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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不是在阁下与袭邪一战之后原订计划因而有了变化?”

猛禽冷哼一声:“你真是聪明人。”

铁手微笑道:“我是鲁钝出了名的。”

猛禽嘿声道:“一个聪明人是决不会说自己聪明的.甚至也尽量不会让人知道他是聪明
人。”

铁手苦笑道:“但我真的很钝,所以对什么事都只好下死功夫,包括思考问题,因资质
差,所以比别人多思索几次。”

猛禽冷笑道:“但你却一语中的,我的确是在跟袭邪一战之后,才改变了原先计策。”

铁手也不讶导:“你原先的计划当然没我参与的份。”

猛禽道:“这是我辛苦得来的消息,而且跟随朱总这许久了,才有这么一点好处,代怎
会舍得拱手就让了给你!”

铁手微喟道:“可是我总觉得朱刑总待你不薄。”

猛禽忿忿地道,“可惜世上所有的老总都是这样。我刚才不就已说过了吗?他是老总我
不是,我只好听他的话。他刻意栽培我、是因为他早已看出来了,我这种人,只适合执

行他
的命令,但永远取代不了他的位子,所以他才放心让我做事.不怕我夺权篡位。所谓‘老总
’,总是希望黑锅由你背,汗人由他当。他给你一点权力和自由,但也只有在

不影响到他和
受他控制的情况下,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施舍和赐予,而且你还得要感恩图报。一旦让他看
出你忘恩负义,他连渣也不会给你捞。要是让他觑出你野心比他还大

,他就会让你知道:他
有本事让你起来,他就有本领让你倒下去。”

铁手只有叹息。

在心。

猛禽的双眼乍现绿色厉芒:“所以,我要奋斗,我要攫紧自己的机遇,我要有自己的成
就。”

铁手忍不住道:“你已经有了。‘午夜魔捕’,天下皆闻。”

猛禽哼嘿了一声:“那只不过是一个魔。要当捕,就该当神捕。要行侠,就该做侠神。
要成魔,至少也该是一代魔王。”

铁手不禁叹息。

这次叹息出了口:

“所以你要夺得‘神枪会’的秘密?”

“是。”

“可是你跟袭邪一战之后,又发现事情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至少难凭我一人之力成事。”

“所以你要我与你联手?”

“事实上,你不与我联手,他们也一定会对付你——小红的死于非命,只怕八成是为了
陷害你。”

铁手黯然:“就算我没杀害小红……小红还是为我而死的。”

“所以你既来这里,已经陷了下去了,你已抽身不起。”

“因此我非与你合作不可?”

“正是。”

“那我先得要上泰山救摇红。”

“我也要上泰山抓铁锈——我们风雨同路,”

“‘山枭’铁锈跟你最感兴趣的事有关联么?”

“他是个关键。”

“哦?”

“所以我要先看小红留给你的那本册子——你刨出那本簿子的时候,我还是来得及瞥见
了。”

“——你来得还是比‘一言’的出现得早?”

“但我已甘冒大不韪,替你作了澄清,你欠了我一个情。”

九、小鸟高飞

铁手笑了:“我欠你情?”

猛禽咄咄地道:“要不是我,你纵一时一能抵得住孙忠三、孙疆、孙屠狗,孙家变……
难道你还能一个人敌得住山神、山君、山卡、纸扎人魔还有袭邪这些好手的联手不成!

铁手点头道:“不错,我欠你情。”

猛禽刚出自牙:“你当然欠我情。”

铁手和气的道:“我确是欠了你情。可是,要是当时我也当众指出:你并没有跟在我后
边,同时也不知去了哪儿……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会不会把攻击的目标,改到你那

儿去
呢?”

他的语调虽平和,但语锋显然淬厉。

猛禽又是一怔。

他现在才明白,江湖传言里,铁手是最和气的。

——但和气不代表没有胆气。

他也听说过铁手是著名捕快中最老实的一个:

——可是老实并不等于愚笨。

铁手可不笨。

他还是精明得很。

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别想骗他,谁也不用想占他便宜。谁也休想在他眼前玩小把式。

铁手随而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没有你即时解围,现在我岂可在这夜未央天色未明
之际说这些风凉话,明儿上泰山?嘿,只怕要芳明年这时分阁下给我拜山来着呢!”

他总是温厚。

——既然把话说明了,便点到为止,总予人后路。

猛禽也笑了。

他的白牙在如漆如胶的夜色里依然醒目。

这时,夜已缓和下来了,仿佛连黑暗也没那么饮烈了。

——是什么使夜色不冷?不黑?甚至连他身上的死味也不那么强烈?

友谊是什么?

