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看见的,怀里抱着我还不时偷偷看夫君,眼神上就瞧明白了,没安好心,夫君小心点。”二女说完,小嘴在我脸上蹭了几下,“明天早上带妾身去打猎哦。”灵巧的跑掉了。

兰陵也太不小心了,熟透的女人了,怎么就叫个小丫头片子给戳穿呢?亏得还是从皇家出来的精明人,没个水准。也不然,咱二女不是简单人,房玄龄的孙女,高阳公主的亲女儿,论遗传基因,未必就比她兰陵差,要是长到兰陵这个年纪的话…….二女长大咋办?还是颖好,出身平凡,和我又有默契,耍个小性子都让我感到顺气舒坦,虽然心眼小了点,也是我喜欢的那种小心眼,想起颖平日里的小模样,心里暖烘烘的。

一路胡思乱想,快快就赶到小山谷了,腾然一丝寒意袭来 ,我条件反射的爬伏在地,“嗖”…一支长箭钉在离我不远的树上,冲击力带的树干一阵摇晃,随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和你这黑寡妇拼了!一阵邪火乱窜,起身就朝兰陵的方向扑了过去。

“哎,你摔我几个跟头了,还想咋地?”我很英勇的冲杀过去,和悍敌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本想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但是兰陵没有与我持久战斗的勇气,所以就一个照面把我摔倒了。地上都是软草,没啥感觉,再倒…..

“还真的是一点武艺都没有啊,刚看你过来的架势,人家还怕怕的呢。赖地上不起来了么?”兰陵见我耍死狗,也款款挨我坐下。

废话,我是想起来着。先不起来,草虽然厚,多摔几下还是有点疼。

“有这么教打猎的没?刚你在失手咋办?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家俩娘子你给我养活不?”我忿忿道。

兰陵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道:“也不是一无是处,就以你刚刚趴倒的速度来看,我就是瞄着你射过去,也未必能伤得了你,单单以反应来论的话,你可算是大异于常人呢,呵呵…….”她终于到极限了,软软得伏在草地上,笑的东倒西歪。

好机会!一扑而就,给她压到身子底下,死死按住俩手腕,膝盖抵她大腿上,形成一个标准的‘二’字。

“叫你欺负人,还敢不?”身下传来绵绵的肉感压的舒服,松了松劲,这么大力气压住一个女人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情。

兰陵懒懒的保持被我扑倒后的姿势,仰身躺在草地上,两只胳膊伸过头顶,双腿交织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鼻翼急促扇动,红唇嘟在一起,丰满的胸脯在我身下起伏,节奏欢快的撞击着我的身体。我没有松开她的想法,兰陵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俩人心领神会的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当然,我稍微要累一点,在地心引力的带动下,我的头逐渐的逐渐的向兰陵红润的面颊上贴去。

她头微微偏了一下,躲开了我的亲昵,轻轻将我推开,歉意的抚摸我的脸颊,柔声道:“等一下,先说说话,贴太紧就没法说,弄的人七上八下的难受。”说着起身往后挪了挪,拉开了点距离。

我仍旧趴再地上,借助草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自己恢复平静。

兰陵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发丝,轻声问道:“你怎么想到要给秦钰当教授的?你教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兵法?”

来的时候就想到她有这些个话要问,没有必要隐瞒,实话说给她听“说来话长了,这还要和前阵与程初去‘流采阁’吃饭开始。”于是我就将与秦钰相遇,喝多了酒显摆本事,怎么扯出武穆遗书的事情细细的讲了一遍。

“那武穆遗书是真的喽?你早上破解难题的那些符号和演算方法是武穆遗书上所记载的嘛?”兰陵显得兴趣十足,不由自主的又贴了上来。

我轻轻把她推远,两人相视会意一笑,“书是真的,孙武一生所学甚杂,而且此书并不是他一人所编,是他与另外一名兵法大家合著而成。今日里我所使用的演算方式就是从书中所学,此算术并不是纯粹的兵法,但与用兵之道却是相辅相成之关系。”

“神机妙算么?”兰陵佩服的眼神让我有些飘。

点点头,算是默认。

“子豪果然是深藏不露,观你行事种种,莫不是大智若愚么?”兰陵轻轻的站起,幽幽的看着我,长叹一声:“如此之大才不能为我李家相用,奈何….”

