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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在前面道:“小姑娘,你别怕,我这就报警!”

  郑东黎死死的攥着余笑的手腕,他惊异不定的看着余笑,“你……”

  余笑瞪着他,郑东黎脱口而出,“你已经死了?”

  “还敢骂人?”司机气得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你这样的人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怎么回事?”郑东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余笑,“你还有呼吸,你的手脚并不僵硬……”

  余笑反过来也死死的抓住了郑东黎的手,“你信不信我打你?”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郑东黎一头栽到了余笑的胳膊肘上。他发出一声闷哼,松开了手。

  “小姑娘,别怕!”司机那充满正义感的声音道:“警察局到了!”

  赵岚他们的车早早的就到了饭点,左等又等也没等到余笑和郑东黎。虞晴朗就很着急,“堵车了?”

  “没有。”赵岚摇头道:“我们的车都是一起走的,没道理只有他们堵车。”

  “我给郑哥打个电话吧。”陆寻道:“问问什么情况。”

  两分钟过后陆寻放下手机,一脸纳闷的道:“电话打不通。”

  赵岚也不说话,掏出手机给余笑打电话,同样是打不通。

  余笑和郑东黎在警察局先是被司机教训了一番,之后又被警察叔叔教育了许久。好不容易放出来了,两人都是一脸的晦气。

  余笑长长呼了口气,“岚姐他们要急死了吧?”

  “别转移话题。”郑东黎顶着脸上的淤青,指着余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心跳,却可以呼吸,身体也不僵硬,甚至你还有体温。没有心跳就不能算活着,可你的情况也不符合僵尸还有活尸的状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笑愁眉苦脸的望着他,“大哥,做人能不能不要太较真?”

  “我就喜欢较真。”郑东黎放话道:“你这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愿意说出来为止。”

  “你怎么缠?”余笑试图说服他,“我今年二十岁,你四十五岁,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你能缠我多久?”

  “缠到我死。”郑东黎非常坚决。

  余笑感觉不可置信,“你都没有事情可以做吗?”

  “怎么没事做?”郑东黎道:“你忘了我是阴阳先生吗?搞清楚你这是什么情况,就是我的事。”

  余笑简直无语,她妥协了,“好吧,我告诉你。”

  郑东黎立刻道:“你说。”

  “其实我……”余笑迟疑的道:“你知道克苏鲁吗?”

  郑东黎:“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我,你看到的我其实只是我用于伪装的人皮,真实的我其实是旧日支配……”

  郑东黎往左边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余笑好奇问:“你在找什么?”

  郑东黎把自己鞋子脱下来了,光着脚追着余笑打,“叫你胡说八道!我打死你这个倒霉孩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赵岚等人在饭店等了好几个小时,等到饭店工作人员差点以为他们是来搞事情的时候,终于把余笑和郑东黎给等到了。

  余笑的情况还好,除了身上有一个疑似脚印的脏污印记之外,其他没什么。郑东黎就不一样了,他就只穿了一只鞋子,并且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乌青。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们俩,大家正准备抱怨两句,看见他俩这个情况也都忘记了抱怨了。陆寻问:“你俩跟人打架去了?”

  唐星吟问:“是不是被黑心司机拉去别的地方打劫了?”

  郑东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有,我们……是车子中途出了问题……”

  “别瞎扯了。”余笑上前一步道:“我说实话吧,是我们两个在路上的时候打了一架,然后被司机直接拉到了警察局。”“……”

  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他俩。

  郑东黎心说自己没脸见人了,他的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余笑丝毫不受影响,她走到众人面前,将手伸到一个之前没和他们一起游故宫的人面前,“您就是滕景之藤哥吧,久仰久仰。”

  来饭店和众人汇合的滕景之搞不清楚这什么情况,只好干笑着握住了余笑的手,“客气客气……”

  余笑和郑东黎打起来了,这事儿说起来怪不可思议的。

  陆寻小心翼翼的问道:“咋还打起来了呢?郑哥你鞋呢?”

