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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晋王将琉璃碗拿过来, 挖了一大口填进嘴里。

刚在宫里受气的他, 回来面对这种一口一口的场面, 突然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不就是削藩么,他的那些好兄弟都能接受, 他又有何不能接受。反正晋州与别地不同,边关不是沈家旧部, 就是他的人。不能在明, 那就在暗,不过是换汤不换药。

是的,继废太子之后,弘景帝又折腾着削藩了。

他所谓的削藩是封地保留,但藩王归京。

既然藩王都归京了, 手中的兵权自要上交,甚至藩王拥有的一系列的特例, 例如可以建卫,拱卫藩王府的安全以及藩王自身安全,以及默许扣留封地里一半的赋税供以建卫之用等等, 都没有了。

一卫是三千,三卫就是九千,只要明面上不过万数即可。这是属于藩王的私兵,但一般都是会暗中多置,就好比晋王,他的私兵便有五万之数。

如果一旦归京了,就代表不能拥有自己的私兵。且归京之后, 就在弘景帝的眼皮子底下了,想要做什么都缚手缚脚。

其实对此,晋王并不意外,解决了东宫的威胁,接下来本就该是他们。

他父皇老了,老了就会怕,老了就想把一切都拽在手里,捏在掌心里。尤其经过那一番事后,更是让他有一种危机感。

一种急于掌控一切的危机感。

当然归京也不是没有好处,甚至诱惑更大。

在京城,离弘景帝近,离朝堂近,离那个位置自然也近。之前诸王费尽心思,想滞京不归,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所以毫无意外,经过一番挣扎后,安王最先响应,再之后是鲁王、永王、代王。都默认了,晋王也只能被赶鸭子上架。

其实即使不是这种局面,晋王扪心自问他也会答应,藩王虽是天高皇帝远,可惜不能长久。但凡诸王之中,有一人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等待其他人的就没有好下场。

好点的,在封地里当个只吃俸禄不管事的藩王,日日受朝廷监视。就如同弘景帝的剩下的那几个兄弟。不好的,可能是守陵,可能是圈禁一辈子,也可能是寻个名目就病亡了。

一气儿吃下整整一碗的冰碗子,晋王终于把心中的郁气给捋顺了。

抬头就见面前有两张脸,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接着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他竟抢了女人儿子的吃食。

作为一个王,晋王肯定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他清了清嗓子,十分大方道:“再端一碗过来,没眼色的,没看见侧妃和小公子都想吃!”

*

这毕竟是晋王府第一次有人生孩子,以前胡侧妃自然被忽略了,而瑶娘当年生小宝的时候不在王府。

晋王记着之前蕙娘说的话,当初瑶娘生小宝,连接生婆都不敢请,早早就命府里开始准备了。

内务府那边也送来了人,接生嬷嬷备了两个,奶口备了五六个,供以挑选。只是这种时候谁敢用这些人,无疑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晋王命人私下在办这事。

王妃也送了一个人过来,说是她表妹晋阳侯世子夫人惯用的接生婆,手艺人,家中几代都是做接生这行当的。

瑶娘见了人,确实与一般接生婆不大一样,白净体面,说话做事都是有章有法的,不让人心生厌恶。

王妃既然好心送人过来,瑶娘必然要收下,只是用于不用还是看她自己。再说了,她知道晋王命福成私下找了稳婆,所以也就没把这事当成回事。

越是临近产期,院子里的下人越是紧张。

瑶娘本来不紧张的,在这种气氛之下,也不免紧张起来。

例如她就是站起来的时候,肚子抽疼了一下,红绸几个就都围了过来。她要是表现的哪儿不舒服,大家就紧张兮兮的。有一次,一日把刘良医叫来了三趟。

这种情况下,不紧张也难啊。

天气又热,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氛在酝酿。

尤其这些日子晋王也忙,之前说削藩之事,只是弘景帝提前给几个儿子打了招呼,这种事放在朝堂上自然要议的。

议的不光是削藩,还是削藩了之后诸王该如何自处,以及封地里的一些军政大务。其实与其说是弘景帝在和大臣议,不如说是在与诸王议,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儿子和老子讨价还价。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看这其中的度在哪儿。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又不会太过到触犯了弘景帝的底线。而对于安王等人,如今能多争一些自是好的,总比一切尘埃落定后,你再去争再去抢,也没人会理你啊。

这其中所要调停的东西太多,再加上彼此之间不停地给对方下绊子,晋王也忙得脚不沾地。

终于过了刘良医掐算出的产期,瑶娘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刘良医也不准了,还是王妃送过来那个姓李的稳婆,过来帮瑶娘摸了摸胎位,说是还没到时候,至少还得十多天。

