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听他们说起九百童女,心中凛然,凝神倾听,又暗自揣测,不知那老祖究竟是谁。

楚宁恨恨道:“都是那两个小贼,多管闲事,将我们辛辛苦苦搜罗来的童女尽数劫走。”顿了顿,又道:“好在晏国主随机应变,假借神谕,让八族长老会替我们搜罗童女。眼下一切顺利,应当不会延误老祖大事。”

百里春秋微笑道:“老朽已经禀告过老祖了,他听了甚是欢喜,直夸晏国主聪明机智。”

晏紫苏格格一笑,道:“是吗?那可多谢百里啦!”

楚宁与夜血似乎也舒了一口大气。

蚩尤心道:“不知那老祖要九百九十九个童女作甚?”突然想起纤纤前日说到,这凶兽梼杌吞噬童女的凶残惨状,心下大寒,怒意横生。

过了片刻,绿光幽然飞舞,万千西海碧光虫从甬道中团团飞出,照得百里春秋须眉皆碧。有人叫道:“晏国主和楚法师来了!”

晏紫苏格格娇笑,大声道:“青丘国晏紫苏拜见西海老祖。”

远远地听见一个圆润的声音笑道:“古灵精怪的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知规知矩啦?”悦耳动听,竟似是一个孩童。

蚩尤心下大震,原来这老祖竟是大荒十神之一的西海老祖弇兹!水族四大水神中,除了黑水真神烛龙之外,便以西海老祖最为了得。此人生性乖僻,生平绝少踏入大荒,是以威名虽着,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可称大荒十神中最为神秘的人物之一。生有三眼,额上一目号为“夺魂眼”,可勾魂摄魄;手中一丈八尺长的斩妖刀号称天下第三名刀,仅排在羽青帝的苗刀与黄龙真神应龙的金光交错刀之下。生平最为出名的一战,便是与神农的西海之战。

传言一百六十年前,他因犯下大恶,引得神农震怒,追至西海,大战九百回合后,方才将其斩去右耳,逼迫他立誓此生永不踏入昆仑以东的大荒疆土。但他当年所犯的重罪究竟是什么,大荒中却无人得知。自那以后,大荒中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踪影。

晏紫苏笑道:“见了老祖,还有谁敢放肆?借我一千个胆也不敢呢!”稍一迟疑,纤手突然在脸上一抹,登时变作一个姿容平淡的女子,与百里春秋等人步入冰甲角魔龙的胃洞之中。

巨大的石洞内翠光流动,无数西海碧光虫荧荧飞舞。洞中立了六人,俱是黑衣男子,瞧那装束,当是水妖无疑。其中一个枯瘦的麻脸男子瞧见晏紫苏,登时眯起双眼,光芒闪烁,失魂落魄地移转不开视线,晏紫苏化身变做的平庸女子,对他而言竟似是绝世美女一般。蚩尤撞见这男子的目光,登时起了嫌恶怒恨之心,竟有一种将他双眼剜出的冲动。

蚩尤心道:“西海老祖既然在此,这几人便应当是西海九真中的人物了。”西海九真传闻乃是西海老祖亲自调教的门生,个个都是意气双修的真人级高手。其中虎爪颚神、西海鹿女、九毒童子等人犹为著名。心中凛然戒备。

那顶立正中,直径丈余的银白石柱荧光闪烁,宛如透明。石柱之中,一个肉球徐徐转动;蚩尤定睛一看,方才发现那团肉球竟是一个蜷缩一团、抱膝绕转的童子。那童子全身莹白透明,皮肤光洁,青色血管纵横遍布;两眼紧闭,手臂脚足肥短如婴儿,但两腿之间竟昂然傲立了一根巨大的玉杵,血管盘绕,头颈血红,颇为可怖。蚩尤看了数遍方才确信那是这童子的阳物,心中骇然。

楚宁、夜血疾步上前,朝着那石柱中的童子拜倒,恭声道:“寒荒国楚宁、夜血拜见西海老祖。”蚩尤吃了一惊,方知这童子竟然就是西海老祖。但瞧他模样,分明只是个七、八岁的胖童子,怎地竟有两百余岁的年龄?

