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希要是生了孩子她不介意帮女儿带,最好生个女儿才好。

女儿才可爱。

邵问兰想象自己带孩子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满意,嘴角渐渐翘起。她这一生就生了李瑞希这么一个女儿,以前年轻时为了保持身材不愿意生孩子,年纪大了,身边有朋友做外婆做奶奶,她也开始喜欢小孩子,出了李瑞希的出租房,她才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都不同意他们谈恋爱,怎么就开始畅想做外婆时的画面了!高跟鞋顿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糟糕,被女儿给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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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兴晚上接到秦烈电话时还愣了一下,听对方说完,向兴惊得游戏都不想玩了。

“你要买戒指?难不成想求婚?你们在一起才多久?打算什么时候求?”

秦烈蹙眉,他也就是随口问问,前些天跟李瑞希聊天时她开玩笑,提起过领证。

他知道她是随口一说。

可他不希望真到这么一天,他毫无准备,之前都是她向他靠近,这一次他要主动才行。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行,好心当成驴肝肺!钻戒的话我也不太懂,但这玩意应该是看钻的大小,看你准备买什么样的。”

“像样才行。”

秦烈说的像样……

向兴有数了,“我过几天要去韩国,国外买能便宜不少,要么我帮你带?”

秦烈蹙眉,没好气道:“老子婚戒要你买?”

向兴给气得直咬牙,“我不是看国内专柜贵嘛,真是好人没好报!”

“贵就贵,老子一辈子就求这一次婚,当然要自己买。”

“行吧,你一个老爷们也不会买,正好我表姐是做这个的,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你找她介绍就行。”

秦烈还真不懂这些,从前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形式,有没有根本无所谓,过日子又不看这个。

但和她在一起后,他是一点也不愿意委屈她。

再说她那双手,实在漂亮,很适合戴好看的戒指,就算不求婚他也想买给她。

李瑞希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嘴唇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她吓了一跳,瞬间额头直冒冷汗,怀疑被人盯上劫色了,真要这样她今晚怎么跑?恍惚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冷峻的脸。

“怎么?不认识你男人了?”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丹丹512 1个;

☆、第 55 章

李瑞希没想到他会回来,大概是等他太久了, 好几次都幻想着半夜他会推门进来, 盼久了总是失望, 眼下就觉得不真实。

她睡觉时总是迷迷糊糊,哪怕跟人说着话也未必清醒。

只抱着他, 含糊应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准备回来时忽然接到任务,就忙到了现在。”

“哦, 那你……”

他是不耐烦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夜色深沉,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黑夜中李瑞希的声音和呼吸都显得局促,秦烈俯身吻她的脸, 直到她颤抖到不能言语,只能从鼻腔发出含糊的声音,他一贯很会掌控,从头到尾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 却又把她推入一个又一个浪潮。

“轻点……”

“你放松。”

“我已经够放松了。”

她不知道自己娇娇软软的声音很要人命, 黑夜把情绪放大, 这声音跟药似的, 让他毫无抵抗力, 秦烈只能探索着给她最好的疼爱, 他哪里舍得让她疼, 她就适合那般愉悦颤抖,在他怀里发抖,让他不得不给她怜惜。

刚开荤的老男人简直变态, 翻来覆去的,折腾人的花样数不胜数。

也就是这时李瑞希才知道,里总说一夜七次什么的,根本没什么可羡慕的,真正有质量的,一次两次便也足以。

他是个重质不重量的人,每次都要她满足了几次他才跟着交代了。

黑暗中,秦烈点了根烟,李瑞希迷糊地眯着眼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这男人真是踩着她的审美长,满身荷尔蒙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窗外树影婆娑,李瑞希搂着他的腰,“事后烟爽吗?”

他于是吸了口,俯身亲到她嘴里,“别憋着气,试着吸一下,吸到这个位置来……”

秦烈教她,李瑞希试了一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没瘾,尝了一下没觉得有多特别。

“爽的不是事后烟,是那事。”

行吧,你有理。

“抽烟的人是不是一天不抽都难受?”

