*

顾筠尧扶额望着一头倒在床上背对他的人儿,过了会才走过去。

“桐桐,生气了?”

他俯身凑过去拍拍念桐的肩。

念桐把脸埋入被子里假寐不理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赌气的话。

“那我打电话给樾擎说明天不去了。”

听他这么说,念桐立即拉下被子转过脸来,“不用了,你这样会被他们几个取笑的。”

“可是我要去了就不能陪你一起去拍婚纱照,而延期你又不愿意,我左右为难,没办法只能拒绝他。”

念桐望着那张依旧镇定得让她切齿的俊容,哪里有半点左右为难的痕迹?他压根是吃定了她会不忍心看他几个发小取笑他所以一定会答应才这样嚣张的吧。

可恶!

“我去打电话了。”

顾筠尧刚要抽身,颈项便被一双手臂缠住。

“你这只老狐狸,讨厌讨厌!”

嘴上说讨厌,却每说一句便对着他的嘴亲一下,让顾筠尧哭笑不得。

“好了,别闹了,乖乖睡觉,我还有工作没做完。”顾筠尧安抚她。

“不行!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你这一整天时间都是属于我的,我命令你现在上床睡觉不许再工作。”念桐霸道的拉下他,在他的身体落在床上的那刻立即欺身压在他身上。

“好,我不工作了,不过你能不能先下去?我还没关电脑。”

“我帮你关,你不准起来。”

跪坐在他身上的念桐挪动身子,却忽地听见他闷哼了一声,一只手往下探来,掌心张开,覆在小腹以下的敏感位置。

念桐呆了呆,“我……刚才坐到你那里了?”说着小手伸过去。

“桐桐。”顾筠尧想阻止,念桐却碰到了他薄薄衣料下灼热的源泉。

“顾……顾叔,你……你这里……”念桐脸红耳赤的望着顾筠尧,眼里有着惊讶和一丝别的什么。

顾筠尧轻叹,拨开她的手。

“我是个正常男人,你那样在我身上又是磨又是蹭,有反应也不奇怪。”他对自己的身体变化轻描淡写,嗓音却忽然间低沉了许多,夹杂一丝不明的魅惑。

“快下去,我去关电脑,有些文件你不知道保存在哪里。”

念桐对他的话置若闵闻,仿佛着了魔般又把身子贴覆在他身上,眼里跳跃着一簇渴求的火焰。

“顾叔,我……我想……”

她结巴着轻舔过娇`嫩的粉唇,强烈的羞涩感让她无法说出她对他的渴望,但却在一举一动中完全彰显出来。

鱼水之欢是顾筠尧教会她的相互占有彼此最直接最有力的手段,她甚至有些沉迷于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身体交融。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他是独属她一人的。

她眼里流露的欲`念太露骨,顾筠尧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想克制住心里澎湃的情潮推开她,双手却失了控般反扣住她的腰。

“顾叔……”念桐亲吻他的嘴,粉舌几乎没什么技巧地探入他口腔小心翼翼的撩拨,却瞬间点燃顾筠尧体内的欲`火似乎火山爆发般倾巢而出。

“你这只勾人的小妖精……”他咬牙低喃,握住她细软的腰狠狠贯穿她的身体,带着狂野的气息悍然掀起阵阵狂风暴雨,迷失了两人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窗外夜色美丽,室内情`欲深浓。

——

(这点肉肉很弱智……)

又当伴娘(三更)

乔樾擎的老家在A市的一个小城镇上。念桐从来没去过那里,听顾筠尧说那里风景优美,钓鱼时还可以下河摸螺丝,倒也觉得新鲜,把拍婚纱照的不快忘在了一边。

只是她以为乔樾擎的生日冷思虞肯定也会去,可到了目的地却没找到冷思虞的人影。懒

“锡云哥,你看到思虞姐了么?”

趁顾筠尧和其他人在聊时,念桐蹭到冷锡云面前问他。

后者脸色僵了僵,摇头讪笑了下,“大概是不想见到我,所以没来。”

念桐嘴角一抽,心想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谁不问偏偏找了冷锡云问呢?

“你少在这里自做多情了,思虞可不是因为你才没来的。”乔樾擎走过来,手里拿着准备去钓鱼用的器具,黑眸戏谑的望着冷着一张脸的冷锡云。

“樾擎哥,你知道思虞姐为什么没来?”念桐问。

“她朋友今天结婚,她是伴娘所以走不开。”

冷锡云一听眉头蹙紧:“她又当伴娘?”