这李稳婆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瑶娘也知道有些稳婆因为接生多了,光用手就能摸出妇人什么时候生,遂也就听信了她。

这李稳婆也确实掐算的准,六月进入末尾的时候,瑶娘发动了。

发动的时候极其不凑巧,晋王前脚出门进宫,瑶娘正坐在炕上和玉蝉说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破了,然后一股水流淌了下来。瑶娘也是生过一胎的,自然知道自己要生了,忙叫玉蝉去喊人。

玉蝉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见瑶娘脸色泛白,有些仓皇,自己也就慌了起来。

呼呼啦啦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扶着瑶娘往产房里去。产房设在西厢,专门辟了出来做产房,顺道给瑶娘坐月子之用。

瑶娘身边都是些小丫头,最大也不过二十,自然不懂这妇人生产又是怎么生。曹稳婆临危不乱,指挥红翡去拿干净的布和用烧酒洗过的剪子,指挥红蝶去把床榻收拾好了,又指挥其他人去烧水。

等瑶娘换了舒适的衣裳,她让红绸扶着瑶娘起来走,要忍着疼多走,多走孩子才能早点进入产道,生的时候就不用受罪。

这曹稳婆乃是福成请回来的,自己人用起来自然放心。且瑶娘记得自己头一胎时,王家的婶子也是这般跟自己说的,便咬着牙让红绸扶着自己走。

王妃收到报信来了,一同的还有徐侧妃和柳侧妃。

晋王妃面色急促,进来就问道:“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稳婆呢,可是都到了?”

红雁上前一一回话,见产房中根本没见着自己送来的那两个稳婆,王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没这事一样。

“怎么还没开始生,不是发作了吗?”见瑶娘模样狼狈地让人搀着走,徐侧妃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可眼神在扫到对方肚子的时候,又有一抹遮掩不住的嫉妒。

“听稳婆说,妇人生产耗时许多,侧妃娘娘不用担忧,到生的时候自然就生了。”玉蝉虽步履急促,但语速不疾不徐,态度也是恭敬的:“这里人多混乱,且产房污秽,还请王妃和两位侧妃去堂间喝茶。”

徐侧妃知道玉蝉是瑶娘身边的大丫鬟,见一个丫鬟都敢出言撵人,当即有些恼了,斥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替主子当家,你家主子都没撵我们,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倒是敢撵王妃走!我和柳姐姐也就罢了,我们不过是个侧妃,可王妃你们也敢撵?”

这话是把王妃也牵扯进来了,王妃似乎也有些许不悦,没有说话。

玉蝉这会儿心浮气躁的,能压下脾气说话,已是极力克制。她目光冷了下来,口气冰冷:“这是殿下的吩咐,殿下说了,若是他不在府中,苏主子生产,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你——”徐侧妃被气得一噎,“这么说来,我们好心好意来探望苏侧妃,倒是成闲杂人等了。你们荣禧院的人都是这么蛮横的?罢了,今日苏妹妹生产,我不与你个丫头争,这话你去和王妃说,我是不奉陪了!”

说完,徐侧妃就甩袖子走人了。

柳侧妃顿了顿,也跟着迈了出去。

轮到晋王妃,她似叹了口气,语气和缓道:“殿下不在,本妃当得代其劳。本妃就在外面候着,苏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可让人传话出来。”

那边瑶娘急喘了声,又抹了抹汗,才道:“待妹妹过了这关,再去向王妃赔不是。”

晋王妃点点头,就出去了。

房里就只剩下自己人,所有人都不禁放松了神经。

曹稳婆道:“若是娘娘累了,可坐着歇息一会儿。”

瑶娘点点头,便让玉蝉和红绸搀着去椅子上坐了下来。

红蝶端来一碗参茶,递到瑶娘嘴边:“娘娘,喝一些,补充补充体力。”

喝了两口茶,又擦了额上和身上的汗,瑶娘再度被玉蝉扶起来走。

似乎又有水流了出来,瑶娘总感觉这胎和当初生小宝时不一样。

当初生小宝,瑶娘是先见了红,再阵痛,快生的时候,才破了水。而这次却是恰恰相反,破水了却没见红。且当初那时虽疼,但开始并不密集,而不是像这次,一痛起来如排山倒海,瑶娘感觉自己都没办法直起来腰了。

可曹稳婆一直在旁边给瑶娘打气,她也就半靠在红绸身上强行命自己挪步。冷汗宛如泼水也似,止不住的往下流,瑶娘几次腿软往下滑,都让玉蝉给搀住了。

“不行、不行……不对……”

瑶娘嘴唇抖得十分厉害,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娘娘,您怎么了?”

