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况比较混乱。”回想起在二院病房外走廊时的情况，余笑摇头道：“啥也没看清，就连找病房都是飞向别人的床带着我找的。”
门口的周小珍对飞向别人的床很感兴趣，“这个二院榜一挺厉害啊，他帅吗？身材好吗？”
回想起在走廊里她对飞向别人的床的惊鸿一瞥，余笑诚实的道：“身材没看清，长相嘛……不知道。”
“啊？”周小珍不理解，“你不是见过他吗？”
余笑：“可是他脸上不是头发就是胡子，我只看清了一双眼睛。眼睛不错，眼睛挺好看的。”
“二院榜一居然不修边幅。”周小珍忍不住摇头。
赵岚道：“这也正常，毕竟在这种地方打扮给谁看？”
说到这里赵岚忍不住叹息，“你们的护肤品还剩多少？我的护肤品已经快用完了。”
周小珍道：“我的大宝也快用完了。”
余笑早就用完了……
昏暗的病房里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唐星吟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动了动，那个方向好像是他丢手机的方向。他从床上爬起来，喉结微动，大概应该是那个人给他发消息了，毕竟他从前认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唐星吟把手机捞在手里，发现对方发送来的是一条视频。
他莫名有点期待起来，是对方的视频吗？她是想和自己正式认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回一条视频？
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老长，衣衫不整……
纠结了一下，唐星吟点开了那条视频。
一个无比熟悉的男人出现在了视频上，唐星吟瞳孔微缩。
“嗨，星星，你还记得我吗？”视频上的男人微笑着，依然是年轻的模样。他并不是在病房里，他身后的背景是一个简陋的房间。
男人微笑道：“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我吧，毕竟你以前还说想跟我一个病房呢。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现在是在一个很神奇的副本里，我在副本里遇到了三个小姑娘，她们说她们来自二十多年后的未来，还说认识你。”
说到这里滕景之有些好笑道：“听说你现在脾气不好？小孩子家家的还敢乱发脾气，当心挨揍……”
屏幕中的男人滔滔不绝，唐星吟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很快那二十三部手机就送过来了，挺大的一个包裹，拆开了里面全是手机。有些手机造型很奇特，余笑三人研究了一会儿才搞明白怎么用。
饭摆在桌子上三人都没空吃，一门心思全扑在手机上，三个人对着满床的手机含辛茹苦的注册六院论坛。
“这下六院论坛热闹了。”周小珍道：“那些前辈进来了，会不会发很多经验贴？”
“有可能。”余笑点头，“之后我还可以发一个教画符的帖子，以后我们六院论坛就要比四院论坛有用了。”
“嘿嘿嘿。”周小珍贼兮兮的笑道：“前辈们有的不仅是经验啊，他们手里说不定有很多功能卡和道具。”
赵岚适时泼冷水，“你又买不起。”
“……”周小珍嘴角抽搐，“我不需要买，我自己有。”
注册论坛会员最麻烦的就是发送验证码，有些二院的老人因为种种原因总是不能及时的把验证码发送过来，以至于注册任务迟迟不能完成。
“哎呀！”余笑扭了扭脖子，脖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她道：“我这次真的要休息一个星期，谁也不能阻止我休息！”
“放心，这次没有人会阻止你。”周小珍道：“其实我感觉还好，我不怎么累。”
余笑心说你当然不累，你就在房间里开门关门，能有多累？不像自己，从时光医院跑到二院，又从二院跑回来，真是一刻也没有歇的。
“叮咚。”
又收到一条短信，是虞晴朗发来的。余笑看了一眼，短信内容不仅有验证码，还有虞晴朗的组队邀请，她要和余笑一起下副本。
余笑纠结了一下，不是她不想和虞晴朗一起下副本，毕竟虞晴朗很厉害。但是她下一个副本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会出现特别的状况，就不太适合带人下副本。
她对着条短信纠结着，然后她就收到了另一条短信。
王东东的短信。
[余笑，你下一次去副本什么时候？听说你要和虞晴朗组队，也带我一个吧。]
“……”谁说我要和虞晴朗组队的？！
刚准备编辑短信拒绝，飞向别人的床居然也发短信来了。
[听说你要和小虞小王组队？这样也好，他们虽然不如我，但是也还算可以。好好活下去啊小朋友，等我一个月时间过去，我亲自带你。]
“……”
好家伙，余笑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可以带人的大佬，结果现在大佬们争着要带自己。
