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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我对胜利的渴望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强烈,这不只是为了钱。我还想向阿尔忒密丝证明自己的实力。我想结束这场比赛。这样我就能和她说话,甚至能见到她的真容。我很想知道自己对她的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而这一切,也需要在一切结束之后才能见分晓。

我关掉积分板,打开圣杯日记,翻看着里面繁多的资料。

屏幕顶端一直放着显示着四行诗的窗口。四行文字,三十六个字。因为之前无数次盯着它们发呆过,所以我现在看到它们就反胃。

船长隐藏着翡翠之钥

它被存放在遗忘之所

只有在收集奖杯之后

方能去吹响彼地之哨

我知道答案距离我不过咫尺之遥,而阿尔忒密丝已经捷足先登。

我翻阅着关于约翰·德雷珀的笔记,他就是用玩具哨子来盗打电话的那个人。我相信他就是哈利迪所写的“船长”和“哨子”。但是四行诗剩下的部分却让我一筹莫展。

不过我现在有了新的线索——钥匙藏在七号分区的某处。打开绿洲地图,我搜索着自己认为与四行诗有关的星球。我找到了几颗以著名黑客命名的星球,比如沃兹和米尼克,但是没有叫约翰·德雷珀的。七号分区里还有很多以上世纪新闻命名的星球。其中一个叫高频电话,听起来和德雷珀休戚相关。但它在哈利迪去世三年后才完工,所以显然此路不通。

我又读了遍四行诗,这次后两行吸引了我的目光:

只有在收集奖杯之后

方能去吹响彼地之哨

奖杯。在七号分区里。我要去七号分区收集奖杯。

我快速地搜索了哈利迪档案。就我所知,他唯一得到过的奖杯就是世纪之交时的年度五大游戏设计师奖。这个奖杯如今正在GSS位于哥伦布的博物馆展出,但绿洲里有复制品,在一个叫阿吉依德的星球上。

阿吉依德恰好在七号分区。

这样的联系似乎很单薄,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至少这可以让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感觉有所进展。

我瞥了眼麦克斯,他正在命令中心的屏幕上跳桑巴。“麦克斯,如果你有空的话,把冯内古特准备好,我们要出发了。”

麦克斯停了下来,对着我傻笑道:“好的,格曼切洛先生!”

我站起来走进堡垒的电梯,它的样式仿造了原版《星际迷航》。出电梯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指挥中心第四层下面的武器库,这里堆放着我的武器、装甲,还有弹药和飞船。在这里,我启用了“纸娃娃”系统,可以清晰地列出装备清单和看到自己装备后的造型。

阿吉依德属于PVP区,千万不能手无寸铁地过去溜达。我套进+10海尔梅尔能量装甲,抓起光束手枪,又背上动能爆炸霰弹枪和+5巨剑。我还带上了一些别的物品,包括备用的反重力靴、魔法抵抗戒指和巨力手套。我讨厌不全副武装出门的感觉,所以用储物背包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塞了进去。

收拾好东西后我跃进电梯,几秒过后,堡垒最底部的发射架入口就出现在我眼前。发射滑道的两旁闪烁着蓝色脉冲光,从发射架的中央一直跳动到最远端装着厚重装甲的出口。出口连接着发射井,直通把守在星球表面和堡垒之间的装甲门。

滑道左侧停放着我伤痕累累的X翼飞船,右边是德罗宁,而正中央停着的毫无疑问是我使用得最频繁的飞船——冯内古特。麦克斯已经启动了引擎,低沉的咆哮在发射架中回响。冯内古特是艘经过大量改装的萤火虫级运输舰,原型就是电视剧《萤火虫》中的宁静号。刚得到这艘船时,我将其命名为凯莉,但很快换用了我最喜欢的二十世纪小说家的名字。“冯内古特”几个大字现在就印在飞船久经风霜的灰色外壳上。

冯内古特是我在穿过十一号分区的某个世界,即萤火虫宇宙时从窃蛋龙公会的一群高级暴徒中夺来的,当时他们还愚蠢地试图从我手上抢走X翼。这些窃蛋龙妄自尊大,对对手毫无了解,正好他们动手前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否则我可能会简单地加速至光速,避开这场战斗。但那天我决定正面迎战。

飞船跟《绿洲》里的其他物品相比没有多大区别,每艘船都有具体的属性、武装和机动性能。X翼比窃蛋龙的大型运输舰要灵活得多,所以我没花多大力气就躲开了低级火炮的攻击,同时把激光和质子鱼雷倾泻到了他们脑袋上。摧毁运输舰的引擎后,我继续屠杀舰内的所有角色。舰长辨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试图道歉,但是我没心情原谅他们。迅速结果了所有船员后,我把X翼停在船舱内,修了修运输舰的引擎,然后就开着新飞船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走向冯内古特,升降台落到了地面。进入驾驶室时,飞船已经准备上升。待我坐上驾驶座,固定飞船的支架早就在“砰砰”声中复归原位。

