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坐着。”云知四处找着椅子,最后又想往男厕所钻。

路星鸣紧紧拉着,耐着性子哄, “你乖点,我带你去找前台,看你到底是和谁过来的。”

云知乖乖应,“好。”

见云知点头。

路星鸣牵着她准备去一楼找前台。

结果没两步,她又不动了。

“又怎么了?”路星鸣耐性耗尽。

云知看着他的眼神一脸警惕, 舌尖打着颤, “你……是不是想骗我去没人的地方?”

路星鸣:“……”

云知眼晕,死死闭着眼晃了晃脑袋:“你是不是要趁着我不清醒, 卖了我啊?”

路星鸣:“……我觉得你挺清醒的。”

心里好笑。

都这时候还懂得会卖了她,怪有安全意识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路星鸣。

现在大白天的,她又醉醺醺的,如果他就这样把人带过去, 到时候再耍起酒疯胡乱说些什么,那时可真牵扯不清了。

路星鸣搀扶住云知,决定先把她带到包间, 然后电话问问客服是怎么回事。

云知脚步打颤,停下,又说:“我想上厕所。”

路星鸣面无表情:“不,你不想。”

……她不想。

云知又接着往前走。

到了包间,路星鸣推门而入。

屋子里烟雾腾腾,音乐轰鸣,震的人耳朵嗡鸣,刘彪虎正在室内泳池前和几人猜丁壳,输家脱一件衣服,他又输一局,眼看要把最后一条裤衩子扒拉下去的时候,路星鸣眼皮一跳,刷的下捂住了云知的眼睛,帮她遮住了这辣眼的画面。

“你们他妈的给老子把衣服穿好!”

他吼得很大声。

满屋子地目光都落了过来,瞬间鸦雀无声。

他怀里搂了个女的,由于被遮了半张脸,视野又不清晰,压根看不清是谁。

刘彪虎着急忙慌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说,“不是,路哥你怎么撒个尿还弄了个妹子过来。”

其他人羡慕嫉妒恨;“早知道我也去外面的厕所撒尿了!”

“少废话。”路星鸣厉声催促,“快穿。”

一群人手忙脚乱整理好衣服,关了音乐,又把沙发腾了个地儿,这才去仔细打量他怀中的女孩。

最后一合计,这不是他们班的金刚芭比,大力水手吗?

路星鸣松开手,牵着云知进来。

“你坐着。”他按着云知坐到一处干净地儿,又转身去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吸管插好,送到了云知嘴边。

云知睫毛颤颤,倾身过去——

咬住他指尖。

还呲溜了下。

突然袭来的湿润柔软让路星鸣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汗毛齐刷刷倒立,他指尖一激灵,差点把牛奶丢地上。

路星鸣定定神,快速把手缩回,掐着她下巴将脸转正,表情紧绷:“这儿呢。”

云知双眼茫然:“嗯?”

“你嗯个屁!”路星鸣骂了,“快,喝奶!”

她有点委屈,嘟嘟囔囔:“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呀……”

抱怨完了,抱住牛奶慢吞吞喝。

路星鸣咬牙切齿。

最好别让他知道谁给她喝的酒,不然第一个弄死他。

云知坐那儿安静喝牛奶,没再想别的方式作妖,也不再吵着去男厕所。

见她好不容易老实了,路星鸣总算能喘口气,他不自觉的用舌头顶了下腮帮,感觉里头那个口腔溃疡更疼了。

——照顾假发让人上火。

屋子里七八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紧盯着路星鸣,眼神里是相同的惊愕。

这……这别是被夺舍了吧?

路星鸣性子冷僻是周知的。

他脾气差,没耐性,就算女孩子在他眼前哭破天也懒得去哄。

果然。

众人看着云知,心中感叹:

路哥这就是黄鹰抓鹞子——对她扣环儿了。

刘彪虎回过神问,“哥,她打哪儿来的呀?”

路星鸣没好气的说:“捡的。”

男厕所撞见的,可不白捡的。

其他人羡慕,运气真好,他们也想出去捡一个同款。

路星鸣向刘彪虎招呼,“给前台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领人。”

刘彪虎说:“领什么人啊,就让云知妹妹在我们这里待着呗,是吧,云知。”

云知点了下头,把剩下的小半瓶牛奶还给路星鸣,“我不喝了。”

路星鸣接过牛奶,眼神发着寒芒,“你去不去。”

“行行行,我去。”

刘彪虎转身去打电话,半天没人接,他耸耸肩,“占线,等会儿再打吧。”扭头又和云知笑眯眯的说,“来都来了,要不和我们一起唱个歌?”