那西海老祖光洁圆阔的额头突然裂开,绽出一只幽蓝色的眼睛,寒芒闪烁。蚩尤心中一凛,只觉得那只眼凌厉如电,仿佛瞬间穿透了自己一般,突然有些头昏目眩,真气翻涌。

西海老祖的夺魂眼徐徐转向,凝视楚宁、夜血。两人如芒刺在背,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冷汗浃背。过了片刻,西海老祖淡淡道:“很好。你们都是有勇有谋的寒荒志士,将来寒荒八族可就要靠你们了。快快请起吧!”声音甜润,但此刻蚩尤听来,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森寒之意。

楚宁、夜血恭声称谢,缓缓起身。

晏紫苏轻移莲步,格格笑道:“几年不见,老祖更加年轻啦!下次见着老祖,岂不是要我抱着你吗?”众人莞尔,却板着脸不敢笑出声来。

蚩尤心道:“这妖女果然胆大包天,竟敢取笑西海老祖。是了,听段叔叔说过,这西海老祖修炼的冥天大法,可以驻容养颜,想不到竟然可以返老还童。”

西海老祖哈哈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但声音极是欢悦,殊无不喜之意。此时,那双紧闭的眼睛方才徐徐张开,银白色的眼珠转动几圈,盯着晏紫苏上上下下打量,道:“晏丫头,每次见你都是不同的模样。今日若不是先打了招呼,嘿嘿,我这只夺魂眼只怕也认你不出。”

晏紫苏笑道:“我这等庸花俗柳,哪进得了老祖法眼?”

西海老祖嘿然道:“千面美人晏紫苏,什么时候成了庸花俗柳了?”银白色的眼珠凝视着她枯淡的脸容,点头道:“小丫头,你乖巧得很,老夫今天真元大耗,急需滋补。要是你依旧千娇百媚,老夫欲火中烧之下,多半就顾不得过往交情,老实不客气拿你采补了。”

蚩尤蓦地大震,难道这老妖修炼的竟是采补女阴真元的淫邪妖法?脑中轰然,突然明白他们何以要搜罗近千童女了,敢情是供这老妖淫乐采补,原本对这位列大荒十神的西海水妖还有敬畏之心,闻言立且即荡然无存,转为强烈的厌恨鄙夷之意。心中蓦地一沉,倘若寒荒八族误信那所谓的万兽神谕,将九百九十九名童女做为祭品,岂不是……心中登时惊惧狂怒。

蚩尤又听西海老祖、晏紫苏等人说了片刻,越听越是心惊。零零落落,交相凑合,终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那楚宁乃是寒荒国主楚宗书的堂弟,原本是寒荒八族的祭天法师,与女丑、女戚并列为寒荒三大祭司。但他生性偏执,与女丑、夜血等人自视为寒荒志士,认为寒荒国与金族缔结盟约,臣服后者,乃是违背了“八百虎盟”的不义之举,自甘为奴。对此深恶痛绝,引以为恨。

为了推翻楚宗书,将八族重新从金族中分裂,楚宁等人暗自广结党羽,组成“冰龙教”。蓄养凶兽,四处肆虐,进而挑拨离间,造谣生事,无所不用其极。但因金族怀柔安抚,始终不能得逞。某次行动失败,长老会查出驱使凶兽为恶的主谋竟是楚宁,大为震怒,将其驱逐,无奈之下,楚宁等人转而勾结西海水妖,妄图借其力谋取八族独立。