我不解的望着兰陵,她现在的表情让我陌生,不明白她的意思。

“子豪,我且问你,你定要如实回答!”兰陵刚刚还温情无限的娇颜忽然冰冷下来,清澈的眸子中沁出点点寒意,但声音温柔依旧:“你与东延郡主是什么关系?”

“东延郡主?”没听过,我摇摇头:“我不认识她,你说的是谁?”

“我的外甥女,房宰相的孙女,你的二夫人!”

“嗡”一下,我脑浆仿佛滚成了浆糊,下意识的拔出腰刀,纵身而起,朝那个陌生的面孔扑了过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冲动是魔鬼(上)

更新时间:2006-8-14 6:09:00 本章字数:4556

房家犯的是造反谋逆的大罪,作为房家直系亲属的二女一旦暴露必死无疑,而窝藏谋逆逃犯的罪名可以让王家万劫不复,如今唯一逃生机会就是让兰陵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别无他法。投缘、欣赏、爱慕这一系列甜蜜的词汇荡然无存。

灭口!我现在满脑子就这俩字。不看她的脸,只当是杀羊了,全力轮起腰刀朝兰陵斜劈过去,绝对不能留情。眼看刀锋就要砍上兰陵脖子,我暗中又加了一把劲,死活就这一下,力求一刀将其毙命。

再前进几分就大功告成,我已经准备好迎接钢刀与其骨肉撞击所带来反震力道,攥紧刀柄,能砍多深就砍多深。火光电石间,兰陵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一柄短刀,退步,斜身,拨挡三个动作一次完成,我只觉得刀身先滞后轻,重心已经偏离掌控,连人带刀栽向一旁。

冷静!冷静!就在身体触地的一刹那,我竭尽全力的收缩身躯,最大限度的减少摔倒后对自己的伤害,而后翻身跃起,蹂身再上。兰陵现在也有兵器,而且她有武艺在身,看来只能以命博命了。我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躲她的攻势,一定要面对着她,我刀长,对刺有优势,她砍我、我就刺回去。如果大家同样中刀,我相信自己坚持的比她时间长些,尽量坚持到她先死,最好再把她尸体处理掉,保证不连累家人后,我才可以死。

“子豪,你为什么低着头?为什么不看我?”兰陵轻轻的呼唤着,她反握短刀,横在自己胸前,轻轻的摇晃着刀身,身体慢慢横向移动,想找机会突袭我的侧面。

不能受干扰,集中精力,等待她出招,只有她刺中的那一瞬间我才有机会,不要慌,沉住气,等她杀过来。

“你怎么不看我?不敢看我么?想要和我同归于尽么?”兰陵声音越发温柔,空的那只手还好整似暇的拢了拢略微散乱的秀发,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压力,兰陵胸有成竹的举动给我造成了莫大的压力。我呼吸越来越局促,手上刀的分量在不停的增加,力气好像随着汗水的渗出而慢慢流失,不能放弃,即使死也要拉着她一起才行。

即使别人发现我俩的尸体,也不会过多的连累颖和二女吧?毕竟已经嫁人了,护短的李世民也早挂了,如果程家和秦家能看在旧交的份上愿意施以援手,颖和二女大概能捡条命回来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绝对要坚持到底,坚持。

“子豪,你可是我见过最狠心的男人了,你那么恨我么?”兰陵仍然温言软语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却轻轻向前迈出了一小步,拿刀的手已经停止摆动,空闲的手则慢慢藏到身后。

要过来了吧?我咬紧牙关,镇静,成不成就着一下了,绝对不能先出手,一定要等她砍上我的同时反击。对峙让我身心疲惫,我期望她能早点动手,这样好给我留更多的力气处理身后的事情。

“着打!”兰陵尖喝一声,藏在背后的手突然一扬,一件饰物飞向我面门。

我下意识的偏头就躲,就在注意力转向暗器的一瞬,兰陵动了。我只觉得手腕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钢刀掉在地上。在踢掉我的兵器的同时,她侧身,滑步躲过我空手一击,回肘砸在我肋子上,打我一个趔趄,肋下的痛感还没来得急反馈回大脑,短刀已经斩在我的膝盖上,而这一系列过程前后仅仅两三秒时间。