她眼睛亮了下,连番附和:“唱歌,我会唱歌。”

路星鸣视线带着怀疑,“山歌?”

云知没搭腔,挤开路星鸣拿上了放在桌上的话筒。她晃悠到台前,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

“你要唱什么?”刘彪虎准备给她点歌。

云知豪迈一挥手,三个字铿锵有力:“大悲咒!”

噗——!

全都震惊了。

刘彪虎不由看向了路星鸣。

路星鸣这会儿倒是淡定了,“让她唱。”

他倒要看看,普通人怎么唱《大悲咒》。

刘彪虎嘴角一抽,点了《大悲咒》。

神圣的曲调在包厢内环绕,云知握着话筒,下巴跟着节拍轻点,她半垂着眼皮开始唱了,有点不在调上,但也是像模像样的。

武晓松惊了:“……还真会唱啊。”

路星鸣:“……”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小假发竟然真的会唱。

一群人沉醉在《大悲咒》里,早就把打电话这事儿抛之脑后。

在云知唱歌的这段功夫里,正在其他包厢闹腾的一群人中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厉少,你亲戚出去的有点久啊。”

韩厉放下酒瓶看了眼时间,从云知出去到现在,差不多都快半个钟头了。

“别是走错了?”

说话间,服务生过来送酒。

韩厉叫住她:“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你看见了吗?她就在休息区那片。”

云知长相出众,又是和韩厉一起来的,服务生对她的印象自然深刻,很快回答说,

“看见了,不过她后来去了厕所。”

思考一下又说,“不过我听一个客人说有个女孩进错了厕所,然后被一个男孩带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看韩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服务生的语气也逐渐低了下去。

“谁领走的?”韩厉好半天才控制住脾气,低声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您不用着急,我现在就去找人查一下监控,一会儿给你回复,我们保证你的同伴不会受到伤害。”

说着,服务生匆匆找人调取监控。

他们很快查到了记录,710VIP室,位于走廊尽头。

Vip室的人都不太好惹,服务生怕出什么事儿,便说帮他们找人,结果话还没说话,韩厉便率先带人冲了过去。

怒气冲冲,像是要去找人干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呲溜你们脑补成吮(……)就好,我怕被锁就改成了呲溜,好卑微。

路路顶腮帮一般不是为了耍帅,是上火起溃疡……随我。

*

万万没想到那么多人和我一样一杯倒,其实rio鸡尾酒一般般,但那个灌装的果酒是真的好喝,尤其是那个酸奶味的,啊啊啊啊,好喝!双十一准备再买一箱,还有那个蜜桃味的,不过后劲儿大也是真的。

之前我买过日本一个梅子酒,对我来说挺贵的,好像是188,那个喝了真的直接螺旋飞天了,醒来发现我四处给人转账四五千块!

我妈说我喝多了,一直给她还有我姐转钱,拦都拦不住

……日。

假酒害人。

这章短小是因为还有一更!

家里网坏了,一直在等人过来修,依旧随机红包。

☆、025[捉虫]

大悲咒太魔性,一首曲子听下来所有人都有些上头, 全然不知道外面的韩厉正将带头冲锋。

唱完后, 云知总算困了。

倦意袭来, 她揉揉发涩的眼睛, 把话筒放到一旁, 晃晃悠悠到了路星鸣身边,坐下,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闭眼安睡。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不唱了,要是她再来一首其他咒,非得被洗脑不可。

云知睡得很快,嫌弃路星鸣肩膀有些硬,便往下靠了靠, 直接靠到了人怀里。

路星鸣脊梁僵硬, 下意识把她往一边推,这不推不要紧, 一推直接让云知钻了空子。她死拽住路星鸣胳膊,在他怀里找了个更加舒坦的位置,舒坦的呼了口气后,再也没有乱动弹。

路星鸣眉眼沉下。

狐朋狗友们看着好戏, 谁都没有帮腔。

“你松开。”路星鸣半天抽不出胳膊,顿时暴躁,冲刘彪虎低吼, “看屁,快叫人过来!”

