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言孜衍摇了摇头,看着男人手肘处磕出的鲜血,突然想起大学时期那个即将离去的年轻教师灵魂对自己说的话。

如果有一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你,那么那个人一定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那个年轻灵魂上的是人际分析课,而他听的那一节,刚好是如何分辨一个人对你是否真心相待。

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自己对秦煦谨来说,究竟有什么重要的?

第34章 这样很好

出了车祸,来得最快的自然不是交警,而是围观群众。

就在言孜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热心的打酱油群众,或兴奋,或好奇,或担忧的看着他们。

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边向旁边的人了解情况,一边可惜着一辆这么漂亮的法拉利就撞成了这个样子。

言孜衍偏头看着车窗外热情的围观党,脑袋偏啊偏的就把视线落在秦煦谨的手肘上,“后备箱里面有急救箱么?”

秦煦谨见言孜衍脸色不太自然,摸摸它的脑袋,“我没事。”这两天他似乎已经养成摸言孜衍脑袋的习惯,这是好习惯,嗯,得继续保持。

对于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言孜衍忍了忍,终究没有拍下去,而是干咳一声,“到底有没有,说句话。”

“有,”秦煦谨收回手,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自己的手臂,那眼神实在不像是看自己的伤口。

言孜衍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感觉脑子有些晕眩,晃了晃脑袋,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拿出药箱回到车座上,一边拿着消毒水,一边感慨的想,自己在大学里学的急救课一直觉得他是鸡肋,虽然课后自己得了一个优,对于此后一直没有实践机会他感到很是遗憾,今天自己这点手艺总算能用上了。

秦煦谨看着言孜衍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是还算规范,于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不介意这么点小伤心,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介意这个伤口越变越大的。

两人本来正在进行友好疗伤阶段,这时一个男人瞧着车窗道,“哥们,有事么?”

言孜衍快速的打好结,对热心路人甲道,“没事,多谢关心。”

谁知这位大哥立马对身后一群人道,“我就说他们没事。”

一群人立刻称奇,毕竟这么撞下来不受伤简直是不可能,如今看两人的神色没什么问题,他们不得不感慨这开法拉利的不仅有钱,还有运气。

“我们现在先下车,我已经打了电话叫保险公司来拖车,”秦煦谨眯眼看了眼不远处撞得变形的奥迪,拉着言孜衍下车,言孜衍下车脑子里那种晕眩感又再次出现,脚下一软被秦煦谨一把扶住。

“你怎么了?”秦煦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划过言孜衍的手腕,神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没事,刚才撞到护栏的时候可能头晃得有些厉害,”言孜衍瞥了眼自己被搂住的要,开始严肃的思考,他是叫BOSS把手放开好呢还是装作没有发觉比较好?

“两位先生,我们是XX电视的记者,请问这次车祸是如何发生的,奥迪车主已经失去车主,听周围群众说,是奥迪向你们撞来,请问对此有什么看法?”

言孜衍瞅了眼激动的女记者,他怀疑这位女记者与那位奥迪车主有仇,他干咳一声,“这位记者小姐,我现在唯一的看法就是等着交警来处理这件事情,既然围观群众已经说明整件事情了,我们还能说什么?群众的观察角度是360°,而我的视线只能前方一块,如果您对这起车祸感兴趣,请询问围观群众。”

这个女记者见言孜衍说了一堆的话,结果什么点子也没上,于是把注意力放在他旁边英俊的男人身上,“这位先生,请问…”

“我的律师很快就到,”秦煦谨看也不看记者,“有事等他来了你再问。”

女记者悻悻的笑了笑,面上有些挂不住,心下明白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再看看那辆限量版的法拉利,顿时明白这事是不能报导出来了,对身后的摄像师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识趣的离开现场。

没一会儿,交警和医生赶到现场,交警了解事发经过后,知道法拉利车主是无辜受害者,而且看车型也知道这位车主不简单,还没多问,就见一个男人匆匆赶到现场,竟是本市有名的金牌律师。

双方交谈了一会儿,于是没多久交警走了,医生走了,那位受伤的奥迪车主也被拖走了,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的散开。

言孜衍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男人,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更要出彩一些。

秦煦谨带着言孜衍上了男人的车,说了句“他是我的代理律师”就没有了下文,引得男人有些不满。

“我是这位面瘫的代理律师兼好友毛友,你好。”说着伸出好看的手递到言孜衍面前。

“我是总裁的助理,言孜衍,”言孜衍与毛友握了握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老板,老板身边的人名字还是真个性,桃妖,墨兰,田鼠都出来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猫又,他们父母真是太有才华了。