赵岚知道这件事后，很奇怪余笑居然想拒绝，“有他们在，我们的计划不是会更加十拿九稳吗？”
“但是有危险啊。”余笑道。
赵岚：“可是有他们的加入后，危险会大大降低啊。”
“……”
“不如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清楚？”赵岚道：“到时候再由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组队？”
“啊这……”余笑纠结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这也是能说清楚的吗？说出去谁信啊？
虞晴朗发完短信之后就一直在等回信，结果回信迟迟不来。她生气了，决定先睡十分钟消消气。刚睡了三分钟，电话铃声就响了。
头痛欲裂的拿起手机，虞晴朗觉得这个叫余笑的家伙有可能是医院派来的卧底，她的任务就是让自己加速崩溃。
“干什么！”虞晴朗声音很冲。
余笑莫名其妙被凶了，心说这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啊，只许她给自己发短信，不许自己给她打电话。
“那个什么，关于组队的事情，我有话要说。”余笑：“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下一个副本会非常危险。”
“就你特殊，飞向别人的床都没你特殊。”虞晴朗很懂这些年轻人，她当年也这样，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人，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说说看，你哪里特殊了？”
“有……一二……四个主治医生在副本里围杀我。”余笑道。
“……”虞晴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也出现症状了？”
“什么症状？”余笑很快反应过来，她郁闷道：“我好得很，没症状，我是在说真的。我以前下副本的时候，得罪过很多主治医生，他们现在联合起来，要在下一个副本里杀了我。”
“得罪主治医生？你这么弱，凭什么？”虞晴朗心说主治医生抬抬手指都能灭了你，你凭什么得罪主治医生？
“说说看，你怎么得罪他们的？”
余笑舔了一下嘴唇，心说这可说来话长了，她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我害得一个主治医生被拥有领域的鬼暴打，然后我还做了他的上司，之后我又让他被一个不是鬼的家伙打成重伤。伤势刚好，又因为我有一个很可怕的家伙想杀他。”
虞晴朗：“……”
因为虞晴朗没说话，余笑以为她是让自己继续，于是她继续道：“第二个主治医生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在副本里的时候污蔑过他的清白，临走前坑了他，导致一个很厉害的怪物暴打了他。之后他又来副本报复我，被我逃了，逃走的时候还耍了他。这导致他心态崩了，被罚了好几年的工资。”
虞晴朗：“……”
“还有一个主治医生她的心眼太小了，我只不过是毁掉了一些副本里的设施，她就一直恨我。”余笑：“她的心眼真的太小了。”
“最后一个主治医生就更小心眼了，我只不过是怼了他几句，他就对我怀恨在心……”
听完这些之后，虞晴朗的头换了一种疼法。由之前的神经痛，变成了现在的绞痛。她在我疯了和余笑在耍我这两个选项中来回横跳，最后她道：“虽然我没有读过大学，但是你也不能这么骗我吧？”
“我没有啊。”余笑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理由骗你！”
虞晴朗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余笑确实没有理由骗自己，然后她不得不问另一个问题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笑：“……我也不想的。”
虞晴朗现在不止头痛，她的牙齿也开始痛了，“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下一个副本围杀你的？”
“哦，是一个嗯……很厉害的怪物告诉我的。”余笑道。
虞晴朗：“那个怪物为什么帮你？”
余笑：“大概是因为他特别恨我，所以不希望我死在别人手上。”
虞晴朗：“……”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余笑：“你还愿意和我组队吗？”
“我……”虞晴朗：“我再去叫几个帮手吧。”
“啊？其实不用的。”余笑：“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嘟嘟……”
好家伙，晴朗姐姐真是急性子啊。
这一番解释真的好费劲，余笑开始犹豫要不要给王东东打电话了。