“是,闻到别人抽烟,就跟犯了瘾似的,浑身不对劲。”

“我看你以前烟瘾挺大,戒烟不难吗?”李瑞希好奇地抬头,发丝从肩膀垂落,挠着她光洁的后背。

秦烈亲她一口,在她胸口落下很深的草莓印,李瑞希觉得疼把他推开。

他快活到不行,声音沙哑:“难,但也还行,我现在戒差不多了,偶尔才抽一根。不过有件事比戒烟更难。”

“啊?”

秦烈低声吐出两字:“戒色!”

“……哦。”她不想再跟他说话,转个身想睡,却被他覆盖上来的大手兜个满怀,秦烈从后面咬上来,满腔都是不乐意,“老子难得回来,你这就想睡了?”

李瑞希咬牙,气道:“你都来两次了。”

“你怎么不说之前十几天都素着?旷了这么久,你就给两次,打发要饭的呢?”

“年轻人,注意身体啊。”

“老子身体好得很,腹肌都让你啃过了,你也让我爽一爽,”流氓似的,一分都不让,从后面拉着她,硬是要让她把之前的十几天补上,还扬言等他走了以后再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好等他放假回来再战。

床板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羞人的声响,李瑞希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还是他下床倒了杯水喂她喝完。

次日再次醒来时她浑身酸痛,撑着起床,被手机上的时间吓了一跳。

都中午了,微信里有的聊天组已经聊了几百条消息,朋友圈也有一堆没看过的,舒克贝塔都吃得饱饱的在阳台上嬉闹,而她,就躺在太阳的光影里,肩膀裸露,任阳光落入白色的羽绒被上,安心又舒适。

还是太累了,赤脚站到镜子前照了一下,门就在这时被推开,秦烈看到她时呼吸明显一滞。

“有你这样勾人的?”

“谁勾你了!”她觉得危险,瞪他一眼把衣服穿上,穿内衣时觉得疼,没好气道,“你下次能不能轻点?狗啃一样。”

轻点是做不到的,每次都想把她吞了,他本来掌控欲就强,在她身上留点什么是他会干的事。

却还是应着:“行,下床叫轻点,上床却喊着重点,你这人不好伺候。”

“……”懒得跟他废话了,李瑞希气呼呼跑去刷牙,刷到一半,发现秦烈没了,对面的门正敞着,走过去视发现秦烈正半蹲在地上找东西,她疑惑道,“干什么呢?”

“找个东西。”他从柜子里翻出几个红盒子。

“能看吗?”

“我这没有你不能看的东西。”

“哦。”

嘴上表现得不太在意,心里却喜滋滋的,打开红色盒子,才发现里面是他的奖章,细细一数各类奖章有十几块,都是他这些年的荣光,二等功三等功也不少,有个盒子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迷彩服,又糙又野,表情凌厉,比现在更显得张扬,那是年轻时的秦烈。

李瑞希拿手机拍下来,抿唇:“还是以前的服装好看。”

“那当然,以前是兵,现在不是了。”那时候消防是属于武警的,衣服也向部队看齐,管理都是军队化,大家戏称消防员是唯一一个不拿枪的,其实也不是,枪也是有的,水枪而已。不过现在,就没这种争论了,如今消防改革,撤了现役,消防员不再是兵,也就无需争论那些东西。

李瑞希虽然查过资料,却还是好奇,“为什么要改革?认识你以前我一直以为消防员就是当兵的。”

秦烈蹲在那,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

“改革是社会进步的体现,这样跟你说吧,以前没改革时,纳税人只需要按照部队补贴标准,有的刚入伍的消防员,一个月就拿几百块,拼死拼活,最后年纪轻轻死了,补贴也不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是兵就有入伍年限,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纪,部队里没什么发展,就退伍回家,轮换太快,新来的消防员素质跟不上,导致牺牲的消防员平均年龄很小,这样的制度缺点明显,一般只有不发达国家才会使用。而发达国家,有专门的消防员训练学校,消防员职业化,纳税人需要付更多的钱来养活消防员,福利待遇都在提高,消防员的死亡率更小一些。”

李瑞希疑惑:“那退出现役,没有军人的服从精神,进火场时会有人退缩吗?”

