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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儿?”

  “出去看看电箱。”温杳从前面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手,安抚地说。

  “我陪你去。”

  “好,谢谢。”没有拆穿他。

  要是温杳一个人在,她完全可以自然风吹干头发睡觉了,有电没电对她来说影响都不大。

  绕到木屋另一侧,外墙上安有电箱,温杳照上去,踮起脚打开。

  “没事,是跳闸了。”她将电闸推上去,屋内恢复光明。

  孟云擎明显镇静了很多,两人一前一后回去。

  “那先这样,晚安,”温杳推开房门,歪着头对他说,“你开着灯睡吧。”

  点头,推推手让她进去,他本来就是开着灯睡的。

  孟云擎叉着手枕在脑后,在床上躺了下来,天花板灯管明晃晃发亮,耳边隐约传来对面温杳吹头发的声音,盖过了屋外的未知虫鸣,高悬了一整晚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很快就睡了过去。

  **

  次日,温杳意外的看到神清气爽的孟云擎。平常哪天见到他不是眼皮耷拉,一副困倦的模样,在教室里睡得倒是挺香。

  “昨晚睡得挺好?”

  “嗯。”厕所空间狭小,门低矮,他得弯腰钻进去。

  孟云擎已经很多年没有像昨晚睡得这么沉了,以往脑袋总是突突的疼,今天感觉身体里那团郁气和焦躁都烟消云散。他跑出木屋,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晨的空气,爽快!

  温杳挎着个竹编的篮子走出来,一脸笑意:“难得看你心情那么好呢,走吧,我们下山去买菜。”

  孟云擎好奇宝宝三连问:“就提着篮子?去哪儿买?今天你做?”

  温杳耐心地一一回答:“篮子装菜,去山下,我做饭。”

  从村尾到村口的两边摆满了摊,都是村民们拿出自己的东西出来卖,云顶村内就能够自给自足了。

  “想吃什么?”

  “随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饭呢,反正家里梁女士是不会的,能吃就行还是别挑了。

  孟家是豪门的事,云顶村里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这会儿见到温杳和孟云擎一起来,个个笑容可掬,温杳要是跟谁买了菜,那人回头能跟别人八卦好几天。

  孟云擎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大概从小就没见过食材没煮熟的模样,指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挨个问:“这是什么肉?那是什么菜?”

  给他说完,才一脸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莴苣啊,买。”

  “鸡肉?买吧。”

  “那个也买。”

  “买!”

  别家的少爷都是在商场给女生买各种名贵衣服包包化妆品,孟云擎从村尾扫荡到了村口,看什么都新奇,什么都兴奋要买。

  问题是,他们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不对,问题是,他买了不是还得自己来做吗!温杳只能强行拖住他离开,事后回味起来,还有一种带着自家傻孩子出来农家乐体验生活的感觉?

  孟云擎提着与他的样子极其不相符、装得满满当当的菜篮子,被温杳扯着往回走。

  “还没逛完呢”

  “够了够了,吃不了这么多。”

  村尾到上山的石阶路还要经过一小段乡间泥路。

  七、八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少年在路边抽烟,他们满嘴荤话闹腾,龇牙咧嘴地笑得猥琐,整条小路飘满烟味,温杳路过时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

  快要走过时,其中一人喊了声:“喂!温杳。”

  温杳侧目,勉强从他那一头难以言喻的绿毛下辨认出这张脸,他好像叫吴翔,是以前一中的同学。

  温杳拉起孟云擎继续往前走,小脸面无表情,明摆着不想理这人。

  “怎么,有钱了就不理老同学了,”吴翔笑得充满恶意,“你这个小乞丐。”

  孟云擎当下攥起了拳头,维持了小半天的明朗不见,那股熟悉的暴戾气息回到了他身上。温杳有些担忧他的样子,况且对方人很多,孟云擎带着她要是受伤了可不好。

  “吴翔,”温杳回头,黑亮的眼睛直溜溜看过去,“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你!”

