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记住这个大胡子了,下次别叫我碰见,拾掇不死你!”那人见我随和,没挑衅地下家,又开始矛头指向二娘子,不是找死嘛!

“嘿嘿,”二娘子闷声笑了几下,反倒不折磨了,只顾低头在那人胳膊上绑棍子,“硬汉子,今天给你医治个利落,以后有你寻仇的机会,随时来。”

这俩卯上了,我在一旁看的有趣,都是人死嘴不烂的家伙,“你是来参加省试的吧?有同行的朋友没?住哪?好去给他们报个信,叫人家着急了。”

“少管,考不考关你屁事,你家打了我,就得给我看护好,白吃白住!”翻了白眼嘟囔,“流年不利,流年不利,霉运当头,不考也罢。”

“这话说的,你不说原委,当你登徒子打了,不扭去官府算饶了你,还打算的长久。”这就是学生,也绝对是少管所毕业的,半植物人状态就开始耍无赖了。“说了原委,若要真是冤枉你,包吃包住包药费,临了赔礼道歉一样不少,若是你该打,那估计还得扔你出去。”

“成,你现在就停手别给治,照原样拆了,这会就扔。”那人没一点怕地意思,还努力的扭了几下想自己动手拆夹棍,失败了。“今天这事和其他人无关,就这大胡子上来打的狠,往后就找他一人!哦,还有,”目光转向我,“着你是个通情理的,怀里有两封信,一封转交兵部尚书杜大人,一封转交‘沧梧县男’王修王大人,我这个样子估计亲手送不到了。”

哦?今天打了个巧,还是给我送信的。还有杜风一封信,这人的口音偏北方,莫非是……“信给我。”直接伸手在他怀里摸索出来,挑了我那封撕开口子就准备看。

“住手!”那人见我二话不说就看内容。杀猪般嚎叫,“杀材!”

不管他喊叫,我看信再说。是秦钰写来地,还好,他知道我的文化水平,而且仔细的用了我教的标点符号,看起来虽然费劲。但意思明白了。就这个猪头男姓谢,名宝字云章,是秦钰在拢右结识的好友。谢宝本是拢西望族之后,由于家族内斗,从小跟随父母迁徙到鄯洲经营。由于吐蕃骚扰。兵乱中家人失散,只身逃得性命,被秦钰收留。此人文武双全,性格刚烈,为报家仇给秦钰提供过很大帮助,秦钰爱惜其才华。趁了科考送他来长安镀金,让我尽力提供帮助。还有一封信是给杜风的,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年代,想顺利入仕,光是有才华还远远不够,常科登第后,还要经吏部考试,叫选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唐代取士。不仅看考试成绩,还要有各名人士的推荐。因此,考生纷纷奔是于公卿门下,向他们投献自己地代表作,叫投卷。向礼部投的叫公卷。向达官贵人投的叫行卷。投卷确实使有才能的人显露头角,如诗人白居易向顾况投诗《赋得原上草》受到大佬们的极力称赞,才顺利步入官场。

呵呵,够衰地,信还没送到,先按了顿毒打。幸亏还是个练家子,要不真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嚎什么嚎?”二娘子直接就给其嘴上抽了一下,“狗眼放亮小候爷地名讳是你叫的吗?‘沧梧县男’是老皇历了,如今家主已经是堂堂‘帱县伯’,看不得信吗?”

“啊?冤枉!挨打挨的冤枉!”那人一听我就是要找的人,大呼叫起来,“冤枉死了,这仇报不得了!”

我按按手,“原来是云章兄,看这事闹的,自家人先打起来,罪过,罪过。”拍了拍二娘子肩膀,“尽心料理,莫出差池。我去吩咐下人收拾个院子出来让云章兄疗养。”

“慢!”谢宝将我喊住,“王兄,既然是自己人,小弟就把今日原委说个清楚,免得心存芥蒂。小弟冤枉啊!”

这谢宝其实在闹雨水前就来了,外乡人来了长安这花花世界,必然是先要浏览一番。谢宝见报名还早,考试更要等到开春,不想提早打搅我和杜风,在京城里住了下来整日玩耍。长安城里每晚戒严,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住地不爽快,于是就跑到郊外居住,本来想在我庄子上找个地方,可巧过云家庄子时候闹了大雨,也不方便赶路,就住了下来。后来雨势加大,本来也是个热心人,一路帮着云家庄子救人救水的,和庄户有了感情,索性就住下不搬了。最近一直在云庄上帮忙重建房屋,今天得了个空闲,跑来拜访我,路不熟,见了大坡登高看路,顺势方便了下。赶巧颖上了坡……惨!

