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也是人精,自然听出刘妈妈这是在骂自己,顿时恼羞成怒骂了一句:“有你得意的,你大概不知道,你家胡莱又上聚德庄了!”

丢下话,这婆子就将头缩回门里。

刘妈妈脸色难看,在心里骂了无数声砍脑壳的,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得到王妃的赏识,顿时一扫心中的阴霾。

她顺着后门进了王府,一路沿着小道穿过后花园往思懿院走去。

到了思懿院,越过影壁,迎脸是七间七架的正房。两侧有耳房、厢房,前后罩房抱厦,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气派非常。

正房的廊下站着几个穿着绿比甲的丫头,她挨着墙根走过去,觍着脸道:“红儿姑娘,婆子有事想找李妈妈,不知她老人家可在?”

叫红儿的那丫头端详了她一会儿,才认出她是府里管花草的刘婆子。知道她和李妈妈认知,也曾帮王妃办过差事,便道:“你等等,我进去帮你传话。”

刘妈妈堆着一脸笑,连连点头,去了一旁墙根处缩手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都急着让瑶娘进王府,不过这章埋了好几个比较重要的伏笔不能少。

今天还送前二十,快拿评论来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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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收藏,没收藏的小仙女收藏一个呗。因为每天面面都在纠结一个问题,为毛点击会超出收藏这么多这么多,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关于大家说的男主不光有女人还有娃,瑶娘还要去奶对方的娃,想想就觉得不舒服。O(∩_∩)O哈哈~这个我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就剧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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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一个守口如瓶的好作者,要改掉以前喜欢在前面剧透的坏毛病。

每次看到有真相帝的妹子在下面各种猜测,面面就有一种斗智斗勇的心情,争取让你们都出乎意料。写文的乐趣都在于此啊,啦啦啦啦啦啦……

☆、第7章

第七章

过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李妈妈才从里面走出来,领着她进了旁边的一间耳房。

这耳房里有风炉有桌椅,是间茶房。

“怎么?找我有事?”

刘妈妈笑得格外奉承,道:“可不是,自打上次您跟我提起的那事,我就留了心。这不,前儿回了趟娘家,在我娘家妹妹那儿发现了一个妙人儿。”

李妈妈人多事忙,倒是忘了和刘妈妈提过什么事了。

直到看到刘妈妈那意有所指的笑,她才想起前阵子她和府里几个婆子坐在一处吃酒,吃到最后几个婆子都醉了,就剩下她和刘婆子两个人。她吃酒吃得上了头,就忍不住和对方唠了两句烦心事,她自己都忘了这茬,万万没想到刘婆子竟放在心上。

李妈妈几不可查地拢了拢眉,有一种被觊觎的不耐,语气也冷了下来:“什么妙人让刘妈妈你竟这般如获至宝?”

刘妈妈只顾沉浸在欣喜中,根本没注意到李妈妈冷淡的态度,“真是妙人,我拿自己性命打保票。说句大胆的话,这偌大的王府里,我就没见过比这人更妙的人儿。”

李妈妈本是想将之随意打发了,被刘妈妈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好奇心。

“长得很水灵?”

刘妈妈笑得暧昧:“不光如此。”

“那比起留春馆——”

“不比她差!”刘妈妈拍了拍胸脯,道:“反正老姐姐你若是信我,就见上一见吧,若是连您都看不中,下次我再不出现在您面前。”

刘妈妈这人虽有点这样的那样的小毛病,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喜欢吹嘘之人。能让她做出这种姿态的,莫真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李妈妈搁在心里想了想,道:“那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见了,刚好下面给小郡主挑了几个奶口,你明儿将人掺进去,领到府里来看看。”

刘妈妈欣喜一拍巴掌,“行,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给办妥当了。人我都没领回来,怕被人抓住了手脚,特意安顿在了外面。”

听到这话,李妈妈倒是对刘妈妈的谨慎有了几分欣赏之意,又交代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而刘妈妈乐滋滋地出了思懿院,从后门又出了王府。

