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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然亲手做的。

宋烈不满地嚷嚷着:“那我明天也要去找雪然给我做一个!”

晚饭间,魏鹤远难得亲自为魏容与夹了次菠萝,老太太看着这三个人相处融洽,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在这一片祥和气氛中,魏鹤远手中的筷子一松,上面的菠萝掉入下方汤中,汤汁溅起,魏容与身上的白衬衫顿时被油腻弄污了好大一块。

魏鹤远微笑着说:“抱歉,手滑了。”

继而叹息:“可惜了这件衬衫,看来你是没缘分再穿了。”

魏容与沉着脸去换衣服,倒是宋烈笑个不停。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魏鹤远今天毛手毛脚,就被他吸引住注意力:“阿烈,你笑什么?”

“没什么,”宋烈乐呵呵回答,“今天做菜用的醋不错,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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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然接手轻云以来的第一批春季新品终于开始准备供货,这一批作品仍旧是轻云以往的设计师所做,全程梁雪然都没有插手管理。

她本身的设计风格和轻云的品牌定位并不相同,如先前陆纯熙所点评的那样,至少得C&O这种,才是适合梁雪然成长的土壤。

梁雪然也不会贸然因为自己的喜好来动让轻云转型的心思,转型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往轻奢方向转移;国人重视品牌效应和固有观念,轻云已经以物美价廉和性价比攻占中低端市场,再放弃这个优势僵硬转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她不想再去C&O,sliver更不可能,当初和叶愉心对撕的时候,无形之中已经和sliver结下梁子。

今年轻云签下新品代言人,是个新晋小花,甜美可人,正好符合轻云新品的宣传口号——‘美是阳光、积极与希望’。

为了这场上新,轻云这边动用极大的财力和人力投入宣传和营销策划,各大APP的主流广告也已经签下合同,届时联合推广,在多个移动端社交软件铺设开屏广告。

就在轻云线上线下开始密切铺款准备上新的前一周,该新晋小花因为涉嫌吸、毒被居民举报,尿检呈阳性,又因在居所处搜出一千克三唑、伦,锒铛入狱。

这事引起轩然大波,这并不仅仅是小花与平时人设大不相同的原因,更致命的是吸、毒这件事情。

我国对此事向来没有容忍的余地,这相当于直接宣判那小花的事业生涯就此葬送。

更为头疼的是梁雪然。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铺设新品还有一周时间,却爆出这样的丑闻,小花那边的经纪人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力同轻云这边交代。

临时再找人的话,也并非易事。

这还没完,小花入狱的次日凌晨四点,轻云官网被一群黑客攻击,等到运维人员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近四万人拿到了1500元无门槛线下使用电子优惠券;天猫官方旗舰店也同样出现问题,五点钟,有个员工在设置1000-100元额度优惠券的时候,不小心把金额设为了1000-1000。

一小时不到的时间中,将近十万人拥有了这张“神券”。

随着这个消息一同把梁雪然叫醒的,是那名员工因为被相关主管痛骂之后、因为畏惧追责跳楼自杀的消息。

梁雪然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整齐,胡乱穿条裙子,外面套上大衣,连打底袜也来不及穿,穿着鞋赶往公司。

因着事情影响太过恶劣和蹊跷——

员工跳楼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家人就已经开始举着牌子在下面迅速地闹开了;其中不乏有拍摄视频录制的,还有各大闻风而至的自媒体和新闻方,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梁雪然昨天睡得晚,现在脑袋也是突突的疼个不停;她揉着太阳穴,耐心听下面人汇报完,才问:“公关那边给出解决方案了么?”

被点到名的人嗫嚅:“还在商议。”

轻云的公关部薄弱,先前就是个当摆设的部门,梁雪然想等新品发布结束后再重新整治,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迟了。

梁雪然站起来,手压着桌子,吩咐:“听我的,先——”

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倒——

她早晨起的急,没吃早饭,再加上一直有低血糖的毛病,现在又急火攻心,这老毛病就犯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摔到地上,一双滚烫的手急切地扶住她,梁雪然听到魏鹤远的声音:“雪然!”