  余笑:“他用鞋打我,然后不小把鞋扔飞出去了,直接飞到了货车顶上,被带走了。”

  “哈哈……”

  周小珍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她及时的止住了笑,但这笑声过于突兀,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是心情微妙。

  虞晴朗有点生气,“老郑,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你要打孩子?”

  郑东黎答应了余笑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尽量掩饰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架?”唐星吟眉头紧蹙,“郑哥,你人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你对谁发过火,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郑东黎无奈极了,真实原因不能说,难道让他临时瞎编一个打人的理由?这也太为难他了吧?

  不得已,他只能求助的看向余笑。

  余笑心说叫你拿鞋子打我,活该!不过气氛也不能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余笑站出来道:“这件事也是我的不对,不是郑哥的原因。”

  郑东黎表情一松,心说余笑这个姑娘还是不错的,虽然皮了一点,但是人很好。

  赵岚帮余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我有个长辈年纪很大了,八十多快九十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就想趁着人还能走动给自己选一块风水宝地。”余笑道:“这不正好郑哥就是干这个的嘛,我就想拜托郑哥帮个忙。”

  话说到这里都是正常的,可正因如此,大家都更不懂这跟他俩打架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们就听余笑接着道:“我也不打算让郑哥白干,可郑哥一张口就要十万块钱,我们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哪儿给得起这么多钱?”

  郑东黎:“……”

  “可是这也不能怪郑哥,毕竟郑哥向来都是这么收费的。”余笑自责的摇了摇头道:“是我不好,脾气坏,忍不住就跟郑哥动手了。”

  郑东黎:“……”

  “郑哥。”唐星吟的表情很复杂,“看个墓地的风水而已,更何况笑笑还是朋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就算郑东黎收费再贵那也是他的事,他不好说人家什么。于是他道:“要不这样吧,那十万块钱我帮笑笑出。”

  郑东黎心里发苦,嘴唇颤抖,他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郑东黎:“我错了,我决定不收她钱了……”

  “嗐。”滕景之走过来揽住郑东黎的肩膀,“说这些干什么?赶紧点菜吃饭吧,大家都饿了。吃完了还要去唱歌呢,可不能再耽搁了……”

  在滕景之的缓和下,气氛又重新好了起来。

  余笑在姐妹们身边坐下,赵岚凑到余笑耳边道:“是不是郑哥察觉到了你的情况?”

  余笑点点头。

  周小珍也小声道:“郑哥可真敏锐啊,他是怎么发现的?”

  “回去说。”余笑道。

  “真是没想到啊。”虞晴朗一副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面目的语气道:“老郑居然这么爱钱,这么小气,亏我以前还暗恋过他。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还好他对我没意思。”

  唐星吟把菜单递给余笑她们,道:“点菜吧,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余笑颇为矜持的笑了笑,唐星吟立刻补充道:“放心吧,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

  “……”

  当晚他们一起玩到了第二天凌晨,好多人都喝醉了,余笑和几个没喝醉的人一起把他们都送回了各自的住处。

  之后余笑回到酒店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当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时候,余笑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捂住了心口,就在刚才她感觉心口的位置有点痒。

  就好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动。

  “梦魇?”余笑轻声问:“是你醒了吗?”

  梦魇自然没法给她回答,但她也知道,时间快到了,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电话是郑东黎打来的,“你起床了吗?我到你们酒店了,你出来吧,你答应了要对我说实话的。”

  余笑心中暗叹,人的好奇心为什么要这么重呢?不求甚解也很好不是吗?

  她下了楼,看见了一脸神清气爽的郑东黎。

  “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余笑好奇道:“这么快就清醒了?”

  “哼哼,我自然有我的手段。”郑东黎问:“小赵和小周呢?”