就在这时候，海阔天空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小珍感慨不已，“笑姐真忙啊。”
“喂？”余笑接了电话立刻道：“视频你看了吗？这个视频是真的，我在一个很神奇的副本里遇到了滕……”
“我知道。”唐星吟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不用谢。”余笑道：“你也帮了我很多。”
然后电话两边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之后唐星吟道：“能对我说说，你们相遇的经过吗？”
“行啊。”余笑立刻就将自己和滕景之相遇的经过说给对方听。
回想起那一幕，余笑还是挺感动的，在医院中建立的友谊也能如此深厚。
然后她听到唐星吟道：“其实我进入医院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
“……哦。”余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后面还有话？
唐星吟道：“我被禁止下副本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
第149章 新的一天
余笑本来想说恭喜, 但是转念一想，海阔天空连送到手的积分都不要，所以他也未必想下副本。就在余笑琢磨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唐星吟问：“你下次下副本是什么时候？”
“啊？”余笑有点懵, “下个星期吧，我想休息一个星期。”
“嗯。”唐星吟嗯了一声，然后问：“组队卡还有吗？”
“有啊, 我还没用。”余笑：“你是要和我组队吗？”
“嗯，到时候别忘了。”说完唐星吟就挂了。
余笑拿着手机有一点点的茫然，为啥大家就跟商量好了一样都要带自己？她仔细思考了片刻，觉得应该是自己平时心地善良多行好事之后的福报。
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努力, 终于将所有手机都注册上了六院论坛。三个人精疲力竭的，周小珍钻进被子里睡觉，赵岚也躺在床上玩手机。
余笑在门口等快递员, 等待的过程中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觉得问题不大。复仇者联盟那边，暴食是个二五仔，乔治要留守圣伊丽莎白等待自己自投罗网，所以真正会在副本中截杀自己的只有古树洛丽塔青石以及那个副本中的主治医生。
而自己这边有能打死乔治的梦魇，还有海阔天空以及二院那群敢冲出病房闹事的大佬。
怎么想好像都是自己稳赢，余笑放心了，她就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咚咚咚。”
“快递~”门外响起快递员小姐姐熟悉的声音。
余笑连忙打开门, 把打包好的手机交出去，顺便问道：“最近医院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快递员小姐姐接过快递，道：“人家只是个快递员,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我听说因为上次二院患者暴动, 三头犬主任好像……”
余笑：“什么？”
“好像受伤了。”快递员小姐姐压低嗓音道, “因为主任受伤了，医院里的某些鬼开始蠢蠢欲动。”
余笑问：“蠢蠢欲动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吗？趁机搞事情啊。”快递员小姐姐的声音更加细微，“三头犬主任铁面无私，平时大家就算有什么小心思都会努力压抑自己。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就算是做了什么，三头犬主任也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余笑眼珠子转了转，心说乔治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报复她，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呢？
“这样啊。”余笑道：“你呢？你想不想趁机做些事情？”
快递员小姐姐咯咯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我是个本分的快递员。”
“哦~”余笑的声音带着诱惑的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呢？”
快递员小姐姐又笑了，“其实做快递员挺好的，当然啦，如果能换个更好的工作那当然好啦。”
“主治医生呢？”余笑：“你对主治医生这个职位感兴趣吗？”
快递员小姐姐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我没有领域……”
