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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望着她,目光仿佛能透视她的内心般深邃犀利。

“其实,你不是不想请他,而是怕他不来对不对?”

乔安童脸色微窘,有些被拆穿面具的羞恼。

“你这个人就这点不好,心里清楚干么还说出来。”她当然是希望麦云哲和利政玄都能来参加她和陆莛庸的婚礼,问题是不是她请,别人就一定会来的。

好比麦云哲,她想起那次在咖啡室撞见许天真打了他一耳光的那天,他在车上第一次凶她,而且是毫不留情。她担心请他参加婚礼他会拒绝,到时候两人都难堪。

“那好,不说这些事了,不过你不准再臭着脸不开心。”陆莛庸嘴上说不提,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想要我开心很容易啊,不如你背我可好?”她仰着头笑看他,故意刁难。

因为她知道极爱面子的陆大总裁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勉强弯低半个身子背她的。

陆莛庸没错过她眼里的挑衅,眸光一闪,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褪去外套递过去,“帮我拿外套。”

乔安童还在惊讶中,被催眠般傻傻接过他的外套,然后看他卷起天空蓝的衬衣袖口,再往她面前一站,背对着她伸手示意,“上来。”

没想到他竟然当真要背她。

乔安童一下湿了眼眶,喉头酸胀言不成句。

“你……你真的……真的要背我?”

陆莛庸背对着她眯眸浅笑,嗓音却故做不耐,“你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三、二……”背上一沉,软柔的身躯覆上他宽阔的背部。

乔安童一手挽着他的外套,一手搂住他修长的脖颈,笑眯眯的趴在他背上,贝齿轻啃着他的耳垂低语道,“可不是我强迫你背我的哦,是你自愿的,对吧。”

陆莛庸回眸瞅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女人,嘴角勾笑道,“你就得意吧,看我晚上怎么惩治你。”

他说得露骨,乔安童一下没了声音,羞得潮红的脸颊深埋入他温暖的颈项窝,闭眼汲取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头暖暖地,那些紧张不安不知何时一扫而空,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个让她心动情动的男人。

无数嫉羡目光的注视中,陆莛庸神色自若的背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的乔安童走向停车场,浅勾笑意的俊容无比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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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乔安童还是被堪称奢华的婚礼现场给震到了。

光是出自名设计师Giorgio`Armani之手又经纯手工打造的婚纱及其珠宝首饰就贵得让人咂舌。而整个婚礼现场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绚烂的火红郁金香,及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同样数目的红玫瑰。

作为婚礼特邀嘉宾,利政玄在婚礼开始前一个小时便早早赶来。同行的还有和小筝一起做花童的艾米小朋友。

*

新娘休息室里,身着一袭精致婚纱的乔安童有种让人惊为天人的感觉。

利政玄愣怔着凝视她许久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

“你来了。”乔安童坐在化妆镜前回头冲他笑得明媚。

利政玄点点头,走过去把手里一只首饰盒递过去。

Tiffany。

乔安童瞪着首饰盒愕然,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枚戒指。

“没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你会喜欢这枚戒指所以买来送你,你可以不戴,就当收藏好了。”他没说实际这枚戒指是当初她答应和他结婚时他买来准备向她求婚的。

这枚戒指只适合她,即使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枚戒指的主人也只能是她。

听他这么说,乔安童释怀。却笑道,“我以为你今天会带个女伴过来,不过可能要失望了。”

利政玄静静望她一眼,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见过你母亲呢,带我去打个招呼吧。”

“她应该在外面,你等等。”

由于婚纱裙摆太长,乔安童显的有些手忙脚乱。

利政玄看着她笨拙的样子,低笑了声,弯身去帮忙,这时另一个男声传来,“啧,我以为新郎换人了。”

乔安童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门口。

*

“怎么,不认识了?”倚在门边上姿态慵懒地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黑衬衫白领带,衬得他俊美的五官分外立体,和斯文卓尔的利政玄有着不一样的帅气。

“麦大哥?”乔安童望着浅笑的麦云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利政玄望着对面的男人,仿佛在照镜子般诡异的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苦笑,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结婚不请我,乔乔你安的什么心?”麦云哲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撩起她头顶的白纱,而他的目光隔着那层薄薄的纱凝视着她微仰的脸。

“不是我不请你,是……是我怕你不来。”

“你不请我,我不知道当然不会来。”他撇开眼,放开手中白纱,在她身旁坐下。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问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住。

麦云哲看着错愕的她笑,“我很奇怪你怎么不知道请我来参加婚礼的人是陆莛庸。”

“……”她是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怕我不来?”

乔安童侧眼看他,顿了顿才迟疑道,“你不是说和我形同陌路吗?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和我断绝联系就是想做到这一点。”

“你以为?”麦云哲轻嗤,“你怎么就没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才和你没了联

系呢?”

“出了事?”她瞠大水眸,随后从头到脚扫过他全身上下,紧张道,“麦大哥,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放心,我人好好的,没出车祸也没生病,是其他方面的事。都过去了不想再提。”那段记忆于他是场噩梦,他不想再记起。

“麦大哥,你……”

“陆太太,婚礼要开始了,我再帮您定下妆整理整理。”化妆师突然进来打断她的话。

麦云哲起身,把手揣入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什么?”乔安童好奇的边张开手边问道。

麦云哲不语,在她张开手心时,将手头的东西放入她掌心里头。

然后乔安童无语了。

戒指。

居然又是枚戒指。

只不过是DeBeers的。

可问题是怎么又是戒指?难道现在流行朋友结婚送戒指?

“别问我为什么送你戒指,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麦云哲笑,然后说,“你今天美得让我想抢婚。”

一旁的化妆师小姐目光闪闪的盯紧麦云哲,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酷毙了。

“好了,我先出去。”

“麦大哥。”乔安童有些不安的叫住他。

“干么?”