秦烈把箱子关起来,要找的东西放在一旁。

“想退缩什么时候都可以退,以前,士兵虽然会服从命令,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却缺乏职业素养,主观能动性较低,现在大部分人进来之前就有了觉悟,心里素质好,能动性更强,只能说每一种制度都有优劣,现役制度的取消,是社会进步到这个阶段的需求。”

当然,退缩不一定是坏事,有的情况下进去是找死,退了反而能保命。

一些大型火灾,总会因为不正确的指挥死很多人。

秦烈上军校时,教员对他们说:

“别的兵种都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是消防兵不一样,消防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

和平年代这个职业显得十分特殊。

他很少跟别人一样,抱怨消防员不是兵,没有荣誉感。

他这人对于任何事都能坦然接受,还是那句话,自己觉得哪里不好,就用实际行动去改正,没有哪种制度是完美的,好或坏,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

李瑞希再次打量他这里的装修,疑惑:“你这还挺性冷淡的。”

秦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乐了:“性冷淡跟性冷淡也是有区别的,老子床上不性冷淡就行。”

李瑞希气得捏他,偏偏他肌肉很硬,捏也捏不动。

哪有这样厚脸皮的,明明以前那么冷的一个人,自打上床后,不管说什么,好像都带着颜色。

男人骨子里是不是都这样。

开黄腔什么的,张嘴即来。

“我今天要回去陪我爸吃饭,你……”

“我跟你一起去。”

“你有空吗?”

“我明早回去,再说那可是我恩师,我上门拜访我恩师,你有意见?”

李瑞希偷笑,秦烈买了些礼物带上门,李柏年看到他气得直哼哼,上次他是怀着要把秦烈撂倒的心思陪秦烈喝酒的,谁知最后被撂倒的人变成他和付明宇,真是失策了。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秦烈半点不在乎他的坏脸色,“我来看我小师妹。”

李瑞希用胳膊肘拐他,示意他别这么嚣张,秦烈笑着拉她胳膊,李柏年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几次,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气得直哼哼。

“养这么多年的闺女,被你小子拐跑了。”

“老师你有什么气冲我来,要么我再陪你喝两杯?这次我保证我会比你先醉。”秦烈语气很欠扁。

“滚滚滚!”酒量好了不起啊。

李柏年哼哼,从厨房出来时,把鸡汤放在女儿面前,见女儿盛了一碗,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女儿从小到大可没做过家务。”

秦烈坐正,很快接过话茬:“家务活我做。”

李柏年看他一眼,“你?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在家能做事的。”

秦烈笑,“李老师,那你可看错了,我从小独立惯了,人有点洁癖,做家务可难不倒我,做饭我虽然不擅长,但对付过日子是够了,你放心,肯定把瑞希养的白白胖胖,绝不会亏待了她。”

李柏年这才心情好些,看秦烈也顺眼了几分。

桌子下,李瑞希偷偷捏他腿,秦烈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和李柏年对话。

俩人的小动作哪里瞒得住李柏年?他可是老师,整天就跟做小动作的学生斗智斗勇,现在倒好,学生跟自己女儿做小动作做到自己眼皮底下了,他又气了。

“行了,你俩低调点!”

李瑞希抖了抖,低头咬唇把手缩回来,委屈地喝了口鸡汤。

秦烈上学时就被他训惯了,完全没感觉,还是厚脸皮要去拉李瑞希的手。

李瑞希脸皮薄,使劲推开,俩人一来一去,最后力气不如人,她还是被人紧紧握住。

李柏年没好气又问:

“你这行业实在辛苦,危险又大,上次说要调职,什么时候能顺利调走?”

