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谨接过茶却没有喝,倒是言孜衍啜了一口,虽然动作算不上流利优雅,但是却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

言述看着这样的言孜衍,微微侧开头,“爸爸死前还念着你。”

言孜衍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自我调侃,“我有些受宠若惊。”

秦煦谨继续冷飘飘的瞥了言述一眼,然后依旧沉默。

言述苦笑着摩挲茶杯,“爸爸临终前说,让言家的股份分百分之十给你,从今以后你便是言氏大股东之一,在很多事情上都拥有决策的权利。”说完,他看向对面的人,发现对方的脸色出人意料的平静。

言述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明显,他承认自己说出这个真相小部分是因为愧疚,大部分原因却是因为秦煦谨,因为言家与言孜衍绑上关系,那么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情,秦风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一旁捧着茶杯的言孜衍却很是严肃的想,股东?在电视里那不就是一群老头子吵吵闹闹的群体吗?他年纪轻轻做股东做什么?

果然,三流电视剧害死人!

第39章 狐假虎威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意料之中。

听完当言述说完给言孜衍百分之十的股份后,言孜衍虽然微微愣神,但是片刻后他缓缓放下茶杯,视线温和的扫过言述,平静却又带着某种看透人心的力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有自己的决定权?”

言述一时有些不明白言孜衍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担心言孜衍能拿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耍什么手段,如今母亲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妹妹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之自己手中的百分之三十,他们在公司有着最高决策权,言孜衍这百分之十在其他股东眼中也许算多,但是在他眼中还不具有威胁性。

“那我要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抛售也没关系,对吗?”言孜衍端起杯子喝着并不算好喝的茶,他瞥了眼秦煦谨,是在这家伙家里好茶喝多了么?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要把股份抛售?”言述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言孜衍根本对言氏不感兴趣,如果抛售,那么麻烦就大了。

“我对经商又不感兴趣,当然抛售了,”言孜衍微笑的放下茶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可…”言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煦谨打断。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办,”秦煦谨看也不看言述,“别喝太多茶,对睡眠不好。”

这话在言述耳中听着怎么都带着指责之意,他心理有些纠结的看着把茶杯往旁边推了推的言孜衍,心头不禁叹气,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聪明还是傻,这种大事难道他真敢交给秦煦谨,说不定到了最后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想到这里,言述多看了眼秦煦谨,不过秦风公司那么大的产业,犯不着花那么大精力来得言氏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吧?

想来想去,言述还是认命的得出一个结论,堂堂秦风总裁便是言孜衍强有力的后盾,盾牌,操盘手,得罪言孜衍就得罪秦煦谨。

真相总是有那么点残酷的,言述喝了一口变得有些凉的茶,突然觉得这茶苦涩无比,突然又释然了,他抬头对言孜衍笑了笑,“你若是觉得董事会麻烦,也可以把股份抛售了。”

在言孜衍眼中言述的长相带着不怎么讨喜的“林娟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言述长得是不错的,只是那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面目下,藏着怎样的心思。言孜衍一时间不太清楚言述要做什么,但是他倒是十分的安心,毕竟身边坐着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还有什么好怕的。

言孜衍突然觉得,如果他说一句“秦总,上!”也许秦煦谨真的会冲出去,摸摸鼻子,甩掉心中那诡异的想法,只是微微笑着看了眼秦煦谨,再扭头看向言述。

言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人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他是第一次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明明一个冷漠一个喜欢带着笑,却仍旧让他觉得,这两人本就该站在一起般。

直到茶变凉,一杯茶也没有喝完,三人走出茶室的时候,言孜衍站在茶室门口,视线望着不远处的灵堂,嘴角的笑渐渐散去,垂首间,也仿是放下了什么一般。

“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么?”言孜衍抬头看向言述。

言述指了方向,侧头便看到了秦煦谨毫无表情的脸色,如果说与言孜衍在一起的秦煦谨脸上的表情是淡漠,那么现在秦煦谨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冷漠。

秦煦谨静静的站在离言述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视线看向言孜衍离开的方向,“如果在遗产上动手脚,我会让你们没有遗产。”

