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冲叶卡捷琳娜鞠了一躬微笑道:“保护公主殿下理应是我们骑士的责任。”

我看了一眼油头奶面的他,怀疑道:“你行吗?”

王水生自信道:“我们那时候的贵族,精通击剑是必要的。”他左右看看道,“可惜,要有一柄剑就好了。”

林子文从后腰上抽出一把短匕首扔给他道:“给你这个。”

王水生掂了掂,道:“没有花剑或佩剑吗?重剑也行啊。”

林子文道:“凑合用吧,要是我师姐在就好了,她肯定有。”

我感叹道:“真不愧是红夜女的同门,身上永远不会少于三件武器。”

这时林子文已经出手了,他一棍卷出,一个老外便鼻歪口斜地躺在地上,满嘴的牙掉了个七零八落,林子文把双截棍在身周背来背去,挥舞如风道:“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一点功夫也不会,你们太依赖现代武器了!”

无双则以一个经典的拦腰抱摔把其中一个老外扔在了地上,然后又以一个美式摔交的凌空肘击让他不再站起。

我忙道:“你们猜最后谁放倒的人多?”

小慧道:“我赌林子文。”

我说:“那我就赌无双,叶子呢?”

叶卡捷琳娜:“……”

我扭头看阿破:“你不准备上场吗?”

阿破这才懒洋洋地出列道:“刚才那个要玩俄罗斯转轮的呢?来,我跟你玩。”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阿破并不热衷于和人动手。就跟打游戏一样,你通过勤学苦练从菜鸟到终于能欺负人了,那就会乐此不疲,可你要开着无敌模式子弹无数又能透视穿墙直接跳关,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个黄毛这时正缩在墙角摆弄他的左轮手枪,寄希望于万一,阿破走上前道:“你不是爱玩吗,我跟你玩。”

黄毛不由分说冲着阿破扣了两下扳机,阿破道:“好,我打完了,轮到你了。”

可黄毛显然不愿意跟阿破这样玩,他固执地把枪口对准阿破玩命扣扳机,阿破一拳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打了个尿盆那么大个窟窿,拍着手说:“要么按你的玩,要么按我的玩,你看着办吧——不过不管按谁的玩,也该我打你了!”

黄毛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窟窿,等阿破再举起拳头的时候他急中生智地把手枪递到了阿破手里……

阿破接过左轮手枪,对着黄毛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仍旧是“咔哒”一声,可黄毛已经满头大汗,虽然明知枪八成不会响,可是一把装满了子弹且机件运作正常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火感觉还是很恐怖的。就像咱们小时候放夜明珠,标的是50颗,可打了49颗就没了动静,不管过多久你再对着筒口张望的时候心里免不了毛毛的……

阿破打过一枪,又把枪交到黄毛手里:“又到你打我了。”

“咔哒”一声空枪之后,黄毛自觉地把枪掉个个儿送回来,阿破道:“这样太麻烦了,枪就你拿着吧,不过该你了。”

黄毛愣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睛一闭,扣下了扳机,被做成鹿头形状的撞针神经质地张开,慢慢地到了往返的最大距离,只要再往下扣一点,撞针就会返回来撞到子弹上——“咔哒”,枪虽然一如既往地走空了,可黄毛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汗水像小溪一样弯弯曲曲地流了下来……

我笑道:“我怎么看阿破有点变态呢?”

小慧道:“生理变态必定导致心理变态,这是一定的。”

叶卡捷琳娜讷讷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都有点变态呢?”

……

对于这场肉搏,老外们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们拿着各种品牌的世界名枪,穿着昂贵的西装,表情冷漠,来去如风,想要一击得手便远走高飞,否则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枪拿在手里就蹿上大街,走的完全是高科技和帅酷路线,包括开始的对白都充满了黑色幽默。

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到头来他们才发现这已经演变成一场狗扯羊皮的战斗,是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有的典型街头群殴——所谓群殴,人数一般不会完全对等,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而且结果不一定是人多的那边赢,因为敢于以极少的人发动战争的一方多半都是老油子,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可以说在已知战斗力里,我方的阿破、无双和林子文都具有一人出马就扫平战场的实力。阿破已经眉开眼笑地把比他高出一头的黄毛玩得手捂心口气喘吁吁;林子文用双截棍抽倒两个对手,又用长棍扫躺下一个——原来他那个双截棍的两端还可以螺口对螺口拧在一起。

无双则打倒了四个,但不得不说胜之不武,这些老外当然也不全是任人宰割的棒槌,里面很有几个肱二头肌练得不错的,但人家用拳击和他打,他就用散打里的侧踹;人家用自由搏击了,他又打上太极拳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上下双修的,他一脚飞进了人家裤裆里,看得叶卡捷琳娜和小慧悠然神往,均道:“这招我得学学!”