——友谊许或就是一条能在你血脉中遨游穿梭,使你开心、快活、不孤独的游鱼。

这回是猛禽自诋道:“本来也不一定就是来年我拜祭你——今与袭邪一战,我也差些几
不能活出一言了。”

铁手忍不住问:“我看他剑锷上沾有一点血……他很厉害吧。”

“我倒并没有受他剑伤;”猛禽喃喃自语,仿佛犹有余悸:“我是想找出一言训练精
兵的秘密,于是先摸入‘九鼎厅’,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正想潜入‘六顶楼’,直接去探


探孙疆的底,但就遇上了袭邪。”

铁手问:“那时有点灯?”

猛禽答:“没有。”

铁手又问,“可有月色照明?”

猛禽冷笑道:“月光照不进厅内,那儿本连蚊都飞不进。”

铁手再问:“那你怎么确定那是袭邪?”猛禽肯定地道:“那绝对是袭邪无疑。”

铁手遂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猛禽这次答:“就凭味道。”

“味道?”

“邪味儿。”

猛禽十分自信他说:“袭邪身上就有一股邪味——跟我所在之处有一股死气是很相近但
不相同的。”

铁手笑了。

看来,这年青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这年头,一个有本领且一向自大自负的年轻人还能够保有自知之明,是件难
能可贵的好事。

所以他不再追究,只问:“他一见你就动了手?”

“没有。”

“没有?”

“我惊觉有人在的时候,他已在我前面不到三尺之遥。”

这一句。连铁手也吃了一惊:

“你的眼睛不是可以在夜间辨物如白昼的吗?”

“我是有这个能耐,”猛禽目中闪着绿光,苦恼的说,“但我却看不透他。他仿佛有一
种能耐,能近木则成木,近火则如火,近水则溶水,近金则成金,近士则人士……我差

一点
儿没撞到他身上去。”

铁手即道,“是因为你及时闻出了他的邪味儿?”

猛禽懊恼地道:“是。”

“那么说,他也不一定能发现你了;”铁手随即安慰他道、“他可没你的夜视能力,不
然,他早就出手了。”

“我想,他是在我发现他的同时警觉到我存在的;”猛禽倔强也懊恼的说,“他大概也
同时嗅到我的味道/

在暗夜里,九鼎厅中,两大精于夜战、擅于暗斗、各有其味的高手,杀手相遇,连一向
不好斗的铁手也觉得那是不可错失之一役。

那的确是动魄惊心之一战。

在山东。

神枪会。

一言。

九鼎厅。

黑夜。

门前。

一个黑豹一样的午夜猛禽,遇上了一个魅影一般的黑魈怪兽,他们互相辨别出对方的气
味。

他们静了下来。

不动。

不言。

(袭邪没有问猛禽:“你为什么偷入这重地!?”)

(猛禽也没向袭邪发出任何警告:“你再不让开,我杀了你!”)

他们都没有说话。

甚至都没有问对方:想干啥!?

他们就像黑夜、洪荒里、亘古上的两只猛兽,却在岩道上遇上了。

——而没有退路。

只有决斗。

交手。

——从生死中定胜负!

他们其中一个,必定要倒下去,另一个才能踏着他(它〕的尸身,舔血往前直行而去。

一个是为闯关。

一个是要保关。

于是,只有,对决。

猛禽已悄悄地套上了他的爪子。

利爪。

他的武器便是套嵌在他十指上备足有三寸长锋锐至极的利爪:

他套上这些爪子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像——

很像一只猛烈的禽兽。

他是名不虚传。

——果然是猛禽!

他虽先行套上攻击敌人的武器,他的“青山依旧爪”。

可是先行出击的却不是他。

而是袭邪。

袭邪出袭。

他拔剑。

袭邪一动,猛禽就知道了。

可是仍来不及。

袭邪才手按至剑愕,猛禽正要施出“青山依旧爪”的“青字诀”让他不及抽剑,但突觉
剑气已至!

——仿佛那是枪风,多于剑气!

这一“剑”从斜里出袭,绝对有点邪门!

何况袭邪剑未出鞘,剑气何来?

(但猛禽已不及细想。)

他接不下那一剑。

他只有退。

一退出门。

退得极快。

他退得炔,袭邪也追击得速。

他追得快得连剑也来不及拔。

剑未拔,剑气已拔。

猛禽己疾退到院子里。

他已避过了一“剑”:

剑气、枪锋!

他骤止退势。

他一停,形同袭邪向他疾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那时,乌云正遮月,天地间、院落里,犹黑幽幽一片。

谁也看不清楚谁。

谁都可以嗅到对方。

猛禽猛然站住。

他在等袭邪撞上来。

——只要他一撞上来,他就有二十八种方法可以撕裂了他。

可是他在疾退中兀然急止、但袭邪也在追击中蓦然陡儿。

一前一后。

面对。

面对面。

对决。

距离仍三尺。

袭邪仍手按剑锷。

剑末出鞘。

猛禽十指在黑暗中绽放迫人的惨绿。

死亡的碧。

杀气迫人。

院子里,原有鸟族栖息,而今,可能因杀气忽然弥漫以致满院子的乌,都欲振翅高飞。

可是却飞不起。

因为杀气委实太大了。

——杀气大,压力也大。

尽管两人都只立着,还未动手。

但小鸟都飞不起。

飞起的也落了下来。

空气绷得太紧。

空气凝聚:

杀气;

寒霜。

黑夜里凌发着邪气与死味。

十、受惊小鸟冲天飞

第一次交手,是在九鼎厅中。

猛禽避过了一击。

惊魂未定。

第二次对峙,是在院子里。

——那是一个给里子弟称力“鹿死谁守苑”的地方。

猛禽犹有余悸。

但更有余勇。

他是感到振奋。

——他好久没遇上那么强大的对手了!