“哈哈……”我强忍了笑,但二娘子听了叙述,大嘴裂到脑门笑的打跌,还询问道:“碰见了也不跑,不打你打谁,还真是又冤枉又活该,哈哈哈……”

“其实那时候已经方便完了,正勒裤带呢。见有人上来看见,还不得过去赔个礼,谁知道小弟一赔礼反倒赔了不走出来……”谢宝委屈道:“我们那里都这样,到了你们这里怎么要挨打?”

域外的习惯怎么能拿到长安城来。本来都方便完了,见有女人上来,你跑了也行,扭头系裤带装作看不见也行,偏偏要跳出来解释一番,不是我死是啥?就算打残打死,到了官府里他都不占理,顶多是王家赔偿点钱财了事,那时候可真是比窦鹅屈多了。

“误会,误会。”吩咐了二娘子仔细照看,赶紧让人收拾一个小院子出来,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还是夏季,羊骨头汤是绝对不能喝,这事闹的。听起来悲惨,我就是忍不住笑,一路笑到后宅。兰陵已经来了,正和颖谈论早上的流氓事件,俩女人均一脸愤恨。

“夫君,喜眉笑眼的,可是幸灾乐祸呢?”颖这会还恼火,见不得人笑。

“误会,误会!这事别说了,谁都不怨。”我坐下给她俩说了原委,兰陵听完就忍不住笑的厉害,颖本来还想摆个受害者地姿态,忍了半晌,终于搂了兰陵笑做一团,“知道了吧?人家比你还可怜呢。想想,啥事不为的,光二娘子那手段,没死算是捡回条命来。”

“看这事情闹的,”颖也觉的过意不去,“妾身这就过去赔礼认错,都自己人……”

“先不去。让人家先清静会,谁白挨了打愿意?现在去了添乱。”我拉住颖,“家里名贵药材还多,找个好医生配几副药,咱家供奉的那位估计不成。”

“恩,”颖给兰陵行了个礼,急匆匆走了。

“那是什么?”兰陵指了指窗台上阴干地西瓜籽,“还真花了心思呢。”

坏了!早上事情来的太急,忘记了将瓜子收起来,凶多吉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人没好报

更新时间:2006-12-1 14:28:00 本章字数:6649

兰陵起身将晾瓜子的筛子端起来播了几下,“还真是细心挑选过的,个个都这么饱满,晾几天了?都快干透了,要今天碰不见,明年你家地里得种满吧?”

“嘿嘿。”得找机会把筛子抢回来,仨西瓜的籽全在里面,要被没收,明年吃西瓜的希望就破灭。猛举手房檐上一指,叫道:“外星人!”

“少一惊一乍,这花招耍多少遍了,没点新意。”兰陵不为所动,环顾下四周,自言自语道:“得找个袋子装瓜子……”

“哎!有点公德好不?人家家的东西,没经过允许就拿走,学山贼么?”看兰陵不象开玩笑的样,心里着急,“大姐,好歹留点我吧?好不容易攒几个,你全拿,太不仗义了。”

“鬼话,信不过你。”兰陵端了筛子起身朝书房走去,“说说明白,事先就没说允许你种,偷偷藏了这么些,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呢。”

“没种,真的没那打算。”进了书房,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快,先喝口水,筛子怪沉的,来,我先帮你拿着。”朝筛子伸过手去。

“想你美的。”兰陵一手接了杯子,顺势扭过身护住另一个手上的瓜子,“你不种攒这么多看呢?少打混混,想要啊?别想了。”

“炒,放了调料和干沙子一起炒了,又香又脆,好吃。谎话嘛,随口就来,嬉皮笑脸道:“等过一阵子晾干了,专门炒一锅让你嗑,先给我。”

“没听过这吃法呢,你一说啊。还就馋了,”兰陵坏笑着翻弄着瓜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挑衅,“好,晾的也算干了。现在就炒了我看。时间还早,够你炒一天的。”

可恨。太可恨了。我要有二娘子的本事,岂能容一妇人如此嚣张?可惜啊,过了练武的好年龄,动武落了下风,只能智取了。“不给生气了啊。”拉下脸,扮了个冷酷。生气的样子。

“作,再作。”兰陵把筛子放桌上,揽在怀里,“先说说,怎么弄了这些?我很好奇呢。”

“送地,人家送我的。”随即把那天去南林苑吃西瓜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把最后偷拾瓜子的经过改为光明正大的收集。“可没瞎说,真真地事情。”

“恩,”兰陵点点头,怪笑了两声,“算你真话。妾身啊,有点好奇,为什么南林苑的一个瓜能结了这么多瓜子出来,我家也是从那引地种,一个瓜能收多少籽心里还是有份量的。莫非……”

见她意志松动,扑过去将筛子抢过来,死死抱住,“妇道人家,光吃不种的。知道啥?人家的新品种,没见过少瞎掰掰。”

“呵呵,”兰陵盯了我身了许久,点头道:“说谎的本事见涨,从眼神里都看不来端倪了。定是趁人家走后偷偷摸摸的拉了一车回来,还不知道你。”

“去,诽谤!”知道了又咋?吃肚子里了,没证据给你。起身把瓜子抱回厢房,放箱子里大锁锁严实了才回来,“又不多种,偷偷摸摸种几亩,明年瓜一熟,还不是给你吃了?这东西解热消暑,还有美容功效……”

“找借口,你那么好?到时候被罚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无你现在也不愁钱,”说着白了我一眼,“瓜子地事情撂过去,今天你家出了这档子事情,怕一半月都难去山庄了吧?”

