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暖刚升职并正式迈入公司高管行列时穿了。
她所穿的原主于危难之中抛弃夫家和新婚丈夫,后更自恃美貌,嫁给了原夫家对头的属下。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年,就被咸鱼翻身的前夫家清算。别问,问就是家破人亡预定。
同样穿过来的还有她的死对头魏秋瑜,两人同时穿为罪臣之妻。
面对同样流放千里的命运,死对头大义凛然地选择了不离不弃。
姚春暖依然决定继承原主的遗志,继续做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反正吧,流放是不可能流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找个靠山苟一苟才能活命的样子。
然而,千算万算,肚子里的娃打不掉,她也因为这个孩子踏上了流放之路。彼时,她已经得罪了将来会位高权重的反派前夫。姚春暖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路碾压着他,比他早出头,比他早上位,让他永远只能屈居于自己之下好了。
注:本文剧情流爽文,女主非传统善良好女人,不喜默默走开,看自己喜欢的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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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穿书 爽文 基建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春暖 ┃ 配角:王朗,魏秋瑜,韩晋安,萧解命,罗素衣,刑长风、蒙毅,戚应善、 ┃ 其它:(配角排名不分先后)
一句话简介:上司吃肉我喝汤。
立意:自强不息

vip强推奖章
女主姚春暖穿成了罪臣之妻,面对流放千里的命运有过挣扎和抗争,为此不惜和将来位高权重的前夫和离,但是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发现因为体质的原因肚子里的孩子打不掉。而她也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踏上了流放之路。
面对已经得罪的前夫一家,女主痛定思痛,她决定走上和前夫一样的权臣之路。前期,女主和两三方人马斗智斗勇,顺利上位。后期,女主发光发热,辅助主公建功立业。全文苏爽,一路看来极度舒适,入坑不亏。


第1章
姚春暖死了,在她升职技术总监的第二天。
那天早上,她刚从四季酒店出来,刚好撞见竞争对手,不,是手下败将和她的狗腿子。
两人估计是见着总经理和她一前一后出来,追着过来,那狗腿子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嚣着,骂她卑鄙无耻,说她业务能力不如人,便使了手段,抢走了她秋瑜姐的技术总监……
姚春暖懒理她们,技术总监的位置乃无主之物,竞争者各凭本事争取,她羸了凭什么说她是抢的?说起业务能力,或许是比魏秋瑜稍弱一点,但论综合能力,指定比她强。况且技术总监这个位子,也算是公司高管,任命肯定是经过高层深思熟虑的结果,哪是她嘴里瞎逼逼的那样?
那两人,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纠缠她。嗯,应该是那狗腿子一意孤行,魏秋瑜阻止不能,一直在一旁茶里茶气地劝着。
但姚春暖是谁啊,鉴婊能力一流,直接将两人捆成一伙的了。
纠缠中,一辆车失控地朝她们冲了过来。
姚春暖想避开,但手被狗腿子抓着。而那狗腿子被变故惊呆,下意识地更用力了。
无妄之灾!
姚春暖当时都气死了,她挣脱不开,魏秋瑜还想跑,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直接一拉,反手将两人死死拖住,要死要伤大家一起!