  “别打架,”温杳简单说了句,推着孟云擎快步离开。

  **

  路上,孟云擎高挑着眼,满脸阴沉。

  温杳哄他:“别跟这种人计较啦,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干嘛不让我揍他们?”他自顾自接了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打架?”

  温杳不知道怎么,敷衍了句:“唔,不要打架。”不要受伤。

  孟云擎撇撇嘴,哼了声:“我就知道,你也管我。”倒是没太多不高兴。

  温杳眨眨眼,扯开话题,带着调笑的口吻:“不过难道你不该反思一下吗?”

  “什么鬼?”

  “你那头红毛,不知道还以为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孟云擎炸毛,抓了抓那头暗红色的头发:“喂喂!你居然说我跟村口烫头那帮人一样?你懂不懂时尚!”

  温杳笑着走远,其实他头发的颜色很好看,他长得帅,颜值完全撑了起来,阳光下整个人像是耀眼的火焰。

  吴翔是她以前的初中同学,温杳刚被收养去一中读书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他就总是喜欢嘲笑欺负她,他喜欢叫她小乞丐,扔课本作业这些都是常有的事了。

  孟国平年纪大了,温杳不敢跟他说,直到有一次,吴翔在班上要抢父亲送给她的一支钢笔。他说:“你一个小乞丐,怎么配得上用这么好的笔?”

  温杳笑盈盈地望着还一脸不高兴的孟云擎,婉转的眼眸间,眼底冷了一瞬。

  那个时候的她,拔出钢笔就像手持着小刀,在吴翔还没反应过来时,毫不犹豫地径直刺向他的右眼,吴翔吓得眼睛都来不及闭起,就在笔尖将要触上他的眼球,温杳的手微偏了个角度,擦过他的眼下脸颊边,扎出一道血痕。

  “啊!!!”吴翔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

  温杳将笔收回,拿出纸巾裹住笔尖拧擦了好多遍。

  “你是瞎了吗。”她看着两股战战,声音冷凝得像不化的冰雪。

  从那以后,吴翔就再也不敢招惹温杳,高中温杳考到了镇中,他没有再读书,认识了一帮社会混混不务正业。

  温杳不是一个没脾气的人,一旦有人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会暴露出所有潜伏在身体里的狠,用命来反击。

  **

  温杳做了四菜一汤,她的第二个家当她是童养媳,所以她从小就学会做饭了。以前跟父亲生活,老爷子嘴挑,结果是练就了温杳的一手好厨艺。

  孟云擎是第一次吃家人做的饭,这摆满的一桌子菜看上去色泽很不错,他动动鼻子,还很香!

  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鲜、香、辣!各种口感交杂在一起,让他还想再咬一口,就着白米饭就更好吃了!

  “我猜你就是爱吃辣的。”温杳给他夹了个鸡腿。

  整顿饭孟云擎都快将脸埋进碗里了,足足吃了三大碗饭,桌子上大半的菜都进了他的肚子里。明明从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顿这么舒坦!

  温杳点了点他,说:“吃饱了?那就去洗碗吧。”

  “啊?我洗碗?”

  “不然呢?”

  “哦。”孟云擎不情不愿地收拾完脏兮兮的碗碟进厨房,第一次干这种活。

  温杳扒在门边监督,看他手忙脚乱的,忍不住张口提醒:“你要放洗洁精……对,还要冲洗一遍……要擦干哪,全是水。”

  孟云擎憋屈道:“温杳,你都快比梁女士更像我妈了。”

  温杳:“我本来就是你姑妈。”

  今天晚上不同昨天,异常燥热,夏天暴雨前一般都是这样。果然,睡到半夜,温杳被木屋外风呼呼吹过山林,树木疯狂摇曳的声音吵醒。

  几分钟后,一声巨雷炸响,木房子不隔音,这一声就像是打在头顶上,尽管温杳很清楚这房子设施很安全,但心还是跟着跳了跳。

  “砰砰砰,”孟云擎比昨晚停电时拍门的声音更响,温杳穿着睡衣下了床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闪电噼里啪啦将整个屋子照亮,然后比先前一声更响的雷鸣轰轰隆隆,已经适应雷声的温杳此时没什么感觉,但眼前的孟云擎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屋内太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是能很清晰看见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一个念头在脑中蹦出,温杳缓声问:“难不成,你还怕打雷?”

