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说:"徐舞为救我而身陷龚头南,我决不能舍他不顾。"

  唐催催还在叫著:"是他自己出不来,又不是我们害他的,谁叫他--"

  唐方打断他的话:"是我害了他。"

  唐催催声音更尖锐了起来,"我们不能回去。我们不是他们的敌手。他们经过此事,必有防备,一旦布下"飞金杀阵",先放一个缺口,让我们进去,然后再收拢包抄,咱们就得全军尽灭了。"

  唐方只静静的道:"不管如河,我们都不能留下徐舞不管。徐舞为了救我不惜甘冒奇险,而我却是害了他!我不知道此事便罢,现在已经知道了便决不罢了!"

  唐催催这回不管了,就算生怕唐方生气也咆哮了起来:"他是自愿的,咱们又没逼他,他送命是他的事,咱们可不必陪他枉送性命!"

  唐方寒著语音道:"人说:"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懂这八个字两句话,如何还能在江湖道上行走?我们这一走,怕不成了"有福独享,有难不当",蜀中唐门,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亮得起字号!"

  "若说起"蜀中唐门",奉老奶奶之命在这儿主掌大局就是爹爹;"唐催催怪叫道:"他说过:这次的事,救了唐方就走,不许节外生枝,否则重罚不恕!"

  唐方语音落地犹作金声:"好!那我就是唐方自己一个人行动,我现在就只代表我一人所创一人所办一人主掌一人加入的"大方一堂",跟你、你、你、"她的纤指一个个指下去,越说下去脸色就更白得发寒:"跟你们一丁点儿关系都沾不上。"

  然后她一拱手:"在此谢了,后会有期。"

  说罢打马而去,直奔南方。

  唐催催拍额大叫:"天!"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佐将"老鱼望看远去的唐方,张大了嘴巳,下巴像掉了下来。

  "佑将"小疑左看看唐催催,右瞧瞧首领山大王。

  山大王良久不语。

  然后陡地猿臂一伸,一手揪起唐催催,迸出一声低吼:"记住了,这儿的人是我的,"全军尽没"这句话,不吉利个臭皮叭啦子,你敢说!"

  唐催催给他一揪,几乎没闭过气去。

  山大王放下了他,嘿嘿冷笑道:"唉,女人!哎,女人!女人就是意气用事,上不了大场面!大家今个儿可瞧在眼里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成大事,就千万莫要讨老婆!"

  他手下们都没精打采的斋声应道:"是。"

  然后山大王猛地如平地旱雷,胡子戟张、虎目暴瞪的向他三十五名子弟兵咆哮:"他奶奶个祖宗十七代半的熊!他娘的女人都讲义气,咱们还待在这里去他龟孙子的当乖乖小王八不成?!有种的,跟我山大王杀入五飞金去!"

  这次众地一声吆喝应和,龙精虎猛,马嘶蹄鸣,山为之震。

 

 

惊艳一剑

 

  唐方仗著她那玲珑灵巧的绝世轻功:"燕子飞云纵"再度潜回了"龚头南",制住了三名把守的侍卫,并悄没声息的进入了"五飞金"。

  除了因为她过人的绝顶轻功之外,唐方之所以能进入"五飞金",主要是因为:没有人会料到她敢(会)立即去而复返。

  --一个明明是落荒而逃的人,却回来成了狙击者,这的确是让人逆料不及的。

  让人措手不及之际便是自己稳站了上风之时。

  "山大王"及其三十五骑则没那么幸运。

  他们气势浩大。

  --气势愈大,惊动愈大。

  所以强者易挫,刚者易折。

  --当刚强者俱不易为,能为亦不易久。

  可是"山大王"部队却能久能大。

  他们以强者的姿势、霸者的姿态勇行天下、横行江湖!

  他们现在要席卷龚头南。

  唐方一入五飞金也正是山大王大队进入龚头南领地十里之内,五飞金即已发现马上在金豉楼鸣鼓示警。

  雷以迅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布阵,然后与唐堂正亲自领西门高手五十二人,迎战"山大王"。

  雷以迅与唐堂正上阵,唐拿西则调兵遣将,在五飞金内部署,调度有方,这时候,雷变却勿勿来报:"有三名戍守金豉楼的守卫受制,来人身法太快,出手也快,他们都没看清楚是谁--看来可能已有敌潜入庄内。

  "花老大和温老四都不是省油的灯!"

  唐拿西一弹指甲,一向祥和的语音也尖锐了起来,"来了更好,瓮中捉鳖,逃不掉。"

  雷暴光杀气腾腾的道:"这干不要命的免息子好大的狗胆,明明去了,却又杀将回来!要是等到明天,咱们布阵已成,总堂的高手也调将回来,那就来两个杀一双,多来多买卖便是了!"

  唐不全却阴恻恻的道:"他们杀了回来,敢不成是为了救徐舞吧?如此说来,姓徐的一定知道了些重大机密,否则,以唐悲慈的为人自私自利,怎会贸然发动,不惜硬拚?

  让我先去拷问拷问,看问出个什么来著?

  要是风声不对,杀了他讨个本儿也好。

  唐拿西嘉许的道:"好,这事你们两个就先去办。我稍后就到。"

  两人领命而去。

  --唐拿西的武功和暗器手法还有在"五飞金"的辈份,都不算是最高的,可是他在三门联盟的"图穷计画",却是层峰里的人物,平时足智多谋,心狠手辣,想要在新势力中占一席位的权谋份子,都懂得要先巴结他,讨他的欢心,如此才较易飞黄腾达,备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