同事一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
没想到,她死是死了,魏秋瑜两人有没有一起就不得而知了。当时那情景,她和魏秋瑜首当其冲,恐怕对方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可惜了她刚升职,可惜了她的百万年薪。
一时间,姚春暖惆怅无比。
惆怅归惆怅,但日子还是得继续的呀,就当换新跑道了,尽管一条不如一条。
对于目前的处境,说实话,姚春暖有点麻爪。
她记得,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周遭嘈杂得很。后来才知道,她当时身在抄家名现场,因领队的长官和主家有怨,对手下的行径不曾加以约束,官差抄查的时候粗暴得很。
女眷丫环们的惊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声,整个场面乱轰轰的,宛如鬼子进村,她只清醒没过多久,又没了意识,只以为是在做梦。
等她彻底清醒,她已经回到了娘家。
同时,整合了记忆,再结合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她也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进了一本书里。会有这么个猜测,归根结底,还是原主贪生怕死的罪臣之妻的人设,让她似曾相识。这与她听过的一本小说非常相似。
会知道这本小说,全然是因为这本小说里,它的女主和女配的名字,正好对应了竞争对手魏秋瑜和她姚春暖的名字。这本书,也被魏秋瑜的狗腿子极力安利给部门的同事。
身为部门的实权经理,她当然是没有时间去看那劳什子小说的,就连电视剧,她也是因为客户需要,才会针对性地看一点。
不过因为她的身份,下面的人多的是想讨好她的。
很快,她便从下属那里,知道了那本小说的内容。
原主姚春暖,是一名村花。一家子本居住在京城三四十里外的金牛村子上,大伯是村长,依着这层关系,加上家里二三十亩良田,一家子的日子相对于其他村民而言,还算滋润。
如无意外,等年岁到了,她应该会嫁给个门当户对的汉子而已。或许高嫁一点,也不过是嫁到镇上县里。
一切的改变,还需从她帮忙救了人之后说起。那会,一群公子哥,不知发什么疯,跑到他们金牛村这边的山林里来打猎,男主王朗便是其中一位。不幸的是,他们那天不仅遇上大雨,还遇到山体滑坡。王朗为了救人,受伤最严重。
那一日,原主和村里的几个小姐妹上山采点山菌野果,正巧将人给救了。原主还一眼就喜欢上了王朗,救人的时候,和其他姑娘矜持迟疑不同,她是真的尽力了,也是她和王朗的身体接触最多。
王家乃钟鸣鼎食之家,王大人乃名声清正的御史大夫,王朗是家中嫡次子,救命之恩,焉能不报?
对于王家和其他公子家的报答,那日参与了救人的几位姑娘家里都很识趣,接了他们的厚礼做了了结。
而姚家,因为原主的女儿家心事,加上自家长辈们商量之后,一致咬死了那日救人,伤了原主的清白,希望王家负责。
王家家风清正,对于姚家挟恩求报的要求,纵然心中不大乐意,还是答应了将原主娶进门来。
原主由此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如果一切到此的话,倒也不失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惜,原主成亲半年后,王家因为朝堂纷争被人陷害,全家都下了大狱,并判了流放之罪。
遭此大难,原主又惊又怕,后来在家人做主下,与王朗和离了,二嫁还嫁给了王家的死对头的得力属下,甚至不惜打掉了肚子里才一个多月的胎儿。
王朗遭此巨变,流放的那些年,王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而他的身体也被折腾得很破败。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什么,硬将他从一个单纯的世家子弟,磨砺成了心思诡谲擅长弄权心狠手辣的大佬,身体孱弱,内心凶残。
到了后来,所有和他做对的人下场都不太好。原主也不例外,夫家娘家都被他弄个家破人亡,后来生的一对儿女也没有逃过厄运。
说起来,原主只是王朗黑化过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稻草。至于会落得那个下场,全因她打掉了王家的骨血。
王朗虽然最终杀回了权力巅峰,但他的身体在流放的那些年里,已经被折腾得残破不堪,甚至已经丧失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所以,打掉王家骨血的原主以及姚家才显得那么可恶,但凡他们能留下这个孩子,看在这唯一的骨血的面子上,王朗放她一马,保她一世富贵,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那么,重点来了,这本书里,和她同名同姓的原主这样的下场,自然不是为惨而惨。她的惨,是为了反衬女主的幸福的,这女主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死对头同名同姓的魏秋瑜。书里,原主就是为魏秋瑜做配的,是她的对照组。用生命,来衬托女主的高贵美丽幸福。
与原主相比,魏秋瑜人品真是好太多了。在原主挟恩求报,妄图攀龙附凤之时,魏秋瑜很有自知之明,领了贵公子们的谢礼,了结了这场救命之恩,然后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县里前程远大的秀才公,脚踏实地地过日子。后来秀才公考上了进士,踏入了官场,她也成了官夫人。只是因为根基浅薄,她夫君成就有限,但她所生的儿子却很厉害,连中三元,最后官居一品,她也成为了受人景仰的老封君。
那会,听下属简单地叙述完整个故事之后,姚春暖笑了笑,将之置于脑后,意淫而已,能奈她何?