与水妖勾结之后,百经商议,定下“借尸还魂”的诡计,即借助寒荒大神的威名与寒荒七兽的恐怖震慑力,造谣挑唆,引得八族与金族决裂。

楚宁、女丑盗来当年封印七大凶兽的封印诀,再由西海老祖施法,解开诸兽封印。西海老祖将寒荒梼杌、血蝙蝠等凶兽的魂灵转而封印入楚宁、夜血以及西海九真等人的体内,使得他们具备了极为可怖的兽身,变化自如,肆虐害人。同时,百里春秋则在众兽山豢养凶兽,四处为虐。而冰龙教在八族各大村寨散布谣言,声称寒荒大神不满八族违背“八百虎盟”,屈从金族暴虐统治,将要解印七大凶兽,引发大洪水,毁灭八族。一时人心惶惶,将信将疑。

他们算准金族必定会派遣重臣安抚八族民心,是以计划当金族安抚使到达寒荒城时,驱使解印开来的寒荒七兽与其他诸多凶兽将楚宗书、金族招抚使等一并击杀,将八族与金族推向分裂的边缘,然后再通过祭祀,假借寒荒大神的名义,鼓吹八族以楚宁为国主,举义反抗金族。

但当他们得知所来的金族安抚使竟是极好酒色的少昊时,大喜过望,稍稍更改计划。楚宁、女丑将不相合作的女戚做为大礼,送与西海老祖凌辱奸杀;然后让晏紫苏化身于她。待到百里春秋御使的万千飞兽将楚宗书、英招等人重伤之后,隐藏于长老会中的冰龙教成员便大肆鼓噪奉承寒荒大神之命,即时举义,同时,晏紫苏则以摄魂术勾引那已被西海鹿女的春毒迷药弄得迷迷糊糊的少昊,将他诱入神女殿,伪造他奸杀女戚的现场。然后再让女丑大声呼救,将八族对金族的仇恨不满燃至顶点。

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顺利进行。唯一意想不到的岔子,便是从天而降的拓拔野与蚩尤。他们竟然阴差阳错地救走了近千童女,又在不自觉间搅入了这场西荒暗斗之中。

原来那西海老祖修炼的冥天妖法虽然厉害,却必须以腊月出生的纯阴童女的真元修补。解印七大凶兽,尤其是解印冰甲角魔龙,需耗损极大的真元,因此,楚宁、百里春秋等人御使罗罗鸟四处掳掠童女,送抵西海老祖盘驻的冰甲角魔龙山内,供其淫辱,攫取真元。

眼下洞中的那根银白石柱就是当年无名女子封印魔龙的镇天杵。那日拓拔野、蚩尤等人误入冰甲角魔龙山洞时,西海老祖正在其中闭关施展解印妖法,不能破柱而出。当他今日终于解印妖龙,从镇天杵冲出关时,才发现近千童女都已不翼而飞,登时怒发如狂。

※※※

蚩尤听得惊怒交集,心中暗自懊悔:“他奶奶的紫菜鱼皮,倘若那日知道这老妖在石柱内闭关,便将他斩个海泥海胆稀巴烂!”

众水妖嘀嘀咕咕了片刻,西海老祖不耐烦道:“钦毗,七郎怎地还没来?”

一个鹰钩鼻的银发男子趋前一步,似笑非笑道:“老祖,七郎今夜在钟山招待姑射仙子,想必也该赶来了。”

蚩尤心中一凛,忖想:“原来他便是虎爪鹗神。”虎爪鹗神钦毗是西海九真中最为臭名昭著的人物,狡诈凶残,其兽身乃是西海上的至恶凶禽虎爪鹗。

西海老祖夺魂眼光芒一闪,瞥了晏紫苏一眼,嘿然道:“是了,我险些忘了。七郎夙愿得偿,还亏得晏丫头帮忙。”晏紫苏微笑不语。

蚩尤心念一动:“姑射仙子?难道竟是那木族圣女吗?”见西海老祖银眼邪光闪动,语气暧昧,登知不是好事。心中恨恨道:“不知这妖狐又做了什么恶事。”