这七个人一倒,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阿破和黄毛不说,王水生那边也胜局已定,虽然是一个落魄退化的血族,但王水生仍继承了吸血鬼的灵敏,一把匕首使得哧哧作响,对手那身笔挺的西装被他划成了战术迷彩,难得的是一点也没伤到皮肉,连里面的白衬衫也完好无损,无双抱着膀子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王水生这小子不厚道。”他就不说他那一脚把某人踢得再也当不成丈夫的事了。

林子文道:“走,去那边看看。”

我们一行人集体来到王成跟前,不禁都大跌眼镜,只见他正在跟对方那个首领在原地转圈子,王成单掌在前,另一手握成拳头缩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而那个首领则小跳步不停蹿来蹿去,看来是会两下拳击,两个人都极力注视着对方,却谁也不肯先出手,转过一个圈又一个圈,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一个铅球台似的坑来……

无双上去一脚把首领踢躺下,问王成:“你俩相亲呢?”

王成擦了一把汗,像要虚脱似的说:“你不知道,我们特种兵讲究一招制敌,刚才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你要不出手我也很快就搞定他了。”

林子文道:“那你们在敌人前沿摸哨的时候你也有工夫和他们的哨兵这样蹦来蹦去?”

王成呆了一下,道:“说了你也不懂,摸哨有四种方法,第一种是……”

我们一齐转身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成:“……”

无双边走边说:“我越来越看不透这货到底是真人不露相还是装B有瘾了……”

在这边,阿破和黄毛的游戏也到了最HIGH的时候,俄罗斯转轮毕竟不是俄罗斯方块,它们之间的区别是:玩俄罗斯转轮你只有一次输的机会。就算一把打不出子弹的枪顶在自己脑袋上那感觉也绝对很爽。而且在阿破的“建议”下,这两人每人都要向自己连开六枪,也就是一爪子子弹,我们到这会黄毛刚打完阿破,现在他把枪顶在脑袋上,正一下一下地扣动着扳机,他眼珠子瞪得鸡蛋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因为出汗过多头顶冒出丝丝的蒸汽,这是一个眼看就要崩溃的人,他朝自己连开了5枪,当撞针最后一下归位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砰!”

黄毛轻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吓昏过去了。

众人都抱怨地回头看我,我一摊手:“咱就厚道点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此时,对方已经离全军覆没只剩最后一步了:王水生依旧不紧不慢地用匕首划着对手的衣服,可就是不肯将之打倒。我们围成一圈看着,倒要瞧瞧他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回头,只见袁静带着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实习片儿警走进了小胡同,我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袁静看了一眼满地伤残的老外们,说:“我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持械行凶!”看来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王府大街的居民。

那帮老外看到了警察,下意识地又把枪掏出来,人都还在地上躺着,对着袁静又是一通乱按,袁静到底是警察出身,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真家伙,她迅速掏出一把黑扑扑的小手枪对着地上的人大声道:“都把枪放下!”随后她吩咐那个已经有点发傻的小片警,“小王,你去胡同口看着,别让别人进来!”

小片警应了一声,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跑出去了。

袁静再次厉声道:“把枪放下!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她说的是王水生他们。

首领靠在墙上,把手里的格洛克又对着袁静按了两下,讥讽道:“省省吧警察小姐,我们这么多枪都没用,难道你那把格外好运气?”

老外们都讪笑起来,尽管没捞着好,但他们现在格外愿意看有人拿着枪出丑。

袁静见局面失控,忽然把枪口对准天上,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伴随的是枪口的小火舌,在经历了各种枪的咳嗽以后,这一枪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袁静的枪居然能响!

这一枪同样把王水生的对手吓得不轻,他一哆嗦,手臂自己碰上了刀刃,鲜血飞溅,有几点绷到了王水生的脸上,他则抱头蹲下。

袁静这回不急了,她像个女特务似的把还冒着烟的枪口吹了吹,轻描淡写道:“枪!”

老外们忙不迭地把手里的枪状废铁扔在脚边,袁静脱下警服,像收兜玉米一样把各种枪兜回来,然后皱眉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叶卡捷琳娜抱歉道:“袁小姐,又打扰到你了。我来解释,他们都是我叔叔花钱请来的杀手,目标是我。”

袁静吃力地提着包,问:“那这个呢?他们为什么拿着一堆垃圾来刺杀你?”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袁静面向首领道:“你们的解释呢?”