刘彪虎忍着笑:“好好好,我马上叫人。”

路星鸣放弃抵抗,耐着性子等人把云知弄走。

摇曳的灯光下,他闲散一瞥,就见她嘴唇殷红,肤色莹白,顿时有些移不开眼。

她的脸蛋压在他肩上,稍有些变形。从这个方向,路星鸣可以看见她过长的睫毛,老老实实垂着,完全遮挡住了那双生醉的眼瞳。

云知很轻的在呼吸,嘴唇时不时动动,又隔着衣服在他身上蹭两下。

很痒。

路星鸣思绪稍沉,指尖控制不住的在她睫毛上划了一下,从左到右,将每一根睫毛都轻轻抚摸。

——其实挺乖的。

路星鸣心里生出柔软,眸光闪烁,不自觉的把手移到了她脸上。

很细嫩。

也很绵。

背着众人,路星鸣小心翼翼捏了下。

正沉浸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八/九个人接连走进,黑压压挤满了整片空地。

路星鸣眸色一凌,看了过去。

韩厉走在最前头,他环视周遭,最后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了路星鸣,还有神识不清,正在他怀里被老实抚摸脸蛋的云知。

韩厉一下子炸了。

“我/操/你妈!”

各种念头飞快在韩厉脑海里划过,当下怒气上涌,理智全无,随手抄起桌上一空了的酒瓶,啪嚓声对着墙壁砸碎后,长腿翻越过茶几找路星鸣拼命。

刘彪虎几人总算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冲过来抱住了他腰,嘴里劝说:“厉少,误会!误会!”

“滚!给老子撒手!”韩厉手攥着酒瓶,表情狰狞,满眼愤懑。

误会个毛!

他眼睛又没瞎,该看的都看到了。

路星鸣这狗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对他的人出手?

“我警告你松开——!”韩厉挣扎,咬牙的模样像是要将路星鸣生吞。

“误会误会,金刚……呸!”刘彪虎死搂着韩厉,着急解释,“韩云知走错了,又喝的醉醺醺的,我们老大怕她出事,就先和我们在一块,她怎么说也是我们班同学,我们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韩厉身子一个激灵,抓住了重点。

他瞪大眼,震惊道:“你们还给她喝酒?”

刘彪虎懵了:“不……不是啊,不管我们事啊!谁给她喝酒,我们没人给她喝酒啊!”

这冤不冤啊!

简直就是有理说不清!

刘彪虎没了办法,不由把目光放在了路星鸣身上。

路星鸣不慌不恼,哼笑一声,“你这脑子不好使,倒是挺会泼人脏水的。”

韩厉桃花眼一挑,酒瓶指着路星鸣,“你他娘再说一句!”

“她不是你们灌醉的吗?”当着韩厉的面,路星鸣故意拽了拽云知柔嫩的脸蛋,“你看,醉的一动不动。”

韩厉瞳孔缩动,“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哦。”

路星鸣挑衅般的捧起云知的脸,把她的脸蛋用力揉捏成各种形状。

韩厉全身发抖。

快气炸了。

他控制不住情绪,握着酒瓶就要砸上去,可是想到云知还在,于是又把瓶子撂下,赤手空拳冲了过去。

路星鸣松了手,两人扭打在一团。

小弟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头儿上了,他们自然也不闲着,纷纷在后面干起了仗。

一时间,包厢充斥着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酒瓶碎裂,座椅倒地,就连摆放整齐的茶几都乱了位置,整个环境都变得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门紧关着,外面的人进不来,光听见噼哩哐啷的响动,震地人脑壳疼。

两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睡在角落的云知像是和他们处在两个世界,丝毫不为之撼动,她只是觉得吵闹,翻了个身,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捂住耳朵。

韩历先发制人,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酒瓶上,路星鸣察觉到他的心思,眼疾手快撞开韩厉,背过身去抢夺,韩厉见此,将他重重向前一撞,路星鸣身子踉跄,酒瓶跌在地上,脚下好巧不巧的踩上那只摔落的酒瓶,身体打滑彻底失去平衡。

咚得声。

路星鸣倒了下去,笔直压在云知身上。

他双手抵在她身体两侧,扑面而来的酒气令人恍惚,路星鸣感觉唇上柔软,那是云知的脸。

他整个人都懵了。

脑袋里轰地炸响,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软。

他呼吸急促,过了一分钟才缓过神爬了起来,路星鸣碰了碰唇,感觉脑子发晕,就像喝醉了一样,轻飘飘的,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做不出反应。

路星鸣那一亲让韩厉脑袋里的神经都啪叽啪叽扯断了,气愤难以控制。

“路星鸣——!”

“小爷今天就弄死你!”

“不弄死你誓不为人!”

