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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温书眨眼,“没啊。”

  “得了吧,你是我生的,你撒谎我还看不出来?”

  祝温书:“……”

  这时,祝温书手机突然震动,进来一条新消息。

  【c】:我上飞机了。

  祝温书转身背对她妈回消息。

  【祝温书】:知道了。

  想了想,她又发过去一条。

  【祝温书】:想抱抱你。

  【c】:?

  【祝温书】:?

  他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祝温书看了眼四周,没点开,转了文字。

  “祝温书,别学我。”

  【祝温书】:我学你什么了?

  还是一条语音。

  这会儿妈妈和奶奶都在忙自己的事了,应该也不会注意她。

  于是祝温书把手机放到耳边。

  “学我……”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不屑说出口,“撒娇。”

第54章

  十几分钟过去,令琛没再收到祝温书的回复。

  他拿着手机左看看又看看,又瞥了眼一旁的令兴言。

  “干嘛?”

  令兴言拿着两个手机回复消息,感觉到身旁男人的目光,头也没抬地说。

  令琛:“跟你说个事情。”

  令兴言:“嗯?”

  令琛:“我女——”

  “打住。”

  令兴言飞快解开安全带,起身朝过道旁的座位走去,“曼曼,我们换个位置。”

  令琛:“……”

  卢曼曼朝这边看了一眼,想拒绝,但看见令兴言的脸色,她又不敢说什么。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解开安全带,坐到了令琛旁边。

  令琛嗤笑一声,撇开脸。

  脆弱的单身男人。

  过了会儿,空姐提醒飞机即将起飞,示意大家关掉手机。

  开启飞行模式前,令琛再看了眼对话框,祝温书还是没回他。

  说她撒个娇,还生气了?

  说来也奇怪,本来他天不亮赶到江城国际机场,一路疲惫忙碌,感觉像几年没睡过觉,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但祝温书莫名其妙来了句“想抱抱你”,四个字就像开启了令琛身上某个按钮,睡意顿时消散,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明明提出需求的是她,令琛却觉得自己被反向下蛊了一般。

  像是在沙漠求生的人,极度地渴望水分一样地想拥她入怀。

  如果他此时不在飞机上,他一定立刻改签航班,跨过八十公里的距离去抱抱她,哪怕就一秒也好。

  可惜他不仅回不了头,未来的半个月都将在另一个城市工作。

  别说抱了,连跟头发丝儿都摸不到。

  过了会儿,飞机开始滑行,卢曼曼万般无奈地摘下耳机。

  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侧头和令琛对视一眼,她一慌,立刻移开眼神。

  可惜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我有正事跟你说。”令琛淡淡道。

  卢曼曼警惕地看着令琛:“什么事?”

  令琛:“跟我说说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还真是正事。

  卢曼曼松了口气,拿出平板,仔仔细细地跟令琛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听完后,令琛点点头:“9号晚上给我订回江城的机票。”

  “啊?”

  卢曼曼立刻说:“但是11号要跟Niki碰碰编曲的。”

  “我知道。”令琛说,“订10号下午回来的机票。”

  卢曼曼:“……”

  她没立刻答应,扭头去看令兴言。

  “他是你老板我是你老板?”

  令琛打断她。

  “噢……知道了。”

  卢曼曼默默在日程上记了一笔,根本不想问为什么,只是她觉得时间确实有点赶,“就那一天的空闲,你要不还是在酒店休息吧。”

  令琛沉沉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吗?”

  见令琛神色严肃,卢曼曼突然很自责,刚刚怎么能那么臆测老板呢,人家是真的太忙了。

  “那——”

  “没办法。”令琛闭眼,揭下棒球帽盖在脸上,仰头睡觉,“女朋友太黏人了。”

  卢曼曼:“……”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停稳。

  令琛打开手机,发现祝温书在他起飞后几分钟回了消息。

  【祝老师】:听说9号有英仙座流星雨。

  【祝老师】:可惜江城天气不好,应该是看不到的。

  令琛差点以为他漏掉了什么信息,往上划了划,看见祝温书那条“想抱抱你”。

  这强行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但令琛强行联想的能力也不弱。

  四周的乘客都起身准备下机了,令琛还稳稳坐着,不紧不慢地回消息。

  【c】:祝温书实现愿望不需要流星。

  【c】:令琛随叫随到。

  今年春节来得早,元旦收假后,各个班级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期末考试。

  低年级的考试任务倒是不重,一天就搞定。

  只是低年级的老师并不轻松,从考试到出成绩的那一周,祝温书得批改试卷出成绩单写期末寄语,还要去别的学校交叉监考和批卷,感觉比平时上课还忙碌。

  考完试的第二天,家委会就组织了红色革命根据地参观活动。

  祝温书在改卷间隙看了眼钉钉群,家长和学生简直把这当春游在对待,照片源源不断地发到群里,还带上定制的小红旗。

  到了傍晚,还有家长专门打电话问祝温书要不要来一起吃饭。

  其实祝温书是很乐意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的,只是她这几天实在太累,连令琛都说她行程比他还满,所以此刻她已经忙完,但只想回家里躺着。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全黑。