恍然间,她仿佛回到两年前,被他俯身从地上抱起的时候。

眼前还是黑的,眩晕感阵阵,梁雪然什么都看不清,在魏鹤远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梁雪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魏鹤远以守护者的姿态坐在她旁边,气息清淡冷冽,一手仍旧扶着她,声音略哑,命令人去倒温水,找糖。

梁雪然安静喝水,吃下糖果,补充糖分之后,眩晕感好了很多,但眼前仍旧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下面那员工的家人,别由着他们在媒体面前抹黑公司形象,”魏鹤远冷静吩咐下去,“辱骂员工的那名主管必须开除,但记得给予充分补偿,不能留下话柄;我怀疑这是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已经派人去处理,调查结果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过来,你们在这二十分钟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控制舆论,避免事态继续恶化。”

梁雪然说:“听魏先生的。”

魏鹤远的猜测和她不谋而合,只是梁雪然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人脉去探听到这一切。

在这方面,她终归还是比不上在华城盘根多年的魏家。

而魏鹤远如今站在魏家权利的顶峰。

视线终于慢慢变得清晰,梁雪然刚想站起来,肩膀就被魏鹤远轻轻按下。

他语气如往常一样不容置疑:“你需要休息。”

“但现在公司出问题了,需要我。”

梁雪然看向魏鹤远,视线清晰之后,她能够清晰看到他的脸,包括那双眼眸中的担心。

她错开视线,开口:“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同她的凌乱慌张相比较,魏鹤远今日穿的十分规整。

衬衫,领带,西装,无可挑剔。

是了,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丝不苟,鲜少会有慌乱的模样。

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保持着冷静理智。

魏鹤远说:“我帮你。”

“我受你的帮助已经太多了,”梁雪然蹙眉,“这样我真的很为难,因为我实在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吧”七个字险些冲动出口,魏鹤远把这话咽下去,沉沉看她:“我帮你不是为了回报。”

梁雪然不解看他。

那他为了什么?

魏鹤远迎着她的视线,斟酌:“如果你真的想回报我,就等身体好了,事态安稳之后,帮我做件衬衫——”

梁雪然松口气。

做件衬衫有什么难的?

一件衬衫而已,只要多挤出点休息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

“——西装外套、裤子、风衣、袜子、内——就这些,”魏鹤远若无其事地说,“权当我教你的学费了。”

梁雪然:“……好的。”

魏鹤远是缺钱花了吗?干嘛逮着她一只羊死命地拔毛!

在等消息出来的二十分钟内,会议室中无人,冷静下来的梁雪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魏鹤远:“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圣诞节,就是在明华楼,我喝错酒之后,是不是做了很多蠢事?”

“还好,”魏鹤远稍加回忆,“有那么一点。”

刚说完,意识到不妥,他补救:“蠢的挺可爱。”

梁雪然绝望到感叹:“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魏鹤远没听出来她的懊恼,仍以为她在询问具体事项,耳垂颧骨透上薄红,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他换个坐姿,用词十分委婉:“你试图伐竹取道,因太痛而未遂。”

第45章 三十一颗钻石(补全)

梁雪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魏鹤远。

在一起两年,她立刻想到那个词语的意思,一张脸慢慢染上绯红。

难怪第二天她那样不适。

魏鹤远仍旧端正而严肃地做着,试图澄清自己的嫌疑:“我劝阻过你。”

嗯,稍微劝了那么两句。

梁雪然移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咱们换个话题吧。”

换个话题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两人只是安静的、对坐着饮茶。

梁雪然还是有些不舒服,连续的工作掏空她的身体。

她也忽视了魏鹤远今天异常的神色,以及刚刚扶住她时,高于正常人体温的双手温度。

不到二十分钟,魏鹤远接到电话,平静听完,魏鹤远才对梁雪然说:“攻击官网的黑客ip地址已经追踪到了,前几日和那名员工有过密切联系人员也已经被锁定;按照着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对方很可能是徐星。”

徐星?

“上次他离开sliver之后,去了茜茜优品,而轻云同茜茜优品定位相似,这是场有预谋的营销,”魏鹤远点到为止,“它们做的并不高明,留下很多蛛丝马迹,我不说了,你得了空自己去查。”

魏鹤远太懂得怎样去教人了。

魏鹤远做好的最坏打算就是雪然不会同意再回到他身边,届时她一个人打理这些资产,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今天只是其中一例,他能挡。倘若他有个意外,谁又能保护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对手弄清楚之后还不算完,魏鹤远同梁雪然在会议室中讨论近十分钟,一一驳回她的建议;到了最后,在他的启发之下,梁雪然终于提出了能够令他满意的方案。

“先主动去有关部门和公安局报案,稳定好家属情绪,进一步控制舆论,”梁雪然说,“员工毕竟是在公司中跳楼自杀,抚恤金和后期工作一定做好,避免事态扩大恶化。统一说辞,先处理好员工过世的事。”