何况,敌手愈是可怕,他愈是奋亢。

所以他要反击。

他正要张牙舞爪作出力搏之际,对方己拔剑。

剑身是黑色的。

剑似已与黑夜融为一体。

但剑只拔了一半,还未抽出来,猛禽已作了猛烈的攻市。

极其猛烈的揉击。

他一定要击倒这眼前大敌。

——他不能再让对方占上风。

因为对方的剑法太倏忽莫测了:再这样下去,他只有挨打的分。

他一定要趁自己还有遇强愈强的悍勇之际,先行反扑,至少先挫一挫对方锐气再说。

——对方锐气不挫,他自己可要饱受挫折了。

这口气,是兵家必争之势气,绝对输不得、失不得的。

——迁袭邪拔出了剑,情势可就更凶险了!

所以他一气呵成的使出了“青山疑”九爪大法!

这一招一旦施展,形势会如何?

不知道。

原因有二:

一,他已经有三年半之久,没用过这一招对敌,而在三年半之前,他用这一招,不但杀
过连朱月明都认为他绝对杀不了的敌人,就连他自己也以为必败无疑的一役,也一样臻

了功
,粉碎了敌人的斗志,并毁了敌手的颈首!而这三年半来,他仍对这招勤练不懈,精益求精
,这招威力更加大进,但进到什么境界,连他自己也未得悉。

二、他还没使出这一招——

因为“剑风”已至!

问题是。

“剑风”怎会说来就来!?

——剑不是仍泰半在鞘里吗?

可是,“剑风”,确实是要来就来了!

黑漆里,一剑已然刺到!

剑风如枪?

好个刘猛禽,翻身鹊起,躲过一剑。

“刷”地一声,他身后有一道急影掠起,冲天而去。

——那是一只受惊小鸟,终于突破了在黑夜苍弯里交织密布的无形压力,冲天而起。

鸟在半空。

猛禽人也在半空。

他已躲过第二剑。

然而他还未反攻——

——他不是不反击,而是反击不及!袭邪的奇袭,实在是太邪了!

就在他人在半空的时候,袭邪己然拔剑!

其正的拔出了剑!

剑黑如夜。

比夜更黑。

更厉。

更今人畏怖。

——而他就在这令人畏惊惊怖的煞气中,逼出了他杀气腾腾的第一剑。

剑攻猛禽!

猛禽人将落未落。

他力已将尽。

前力已消。

余力未至。

——形势十分凶险!

世上有些事物,十分珍贵,非要付出异常的痛楚,不可获得。

有一种蛇,叫“钻喉锋”,你得要用动物(例如鸡、兔、羊)给他咬着了,再用力扳转
给它尖牙咬着的地方,才会逼出它真正的毒力来。那时,你就可以把蛇咬过的那块肉活

生生
的切下来,加药草焦熬成计,按时服食少量,听说就可根冶哮喘。

可是那给它咬着的动物可惨了。

而“钻喉锋”的尖齿也决不能保。

蚌也一佯。因为有沙子钻人壳内、使它痛苦,才分泌出粘液,把沙子紧紧裹着融化,日
久成珍珠。

珍珠是可卖的,但却是用它的血与汗才能获得的。

而采珠的人一旦撕开了它的壳取了珍珠,它也就活不了了。

蛤蟆也一佯。听说东北这一带有一种蛤蟆,你把它手足一齐剁去,他才会因极痛苦而分
泌出一种油膏,而这种油膏用以涂在肌肤,脸上,对皮肤嫩滑很有帮助,许多善良的少

女都
爱搽这个。

可是没有手足的蛤蟆,却是在极苦痛时才分泌出这种润肤油膏的。

如果它不会分泌这种膏汁,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同类给人剁成肉泥苦惨等死。

听说有些人也一样。

他们在危难时才能发挥潜能。

——甚至他们不知自己原来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么强的能力!

猛禽不是。

他自己都是知道的。

他的绝招除了“青山依旧爪”之外,还有一种名震江湖的奇技:

——“几度夕阳鞭”!

他手上无鞭。

头却有。

他是以发作鞭!

好一条鞭!

十一、力向前冲小鸟高飞

剑已刺出!

这一剑发出,黑天暗地里,决没有回寰闪躲余地。

剑邪。

——招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