“麦克斯,锁死堡垒,同时计算前往阿吉依德的航线。”

“遵命,舰——舰——舰长。”麦克斯出现在驾驶室里的显示屏上。装甲门缓缓打开,冯内古特急速划过发射通道,升入繁星之中。当机体完全离开发射通道后,装甲门便轰的一声关上了。

猎鹰的高轨道上停着几艘飞船。通常这些人包括狂热的粉丝以及不怕死的赏金猎人,另外还有些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狗仔队——他们通过长期跟踪知名猎手,来获得目标的活动信息以便出售。每次我都能够简单地进入光速巡航摆脱他们,这是件好事,如果没办法甩掉他们,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头开炮了。

冯内古特进入光速后,屏幕上的所有星球都变成了一道长长的光带。“已进入光——光——光速,舰长,”麦克斯报告道,“预计到达阿吉依德的时间为五十三分钟。如果你选择通过最近的星门的话,只需要十五分钟。”

每个分区里都有星门,它们实际上只是供宇宙飞船使用的传送站,但由于收费的参照标准是飞船的质量和传送的距离,因此通常使用星门的只有大公司和钱多到烧不完的土豪。而我完全不在上面两者的范畴之内。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我很乐意挥霍一点金钱。

“走星门,麦克斯,我们要赶时间。”

又称AVATOR系统,即穿脱装备会改变人物的造型,以此使得游戏看上去更拟真,经典例子即是暴雪的《暗黑破坏神Ⅱ》。

0022

冯内古特恢复成了巡航状态,阿吉依德出现在我眼前。在周围的星球中它显得异常特殊,因为别的星球都有陆地、大气或者火山坑状的地表,但是阿吉依德没有,这颗星球的表面只有无数绿点,像是一个个首尾相连的空港。它是绿洲最大的老电子游戏博物馆,而且主要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游戏。从近轨处观察,阿吉依德和雅达利1983年的《星战》街机游戏简直如出一辙。

麦克斯将冯内古特驶向星球表面,我则准备着可能遇到的战斗:开启装甲护盾,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瓶战斗药剂喝下。阿吉依德不只是PVP区域,还是个双重区域,魔法和科技都能在这里被使用。

冯内古特在星球背光一侧的地表安稳着陆,我走出飞船按下右腕上的按钮,启动飞船的安全系统,它周围顿时出现了一面半透明的蓝色护盾。

环视周围,就会发现阿吉依德很像1981年的《战争地带》,那也是雅达利的一款经典游戏。远处,喷射着绿色岩浆的火山无论你跑几天都抵达不了。它永远处在地平线处。和老式街机一样,阿吉依德上的景观只是不可触摸的背景而已。

我现在身处阿吉依德的东半球赤道处,这地方空空荡荡,颇为荒凉。我走向最近的绿点。靠近后,就能看出它实际上是段直指地下的隧道入口——整个阿吉依德博物馆都建于地下。

阿吉依德的地底存放了上千种老游戏机,而且每种都是按照现实原样重建的。《绿洲》刚开放时,数不清的老用户带来他们童年游戏的编码,让它们永远成为博物馆的一部分。史上存在过的所有游戏都能在这里找出至少一个备份,而载着这些游戏的木制街机壳也像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圣物。GSS将这些编码都纳入自己的数据库,让阿吉依德成了世上最大的旧式街机陈列地。

博物馆有好几层展区,地下道、台阶、电梯、梯子、滑梯和暗门在其中组成了巨大的交通网,就像地下陵墓,人们很容易在这里迷路。所以我打开三维地图置于屏幕一角,地图上阿拉丁城堡展区旁的闪光蓝点就是我的位置。我在地图上标注了目的地:星球核心。

最近路线的指示箭头出现在地板上。我跟着箭头,迈步向前。

博物馆是根据地层分区的。这里接近星球的地幔,因此摆放的是最先进的投币街机,它们活跃于二十一世纪初。这些机器已经有了精致的画面和第一代的触觉系统——震动椅以及倾斜液压平台。联网的赛车比赛已可以支持玩家们互相竞速。它们是街机的绝唱。因为在那个年代,街机已无法与家用游戏主机竞争,更不要说《绿洲》开始运营后,再无厂家愿意生产街机了。