是啊,今天这人打的不是时候,到底是秦钰托管的,要是撂下谢宝去山庄里避暑,说不过去。要是拉了他一起去,一路颠簸的,只怕骨头折的更厉害,只能等等再说了,“要不,你嫌热了自己去,我这边没半个月走不开,你嫌没意思的话,让贱内陪着一起去,家里我一个人照看就可以。”颖也忙碌久了,过去凉快凉快散散心,要不是二女和兰陵闹不到一起,还真想让二女也舒服几天。

“我是想让你去,你夫人打不上干系。算了,陪你再热些日子,等事情过去了再说。”兰陵无奈的拍拍手,“今天你得忙,我就不打扰了,去造纸作坊转转。我想让女掌柜去你花露水作坊跟了你小姨子学学,成不?”

“没问题,我晚上就给老四说。”兰陵比较崇尚管理艺术,既然老四挖不过去,提高下造纸作坊地领导素质对我也是好事,“你那个女掌柜啊,得好好的拾掇几次,眼睛都长头顶了,谁都不往眼里放。”

“不就得罪你两次嘛,看你小气的,连这点仇都记。”兰陵起身拍了我一下,“我的人,该拾掇时候才不手软,可还没你发话的份。好了,也不和你夫人告辞了,先给人家好好的养病再说,呵呵……”说着轻车熟路的出门,现在熟的连送都免了。

有够护短,怪不得手里能出来那么个恶婆娘,想想造纸作坊女掌柜跋扈的模样,全兰陵惯地。

估摸了下时间,二娘子应该把谢宝的伤势料理的差不多了,正好过去寻问关心下。王家的院子本来就多,平日里也都按时打扫,收拾起来很快,谢宝应该已经安置到我分派的院落里,过去后,专门指派俩下人伺候。

老远就看见二娘子和几个护院下人地在院子门口大树底下议论早上的痛殴自己人事件,一个个笑的狗尾巴花一样欢实。可气啊,助跑,飞腿,一脚踹二娘子身上,脚疼。”吃饱撑的,要说也离远说,这么*近,还这么大声,人就在院里养着,不怕人家听见了生气?”

正教训几个搅屎棍,脚下一个声音传来,“王兄,莫责怪了,小弟就在跟前,没院里养着,也不生气。”

“啊?”顺了声音才发现。这谢宝就躺在树下的阴凉地方,已经包扎好了,抽的有点象木乃伊。“啊,哈哈,失礼失礼,这群杀才就爱打混混。平时都这样子,”扭头呵斥道:“该干给干啥去。没点眼色。”

“不怪,不怪。小弟一个人无聊,这会也不能动弹,正好拉了他们过来聊天,正夸二娘子老兄好本事呢,”看样子谢宝想动动手部。没成功。无奈的笑了笑,“小弟初来乍到,不懂大地方的规矩,早上冒犯了大嫂,先赔礼了,还请王兄转达,别见怪。”

“设。误会,兄弟已经澄清过了,云章再别提这个事。”看来这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话里话外没见怪的意思,秦钰找朋友有眼光,值得费点力气扶植。”省试报名地事情就不操心了,还有给杜风送信,兄弟一手代劳了。兄弟在这京城里也勉强能说上话,递卷子啥的都好办。云章就一门心思好好养伤,没别的顿虑。”

“小侯爷,看您说的轻松,要不小的也报名考个功名……”二娘子平日里和我混地相熟,趁这话口斗趣。

“滚!”啥人都。“大字不识,报名挨刀呢?庄前杀猪的缺人手,你扳个名不?”