言述面色白了白,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隐瞒遗产的事情,他勉强的笑了笑,“秦总真喜欢开玩笑,他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秦煦谨视线缓缓的扫过言述,“我只是很负责的告诉你,言孜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至于谁是他哥哥妹妹,与我无关。”

言述被秦煦谨看得心头一寒,嘴角挤出一丝笑,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个警告如此的直白,如果他还不明白那么就不用做言氏的继承人了,他只是不明白,堂堂秦风总裁为什么会如此的护着言孜衍,他对言孜衍保护的程度早已经超越了朋友间的友谊,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所谓友谊不过是一个披着好看外套的笑话。

言孜衍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在厕所附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靠着墙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嗤笑出声道,“怎么,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男人面露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言孜衍会看到他。

“你不用惊讶,我从小就能看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言孜衍懒懒的靠着墙,抬头看了眼天空,“想说什么愧疚的话就不必了,你虽然对不起我,但是我妈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好,你们半斤对八两。”

男人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叫出两个字,“小言…”

言孜衍挑眉看着他,“嗯?”

男人看着眼前长得眉目俊秀的青年,在他的脸上看不到怨恨,似乎自己不过是他心中不重要的人,神情温和却又带着疏离。

“小言,离开那个男人,”男人突然面色扭曲,“那个男人很危险,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

言孜衍神色微微一怔,突然又笑开,竟然不是电视剧中常演的忏悔,而且叫自己离开秦煦谨,他向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步远,“为什么要离开他,你担心他帮着我对你妻儿不利,还是说别的什么,嗯?”最后一个嗯,却带着某种嘲讽。

“不是,小言,你知不知道,他是…他是…”男人似乎陷入某种恐惧之中,“他不是…”

“你在这解决生理问题?”秦煦谨站在不远处,看乐颜言孜衍又看了看他四周没有好好整理的草地。

言孜衍神色不变道,“不对,我解决生理问题后,到这里解决一下心理问题。”说完,龇牙笑了笑,“这里风景不错。”

“是很不错,言家后院堆放杂物的地方很有杂乱的狂放艺术感,”秦煦谨面上虽然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言孜衍依旧丛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嘲讽味。

偏头看了看不远处几件废弃物,言孜衍抽了抽嘴角,再回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站在不远处阴影中的秦煦谨,不知道是因为他站的地方阳光太刺眼还是秦煦谨站的地方光线太暗,言孜衍觉得,秦煦谨的脸色有些阴沉。

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他嘴角微微一弯,快步走向秦煦谨,抬头看向比自己高近半个头的男人,“我饿了。”

男人面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神带了些温和,“嗯,现在就吃饭。”

秦煦谨到了办宴席的地方时,宴席已经开始了,虽然有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是却很快收了回去,虽然眼光杀不死人,但是好歹很渗人,与秦风总裁进行眼神交锋,总是一件很伤精神值的事情。

言述和言雨见到两人,立刻双双迎了上去,态度友好得让四周本来想看好戏的人有些失望,毕竟能看热闹也是好的,如今这两兄妹这么客气,哪还吵得起来。

言孜衍既然在主位做了,秦煦谨也非常不客气的在言孜衍身边坐下,应该说他比言孜衍还大气,一桌子林娟娘家想为难言孜衍的人此事愣是大气也不敢出,稍有眼见的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想找死也不用非跑到别人悼念日上去死。

林娟脸色死白的盯着言孜衍,仿佛想把言孜衍用眼神人道主义消灭了。

言孜衍顶着这种眼神吃饭甚是痛苦,虽然这顿饭是哀酒不是喜酒,但是也不用被人这么死盯着,他瞅着嘴角,有些食不下咽。

秦煦谨见言孜衍这样,摸摸言孜衍的头,视线微微放到林娟身上,音量很低,但说出的话但是足以让一桌的人抖三抖,“听说,让一个人眼睛看不了东西方法很多。”

这句话说出后,言孜衍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他松了口气,伸出筷子夹走一块清蒸甲鱼放在自己碗中,虽然清蒸甲鱼肉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总能补回自己刚才小心肝受到的惊吓。

“你喜欢甲鱼?”秦煦谨嫌弃的瞥了瞥在他眼中算不上大的甲鱼,“回去我叫赵婶给你熬甲鱼汤。”

言述与言雨本来的僵硬的动作听到这话更是手抖,言孜衍竟然住在秦煦谨家里?!