韩厉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就向路星鸣扑腾过来。

被情绪控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脚下,鞋底打了个滑,命运令他踩上了相同的酒瓶。

日——!

看着路星鸣那隐约逼近的脸,韩厉暗叫不妙。

求生欲让韩历在挨到路星鸣时及时刹了车,双手双脚用力分开,十个手指死死抵着后面墙壁,打颤的手腕费力支撑起全身重量,硬凹起的蛤.蟆站姿生生没让自己倒下去,更没有碰到路星鸣一星半点。

两人同一时间松了口气。

四目相对,彼此厌嫌。

最后——

“呸!”

两人面对着面,一起tui了对方一口。

最后路星鸣一脚踹过把人蹬开,紧皱的眉头里是难掩的厌恶。

此时,云知总算醒了。

她慢腾腾从沙发上坐起,透过那烟雾腾腾,云知看到剑.弩.弓张的十几个人,还有沙发前,相互仇视的韩厉和路星鸣。

云知脑袋很疼,太阳穴突突跳着。

感觉自己断了片儿,很多事情都没记清楚。

她用力敲了敲额心,艰难发声:“韩厉……”

韩厉从呆滞中回神,扭头看了过来。

云知眨眨眼,茫然看着四周,“你怎么在这儿呀?”

问完,又是阵阵头疼。

韩厉大步上前直接把云知拉到自己怀里,退居一段距离后,才指着路星鸣质问,“这狗贼是不是给你灌酒了?”

“酒?”云知懵了懵,她喝酒了吗?

“我……喝酒了?”云知嘴唇有点颤抖。

她前几天才吃了肉,今天、今天就喝了酒???

躲在最后面的某个小弟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吱声,更别提告诉韩厉那酒是他的了。

韩厉又问:“他是不是对你做了坏事?你别怕,告诉我,他动你哪里,我就剁他哪里。”

路星鸣不屑轻哼:“个头不高,口气倒是不小。”

韩厉死瞪回去;“滚你妈,小爷183。”

路星鸣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得意,“哦,我185。”

“……”

长得高了不起啊!操!

韩厉磨了磨牙,顿生一计。

他搂住云知细腰,表情嘚瑟,“我女朋友。”

果不其然,路星鸣脸色变了。

那双本还有着讥讽笑意的眉眼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归于冷淡,神色中只留下浓浓的寒冰之气。

路星鸣放在沙发上的手攥紧,心脏处像是被人扎了几根刺,不疼,但难捱。

包厢里鸦雀无声,刘彪虎看看韩厉又看看路星鸣,暗叫不妙。

他们老大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站了这么一会儿后,云知的头疼开始缓解,意识也重新回归。

她缓缓挣开韩厉,神情困惑,“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你女朋友,韩厉不要乱说话,不好的。”

韩厉笑容僵了。

身后小弟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厉少你不是说这是你亲戚吗?法律规定亲戚之间不能找对象。”

韩厉笑容更僵了。

这些人是傻逼吧?!

看不出他在故意找路星鸣不痛快吗

路星鸣挑眉,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嗯?女朋友?”

秒被打脸的韩厉感觉无地自容。

云知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会闹得两人不可开交。

云知拉了拉韩厉袖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韩厉你误会了,我在包间的时候感觉脑袋很晕,就想出去透透气,然后遇见了路施主,他不知道我从哪儿来,就先带我过来。再说了,他们都是我同学,不会做什么的。”

云知觉得韩厉有些莽撞,但也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责怪他的不对。

她更多的是感动。

韩厉能这么着急的过来找她,说明自己对他来说还是重要的亲人,并不是微不足道的。

以前她对待韩厉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给他丢脸,如今想想,倒是她自己心胸狭窄,把韩厉看低了。

云知抿抿唇,拉着韩厉的手看向路星鸣,瞥见他脸上被韩厉打出的两道伤痕后,感到了浓浓的歉意:

“路施主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糊涂了,不小心给你添了这么□□烦。”

说话间就闻到一股酒气,不知是从屋子里传来的,还是从自己嘴巴里传来的,可是云知并不记得自己有喝过酒。

路星鸣眉目深沉,“没事,我不在意。”

说着,指尖蹭了一下唇,上面好像还带着女孩身上的体温,恍惚片刻,路星鸣敛了神情。

“那……那我们走了。 ”云知扯着韩厉袖子,硬是把他拽了出去。

临走时,刘彪虎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亲戚关系啊?”

韩厉冷眼一瞪:“我远房表妹,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