众人一片哄笑,二娘子傻笑地拍拍脑门,“那就算了,嘿嘿。”

看他们聊天高兴,也就不用安慰了,“你们好好看护谢兄弟,有闪失就从咱家坡顶身下去,不用回来了!”朝谢宝拱拱手,“云章且放心,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当是自己家里,可别见外。”

“哦,对了。”谢宝扭了扭身子,“小弟在云家庄子上借宿了一阵子和宿主关系处的融洽,这个样子只怕回不去,能差人过去告诉一声,别让人家担心。”

“小事,”扭脸冲二娘子道:“你打的头阵,这事情落你身了。问清楚人家,过去好好说说,该给的借宿钱从账房上领。”

“小侯爷放心,小的担了,这就去。”问明白了谢宝住址,扭身要走。

“慢,”谢宝喊住二娘子,“莫说是被打的,就说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自己摔地,伤势不重,别叫人家惦记。”

“晓得!”二娘子领命而去。

我搬了个板凳坐谢宝跟前,和他拉拉家常。一来,毕竟是生面,需要熟悉一下;二来打听打听秦钰的近况,捎带问下拢右风情,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谢宝自幼生长在域外,虽家渊源,但性格豪放,甚是健谈。从他话里得知,秦钰智勇双全,军中虽无大的阵仗,但小摩擦不断,每每摩擦升级,秦钰都能指挥得当,给对手一个教训让其安分。就在谢宝来长安之前,还和吐蕃交过一次火,因疆民之间小争执引发的军事冲突,对方千人的骑兵队硬是没跑了,全部拿下。谢宝也参与了对战,洋洋得意的卖弄亲手斩杀三人,俘获一人地佳绩。还透露秦钰已经做了安排,不久就能调回长安的喜讯。

“吐藩近些年势大,又占了好地势,一直在疆界侵扰。”谢宝担忧道:“秦兄若回长安,那鄯城无人坐镇,吐蕃贼子岂非又要翻天了。”

“呵呵,不必担心。”听这话不由哑然失笑,这谢宝还真把秦钰当名将了。就算再有军事天分,不过是个新手,依仗着装备精良彪悍善战的关中府兵杀了几个吐蕃毛贼而已。如今朝廷里强将如云,那个顶替过去都不会比秦钰差,“如今朝廷对唐朝疆界颇为重视,就算换将也是经验老到的名将,绝不会比嗣业差。等你伤好,兄弟带你见识下右武卫的军力,那才是当朝一流的骁勇之师。”说实话,右武卫的骁勇之师我没接触过,成天都是和一帮军官打交道。估别说白我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右武卫的军官一个个凶猛精悍,带的兵绝不会差。

听我这么介绍,谢宝兴奋道:“有劳王兄,小弟早闻十二卫大名,定要见识一番,”说到这里,不由叹气道:“若朝廷早能大军压境,我谢家何至如此。”想到失散地父母,哀伤之色尽显,“当日若无秦兄带队杀到,小弟怕也尸骨无存了。也罢,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祸乱后小弟就尽散家财,立志行伍,恨不能杀尽吐蕃贼子,一血毁家之恨。若不是泰兄苦劝,小弟也不会入京参加省试。”

这是个狠角色。财产都不要了,就只为杀吐蕃人。估计被打劫的也没剩下多少。索性就送了人,后半生以杀人为乐。“嗣业是个爱惜才能的人,不忍心看云章大才埋没掉,此番若能入仕,定能大展宏图,力肋我朝剿灭吐蕃大患。”看这个架势。这谢宝有秦、杜两家相助,仕途定一帆风顺,先高帽子给戴一顶,至于灭不灭吐蕃,那就不管了。不过这人太刚强,要像这个样子作官,以后得罪人不会少数。到也不能太亲近。

“呵呵,”谢宝笑了笑,不在意道:“王兄抬举了,小弟是个什么材料,自己心下明白。像小弟这号的,沙场上冲锋陷阵,不敢说勇武,起码不畏死。至于仕途官场的,那可就不一定能是地稳当。臭脾气难改啊。”

有希望,至少人家有自知之明,这点已经比大多数人强了。再磨砺磨砺,未必不能成事。岔过了当官地话题,寻问了下拢右风俗和吐蕃人的作战方式。这些都是我感兴趣的话题。

两人相谈甚欢,二娘子已经匆匆返回复命,说云家庄子上的人不放心,想把谢宝接回去养伤。

“怎么?怕我王家照顾不好伤员吗?”和谢宝对望一眼,对二娘子不满意道:“你去给说个硬话,人接到王家就没有抬出去的理,等伤好了回不回去由云章做主,还轮不到一个庄户跑来要人。”

“可人家占理啊。客人住家里出了意外,本就是主家地责任,小的也没办法推辞,”二娘子为难地拐了拐脚,左右为难。

“什么话,路上颠簸的,一来一回出了事怎么办?”什么怪事都有,伺候个伤员下的本钱大了,一个庄户要啥没啥,抢着负啥责任?拉过去别出了人命。“去,就照我原话说,还不信了就。”

“等一下,”见二娘子要走,谢宝又给叫住了,“小弟来应试是在礼部点了名的,主家也怕官上调查。再说云家庄子闹水时候,小弟也救了几个人出来,他们操心我也是难免。别为难这些庄户,不行就送我过去,身上这药好试,没几天就能动弹了。”