绝不能束手待毙!我翻滚了几下,摸起地上的钢刀,用刀撑着地面努力站起身形,肋子上的剧痛和膝盖下的麻木让我摇摇欲坠。咬牙坚持,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兰陵完成攻击后,闪身拉开了一大截距离,笑吟吟的望着我,“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子豪,你说我现在是下山去将你家斩草除根呢,还是……”她欲言又止道。

我拦不住她,现在连正常走动都困难,根本没那个能力。完了,绝望的感觉抽掉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扔下刀仰天躺了下去,万念俱灰。

“恨我么?”兰陵款款走了过来,宛若在检视自己的战利品。

慢慢握住身旁的钢刀,掐算着距离,好机会!我翻身跪地,竭力将刀向她掷去。兰陵措不及防,只能挥臂遮挡刀势,但我肋子上的疼痛影响了投掷的力度,刀仅仅划烂了她的猎装,身体丝毫无损。

功败垂成让我彻底的崩溃了,烂泥一般的瘫在地上。我本来就是早该给车撞死的人,死不足惜,想到却要连累颖和二女,心中一阵绞痛,如果能救颖和二女的话,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看着兰陵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默默注视着我,似乎心有忌惮。既然是失败者,就得拿出失败者的觉悟,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要能让家里人活下去,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公主殿下,我不求您原谅我对您的冒犯,但您毕竟是二女的亲姨妈,只乞求您放过我的家人,我本人则随便您处置。”我费力的坐起来,态度诚恳的恳求道。

“你恨我么?”兰陵幽幽问道,离我一段距离坐了下来,看来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恨,就到现在我都对您没有一点恨意,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而已,所有的罪责让我一人来承担,只求您放过她们。”

兰陵点点头,若有所思,“东延郡主给你当妾室多久了?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大约三年吧,事实上我失忆后到现在也仅仅只有五个月时间,而且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小妾来对待,我也不愿意用小妾来称呼她。她的身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与家人在一起都是坦诚相待,二女也不必要对我隐瞒这些。”

兰陵盯住我的双眼道“那你刻意拉拢秦、程、杜三家是什么目的?剧我所知,你们王家似乎没有和各大门阀亲近的传统,可是你却在短短五个月之间就与数家大门阀的继承人攀上了关系,再加上东延郡主竟然是你的妾室,这一切不得不令我怀疑。”

我明白她的意思,作为皇室成员的兰陵,对于维护她李家的利益是当仁不让的责任感,毕竟大门阀之间的关系亲密与否,直接影响到皇家的利益。而程初,秦钰包括崔彰都是其家族以后的接班人,秦家与杜家又是联姻,杜风马上就要担任兵部尚书要职,这纵横交错的关系都被我多多少少沾上一点,再加上二女身份的泄露,兰陵不怀疑我才怪。

“公主殿下是怀疑我经营关系网是有为房家或高阳公主招魂的预谋?”我感觉腿上的麻木逐渐消失了,这让我希望大增,如果兰陵要杀我的话,大可以把我这条腿费掉。

“子豪,你让我很难办啊!”兰陵轻叹口气,“你才华横溢,如果杀了你,我大唐就少了一位兵法家,或许也就少了一位文豪,你说是么?”

“哦?”

“早晨的那首诗怕是你的即兴之作吧?曲江那首也未必出自你夫人之手,是么?别着急否认,早上你吟诗的时候你夫人就在我身边,有些事情我还是看的见的,能即兴作出如此佳作,可见你文采非比寻常,但与夫人即兴交流的过于明显,呵呵~”兰陵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几声“我也是女人,我也喜欢你这种才华出众却又不显山露水的奇才,若你仅仅只做你的隐士也罢,但要包藏祸心,想对我朝不利的话,却是一大祸患。子豪,你能教教我该怎么办呢?”

