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下巴微扬,难掩的小骄傲。

“有一个贩毒团伙一直在凌城活动,对方打一枪换一地儿,狡猾得很。”说着看了韩厉眼。“也巧,这小伙子和贩毒团队的接头员有几分像,对方没搞清,把他认岔了,多亏了这位同学,不然我们也抓不住那么重要的嫌疑人。”

云知听懵了,回神打了个激灵,扭头上下打量着韩厉。

他脸上挂了彩,胳膊上有一道绽开的伤痕,像是被刀子割的,不是很深,血已经凝固。

云知看他狼狈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心疼又后怕,眼眶一下红了。

眼见着她要落泪,韩厉一慌,“我没事,你别哭啊,你哭了我可不哄你。”

“我不哭。”云知揉去含住的泪水,乖巧坐好,继续听着警察说话。

警察姐姐觉得这两人很有趣,当下笑得更加温柔,“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在这里签个字,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就可以和家人回去了,过几天我们联系你领一面锦旗。”

锦旗?

韩厉眼皮子一抽,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不良少年拿着锦旗在门口拍照的样子,要是再上个电视台……

操!

绝对不行!!

韩厉麻溜签好名字,联系方式那栏随便写了十个数字,之后起身:“我的货……不对,我的背包可以给我吗?”

警员把沉甸甸的背包递了过来。

韩厉抱着那个装满零食的背包,不禁感慨,就是这玩意让他白白挨了一刀。

三人一同离开警察局,韩厉见路星鸣开了自己的车过来,很不愿上去,但是他这个样子再打车实在不方便,最后撇了撇嘴,忍辱负重上后座。

“韩厉,我们去医院吧。”云知跟坐在他旁边,靠得很近,手指头轻轻碰了下韩厉嘴角的青紫,又快速抽离。

“不用。”韩厉闭眼,“屁大点伤,哪那么矫情。”

他不愿意,云知也强求不得,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把犯人抓住的?”

“我也不清楚…”韩厉困惑的摸了一把光溜溜的脑袋,“他上来就要和我交易,我他妈又不认识他,然后就被我揍了。”

当时他好端端走着,莫名其妙过来个男人要和他进行什么狗屁交易,还一个劲儿盯着他包看,还问是不是想要独吞。韩厉被纠缠烦了,直接把人按在地上一顿猛揍,直到对方掏刀,才感觉事情不对。

从被男人搭讪到进入警局,韩厉整个人都处于大脑放空状态。

直到警察给他看了接头人照片,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认作同伙了。

想到照片里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光头男,韩厉狠狠磨牙。

他怎么帅一靓仔,哪里像犯罪嫌疑人!

——过分!

不过这也提点了韩厉。

以他现在的生长方式,以后就是一普普通通霸道总裁,继承家业过完一生,他不想一辈子那么没有追求,只做一个有钱人该多无聊。

“你说,我以后考警校,出来当个武警怎么样?”韩厉细细琢磨,以他今天的英勇表现来看,抓捕歹徒绰绰有余。

云知身为长辈,自然要大力支持小辈的梦想,握拳鼓励说:“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也可以。”路星鸣突然说,“你可以当个卧底,保证没人怀疑。”

面对这种暗戳戳的讽刺,韩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怼回去。

他不就是剃了个头显得凶嘛,脸还是帅的,同样是光头,他帅多了。

想到这儿,韩厉扬起眼皮,视线放向正在前面开车的路星鸣身上,伸出脚踹了下椅背,“喂,路狗你那个发型怎么回事?莫不是想学老子?”