“不行,你安心养伤着,我去说。”秦钰介绍的人,到我这里打一顿就算了,再闹个三长两短,没法交代。冲二娘子抬抬下巴,“云家庄子上的人呢?带我去。”

“府门外面候着,来了五个,还带了床板过来。”二娘子恭恭身,前面走着,“小侯爷莫生气,不必和那些庄户一般见识。”

“恩,不生气,”二娘子在王家待了七八年,附近地乡亲都面熟,对这里有感情,怕我动怒伤人,“放心,不让你为难。”

云家庄子遭灾的时候受了王家的恩惠,庄户见我亲自出来,都一脸感激,歌功颂德的话说了一箩筐,但就是认了死理,这伤员得抬回去伺候,还拍了胸脯许诺,就算庄子上人不吃喝,也不能把谢宝这个大好人给怠慢了。

这些庄户身份虽低,但对外地人都不怎么上眼,姓谢的家伙有一套,才来几天就能让当地人这么看重。“要不这样,”我指了个像头的,“你随我进来看看,才包扎好的,没敢怠慢你庄上地客人。至于能不能搬动,你看过就知道了。”

“我去看,宝娃子住我家的,”另一个庄户主动站出来,赶紧脱了鞋,打了赤脚进门跟我探病。

“这院子是安排他一人的,有下人伺候。”我指了指谢宝,“断了骨头,都捆这个样子,搬动一下就出事。放心了吧?”

那庄户一个劲冲我作揖,爬谢宝跟前询问半天,然后起身恭敬道:“谢谢候爷照料,刚俺和宝娃子商议了,等他一能动弹,俺就接他回去成不?”

“好,按你说的,放心了就赶紧回去。”都是憨厚人,虽然身份不同,但能体会来是一片诚心。这个年代将身份,平时农户打死都不敢进王家院子,那人自打进门就吓的没敢抬头。硬是挺着把人探视完,不容易。

刚叫人把谢宝抬到屋里安置好,颖就急匆匆过来、“夫君,这附近跌打医生里就数二娘子在行。没必要再请一个回来吧?”

“恩,那就算了。”既然是二娘子一手医治的。也就放心了。“不折腾了,药材让二娘子自己拿,厨房里专门猪骨头熬一锅开个小灶就成。”看颖大热天忙的一头汗水,心疼道:“你累一早了,快休息去。”

收工回来的老四和二女听了早上的奇闻,乐地喇叭花一样。老四没顾忌。专门跑去欣赏谢宝的惨状,一去就好一阵子,若不是颖看吃晚饭,才派人叫她回来。老四饭桌上大肆给二女宣扬一番,连夸谢宝有意思,气的颖给她头上连续敲了几百下,“没规矩!”正教训着。丫鬟来报,云家大小姐上门来了。

“夫君且坐着和她俩吃饭,不劳您大架,今天妾身出面会会她,”颖每次一提云家,可谓是精神焕发,“要不是早上的事,妾身就亲自把钱粮送过去了。这东西才送到,她就巴巴的撵过来。呵呵……”

“你积德吧,我还是那句话,别过分了。”我拉了颖,交代道:“占人地产地事我不管,不管怎么个办法。道理要死死捏手里,让人家有点闲话出去都不成。你如今可是堂堂四品诰命,别低了身份。”

“妾身理会,夫君就放心好了。”颖回身恐吓老四几句,踌躇满志的出去了。

“姐夫,那人是个胡子吧?”老四见颖出去,肆无忌惮地询问:“刚过去看的时候,闻见他身上有胡子味。”

“胡说,人家可是堂堂的大姓氏,有姓谢的胡子么?”估计是从小在北方生长,身上或多或少有点牛羊的味道。不愧是香水厂厂长,鼻子就是厉害,我和谢宝待了快一天,都没闻见。“就是有味道,也不能笑话。人家可是在边疆立功的,文武双全,来地时候还杀了好些个吐蕃人。”

“当然要笑话他,已经笑话过了。”老四一脸得意,笑道:“他不在意,承认自己是个臭人。”

“胡闹。早起才挨你姐一顿打,晚上又被你跑去嘲笑,人都得罪光了。”想想被这姐妹俩一通折磨,再放我身上的话,想死的心都有,“吃完饭就过去给人家认个错,要不你姐又打你。”

“才不,吃完饭我接着去看去,不许给我姐说。”老四除了颖,谁都不顾忌,一点都不给我面子,“那人和我说,他们那里打仗,没事就抠人眼珠子玩,还问我想不想看。想吓我呢,哈哈……”

哎!我体会得到谢宝的心情,一有是伤,走又走不掉,被这姑奶奶缠的没办法,胡诌点恶心吓人的东西希望能赶了走。可惜啊,陈家这小姑娘偏偏是个胆大的。千算万算,忘记算老四这个异数,我现在开始怀疑把谢宝留家里养伤是不是错了。

正说话间,颖就回来了,老四老老实实地扒了几口饭,跑掉了。

“说的怎么样了?”见颖拿了个盒子,面色怪异,里面装的不会是地契吧?