  “喝了点酒,估计要多睡一会儿。”余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然后两人就去了酒店餐厅。

  余笑一边吃着肠粉,一边将医院的事情告诉了郑东黎。这是她昨天晚上答应郑东黎的,如果她不答应,郑东黎估计还要在警察局门口追着她打。

  听完之后郑东黎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过了许久,他才语气复杂道:“原来是这样。”

  余笑所说的那些他全都不记得了,那些医院里的鬼怪与危险,那些他曾经的朋友,以及他曾经为了自己为了大家所做出的的努力,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听着这些,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可心中又忍不住酸涩。

  他再次陷入沉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余笑没有打扰他,专心致志的吃着早餐。

  又过了许久,郑东黎抬起头,目光沉沉的望着余笑,“你……真的只能永远这样了吗?”

  “嗯。”余笑点点头。

  郑东黎:“真的没法彻底摆脱医院了?”

  “有办法,就跟周思衡一样。”余笑道:“只要有一个患者愿意接替我,我就能出院。但是,总归是有一个人要留在医院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于是郑东黎只能轻叹一声,“辛苦你了。”

  他看着眼前的余笑,才二十岁,如此年轻,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就要承担如此的重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他甚至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出院,选择成为局长,是不是余笑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无可奈何的听着余笑说着那些早已被他遗忘的故事。

  “也还好吧。”余笑很看得开,“我现在不是也能出院玩?”

  “可是你永远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郑东黎声音低沉的道:“而且总有一天我们这些认识你的人,知道你的人,都会死去,到时候……”

  后面的话郑东黎不忍再说,余笑吞下口中的食物,问道:“今天能帮我那个长辈找一块风水宝地吗?”

  阴阳先生是郑东黎的职业,别看他和朋友们相处时说话水平一般,忽悠起客户的时候那是一套一套的。刚见面不久就把梅家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没一会儿就把梅怀信的墓地的位置给搞清楚了。

  帮梅爷爷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之后,余笑四人谢绝了梅家请吃饭的好意,悄摸转了个弯,又回到了墓地,找到了梅怀信的墓地。

  那块墓碑有些年头了,十几年风吹日晒的,上面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周小珍道:“这就是床哥吗?”

  “可惜了。”赵岚叹了口气。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听笑姐说起床哥的事,感觉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周小珍纠结的抓头,一不小心把假发抓歪了,又连忙扶正。

  郑东黎看着墓碑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问余笑:“什么时候走?”

  “应该就是今天吧。”余笑有感觉的,“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

  “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对你们来说我应该从来没有离开过。”余笑抬头看着湛湛蓝天,“每次出院,都会回到上一次进入医院的时间点,所以对你们来说我是没有离开过的。”

  周小珍擦了擦眼泪,“可是你要过很久才能再次见到我们,对吗?”

  余笑没说话,她再次感觉心口跳了一下。

  阴冷的感觉从心口蔓延,渐渐蔓延至全身。余笑听见了梦魇的声音,“我们该回去了。”

  “再见了。”余笑露出了一个微笑。

  再见了。

  还会再见的……

第189章 番:暴食计划

  暴食在圣伊丽莎白的义务劳动终于要结束了,看着被自己亲手建造而起的地基,他没有一点不舍与骄傲,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想要呕吐的欲望。

  天知道他可是暴食啊,暴食居然会想要呕吐,说出去谁信啊?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永远也无法报复,因为那个被他所憎恨的人已经成为了医院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彻底疯掉之前,他连想要报复的想法都升不起来。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回到地下室,继续在地下室里吃腐肉。第二条是搏一搏,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成功了他就会成为全医院福利待遇最好医院之一的主治医生。

  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已经被他细细研读过很多遍的信,那是在智者医院工作的前主治医生望舒写给他的信。在信里望舒与他推心置腹,说一堆青石的坏话,然后表示可以帮助他一起杀了青石,让他成为智者医院的主治医生,他所要求的回报仅仅是可以有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环境。