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姚春暖的笑容渐渐消失。而且这会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王家获罪并被判流放这里了。家破人亡预定,谁他妈还能笑嘻嘻?
姚春暖此刻只觉得心里像是泡在了黄莲水里,苦逼极了。百万年薪没了,还有她的车她的房,她那好不容易刚刚突破了七百位的存款!全都便宜了别人!
再思及现在的身份,姚春暖气成了河豚,穿在这个时间点,荣华富贵没有享到,吃苦受罪倒在跟前了。
一想到这,姚春暖真是恨死了魏秋瑜和她的狗腿子。她要画圈圈诅咒她们!不管是投胎还是穿越,都要过得比她凄惨千百倍,才能消她损失数百万软妹币之恨!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一年老一年少妇人隐约的交谈声。姚春暖认出来,这是原主她娘和大嫂的声音。
“气死个人了,我们舍不得女儿去吃苦有什么错?那些人凭什么说我们?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不是吗?小姑子回来就回来,又没吃他家大米!漠北那么远,听说冬天一不小心是会死人的,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想那王家都被贬漠北了,难不成还要你妹妹跟着一道吃苦?没得这样的道理。”说起这个,姚母是理直气壮啊。
一旁的姚大嫂不住地点头,小姑子姚春暖嫁入封家不到一年,又没孩子,遇上这种祸事,他们家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好几家媳妇都是这么做的,通常世人也不会太过苛责。
偏偏呢,他们家旁边有个与亲家同甘共苦的魏家比着。那魏秋瑜的夫家周家,同样在被流放之列,那魏秋瑜不和离,表现得不离不弃,倒显得他们姚家无情无义了。
果然,她婆母也提起了魏家,“还有那魏家,也够心狠的,女儿被流放千里也不接回来,却拿着这点得了好名声,这和趴在女儿身上吸血有什么不同?可恨他家沽名钓誉,却让咱们家饱受非议。”
姚大嫂附和两句,手上接过婆母的篮子,提着进了厨房。
“我们回来那么久了,杏子那妮子也不见出来,也不知野哪里去了,真是一个个指望不上!”
“娘,人不在,大概是去了隔壁吧?”
“这孩子,她小姑还病着,让她看着点,也不耐烦。”
姚大嫂看着姚母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朝小姑的出嫁前的闺房走去,想了想,转身进了厨房。
两人的谈话,让姚春暖一愣,再扒拉一下原主的记忆,她发现了一个惊天大转变,魏秋瑜没有嫁给县上的秀才公,而是嫁给了将军府的世子!
姚春暖:……这就离谱了,这年头难道连女主也嫌贫爱富了?难不成她错了,并非穿书?
再思及魏秋瑜近一年的表现,特别是八个月前和八个月后,不一样了。姚春暖摸着下巴,咂摸出点味道来了,这勾一个搭一个还吊着一个的行径,很有死对头茶里茶气内味。难道,魏秋瑜也来了?
意识到这点,姚春暖摩拳擦掌,脸上狰狞地龇了龇牙,很好,魏秋瑜,你也来了,那就等着接招吧。老娘不盘一盘你,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想到魏秋瑜那手下败将,姚春暖又想到她来不及拥有的百万年薪,一瞬间,雌虎落泪。不行,不能想了,一想她就心好痛。


第2章
吱呀一声,她的房门便被她名义上的娘亲推开了。
姚大娘见到清醒着的姚春暖,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喜,“你这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出声?”
姚春暖收拾了一下情绪,道,“刚醒过来,还迷糊着呢。”
“脑袋疼不疼?”