越往博物馆的深处走,看到的游戏就越古老:世纪之交的投币游戏,两个方块人拿着拳头互砸的搏斗游戏,那种拿着电子枪对着屏幕射击的僵尸游戏,还有跳舞机。再下一层,连游戏主机的样子也变得雷同起来:长方形的大盒子,阴极管显像器,粗糙的控制设备。你得纯粹用摇杆来玩这些游戏(有时候还要加上脚)。它们没有触觉设备,游戏体验也不那么真实。

走得越深,游戏的分辨率也越低。

在博物馆最底下那层,接近星球核心处,你会看到球形的房间里展示着世界上首款电子游戏。它是威廉姆·希金博泰1958年设计出的双人网球。这款游戏运行在无比古老的模拟计算机上,连凸屏的显示器都只有五英寸。它旁边的是一台同样历史悠久的PDP-1,正运行着太空战争,它是世界上第二款电子游戏,由麻省理工的一群学生在1962年设计。

和大部分猎手一样,我来过这儿几次,也到核心处玩过这两款游戏,并熟练掌握了它们的游戏技巧。我还在博物馆的其他地方溜达了好一阵,翻遍了哈利迪可能藏有线索的游戏。不过从没找到过什么。

我继续前进,越走越里,最终到了GSS博物馆。这里我以前走过一趟,对道路还有些印象,所以径直走到了哈利迪的奖杯旁,它就在哈利迪青铜雕像边上。

没过几分钟,我就知道这里不会有我想要的东西。GSS博物馆的展品是不可能让人带走的,所以“收藏”这里的奖杯根本不可能。我徒劳地用激光切了这个奖杯好几分钟,但什么变化都没有,最后只好放弃。

又一条死胡同,整趟旅程都是在浪费时间。我最后环视一眼博物馆,然后走向出口,同时尽量劝自己往好了想,别太过沮丧。

我决定换路回返,通过那些之前没有完全探索过的展区。我面前的道路是条隧道,它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展室,里面几乎可以算是个地下城,比萨店、便利店、保龄球馆,应有尽有。当然,还有街机。我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四处乱晃,最后在一处街道的尽头停了下来。那是家比萨店。

看见店名的那刻,我呆住了。

快乐时光比萨。八十年代时候哈利迪故乡的比萨店。这意味着哈利迪可能在给这间比萨店编码的时候留下了点什么。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没在任何一个猎手网站或者论坛上看见过相关比萨店的消息。难道之前从没有人发现过它吗?这可能吗?

哈利迪在年鉴里提到过这家比萨店几次,所以我知道他对这里印象如何。那时候他放学后经常不直接回家,而是来这里消磨时间。

这家店的细节重建得很到位:除了司空见惯的装潢外,柜台上还有几个NPC店员。虽说店被分成了游戏厅和餐厅两部分,不过餐厅里也有游戏机,你可以在吃比萨的时候玩一把《大金刚》。

我走进游戏厅,墙上的扩音器中响起布莱恩·亚当斯的歌曲。那个年代,几乎所有青少年常去的娱乐场所都会播放他的专辑。我把手指放在点唱机上摸了一下,沾上了一丝铁锈。如此逼真,哈利迪绝对为建造这里下了大力气。甚至有台玩《防卫者》的街机,顶盖上还贴了张大字报,上书:破纪录者赢免费比萨!

一台《机器人大战》的街机屏幕上显示着游戏最高分列表。这游戏的最高分获得者可以在玩家姓名处输入整个句子,而不仅仅是名字的首字母大写。而在这台机器上,最高分位置上不是名字,而是一条留言,写着:副校长伦德伯格是大傻逼!

我继续往这个黑暗的电子洞穴深处探索着,在房间的后墙处有台《吃豆人》街机。它的屏幕一片漆黑,贴着“已经损坏”四字。哈利迪为什么要设置一个坏了的游戏机?是为了让一切瞧起来更逼真吗?我决定再走近点看看。

我将游戏机从墙边推离,发现它没通电源。插好之后,电子音乐响起,游戏似乎运行得很好。

将游戏机推回原来的位置时我看到了样东西。它就在游戏机的顶端,在那根固定着玻璃游戏机盖的金属曲棍上。这枚二十五美分硬币是1981年的——正好是《吃豆人》发售的那年。

我下一步该做的就是拿起硬币投进游戏机。但那枚硬币好像是被焊上去的,不能移动分毫。

诡异。

我把损坏的告示揭下,顺手放到边上《小蜜蜂》的机子上,看着《吃豆人》的开始动画,上面显示着游戏里玩家需要绕过的四种可怕鬼魂。而屏幕最上方则显示着3,333,350的最高分。