  暴食虽然称不上慷慨大方,但也并不吝啬,这种小要求他当然可以满足望舒。

  将信叠好重新放进口袋里,暴食悄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坐着轮椅搅拌水泥的青石。

  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区区一个青石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这一次再没有人给青石通风报信了,所以他一定会成功的。

  暴食想了想,为了让望舒做好准备,他准备给望舒写一封回信。

  [尊敬的望舒先生:

  您好,我是暴食。您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了,关于您在信中提出的建议我很有兴趣。我与青石在圣伊丽莎白的义务劳动不日即将结束,到时候我会按照您在信中所写的计划去做,请您早做打算。

  当然,您在信中所提的一切要求我都会一一满足。

  祝我们合作愉快。

  您最真诚的朋友暴食。]

  暴食悄悄写了信,又悄悄把信封寄出去。在信被快递员带走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飘了起来,那是一种对未来美好鬼生的期盼。智者医院我来了,新鲜的美味我来了……

  医院快递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当天晚上望舒就收到了来自圣伊丽莎白的信件。

  虽然青石还没回来,但他在智者医院并不是孤身一鬼,因为前不久嫉妒因为违反医院规章制度也被罚到智者医院义务劳动。

  最近嫉妒的状态有点奇怪,他每天都站在窗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望舒懒得理他,他有自己的事做。并且他的义务劳动即将结束,在这之后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即便是违反医院规则他也要杀了那个女人,将她整个吃进肚子里,让她在自己的肚子里忏悔。

  然后他就收到了那封来自圣伊丽莎白的信件,收到信的时候望舒有些茫然,因为据他所知他在医院里是没有什么朋友的,那么这封匿名的信件是谁寄给他的你?

  撕开信封,将信拿出来。那是一张颇为考究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优雅。上面的每一个字望舒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他就有点看不懂了。

  [尊敬的望舒先生:……

  ……您最真诚的朋友暴食。]

  暴食?望舒当然是知道暴食的,毕竟暴食在医院很有名。不提别的,不久前暴食因为袭击圣伊丽莎白的乔治而被罚在圣伊丽莎白义务劳动这件事可以说是鬼尽皆知了。

  但是望舒很奇怪,信中暴食的语气,仿佛他们俩是很好的朋友一般?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而且暴食说收到了他的信,他什么时候给暴食写过信?

  而且他还说信上的计划,他什么时候有过什么计划?

  望舒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他得出结论,暴食不是已经疯了,就是被耍了。

  然而……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望舒挑了挑眉,他的义务劳动已经要结束了,不管暴食要做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他笑了笑,将信随手撕了,然后吹着口哨开始愉快的拖地。

  听着身后传来的口哨声,嫉妒皱了皱眉,他搞不懂,怎么会有鬼拖地都这么开心?他望着窗外的浓雾,心里想的却是欺骗。

  欺骗答应过他,只要成功坐上了安保主任的位置,就会把原本属于的欺骗的副本送给他,让他传教。

  可是欺骗都已经当上安保主任好多天了,为什么还不来找他?他该不会是被欺骗了吧?

  可是……欺骗没有理由欺骗他啊。

  睁开眼睛,余笑回到了熟悉的属于局长的书房。她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感觉在外面的时间非常短暂,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没关系的,她心想等到梦魇恢复过来她就可以再次出院回到现实世界。

  想到这里她往身边看,这一看她大惊失色,因为梦魇居然躺在地上。

  “你怎么了?”余笑赶忙蹲下来去搀扶梦魇,梦魇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抖,被脸色衬托的愈发黑。

  “你还好吗?”余笑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好半晌后,梦魇缓缓睁开眼睛,他忍不住蹙眉,似乎非常痛苦。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只是消耗太大,太虚弱了。”

  “真的吗?”余笑也不知道怎么给怪物看病,“真的只是这样吗?”