第25章 以后也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对面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光线透出来照在孟云擎的身上,温杳犹豫着又问了一遍:“孟云擎,你怕打雷啊?”

  孟云擎嘴上没说话,身体很诚实地微微颤抖。

  “呲啦”一声, 木屋再一次陷入黑暗, 完了!被劈断电了。

  “我陪你坐坐。”温杳牵他到厅里的八仙桌, 一人占了一面,孟云擎抱着手臂趴在桌子上, 眉眼低垂,奄奄一息。

  两人一时无言, 她想了想,从厅柜里翻出几根蜡烛点上,给孟云擎倒了杯水。

  雷声轰隆,一声接着一声,不久后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暴雨笼罩住天地之间,孤零零的木屋显得格外渺小,雨点一声声砸在屋上,声音响亮得他们仿佛置身户外。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孟云擎端起温杳给他倒的水, 咕噜咕噜喝完。

  “你还好吧?”

  “嗯。”

  温杳还是觉得他凶凶的时候比较好,那就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啊, 哪像现在,跟被欺负的狗崽子似的,怪可怜的。

  雨势越来越大, 温杳不习惯熬夜,趴在桌子上眼神呆滞,眼睛合上又强撑着打开, 脑子一片混沌,慢慢合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猛地睁开,晃晃小脑袋拧过头去看孟云擎的情况。

  嗯,一切正常。温杳不敢完全睡着,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清醒了不少。

  “要不我们说说话?”

  “说什么?”孟云擎问。

  “随便你。”

  孟云擎沉默半晌,开始说:“那时我妈还没退伍,陪着我爸在军中各地跑,不知道他们人在哪儿,一出任务就什么都是保密,一个电话里什么都不能说,有时好几个月连电话都没有。我更小些的时候住清平园,后来他们说怕人报复,送回大院更安全。”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陷进了自己的情绪里,温杳睡意全无,只安静做一个聆听者。

  “经常跟保姆生活在一起,没有大人在她不上心,自己家里有事要离开,就把我关在房间里。告诉我说房间里有眼睛在盯着我,让我不要乱跑乱动。”

  “晚上停电了房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好像真的有眼睛在监视我,下雨了。”孟云擎低哑的声音很是无助,他说:“温杳,真的有人在监视,我想砸了门,想从窗户逃,可是一有了动作,就开始打雷了,一声接着一声,警告我不要乱跑。”

  温杳将凳子移过去离她近些,心疼地拍拍他的头。心里却涌上了怒火,那时候的孟云擎还是个小孩子啊,保姆害怕失职给自己带来灾祸,却将这一切转嫁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太恶毒了!

  “后来呢?”

  “被我妈发现了,辞退了保姆。那件事之后我晚上经常睡不着觉,惧怕很多东西,可是铁血军人的后代不容许懦弱,我爸把我塞进部队,专门找人训练我的体格意志,我年纪小,摸爬打滚流血流汗他也半点不心疼。”

  “我确实没变成个唯唯诺诺的怂货,但是我压不住心里的暴躁,不爽了就寻人打架,反正拳头硬,多半是别人被我揍。我妈不是跟你说过我从小就是院里的混世魔王么,其实是后来才这样的,为打架这事儿我可没少挨她抽。”

  雨声渐渐小了点,温杳静静听完,心情很复杂。

  “孟云擎,其实你不是想打架,你只是害怕,你想要赶跑那些眼睛对不对?”

  因为内心的恐惧,但是连害怕都不被允许,自己强压了下去,竖起最坚硬的铠甲将那些恐惧掩藏起来,将自己逼得焦躁暴戾,再加上常年的睡眠问题,孟云擎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人从来都不是因为凶狠的外貌和拳头才变得强大的,战胜内心的恐惧才会是真正的强大。

  孟云擎浑身一震,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但也从没有人这样一针见血地揭开他最深处的秘密。

  温杳转了个话题,柔声问他:“云擎,你有什么事是想做不敢做的吗?”