秦烈沉吟:“应该快了。”

上次酒店大火,他指挥的不错,手下没有消防员出岔子,又救了不少人出来,上头最近透了消息给他,只是体制内的事变化大,不容人去控制,他不好给出承诺,只能含糊两句。

李柏年也没追问,又跟他聊了秦烈上高中的事。

“向兴是不是跟你处的好?他人呢?现在做什么职业?”

向兴他爸是煤老板,不缺钱,以至于向兴这人没什么上进心,但生活过得不差就是了,李柏年还提起他高中的几个朋友,秦烈一一作答,大部分人做着普通工作,过着普通的人生,一如这社会上绝大部分人。

李柏年听完,略显感慨,教过那么多学生,明明上学时都很优秀,进入社会后却模糊了面孔。

倒是难得,秦烈这个当初爬墙闹事,不服管教的学生,却为国家人民洒热血。

是真的没想到。

就好比现在,谁能想得到他的闺女竟然被秦烈给拐走了呢。

哎……

糟心啊!

李瑞希出了门时,对面的门正好打开,她笑道:“张叔叔。”

昏暗的走道内,男人一愣,回神:“瑞希啊,你回来看你爸?前几天还听你爸念叨你呢。”

李瑞希笑着把秦烈拉过来,“我带我男朋友回家。”

张主任视线在秦烈身上一扫,觉得这人格外眼熟,眉头紧蹙,“你不是那个……”

都说老师对坏学生印象很深。

秦烈后背直挺,有些想笑,谁能想到高中时最爱抓他的教导主任就住在未来老丈人对门,而他还要在这种场合面对。“张主任,我是秦烈。”

“对,秦烈,你是瑞希的……”张主任有些怀疑人生了,没记错的话,秦烈是李柏年的学生。

“我是她男朋友。”

李瑞希见状,赶紧拉着秦烈就跑,“张叔叔,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看您。”

等人遛没了,张主任推开门看到家里可爱又漂亮的闺女,牙关紧咬,决定回头就要把班上那群男生给看紧了,省得一转头女儿就被学生泡走了!

跑出来后李瑞希笑个不停,秦烈也想笑,俩人闹腾了好一阵子,这件事才算过去。

“你带我去哪?”

秦烈笑着把她往山上拉,“跟我来就是了。”

秦烈今天待得时间算长了,但想到他天不亮就要赶回队里,她心有不舍,一路上都搂着他的腰。

秦烈抱着她,俩人走起路跟连体婴似的。

半路李瑞希不想爬山,他蹲下让人趴在身上,背着她往上走。

说是山,其实并不高,但市区就这一座山,东边和西边都开发了旅游景点,山上有许多民宿,十分热闹,北边僻静,没有开发,秦烈带她来的就是北边上山的这条路。

路不算难走,爬了半小时左右也就到达了山顶。

漆黑的夜幕罩下来,仿佛就在头顶。

昏黄的路灯把身影拉长,一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就只有他们。

秦烈拉着她的手往上爬,李瑞希今天被他折腾得狠了些,腿酸的不行,虽然一路上都是靠他抱上来,却也还是吃不消。

“你这体力是真的不行,回头我带你练练?”

李瑞希瘪嘴,不乐意,要她健身不如要她命,她以前爱去健身房也就是存了想勾他的心思。

“我不是每天都在锻炼吗?”她冲他眨眼,笑得暧昧,“昨晚刚运动了好几次,再动要死人的。”

他笑,低头靠在她耳边,“你那算什么运动?最多是运而不动,躺着受我伺候,还好意思说?”

论不要脸,李瑞希可比不过他,当即呵呵哒,“反正我就这体力,你爱要不要吧。”

“行,反正受罪的不是我。”

她气得追他,俩人打打闹闹到了山顶,山顶有一间不大的民宿,但黑漆漆的显得有些破落,秦烈拨开灌木丛,把她拉进去,李瑞希站稳后,风直面扑来,远处灯火璀璨的城市,万家灯火划破头顶的黑幕,如星星一般,衬得这夜更为深沉了。

这是李瑞希第一次站在山上看南城的全貌。

原来,夜空下的南城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