“是你自愿叫赵婶熬的,”言孜衍吞下甲鱼,“我不交生活费的。”甲鱼得多贵。

“百年王八汤都没问题,”秦煦谨继续揉了揉言孜衍的头顶,“咱们缺什么也不缺钱,你倒是算着我的钱,倒没见你对别人钱感兴趣。”

言孜衍看着今天有些诡异的秦煦谨,秦BOSS今天怎么格外的温柔?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至于头顶上那只手掌,他已经开始免疫了。

这桌上其他的人却变了脸色,秦煦谨这话是说给他们的,意思是在警告他们,这些东西他还不看在眼里?

一顿饭在心惊胆颤中吃饭,看到两人站起身准备离开后,一桌人松了口气,这两人总算是要走了。

“林女士,虽然初次见面,我还是要替小言送你一份谢礼,”秦煦谨掏出一张纸,一张很普通的白色A4纸,只是当林娟接过后,脸色变得一片死白。

这张纸言孜衍看过,上面只用笔写了一个编号,不过看林娟的脸色,恐怕不是简单的东西。

“不要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秦煦谨寒着脸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的视线扫过言述与言雨,“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就在言孜衍跟在秦煦谨身后出了言家别墅范围后,有些感慨的想,谁TM说狐假虎威是个贬义词,这个词语包含多么美好的东西,多么的高贵,多么的伟大。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言孜衍回过神后睁大了眼睛,嗯?嗯?!嗯!!手什么时候被握住了?!

第40章 帝王还是忠犬

在言孜衍很小的时候,有人问言孜衍,小言啊,你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

小言答曰,奶奶那样的。

四周的大人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取笑小孩子的话,但是年幼的言孜衍却不明白,找个奶奶那样对自己好的有什么不对,难道要找一个东村张大叔媳妇那样的?凶巴巴还喜欢骂人?!

以至于在很多年后,言孜衍心中就一直坚定找老婆就要找能照顾自己的信念,只是到了后来的后来和他交往的女孩子都要他照顾,而且还总是挑三拣四,而那个坚定的梦想也渐渐的在现实中变得无影无踪,最终连他自己也快要忘记这个梦想。

直到自己这次被人护着,被人帮助,他才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个伟大理想,自从奶奶过世,他已经很少依赖别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无条件的帮助别人,这不是冷漠,而是生活太过沉重,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还能去帮助别人。

晚餐十分,餐桌上放着很大一碗王八汤,白色的细瓷大汤碗,还有半隐在汤中的无头乌龟,言孜衍的心头微微有些温暖,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用碗乘了汤递到他面前,虽然脸上的表情冷漠得要掉冰渣子,但是动作确实温柔的,言孜衍突然又想,也许就这个男人这么副棺材脸,除了自己敢要他,还有谁敢要?

他心中似乎得出了某些结论,但是却又不确定,他不是偶像剧中的人物,为了一段似是而非的爱情弄得自己心力交瘁,而且…BOSS的王八之气再强大,也不一定强大得过自己那无人能比的倒霉之气,所以自己那份感情没有肯定之前还是不要说出口,不然对面这个男人倒霉得缺胳膊断腿怎么办,到时候也不知道谁会因为这份爱情后悔。

“想什么,喝了。”回到家里,秦煦谨的话再次变得言简意赅,他把汤递到言孜衍的面前,看着他怎么瞧都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脸色,皱了皱眉。

喝着味道很好的王八汤,言孜衍想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其实自己在BOSS家吃的这些东西就算扣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见得能抵上,于是这算是被人包吃包住还包给工资了么?

一碗汤喝得见底,言孜衍突然想起了一个与包有关的词语,包养。他的手抖了抖,手里的碗差点没有摔到地上,抽着眼角看向秦煦谨,其实这不算包养吧,至少自己没有提供特别服务。这么一想,言孜衍又觉得,自己其实比那些被包养的还不如,至少人家那些人还提供服务,自己就只是吃吃喝喝。

以上各种条件证明,自己其实没有被包养,而是被讨好了,这么一想,言孜衍的心里顿时畅快了,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于是利落的接过秦煦谨递来的另一碗汤,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了下去。

吃晚饭,言孜衍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撑着与饿着的感觉一样的难受,他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坐姿,也没有心情看电视里面演了什么,只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

秦煦谨走近他,看了眼电视屏幕上一脸苦相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下,“撑得难受?”