路星鸣朝后瞥了眼,喉咙里溢出道不屑的轻嗤,没说话。

“路施主是为了我才剃光的,我们班同学全剃了。”说着,云知的眼神不由自主向路星鸣所在的方向移动。

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少年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白皙修长,又透着力度,握住她时,温度也是滚烫的。

云知倏然低头,昏暗下的耳垂升起浅浅樱红。

莫名被隔空剽窃创意的韩厉心有不甘,闭着眼睛再也没说话。

**

韩厉不乐意去医院上药,伤口也不能放任不管,云知暂且决定带他回家上药,免得感染。

他这次没拒绝,抵达小区后一瘸一拐下了车。

韩厉打人时扭了脚,走得极慢,云知害怕他摔倒,上前拉住韩厉的胳膊架在自己单薄的肩上,搀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两人身影紧贴,亲密无间。

路星鸣背着韩厉的背跟在后面,眯眼看了两人几秒,,大步上前拉开云知,在小姑娘不解的视线中掐上韩厉胳膊,“我来。”

两个字,平稳也有力。

云知怔了怔。

路星鸣语调缓缓,似笑非笑:“厉哥今天是大功臣,我来扶你上去。”

韩厉一愣。

下一秒,路星鸣强行架住韩厉走进电梯。

抵达六楼,他开门进屋,不由分说便将韩厉粗暴丢在了沙发上,韩厉没坐稳,屁股一滑从上面滚在地上,脑门狠狠磕在矮几的腿脚。

他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哼唧着半天没爬起来。

路星鸣居高临下,毫无愧意;“抱歉,没注意。”

“操/你妈路星鸣!你故意的!”

韩厉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怒气冲冲。

“随便你怎么想。”路星鸣随手将车钥匙丢入抽屉,侧过瞳眸,见云知站在门口还没有动弹,眉梢稍微扬高一些。

“施主,我还是带韩厉回我那里吧……”

云知神情犹豫。

韩厉小伤口不少,上药也要耽误会儿时间,云知不想打扰到路星鸣休息,加上两人不和,要是再留韩厉在这里,指不定闹出什么麻烦。

正紧张等待他点头时,却听他声线淡淡:“我这儿有药箱,方便些。”

云知一想也是,指尖拽了拽衣角,最后慢吞吞挪入房间。

路星鸣把药箱取出放在桌上后,抽出本书独自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视线是不是往云知脸上瞟一眼。

她没有注意到路星鸣正在偷看,一直专心给韩厉涂药,小脸认真,动作轻柔,时不时往伤口上呼呼气,嘟起唇的样子可爱又吸引人。

路星鸣越看越觉得堵,眼底隐隐有一团火再烧,不觉间加重指尖力度,轻薄整洁的纸页被他捏起深深地褶皱。

“好了吗?”韩厉半眯着眼,开始犯困。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云知把韩厉的脑袋摆正,继续往他脸上抹着药。

韩厉忍耐着,过了半天说: “我饿了。”

“上完药再去吃,你乖哦。”云知哄了哄韩厉,动作又轻柔几分。

药水刺刺的,让伤口更加难受。

他拧眉,不自觉想要躲开。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振铃。

——是韩母。

云知正在给他点涂眼皮上的伤,韩厉看不清屏幕,手上一抖,直接按了免提。

“一直不接电话,做什么呢?”

韩母的这句话让路星鸣按捺许久的醋意全部渗出,手上翻过一页书,讥刺着:“正和妹妹撒娇呢。”

路星鸣无心说出腹诽,没成想被韩母听了真切。

“妹妹?”电话那头,韩母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诧异,“祝祝在家啊,除了祝祝你还有哪个妹妹?”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三人齐齐抬头,神情各不相同。

路星鸣紧盯着云知,眸光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翻车了翻车了~

一百红包~

☆、056

时间只凝滞了五秒钟不到。

路星鸣放下书本起身,凑近到话筒前:“阿姨, 我是小路。”他说, “韩厉正在她云知表妹这儿呢。”

电话那头的韩母稍微停顿, 笑了:“云知怎么可能是韩厉的表妹, 要是那样不就乱套了。既然韩厉和云知待着那我就放心了。”转而和韩厉说, “过俩天我们要出去一趟,你老实些别惹祸,省的你爸知道又训你。”