瑶娘想说话,一阵排山倒海的阵痛袭来,当场让她裂了声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叫吓住了玉蝉等人,要知道之前哪怕瑶娘再难受,也是没叫的。她们都没有见识过妇人生产的场面,一时都慌了。

“曹稳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气氛,几个丫鬟这般模样,再加上瑶娘此时情况却是有些不对,曹稳婆也不禁有些慌了:“我……我……”

“你什么你,说话!”

“到底怎么了?”晋王妃急匆匆又进来了,似乎是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

一见这场面,她面色凝重:“可是苏侧妃有什么不好?”话音还未落,她便扬声叫人:“快来人,去请李稳婆来。”

不过几息的时间,李稳婆就来了。

她进来后,先是在旁边水盆里洗了手,掀开瑶娘的裙子就去摸她下身。

摸完后,她十分恼怒,斥道:“真是胡闹!真是胡闹!侧妃这种情况,怎能让她还走动,而是应该静卧。先见红者,可利用走动让胎儿顺利进入产道,可若是先破水,是万万不能这样的。还不快把人扶到床榻上去!”

一听这话,玉蝉几个也顾不得说什么,忙把瑶娘扶到榻上去了。

曹稳婆嗫嗫嚅嚅:“老婆子接生了这么多,都是这么生出来的。”

李稳婆一面擦手,一面冷笑刺她:“估计难产一尸两命的也不少。”

曹稳婆脸白了一下。

在曹稳婆手里一尸两命的确实不少,可时下妇人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因为各种原因难产而亡的数不胜数,她之所以能名头响,就是因为经由她手里生出来的孩子有数百之多。

当然其实也有一尸两命,或者孩子生下来,产妇却没了。但这都是命,产妇的家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么想着,曹稳婆来了勇气,反驳道:“难道你还能保证接生的个个都不难产?”

李稳婆没有理她,直往床榻那边而去。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婆子接口道:“李姐姐乃是京中最好的稳婆,接生下来的孩子有数百之多,但出问题不足五数!”

这话直接让曹稳婆失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顺产里头的学问好大,当初面面提前做了很多功课。

顺产评估也做了,十分合适顺产,可惜最后半个月,宝宝长了两斤多,双顶径和肩围都超了,只能剖。

千万记住,若是顺产,羊水破了千万不能直立,更不要乱动,要躺下来,把脚垫高了,送去医院。羊水管着宝宝的呼吸氧气,羊水流干了就只能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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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等曹稳婆回过神, 李稳婆和她带来的那个婆子已经去床榻那处忙活上了。

一副越俎代庖的模样,将几个丫头指挥的团团乱转。

她走过去, 想挤上前, 却被人挡着外面。气急之下,扭头见刚将王妃劝出去的红翡正往这边来,就上前一把拉住她,扯着嗓子道:“红翡姑娘, 您们真让这人帮侧妃娘娘接生?”

曹稳婆的声音有些大, 自然让大家都听见了。场中的局面为之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李稳婆。

瑶娘身边的人都知道曹稳婆在说什么——要知道李稳婆可是王妃的人。

王妃虽对侧妃一直还算和善, 但心中也不是没有龃龉的, 尤其生产不同他时, 若是期间动了点什么手脚,可就是悔之晚矣。

曹稳婆就是基于此才被找来, 难道真要弃自己的人不用, 用别人的人?

可侧妃娘娘的情况——

红绸几个的视线转移到床榻上面色一片苍白, 整个人似乎已经虚脱的瑶娘身上。

她平时好看的脸有些扭曲, 足以证明疼成什么样了, 还有之前那事, 明明破了水不该再挪动,可这曹稳婆偏偏还催着让走……

曹稳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解释道:“那种情况毕竟是意外,十个产妇中也不会有一个。生孩子这种事你们这些丫头们不懂,都是一脚踏入鬼门关, 跟阎王爷在搏命。老婆子的手艺出去了谁不说好,接生下来的娃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李稳婆只是冷笑,她放下挽起的袖子:“既然你们对老婆子不信任,那就让她帮着接生吧,我在旁边看着就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就她这样的,恐怕今儿办不了这场事。”

“你说办不了,就办不了?边上去吧你!”

曹稳婆嗵嗵嗵几步走上来,将李稳婆挤了开去。

李稳婆站在一旁看曹稳婆得意的用水净手,又将袖子挽起。

“再提醒你一件事,因为你方才错误的指挥,侧妃娘娘的胎位变了,她本就没有入盆,如今胎位不正,羊水又流了大半……”

剩下的话李稳婆没说完,曹稳婆却变了脸色。

她有些惊慌,下意识伸手去摸瑶娘的胎位,果然胎儿的方向变了,竟成了斜的。她不敢置信,又摸了一遍,依旧是斜的。

其实早在之前曹稳婆就知道侧妃的胎位虽正,却没入盆,但她也不是没碰见没入盆却要临产的产妇。她之所以名头响,就是因为有这手绝活,别的稳婆碰到这种情况,八成要抓瞎,可她却能让人把孩子生下来。

不说十成十,十个能成七八个是没有问题。

当初福成之所以会找了这曹稳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如今却偏偏碰到这种困难的情况,曹稳婆虽不懂为何破水不能下地走,但懂得羊水流了大半是什么意思。羊水的多寡,关系着这胎能在肚里坚持多长时间,等羊水少到一定的程度,胎即使是活的,也会憋死在肚子里。

胎不正,没入盆,羊水又流了大半……

这、这是死局啊!