“呃,什么叫又当伴娘?”念桐满脸好奇。

“思虞玩得好的姐妹多,以前就经常被拉去当伴娘,我知道的加上这次估计就有5次了。”乔樾擎边说边意味深长的望着冷锡云,笑得很暧昧,“锡云是担心思虞做伴娘的次数太多往后嫁不出去。”

他话一落冷锡云立马奉送他两记大白眼。虫

乔樾擎哈哈大笑,“算了,今天我生日我也不招惹你。”说罢看向念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眸光,“小嫂子,我老家不但可以下河摸螺丝,山上的蘑菇也是又多又新鲜,你要不要让筠尧陪你上山采?”

“采蘑菇?”念桐美目一亮,瞥向正和乔樾擎的父亲寒暄的顾筠尧,后者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般也看过来,见她盯着自己双眼发亮,好看的眉挑了挑,朝她招了招手。

“啧,真是感情好,只分开一会就要叫过去。”乔樾擎半是玩笑半是羡慕的哼着。

念桐脸上一热,朝两人点点头便朝顾筠尧走去。

*

“桐桐,这是乔伯伯。”顾筠尧揽过念桐的肩向她介绍。

念桐望着眉目与乔樾擎极其相似的威严男人,难以相信眼前看似不过五十左右的男人竟然是三十一岁的乔樾擎的父亲。

“乔伯伯您好。”讶异归讶异,基本的礼貌念桐还是记得的。

乔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慈祥的笑,“筠尧眼光真不错,难怪之前连个消息都没有现在突然就要结婚了,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不赶紧娶回家那真是太不安全了。”

念桐羞赧地垂眸,小手握住顾筠尧一只手,在他手心里写写画画。

顾筠尧睨她一眼,望向乔森淡笑道,“乔伯伯说笑了。”

“乔伯伯是真心羡慕你父母有你这么出息的儿子,如果樾擎什么时候能有你一半这么出色我就心满意足咯。”

“乔伯伯言重了。樾擎如今的成就不知多少人羡慕到眼红,我不过一个商人,谈不上什么出息。”

乔森锐眸一闪,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好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带小丫头到处转转,我去陪那帮老家伙下下棋。”

*

“乔伯伯是不是和樾擎哥一个系统的?”待乔森一离开,念桐便问。

“他刚从市公安局一把手的位置退居二线。”

念桐点头。

难怪她从乔森身上感觉到一股严厉的气息。

“你刚才和樾擎聊什么,怎么突然看着我两眼放光?”

“哪有两眼放光?”念桐白他一眼,“他说山上有很多新鲜的蘑菇采,让你带我去。”

顾筠尧危险眯眸,“他说让我带你去山上采蘑菇?”

“怎么了?”

顾筠尧眸光闪了闪,摇头,“没什么,山上有很多虫蛇。”

“是你不想陪我去吧?”如果真的很多虫蛇乔樾擎不可能提议让顾筠尧带她去的。

顾筠尧蹙眉想说什么,却有一个声音插`进来:“你不知道筠尧害怕上山?”

念桐循声望向朝两人走来的齐莘,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长相只算得上清丽,但却很耐看。

“齐莘哥。”

“顾总。”

在念桐和齐莘打招呼时,听到他身边那名女子这样称呼顾筠尧。

“她是筠尧的未婚妻桐桐。”齐莘对身边的女子介绍,又道,“桐桐,她是小萱。”

“你好。”司霏萱朝念桐点头,淡淡一笑间五官仿佛被赋予了一抹神采,让人眼前一亮。

念桐惊艳——这一对还真是绝配。五官看着不是很出众,但却别有风情。

“还以为你这次也是单身一个人来。”顾筠尧取笑齐莘。

齐莘瞧了眼司霏萱,浅笑不语。

“齐莘哥,你刚才说他害怕上山是什么意思?”念桐还记得齐莘刚才那句话。

“这个啊,”齐莘睇了眼顾筠尧,见他没开口阻止自己,于是道,“你不知道这片山上的野狗多。十二三岁时我们几个第一次来樾擎老家玩,上山去掏鸟蛋,结果筠尧和我们走散了。等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一颗树上和树下的一只野狗大眼瞪小眼。原来筠尧怕狗不敢下树,而那只野狗估计也奇怪为什么有人一直瞪着它,所以一直不走。之后我们再来樾擎家完,筠尧却从来没再上过山。”

“你怕狗?”念桐斜睨着顾筠尧,眼里是隐忍的笑意。

顾筠尧面无表情,“小时候被狗咬过,我身上哪个部位有疤你难道还不清楚?”

念桐一楞,随即想起昨晚欢爱时她触到顾筠尧臀部有个浅浅的疤,问他是怎么来的他一直避开不说,原来是被狗咬的?