余笑一直对这个所谓的领域很好奇，“领域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总之领域是强大的象征。”快递员小姐姐：“只有拥有领域才有资格做主治医生。”
余笑原本是想通过审核打分把时光主治医生的职位给撸下去，再想办法把自己人给推上时光医院主治医生的位置。毕竟这个副本太特殊，她还是希望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惜自己手中无人可用啊。
她又看向了蹲在床尾的梦魇，梦魇倒是可以，可是之前她已经打算把他安排去鬼怪集团了。还是得力干将太少的缘故，铁牛倒是够忠心，就是实力太差了一点。
“笑笑。”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赵岚叫了她一声。
余笑走过去问：“怎么了？”
“我刚才在六院论坛发了个帖子。”赵岚眉头轻蹙，“关于时光医院的。”
余笑连忙问：“怎么样了？”
“帖子被删了，我专门看了时间，应该没到十分钟。”赵岚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她道：“我不知道是只有六院论坛会这样，还是所有论坛都这样。”
余笑想了想，打开手机将时光医院的情况编辑成短信发送给了骆瑾。
骆瑾已经在考虑明天要不要下副本了，这次在副本里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他的状态更差了一点。他在犹豫，明天是要继续下副本，还是该缓两天。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他面色凝重起来。
陆寻正在算积分，算算自己和骆瑾一共有多少积分，还要下多少次副本做多少次生意才能凑够积分。听余笑说，骆瑾的症状发展到后来，即便是清醒着也会对人肉有欲望。陆寻只希望他们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凑够所有积分，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来看看。”骆瑾忽然招呼他过去。
“怎么了？”陆寻走过去，接过骆瑾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短信，“看完短信后，请将这条短信发到四院论坛上，让更多的人看见……”
陆寻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还有这么危险的副本？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余笑的，好像没有什么副本能难得住她。”
说着他把手机还给骆瑾，道：“她让你在四院论坛发帖，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时光医院的可怕吧。”
骆瑾没说什么，将那条短信编辑了一下之后在四院论坛上发了贴。
很快帖子下面就有人回复，骆瑾点出去看了一眼，想看看今天论坛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帖子。再回头想看看刚发出去那帖子底下的回复，就发现已经找不到那个帖子了。
他一连翻了好几页，发现那个帖子确实是不见了。
这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是余笑的。
[帖子还在吗？]
骆瑾给余笑打了个电话，余笑问：“你还找得到帖子吗？”
“帖子不见了。”骆瑾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在六院也发过同样的帖子，不止一次，都是很快就会不见。”余笑道：“我怀疑是论坛管理员干的，有人……或者是鬼不愿意时光医院的事被人知道。你们认识的人挺多的吧，既然不能在论坛发帖，就□□一下吧，让更多的人知道时光医院副本的情况。”
骆瑾的第一想法是，既然别的副本情况可以随便发在论坛里，为什么时光医院不行？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你在短信里提到的，可以通过手机和改变容貌卡顶替其他患者的身份离开副本。只有在时光医院行得通吗？还是在所有副本都可以？”
“所有副本都可以。”余笑道。
骆瑾再次问：“只有人可以？”
余笑：“鬼也可以。”
那一瞬间骆瑾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那些都是他在副本中遇到过的人。曾经他觉得患者表现得再奇怪那也是人，但现在他不敢肯定了。
和骆瑾通话结束，时间已经不早。赵岚把周小珍从床上拽起来，三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就洗洗睡了。
