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手顺势就环住了她,将她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就像他人一样,冰凉又含着一股炙热,细细密密在她唇瓣上啃咬着,舔舐着,勾着她的舌尖一下一下吸吮。同时大掌下移,罩在她光溜溜的腿儿上。

她就只穿了这么件单薄的亵衣,下面全是光着的,细白的两条腿儿轻绞在一起。他一时探不进去,就只能覆在那鼓胀上面,轻梳着她细密的毛发。

而另一只手却是罩住胸前那软白的一团,抓紧松开,松开抓紧,掌心儿时不时在顶尖儿打转。

不多时,那朵小红莓便悄然立起了。

他两只手指捏了上去,先是轻弹,再是揉搓拉扯。

一下又一下。

瑶娘蹙着眉心,胸口又紧又胀,胀得生疼。她情不自禁用双臂环着他的颈子,将他往下拉,恨不得让他埋进自己怀里。”殿下,疼,吸一吸……“她央求。”自己来。“

她心里唾弃他的无耻,却是火急火燎跪坐了起来。

瑶娘斜坐在晋王身侧,如此这般只能一条腿跨过去,才能将奶送入他的嘴中。她刚张开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大量的流淌出来,顺着腿心儿往下蔓延。

她顾不得这一切,捧着往晋王嘴里送,直到他含上小红莓,才长长出了口气。

没有涨过奶的,永远不知道涨奶的疼有多么难以忍受。尤其如今二宝吃得少了,除了她自己挤了倒掉,其他时候也就指着晋王帮着排解排解。

晋王比她高,她跪直了也不过将将只比他高一点。她只能挺直腰杆,往上挺着喂到他嘴里。瑶娘抱着对方的头颈,而对方的大掌拖着她的粉臀,他整张脸都埋在其间,随着一股股乳汁往外排出,一股虚空而燥热感也从小腹攀升而起。

而与此同时,他大掌仿若揉面团似的不断揉弄着手下的软肉,时不时伸出长指在往穴口儿探去。

她的腿心儿已经湿透了一片,粘腻湿滑,那里头似乎有张小嘴儿,随着他的勾画不停地张合着。他也不进去,就在外面揉弄,时不时拿指尖儿弹着那花核。她双腿抖若筛糠,己经快没力气支撑自己了,想并拢腿却又不能成行。

她不禁扭了下腰,长指便是一个歪斜顺着滑腻插了进去。

她满足地低叹了一口,不禁又动了动。

那里面温暖而潮湿,似乎有无数媚肉紧紧包裹着他,不让他脱逃。尽管不停地有春水往外淌来,却依旧能感觉到里面的紧致和蠕动。

她难耐地摆了下臀,他已经控制不住深深浅浅地戳弄了起来,拇指则时不时轻按那颗小豆子。”这么紧,真会吸。“

瑶娘身子本就敏感,又被他这么玩弄着穴儿,只感觉到顺着尾椎骨就往上串出一股酥麻之意。”啊……嗯……殿下……哈啊……“

晋王又换了一面吸咬,空出的一手则大力将雪白的玉兔捏出各种形状。他又探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变着法儿戳弄着湿漉漉的穴儿,其中一根手指的指节不经意触上一块儿微微凸起的粗糙,他当即用指节压了上去,引来她克制不住的潮颤。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嘴里叫着不要,不要碰那处,里面的嫩肉却是紧紧的吸着他,恨不得将他全部吸进去。

晋王深吸一口气,按着她的腰窝,狠狠地捣弄了十多下,就在瑶娘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爆了开,却突然停手了。

瑶娘睁着一双朦胧要滴出水来的媚眼儿,不解地看着他。

“殿下……”

“嗯?”晋王嗯了声。

她心急难耐,又骚动非常,仍不住扭动了一下纤细的蛮腰。

“想要,自己拿出来。”

她也就不知羞的急促去摸他腰间,手上伸过去就摸到一块儿炙热的巨铁。鼓胀而粗长,硬邦邦的,她一只小手合拢不住。

她心里又怕,却是更加急切,扯了他的腰带,就将那昂首挺胸的巨龙掏了出来。也是做熟稔了的,她调整姿势就想将之吃进去,却被他拦住。

晋王不知从哪儿摸到一个东西,手指一弹,拔步床的隔间里,斜对着床榻的一个立着的物体上的盖布就掉落下来。

赫然是块儿一人多高,一米多宽的镜子。

这镜子与平常物不大一样,非铜非金,整体呈银白色,晶莹剔透,光可鉴人。十分清晰,毛发毕现。

此乃西洋镜,也不知道晋王从哪儿弄来的。瑶娘十分喜欢,平时用布盖着,只有用的时候才会将盖布取下来。当初为了将这块儿镜子放哪儿,瑶娘可是头疼了一阵,后来还是晋王建议就摆在拔步床里的。