  “嗯。”梦魇点了点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余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将梦魇抱起,放在了属于局长的那张华丽的大床上。

  “你好好休息。”余笑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梦魇侧卧在床上,一半脸埋在被子里,他摇了摇头。

  余笑又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刚站直了身体却发现袖子被拉住了。低头一看,是梦魇的小拇指勾着她的袖子。

  “别走……”只露出一半脸的梦魇祈求的看着她。

  梦魇是为了她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对于他的要求余笑怎么可能会拒绝?她问道:“怎么了?”

  梦魇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了动手,握住了余笑的手掌。

  手掌被冰凉的手握住,余笑猜测梦魇的意思,“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对吗?”

  梦魇的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里,余笑听见了他微不可查的回答,“嗯。”

  “那好吧。”余笑在床边坐下,“你好好休息,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梦魇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不一会儿就从原本的只握手,变成了环住了胳膊。余笑因此身体被拽得有点倾泻,她道:“这样的姿势有点难受。”

  被子动了动,梦魇的声音闷闷的道:“那不如你也躺着吧。”

  义务劳动终于结束了,青石推着轮椅回到了智者医院。望着熟悉的医院,青石差点流下泪来,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在外面太痛苦了。他暗暗立下誓言,从今天开始除非发生了什么必须得事情,否则谁也不能让他离开智者医院!

  发过誓之后他去见他的新员工嫉妒。

  嫉妒还站在窗口望天。

  “嫉妒。”青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恢复成了当初的那个病弱美少年的模样,他推着轮椅来到嫉妒的身后,“你该工作了,今天的打扫工作你还没有开始。”

  嫉妒转过身,眼神可怖的盯着青石,“你在命令我?”

  面对嫉妒冰冷的杀意青石一点不带怕的,他道:“不是我在命令你,是医院,是规则,是局长在命令你。并不是我让你来到智者医院义务劳动的,你当然可以不做,以我的能力自然无法命令你任何事,但是我一定会诚实的将这一切都写在工作报告里。”

  “……”

  想起现在的局长,嫉妒的脸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伸出手……屈辱的拿起了拖把。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暴食也来到了智者医院。

  来到了智者医院外,暴食用欣赏的眼神参观了智者医院的外观。他满意极了,这正是他的梦中情医院啊。

  只要吃了青石,只要吃了他,这里就属于他了。

  我亲爱的朋友望舒,暴食舔了舔嘴唇,你最真诚的朋友来了。

  余笑陪着梦魇躺在床上,因为过于安逸,所以她也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余笑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尊敬的局长阁下,我是您新认命的安保队主任欺骗。”欺骗的声音又好听又真诚,“现在有一件事情我要向您汇报。”

  对了,欺骗已经被她任命了。她是局长,处理医院事物是应该的。突然被人打扰,梦魇不开心的哼唧了两声。

  “嘘。”余笑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你说。”

  “就在刚才智者医院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暴食擅离职守出现在了智者医院,袭击了智者医院的主治医生青石。现在智者医院义务劳动的嫉妒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暴食吃掉了青石的一条腿。”

  欺骗非常专业的向余笑汇报着情况,“幸好我带领安保队及时赶到,这才把青石从暴食的嘴里救了出来。局长阁下,请问您对他们的处理有什么建议吗?”

  “……”

  余笑先是傻了一下,心说暴食好好的吃青石干嘛?然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似乎还和自己有关,好像就是自己挖的坑。

  “呃……”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余笑一下子就不太好做决定了。

  但是欺骗这位安保主任非常的贴心,非常的善解人意。他通过余笑短暂的犹豫就知道余笑一时半会儿不好做决定,于是他道:“我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余笑:“你说。”

  “我从暴食的话中听出这件事似乎还有隐情,秉承着绝不放过一个坏鬼,也绝不会冤枉了一个好鬼的原则,我提议先把他们抓起来审讯一番,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进行处罚。”欺骗:“您意下如何呢?”