“公主殿下,我要说我只想平安过日子,手里稍稍有几个钱让我和我的家人能幸福快乐的走完这一生就已经满足了,您相信么?”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兰陵的双眼,认真说道。

“不对。”兰陵摇头道:“如果我要有孩子,而只求他平安过日子的话,我不会教他那么多东西,而他要是只想平安一生的话,他也不会辛苦的学那些东西。以你的家世,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非常容易。家世好,目标又低,自身所产生的惰性就越大,你不埋头于吃喝玩乐,却要刻意去受苦受累的求学问,那是为了什么?有了学问却要大智若愚的藏拙又是为了什么?若是乱世,藏拙避祸也有情可原,如今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你这样做意欲何为?”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冲动是魔鬼(下)

更新时间:2006-8-14 6:09:00 本章字数:4587

面对兰陵的质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我无奈,我总不能告诉她我的所谓学问都是填鸭式教育和互联网上学来的吧?“公主殿下,我为我大唐子民的身份而骄傲,我对大唐的繁荣兴盛而自豪,和普通百姓一样,我为我朝将士在边境上取得一次次的胜利而欢呼,如果您仅仅为了我交游广阔,勤奋好学而怀疑我的话,我觉得委屈,冤枉。”我的确感到委屈,既然说开了,就说个清楚:“就拿刚刚我想杀你灭口的事情来说吧,换做您是我,你会怎么办?父母犯措,关一个10岁不到的孩子什么事情?那么小她懂个什么?家破人亡的,一个小女娃在外面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给人家去做小妾,这是碰到我了,要是碰到个禽兽不如的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你是她亲姨妈,与她失散这么多年,一见面就是先怀疑,再除根….”

“子豪,你恨我么?”兰陵同样的话已经问了好几次。

“公主殿下,刚刚我答复过您了,我对您是一点恨意都没有,真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纠缠这个话题,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恨和不恨没多大区别。

“要知道东延郡主父母之死或多或少和我都有些牵连,她如今这番场景可以说是我造成的,她没有抱怨过么?”兰陵回视我的目光,脸上淡淡的泛起几分哀伤。

“哦?”诧异之色尽显,随口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还头一次听说这个事情。”二女那时才多大,大人的矛盾小孩子怎么能记的清楚?或许二女根本都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情。

听我这话,兰陵眼神瞬息万变,一改刚才平静之色,猛然间站起向我奔来,没等我有所反应,就一脚将我踹倒。要玩完!正欲起身反抗,腰眼子上又挨了重重一记,又趴回地上。不能等死,我起,又一下。随后,除了几个重要部位,我遭遇了密集的无差别攻击。她没有给我一丝反抗的机会,每当我有站起或抱住她腿的动作时,总会在腰、膝盖、手肘等敏感部位遭到打击,连续五六次失败后,浑身的疼痛已经连成一片,虽然我的意志还在,但身躯如鬼上身般的不听使唤,也好,都疼成这样了,再打也就不疼了,难道她想就这样将我活活打死不成?

“停!”我高声喝道,兰陵就和一辆高速运转的土方车一样,听到我喊停还惯性的揍了我多下才住手,气喘吁吁的狠盯着我,“你要弄死我用刀就可以,用打的话,你也累,我也难受。”我现在的姿势就象放了几天的油条被仍在地上,很不雅观。

“用刀太便宜你了!”可能是运动量过大的原因,兰陵有点发抖,至于她啥表情,我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了。

“你看,我已经被你折腾成这样了,用刀轻轻划一下就走了,王家就我一个人,杀了我就等于灭门,多大的仇都报了,家里那些人就放过他们吧。”现在除了舌头,浑身没有能动的地方,“哦,还有!九花玉露的配方我也告诉您,也算是给他们预付赎金了。”

“哦?”兰陵听我这么说,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又不是山贼,要你什么赎金?不过看你到现在这步田地还能为家里人着想,也就不为难你了,我也没有打算去为难他们。我答应你的条件,如果你现在还能动弹的话,随我去那边,我要纪录。”她指了指山洞。

“能!能动!”听到她应允,我我稍微放心一点,毕竟古人还是重诺的,就算一个女子的承诺也比后世那些人要可靠的多吧。不过,现在要我爬起来走路恐怕有点难,挣扎了几下都失败了,怕兰陵变卦,忙道:“马上就能起来,殿下稍等,这就起来。”

“算了,你且躺着,我去拿纸笔。”兰陵转身走了几步,回身又看了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扶你过去,你不许再起坏心。”

“我现在的状况,怕是有心也无力了,呵呵。”自嘲的笑了笑,我头部没有遭受打击,表情还都丰满。“殿下放心,您放过我家人我就感激不尽了,我王修对天发誓….”