  “有,”孟云擎低声说,“潜水吧。”

  跳伞攀岩赛车蹦极……他都敢尝试,唯独潜水,越往大海深处的那种密闭孤独感,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黑暗空洞未知,小时候被眼睛监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温杳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她说:“那我陪你去试试?”

  “啊?”孟云擎跟不上她话题跳跃的速度。

  “潜水,去不去?”

  孟云擎低低笑了起来,在深山里小木屋,屋外狂风骤雨,他家小姑姑说要带他去潜水?这有什么难的。

  “雨停之后就出发,”他说。心中泛起的热意,几乎要熏上眼眶。

  **

  次日,雨后的山林里空气格外清新,混杂着点点草木和泥土的气息。温杳陪着孟云擎熬了一夜,直到天边微亮。

  她打着哈欠,敲了两下僵硬的脖颈,对孟云擎说:“我进去补觉了,你今天要是饿了自己下山去找点吃的吧,等我睡醒我们就走。”

  说完趿着拖鞋回房,一沾上枕头就睡得黑甜。

  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一两点,孟云擎不在家。温杳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刚开始动筷,孟云擎喘着气跑回来了。

  “厨房里还有。”温杳吸溜了一口,抬眼去看他,“你……”

  “怎、怎么了?”孟云擎很紧张。

  温杳点了点自己的右脸颊:“你这里有些脏。”

  他用手背一抹,确实沾上了一点泥土,转身猫进厕所里洗脸。一身清爽出来,温杳已经给他盛好一大碗面。他眼神微闪,坐下安静吃起来。

  “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还没吃完,门外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有一个男人喊:“温杳,你出来!”

  温杳皱眉,这么多人找她?孟云擎嚯的站起,挡在她面前,他这个样子温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头疼道:“你闯祸了?”

  “打架了。”孟云擎眼神漂移不敢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打谁了?”

  “昨天那绿毛,我回来碰到他了,嘴太脏没忍住。”

  他打了吴翔,温杳点点头表示知道。“我先开门。”

  绕过他去开了门,屋外站着十几个人,领头的是吴婶的丈夫吴叔,刚那一声就是他叫的。

  吴叔气势汹汹质问她:“温杳,我侄子被你家的打残了,你看怎么解决吧!”他拉过身边的吴翔给她看,吴翔适时鬼喊鬼叫。

  原来吴翔是他哥哥的儿子,吴叔的侄子,这真是巧了。

  温杳盯着那人看了半晌,勉强辨认出这只绿毛猪头确实是吴翔。他明显的伤口都在脸上了,手用绷带包住吊着,但不见半分痛色,声音也假得很,一看就是装的。

  “哪儿残了?”她淡淡问道。

  吴翔哭着干嚎:“手断了!脸毁了!嗷,还受了内伤,我胸口好疼!”

  “别的不说,脸怎么毁了?明明比原先还像一分人样了!”这就是跑上山碰瓷儿来了,温杳略过他,直接问吴叔:“你先说你想怎么解决?”

  旁边亲戚七嘴八舌。

  “可怜啊,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医疗费怎么也得上万吧。”

  “还有那什么,对,精神损失费!”

  “这可是他们家独苗苗诶。”

  温杳冷眼旁观,半点没受影响,吴叔等其他人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温杳,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我们关系好,我回头去帮你跟我哥好好说说,他不会跟你计较的。你就给个五十万,我们大事化小。”

  “是啊,能和解就和解吧,小姑娘。”

  “你们就两个人,这赔偿要是不给,就别想出我们云顶村!”

  “对,不给钱不能走!”

  这群人将红白脸的戏全唱齐,但见温杳面上平淡,没有害怕,软硬不吃的样子,也有些拿不定。

  温杳哼声问:“我赔偿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为什么挨打的?”