“没说别的话,就是感谢咱照顾她庄子上的人,”颖见二女乖巧的给自己剥了个鸡蛋,高兴的摸摸二女脸颊,“比老四心疼多了,老四又野哪去了?”

“算了,管不了,你消停会。”肯定去逗谢宝了,自求多福吧,我不管了。“上次不是专程过来道过谢嘛,又来一次?”

“上次是给庄子农户道谢,这次可是给她庄子上的客人道谢,就早上打的那位。”说着盒子打开让我看,“都是名贵药材,专门送药来地。说这姓谢的前一阵给她庄子帮了老大的忙,谢咱家救人说伤一好转就拉回去,不给咱家找麻烦。看来今天还真是错打了个好人。”

还真有人缘,连云家大小姐都亲自过问了,这人有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千古名将大荟萃

更新时间:2006-12-1 14:28:00 本章字数:5240

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站在阴凉地里就开始喊苦,娇气了。男人炼过成我这个样子有点不像话,就算富裕,再怎么的有人服侍,出现这种想法就算是报废了,要改正。

今天兰陵有个重要的什么事情,支支吾吾的也不说清,反正是不来了。颖则大早套了马车同琪郡主,好像还有程家秦家夫人一伙伙跑丰河西头看风景去了,听说是前朝的几族大姓因为被朝廷降了家族等级,为了避嫌,出售几处临河高坡上的好院子,显贵新贵们没这么多忌讳,只要有人卖,俺们就敢买。

为了维护统治地位。每个朝代开国后就有重新修订家谱的运动,*这个运动来打压旧贵族影响力,提升新贵族的地位,唐朝更不例外,搞的轰轰烈烈。这次崔、谢、王三个陇西大族从一等降为三等,为了瓜分这三个姓氏因为避讳而出让的土地,新门阀之间刮起了一股抢购热潮,连看似淡漠不问世事的兰陵都动了心思,成天盘算着怎么多搜刮点为好,而颖更已经有成为地产商的趋势。

虽然朝廷对新贵不按规矩违法买地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但也不能太过分了。象颖就是典型的吃锅望盆,云家的地皮还没到手,就开始打算发展别处的业务,还不能说,一说她就搬一大堆道理出来。什么家里事情老爷们别插嘴之类,反正不能打搅了她的土地规划兴致。由她去吧。就是怪罪下来。有那么些显宦顶着,也轮不到王家,大不了降爵罚钱了事。

趁了这功失,我准备出门溜达溜达,一来天阴不晒。二来成天家里待的发闷,有机会再去南林苑拿俩西瓜,前后没几天,瓜应该还有。

走时探望了下已经能一瘸一拐蹭墙站直地谢宝,到底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家伙,身体各项机能强悍,在老四无差别骚扰下,还能保持这个恢复力,叹为观止。

正出门间,迎头碰上急烘烘进来地程初。还没等我开口,程初就发话了,“子豪兄,快…快!”

“快啥?”看他神色慌张,表达混乱,绝对没什么好事,“肯定是又把谁家地闰女给怎么了……”

“不是!”程初拉了我,扭头又出门了。急道:“先牵马,随小弟走。路上解释,慢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事?催命啊?不知道我马的脚力慢,还跑了老快。”程初头前快马加鞭,我在后面追的急死忙活。终于有点趁不住劲了,喝道:“慢点,再赶我就不去了,先给话说清楚!”

程初无奈,放慢了马速,与我齐头并进,“这样的,早起天不亮,爷爷就要出门。小弟纳闷啊,提心吊胆的问了下,才知道工部在城南里放大爆杆,请了沙场老帅们观摩。小弟也想去啊,爷爷说没我地份,资历差了老远,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才能被邀请……”

“那叫我有什么用?”有毛病了,他爷爷都给他带不进去,我能起什么作用?“咱俩去非得叫人家打出来不可,你一个人去丢人也罢了,叫我也去存了啥心思?”

“不会,不会。”程初连忙摆手,“火药是您配制的,本应该头一个邀请子豪兄去,但这次规格高,分了等级,正四品的才成。咱俩还差了一半级,但你若去了,他工部是绝对要以礼相待,无妨。俺是您学生,老师带了学生去看自己配制的东西合情合理,不让俺进去是他没理,是这个道理吧?”

哦,明白了,这种事情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古代不希奇。不过今天的程初很反常啊,能想的这么周全的时候不多见,“老爷子不好带你去,才教你拉了我下水吧?”

“嘿嘿,子豪兄测算无遗,这都被看出来了,佩服,佩服。”程初被揭穿的习惯了,脸皮厚地都不知道害臊,“其实爷爷也是提个醒,后面还*小弟自己琢磨,子豪兄没发现最近小弟的功课进步的多了么?”