“少发誓,你这种人的誓言只当是放屁!”兰陵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拽起来,用肩膀支撑住我烂泥一样的躯体,“自己也使点劲,刚刚杀人杀的倒是劲头十足,我要落你手里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疼!忍住,现在可不能惹人家生气,坚持一下就好。

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疼痛,我硬一声不吭忍着,来到石洞里时,衣裳都湿透了,犹如被浇了盆水。

“文文的一个人,到是硬气,”兰陵把我丢在床上,使劲抖了下衣袖,我身上的汗水传湿了她半条袖子,拉过一方砚台开始磨墨。“知道挨打的原因不?”

躺在床上舒服多了,我没心情知道挨打的原因,面对一个想杀你的人,你打他一顿需要原因嘛?不过现在不能惹她,配合一下算了:“挨打就对了,象我这种人就该打,还是殿下心存善意,若换了别人,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完整了。”现在着急赶紧把配方给她,只要她收了配方我就能安心点,下来就祈祷她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若是心怀不轨,被我揭破后想要灭口,我绝不生气,一刀杀了你便是。你要是替你家夫人报父母之仇,我也可以理解;为爱人出头报复之事自古有之,多你一个也不显气,可气的是,你竟然连这个事都不知道,就因为我问你和东延郡主什么关系,就拔刀相向,你凭什么就要杀我?”兰陵说着来气,用墨在砚台上使劲的砸了几下,“昨天还摸到我床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骗我这个寡妇家满心喜欢,知道我昨天回家解腰带花了多大劲吗?早知道一剪子绞了干脆!”

“不是那样,毕竟当年二女也在拘捕之列,我是怕她身份泄露了连累一家人。若只关系我一人,别说是身怀武艺的您,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童,我都不会去反抗。也许我会去自首,请求政府宽大处理。”听了兰陵的话,一阵心酸,我对她的好感不是一点点,若只关系到我而无关于家人的话,我或许连拒捕的勇气都没有。

听我说完,兰陵放下手里的活,神情诡异的望着我,看的我心慌意乱,我怕她变卦,搞不清楚她眼神的意思,“王修!你莫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再胡言乱语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连谎话都说不圆的畜生!”兰陵又莫名其妙的爆发了,不知从哪里又把短刀取出,径直朝我走来。“口口声声求我饶你家人。你弄明白!是你杀我,和你家人有什么关系?装出一副宁死保家的嘴脸,难道我要把你家怎么地!”说完就照我腿肚子给了两刀背。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误会了,我没说你,我是说官府。官府要知道我家窝藏二女,不是就全完了嘛!”

“你把我当什么人?认为我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不成?”兰陵举刀又准备砍,思索了下,还是停下了,“就算我把这个事情捅出去,跟你王家干系很大么?”

“怎么能没关系?二女可是直系亲属,怎么能……”我有点糊涂。

“再装傻!”兰陵照我腿上又是两下,不太疼,怕是已经麻木了。

“先别着急打,话说明白点,我怎么装傻?你看我是装傻的样子没?”打已经无所谓了,不欠这几下,可说我装傻就有点没名堂了。

兰陵死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房家谋反是新君登基以来的第一大案,其中牵扯了高阳公主等几位皇家成员,所以当时牵扯的人数众多,手段也很是严厉,也算是新君立威之举。若是早几年牵扯上这个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但也不至于灭你满门,如今早已经不是贞观年间了,动辄就有灭门之举。就因为这事牵扯太广,杀孽过重,皇上已经亲自颁诏特赦,东延郡主等亲属也在特赦之列,这场官司早都结束了。你拿这个事作杀我的借口,简直荒谬!真要被你得手了,我九泉之下都合不上眼皮!”