毛友收回手,笑眯眯的看了眼言孜衍后才转头对秦煦谨道,“老大,我现在开车送你们回去,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秦煦谨眼神微微一变,“这件事要好好处理。”说完,眼声落在一脸茫然的言孜衍身上,“该好好处理的,就处理了。”

毛友脸上本来漫不经心的笑这个时候变得多了分严肃,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言孜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经过这么一起折腾,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言孜衍靠着车后座有气无力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又摸摸身下的座位,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是开宝马就是靠奥迪,再不然就开法拉利,而他连买一辆奥拓都买不起。

人比人气死人,他想起自己亲生老爸,那个老头子其实也挺有钱,若不是自己的老妈实在不想提起那个老头,他当年也就不会那么硬气拒绝老头子开给自己的支票。

多年的情分还比不上小三一句撒娇,他实在觉得这种婚姻没有意思,若是将来他娶了一个女孩,一定好好待她,而不是在虚耗她年华后再让她孤独一人。

“言先生,言先生…”

言孜衍回过神,对毛友笑了笑,“不好意思,毛先生,你问我什么?”

“没事,没事,刚刚出了场车祸我能够理解,”毛友爽朗的挥挥手,“我刚才问你在老板身边工作还习惯吗?”

言孜衍瞅了眼面无表情的秦煦谨,顿时默然,在BOSS面前为我这种问题,这是单项选择,不是双向啊,他嘴角弯了弯,“嗯,很习惯。”那笑容灿烂得让毛友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老大,您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家一个好好孩子说话如此言不由衷?只是这个孩子倒是挺有意思,虽然是个人类,倒是比很多人类通透,少了些别人那么些弯弯绕绕。

只是即使是这样,千百年来这样的人类遇到的也不少,老板为什么就看上他了?喜欢老大的人那么多,老板怎么就看上这个人类了?难道这还真是传说中的缘分?

看这张脸,好吧,在人类中也算是好的了,可是在仙界,这种模样也算不上什么;说他心善,很多有修为的比他善良;说他有性格,那也不是独一无二,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车子开进秦煦谨的别墅,下车后毛友就自在的向前来迎接的梅管家潇洒的挥挥手,然后自在的往大门方向走去。

言孜衍走在秦煦谨身边,觉得这位梅管家发现BOSS手肘上的绷带时瞧他的眼神更加的诡异了,他缩了缩脖子,往秦煦谨身边凑了凑,信BOSS,得安生。

果真往秦煦谨身边一凑,那诡异的眼神立马消失不见,言孜衍同学心情很是微妙,抬头看向秦煦谨,就发现秦煦谨睁垂首看着他,不知怎的,他就想到自己被秦煦谨护在怀中的情形,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言孜衍没有别扭多久,因为那温热的手掌又落在了他的头顶,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丝,“进去吧,午饭都准备好了。”

心下微微一暖,言孜衍拍了拍揉着自己头顶的手,“我是爷们,爷们,头发不能乱摸。”

秦煦谨见他这副模样,眼中带上一丝暖意,收回手,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毛友回过头,见到秦煦谨脸上不怎么明显的笑意,脸色微微一变,“牵绊竟是如此之深么…”让一个向来冷漠的人露出笑,是何等的艰难。

“看见了么,”陶瑶站在花圃边,远远望着那两个身影,明明其中一个犹如炸毛的猫,却让她觉得,这个人站在主子的身边再合适不过,“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莫澜把玩着手中的一朵兰花,视线却也落在那两人身上,远远的便看到了秦煦谨嘴角丝丝笑意,握着兰花的手重了重,半晌却又突然笑开,“似乎,的确没什么不好。”

即使是人类也没有关系,能够走进主子的心,已经是不易的事情。

陶瑶看了他一眼,弯下腰拔去兰花丛中的一株草,眼角的余光望向两人,只看到向来冷漠的主子拍着那个人类的脑袋。

这一刻,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这样,真的很好。

第35章 杯具的正义感

言孜衍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如意的,所以在面对一切不顺利的东西,他都觉得也许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更悲惨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于是在面对自己那些不幸总是看得很淡。