“恩,最近发现你开窍了,不错!”既然是这个事情,那看看无妨,见识见识工部半年时间的研究成果,“我不识路,你前面跑。”

专门给研究开发火药建立的半秘密机构位于城南二十来里的一处丘陵上,规模颇大,上百亩的占地,整个被茂密的林木包裹起来,好几营地精兵驻扎在四周,层层设卡,布防紧凑,一般人别说进去,*的太近都难。

我和程初被挡在哨卡,任凭自报家门,好说歹说,人家就不认账。“回吧?进不去了,连正主都见不到,话也递不进去。”周围都是精兵,该来的早就进去了,这会外面都戒严,就是工部尚书他老爸来,也得等着。”要不就候到这里听个响,虽然距离远,声音还是能传来的。”

“不成!”程初牛脾气犯了,继续恐吓守卫。人家只当他是空气。任由他说的厉害。毫不理睬。身份再高也高不过军今,程初明白这个道理,也只能嘴皮子占点便宜,要不是看他地位显赫,人家侍卫早将他拿下了。正纠缠,一匹快马驰过,程初眼尖,利马喊道:“那谁,小五子,你给老子下来!”

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工部尚书五儿子曹霖。听见程初一吆喝,赶紧勒僵绳下马,乖乖地过来了,“拜见二位大哥,小弟公务在身,不敢久留……”

程初抬脚想踹,见跟前几个侍卫在场。估计给曹霖留面子,硬是收住。问道:“你调换这里当差了?”

“是。是,才调换过来不久,”凑我俩跟前小声道:“不瞒二位,依仗了老爹面子才过来的,比右武卫里清闲多了。”

“带我俩进去。”程初掰了掰手指,‘咔吧’作响,压低嗓音,“就这点要求,办不到的话,你选个死法,哥哥送你一程。”

“别啊大哥,”见程初一脸狰狞,转头冲我央求道:“子豪兄,您知道。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要是捅了漏子出来,小弟可就万劫不复了。”

“恩,显焕的话有理,德昭休要逼迫。”我点头赞同,见程初一脸不甘心,拉了曹霖一边小声道:“不用带我俩进去,你若能见曹大人。直接禀报一声,就说王修带了学生过来观摩。至于让不让进,还不是曹老伯一句话。”

“成,小弟这就去禀报,不成也是我爹的事。程老哥可别打俺。”曹霖二话不说飞马进去了。

不一会,里面就走出几个人,头前就是曹工部,我拉了程初一把,赶紧上前行礼恭敬道:“小侄拜见曹伯伯。”

“哈哈,今天程老公爷就提醒老夫,说王贤侄要来。这不,刚忙完,正要出来迎接,这小五就跑来报信了。”说着伸手拍了拍我傍边的程初,慈祥道:“这小子,和我家小五差不多一般岁数,这下长地高了一头,不愧是程老公爷的好孙子,这般威武。”转身把身后地曹霖拉过来,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就你没出息,平日里不学好,”笑眯眯望了我和程初,“公务忙,没时间管教,这小五是越来越没样子了,你们年轻人好厮混,往后多规劝他,少让他花街柳巷地乱窜。哎呀,快,快随了进去,这一说话可就给事情耽搁了。”

会做人啊。此前见过曹尚书几面,都是这般的随和慈祥,光看模样,谁能想到是个宦海沉浮十数年的官场老手?和兰陵也提起过,兰陵对其的评价就仨字:“笑面虎。”并讲述了曹尚书从一介芝麻小吏亲手搏杀无数官油子,最终稳占工部尚书宝座的奋斗史,前任高尚书就是倒在他地笑面之下。这才是真正的厉害人,我是打心底由衷的佩服,比兵部尚书杜风留给我的印象好的太多了,至少没我长的帅。

试爆的场地足够大,场地一侧按照城墙的比例起了一截土崖,估计是一会的爆破对象,看来为了这个火药,工部还是费了心思。此次邀请了大约十来个老将军,程老爷子正在其中。老远就看见他一个人对了众老将八卦的正爽,其嗓门穿透力超强,十来米地距离都听的一清二楚,正在标榜自己眼光超级长远,发现了火药这个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而这个火药的发明者正是在他的长期培养下,关心下,鼓励下,才茁壮成长起来的新一代超级无敌霸王兵法家。

“子豪兄,咱还是离远点,”程初的脸皮还没程老爷子的级别,老远听了爷爷无耻地论调已经满脸发青了,实在不愿意再上前丢这人,“都是老帅,咱们过去会叫人家笑话。”

“恩,”我理解程初的心情,毕竟没几个人有幸能摊上这么个爷爷,“那边树下没人,咱过去看。”

正要拉了程初溜是,身后一声断喝,“俩小子休走,给爷爷滚过来!”