*

一大早天刚放晓,刘妈妈便来客栈里接瑶娘了。

先带着她去吃了顿好的,临行前又交代了一遍进府后该注意的事项以及规矩,才领着瑶娘来到晋王府。

晋王府还是一如瑶娘记忆中那般气派宏大,威严肃穆。

两人从西边侧门入了府,一路上经过重重院落,瑶娘目不斜视,刘妈妈见了心中更是喜欢,觉得这小妇人真是个乖顺听话的。

上面人就喜欢下面人听话乖顺,这样的人才好摆布。

到了一处花厅,里面已经有五六个年青的小妇人正在等候。她们个个皮肤白皙,体态丰腴,一看就是刚生产没多久的。

瑶娘也是刚生产没多久,却并不像这几个小妇人那般浑圆。她比以前胖了一些,却是胖得正好,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还是细细的,更显得身段玲珑有致像个饱满的葫芦。

瑶娘方一走进来,就迎来的众人的瞩目,是因为她容貌出挑,也是因为她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会做奶娘的,倒像……

大抵也知道这王府里规矩大,这几个小妇人只是抬头看了几眼,就又垂下头去。刘妈妈对瑶娘使了个眼色,瑶娘便去了她们中间站着了。

思懿院正房里,晋王妃才刚起。

一排数个身穿蓝色比甲的丫头手捧着铜盆、水壶、面巾、茶盏等物,立在黄花梨雕灵芝如意月洞门拔步床外面。

晋王妃有头晕症,每日醒后得坐上好一会儿才能起身。她惯是个规矩大的,思懿院的丫鬟婆子们规矩都极好,捧着这么重的东西站着,手臂腿脚都不带打颤的。

紫烟扶起她,先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松软的靠枕,让她靠坐着,才端来一碗参茶服侍她喝下。喝了些放了红枣的参茶,晋王妃总算是舒服多了,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怎么老奴总觉得刘良医开的这药方,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周妈妈在一旁道。

周妈妈五十多岁的模样,圆胖脸,肤色白净。身穿靛青色褙子与青灰色的马面裙,一头乌发挽了个独髻在脑后,以一支再简单不过的金簪子固定,十分干净利落又不失体面。

她是晋王妃的奶嬷嬷,打小就在晋王妃身边侍候,待到晋王妃出嫁之时,又跟着陪嫁了过来,所以在晋王妃跟前可是独一份的体面。

晋王妃蹙着柳眉,面上满是倦怠,“刘良医的药还是有用的,只是我身子不争气,这头晕症总是好不了。”

“之前王妃本已经好多了,搁老奴看就是被留春馆那边给妨碍的。王爷也是,竟弄了这么个狐媚子回来……”

晋王妃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旁边丫头手中托盘里,又在另一个丫头捧着的唾盂中将口中的茶给吐了,紫烟拿起一块儿洁白的帕子帮她拭了拭嘴角,她这才开口道:“好了,奶娘别说了。”

她语气平淡,并没有谴责之意,可周妈妈却当即噤了声。

丫头们鱼贯上来服侍晋王妃漱口净面,又涂上润肤的面脂,这才依次退了出去。

紫烟将晋王妃从床上扶了起来。

晋王妃来到妆台前坐下,紫烟拿起犀角梳给她通头。一下一下的梳着,要梳上一百遍才够数。

如今这屋里也就只剩下晋王妃的心腹之人,有些话自然可以说了。

晋王妃这才道:“奶娘,你以后要管住些自己的嘴,主子哪里是你能非议的。你是我奶娘,我倒没什么,可你别忘了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谁。”

自然是晋王。

可不是能容许一个下人非议的,哪怕此人是王妃的奶嬷嬷。

周妈妈讪讪的,“老奴知道了。可老奴就是替您气不过,您说那留春馆有什么好,那样一个从烟花柳地出来的女人,竟然也敢故意和您做对……”