从小被父母弃在乡下,被奶奶养着,然后总是比别的孩子倒霉,即使有着一张可爱的脸,也不会交到很多朋友,因为在小孩子的心里,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总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后来大了,看到了更多奇怪的东西,他慢慢的明白,人之一生无论如何辉煌,到最后也只是变得一片虚无,于是他的奶奶逝去之时,他哭完便来到了城里,父母离异,最终他跟在母亲身边,最后母亲与自己现任丈夫,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离开,最终自己父母双方花钱送给自己一套房子,一百多平米,各方再给了自己十万块钱,然后各自了断,这也算是不错了,他这么想,别人奋斗很久也许还买不到一套房子,存不到二十万。

他习惯了倒霉,当有一个人对他好,这就是传说中的幸运时,他开始有些不习惯,也许是别扭,也许是不自在,他只知道,身边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但是确是真的对他好的。

当一个人欠债成了习惯,突然有一个告诉你,钱我帮你还了,很多人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在心中怀疑,这是真实的么?

“孜衍,你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会儿时间,言孜衍在毛友口中已经从言先生直接升级为孜衍,脱下严谨的西装外套,毛友已经没有那严肃的律师风度,倒有些像慵懒的猫。

言孜衍看着这样的毛友,有些不明白的想,即使是毛友又或者莫澜都比自己出彩,为什么…

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头还不舒服?”

言孜衍愣愣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有着让女人喜欢的脸,有着让男人羡慕的金钱,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对自己有那种感情,或者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秦煦谨见言孜衍这个样子,眉头皱起来,站起身对站在门口的梅管家,“梅管家,去叫…”

“我没事,”言孜衍意识到自己走神,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以拉回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的神智。

毛友捧着茶杯看着言孜衍喝着茶,自己能告诉言孜衍他喝的茶杯是老大的么?老大虽然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是若是这人的话,那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秦煦谨看了眼被言孜衍捧在手心的茶杯,果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赵婶准备开饭,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他没有关系,不过身边这人瘦瘦弱弱弱的,早该好好养着了。

用午餐的时候,毛友第一次真切的体会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看着只要被言孜衍多挑了两筷子的东西灵异的漂移到了言孜衍的面前,他嘴角抽了抽,当他看到自家老大面无表情拖走自己最喜欢的一道菜后,顿时内流满面,这就是情人与友人的差别啊。

“老大…”毛友没说出口的话被秦煦谨一眼便扫了回去。

“食不言寝不语。”说完,秦煦谨又把一盘烧鸡块往言孜衍的方向挪了挪。

毛友:???

五分钟后,言孜衍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总裁,今天下午上班么?”

秦煦谨放下筷子,慢慢的开口,“今天你出了车祸,不上。”

“扣工资么?”这个问题更加的严肃。

秦煦谨眉梢似乎稍微动了那么一动,“不扣。”

“总裁,我有没有说你是好人。”言孜衍笑眯眯的开口。

“没有,你只说过我是周扒皮。”秦煦谨淡定的回答。

言孜衍挑菜的动作顿了顿,神色微微一变,但是随即很快又是一张无赖的笑,“怎么可能,一定是您老错觉了。”

秦煦谨瞥了他一眼,没有对言孜衍这句话发表任何看法。

毛友鄙视的看了秦煦谨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吃晚饭,睡了午觉后,言孜衍站在窗前看着在花圃里的青年,再想想这园子里住着的好几个人,犹豫又犹豫,最终决定还是下去和这位不明生物好好交流交流。

莫澜刚刚把一小块地松完土,就看到言孜衍笑眯眯的向他走来,他饶有兴趣的隐去眼角的笑意,这人竟不是应该害怕么?

“莫先生对种花似乎很有研究,”言孜衍指着旁边的一个花房,“那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珍惜的花,莫先生能带我去看看么?”

“言少若是喜欢,那就请,”拍了拍受伤少许泥土,莫澜偏头向楼上看去,秦煦谨正站在阳台的角落里,他收回视线,“那个花房里面有很多少见的植物,我想言少一定会感兴趣的。”

“只要是珍稀的植物,我自然感兴趣,”言孜衍仍旧带着笑意,只是植物两字咬得极重。

莫澜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些,两人走到花房门外,他打开花房的门,里面种了很多珍贵的花种,一些植物还散发着妖气。

言孜衍眯了眯眼,但是他不是术士,而且妖存在也有它的道理,所以他也是扫了一眼,视线缓缓的落在莫澜身上,“莫澜先生应该不是人,对吗?”