很不对劲。在现实中,《吃豆人》在坏了的时候可不会显示最高分,而且最高分一般也只有一百万分左右。但这台机器上的最高分却显示着3,333,350分——仅比满分少了10分。

想要破纪录,就必须拿到所有分。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变快。这儿有些东西,和彩蛋有关,和解谜和挑战有关,和哈利迪设置的线索有关。不知道这是不是与翡翠钥匙有关,但至少它与彩蛋有关。但我只有一种方法才能一探究竟。

拿到《吃豆人》理论上限的高分。

这可不是盘小菜。你得分毫不差地玩完二百五十六关,你得把屏幕上出现的所有豆子和鬼魂吃掉,还不能失去哪怕一条生命。这个游戏发行了六十多年,完成该奇迹的人却不超过二十个,其中一个就是由哈利迪,他在一个休息室里花四小时完成了这项壮举。

因为知道哈利迪喜欢这款游戏,所以我对其早有研究,然而这么高难度的挑战还是出人意料。当然,我从没认真地试过自己能打多高分,之前我也没理由这样做。

我打开圣杯日记寻找和《吃豆人》相关的资料。游戏源代码,游戏设计师——托鲁·伊瓦塔尼的传记,《吃豆人》卡通系列的每一集,《吃豆人》相关周边食品,当然,还有攻略。史上最厉害的《吃豆人》玩家几百个小时的游戏模式图。我以前研究过它几遍,不过现在需要重新唤起记忆。最后,我关掉圣杯日记,开始端详起眼前的游戏机来,就像决斗场上的斗士在估测对手的实力。

我晃晃脑袋,舒展双臂,做了做准备运动,接着将一枚二十五分硬币投进了左边的投币口里。熟悉的哔卟声响起,我点选了单人模式,游戏开始。

右手操杆,改变方向,吞噬豆子,永无止境。哇咔——哇咔——哇咔——哇咔。

周围的一切渐渐淡出眼帘,我眼里只剩下二维的游戏世界。就和在玩《达格格拉斯的地下城》那时一样,我在一个模拟系统里玩着一个模拟系统。游戏中的游戏。

我败了几盘。有次已经坚持了个把小时,却因为一个小错而必须从头再来。我现在正在进行第八次尝试,这也是我连续玩《吃豆人》的第六个小时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犯错。我已经在没有犯下任何错误的情况下通过了二百五十五关。抓到了所有的鬼魂,还吃掉了所有的食物,当然更没有死过。

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完美的游戏体验。我能够感觉到一切都向着目标发展,我就要成功了。

每张图都有个BUG位,就在出生地上边点的地方,在该点有一定概率让你的《吃豆人》隐身多达十五分钟。处于这个位置时,幽灵是无法发现你的。利用这个窍门,我在过去六个小时里吃了两顿饭,还抢时间冲了个澡。

当我完成二百五十五关时,《吃豆人狂潮》这首歌突然响了起来。我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这是哈利迪给我的小奖励。

我驾轻就熟地操控着游戏,在幽灵的围追堵截之中,将摇杆向右一推进入暗门,然后从另一侧出来,吃下最后几颗豆,将屏幕清空。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蓝色的屏幕闪起白边。然后画面从中裂开。游戏的最后一关来了。

最后一关进行到最后一波时,积分板的变化提示在我的屏幕上弹了出来,真是最糟糕的时机和最糟糕的地点。我看到埃奇成了第二个得到翡翠钥匙的人。他的分数涨了19,000,将我从第二位踢到了第三位。

大概是上天恩赐,我竟然没有分神,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眼前的《吃豆人》上。

我握紧了摇杆,不让注意力从上面逃开。我就快成功了!我只需要拿下接下来的6,760分就能完成任务。

清空地图左半侧时,我的心一直在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然后进入了弯弯曲曲的右半侧迷宫,指引着吃豆人在低像素的迷宫中穿行,这里有九颗暗藏的豆子。肉眼无法看到它们,但我记得它们具体的位置。每颗豆都价值十分,我迅速地吃掉这九颗豆,拿下九十分,然后撞向最近的幽灵——克莱德——完成了本场游戏的第一次死亡,在不祥的电子音效中,黄色的吃豆人萎缩成了一片虚无。

吃豆人在最后那幅地图里每死一次,九颗豆就会重新在迷宫右侧刷新,唯有这样才能达成游戏理论上的最高分,我需要做的就是重复这步骤,让自己反复殒命五次。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埃奇,我知道他此时正拿着翡翠钥匙。大概在破解钥匙上的线索。

将摇杆向右一拨,我完成了最后一次吞食。眼睛又酸又胀,简直像要瞎掉。一行数字在屏幕上弹出。我成功了。一次完美的游戏。3,333,36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