“最要紧的,是让公众的目光从事件本身转移出来,”魏鹤远提点,“你那名员工的自杀诱因不能只是单纯的遭受一顿指责。”

梁雪然明白。

“那些已经发出去的优惠券必须要得到兑换,这时候宣布优惠券无效会严重影响品牌公信度;但那些券额度太大,此时全部兑现会加重公司负担,建议提出其他能够使大众接受的折中补偿方式;至于损失,需要通过法律向那名黑客追责,要求其赔偿全部损失,”魏鹤远说,“这只是转移公众注意力的一种措施,待事情平息之后,你亦可以选择同公益机构合作来彻底建立起轻云的口碑。”

梁雪然点头:“我明白,谢谢您。”

上午七点钟,轻云方发布声明,言明员工自杀身亡确有其事,目前亡者家属情绪已经得到安抚,涉事主管也已经被停职。

而不少营销号开始转发,亦有新闻端进一步调查发现,该员工尚在世的前两个月就有厌世倾向,他的朋友也表示,该员工在一周前查出患有白血病,病历也被po出来。

种种迹象表明,责骂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出手快、狠、准,直接不给那些媒体发散舆论的机会。

至于那些大额优惠券,轻云方先是表明官网遭受黑客攻击一事,并表示已经向公安部门报案并将对黑客追责;同时,也公布了后台数据,那些券的领取数额令人咂舌。

因着这个券实在太“神”,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开始有人觉着轻云要赔这么多,肯定不会兑现,开始暗搓搓地表示到时候如果优惠券不能使用就去工商部投诉轻云。

轻云现任CEO亲自发博给出处理结果——因优惠券数额巨大,倘若直接兑现,将会严重影响公司运营。经过讨论决定,予以两种兑现方式:1.联系客服换成四张三百元无门槛优惠券,限每季度新品使用,每季度一张;2.选择500元无门槛优惠券补偿和升级为轻云的钻卡会员,后者将享受无限期不限量的轻云线上线下店折上八五折优惠。

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表明诚意。

原本还因为觉着轻云会耍赖不予赔偿的人顿时对这个品牌好感倍增。

而另一边的徐星,得知梁雪然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难题解决之后,冷笑:“没想到她还有两把刷子。”

茜茜优品的营销文案一直压着没往外发——徐星本来觉着轻云肯定不会兑换,除非梁雪然脑子卡了壳,再加上他许以重金诱惑的那名绝症员工跳楼,本想踩着轻云的口碑上位,却没想到对方给予这么漂亮的回应。

徐星在轻云做过执行总裁,知道轻云的公关部门就是个摆设,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轻云竟然完美的没有激起民愤,反而收获了一波好名声和赞扬。

就连颇有公信度的官媒也对轻云此事处理大为称赞,夸其“诚信有为,勇敢担当”。

徐星完全想不到背后竟然有魏鹤远出力,毕竟他可是深知魏鹤远和梁雪然并非堂兄妹的事情,而梁雪然不过是被魏鹤远玩腻了抛弃的人。

最近魏鹤远和梁雪然可是一点交际也没有。

但徐星万万没想到,这些消息的源头都是已经被流放的秦弘光,而以徐星那个能力,还远远达不到了解魏鹤远近况的级别……

直到徐南城强行按着徐星去找魏鹤远负荆请罪,徐星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而魏鹤远并没有出面,只有助理礼貌彬彬地请几人回去,言明魏鹤远此时工作很忙,不想看到他们两人。

徐南城担心得罪了这尊大佛,按着徐星去魏鹤远公馆门口跪了一下午,徐星的膝盖都快废了,终于等到归家的魏鹤远。

魏鹤远感冒未好,仍旧发着低烧;不过淡淡看眼外面的这两人,径直从徐星面前走过,一丝停留都没有。

徐南城慌了:“魏先生,犬子不懂事啊,您再原谅他这一次吧,他以后再也不敢去得罪梁小姐了——”

提到梁雪然,魏鹤远终于停下步子,他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徐星,问:“我这么轻松一句原谅,那梁小姐受的委屈怎么办?”

徐南城慌忙说:“明天就叫星儿去给梁小姐赔礼道歉,轻云的损失我赔,我全出——”

“包括那条人命?”魏鹤远问,“你赔得起么?”

徐南城着急到说不出话来。

“证据我已经移交警方,”魏鹤远看着面如死灰的徐星,淡淡地说,“看来上次的教训你尝的不够,才会觉着梁雪然是好捏的柿子。也不用脑子想想,我的人,你动的起么?”