这样一来,有时候瑶娘更衣懒得去屏风后面,将幔帐放下来,就可在里面更衣了。试了试,确实方便,就一直摆在这儿。

瑶娘听到动静就跟着扭过头去,就见那镜中呈现一幅淫靡的画面。

浑身赤裸的女子粉臀儿翘而挺,其上隐隐有绯红色的印记,她骑跨在一名男子身上。这名男子穿着衣裳,上身整齐,也就下身露出不可示人的巨物。那巨物狰狞而粗壮,像似最凶悍的野兽,青筋毕露上面搭着一只玉白色的小手。

可恰恰就是如此才显得一股淫靡之气迎面扑来,像似女子十分饥渴,正打算对男子强行做什么事。

啊!瑶娘羞得当即收回手,就想从晋王身上下来,却被他拉住不让。

“又不是没弄过,你羞什么。”

“殿下,你快把那镜子遮……”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晋王竟扶着那巨物在她蜜穴之间轻挑慢捻,一股股春水泛滥的往外淌。

“你不想要了?”晋王嗓音沙哑道。

瑶娘咬着下唇,她当然想,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她身下的穴儿一阵阵空虚,恨不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填进来。

“想要自己来。”

晋王抱起她,将她调整成了背对自己的姿势,这下更是让瑶娘的身子一览无遗的在镜子中整体呈现出来了。

就见她身条丰腴,却是腰肢纤细,其上是鼓胀饱满的大胸,两颗小红莓挺然俏立,隐隐有奶白色的露珠似坠非坠,蜜桃般的粉臀儿压着他结实的大腿上,被压变了形,一股肉欲感凭空而出。

而更为刺目的是,因为姿势不对,他的巨龙竟被她压在腿心儿里。完完整整的贴合,却是因为太过粗长,多出了一掌之长,竟从她腿心儿里探了出来,正对着镜子摇头晃脑。

瑶娘情不自禁地低讶一声,同时红了脸,却忍不住在其上磨蹭了一下。

肥厚的花瓣吸吮着巨龙,而随着她的轻摇,她胸前两团粉白也是跳动起伏。晋王眼珠子泛红地紧紧盯着那镜子里,一只手后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却是忍不住抓向那她软嫩的臀肉。

这副画面实在太刺激眼球,瑶娘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更是魅意横生。而后也不用晋王指挥,她便照着自己的节奏来了,就这么在那巨龙上撩拨轻啄。

晋王低吟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你个淫妇,小淫妇……”

随着他的话音,瑶娘只感觉腰间一紧,穴儿就被巨龙深深的肏入。

“啊!好胀……唔……好深……”

“本王入得你可是舒坦?”

瑶娘只是不言,晋王也不想再问,身下的巨龙上下飞快地在那穴儿里捣弄起来。

晋王腰力惊人,肏得又深又狠,每次撞击都是整根没入,带得汁水横飞。瑶娘失了心神,随着他的动作迎合着套弄着。

晋王双掌紧握着她的臀瓣儿。咬着她耳朵道:“揉给本王看……”

她不解嗯了一声,直到看到镜中晋王的眼睛盯着的某一处,才明白过来意思。

她想拒绝,他却催促她:“快……”并狠狠地又顶了她一下,使劲儿研磨,瑶娘在尖叫出声的同时,咬住自己的手指。她不敢拒绝,一双玉白小手抚上那晋王最喜欢的地方。

她起先只是手覆在上面,还是晋王又示威了几下,才轻揉了起来。后来发现竟能添得几分别样滋味,再加上也是又快到了顶点,就不管不顾了使劲揉弄,叫声更是淫荡。

“你个小骚妇,小骚妇……”

晋王骂一句,狠狠地项几下,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力道也越来越重,那巨龙像似要把她肏穿也似。终于在那最重的一下之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一股股热流灌满了她身体最深处。

*

事罢,瑶娘半天都没理晋王。

她原本当他送自己那么珍贵的西洋镜,目的是单纯的,万万没想到竟还有如此作用。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方才看到那种种**画面,还有自己鬼迷心窍听从他的做的那些举动,她就有一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被子下面,恨不得一辈子不冒头,不过晋王又哪会允许。摇响搁在床头的金铃之后,他便将瑶娘抱起往浴间去了。

沐浴一番再回来,床榻上已经收拾干净了,那面西洋镜也重新被盖布盖了起来。瑶娘简直不敢想象红绸几个收拾残局的场面,她们会不会多想,会想到那盖布根本不是被撞落,而是晋王刻意为之的吗?