忽听洞外传来嗷嗷怪叫声,众人相互使了几个眼色,面色突转轻松。百里春秋微笑道:“老祖,罗罗鸟回来了。”过了片刻,十几只罗罗鸟扑翔冲入,爪上各抓了一只青丝囊。绕着银白石柱飞了一圈,将丝囊抛落,又怪叫着朝外飞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西海老祖目中光芒爆闪,一道蓝光闪电似地从那夺魂眼中射向地上的丝囊,“嗤”地一声,青丝飞扬,缕缕迸散,露出藏匿其中的粉嫩女童。那十几个女童大多八、九岁年纪,个个白嫩光洁,秀丽可爱,双眼泪光滢滢,惊惧欲狂。

钦毗喉结滚动,笑道:“恭喜老祖,这十几个双足小鼎果然都是上品。”

西海老祖哼了一声,突然从那银白石柱中蹦了出来,仿佛一个男童一般,赤条条地走到一个女童身旁,夺魂眼冷冷斜睨,丑恶阳物高高上扬,狰狞可怖。那女童骇得面色煞白,几欲晕厥,泪水滚滚涌落,张口号哭却发不出声来。

百里春秋低咳一声,众人纷纷转身,只有钦毗紧紧盯着,眼睛眨也不眨,极是兴奋。蚩尤心中惊怒骇异,不敢相信眼前将要发生之事。难道这老妖当真淫邪无耻,一至于斯,竟忍心摧残如此幼小的女童吗?

西海老祖喉中发出低沉的咆哮,突然探手抓起女童的双足,倏然分开,腰间一沉,那硕大丑恶之物应声破入!

女童发出一声撕裂人心的尖叫,鲜血喷射,立时晕厥。众人均有黯然不忍之色,晏紫苏闭起双眼,扭过头去。

蚩尤脑中嗡然,险些晕厥。眼前一片血红,那麻痒难耐的杀意从心肺沿着咽喉,直贯脑顶。从未有过的悲愤狂怒宛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将他炙烤得仿佛要爆炸开来。真气汹涌地撞击着经脉,要将封闭阻碍之处尽数冲开。

西海老祖急速挺动,银眼充血,龇牙咧嘴,状如妖魔。那女童昏迷不醒,全身簌簌颤抖,身下一大滩鲜血缓缓地洇散开来。过了片刻,西海老祖突然低喝一声,猛地立起,那女童登时被挑得半悬空中,腰肢后折,双臂下垂,斜斜拖曳在地。

女童突然急剧颤抖,隐隐之中,一道红光从她腹部闪过,没入西海老祖的体内;继而那女童全身转为青白,眼圈灰黑,软绵绵地从老妖身上滑落,瘫软在地,再也没有动弹。

蚩尤悲怒欲狂,泪血夺眶而出;自蜃楼城破以来,他还从未有如今日这般愤怒。钢牙紧咬,几欲碎裂。

西海老祖低吁一声,周身红光隐隐,脸上焕发出淡淡的光彩。又转身走到第二个女童身旁。那女童目睹惨状,早已骇得肝胆欲裂,见他走来,浑身哆嗦,泪水纵横,突然双眼翻白,张大了嘴动也不动,竟生生吓死。

西海老祖冷冷道:“真不济事。”依旧将那女童裸尸双腿一分,强行没入,鲜血登时喷溅了一身。淫辱片刻,将其残存的女阴真元蓦然吸纳,抛丢在地,迳直朝下一个女童走去。

眼见西海老祖片刻之内便奸杀了一名女童,攫取真元,蚩尤再也按捺不住,怒发如狂,当下便欲以“翻石草诀”,调用奇经八脉中的真气,强行冲开经脉,冒着经络重伤的危险,与这老淫妖殊死相搏。