余笑做了个梦，梦里的她一直能闻到很香的味道。她循着气味走过去，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那一瞬间余笑浑身发冷，梦中的她居然能思考，难道我也出现症状了？难道我也要开始在梦中吃人了？
她就那样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冒冷汗，直到她看见有一只小黄毛蹲在人群之后的角落里。
余笑立刻朝着猫冲了过去，小猫似乎受到了惊吓，开始逃跑，被余笑一把攥住。
嫩黄小猫一脸做错了事的模样，心虚的道：“我不是故意入侵你的梦境，我看你好像做了噩梦，所以我就进来看看。”
余笑对此毫不在意，她道：“你能改变我的噩梦吗？”
小猫被她攥在手里，无辜的盯着她，道：“能的，可是你这不是噩梦啊。”
“？！”余笑飞快的扭头往四周看，穿过茫茫人群，终于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边发现了一家螺蛳粉店。
她闻到的香气就是这个味道！
梦魇抬起爪子捂住了鼻子，余笑一声叹息，她感觉自己坏掉了，居然觉得这个味道是香的。
“梦魇。”余笑问：“你能不能改变某些距离你很远的人的梦境？”
梦魇点头，“能，不过需要媒介。”
余笑：“什么媒介？”
“手机就可以。”梦魇道。
“哦。”余笑点点头，“那你……”
梦魇期待的看着她，话到嘴边余笑还是没能说出口，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和梦魇牵扯太多。
梦魇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很失落，有时候不被需要才是最令他难过的。
“叮！”
余笑在八点提示音中醒来，她打了个哈切，昨晚在梦里干了十碗螺蛳粉，这个梦有点满足。
“笑姐~”周小珍在床上翻了个身，“今天是我们七天长假的第一天~”
她再一翻身，看见赵岚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手机，她敬佩莫名，“我就佩服岚姐的自律。”
赵岚认真严肃的看着手机，道：“昨天晚上，六院论坛一夜之间多了无数个新帖，你们知道吗？”
“啊？”余笑傻了片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二院那些人？”
“嗯。”赵岚道：“他们晚上不睡觉，水了一晚上的论坛，现在已经跟六院的人吵起来了。”
“为什么啊？”余笑不理解，“为什么事吵起来的？”
“因为他们在帖子里聊天，聊天的内容有点……嗯，总之和六院画风不一样。”赵岚道：“六院的人以为他们是在吹牛，劝他们去写小说，然后就吵起来了。”
余笑：“……”
余笑正准备去论坛看看情况，这时候早间新闻开始了。
“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下面播报早间新闻。”
“医院审查组岗位虚置，现诚招审查员数名。年龄不限，性别不限，经验不限。有意向者请联系审核组聋组长……”
“昨日，三院昵称为‘潇洒哥’的患者在疗程中表现优异，荣获‘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一荣耀称号，让我们祝贺他。”
“……三院昵称为‘无敌的佐菲’的患者在疗程中表现优异，荣获‘走位风骚’这一荣耀称号，让我们祝贺他。”
“昨日，四院昵称为‘诸葛亮火烧盘丝洞’的患者蝉联榜首，让我们祝贺他。该患者于疗程中表现优异，荣获‘暴躁老哥’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两个荣耀称号，让我们再次祝贺他！”
“……”
“昨日，六院昵称为‘聋的传人’的患者蝉联榜首，让我们祝贺她。该患者于疗程中表现优异，荣获‘玩弄时光的人’‘我余汉三又回来了’与‘镜鬼主人’这三个荣耀称号，让我们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
“……”
“哇哦，又是三个称号。”周小珍道：“我感觉笑姐就算不会画符，也能很快攒够积分。”
“不会画符，我不一定能活到现在。”余笑没打算起床，她赖洋洋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被子外面玩手机。
点开六院论坛，论坛里果然够热闹的。
仔细一看，那些帖子基本都是昨天半夜发的。这些二院的人啊，全都不喜欢在晚上睡觉。
这些帖子的标题都挺清奇。
【原来论坛是这个样子的呀！】
【我要打个招呼吗？】
【为什么没人说话？】
【兔院的兄弟们来这里集合！】
【……】
他们把论坛当聊天群用，在里面各种聊天打屁相互揭短。原本这些没什么，毕竟有些人承受不住医院的压力，精神不太正常，喜欢在论坛里找存在感这都很正常。
但是他们毕竟是大佬，总是会在聊天过程中不经意暴露了一些牛逼经历。譬如说有两个在攀比，攀比谁打过的主治医生多。
这种话题二院的人看着没什么，可在六院的人眼中，这就有点过分了，吹牛也不要太异想天开好吧？好歹接点地气。