一提这事,周妈妈又有些愤愤不平了。

周妈妈这人什么都好,就一点嘴太碎,其实她对别人也不是这样的,也就是晋王妃是她奶大的,她几乎是把晋王妃当自己女儿看,才格外替其不忿。

晋王妃出身高贵,亲姑姑是贵妃,本身又是徐国公府的嫡小姐,从小也算是泡在福窝儿里长大。她容貌不俗,打小又有才女之名,按理说这般出身还如此多才,算是天之骄女了。

可惜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晋王妃万般皆好,唯独有一样不美的就是她从小有体弱不足之症,身子稍显弱了些。

不过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太医请不来,什么样的珍稀药材寻不到,倒也将她养大成人,直至之后嫁给晋王做了王妃。

这晋州虽是边塞之地,但架不住晋王乃是亲王之尊。晋州是晋王的封地,封地中一切好物都是先紧着王府,京中徐国公府那边时不时也送东西来,更不用说还有宫里来的赏,所以晋王妃养尊处优的日子从没打过折,甚至比在国公府时更好。

可就这么精养细调着,晋王妃的身子却一直不见起色,她与晋王大婚也有七年之久,就没传出过好消息。

对此,以前还能归咎于晋王在府中待的时候少,一年之中有大半是在边城,回了府后也是十分忙碌,极少宿在后院。可去年开春的时候,晋王竟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女人就是胡侧妃了。

胡侧妃从一进府就是盛宠无双,素来寡淡晋王竟跟着了魔似的连连宿在留春馆。而胡侧妃的肚子也争气,进府没多久就有了,生下晋王第一个子嗣,也就是小郡主。

而胡侧妃也母凭女贵,一跃被封了侧妃。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没有,也就没有了。可你有,别人无,且胡侧妃素来是个张扬的性子,可不就是招了人恨。

周妈妈就恨死胡侧妃了,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觉得都因为她是个狐媚子,勾得晋王劲儿尽往她身上使,王妃才会一直诞不下嫡子。

周妈妈说得咬牙切齿,晋王妃不怒,反倒笑了起来。

她凤眼柳眉,身子羸弱,本是面色苍白,一看便有弱不禁风之嫌,可笑起来却似三月春花绽放,美不胜收。

笑完,见周妈妈还是一脸郁结的模样,不免笑着安慰她:“好了,奶娘。我这身子你也是知道的,哪能受得住生产之苦。她若是有本事生儿子尽管去生,生下了本妃抱过来养就是。”

周妈妈有些不赞同这种态度,道:“王妃,您别嫌老奴嘴碎。你是王妃之尊,这府里的嫡长子还是要出自您肚子才好。抱来的终究是抱来的,怎么能和亲生的比。”

这些话周妈妈对晋王妃说过不下很多次,可她似乎从没有放在心里。

晋王妃望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奶娘,这事我心中自有主张,你就别操心了。”

周妈妈倒不想操心,可是能行吗?可她也看出自己王妃的不悦,想着自打大婚后王爷对王妃的冷淡,也不敢在晋王妃心口上捅刀子,只能在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又说:“给小郡主找的奶口已经到府里了,正在和云阁的花厅里候着,王妃要不要去看看?”

“我听李妈妈说,好像下面找了个不错的人儿,既是如此,等用了早膳,我就去看看吧。”

“这李婆子也是个嘴快的。”

一旁的紫烟笑嘻嘻地接口:“是奴婢跟王妃说的,奴婢也想为娘娘分忧,才会忍不住多了句嘴。”

李妈妈是紫烟的娘,两人都是晋王妃的心腹,只是李妈妈是管事妈妈,管着后宅中许多杂事,寻常并不在晋王妃身边贴身服侍。

“知道你们娘俩对王妃忠心。”

一通闲话,晋王妃用过早膳后,便带着人往和云阁去了。

*

和云阁里,瑶娘已经站了半个多时辰。

她的腰开始泛酸,腿也开始打颤,而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见这花厅里除了几个人,也没有下人看着她们,便不免有人心生侥幸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打算歇歇脚。去了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都去了,只剩下瑶娘一个人还傻站在哪儿。