姚春暖摸了摸额头缠着的纱布,摇了摇头。她这是王家被抄家那天受的伤,因场面太混乱,她被冲撞了,然后脑袋磕着了一下,在牢里也是晕晕呼呼的。
这次被牵连的不止王家,有疼爱女儿并害怕被连累的人家直接让女儿和夫家和离,和儿女都断绝了关系,然后接回了娘家。姚家有样学样,并宣告她与王朗和离了,她也因此昏睡了两天。
索性姚家人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她没大碍,开了几副安神茶,家里人便也安心等她醒来。
“娘,有镜子吗?”姚春暖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这具身体具体长啥样呢。她是美貌经济学的践行者,可别给她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啊,姚春暖心中暗暗祈祷。
不过她刚才摸了摸,下巴有肉,颌骨圆润,颧骨不突,太阳穴也不凹陷,应该是个美人胚子。但不看一看,还是不放心。
姚母摇了摇头,去给她取镜子,“放心,你的脸没事,伤口在额头往上,正好被头发盖住。”
姚春暖没说话,记忆中,原主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村花,艳压同辈,见过她的人,无不感叹她长得好的。唯一能比上一比的,就是同村的魏秋瑜了,不过魏秋瑜的长相就是清秀那挂的,气质柔弱温和,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等从不太清晰的铜镜中看到那张和她先前有八九分相像但更年轻更饱满的脸蛋时,她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朕的美貌还在。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弹性很好,这种弹性是上了年纪之后,打多少水光童颜针都达不到的状态。年轻十岁,这算是穿越之后,唯一让她感到划算的地方了。
看到女儿只关心自己的脸,姚母都愁死了,忍不住叨叨开了,“你说好好的御史府,怎么突然间说败就败了呢?”
这题她会,答案一: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答案二: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喜欢哪个拿哪个,不谢。
“对了,我爹他们呢?”姚春暖迅速地转移了话话题。
这声爹娘,姚春暖很自然地喊了出来,并且没有多少心里负担。她需要正常的社会关系。不喊,她还能立即穿回去咋滴?而且不是有句话叫有奶便是娘吗?现在家里管她吃管她喝,喊一声不过分吧?
“你爹跟你大伯去衙门打听消息呢。”姚母也没瞒她,直接将姚家人的意图说了,他们到城里去打听消息,一来是想看看王家这次的事还有没有转机,二来是看看能不能取回她的嫁妆。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姚春暖挑眉,姚家这是想屁吃。王家的家产是直接被封印充公了,女眷们的嫁妆就别想了,能和离归家不被一起流放就算不错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姚家人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的心态,心中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她那笔嫁妆还是挺厚的,当初王家下聘时是浩浩荡荡的,她虽然只带回去了七成,要是能拿回来,她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为娘这心纠结得很,既希望这事吧,有个转机。但是吧,又担心这事真的反转了。”姚母皱着眉道。
“别想太多了。”姚春暖能明白她的纠结,那天姚家人慌里慌乱地从牢里将她带回了家,心里其实是很不安的。一如姚母的心态,有转机,女儿也回不去了,可也没恶毒到就希望王家就此获罪翻不了身。
“总之,这事一天没个定论,为娘这心就一日放不下。”姚母更怕的是哪天衙门的官差上门又将女儿给抓了回去。
对此,姚春暖并不是很担心。她综合了多方信息,王家获罪实属被牵连,如今主要人员关键人物,一网打尽就行。俗话说,抓大放小,像他们这种小鱼小虾,对方不会紧抓着不放的。毕竟对方并不打算弄得民怨沸反盈天。
“放心吧,问题不大。”姚春暖安慰道。
得了她的安慰,姚母刚放下对丈夫他们的担忧,转眼又愁上了,“……我可怜的儿啊,你年纪轻轻的就和离,以后可咋办啊?”