妈呀,吓一哆嗦。听声音还不是程老爷子的,扭头就见一个身材伟岸的白发老头大步而来,一手一个的将我和程初提溜起来。见程初老实地任凭摆布,我也就省了力气,认命吧。

“程老不死,这可是老王家的孙子,少没事给你脸上贴金。”那白发老头揪了我衣领在程老爷子脸前晃荡了几下,随手就将我丢了一边,“人家可是祖传的兵法,和你程家有个屁关系!”

我被扔了个趔趄,赶紧站直了看热闹。头一次见有人敢和程老爷子叫板,跟前站的老头都是杀人魔王,眼里不揉沙子的亡命徒,这架势弄不好就得打起来,暗暗打量了下周围环境,场子够大,一旦动起手来有的是藏身之处。

程老爷子没有我预料中拔刀相向的趋势。干笑几声,朝白发老头比划了几个下流动作。拉了几个听众又到一边大侃起来。白发老头也不乏拥护者。几个老头挑了大拇指称赞道:“该!程老不死就是嘴大!”

我和程初对望一眼,见程初嘴角挂了笑,估计见爷爷吃瘪心头爽快无比。

“认识老夫不?”白发老头扭头问我。

“啊?”把我问住了,按理说能打击程老爷子气焰的人家寥寥无几,可我真不知道是谁。难道他就是尉迟敬德?可这老头虽魁梧。但模样周正,皮肤也不黑,要年轻个三、四十岁,也算是帅哥了。“哎呀,谁打人?”

“才几岁的娃子,眼睛都长头顶了?你家李世勣爷爷都认不出来,恩!”旁边一个老头见我发瓷,上来就给我又一脚,“不看你是老王家的孙子,今就踢死你。”

怪不得老程蔫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地传说中的‘英国公’徐世勣。因战功卓著,李世民特地赐了‘李’姓给他,《隋唐演义》里徐茂恭地原型。不过就算是名人,说不上名字也该人家李世勣亲自踢,旁人乱踢个什么劲。

“好了!老棺材瓤子,和个娃娃计较啥?”李世勣护我跟前,指责那个胡乱打人地老汉,“老王孙子去年才生了大病。才明白了点。再被你打傻了,看死后有何面目去地下见老友?”回身拉了我坐在树阴下的长椅上,冲正准备开溜的程初招招手,“你也过来,陪老夫一道观看。你爷爷装疯卖傻惯了。就那德行,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听这口气是教育程初,不应该为爷爷的无耻而感到丢人。

今天就不该听了程初的教唆跑来凑热闹,还没搭话先被踹了两脚,虽说和这些历史名将悍将们站一起是荣幸,但我就是感觉不舒服,炎炎夏日竟然周围老是阴风飕飕地。尤其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某某战役老夫一阵斩杀多少多少首级,还有变态的历数自己长久征战,共斩杀六位数的敌人,活埋N位数的降俘,屠了多少城池……

这也罢了,身边的李世勣老爷爷还不住的考我兵法,一会地上画个城池让我来攻,一会又画了山川河流的让我来守,面对千古名将,我运起一千多年的知识,打起二十分的精神头应付,就这,还反复被屠杀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心里一个劲埋怨工部没效率,赶紧一爆炸快散伙多好,怎么一个准备工作就这么长时间?

“不愧是老王家的孙子,三心二意下还能和老夫战作平手,若稍加磨砺,成就不在你爷爷之下。”李世勣和我推演几次,称赞道:“小娃娃还是个病秧子,若是病好了,老夫只怕不是对手呢。”

“知道了吧?知道不是对手就好,我家孙子就拜在王家学兵法,”我和李世勣推演地认真,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好些个观战的老将,程老爷子见我露脸,洋洋自得,“子豪,爷爷说的没错吧。”说着拉我起来,亲昵的拉了我和程初过去单独说话。

我边走边扭过脸无奈朝李世勣笑笑,李世勣给我挤挤眼睛,微微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转身向一旁的曹尚书走了过去。

“李老头和爷爷不对付几十年了,呵呵。”程老爷子拉我和程初坐下,盘子里挑了块点心扔嘴里,就势怀里掏了九花玉露出来泯了一口,“不过啊,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东征西杀的,爷爷就佩服俩人,一个是去世不久地李靖,另一个就是李世勣。你俩有机会就去他府上坐坐,哪怕就是从他那学来一点,也够一辈子受用。老一辈的恩怨莫要放在心上,不关你们小辈的事情,李老不死的心胸比老夫要宽广许多,定不会计较。”

我和程初点头称是。不愧是名将,说话行事不得不叫人佩服,李家短短年月就扫平强敌,凭的就是这帮心狠手辣,精明强干地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