他们聊嗨了之后简直旁若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余笑身上。
一开始有人问，对于余笑的下个副本怎么看。大家都说挺意思，想和余笑组队。但是组队卡一次只能组九个人，除去余笑三人，他们只有六个名额。
这一下竞争就激烈起来，聊着聊着气氛就不太愉快。
最后有一个人发言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被禁足，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扯皮？有我一个人罩她就够了！
这样的发言被六院的人看在眼里，一方面觉得他们是在不打草稿的吹牛，另一方面也好奇，这个叫余小朋友的究竟是谁？为什么都说她？
第150章 六院的病友
余笑头皮发麻, 以前她还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她意识到论坛管理员可能在时刻关注论坛后，她总觉得这可能会不太好。
管理员既然会删除关于时光医院的帖子, 那会不会清理掉不属于六院患者的ID呢？
她纠结了一下，决定给飞向别人的床打个电话。
飞向别人的床很快就接电话了, 听语气心情不错，“小朋友，你起床了啊。”
余笑囧了一下, 这个称呼让她有一种自己还很嫩的错觉。她干笑了一声, 道：“新手机还好用吧？”
“很好用！”飞向别人的床美滋滋的道：“这人啊就是会享受, 以前我觉得手机就是打电话发短信用的, 现在才知道手机还有这么多用处。你看论坛了没有？我们都在论坛里说话呢, 就是你们六院的那群小朋友都不怎么友好，戾气重，问题还贼多。”
余笑汗了一下, 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我觉得你们在论坛里发言是不是最好收敛一点呢？”
飞向别人的床声音立刻低沉了下去，“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会出事情, 毕竟你们不是六院的人。”余笑道：“谁也不知道管理员是怎么运作论坛的, 万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删帖是小, 把你们的论坛会员删了就不好了。”
飞向别人的床沉吟片刻，觉得有道理，他道：“好，我会转告他们的。”
“哎, 好。”余笑觉得这位飞哥真是善解人意, “那你继续玩吧。”
“等等。”飞向别人的床道：“你的组队名单计划的怎么样了？如果你不知道该带谁, 不如我给你推荐几个人？”
余笑抓了抓头，“可以啊。”
“那好，除了小东和虞晴朗，我再给你推荐四个人……”飞向别人的床说着就要点名了。
余笑赶忙道：“不要四个，我这里也要一个名额。”
“谁？你们六院的小朋友？”飞向别人的床苦口婆心的劝道：“不是我说，你这次下副本是有一定风险的，菜鸟太多了不好。”
余笑：“……是一个一院的前辈。”
“哦。”飞向别人的床立刻就没话说了，“那我再给你推荐三个。”
“行。”余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飞向别人的床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余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梦魇的事告诉飞向别人的床？在她犹豫的时候，飞向别人的床已经把电话挂了。
算了，余笑心说，不告诉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放下手机，余笑决定起床。她坐起来大声宣布，“已经决定了，下次副本，将会有六个前辈和我们一起组队。”
“好耶！”周小珍非常开心，“听说大佬们会揍主治医生，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揍的。”
赵岚微微一笑，道：“除了虞晴朗王东东还有谁？”
余笑：“还有海阔天空。”
周小珍：“！！”
“他也来吗？”赵岚端着茶杯道：“其实我对他挺好奇的，这次终于能见到真人了。”
“稳了，稳了！”周小珍一拍大腿，“这次稳了，有这么多大佬，副本还不是随便过？”
余笑也确实不担心副本了，她道：“我主要是担心……梦魇。”
床尾的梦魇抬起头来，茫然的将余笑看着，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原本我是想，让梦魇对付主治医生们，再举报主治医生们，这样梦魇的功劳大。”余笑道：“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可能不需要梦魇保护了，那么梦魇在当中发挥的作用不大，功劳可能也就不大了。万一他的功劳没法抵消他的过错，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