天呐!不学无术害死人,血的教训啊。幸亏兰陵有武艺傍身,要不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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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的确写的不好,当我上传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大家的批评都是非常中肯的,多一半在这里诚恳的感谢诸位。我有人来疯的毛病,本来按大纲写的好好的,可是一写进去就刹不了车,一口气写了几万字,有点烧了。这两章肯定要修改,不改不足以平民愤。多一半保证,此类情况以后尽量杜绝。大家先忍耐下,后面情节扯扯出来后就好看多了,先蹲墙角面壁去,饿饭!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谅解备忘录

更新时间:2006-8-14 6:09:00 本章字数:4728

可能是被孤身来到这个时代所产生强烈的孤独感所驱使,就象刚刚破壳而出的鸡崽子那样,在内心深处对颖和二女形成执着以至变态的依赖,男性的优越感让我平时羞于承认有这种潜意识,可一旦什么事情要牵扯到她俩身上,深藏于心底的依赖感就会瞬间转化成条件反射式的自我保护行为,然后热血上头,拉刀子砍人一连串动作都出于本能,那个时候大脑就如同摆设,根本就不在乎要砍的对象是武林高手还是国家元首。

兰陵本来只因怀疑而私下盘问我,而我却神经质的认为她对二女有不利的企图,然后满脑子就灭口这一个念头,这反而让她坐实了我有对她李家包藏祸心,随后一系列的惨剧就这样发生了。

“刚刚的硬骨头都哪去了?装可怜么?”兰陵见我表情突然委顿下来,有点鄙视我。

“公主,我现在是后悔加后怕,您听我解释一下,信不信由你,但我必须给您一个解释。”

“你说,我听着。”兰陵把刀子收了,坐到床沿上。

“我为我刚刚的禽兽行为向您道歉,我这一生都会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感到内疚,万幸的是,倒下去的是我,”说到这里,我长出一口气,欣慰道:“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如果今天公主被我伤到的话,我估计能被内心的愧疚折磨的疯掉。不过我不知道曾经有过特赦,也不清楚本朝对谋逆罪名判罚的尺度,我一直以为包庇二女与谋逆同罪….”她不相信也罢,我现在只感觉对不起兰陵,强烈的负罪感压在心头,闷的我喘不过气。

“因为你失忆么?失忆的人还这样的文采,长平之战讲的头头是道,军饷发的丝毫不差(早上我给秦钰解答的应用题),如果这样的话,你应该多失忆几次才好。”兰陵蔑视道。

“今日之事已经难以挽回,既然不会牵连家人,我也就放心了。公主想怎么样处置都成,是我自找的,不抱怨啥。”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她就是把我活剐,我都认了,一想到刚刚的情景,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象是把心放在锅里用慢火咕嘟一般。要是手脚灵便的话,真能拿刀子划自己几下,放盆血出来。

“我真想把你剐了,”兰陵又把刀弄出来,在我身上比划了几下,看我表情从容,将短刀又收了回去,“就让你良心上受煎熬吧,这比剐了你出气多了。平时看着貌不惊人,和蔼可亲的模样,那成想刀子动的比屠夫还利飒,今个看见东延…哦你那个二女之后,若不是我多个心眼,随身带了兵器,现在只怕已经扔山沟里喂狗熊了吧?”

听兰陵把东延郡主的称呼改成二女,我就明白她已经不想在追究这个事情了,算是对二女的新身份的默认。宽宏大量的作法让我感到心中的内疚感更加沉重,感激,歉意交织一起,堵在嗓子眼里让说不出话来,嘴唇一个劲哆嗦,面部也好像有点抽搐,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虽然没有镜子,但从兰陵脸上露出的鄙夷神色可以证明。

“少渗人了,刚刚拔刀子砍我的模样都比现强,看来还真的是操心你家二女啊!有一样我不明白,既然都是妾室了,又爱成这样,她怎么还是姑娘家打扮?看模样也是个姑娘,你平时不和她一起么?”

兰陵是过来人,对于说这些话题显得很自然,没有姑娘家那些扭捏,这也许是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之一,本来好好的朋友,兴许还是知己,因为今天的蠢事怕是没法再继续了。凭我这种性格,怕是永远都达不到那种‘有杀错,没放过’的境界,幸亏来到的是治世,在给我弄到乱世的话,怕是早早就被孟德兄‘杀错’了。

“说话,发什么瓷?问你和二女怎么回事呢!”兰陵见我发呆,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二女,哦,是这样的….”,如实的给她阐述了一下我不和二女同房的原因,捎带了一点生理卫生和解剖学上的知识,里面夹杂了些优生优育的小常识。就是平时领结婚证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给发的小册子上的内容。

“呵呵~”,兰领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该知道的你说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好像都知道,很有意思呢。子豪,你说我相信你好呢,还是不相信你好?熟读兵书,精通诗赋,在门阀间经营关系人情的手段颇是独到,就连女人家的事情你都了解的通透;这样的人竟然不识刑律,不识朝政?为二女的安全你能强忍着欲念不与她同房,却能对一个差点就与你同房的女人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我该称你为室外高人呢,还是骗子?”

