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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轩辕老前辈为了追缉一朝廷叛贼,误触机关而身死的。”

冷血道:“他死在哪里?”

无情道:“就在欧阳谷。”

冷血道:“我们在那儿救三师兄,长途跋涉,劳累不堪,岂不等于送死?”

无情道:“谁说我们要在那儿才动手?”

铁手接道:“不错。刚才马上追去,必与欧阳大等直接交手,恐殃及追命。可是现在--

--”

冷血动容道:“现在暗中追去,再伺机下手——”

铁手笑道:“纵下不了手,至少也可以尾随彼等通过机关重地有个详细的了解。”

冷血道:“那事不宜迟,必须马上追踪。”

铁手道:“可是大师兄不便跟去,只好接应我们了。”

无情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脚,道:“我当然不能跟去,那我们就一路上以标记联络。”

铁手一拱手道:“好,我们这就去,大师兄保重!”

离欧阳谷二十二里远,欧阳大等人经过一阵奔驰之后,略作歇脚,“毒莲花”杜莲忽道:“欧阳谷主,你想把追命困在那里?”

“阴阳神扇”欧阳大笑道:“无渡潭。只有这个地方,我们可以轻易使他们命丧潭底。”

杜莲道:“你说无情他们是不是一定会来呢?”

欧阳大道:“这干自命道义之士,绝不会置追命的性命不顾的。”

杜莲道:“既然无情、铁手、冷血一定赴约,那追命倒不一定是要活着的了。”

欧阳大道:“你是说——”

杜莲铁青着脸色道:“下手杀了,以绝后患。”

欧阳大道:“不行。”

杜莲道:“为什么?”

欧阳大道:“如果追命是死人的话,无情等也非庸手,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具尸体,只怕不肯舍命渡潭。”

丰行孙接道:“况且,只怕现在我们对追命一动,跟踪的人,便会跟我们拼命了。”

独孤威一怔道:“跟踪的人?”

土行孙道:“不错。无情、铁手、冷血等之中一定有一两个人,跟了过来。”

独孤威道:“为何我听不见。”

土行孙道:“他们的轻功很高,我也听不见。”

随后又接道:“但我猜得出。”

司马荒坟冷哼道:“如果要杀,毋论是谁,也救他不来。”说着拇食二指凌空扣了扣!

杜莲道:“不错,司马兄的‘三丈凌空锁喉指’,铁手等再快阻拦也没有用。问题在要不要现在就杀。”

土行孙忽道:“只要一击必杀,杀了追命,少了一个人,然后再把跟踪的二人杀掉,那也是上策。”

司马荒坟斜睨着欧阳大道:“那还可免动用欧阳谷的机关重地。”

欧阳大苦笑道:“也好,如果我再不赞同,只怕诸位会以为我有二心了。”

土行孙淡淡地道:“欧阳谷主言重了。头儿视谷主如左右臂,并负责与我们联击,我们怎敢怀疑谷主呢?”说着向司马荒坟唱个诺。

司马荒坟十指发出如折裂干柴般的异声,正在这时,一人迅若苍鹰,急劲骤落,却点地无声,凛然而立。独孤威手一震,枪端翘起,土行孙却疾道:“不可,是冷兄!”

冷柳平淡淡一笑,独孤威愠道:“好啦,冷无刀,适才我们在棺材店里拼个死活,你却英雄得很,飘然离开,走得倒洒脱啊!”

刚才棺材店里的一役,如果欧阳大这一方,除了土行孙、司马荒坟、独孤威、杜莲、还多加一个冷柳平的话,那至少有九成的胜算,欧阳大他们早就发动了。

可是冷柳平却被无情用话激走了。

冷柳平淡淡笑道:“某家这次来,是向诸位道个歉,请各位息怒的。”

“无刀叟”冷柳平性格僻戾,刀法登峰造极,极少礼下于人,而今公然道歉,独孤威也有些讪讪然,不好迫人太甚,杜莲笑道:“冷兄又何必多礼,不以多敌少,本是英豪本色,倒令我等惭愧了。”

语锋仍带讥嘲之意,冷柳平以性格孤僻暴躁称著,但仍毫不动气,静静地道:“我还要向诸位借一个人。”

欧阳大觉得有些蹊跷,于是问道:“借人?”

冷柳平孤寂的脸上居然笑了:“借了,我若有命在,则一定还你。”

土行孙奇道:“借谁?”

冷柳平遥指道:“他。”

土行孙、欧阳大转首望去,背后暮色苍茫,乌云暗涌,沉寂无人,哪有人影?