首领顺理成章道:“我们有权缄默吧?”

我上去踢他一脚道:“没有,快说!”

首领可怜巴巴地望着袁静道:“你可是警察!管不管?”

我又踢他一脚道:“废话,只有警察才会向天开枪,要不你们早死了!”

首领无奈道:“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公主一样:我们也很想知道!”

袁静看了包里一眼道:“你们这些枪都在哪买的——天呀,好多我都不认识。”

王成在一边:“哪把不认识,我告诉你。”……

首领重又恢复自信道:“笑话,谁都知道在中国只能买上铁皮和木头做的鸟枪,这些都是我们从本国带来的,而且我们都有合法持枪的身份。”

袁静冷笑道:“就从本国带来这一堆一把都响不了的玩意?”

说到这个,首领立刻蔫儿了,他偷眼扫了一下袁静手里的枪,讷讷道:“我能问一下你那把是什么型号吗?”

袁静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黑枪,骄傲道:“中国制,警用64!”

首领小声对身边的手下说:“记住这个型号,下次行动就用它!”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四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在一把普通制式的中国警用64式手枪的威慑下,10个老外彻底放弃了抵抗,袁静道:“这些人我得带回去。”

我看看她手里的小黑家伙,赞道:“枪真不错哈。”

袁静笑道:“我们派出所一共才两把。”

我问:“你准备把他们怎么办?”

“不好说,政治谋杀,又牵扯到国际问题,恐怕我们局长也作不了主。”

我知道她们局长其实就是她老爸,早在邵冠今事件里她曾亲口对我说过,不过后来这段事的记忆也被我抹去了,所以我也不提这茬儿,不过话说回来片警出勤带枪我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有她老爸的因素,我估计她也带不出她们派出所整一半的军火……

叶卡捷琳娜走到那首领面前,蹲下身道:“真的是我叔叔叫你们来的吗?”

首领翻个白眼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贴上机票和武器,我们又不是白求恩。”

叶卡捷琳娜忽然以一种全新的放松口气道:“那就好了,请你回去以后转告他,虽然小时候他抱过我,可他也在我的心口射进了一颗子弹,我们之间的亲情和矛盾从此以后一笔勾销,我正式放弃富加王国公主的身份,并承诺他永远不以王国继承人身份找他麻烦,但是也希望他别再来骚扰我的正常生活。”

我在旁边加了一句:“要来也随时欢迎。”

首领一缩脖子……

袁静道:“那我把他们带走了。”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我发现好象你每次都吃不了亏,我来都是多余。”

我忙道:“哪能这么说呢——对了,到底是谁报的警?”

我们头顶上一个居民拉开窗户大声道:“我报的,我以为一群老外要拿气狗(一种高仿玩具枪)打我们家玻璃呢。”

袁静抬头道:“那你怎么说有人持械行凶?”

那居民道:“我不是怕你们不来吗?”

袁静:“……”

我笑道:“咱们王府大街的居民小九九挺多,不过心都不坏,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袁静招唿上和她一起的小王,押着一行老外回派出所,叶卡捷琳娜抱歉地对我们说:“对不起,还是连累了你们。”

我看了一眼老外们的背影道:“不,你连累了他们。”

“要不是幸运,我真是百死莫赎了。”

小慧道:“跟幸运无关,10把枪一起出故障只比一个人连续买10注彩票都中奖的概率低一点,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林子文道:“如果他们的枪是在中国买的,还可以解释为他们碰上了一个爱国的军火商,可是你们也听到了,他们的枪都是自己带来的,鉴于他们的职业,我觉得他们不会把一支没有实验过的枪带在身上。”

无双道:“难道那些枪水土不服?或者枪也有时差?”

林子文道:“那我这把怎么解释?”

阿破撇嘴道:“你也不是中国人吧?”

小慧忽道:“阿破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忙问:“什么意思?”

小慧冲我一挤眼睛:“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街头贴小广告的事吗?那些贴广告的人同时晕倒了。”

我说:“你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

小慧微笑道:“目前唯一的联系就是它们都很古怪,其它的我得想想。”

叶卡捷琳娜问林子文:“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那么多武器,你不是一个医生吗?”她不知道这些武器其实原本是准备用来对付她的。

林子文结巴道:“呃……这个先恕我保密。”他转向阿破道,“我好象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你比蚯蚓还难杀死?”

无双道:“你师姐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林子文道:“没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我感觉她跟你们比跟我还近。”

小慧笑道:“这也是个秘密,等你什么时候知道答案了,你也就全明白了。”

叶卡捷琳娜奇道:“你为什么要杀他,而你为什么比蚯蚓还难杀?你们不是朋友吗?”