事实上这西洋镜摆放的位置,也并不是容易被人撞落的地方,那么多想就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瑶娘气急了,拿粉拳打了晋王两下。这是小猫胆子大了,竟敢亮爪子起来。晋王微眯眼,可想到方才,又见她脸色,自然明白她到底是为何了。

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

晋王拉着她躺下:“快睡,明天还要早起。”

“我明天不用早起!”因为她不用上值,又不用给谁请安,什么时候起都可。

挑衅啊!

“你不用去看你娘家人了?”

这倒是!瑶娘还和蕙娘约了明天见面呢。

“你打算如何安置你娘家人?”

“什么怎么安置?他们过几天就回晋州。”

“他们会回去?”

“这……”瑶娘猜想朱氏那边肯定是会出幺蛾子的,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反正这京中乃是是非之地,姚苏两家人不宜久留。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自打入了这京,进了这晋王府的门,就注定脱不开是非了。即使他们离开京城,若是有心,一定会有人找上他们。”

瑶娘先是震惊,再是无措:“那这可怎么办啊?”

“与其相隔千里之遥,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为便宜。不过这事且不提,先看看情况。”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送走晋王和小宝,瑶娘就吩咐人将蕙娘引了过来。

姚成心知肚晓媳妇干什么去了,自然要帮忙遮掩着,所以蕙娘在瑶娘这里整整待了一天。两人叙了离别之后的事,姚家那边倒没什么,倒是瑶娘这边发生的许多事让蕙娘很是瞠目结舌。

不过再深一点的,或是不易让外人知晓的,瑶娘并没有告诉蕙娘,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并不好。

蕙娘深深为妹妹感到高兴着,当然她也没少骂晋王妃,她竟然敢对生产的妹子下手,活该她被送走。同时蕙娘也觉得晋王这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他是真对瑶娘上心了。

直到见过了从宫里下学回来的小宝,姨甥俩好好亲香了一番,蕙娘才回了客院。

刚踏进门,就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院中,姚苏两家人都在,几个孩子倒是没在外面,而是被拘在屋里。

旁边站了几个下人,院子正中朱氏正抓着苏玉成的耳朵大声唾骂着,旁边跌坐了一个丫鬟打扮模样的人。

“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不过转个身的功夫,你竟敢和这小丫头勾搭上。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老苏家还要不要脸,你个臭不要脸的!”

苏秀才在旁边气得胡须乱颤,姚成满脸无奈地陪站在一旁。李氏噙着笑站在旁边看大戏,吴氏则是焦虑的想上前去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你说?!”说是这么说,吴氏还是收回了手,扭头则去骂跌坐在地上那丫鬟:“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敢勾引老娘男人……”

那丫鬟生得纤瘦俏丽,嫩生生的,像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而朱氏则与她成了鲜明的对比,不但生得痴肥胖硕,还凶悍得像个母夜叉。

其实朱氏早年也长得挺不错的,可惜连着三个孩子生下来,她就成了这般肥胖的样子。苏玉成平日里也不是不嫌弃,可但凡苏玉成敢说半个肥字,等待他的就是迎头唾骂。朱氏骂他丧尽天良,若不是为了给他老苏家传宗接代,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这般模样。

“太太,你真的误会了。不过是大爷说袖口有些破了,奴婢帮他缝补一二。”丫鬟哭着解释道。

朱氏才不信这种说辞,抓住了就是缝袖子,没抓住指不定就缝到床上去了。这些个奴才秧子贱婢们,挖空了心思想往老爷床上爬,就指着有朝一日能脱胎换骨。朱氏虽出身市井人家,但平时可没少听人说什么毛财主何老爷家的八卦事,自然也知道这些个做丫头的心坏成了什么样。

她嘴里一面骂着些不堪入耳的话,就伸手要去打那丫鬟,旁边上来几个丫鬟要拦,却没有朱氏有力气,被推得歪三倒四。

就在场上乱得不可开交一团的时,苏玉成突然爆发了。

“你够了没有!都给你说是缝袖子就是缝袖子。老子这衣裳袖子破了这么些时日,跟你说了几次让你给缝缝,你都充耳不闻。我娘一大把岁数了,眼睛也不好,我一个有婆娘的,难道还把衣裳拿给老娘去缝?你自己不知羞耻,还有脸去骂别人,瞧瞧你有点为人妇的样子没有,泼妇!”