他声调不高,但气势迫人。

魏鹤远迈步离开。

徐星身体瘫软,跪坐在地上,直觉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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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的危机公关做的滴水不漏,眼看舆论得到良好控制,亦有不少人接受轻云提出的补偿方式,纷纷过来兑换新的优惠券。

梁雪然在此时宣布,为了悼念那名员工,将会在公司内设置心理咨询室,关注每一名员工心理健康;而轻云则会同步设立慈善基金,账户全部公开透明,梁雪然以个人名义带头捐助一百万。

这一消息,直接把轻云捧上热搜第一。

评论下方,亦有不少人表示要放弃这张神券,希望轻云能够把不去兑现的优惠券全部转化为慈善基金。

与此同时,紧急更换新代言人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对方要比先前的那个影响力还要高,只是当初她心高气傲地拒绝了轻云的洽谈请求,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抛过来橄榄枝。

忙碌了一天,脑子被一堆事情塞满,到了晚上,梁雪然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才想起来认真向魏鹤远道谢。

如果没有魏鹤远,恐怕她做不了这么完美;毕竟两人阅历上差距太大,梁雪然自我反省并不能像魏鹤远那样,面面俱到。

魏鹤远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她接通。

“如果真感激我的话,后天宜年生日,一起出来吃顿饭吧,”魏鹤远开口,“都是朋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梁雪然握住手机,迟疑了:“哎?但凌宜年生日不是在七月吗?”

“说错了,是连朵生日,”魏鹤远沉静片刻,未料想她竟然把每个人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补充,“你先前和她开过视频,短头发的姑娘。”

旁边沙发上的连朵愤怒地做着口型——

老娘生日也是七月!

魏鹤远以眼神回答她——以后都是四月了。

梁雪然知道连朵,对方是香奈儿重度拥护者,两人还一同就此探讨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她问:“晚上几点呀?”

魏鹤远问:“你那天有事么?”

“嗯,”梁雪然诚实回答,“我要去明京。”

去明京还能有什么事?明京只有一个钟深。

她还是要去找钟深么?

魏鹤远目光逐渐沉下来,因为她终于接受邀请而产生的喜悦一点点冷下来。

梁雪然早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梁雪然。

她的世界再不只是为了他的忙碌转动,再也不会为了他而迁就。

在她那里,他早就不再具备特殊。

“好,”魏鹤远听见自己平静地说,“我等你。”

徐徐而进,不可再吓到她。

挂断电话,魏鹤远一言不发,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情绪低落与糟糕。

连朵蓦然发现,原来梁雪然真的有这种魔力,能让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人,瞬间欣喜,又瞬间打落地狱。

爱会让人变得卑微。

连朵此刻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最终不忍,鼓动凌宜年给梁雪然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鹤远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他今天早晨还有两场会议和一场和政府的会面,为了你,全推掉了,你不明白这将对他造成多么大的损失,但他一句话都没对你说,对不对?”凌宜年出去,给梁雪然打电话,压制着情绪说,“那么一个视原则如命的人都为你抛弃原则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这倒不是为他说好话,梁雪然,你对他太狠了,稍微对他好点,不成么?”

梁雪然握着手机,安静地听凌宜年说完。

“你也知道他那性格,不肯示弱,”凌宜年叹气,“你们俩的事情我也不该管,但作为好兄弟,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幅模样。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边,不告诉你,也不许我们说……我不求你过来看看他或者怎么着,就求你下次和他聊天时候,稍微说一句,哪怕一句不那么伤人心的话,成么?”

梁雪然被突然的信息量塞满脑子,讷讷答应。

不对啊,凌宜年说的这个人……是魏鹤远么?

还是说,凌宜年自己脑补太多了?

而且,她刚刚和魏鹤远打电话时候说的话中有什么伤到他的吗?

她一直很礼貌啊。

梁雪然十分费解。

但她并没有怀疑凌宜年话语的真假,她回忆起今天凌晨魏鹤远的模样,脸色的确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魏鹤远最近几次都帮了她的大忙,梁雪然苦思冥想,也觉着自己现在不闻不问,对他的身体状况漠不关心很不好。

毕竟,魏鹤远和孟谦……还是不一样的呀。

梁雪然想破脑袋,从十几种关心语中,慎重地选定了最稳妥且不会出错的一句,给他发了过去。

而外出偷偷打完电话的凌宜年,刚坐下不久,就听到魏鹤远手机震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