瑶娘看看坐在那边揉腿揉腰的几个小妇人,再看她们都盯着自己的眼神。也知道人家都坐着,自己却站着太不合群,便也走了过去。

年轻的小媳妇们嘴都碎,坐在一起话就多。你跟我搭一句,我跟你回一句,又见还是没人过来,便不免聊开了。

瑶娘惯是个不多话的,也就听着她们说。

听着听着,也就知道了不少事。

知道她们都是和府里牵着关系,大多都是府里某个下人拐着弯的亲戚。其实想想也是,在王府里当差可是好活计,不用干重活,每个月工钱多,又不用签死契,可不是只有有关系的才能进来。

倒是有两个小妇人没说话,瑶娘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她们身上。

正确的说应该是放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因为上辈子她就是被这个人设计了,才丢了奶娘的差事。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昨天的评论,每天都在斗智斗勇中,O(∩_∩)O哈哈~

今天还送前二十。

☆、第8章

第八章

和云阁里凉风习习,外面日头甚好,照耀在绿色琉璃瓦上,激起一道道碎金光芒。

也才四月,晋州的天却是有些热了起来,太阳照得人眼发晕。

不过这一切却与和云阁无关。

和云阁建在王府的后花园里,花园中花木葱郁,又临着水,一阵微风拂来,就是阵阵清凉之意。鸟雀唧唧喳喳的在枝头上叫着,好一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瑶娘只坐了半拉椅子,低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她径自想着自己心事的同时,她的对面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

翠竹的老子娘在晋王妃陪嫁的庄子上做差,她本人也嫁给了庄子上的一个庄头。可惜她命不好,刚怀上,男人就死了。婆家没有人,娘家还有哥哥嫂子,她也不能赖在娘家光吃闲饭,这才会托了关系进王府,想做了这奶娘的差事。

翠竹的亲姨母是王妃手下的一个管事妈妈,类似这样的管事妈妈,晋王妃身边有不下十多个,各司其职。可上面既然想办成事,下面免不了知道些许内容,而翠竹就知道些旁人不晓得的事儿。

她就是冲着这个,才会不计一切想做上这差事的。

在翠竹想来,她其实早就想进王府做差了。可她老子娘是晋王妃的陪房,深知自家王妃的个性,不愿让女儿进府来攀这个高枝,免得害了一大家子。所以只要是徐家陪嫁过来的陪房,家中若是有像翠竹这种颜色好的丫头,一般都不会将女儿往王妃身边送。

为了这事,翠竹不止一次埋怨爹娘,觉得若不是他们拦着自己,自己也不会嫁个那样一个人,最后还当了寡妇。

这次上面露了口风,翠竹就惦记上了,拼着舍下自己才三个多月大的女儿也要来。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可翠竹还知道这次上面顶多只会留下两个人,而对面那个人是大敌。

打从那人走进来,翠竹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抱着和她同样的目的,不然找奶娘找什么样的不成,非要找个这样的来。

这种人一看就是来给主子们添堵的!

翠竹咬住嫣红的下唇,忍不住攥紧了衣裳袖口,往那边睇去的凤眼满是嫉妒。

为了今日,她特意将自己压箱底的衣裳都穿来了,头发是刚洗过的,特意上了带桂花香的头油,发髻是让她娘梳的,还戴上自己仅有的一根金钗。

翠竹从小爱漂亮,也喜欢捣腾自己,生下了女儿后,她就特意忌了口,所以身段早就恢复了。用翠竹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会儿的她绝对比她没嫁人之前时水灵,因为只有嫁过人的妇人才知道,那些青涩的小姑娘们颜色再好,也是比不过开了窍的妇人。

可她——

翠竹再一次用嫉妒红了的眼睛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心里恨不得把她脸给挠花了才能解气!