苏玉成一把将朱氏拉过来,狠狠地掼在地上,朱氏当初就被摔懵了。

苏秀才跺脚骂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吴氏站在旁边哭。

蕙娘也气得不轻,走进来骂道:“大嫂你就不知检讨一二,这里是在京城,是在王府,你闹什么闹!知不知道丢人!”

朱氏哪里经历过这般,墙倒众人推的情形。也是她太没眼色,再怎么也不该在王府里闹起来,还要厮打人家的丫鬟。

苏家人都气得进去了,也是实在没脸在外面待,至于那几个丫头,则扶着那个差点挨打的丫头下去了,大抵是想安慰对方。

朱氏坐在地上,根本没有人理她,就在惶惶不安又恼怒不已之时,李氏走上来将她拉起来。

“他大侄儿媳妇,让我老婆子看那小妖精就是想勾引大侄子,你可小心了,那几个丫头片子个个长得水灵,指定一勾一个准。”

“他敢!”朱氏厉声道,却是色厉内荏。

作者有话要说:作收过千的加更在微薄,搜关键词‘不可描述’,在那条微薄链接里面,自取,找不可描述之五,私信不回。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氏斜睨着她, 倒也没说再什么挑唆的话。

可即使不挑唆, 朱氏心中也不安稳, 不然她何至于只看见苏玉成和丫头说话,就小题大做成这样。

当然, 朱氏可不会承认这些,只会认为那丫头是个狐媚子, 故意往男人跟前儿凑。苏玉成之前就曾闹出过和寡妇有私的事, 那一场朱氏整整闹了两个月。把那死了男人的小寡妇闹得搬了家不说,苏玉成也是大半个月都不敢出门。

虽说最后苏玉成认了错, 也服了软, 可朱氏心里还是得了病。

她一把将李氏的手挥开,站了起来:“不用亲家母多操心, 我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管得住的。”说完便急匆匆往东厢去了。

李氏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小声啐道:“不怕你鸭子死了嘴还硬,有你吃亏的时候。”

她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果然没多久东厢里传来吵闹声。

有朱氏的骂声, 还有苏玉成气急败坏的呵斥声, 简直热闹得堪比那唱大戏的。李氏听了一会儿,优哉游哉地回了西厢。

*

丫头房里,兰草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身边围了几个丫头劝她。

“兰草,这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那毕竟是侧妃娘娘的大嫂, 侧妃娘娘虽是待下人和善,但肯定不会为了咱们下了对方的脸,幸好他们也就住几日。”

“还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粗鄙的妇人,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扔。侧妃娘娘那么好的性子,竟有个这样的嫂子!”

其中一个丫头忙打断道:“噤声!你们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见大家都是一脸讪讪,她叹了口气道:“不过也别说,这两家人若不是如此不着调,侧妃娘娘何至于摆出这种架势,大抵也是清楚轻不得重不得,才会这样吧。”

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地宽慰着兰草,兰草倒也止住了哭声。其中一个丫头出去打了水来给兰草洗脸,因为身上都有差事,大家倒也没有再多留。

兰草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直到情绪平复了,才从房里走出来。

院子里很安静,只隐隐能听见东厢那边传来的哭泣声和唾骂声。

之间蕙娘出来说话了,让苏玉成和朱氏要吵小声点,这里可不是林云县,是晋王府。所以苏玉成两口子的声音小多了,但从外面还是能听见些许。

兰草蹲在花圃前,拿着水瓢给花浇水,突然听到一声甩门响,一个男人从东厢里撞出来。

正是苏玉成。

苏玉成单手捂着脸,大抵没料到会撞上兰草,愣了一下。旋即是满脸尴尬,他本是打算走,不知为何停了下脚步,犹豫道:“方才那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婆娘太泼了,倒是连累了你。”