韩母像是有事,着急说完便挂断电话, 留三人大眼瞪着小眼。

气氛再次陷入不安的焦灼。

云知握着医用棉的力度不由收紧,僵硬在沙发上,始终没敢去往路星鸣那个方向看。即使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云知也能感受到他落过来的视线,深沉又冰冷。

她手抖, 抬了下眼睑又很快垂下。

片刻, 路星鸣打破沉寂,嗓音里好似淬了冰;“原来你们不是表兄妹啊……”他尾音收的很长, 音线却极淡,看着云知说,“那我很好奇,什么关系能让你们这么亲密。”

两人又是上药又是打闹, 时不时走动几圈看看对方,每当云知和他在一块时,韩厉还会争风吃醋。

他信任着云知, 所以没有多想,更没想过她会撒谎,也从未怀疑过二人的关系。哪怕他真的厌恶极了韩厉,也愿意为初恋铺路,放下身段认他这个大舅子,坚定认为韩厉的所有反常是中二的妹控行为。

路星鸣本来是这样想的,也做好了追求她的准备,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结果。

他真的生气了。

人在气极的时候是不会表露出任何情绪的,如同现在的路星鸣,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云知小心翼翼向他扫去,触及路星鸣那双冷彻的视线时,顿时低头。

她和韩厉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云知张张嘴,说:“我是他姑姑。”

“她是我表姐。”

韩厉这句话和云知同时发出。

两人一怔,面面相觑。

路星鸣轻嗤,一副“我静静听你们吹”的样子。

“他又再胡说,我真的是他姑姑。”云知急了,为了让路星鸣确信,将字咬的很重。

韩厉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情愿改口:“没错,她是我姑姑,亲的。”

这句话配合着那吊儿郎当的神态与坐姿,这么看都没有多少可信度。

除非他真的傻了,不然不会再被他们骗第二次。

路星鸣愈发觉得可笑,“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小姨?”

韩厉:“我妈独生子女。”

“……”

这话题已经没办法再聊下去了。

路星鸣面色阴沉,两步上前把云知手里的药瓶抽出放在桌上,左手一拎,右手一提,拖拽着两人走到门前,毫不留情把他们丢了出去。

闭门前,还不忘嘲讽:“祝你们姑侄相处愉快。”

砰!

发出的巨大响动让云知肩膀一抖,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韩厉脚踝带伤,被这么一甩险些跌倒,踉跄几步堪堪站稳,扯着嗓子对里面吼吼:“路星鸣你神经病啊?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再说了,我们俩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隔着一道门,路星鸣不再压抑愤意,简单粗暴给了一个“滚”。

韩厉敲了两下门:“我包还在里面呢?你给我拿出来,别想独吞我的可乐瓜子花生米。”

路星鸣才不稀罕他这点破玩意,将房门拉开一条缝,直接把黑色背包从里丢出到地面。

“……”韩厉捡起包,抱怨,“我这里还有薯片呢,你就不能温柔点啊!”

他叫嚷半天,里面的路星鸣已经不再理会,回复的只有沉默。

韩厉抱着包正要和云知索要房卡,她便先一步转身开门,韩厉正要跟着进去,就被云知堵在门口。

“韩厉,你回去吧。”云知小声嘱咐,“伤口记得不要沾水。”

她半垂着脑袋,睫毛遮挡住了一双眼,秀挺鼻梁下的樱桃唇紧紧含着,看起来格外低落和难过。

说完这句后,云知便轻轻和了门,徒留韩厉抱着一堆零食在门前呆滞。

他没吃饭,一脸伤,衣衫不整脑中凌乱。

韩厉很懵。

这一个个的又是怎么了?

好端端他也没招惹谁啊?