瑶娘总觉得有人在瞪自己,抬起头就看见对面那个恼中带妒的眼神,虽然对方很快就垂下了眼,但她还是看个正着。

她有些心悸。

因为对方的眼神。这种眼神若不是有仇有怨,谁会这么看人。

瑶娘心中苦笑,上辈子她屡遭磨难,初进王府时心思根本不在上头,只顾得自哀自怨,只知道思念不得已丢下的儿子。还是一次她差点没被人打死,才终于振作起来为了保命而努力。所以初进王府时发生的许多事,在瑶娘的记忆中并不清晰,她根本记不起上辈子翠竹是不是这样看过自己。

同时,她不免有些疑惑翠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毕竟,现在才刚进王府,侍候小郡主的奶娘根本没定下,她和翠竹并不是对手,她又何必如此妒恨自己。

难道说,翠竹也是重活了一次?

旋即,瑶娘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因为上辈子她死的时候翠竹还好好的,正在小郡主身边做她威风八面的奶娘。

那翠竹不是重生的,又何至于如此?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翠竹知道些什么。又或是她早已是内定下的人选,所以才会如此敌视她。可这些都说不通,毕竟就算翠竹是内定的,她又不是,对方又何必如此敌视自己?

瑶娘并不是个太聪明的人,想一会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但这件事却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门外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

顿时,本来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有些忐忑地看着门外站着那个丫头。

这丫头年纪并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板着一张白净的小脸看了众人几眼,扭头又走了。

正当大家心中忐忑不安之际,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子。

她们衣衫体面,正颜肃穆,仪态不凡,一看就知是府里的管事妈妈。

为首的一位梳着油光水滑的独髻,容长脸,显得面容极为严肃。穿着暗红色的绸衫,外罩石青色的比甲,下面是一条青绿色的马面裙。头上只插了一根老银簪子,耳朵上挂着一对猫眼石耳珰。而那双眼睛就宛如那对猫眼石也似,精光四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瑶娘认识这个人,她是王妃身边的李妈妈,管着府中诸多事务,算得上是王妃身边得力助手之一。

不过瑶娘也见过此人笑脸迎人的时候,那就是她刚在晋王跟前得宠,王妃给她脸,连带王妃身边的下人也十分给她脸面。

瑶娘虽在王府只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可也见多了府里下人翻脸如翻书的模样。前一刻笑面迎人,后一刻可是满含鄙夷。同理,只要有势,在她们眼里就是主子。失了势,那是连条狗都不如。

瑶娘不止一次在府里见到,前面还对着她毕恭毕敬叫着瑶夫人,扭头说她是个狐媚子的下人。

她愤怒,难过,却也意兴阑珊。

幸好,她这一辈子再也不用面对这一切了。瑶娘在进府之前就想好了,她上辈子之所以会死,左不过是碍了别人的眼。只要她不被翠竹设计,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在小郡主身边做自己的奶娘,再也不用搀和晋王后院的事。

她不用做太久,一两年就成,只用攒够能养大小宝的银子,她就离开这里。

这么想着,瑶娘倒也镇定下来,接受着上面几个婆子的审视。

“身子可都康健?奶水可够?在府里当差不同其他,侍候的又是小主子,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几个嘴快的小妇人忙不迭七嘴八舌地回着话,李妈妈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倒也没露出不耐烦,只是没搭理她们,问着旁边一个小丫头:“人可请来了?”

小丫头脆生生地说:“回妈妈的话,请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不多时,一个年过半百地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厮。

“这是咱们王府良医所的大夫,给诸位把把脉。”

于是便依次去了大夫跟前,伸出手腕让对方诊脉。其实有一个人似乎被诊出了隐疾,让下人给领走了。那小妇人被领走的时候口里还叫着冤枉,说自己身子从来康健,绝不敢有所欺瞒。

因为这一出,大家不免有些惊魂未定。不过是选个奶娘,怎生如此复杂?可瑶娘却知道复杂地还在后头呢。

李妈妈看了几人一眼,吩咐道:“带她们去后面看看。”

“是。”

几个婆子低头应道,便领着瑶娘等人往里头暗室中去了。

这种经历上辈子也有过,因为太过难忘,所以瑶娘记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