  吴翔一听,尖着嗓子指着孟云擎说:“我就随口一说,他呢,把我打成这样!”

  “你说我乞丐?还是骂我贱?还是更过分更难听的话?”温杳凑到他面前,步步紧逼,冷声道。

  吴叔在另一头扯着脖子反驳道:“骂你两句而已,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吴叔,”温杳讽刺开口,“你是不是早就想霸占我家房子了?你们家没地方住,就惦记上别人家的,你侄子这点小伤根本没事,却叫那么多人来讹钱,想当贼还是强盗呢!”

  吴叔被当面拆穿,气急败坏就要冲过来,“你乱说什么!”

  身后不说话的孟云擎一下子往前一迈,护住温杳。

  温杳在他背后钻出一张脸来,继续道:“说你两句而已,还想打人不成。”以牙还牙。

  气氛僵持不下,吴叔他们干脆撕破脸皮:“今天你必须给钱,不然这事我们没完!”

  “给钱也可以。”温杳忽然改了口。

  孟云擎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没插嘴。

  她还是怕了?早就说了,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能耐。吴叔和吴翔他们脸上露出喜色。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五十万即将到手,吴叔已经掩饰不住贪婪的神情。

  温杳眉眼一挑,冷冽地说:“不过,我要告吴翔诽谤。一旦罪名成立,他也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吴叔瞠目结舌:“诽谤是啥罪?”

  “他从初中开始,散布谣言捏造虚假的事实,对我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温杳故意说得严重,料定他们不懂,随口编得十分像这么回事儿。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给孟云翳,两声后,电话接起。

  点开免提,“云翳,我和云擎在这边遇上了点麻烦。”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骤冷:“什么问题?”

  温杳三言两语说完这事,孟云翳肃声道:“好的,我马上派个律师过去。”孟氏集团内本就有最知名的律师团队,全都是高薪聘请的行业精英。

  “嗯,”温杳故意问,“这个诽谤罪构成,能要求多少赔偿?”

  孟云翳十分配合:“至少五百万。”

  “五百万!?”在场来闹事的惊讶得齐声高呼。

  吴叔强作淡定,狐疑问:“那啥罪,真要赔那么多?要照你这么说,邻居那家经常骂我的癞子,我不是也能告他了?”

  “希望各位清楚,”孟云翳清晰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温杳是我们孟家的四小姐,家主的妹妹,也是在下的长辈,骂她就是骂我们孟家。”

  其他人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啊,温杳是孟老的女儿,在他家辈分必定很高,这不就跟骂人祖宗就相当于骂人全家一个道理么。换谁能受得了这气?

  “另外她也是我们孟氏的大股东,她的声誉受到损害,将会对我们孟氏造成极大的影响,若是引起股价动荡,动辄便是万亿的损失,这件事我们孟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孟氏!是他们想到的那个孟氏?!听到这那些人吓得颤颤巍巍。

  温杳面上不显,心中憋笑得厉害,要说黑还是孟云翳黑,都快扯出银河系了。偏偏还说得那些村民呆若木鸡,跟着绕进他的圈套里。

  “那好,你去安排吧。”温杳说罢,挂了电话。

  对吴叔说:“那我现在先把你侄子的五十万转给你,等我的律师到了,我们再谈其他。”

  吴叔跳了起来,抖着手做出按下的姿势:“别别,不用!温杳,这事我们还能商量。”

  有人问:“温杳,他说的孟氏是临市的孟氏集团?”

  温杳点了点头,说:“对,不然你们以为还能有几个孟家?”

  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村子里都在传孟老家里是豪门,有钱人!但是谁也没敢把这个孟家跟临市孟氏集团那个孟家想到一块儿去啊!

  吴翔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只求温杳不要再追究以前欺负她的事,哪里还敢惹她。

  “叔,不要了,我们不要了。”

  吴叔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说:“是啊温杳,不是,孟小姐,这事儿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道歉,您就别计较了。”说完压着吴翔一块儿低头不停道歉。

  温杳佯装惊讶:“那五十万?”