  余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太可能牵扯到自己。虽然幕后黑手是自己,但她可从来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她只是给了朝歌一点点暗示而已。

  “可以。”余笑:“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将手机收好,欺骗微笑着回过身。

  在他的身后嫉妒被按在地上,他在狂怒,他在嘶吼,“欺骗,你欺骗了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真是愚蠢呢。”欺骗的脸上依然挂着真诚的微笑,“我是欺骗啊,欺骗是我的天性,我欺骗谁还需要理由吗?”

  “我要举报!”同样被按在地上暴食也在狂怒,“我要举报前主治医生望舒!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是他愚弄了我!”

  “是吗?”欺骗:“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口袋里有一封望舒的亲笔信!!!”

第190章 番:笑梦发糖

  新任局长上位五十多年后,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医院已经步入正轨,患者和医务人员并不怎么和谐的相处着,一起维持着医院的运转。

  然而长久的和平下是潜在的波涛汹涌,对于一些野心家们来说,和平往往代表着没有机遇。

  局长是医院里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历任局长都并不勤快,或者只勤快一段时间。对于广大医务人员来说,不怎么出门且遵守规章制度的局长并不是他们最畏惧的存在,他们最畏惧的存在从前是安保主任,现在是局长办公室秘书。

  梦魇秘书的决定就是局长的意志,所有医务人员看见梦魇都会发自内心的敬畏。

  当然对于有些野心家而言,局长办公室秘书这一职位就象征着权利的巅峰,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

  这一天有主治医生狂性大发与患者互殴,欺骗带着手下赶过去将涉事双方全部拿下。在回去的路上他被挡住了去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挡在了他的前方。

  “欺骗。”青年抬起头,冲着欺骗微微一笑,那张原本并不算特别出色的脸立刻充满了奇异的魅力。他的声音低而不沉,说起话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钩子钩在对方的心上,他说:“好久不见。”

  欺骗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脸颊泛起丝丝潮红,然而眼神却是无比的厌恶,他冷声道:“色//欲你怎么在这里?”

  色//欲眨了眨眼,说:“我是来找你的。”

  欺骗立刻大惊失色,他后退一步,一副随时准备要跑的架势,同时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你找我干什么?你想玩弄我?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我可以立刻把你抓起来让你去臭水沟里义务劳动!”

  色//欲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欺骗再次炸了,“你再敢做出这种表情试试!”

  “好吧。”色//欲无奈道:“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听说是有事让自己帮忙,欺骗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就行了。他问:“什么事?”

  “你欺骗了局长。”色//欲道。

  欺骗又双叒炸了,他阴毒的盯着对方,“你信不信我立刻抓你去种莲藕?”

  “你不能。”色//欲有恃无恐的说:“凡是主治医生以上工作人员的职务调动或者惩罚奖赏都需要局长亲自盖章,你无权这么做。”

  欺骗:“……”

  欺骗噎了一下,对方说的对,他无权处置色//欲。于是他只好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欺骗了局长。”虽然在说这种话,但色//欲的表情并不是威胁,他仿佛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虽然不知道你欺骗了局长什么事,但是以你的天性你是一定会欺骗局长的。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局长,局长查起来,你认为你能瞒得住局长吗?”

  此时欺骗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不仅黑,还透着点绿。他已经不再暴躁了,只是问:“所以呢?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局长办公室秘书。”色//欲一双无比美妙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欺骗,“你要帮助我。”

  “……”

  欺骗嘴唇颤抖了一下,“如果我有能力帮你,为什么我不自己去做局长的秘书?”“我听说局长之所以专门给梦魇设立了这个职位,是因为梦魇和局长之间有超乎同事之外的关系。”色//欲问:“是真的吗?”

  欺骗的表情立刻古怪起来,他说:“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你认为你可以引诱局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