“你还会突然消失吗?”

麦云哲楞了楞,凝视她的目光忽地变得无比温柔。

“不会。”

“那就好。”

乔安童安心的笑了,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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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童不知道婚礼持续了多长时间。只感觉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两条踩着高跟鞋的腿更是麻木得没了知觉。

可是,她很开心。

站在终于正式成为她丈夫的陆莛庸身侧,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她感觉自己幸福得仿佛飞了起来。

当婚礼终于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

小筝白天和艾米玩得太疯,回到家径直回房连澡都没洗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乔安童卸了妆出来,去厨房给喝得醉醺醺的陆莛庸烧开水,发现萧璃还在客厅里,这才记起自己竟然忘了扶她回房休息。

近一个月的相处,她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母亲已经不再排斥。甚至已经在尝试着慢慢地和她沟通,或许不久后她们也能像其他母女那样有说有笑。

她走过去,刚想说要扶她回房,却不意瞥到她满脸的泪水。

心猛地一震,乔安童望着泪流满面的萧璃不知所措。

她为什么哭?

*

察觉到乔安童的注视,闭眼默默流泪的萧璃忽地睁眼。当她看到女儿眼里的震惊时,怕她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童童,妈是喜极而泣,因为太开心了,我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亲眼见证女儿得到幸福。我真的好开心。”

萧璃说着又有眼泪流出来。脸上却是荡漾着开心的笑容。

乔安童见状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房休息吧。”话落她绕到萧璃坐着的轮椅。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转动轮椅的,莛庸不是喝醉了吗?你去照顾他,他最近跑这跑那瘦了好多。”萧璃叹道。

“他睡了,我送你回房再说。”

萧璃点头。

*

“童童。”

在乔安童把萧璃送回房,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她借力上`床时,萧璃忽地喊她一句。

乔安童把她平稳放下才应了声。

“我……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可是……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叫我一声妈?”一句话断断续续分成好几段,萧璃才说出口。

乔安童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应,楞在那儿看着一脸尴尬的萧璃,心里有些心酸又有些无奈。

“呵,我知道自己贪心不足,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没关系,你,你出去吧。”

萧璃勉强笑了笑,抿紧唇把被子拉过头,不让女儿看到她再次绝堤的眼泪。

乔安童转身走出房间,在把门带上时,她说,“妈,您好好休息。晚安。”

然后不待萧璃回应,她迅速带上门走向厨房。

*

烧好开水回到房间,见陆莛庸仍是睡着的,她把开水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去浴室把用热水浸透的毛巾拧赶,出来给陆莛庸擦脸。

许是毛巾的热度让他感觉不舒服,他一把抓住她抓着毛巾的手,不让她动。

看着他眉头蹙紧一副极难受的表情,乔安童好心疼。

不自觉的抚上他因瘦削而显得冷硬的轮廓,手指指腹贪恋他肌肤的温度,顺着他又挺又直的鼻梁滑落至他好看的唇瓣,上隐般来回轻挲,惹得抿紧双唇的陆莛庸不耐地狠皱了下眉张口一下含住她使坏的手指。

乔安童笑出声,使了使力想把手指抽出来,可陆莛庸却含得紧紧的,她根本就没法抽出来。

她眯眼,怀疑他根本就是已经醒来却装睡。

“喂,别装了,醒了就去洗澡。”她说。

可陆莛庸没反应。

而她两只手一只被他抓住一只被他含住手指头,抽不出来去揭穿他,只好用俯身作势要去咬他的鼻子,而她刚把脸压下,那双紧闭的黑眸忽地睁开眼,如一同慵懒的豹瞬间攫住她的眼神,让她如同被催眠般,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老婆,你又想偷亲我?”陆莛庸懒声问她,醉后沙哑的嗓音显得异常的磁性动听。

乔安童脸红心跳的撇开眼,重获自由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尖恼道,“你每次都装睡骗人。”

“是你吵醒我的。”他舒张下四肢,拽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稍稍用点力,身旁的人儿如愿扑倒在他身上。

“你看,不但偷亲我还主动投怀送抱,老婆,原来你真的很爱我。”仍有些醉却思路清晰的陆莛庸半开玩笑的调侃脸颊越来越红的小女人。

“……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她翻个身躺在他身侧。用手肘推他,“去洗澡啊,浑身的酒气。”

陆莛庸侧过身,单手撑着头道,“你似乎忘了还有一件比洗澡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没做。”

乔安童一楞,问,“什么事?”

陆莛庸笑,“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醉糊涂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乔安童斜眼瞪他。

“我知道,那结婚要做什么?”陆莛庸颇有耐心的引导她自己说出来。

这次乔安童只想了一秒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她哭笑不得。

“你直接说洞`房花`烛不就得了?拐弯抹角说一大堆。”

“你也知道是洞`房花`烛,那拜托能不能浪漫点,别老催我去洗澡?”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乔安童好笑的捏他的脸,问他,“叫你去洗澡和浪不浪漫有关吗?”

陆莛庸懒得跟她多说,俯身撅住她的唇开始索取他洞`房花`烛的福利。

浓郁的酒气透过他的口腔灌入她的鼻间,在她口腔里蔓延。却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像是置身空中飞舞着,全身轻飘飘的。

“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他在亲吻她柔软的耳垂时问她。

乔安童沉浸在他的吻里,大脑不停出现断电死机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他昨天说过什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他边忙碌着剥除两人的衣物边问。

她呼吸急促的轻点头,眼神有些迷离。

陆莛庸很满意自己带给她的影响。

他重新覆上她白瓷般晶莹细腻的娇躯,从她精致的五官开始,一寸寸以唇膜拜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