韩厉想不通,看了眼手上零食,最后委屈巴巴耷拉下嘴角,一瘸一拐转身离开。

**

夜静寂,窗外无月也无星。

时针指向11,以往这个时候云知早就睡了,但是今天她无心睡眠,脑中浑浑噩噩,一闭上眼看到的就是路星鸣不久前的神情。

——充满了冰冷的讽刺。

她越想越不好受,翻身拿起手机,点开路星鸣头像,想说点什么,但是迟迟没有动静。等屏幕灭下,她指尖点开,再灭,再点,如此反复多次后,云知深深吸了口气。

[我真的是韩厉姑姑。]

她写下这句,指尖在发送按钮上停留一秒,按下。

过了许久,云知才收到他的回复:[哦。]

简单一字,让人心里涩涩的。

云知忍下酸楚,指尖慢慢在键盘上移动:[我是私生女。]

那五个黑字平静躺在输入框里,连同着上面的“哦”一同散发出凉意,就像是一把刀子再割,把她的尊严挖成了一块烂肉。

云知眼光闪烁,逐字删除,合上手机侧躺在床上再没有所动静。

她闭着眼。

比起被路星鸣误会,好像更害怕被他瞧不起。

她明明知道路星鸣不是那样的人,但骨子里的自卑不住提醒着——她在泥污里,他在星辰上。

等高中毕业,各自散离,她会回去守着庙宇,伴随青灯古佛过完一生,而路星鸣会成为任人仰望的骄子,还会有貌美温柔,与他登对的妻子。

那时候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时候,他又怎会在意这个小小的误会。

云知揪扯着剩下床单,明知如此,却忍不住的,汹涌出难过。

外面好像传来响动,是开门声。

云知身子一颤,慢腾腾从床上爬起,盯着看了会儿后,情不自禁下床走了过去。

门外,路星鸣穿戴整齐,正与人通话。

“小鸣,你爸心脏病犯了,你看你能回来一趟吗?”

路星鸣半眯着眼,喉咙里发出一道类似讥嘲地轻哼。

女人更加谨慎:“你要是不愿意……”

路星鸣嗯了声挂断电话,似有觉察般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趴在猫眼上的云知心跳加快,快速低头,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门外脚步声远去,他走了。

云知打开门看着亮着灯的空荡楼道,心底升起一股小小的失落。

**

路星鸣打车前往新悦华府,路途有些远,他带着耳机翻找歌单。

第一首:《绿光》

第二首:《备胎》

第三首:《备胎都不是》

“……”

路星鸣烦躁的摘去耳机,闭目养神。

沿路寂静。

到达目的地后,他踏入那个半年都没有进过的大门。

客厅金碧辉煌,路星鸣没有换鞋径直而入,然后在沙发上看到了妆容年轻,仪态整洁的后母苏婕。

她显然是打扮了一番,脸上精致无暇,待路星鸣进来,立马起身迎上:“累了吧,我让厨房熬了汤,你喝点暖暖胃。”

“不用。”路星鸣冷淡异常,“他在哪个医院?”

话音刚落,路父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目光尽头。

苏婕表情尴尬,声音干巴巴的解释:“你爸想见你,所以……”

路星鸣收敛视线,二话不说当下要走。

“站住,刚回来你又要去哪儿?”

路父商场混迹多年,一身气场收的威严,他长得和路星鸣不太相似,方方正正国字脸,横眉冷对,看向他时满是厌嫌。

“听说你成绩又下降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和你弟弟学学?”

“看你的德行,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几个月不回家,翅膀硬了想自个儿飞是不是!”

路父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根本不给人招架的机会。

路星鸣面无表情,这些话从小到大听过没有千遍也有百遍,内心早就无波无澜。

“不能,没有,是。”

五个字,干脆回答了那三个问题。随即,路星鸣绕过他上楼。

路父怔了下,气息不稳,近乎是咬牙切齿着说:“你看到了,他就是这种态度来对我的。我养他还不如养条狗,他当初就应该和她妈一起淹死!”