  “不要了!”吴叔小心翼翼地问,“那告诽谤的事儿。”

  温杳不置可否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他们哪儿还敢说其他,一群人灰溜溜跑了下山,说自己伤重的吴翔跑得最快!

  一场闹剧到此为止,温杳一拍手,笑道:“我们收拾行李吧。”

  孟云擎欲言又止,仍然低着气压。温杳总是对他很温柔,上次跟穆景宸打架也是,他害怕的时候也是,不管自己给她惹多少麻烦,都会站出来帮他解决。

  老妈总要他保护好自己的小姑姑,可是孟云擎很清楚,哪一次不是温杳在保护他呢?

  “怎么还不高兴?”温杳奇怪。

  他嗫嚅道:“我又打架了,你不生气吗?”他突然很怕看到她对自己失望,嫌自己麻烦。

  “不会,”温杳说,“不希望你打架,只是想告诉你拳头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孟云擎一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温杳笑笑,看向他的目光温暖:“况且,你这两次打架都是为了我,我应该谢谢你。”

  孟云擎胸腔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他其实从来都只是被动地对温杳好,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家里人的叮嘱。

  但在这一刻,他回忆着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才真真正正将她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看待。以后也一定要保护好她啊,他想。

第26章 好大的阵仗

  孟云擎拎着行李跟在温杳后头下山。

  “我们先回家还是?”

  “直接去。”孟云擎懒洋洋的。

  昨晚说是说了, 但是要去哪儿也是个问题,温杳从小到大还没怎么出过远门。

  “那我们去哪儿?”说到吃喝玩乐还是听他的吧。

  “孟云翳有一座私人岛屿。”

  孟云翳的岛?温杳有些跟不上,微微吃惊,她都还没去过海岛玩呢, 孟云翳已经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岛屿了么!

  “要出国吗?”她问。

  “当然, 在巴国群岛。”

  温杳为难道:“可是, 我还没护照呢。”

  孟云擎显然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情况,默了一瞬, 思索片刻说:“国内的话,最近有一个新开发的小岛人少环境好。”

  他的一个发小前段时间似乎说过, 在晴米岛搞了个潜水俱乐部,叫了他好几回。温杳要想玩,那他能带去的地方可太多了,滑翔伞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对了,骑马也可以啊。

  孟云擎脱口问:“你想去骑马吗?”

  “嗯?”温杳眨眨眼,不是很明白怎么从潜水变成了骑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打猎?

  “我之前不是在拍卖会上跟穆景宸那小子抢了一匹马吗?叫德莱克,想去看看它吗?”

  顺着他的话, 温杳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在博雅杯比赛之前,他们还拿这匹叫德莱克的赛马在校园论坛上打赌来着。

  “可以啊, 它在哪?”温杳挠挠脸,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在马场啊,我们先去南城。”

  温杳晕乎乎的想, 原来还可以这么任性随意么?怎么突然就要出发去南城了?

  两人刚到山脚下,就看到十余名肃立的黑衣墨镜保镖站成一排,等候在那。待他们走进, 齐齐弯腰鞠躬:“温小姐!孟少!”声音响彻整条山道。

  温杳往后退了一步,哭笑不得,这是多么魔幻的一幕,电影里那些黑社会大小姐外出的场面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们都是孟云翳叫来的?”温杳犹豫问。

  为首的人说:“是的,孟先生派我们过来保护温小姐安全。”

  孟云翳的电话说到就到,温杳接起,他声音温文尔雅,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小姑姑,我派了几个人去接你们,他们到了吗?”

  温杳看了眼齐齐整整站一排的黑衣大汉,“呃,到是到了。”但这哪里是几个人?也太夸张了吧!

  孟云翳猜到她在想什么,轻笑一声说:“不过是为了您的安全,不用紧张。”言下之意就是:都是小场面,不要慌。

  “嗯,不过我们还没准备回临市。”

  “好的,暑假是该放松些,你想去哪儿?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