  祝温书在回家的路上就点了外卖,真到了家里,却没什么胃口。

  她把外卖摆桌上放着,坐着歇了口气,随后决定先去洗个澡。

  天气一冷,洗澡时间就会不知不觉变长。

  半个多小时了,祝温书才洗完头。抹上发膜扎了个丸子头后,她正准备去敷面膜,浴室门就被敲响。

  “洗完没?”

  应霏在外面喊,“我看你手机一直在响,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急事,跟你说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试卷出了问题,祝温书皱着眉,裹上浴巾走出来。

  打开手机一看,她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令兴言和令思渊保姆打的。

  不详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祝温书整个人一颤,连忙回播电话。

  但不管是令兴言还是保姆,两人电话都占线。

  过了好一会儿,令兴言才又打过来。

  一接起来,就是急切的声音。

  “祝老师?你在忙吗?得麻烦您一个事情!”

  听到这个语气,祝温书就知道是出了事,连忙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

  “您说。”

  “令思渊被令琛的外公外婆带走了!我这会儿赶不回来,最快的机票也要晚上,令琛又在飞机上,只能麻烦你先帮忙找一下!”

  祝温书原本因为热水澡浑身都热乎乎的,在听到这段话后,身上的热意瞬间变成了凉气。

  想到上次那老两口出现在校门口的场景,她脑子轰然炸开,四肢肌肉紧绷。

  “好,他们今天是在滨江路那边,我现在就过去!”

  祝温书飞速套上衣服裤子,跑出门时,还听到应霏在后面喊:“外套!你不穿外套啊!”

  她跑到楼下时,正好有出租车经过。

  这会儿正值晚高峰,每到红绿灯就堵几分钟,好不容易快要到冰江路了,令兴言又打电话过来,说令思渊的手表定位轨迹显示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

  于是祝温书又让司机掉头,往令兴言家去。

  这条路倒是不算堵,在祝温书的催促下,十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她下车的时候,保姆也正好开车回来,她没把车停去地库,随便甩在路边就急匆匆跑了下来。

  “祝老师!”平时打扮得干干净净的保姆这会儿连羽绒服外套都半敞开着,额发也散了一堆,“怎么样?看到渊渊了吗?”

  “我刚下车呢!”

  祝温书只带了个手机,四处张望着,额头冒着细汗,“到底怎么回事?”

  保姆喘着气说:“我今天不是带他去参加班级活动么!见他跑得满身汗水,就找了个其他家长帮忙看着,去倒点热水,结果一回来发现人不见了,听家长说是几个男孩去亭子那边儿玩了。我走过去就看见那两个老东西蹲在渊渊面前说话,我喊了一声,他们看到是我就把渊渊抱进车里了!

  那边又不好打车,我到处喊家长帮忙,等我开车出来追就看不到影子了!”

  我看他手表定位是往家里来的,他爸也说联系上了,叫我来这边找,可是这也没见到人啊!定位也中断了!”

  保姆急得团团转,祝温书没再杵着,往保安亭走去。

  “这边有监控吧?先去问问保安看见人没有。”

  刚走两步,祝温书看见一辆棕色汽车斜着开来。

  正常靠边停车都要减速,但这辆车速度一直很快,祝温书感觉不对,停下来盯着这车。

  果然,棕车急刹停下,车门打开,令思渊几乎是扑出来的。

  祝温书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即便知道路边是安全的,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三两步冲上去。可惜人是抱住了,但八岁的男孩体重不轻,连带着祝温书一起摔倒了地上。

  保姆大喊着冲过来,令思渊也在哇哇大哭。等祝温书抬起头,那辆车已经开了出去。

  令思渊被保姆抱起来后,祝温书也狼狈地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眼大路,立刻跟着跑出去。

  冲了几米远,祝温书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追上汽车。而且刚刚摔到了膝盖,好几秒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可她跑得太急了,肢体根本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又穿着不合脚的鞋子,等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痛感时,人已经又摔倒了地上。

  好在那辆车因为路口交通被迫停了下来,祝温书趴在地上,没来得及起身就打开相机,拍下了车牌号。

  一个小时后,祝温书裹着教导主任给她的外套,半歪着身体坐在派出所的铁椅上。

  她刚跟令兴言通完电话,还有点儿没回过神。

  年级主任、教导处几位老师以及校领导都来了,还有一些令兴言那边的人,祝温书一个不认识,耳边只有他们三三两两交谈的声音。

  被保姆抱在怀里的令思渊哭累了,只低声啜泣着,显得审讯室里的喊冤声格外清晰。

  “什么绑架啊!没绑架啊!我们把他送回家了啊!我们是亲戚啊,就是带他玩一玩!”