苏婕哎呦了声:“哪能这样说,小鸣听到该多伤心,你冷静些,他好不容易才回来,别又把孩子气走。”

路星鸣脚步一顿,微微侧眸。

路父背对着他,苏婕正在一旁安慰。

他能想象到父亲说这话时的神情,一定是颊腮抖动,五官狰狞,恨不能把他抽筋扒皮,生吞活剥,可惜父亲这个身份限制了他,让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诅咒。

路星鸣收眸,眉眼淡淡。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父亲都无条件爱自己的孩子,但他的父亲一定不是。

路父真情实感憎恨着他和生母,直到有一天,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再也无法忍受这日复一日的冷暴力,于是带他在一个夜里驱车投河。

那夜只有他获救。

混乱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后面的路父是表情最为冷冰的一个。

那天起,路星鸣就明白自己是个孤儿了。

——不是所有人都配有儿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别哭,你是他未来老婆。

儿子别哭,她是你未来老婆。

橙橙哭了,哭的特别大声,今天出门,所以手机写了几千字,然后软件出错,写好的神奇般消失,就和没存在过一样,备份回收站各种找了也没有,一边哭一边重新写完,我很坚强.JPG

一百红包。

明天见,掐指一算,还有四章掉马。嘿嘿,想不到吧?

不经历误会的狗血言情文怎么能称为言情呢!【bushi

☆、058【修完,看过的重看一遍嗷】

不如你踹了他, 跟我。

跟我…

我…

这几个字像按了循环一样在她大脑之中不断重复,重复。

云知忘记眨眼,瞳孔里他清隽的眉眼在咫尺的距离, 好看的唇执拗紧绷, 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浓郁的偏执。

云知忽觉窒息, 无措与慌乱接踵而来,声带成了摆设,让她无法回应任何词句。

在她17年的生涯中,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要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许久,长时间没有眨动的双眼传来干涩, 云知这才忍不住眨了下,余光忽的注意到他胸前的凸起, 视线不禁下滑, 一眼瞥到从领口里露出的精致锁骨和少年结实的胸膛,还有……一小截突兀的粉红色。

鬼使神差间,云知伸手揪住那截粉红色,慢悠悠往外一拽――

蕾丝边,D罩杯,没有肩带, 中间还绑了个小铃铛, 叮叮当作响,好不性感可爱。

云知紧盯着手上的女性内衣,惊住。

正床咚着云知的路星鸣手臂一颤, 对着那件从自己身体里取出的衣物失神,眼底是明显的茫然惊诧,

云知唇角慢慢向两边撇,再快扯出笑时立马抿唇憋回去, 她红着脸,在路星鸣惊愕地注视下拉开他衣领,一点一点把那件胸衣顺着来时的方向揣了回去。

想了想,云知双臂绕后,指尖探进衣服里,摸索着把暗扣扣上,还贴心的简单调整了一下,最后别开头,只给他一只粉红色的小耳朵。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路星鸣:“……”

云知捂住双眼:“真的。”

路星鸣:“……”

他收手,起身,捞起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跌跌撞撞拉门逃离,整套动作用了一分钟不到。

云知在床上维持捂眼的动作许久,透过指缝,她看见路星鸣已经走了,地上还留着两件衣服,其中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夹在其中。云知上前把护身符收好,很干燥,看样子他保护的很好。

云知暗自收紧,那种珍贵物品被别人小心保护的感觉让她心头悸动。

“水好了。”韩厉端着折叠水壶出来,四下没看见路星鸣,“路狗走了?

“啊……嗯。”云知低头含糊不清的应和,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到现在都还很红,害怕韩厉觉察,云知敏感避讳开他的目光。

韩厉神经大条,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放下水壶,拿手机翻了翻刚拍的照片,挑眉,选出其中一张给路星鸣发过去后,心情愉悦。

他仰头对云知说:“那我走了,你一个人注意点。”

云知轻轻一嗯,送韩厉离开后长呼口气,随即坐在椅子上对着手上小小的护身符发呆。

路星鸣说过的话清晰在耳边徘徊,许久不散。

她不清楚那是酒后醉话,还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要是真话,那他是喜欢她的么?

云知攥紧护身符,这个猛然生出的想法让她骤觉得惊惶无策,六神无主。

她一夜未睡,恍惚持续到天明,直到路星鸣清早来敲门,云知才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过去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