莫澜笑了笑,没有反驳。

“我并不是术士,也分辨不出妖的好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作乱,这家人…”言孜衍嘴角抽了抽,“性格虽然怪了些,但是都是好人,修为不易,希望不要你欠下孽债。”

“哦,难道说你这还是为我着想?”莫澜推了推眼镜,身后一个花盆的植物藤蔓开始暴涨,扭曲着残绕在他的身后。

言孜衍瞥了眼那扭曲的藤蔓,手心沁出汗意,只是脸上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修道者无故伤人,是会遭到天谴的。”

“天谴不天谴我不知道,难道你以为就你小小一个人类,能拦住我什么,”莫澜似乎在眨眼间就到了言孜衍的面前,漂亮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去天上告状怎么样?”

“其实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告状的,”言孜衍对莫澜微微一笑,然后用极快的速度打开莫澜的手,后退两步,“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多不好看。”

“把你做成花肥花开出来很好看,”莫澜也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阴阴一笑。

言孜衍抖了抖,随即笑着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哦,原来你和我一样?”

“不,我只是说我们同生活在地球上,植物与人类是吉祥的一家。”言孜衍声音越说越小,人已经蹭到了门边。

“你现在出去,也许我心情不好,就把他们全部…”

“别,有事好商量,”言孜衍又蹭回来几步,指着白色的花朵道,“这兰花不错,莫澜先生是一个了不起的花匠啊。”扭转话题,是他风格之一,这一招百试九十九灵。

“嗯,我也这么觉得,”莫澜笑眯眯的瞥了眼言孜衍指着的那朵花,“只是养在盘子里的那是水仙花。”

??????

一会儿后,赏花完毕的言孜衍与花匠莫澜友好默契的从花房出来,只是一个笑得僵硬,一个笑得格外的温和。

两人没有走出多远就遇到匆匆赶来的陶瑶,陶瑶先是看了莫澜一眼,才微笑着对言孜衍道,“言少,少爷叫你去书房找他。”

言孜衍一听,立即大喜,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陶瑶道,“陶瑶,我们一起走吧。”

陶瑶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找莫澜。”

“那我帮你,”言孜衍顶着莫澜越来越温柔的笑容开口道。

“没多大的事儿,言少还是不要耽搁了,少爷还在书房等你呢。”陶瑶大气的拍拍的言孜衍的肩头,“言少,快去吧。”

言孜衍捂着自己拍得发疼的肩头,“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有事?”陶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很快又笑道,“嗯,好,我知道了。”

看着三步一回头走远的人,莫澜推着眼镜勾起嘴角,“这个人类很有意思。”

陶瑶白了他一眼,“主子会让你也变得有意思,”她看着走远的人,“不过,这个人类的确很不错。”

“哼,”莫澜双手抱胸,有那么点不甘不愿道,“还算勉强。”

言孜衍来到书房,推开门一看,发现秦煦谨与毛友都在,两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那么点同情的意思。

他疑惑的走近书房,难道他又倒霉了?

“孜衍,你的亲生父亲是否叫言耀东?”毛友疑惑片刻后开口问道。

言孜衍面上维持礼貌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了?”

秦煦谨走到他的面前,把他拖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我得到消息,你的父亲刚刚在医院病逝。”

言孜衍看着秦煦谨,顿时一片混沌,嘴张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父亲…逝世?!

第36章 闷骚别扭

死亡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仿佛昨天那人还鲜活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而今天就被人告知,那人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言孜衍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同村的二丫被淹死在河里,她的母亲哭得很伤心,那时的他很不明白,二丫不是在她身边么,为什么还要哭呢?

后来明白,所谓死亡,便是永生不再见。

如今的他听到亲生父亲逝去的消息,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保持着往常的淡漠。

一个人死去便是永生不见,可是一个人若是即使活着,自己也没有见过,那么那人生与死对他的界线来说,分别真的大么?

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吧,他愣愣的想着,直到自己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言,”秦煦谨把表情木然的青年搂进自己的怀中,“你还有我。”冷漠的脸上不是同情或是怜惜,而是某种坚定。

言孜衍任由身旁的人搂着自己,男人与男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似乎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半晌他眨了眨眼,仰头看着这个轻轻拍着自己背的男人,“晚上我要吃麻婆豆腐。”

毛友挑了挑眉,小言同志,你正在被吃豆腐。

“好。”他不问他会不会难过,也不会像偶像剧中的人说什么难过就哭出来;他需要做的不是主导对方的情绪,而是陪伴在这人的身边,因为这个人是言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