  “我们没绑架啊!我们还给他爸打电话了,你们警察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是——”

  不知是哪位警察吼了一声,审讯室里的人立刻噤了声。

  四周稍微安静下来,祝温书的脑子却一直嗡嗡响着。

  刚刚令兴言在电话里跟她说,那老两口应该是联系不上令琛,才又去蹲着令思渊。把小孩弄上车后要了令琛的联系方式,发现还是之前那个空号,这才给他打电话。

  令兴言当时也不知道小孩身处什么情况,不敢说狠话怕激怒他们,只是先告知他们这种行为是要坐牢的,吓唬了一阵,又好言好语地哄着,说把孩子送回去,一切都好说。

  总之令思渊是安全找到了,老两口也因为祝温书拍下的车牌号,还没走出市区就被警车拦了下来。

  现在警察正在里面办事,祝温书随时等着被问话,没办法去医院看看自己的腿。

  她低头扯起裤子,看了眼自己的小腿。因为出门急,她穿的是应霏的鞋子,足足大了两码,没跑几步就摔了。裤子又是单薄的家居裤,往水泥地上一摔,小腿擦破了一大片皮,这会儿正火辣辣地疼着。

  “祝老师!”

  还在坐月子的原班主任钟老师也赶了过来,看了下令思渊后,就来找祝温书,“什么情况啊?”

  祝温书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来问她状况的人了,把大致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钟老师听说有惊无险,松了口气,又转头去跟令思渊说话。

  过了会儿,教导主任端了杯热水过来。

  “喝点儿吧。”她从到警局就注意着祝温书,见她脸色虽然不好,但一直安静地坐着,便说道,“还好没出什么事,你也算真的镇定,这要换我年轻那会儿估计都要急哭了。”

  祝温书点点头,没什么力气说话,抿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除了祝温书,所有人都陆陆续续朝那边看去。

  大厅的白炽灯在严肃的环境下格外冰冷,显得一切事物都没什么温度。令琛站在那里,脸上几乎没血色,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自从上次运动会后,学校的人都知道令思渊是令琛的侄子。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令琛会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这里。

  按理说,孩子已经安全了,也有这么多人在场,令琛这个公众人物就没必要再来了。

  可他不仅来了,而且——

  大厅里所有人都注视着令琛,而他在门口矗立片刻后,越过了满脸泪痕的令思渊,只是侧头看了两眼,随即又继续朝里走去。

  十几道视线,包括值班的警察的目光都跟着他移动。

  最后,见他俯身蹲到了祝温书面前。

  “还好吗?”

  他抬手,想摸一下祝温书,却在看清她的眼神后,动作停滞在半空。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祝温书,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半干的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肩头,下颌处还有点泥灰。

  埋着头时,半垂着的睫毛看起来格外浓密,却遮不住眼底的后怕。

  “你终于来了。”

  她瓮声说道,嗓音里还带了点儿脆弱感,“吓死我了。”

  那一瞬间,令琛感觉心口像被人用力揪住,久违的感觉又将他包裹。

  为什么要因为他,让祝温书遭这种罪。

  许久,他哑声道:“对不起。”

  祝温书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又听见审讯室里传来那两人胡搅蛮缠的说话声。

  那两人年龄虽大,声音却中气十足,听着十分刺耳。

  她眉心皱着,问:“他们真的是你的亲人?”

  令琛闭眼,呼吸声很重,半晌才“嗯”了一声。

  “是我连累了你。”

  祝温书眼里的不可置信在他的回答中消散,随即伸手,摸了下令琛的脸颊。

  “这是我的职责,不怪你。”

  令琛睫毛轻颤,抬头看着祝温书。

  她指尖轻轻换过令琛的下颌,低声说:“我还有个职责——”

  没等她说完,令琛抬手,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祝温书。”令琛嗓音微哑,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低声说,“终于抱到你了。”

第55章

  整个警务大厅安静无声,即便有人进进出出,也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愣住,脚步声骤停。