林子文和阿破一起马虎道:“秘密,秘密。”

王成站在我们跟前,歪着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跟你们在一起后每天都有怪事?”

我们异口同声道:“这是个秘密!”

我问他:“为什么你精通各种枪械,却又完全不像个特种兵?”

“这是秘密!”王成白了我们一眼,扬长而去。

我失笑道:“看来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啊。”

无双忽道:“咦,王水生那小子呢?”

我们四下一找,就见王水生一直坐在刚才和老外搏斗过的地方上,低着头,像是受了伤,我们一起跑过去,王水生抬起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在他的脸上还有对手溅上的几滴鲜血,红白相映格外显眼,我问:“水生,你怎么了?”

王水生虚弱地喘了一口气,无精打采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我晕血!”

闻听此言,我们如同被雷神五雷轰顶一般,愣了半天,这才一起叫道:“你竟然晕血?”现在我们知道他为什么不用匕首刺对方了,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王水生无力道:“我为什么不能晕血?”

叶卡捷琳娜道:“是啊,晕血很平常啊,他为什么不能晕血?”

我叹了口气道:“他晕血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可他为什么不能晕血绝对是最不能说的段子——”

一个吸血鬼竟然晕血?这简直比当年让我承认自己是妖怪还难接受。

我让他们前头走,我搀着王水生跟在后面,我小声问他:“那你以前喝血的时候怎么办?”

王水生道:“在我还有人照顾的时候,他们把鲜血盛在皮罐里让我喝,这在整个血族都是一个笑话,后来我们被堕天使追杀,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发现吃人类的食物也能生存下去。”

我替他辛酸了一把,要知道纯正的吸血鬼是一点别的东西也不吃光靠吸血为生的,王水生这样活法相当于让老虎吃胡萝卜。

我说:“那你馋了怎么办?”

王水生道:“自从来了中国,我就有血豆腐吃了。”在西方好象还真没这东西,不管是基督教还是天主教什么的,都禁止食用动物的血。

我说:“你饿极了不会喝自己的血吗?”

王水生瞪我一眼道:“你渴了会喝自己的尿吗?”

我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而且就算喝,也不可能喝了放水了喝这么无限循环下去吧?”王水生忿忿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办法吗?”

我:“……”

我们一行人本来是下来吃饭的,被老外们这么一搞,耽误到现在,我们重新进了小排挡坐下,一进门我就大声喊:“老板,来五斤血豆腐,别放蒜!”……

第二天正下午的时候,那位爱心基金的聂平又信步走进我的办公室,当时叶卡捷琳娜正在和我商量她以后的打算。她昨天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态度,跟她的叔叔割袍断义。现在,她要用全新的身份开始自己的生活,她的规划倒是很明白:先在王府大街住下,然后找一份工作。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刚落魄到民间的异国公主,我毫无头绪,抛去公主身份,她还是一个会七国语言,身段火辣的大美妞,你说这样的找什么工作合适呢?给人端盘子去显然是不现实的,做个什么外企高管,又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而且从她能把一个王国都弄丢的表现来看,我们的前公主并不是管理型人才。

聂平进了门来,我随口道:“叶子,找你的。”

叶卡捷琳娜一回头,嫣然道:“是聂先生,我说过了,你完全没必要再给我看那些单据。”

聂平尴尬道:“呃,这次我是来找何主任的。”

叶卡捷琳娜道:“那你们谈,我去隔壁找小慧去。”

我嘱咐她:“当心点,再看有陌生人就喊我。”

叶卡捷琳娜推门出去,聂平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冷丁跟我说:“只要她不出王府大街就没事。”

我不解道:“啊?”

聂平忽然站起身冲我伸过手道:“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聂平,爱心基金会工作,神族。”

我本来正在跟他握手,可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猛然道:“什么?”

聂平平静道:“是的,从区别于人类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勉强可以算同类,只不过是敌人。”

我张大嘴道:“你居然……”

他突兀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看来王府大街没人受伤,这很好。”

我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只得问:“那帮老外的枪是你做的手脚?”

聂平点头道:“是的。”

“你怎么做到的?”

“我下了一个诅咒。”

“诅咒?”这俩字听着怎么这么糁人呢?

聂平道:“我是神族里的诅咒之神,我上次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威胁到了叶卡捷琳娜公主,于是我在王府大街下了一个诅咒,那就是只要在这条街上,所有的枪械都不能正常使用。”他问我,“还算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