言孜衍瞥了他一眼,难道要自己告诉他,就是因为今天晚上的汤喝得太多?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吃撑了,这也太丢人了。

就在言孜衍没有悲愤完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抚上了他的小肚子,动作很轻柔,他愣了楞,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撑得没有难受了,他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头一仰,等着对方全方位的给自己捋肚子。

某个角落,莫澜推了推眼镜,吐出三个字,“妻、管、严。”然后换了一个蹲姿,老这么蹲着腿难受。

陶瑶戳了戳他的肩膀吗“其实你有没有觉得言少对主人还是有感情的,你看他与主人相处时的感觉,有没有觉得很温馨。”

莫澜瞟了陶瑶一眼,“温馨不温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主人在不就得将来就是一个老婆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南北走的。”

“还不还可以原地不动么?”陶瑶实在不相信自己的主人从帝王攻沦落为一个忠犬攻。

“你们若是再原地不动,等会就倒霉了,”梅管家阴测测的站在他们身后,“主人正看着你们呢。”

陶瑶与莫澜齐齐起身,向后转,就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梅管家见两人走了,才眯着眼睛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主人怎样没有关系,他只希望这个人类能真心的喜欢主人。

或许是因为秦煦谨的技术太好,又或者因为自己太累,言孜衍靠在沙发上渐渐睡了过去。

秦煦谨看着睡着的言孜衍,睡着的他总是让秦煦谨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似乎这样与他坐着便是惬意的事情,他侧头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已经习惯性的抱起沙发的人,送他回了房间。

出了言孜衍的房间,秦煦谨脸上仅有的一丝柔色消失不见,他走下楼,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梅管家,迈步出了别墅。

园子里洒满月色,偶尔有一两声虫鸣,但是在秦煦谨出来后变得安安静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寂静得近乎诡异。

在花园的角落里,一个灵魂吓得瑟瑟发抖,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待在那个地方。

秦煦谨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比天际的月亮更加的冷。

这可怜的灵魂在秦BOSS的强大王八之气下终于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放了小言。”虽然他好不容易闯进这个家里,又遇到一个奇怪的老头子上下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谁知道对方还没说话他就顶不住了。

秦煦谨嘴角讽刺的弯了弯,“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父亲?可是你这几十年对他的照顾还没有这短短日子来得多,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灵魂瑟缩了。

“若不是因为你是小言的父亲,我想现在你早就被黑白收了魂,今天我愿意让你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早就没有立场对小言的人生指手画脚。”秦煦谨嘴角讽刺的弧度渐渐的消失,神色再次变得冷漠,“他会一直留在我身边,谁都不能让他离开。”说完,转身便走,只不过眨眼间,院子里再次出现虫鸣声。

灵魂渐渐的变得透明,他抬头向某个方向望了望,风一吹,便什么都没有了。

梅管家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直到秦煦谨走到他身边,“主人,那个人…”

“该到什么地方就让他去,”秦煦谨似乎想到什么,眉头更加的紧,在言家那里,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魂魄竟然在自己眼皮下出现,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人类,明明是忽视了二十年的感情,为什么到了死后却变得重视起来,甚至比平日更加有勇气。

这种感情,是愧疚还是后悔?