  祝温书的下巴靠着令琛的肩膀,呼吸渐轻。

  她自然知道在场的人都盯着他们看,但她没力气,也不想挣脱令琛的怀抱。

  她实在太后怕了,即便令思渊已经完好无损地坐在一旁,他从车里摔出来的画面还是一遍遍在祝温书脑海里回放。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象,假如带走令思渊的人存了心要做伤害他的事情,假如令兴言没那么镇定,假如没有定位信息,一切后果,都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里出来一位警察。

  听到开门声,祝温书抬眼和警察对视片刻,随后低声在令琛耳边说:“警察找你。”

  令琛回头,正要说话的警察愣怔地盯着他,表情有点懵。

  “那个……令……琛?您进来一下……”

  令琛点点头,没立刻起身,抬手把祝温书身上的外套拉链拉上,又用拇指擦掉她脸颊上的泥灰。

  “等我一会儿。”

  祝温书轻声应了,令琛才站起身走向令思渊。

  小孩受了惊吓,也哭累了,这会儿看起来懵懵懂懂,梦游似的。

  “别怕,叔叔来了。”

  他弓腰摸令思渊脑袋,“睡一会儿吧,醒来就没事了。”

  令思渊本来感觉自己眼泪已经哭干了,听到令琛这句话,眼眶又红了。

  但他没真的哭出来,只是揉揉眼睛,点头哽咽着说“好”,抽着鼻子把脸埋进保姆怀里。

  令琛最后再看了一眼祝温书,朝审讯室走去。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他推开门,没看里面一眼,转身很轻地关上门。

  当外面的视线完全被隔绝,令琛垂着头,手还抵着门把手,没回头。

  外公外婆早已和警察说得口干舌燥,两人看见令琛进来,急急忙忙起身。

  “阿琛!阿琛!你终于来了!你快跟警察说啊,我们是你外公外婆,哪里就是绑架了!”

  “你说话啊阿琛!你跟他们说啊!”

  许久,伫立在门边的男人回过头。

  他似乎没有要转身的意思,侧脸逼视桌边的人,凌厉的轮廓被头顶的白炽灯映得越发冰冷。

  这个眼神,他们好像见过。

  是十几岁的令琛发现总有几个地痞无赖欺负他爸爸时,握着棍子挡在他爸爸面前的表情。

  那是他们冷眼旁观,不以为意。

  可如今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消瘦的少年了。

  他伫身几米远的地方,穿着黑色外套,肩膀宽阔,不似当初羸弱,阴影投射在地上,压得老两口突然说不出话,怔然望着眼前的人。

  令琛凝视他们许久,眼底怒意翻涌,原本静谧的审讯室霎时冷了好几度。

  密闭的空间里,两个老人感觉到体温在急速下降,四肢都僵了起来。

  令琛一步步走过来,双手撑桌,俯身时阴影笼罩过来,逼得老两口连连仰身后退。

  “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怒吼,令琛的声音格外平静,却让人感到森然绝望。

  面前的两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令琛,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须臾后,外公拍桌而起,“你这是要六亲不认?”

  他颤抖的手指着令琛,转头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你们看着啊!他是个明星他六亲不认!他现在是不认了啊!他忘恩负义啊!”

  两个警察一言难尽,“喊什么,肃静!”

  见警察没有偏帮他们,外公踢开椅子颤颤巍巍地要往外去,“都看着啊!令琛他——”

  胸口衣襟忽然被用力拽住,外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令琛拎着往外扯。

  “来。”令琛另一只手指向门外,“跟所有人说我令琛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你看我会不会皱下眉。”

  沿路的凳子发出连串的碰撞声,慌乱间外婆哭喊去扯令琛的衣服。

  “阿琛!这是你外公啊这是亲外公啊!”

  一旁的警察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场面,连忙上前阻止。

  在他们发声之前,令琛手腕用力,突然转向把老头摁在上墙。

  外公双脚完全没了力气,整个人几乎都靠衣领吊着,快要喘不上气。

  “动我身边的人来要挟我。”令琛声音极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像极寒的夜,“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

  他们当然知道。

  那是当初为了自己爸爸能跟人豁出命打架的人。

  但他们以为现在的令琛,定会在乎他那一身荣光。

  “阿琛啊……啊琛啊!你算了吧!”外婆见状扒着令琛的手臂哭着求他,“我们真的不是绑架啊,我们只是想找到你,你就跟警察说说吧!我们不想坐牢啊!我们都七十了……”

  令琛不为所动,唇抿成直线,手背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砸上去。

  “外婆求你了,外婆给你跪下了!”

  老人拉着他的衣服,人已经半蹲着,眼看着就要下跪,连警察都来拉人,令琛却只是垂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