猛地急风速起,冷柳平飞掠而起,手中寒芒一闪,双手一推,右打独孤威,左攻杜莲。

杜莲不及提毒莲花相抗,左掌急起,岂料冷柳平一掌三招,一招三式,等于一连发了二十六招,杜莲接得二十七招,已被迫退七步。

冷柳平右手寒芒直夺独孤威咽喉,独孤威枪长,不及招架,急一伏着,冷柳平一提脚踢飞他背上的追命。

司马荒坟脸色大变,叱道:“冷无刀,你找死!”“三丈凌空锁喉指”扣出,两道尖锐的风声夹向冷柳平的咽喉。

冷柳平一刀削去,独孤威低头避过,冷柳平飞腿踢人,左手仍迫退了杜莲,只不过刹那间的事,同时间,手中寒芒大盛,离手飞出。

寒芒截向指风!

苗疆第一快刀对三丈凌空锁喉指!

冷柳平手一抬,已接住追命,“波波”二声,指风被切断,寒芒也被激飞,冷柳平长空掠起,避过欧阳大一扇,半空已收回寒芒,飞掠而去。

上行孙大喝,闪电抓向冷柳平双腿!

冷柳平忽然大呼:“追命的命,你们不要?”

八个字一出,蓦然一棵槐树上,飞出一个人,两只铁拳,直擂向土行孙的两只手腕!

土行孙只好缩手。他的手忽然抓到了那人的胸前。

那人招式一变,双拳已改擂向土行孙双胁。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土行孙不想拼命,只好急退。

那人返身就跑!

欧阳大怒叱,半空而起,折扇点向那人太阳穴!

倏地斜里冷光一闪,直夺自己咽喉。

欧阳大顾不得伤人,折扇一回一张,“嗤”地一声,剑刺在扇上。

剑居然未能透扇而过!

但欧阳大也被迫退了下来。

这使剑的人也回头就跑。

杜莲和独孤威两人一声大喝:“着!”“打!”

杜莲手中毒莲花喷出蓝芒数十点,独孤威长枪搠出。

只见两人身法一阵急变,仍迅若飞鸟,瞬间不见。

司马荒坟等再想追,已然不及。

欧阳大脸色涨得赤红,恨声道:“冷——柳——平——这叛徒!”

独孤威望向冷柳平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原来冷无刀已投靠了诸葛先生——他们是同一伙的!”

土行孙蹙眉道:“不可能的。他们看来也不像!”

杜莲道:“究竟后来出现的两人是谁?武功好高啊。”

欧阳大瞪了她一眼,道:“第一人身法虽快,我还是认得出来,他是铁手!”

独孤威道:“第二个人我也看得仔细,是冷血!”

杜莲走过去,把自己所发的暗器一一收拾起来,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们追去。”

欧阳大道:“追得到吗?”

杜莲道:“适才我一共发出二十三件暗器,其中有一件是中途自动爆开,射出三件小暗器,故真正数目是二十六件暗器。”

然后她抬了抬在手掌中细如牛毛的暗器,接道:“现在地上只有二十五件暗器,那三件绝小的暗器,少了一件。刚才暗器是打向铁手的,铁手只用身法闪躲,并没有接。”

土行孙道:“你的意思是说铁手中了你的暗器了??

司马荒坟道:“就算命中了,这么小的暗器,对他来说只怕?”

杜莲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司马先生,你可知道。‘黄河镖局’一家四十二口是怎么死的?”

司马荒坟给她一睨,心中倒是有些不自在,强笑道:“敢问?”

杜莲拈出左掌心一根细小的针,冷峻地道:“我用这样的一根针,扔进了他们的水井之中,他们就这样了。”

然后用手指屈起来屈伸成一个“四”,一个“二”字,接道:“四十二条性命。”

司马荒坟生平嗜杀好斗,看到杜莲的神色阴霾,也不禁心中暗惊,只听杜莲续道:“我杀他们,因为黄河镖局局长黄七海曾经说过:“杜莲的毒莲花我才不怕!”

杜莲开始的一番话乃是证实她手中暗器之毒,末了这一句话倒是针对司马荒坟而发了。

欧阳大忙笑道:“幸得杜姑娘发射暗器,我们追铁手去吧。”

独孤威冷笑道:“不错!”

然后慢条斯理的把枪倒拖回来,施施然的道:“他们走不远的。”只见雪亮的枪尖,沾有血珠。

土行孙道:“你刺谁?”

独孤威:“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