他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他只明白一件事情,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很纯粹,并不夹带着别的什么愧疚或是感激。

所以这就是人类,明明弱小,却又复杂无比,他却不想了解这些复杂的东西,他只需要分辨出自己对别人的爱就好。

“你说,主人现在的心情怎么样?”莫澜站在楼道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陶瑶。

“难说,要不你去主人身边晃悠一圈?”陶瑶挑了挑眉。

“最毒妇人心,”莫澜推了推眼镜,看了陶瑶一眼,“桃花无心,果然如此。”说完,转身准备走开。

陶瑶嗤笑一声,“呸,还说兰花是什么君子,好笑。”

“你们两个要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可以去非洲人道关注非洲友人,”秦煦谨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陶瑶与莫澜乖乖的行了礼,莫澜干咳一声,“主人,我们只是关心您与言少的心情。”

秦煦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这不带任何杀伤性的视线下,莫澜成功的落败,他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我去看看园子里的夜来香怎么样了。”说完,迈着大步子快速的下了楼,与秦煦谨擦肩而过时,还抖了抖。

陶瑶趁着这个时候,已经一蹭一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要他们适合湿润温和之地的植物区非洲?她已经知道主人的心情了,那是很不好。

秦煦谨站在空荡荡的走到上没有动,良久他轻轻的推开身边的一道门,黑暗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的视线落在床上裹成一团的物体上,冷漠的眼神变得温和不少,走到床边,借着朦胧的月色,他能看清床上之人弯曲的睫毛。

没有谁可以从我的身边带走你,即使你的父母。

除非…你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月下要说一件比较严肃比较沉重的也很重要的事情,咳咳,下面就是内容:鉴于在下今日偶然发现某网站出现与我同名作者,更加偶然的是此作者作品中有一篇文奇迹的与在下某篇文同名字,同内容。当然,如果是我自己的文被迫穿越了,我感到无可奈何;如果我的笔名与作品被迫一起穿越了,我感到森森的悲催。于是月下很郑重的告诉各位看我文的朋友,月下是晋江签约作者,所有的作品只在晋江独家发表,任何外站与我同名作者作品中出现百分百雷同我文的稀有情况,绝对不是自己第二人格或者梦游做出来的。也希望看过我文的读者朋友不要误会,毕竟这位作者只有一篇文与我的文百分之百的巧合,其他的文我不认识。

第41章 又见奇迹

上班的日子是无聊的,没有工资的日子更是可怕的,韩洋双手飞舞着在键盘上敲打着,赶着把计划表给做出来。

听闻昨天老板赏脸参加某富豪的葬礼去了,韩洋觉得万分的好奇,他们家老板是谁啊,那就是一个冷面疙瘩,什么时候那么给别人面子了?

“韩助理,在忙呢?”

韩洋没好气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埋下头继续敲键盘,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很忙,这小子是来观光的还是来看笑话的,“啊,是要比你忙一点。”

言孜衍见韩洋对自己似乎异常不满,摸摸鼻子,“总裁说,下午要开个会,你负责做会议记录。”

韩洋龇牙,“你不介意我抢了你工作?”

言孜衍眯眼笑着道,“我一点都不会介意,韩助你不要多想。”如果你全做了我会感激你的。

我就怕你不多想,韩洋抽了抽嘴角,把桌面上的文件存了档,松了一口气才问道,“昨天你和老板一起去蹭吃喝了?”说完,韩洋见对方的笑容顿时凉了下来,干咳一声道,“喂,喂,我开个玩笑,下次你要蹭吃的,继续去,我不说你了。”不得不说,向来笑眯眯的人突然不笑,也是挺渗人的。

“这是会议的资料,”言孜衍恢复笑容,把资料放到韩洋桌上,“我第一次做这些,你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好。”说着,对韩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出了助理室。

韩洋怔了怔,埋头打开言孜衍递给他的资料,翻了两页他的面色渐渐变了,这份资料整理得比他当年刚入公司时要好上许多,他第一次对言孜衍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观,也许言孜衍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没出息。

细细的翻着资料,整理的很好,重点地方也用上了加粗黑体字,排版也很工整,他合上文件,脑子出现一个不论怎么看都与言孜衍配不上套的词语,那就是深藏不露。

下午的会议室关于新产品上市的研讨会,韩洋一边做着会议记录,一边看着言孜衍端着咖啡进来,当然,这咖啡是端给总裁大人,至于其他几位助理的饮水问题由其他的人负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老大似乎说过这个产品的上市计划是由言孜衍负责,这个时候开研讨会难道是为了给言孜衍灵感。

心都偏到火星去了,韩洋在心里哼了哼,当初他做计划表的时候也没见有这种待遇。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韩洋早就学会了记录抓重点,他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言孜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见到的言孜衍总给他一种诡异的深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