兰陵痛苦的眼神让我心碎,我觉得用骗子来称呼我似乎更恰当些,本来也没有当室外高人的想法。或许我真是个骗子,虽然我也很想真诚的对待每一个人,但我终究有不能启齿的原因,我拥有一个尴尬的身份。

“你怎么不吱声?承认自己是骗子了?”兰陵追问道,也许她认为我是骗子的成分多些。

“我要是骗子的话,公主准备拿我怎么办?”

“要是一般的骗子,关了,杀了都可以,至于你倒是有点特殊。”兰陵眯缝着大眼睛沉思了一阵,“杀了你可惜你的才华了,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有一番作为,不过要你进了朝堂我又有点不放心。你不是有本事么?那就把你肚子里的东西都写下来交给我,什么武穆遗书、诗词歌赋、包括你对女人事情的那些见解,我全要你写出来。秘方是我的。”可能是兰陵觉得这样处理我很和心意,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兰陵已经非常的大度了,以我对她的行为和我现在这个情形,她就是要我肚子里的肠子都不过分,何况只是要我肚子里的知识,“我答应,可是我写字的速度非常慢,一两年的时间怕是不够用,而且有些东西写出来别人怕也看不懂,公主能容我些时日么?”最大的缺点就是用毛笔写字确实慢,还得工整,要不一路狂草过去,回过头来你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写过些什么东西,一日码个两千字是极限了。

“别和我耍心眼!写字慢能当借口用么?看不懂的东西你不会亲自去教会?你以为今日放你回去我就再难拿住你了么?”兰陵好像觉得我在推委,有耍花招嫌疑,“秦钰人不错,你就继续教他,别在他身上打坏主意,既然是教授,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以后没有好下场吧?你若真是写字慢,我也不放心别人,就由我亲自代笔好了。”

“这个不合适吧?平日里没多少见面机会,再说……”关于名声上的事情,我说不出口。

“你夫人不是才女么?我每隔两天去找她请教一下诗赋上的学问不成么?”兰陵说到这里,一副取笑的表情:“还真是期待啊,我希望子豪夫人在我每次登门求教的时候,都能拿佳作出来。子豪,这可都要辛苦你了,没事好好在家帮夫人作诗是正经,耍耍马球卖卖花露水的也不过分,要还是空闲的话,我不妨再给你推荐俩天资过人的好学生,这样你就少点耍坏心眼的时间了,子豪意下如何呢?”

也好,反正我也就是想耍耍马球,卖卖花露水的,至于什么佳作之类,三五个月弄个一两首出来的问题不大,两天一首绝不可能,我知道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我答应,我会尽全力来完成的。”

见我无条件全盘接受,兰陵面露喜色,拉过我一只胳膊,轻轻抚摸,柔声道:“子豪,出来打猎怎么弄成这个模样了?这么的不小心,叫人看了心疼,身上还痛么?怎么弄的?”

“哎!”我长叹一口气,伤感道:“今日险些作了蠢事,差点就万劫不复了。今日上山看到树上有个鸟巢,本欲上去搜几个鸟蛋下来,哪知几乎就被护巢的雌鸟啄了眼睛,这才失手堕下,摔成这样。”

“胡说!”兰陵轻轻拍了我一下,“什么季节,哪来鸟蛋让你搜,定是你打不到猎物觉的丢人,想摘几颗果子带回去,失手落下的,对不?”

“对,没错,和鸟没关系,是摘果子摘的,我摘啥果子来着?”