兰草似乎没料到苏玉成会这么跟自己说,有些手足无措地低着头道:“没、没事,我不过是个下人。”

本就是妙龄少女,生得清秀白净,如此无措的模样更是给其增添了一抹娇怯。苏玉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却没料到撞上对方宛如小鹿般的眼睛,他心中一慌,点点头就想走。

去的地方是正房,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没处可去。

“哎……”兰草忍不住喊了一声。

苏玉成停步,回头瞧她。

她往前走了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块儿帕子,怯怯地递过去。

“你脸上有伤,若是让老爷和太太看见,怕是会让他们担心,还是擦擦吧。”

苏玉成接了过来,可还不等他道谢,兰草就低着头匆匆走了,只留下一丝幽幽的馨香。

*

这边前脚闹完,后脚瑶娘那儿就收到了消息。

晋王也在,瑶娘既觉得羞窘又十分恼怒。恼得是朱氏如此不庄重,竟去和一个丫头厮打,窘得是娘家出个这样的人,在晋王面前丢了丑。

今日晋王的心情十分美妙,早上出门上值嘴角都是带着笑的,这种好心情持续了整整一日,直到现在还未消失。

他瞥了瑶娘一眼,眉眼慵懒,“好了,多大点事儿,值得你气成这样。”

“这朱氏实在是……”瑶娘是个善良的姑娘,做不出背后道人长短的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也是实在气狠了。

“若实在不喜,换个就是,不过是个女人。”

瑶娘有些犹豫:“可她……”

“七出之条,她犯了不少,随便一条,就足以将她扫地出门。”晋王道。

晋王这话有些颠覆瑶娘的认知,一直以来她对朱氏的态度,从来是忍让,俱因她清楚,有一日她可能会脱离那个家里,可她爹她娘却永远脱离不了。甚至在日后的某一天,爹娘老迈患病,还是得指着朱氏。

再加上朱氏又给苏家添了三个孙子,在苏家的地位更是稳若泰山。不光吴氏平日里让着她,容着她,甚至连苏秀才也是颇为容让。有时候朱氏干出什么过格的事,只要不是太过分,苏秀才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子嗣为大,朱氏于苏家有功。

这一切都纵容了朱氏的恶性,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长久以来更是张扬跋扈,而苏家上下竟是被个女人压在头上。

可除了忍,还能怎样?寻常老百姓家里娶个媳妇本就不易,更没有什么纳妾之说,不然那杂货铺老板纳了个小妾,会被街坊邻里指指点点这么些年。

所以瑶娘还真没有想过换一个大嫂这种事。

“妻贤夫祸少,你不觉得你家里这么多事,有很大一部分和这女人有关系?那日本王远观,你大哥虽为人懒惰,不成器,却也不是真恶,对你多少也是有几分兄妹之情。你即狠不下心不去管,就该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发愁,这并不解决任何问题。”

瑶娘如遭雷击,对于家里人,她恨过,怨过。但认真说来,在朱氏还未进门之前,家里虽穷,但日子过得还是挺和睦的。

她爹迂腐,但对家里尽心尽力,每月所挣之钱,一文不少拿回家做以家用。经常一身文士衫多年不换,即使破了,也是让娘缝缝补补再穿就是,就为了让家中妇孺几个吃饱肚子。

而她哥从小被她娘宠坏了,吃不了苦,受不了累,读书也不行,成日游手好闲。不过她哥还是很护她和姐姐的,没少因为姐妹二人和人打架。长大后,有时候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不会独享,而是拿回家同两个妹妹一起分享。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抵就是她哥一直娶不上媳妇的时候。

苏家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可若想娶个媳妇,且不提给女方家的聘礼,操办喜宴等等,都需要银子。家里这么多口人吃饭,就靠着他爹一份银子,哪会有剩余。

那两年,她爹她娘愁得日日睡不着,娘总是以泪洗面,爹也是愁眉紧锁。只有她哥还是没心没肺,觉得晚几年再娶也没什么。一直拖到她哥快二十,而姐姐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龄,家里才动了嫁女儿,顺道给儿子娶媳妇的心思。

后来她姐说给了姐夫,从姚家拿了聘礼,扭头给她哥订下了朱氏。大哥和朱氏成亲后,次年姐姐嫁去了姚家,而从那个时候,她的日子才开始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