突然,晏紫苏的纤指隔着乾坤袋急速飞点,将他奇经八脉完完全全封住,令他刚刚冲涌而起的真气又立时被紧缚,想是通过“两心知”得悉他的心思,连忙先下手为强。蚩尤郁怒益甚,心中怒骂不已。

当是时,站在钦毗身侧的一个大耳男子,耳廓蓦地转动,恭声道:“老祖,鹿女和九毒童子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听见甬道中有个妖媚的声音和尖细的嗓子同时叫道:“鹿女、童子拜见老祖。”

西海老祖“哼”了一声,也不应答,只顾淫辱胯下那昏迷的女童。

西海碧光虫幽然飞舞,环绕着一男一女从甬道走了进来。那女子身着鹿皮大衣,身材高佻,雪白丰腴。桃形俏脸上媚眼流转,春意盎然。腰间悬挂了一只小巧的鹿皮鼓,右手横持鹿角七星管,正是大荒十大妖女之一的西海鹿女。九毒童子尾随其后,眼神凶狠凌厉,满脸暴戾神色,逍遥伞斜插背后。

两人见西海老祖正在奸辱女童,似是习以为常,也不再说话,只管以眼神与众人一一招呼。

西海老祖腰身一挺,将那女童真元纳入体内,吁了一口气,方才淡淡道:“七郎呢?舍不得下床吗?”

鹿女与九毒童子一齐拜伏在地,媚声道:“老祖,钟山上出事了!那东海拓拔小子将七郎打成重伤,又将姑射仙子抢去了!”

众人大惊,纷纷失声道:“又是那个拓拔野?”

鹿女道:“可不是吗?也不知他从哪里冒将出来。”当下将拓拔野如何平空出现,制住烛鼓之,她与九毒童子又如何及时赶到,与之大战,又如何让他瞅了空子,抱着姑射仙子逃之夭夭,被雪崩埋没之事一一讲述。

众人听得耸然动容,百里春秋面色铁青,眼中直欲喷出火来,颤声道:“那小贼……又是那该死的小贼!”他在东海上被拓拔野反夺夔牛,英名尽扫,对这少年可谓切齿痛恨;听闻他在钟山出现,惊怒交加,恨不能立时将其擒杀。

蚩尤一边聆听,一边惊喜难抑,直想哈哈大笑,适才的狂怒稍稍缓解;但是又颇为疑惑,不知拓拔野何以会到了钟山之上,救出姑射仙子。但听到拓拔野二人受困雪崩,不免又大为担心。转念心想:“乌贼胆大心细,即便埋在雪山下,也必然能寻隙逃离。”他对拓拔野极有信心,忧虑稍减。

西海老祖眯起双眼,缓缓道:“那小子中了你们的剧毒,竟然还能在你二人与狼牙雪猿的夹击下逃走?难道他年纪轻轻,竟已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了吗?”沉吟道:“七郎伤势如何?”

鹿女道:“被那小子斩了三根手指,又打乱了经脉,只怕要调理两三个月才能缓过来呢!”众人大凛,烛鼓之乃是烛真神的爱子,受此重创,烛龙必将震怒。倘若迁怒他们护卫不周,那就惨之极矣了。

鹿女与九毒童子见西海老祖凝视自己,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发虚,只怕他一怒之下要向自己二人问罪。来此途中,二人早已商议妥当,一旦形势不妙,索性乖觉引咎,争取从轻发落。当下颤声道:“属下护卫不力,请老祖赐罪。”

西海老祖哼了一声道:“你们及时赶到,才救了七郎一命,居功甚伟,何来罪过?起来吧!”

鹿女与九毒童子大喜,齐齐道:“多谢老祖。”慢慢地爬起身来,冷汗涔涔。

西海老祖道:“这么说来,那拓拔野被雪崩困在密山中了?”

九毒童子道:“正是!钟山六怪正调集人手,遍山搜寻。”

鹿女笑道:“那小子受了重伤,姑射仙子又中了我的春毒,两人都无多少真气,被困在冰雪下,多半早已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