瞧她说的,年纪轻了和离才好找下家呢,不然等成了老菜帮子再来和离吗?其实姚春暖此时心里也无语得很,好家伙,想她在现代二十八的高龄还没将自己嫁出去,原主这才十八,就已经结了又离,即将打一个来回了。
可看到姚母一脸忧愁的样子,姚春暖还是安慰道,“娘,您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两人在屋里喁喁的说话声,将厨房里的姚大嫂引了来,“阿暖,你总算醒了。”
“大嫂。”
姚大嫂关心了几句,又去厨房灶台忙碌去了。
姚母也连忙起身,让姚春暖好好休息,她自个儿准备去后院逮只老母鸡杀了炖汤来给她补身子。
姚春暖哪里还躺得住,她现在就想起来走走,活动活动。
姚母依了,让她在院子里坐坐。
姚母和姚大嫂都是干活的好手,鸡很快杀好并准备退毛。
姚春暖就坐在姚父的专属摇椅上,并没有上前帮忙,一只鸡两个人拔毛,她再挤进去,人比鸡毛都多了。
这会,姚家的大门被推开。
姚春暖顺势看过去,发现是她大侄女背着小侄子回来了。
姚母一见她就骂,“死妮子,跑哪去了,成天不知道着家!”想到方才家里没人,她更来气了,“你倒是心大,之前你小姑还昏着,你就跑出去!”
杏子背着弟弟,闻言,眼中不服气一闪而逝,但她很快就低下头,嘴巴动了动,低声道,“我去香草家看花样子去了。”
香草家里请了个老绣娘来教她刺绣,杏子想学,家里商量了后,找了香草家和老绣娘,使了点钱,让老绣娘顺便教教。
姚母继续骂道,“这个时候看什么花样子?脑子怎么长的,现在是学样子的时候吗?”
姚春暖没出声,闭着眼睛继续躺着,家长教育孩子就是在给他们树立规则,最怕的便是有两个声音,会让孩子无所适从。不就是被骂两句吗,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杏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下。
“娘,面应该和好了,饼子您去贴一下吧,贴饼子的手艺我不如您,阿暖也喜欢吃你贴的饼子。”姚大嫂手下不停,笑吟吟地劝道,“还有,这凳子太矮了,坐久了您腰该疼了。”
姚母哪里不知道大儿媳这是给她女儿解围,一边起身一边摇头,“惯,你就惯着她吧,这性子以后掰不回来,你就知道了。”
姚大嫂还是笑,“娘,杏子还小呢,咱们慢慢教啊。”心中却是不以为意,当年她宠小姑子不也宠得厉害吗?
杏子噔噔噔跑到她跟前,“小姑,你带虎子,我去给奶奶和娘帮忙。”
姚春暖睁开眼,挑眉看了眼鼓着双颊的小屁孩,这孩子是对她有敌意?再看向她后背那虎头虎脑的小可爱,也不是不能带一带的,“行叭,孩子给我。”
姚母站在厨房门口,板着脸道,“孩子给我,别支使你小姑,你小姑身体还没好呢。”
姚大嫂对杏子说道,“行了,你继续带虎子吧,这里用不着你!”