“谁知道你摘什么果子,果子这么多,你怎么能分的清楚?”兰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拍了拍浮土,“今幸亏是遇见我了,要不一个人躺这里还真危险呢,来,我扶你回去。”

“有劳公主殿下了,”虽然疼痛不减,但手脚却灵便多了,稍微的扶一下就能行走,看来都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兰陵扶我慢慢朝山谷外走着,轻声道:“景色多好,下次不许你带刀进来。”

“我还有脸来么?”我哭丧着脸道。

“呵呵,伤养好了我教你打猎,不许你带人过来。”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回归

更新时间:2006-8-14 6:09:00 本章字数:5026

上山打猎,失足坠树,被偷猎者兰陵公主所救……..,这本来已经安排好的剧情。兰陵扶着我接近院子的时候,我觉得已经可以勉强走路了,腿脚知觉完好,勉强可以令行禁止。

“公主,先给我放到这吧,差不多能自己摸回去了。”看兰陵满头汗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再说让别人看见堂堂公主这么亲密的动作挽住一个老爷们,也有损兰陵的名声。

“哦?”兰陵小心的松开手试了下我的平衡感,见我已经能站稳了,笑道:“揍的太轻,便宜你了。看你当时的情形,还以为你起码要躺个一天才行,呵呵。”然后柔身护在身侧,轻轻的拉住我的衣衫,“走两步试试,步子小点,小心脚底下石头。”

“恩,”见她体贴的模样,我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感动、内疚、温馨交织一起,酸酸的,鼻子有点发呛,喃喃道:“其实,要真的是从树上掉下来就好了,就不会身上心里一起疼…..”

兰陵听我这话,眼里蒙上淡淡的雾气,轻柔道:“你也知道心疼么,心疼我?要是我年轻个五岁的话,今个儿或许就没你了。一个寡妇家的…..”她意识到有些失态,猛的抬起头来,声色俱厉道:“叫走个路你罗嗦啥?赶紧走两步我看,赶紧!”

“哦,”见她催促,赶紧迈步,仓促间脚脑没有协调好,一个趔趄差点就载倒了,亏得兰陵一把把我揪住,“没啥,就好了,猛的一下没人扶,还没习惯过来,再几步就成。”说着我小心的踱了几步,除了步伐有点滞慢,平衡还是掌握的满好,“成了”,我稍稍加大步伐,行,问题不大。

“呵呵,”兰陵在我身旁看我动作有趣,笑吟吟的,“除了有点跛,还能看的过去,慢慢回去吧,今天晚上有你受的,疼不死你才怪!”

“没事,公主也快回去吧,今个的事情……我就不道歉了,这不是道歉就能过去的事……”努力让自己笑了笑,尽量阻止自己去回想,我得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去面对颖和二女,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家里人,她俩是我的命根子,是应该幸福快乐的人。

“好,我看着你走,”兰陵后退了几步,示意让我离开,“哦,对了。明天我来看你,要是你没有被疼死的话,明天就可以履行你给我的承诺了。走吧。”

“走了,”我想给她挥挥手,差点又失去平衡,“明天你若来的话,别提我被摔的事情,我不打算回去给她俩说了,免得家里人操心。”我突然间想到的,这几天三个人一起睡,只要我不愿意,颖不可能看见我身上血淤的痕迹,兰陵没打我脸是对的,反正过几天就好了,忍一下。

平时也就是几分钟的路,弄的我走了好一阵,身上疼的慢了,走路的姿势在我尽力的调整下也不太显气。终于可以靠到门上了,我整理了下仪容,朝里面喊了个下人出来,让他给我掺回去。

刚过院子,颖就风风火火的带了几个下人出来,看来是要差人去山上找我的样子,差点一头撞上我。

“怎么了?”看我被人掺着进来,颖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我接过来。

“别提了,”我靠在颖膀子上,一幅懊恼的神情,“刚上山就碰到个兔子,就昨天兰陵公主送来的那种,这么大个儿”我送开肩膀,比划了一下,“一追,它就跑,我停它也停,咱箭法又不咋地,就这样折腾半晌,我实在累的不成,差点爬不回来了都。”

颖见我神色如常,紧张的表情也轻松下来,见我比划的夸张,笑道:“那有这么大,怕是成了精的兔子吧?小心走,磕磕绊绊的。”进了屋,扶在床上靠好,倒了杯水递过来,仔细打量我几一阵,皱了眉头:“腿跑累了水怎么都端不稳,小心洒出来。”

“嘿嘿,”怕颖看出破绽,我掩饰的干笑了几声,“拉弓拉的,质量不好,拉的手酸。”急中生智,赶紧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