念桐咬着唇,脑海里浮现顾筠尧小时候被狗咬到屁股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玩牌(一更)

天公不作美,一行人准备出行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望着来势汹汹的雨势,估摸着不下个几个小时不会停,一干人悻悻然返回乔樾擎家的祖屋。

乔家祖屋自乔樾擎出生那年乔森因工作调动搬至A市后便一直由他叔叔帮忙打理,房内卫生倒也干净。懒

“干坐着无聊,不如我们摸几圈吧,上次齐莘赢最多,我输最惨,我要扳本,今天运气肯定好能够大赢。”乔樾擎嚷嚷着提议,好心情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暴雨而受到影响。

他今天是寿星,众人见他兴致高昂全都顺着他。

齐莘却是促狭地盯着他取笑,“赢得起输不起,小心今天又输光了晚上睡不着。”

乔樾擎嗤笑,“今天小萱在,我给你面子不和你斗。”

“少废话,要打赶紧,要不要摸位置?”冷锡云首先往麻将桌前一坐,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看向顾筠尧身边的念桐,“介意么?”

念桐摇头,看他点燃烟,心里正纳闷他为什么只问她却不问齐莘带来的那个叫小萱的女孩,便见司霏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也夹着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正要点燃。

看她吸烟的姿势标准而老练,显然是有很长一段烟龄了。

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看她吸烟的样子还蛮赏心悦目的。

“你会不会玩?”虫

耳边突然扬起的声音拉回念桐的心神。

她点头又摇头,“不是很会,高中的时候在同学家玩过几次,后来再没碰过。”

“小嫂子真是乖乖女,不会没关系,多摸两圈就会了。”乔樾擎笑得不怀好意。

“你这小子是输红眼了,连筠尧的便宜你也敢占。”冷锡云挑出四张麻将牌放到桌面上,凤眸扫过众人,“谁先摸?”

“寿星最大,当然是我先来。”乔樾擎先摸了一张,“四筒。”

“我是二筒。”齐莘亮了下手里摸到的麻将牌。

“我们每人一张,你摸吧,剩下的就是我的。”冷锡云看向念桐。

念桐连忙摇头,“我不会玩,怕扫你们的兴,还是他来吧,我看看就好。”

“没关系,你先陪他们玩玩,我去打个电话给念野。”顾筠尧替她抓了张牌放到她手里便出去了。

念桐见状不好再推辞,硬着头皮坐上了桌。

顾筠尧拿的是一筒,念桐做头挑位置,她不想动就坐在原位,齐莘坐在她右边,对面是冷锡云,而乔樾擎坐在她左侧。

*

介于念桐对麻将不是很熟,其他三人都配合她她摸牌出牌的速度打得极慢。

念桐觉得不好意思,又不想随便打害顾筠尧输钱,心里一乱好几次都打错牌让乔樾擎胡了。

“哈哈,我就说今天肯定运气好能大赢,小嫂子不好意思了。”乔樾擎嘴上说不好意思,胡牌时却绝对不含糊,倒得比谁都快。

“别担心,筠尧最多的就是钱,才输个几十万没什么大不了的。”见念桐每输一把都叹气,齐莘安慰她。

“几、几十万?!”念桐瞪大眼,感觉心跳都似乎停摆了。“那个,请问……你们打多大?”是不是她刚才听错了?

“五万一把,一个筹码相当于五万,自摸明杠翻一翻,暗杠翻两翻,点杠翻三翻,清一色七对什么的翻四翻……依次类推,这些是他们的老规矩。”坐在念桐和齐莘中间的司霏萱说给她听。

一个筹码五万?那她陆续付了乔樾擎六个筹码,付了冷锡云三个筹码,加起来九个筹码不就等于四十五万?

天啊!!她二十分钟不到输了四十五万!

想到这念桐感觉自己的手都僵了,摸到牌桌上最后一张牌抓得紧紧地,明明对面的冷锡云打了一张了是臭牌都不敢打出去。

一干人见状失笑。

“跟臭打吧,这把牌应该是要臭了,反正我是不胡。”齐莘淡笑道。

念桐咬咬唇,闭着眼把手里的牌轻轻放到桌中央——

“等等。”身后突然扬起顾筠尧的声音。

念桐睁开眼,望向身后。

“傻丫头,自摸的牌都要打出去么?”顾筠尧将她伸出去的手拉回来,拿下她手里的九条插`入她面前的牌局中,修长的手指从牌的左侧到右侧一路扫过,然后推倒。

“清一色碰碰胡海底自摸,四十翻一家。”

五个人五双眼睛瞬间瞪如铜铃。

清一色碰碰胡海底自摸?念桐听得云里雾里,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只知道自己碰了几对条子,手上有一对九条和一对七条,最后摸了张九条是绝张,但她却不知道那样配在一起是自摸了,而且还是大胡。

难怪输钱。

幸好顾筠尧眼尖看到,不然这把要亏死了。

“顾叔,四十翻是多少?”她问顾筠尧,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狼狈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