曹稳婆的汗水一下子多了,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烧得她眼睛火辣辣的,可她连闭眼都不敢。

“曹稳婆、曹稳婆……”

曹稳婆回过神。

“你到底能不能行?”

她翕张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稳婆,麻烦你帮我接生。”却是床榻上,瑶娘说话了。

“娘娘……”是红绸等人诧异的声音。

李稳婆也似乎非常惊讶瑶娘的话,向她看了过来,就见这个美丽的妇人笑得十分和善,明明疼得嘴唇直抖,还是对着她笑:“麻烦你了李婆婆,我和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好!”李稳婆下意识就答道。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个高贵的贵人,就是她曾经接生的那些普通人家的产妇,都是对她全心信赖的,愿意为自己为自己肚里孩子努力的。

李稳婆其实并不愿意上高门大户里接生,门第越高的地方,越瞧不起她们这些人。而这些所谓的贵人们,个个养尊处优,怕疼怕受罪,不愿听人指挥,不折腾到奄奄一息,要出人命的时候,她们似乎不知道这其中厉害。

且这些大宅门里阴私甚多,总有一些人想借着接生婆的手干点什么,一个不慎就会祸及全家。

李稳婆见识到其中厉害之后,就急流勇退又回归到了市井。若不是晋阳侯府与她家有点渊源,她是绝不会走这一趟的。

“既然侧妃信任老婆子,那老婆子说要做什么,您就跟着做。”

*

听闻动静,小宝也来了,春儿拦都没拦住。

来了他就不走了,就待在外面等着。

“小公子你还是跟奴婢走吧,娘娘在里面生孩子,这会儿可没空陪你玩。”

“生孩子,生二宝?”

春儿忙点点头。

“我在这里等娘,等二宝。”说着,他就向一张椅子走过去。因为人小又矮,还没椅子腿儿高,他回头看了春儿一眼,春儿很识趣地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但还是想说服他:“不如小公子和奴婢回房里吃糕点,咱们吃完了再来。”

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声音很细小。

小宝望了过去,却是徐侧妃。

“他这么小,你跟他说话能听懂?”这话是对儿说的。

春儿犹豫了下,道:“回侧妃娘娘的话,能听懂,小公子聪明着呢。”

“聪明?倒确实像个聪明的。”徐侧妃撇了撇嘴,像似不信,旋即换了张面孔,笑得一派亲热,她对小宝招了招手:“来,我抱抱你。”

春儿有些着急,想说什么,可小宝已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别看小宝上不去凳子,但是他能下来,他很快下了椅子,去了徐侧妃身边。

徐侧妃将他抱起,似乎有些不熟稔,姿势看起来很别扭。

不过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小宝的样子,对他笑得很好看,还逗他玩。小宝也就跟她玩,春儿有些紧张,想过去,又怕做得太明显。见徐侧妃确实没恶意,就离了几步,远远地看着。

晋王妃只是瞄了一眼,就将眼睛放在紧闭的房门上,似乎很担忧里面的人。而柳侧妃则坐在那里,似是神游太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侧妃让小宝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摸着他的小胖手。一个很细小的声音突然传入小宝的耳里:“我看你娘大抵给你生不了弟弟了,一尸两命的下场。”

小宝侧头看向徐侧妃,笑得亲热的脸,嘴里却说着恶毒的话。

她是笃定自己听不懂,故意泄恨么?

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儿说娘要死了,弟弟也要死了,足以证明此人的心肠有多狠毒。他若真不懂事,说不定还会笑,还会应承她。

蛇蝎毒妇!

上辈子小宝知道瑶娘是死于后宅争斗,可这辈子因为瑶娘命运的改变,再加上瑶娘是个深居简出的性子,从不和徐侧妃之流打交道,小宝并没有切身体会。可此时却是真正的意识到蛇蝎毒妇是什么样的了。

看着对方笑得灿烂的脸,他扬起小手啪地一下打了过去。

很用力,打得也很响,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侧妃脸色的笑容凝固住了。

又是啪的一声,小宝顺势从她腿上滑下来,跑到春儿身边,才回头看她:“丑,你长得丑,我不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