姚春暖又躺了回去,懒理这女人间的鸡毛蒜皮。
下午的时候,得知她醒来,她祖母踩着小脚,特意从她大伯家过来看她,不仅安慰她,让她看开些,还给她带了两个压箱底的芝麻饼。
她祖母离开后,姚春暖瞬间有些怅然和伤感,姚祖母的长相和她乡下奶奶长得一模一样,见了她之后,不免想到她奶。
她是九零头生人,出身乡下,父母常年在外务工,她可以说是她奶带大的。在她八岁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上意外去世,老板赔了一笔钱了事。
她妈改嫁,她奶当时握着赔偿款问她是留下还是跟着她妈妈走?如果留下,她就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会用这笔钱供她读书,直到她念不动为止。如果她要跟着她妈,钱她就让她妈带走大半,后面她的事她就不会再管。
她当时选择留下,她奶果然只分给了她妈一点钱,剩下的都攥在手里,供她生活借她上学,甚至拦住了两个叔叔家里对那笔赔偿款的觊觎。
两个婶婶对此颇有微词,后来对赡养老人并不上心。她奶要强,自己领着她住在老宅,至于钱粮,两个叔叔给就要,不要也不会去索要。
她和她奶的感情很深。她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赡养义务。
她奶啥都好,就是有个怪癖,喜欢囤粮。许是经历了那个特殊年代,她奶对粮食物资有着非同常人的执着。用她的话说,就是手里有粮心不慌。
对此,她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了。她毕业第一年,就用工资将老宅翻新了,让她奶住得更舒心,并囤上多多的粮食并定时补充。可以说,这么些年,老宅囤放粮食的大屋子就没空过。穿越前,她刚趁着十一长假回去看望老人之际为她补充了一小货车的粮食还有日常生活用品和药品。
如今她意外身故,她除了对奋斗而来却来不及享受的财产感到惋惜之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奶了。
幸运的是,她立了医嘱,她奶是她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她奶人不糊涂,再者,便是为了她奶手里的钱,她那两叔叔都会孝顺她的,晚年无忧。


第3章
傍晚的时候,姚父和姚大哥踏着夕阳归来了。
他们得知姚春暖醒来了,都很高兴,但因为王家一事尚未解决,这点高兴也是转瞬即逝。
姚大哥像是饿坏了,看到姚春暖放在碗柜里的芝麻饼子,忍不住掰了半块来吃。另一半递给姚父时,姚父罢罢手没要,只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碗水。
姚母看着心疼,这一看就是在城里办事也舍不得花钱吃喝了,她连忙招呼姚大嫂烧晚饭。
姚父估计他爹和大哥要过来,连忙让多烧点。
姚春暖呆在院子里帮忙择青菜。
没多久,姚祖父和姚大伯果然来了。
姚祖父年过花甲,身材干瘦,容长脸,鼻子挺拔,一双眼睛并不混沌,不时有精光闪烁。姚大伯则有点富态,五官和姚祖父有五六分相像。许是村长当久了,有几分威严。
姚春暖发现,姚家人的容貌都挺好的,五官周正,其中又以姚春暖为最,她几乎是集了父母的优点来长,不然姚家挟恩求报时,王家也不会捏着鼻子就认了。
姚家原祖籍在哪已不可考,只知道姚家生活在金牛村已经有四五代人了。村民间村子与村子间,都沾亲带故的。加上这两三代姚家人都挺出息,在村子里威望也足。
繁衍至她祖父这一代,因为当了十几年的里正,人丁财运都旺盛起来了。
祖父往上不在的长辈就不提了,如今她祖父这一辈,一共生了三子一女。她大伯情商智商都不错,便继承了里正的位子。如今,她祖父祖母跟着大伯一家子过日子。她爹行二,家里安排去学了一门木匠的手艺。她姑姑嫁给了隔壁镇上布庄老板的大儿子。小叔很有读书的天分,十六岁就过了童生试,可惜后面在赶考的时候在路上不幸遇上贼子罹难了。因为没成亲,连点血脉都没留下。这件事发生时,姚家人都很悲痛。
她大伯生养了三子两女,她爹生养了两子两女。她亲哥堂哥们有成亲了的,下面还生了些小萝卜头。
姚大伯那边暂时不提,她家,大姐嫁到隔壁村,她二哥二嫂带着孩子去了镇上。
人丁兴旺,财运也不错。这些年来,她大伯家和她家分别置下了不少田地,她大伯家就有近五十亩,她家也就比大伯家少个十亩这样。
先前,她家比大伯家要差上一点,等原主嫁进王家后,情况就反超了。
因为原主成亲时,王家所下的聘礼,原主带走了七成,留下三成给家里。得益于此,家里才有富余的银钱到镇上盘了一个带后院的铺子做点小买卖。这会,夫妻两人留在镇上打听消息。
独生子女的姚春暖,暗暗为家中庞大的人口啧舌。
在等待吃晚饭的空档,几个男人没说王家的事,而是聊起了地里的活。王家的事,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等吃了饭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