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道:“别,有话好好……”

可是耳边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爆炸声,其他武。装分子都早早趴在了地上,中间只剩下那个手摁遥控器的家伙,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冲到了障碍前,那家伙回头看了看,满脸茫然的表情,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他对自己人安装的炸弹很有信心……

阿破提醒他道:“。你是不是把人家家里的电视遥控器拿出来了?”

那人看看手里的东西,挠头道:“没有啊!”

“哦,那就好。”阿破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他跟前了。

“哄”一声,地上的武装分子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械斗一触即发,他们纷纷从地上踅摸着趁手的武器,而我们这边准备就充分多了,林子文又从小包里把他的双截棍拿了出来,狼头他们则一伸手,拔出了统一配置、刀柄朝下的军刀。

红夜女不知为什么忽然把手里的棍子一扔,从皮衣内侧掏出一件新式武器来,此物前面带个砍刀头,身体却又是浑圆精铁所铸,前半段浑身是刺儿貌似狼牙棒,后半段则是由各种不规则的刀片组成的,使得这玩意能抡能砍能挑能刺,这么说吧,随手扔过来就能打你个半身不遂,看得我暗暗心惊:这得多大仇才用得上啊?

红夜女愤愤道:“姑奶奶我本来不想搞出太多人命,但我最恨别人拿人质要挟我了!”说话间她往前一冲,迎面的人都“哗”一下闪开了——谁看见她手里那东西都糁的慌。

手拿遥控器那位不停地又拍又按,这会我们已经都了然于胸:聂平的诅咒确实生效了。这也解决了我们最大的后顾之忧。

阿破在一边提示他道:“电池没电了?按键失灵了?”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我……”他这才发现跟他说话的人声音不对,再一抬头,就见风云陡变,还没等反应过来,阿破沙锅大小的拳头已经把他五官拍平。

在小绿柔情款款的《西湖》歌声中,双方终于大打出手。他们这一动上手,我反而往后撤了一步,粗活有的是人干,我现在主要从大局上负责所有人的安全。

孙满楼藏在我身后,一双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他手里握着一根那种两头带疙瘩的西式擀面杖(原来老外也擀面),有人朝我们这边看的时候他就背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但有人落了单或者后脑勺暴露在他视野内边予以迎头痛击,打倒以后就从人家身上搜罗手表金链子什么的。

我好笑道:“这些人身上能有好东西吗?”

孙满楼认真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说这怎么也算正宗外国货,我就不信拿回去15一件没人要!”

通过观察我发现狼头跟人拼刀的时候不像电影里军人们火拼那样让刀刃朝地而是跟老百姓握菜刀一样拿着,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格斗,刀背把对手刺来的刀一磕,随手把刀插进敌人的身体,熟极而流。他没注意一个家伙已经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手里的刀刺向了他的后背,我从容地走过去,先把偷袭者的刀从根上敲断,然后把他凿晕。狼头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和刀,冲我点头致谢。

“反手用刀哈?”我跟他打着招唿。

狼头略微有些意外道:“你居然还知道反手刀。”

我笑道:“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也当过佣兵。”

狼头点了点头,没时间和我多说,又去接应队友了。

不到30个武装分子,有阿破和林子文两个生力军,再加上5个精英战士,其实整个战斗过程只用了不到3分钟就结束了,除了被打倒的,还有不到十个人自觉地抱头趴在地上求饶。

狼头他们分列两旁警戒,我一把扯起血流满面,曾一度以为自己掌握了局面的“遥控器”,问他:“你们头儿是谁?”

遥控器支吾着,红夜女把上了刺刀的狼牙棒对准他,厉声道:“快说!”她拿着这件变态武器全场绕了两圈,愣是一个敢跟她动手的也没有,此刻正憋屈的慌,遥控器一见狼牙棒上那个砍刀头就哭了,忙不迭地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刚才他还跟我们在一起呢。”

狼眼忽然走到我跟前,指着某一处院落里的门,不动声色道:“在那!”他手上捧着一个卫星呈象仪,屏幕上是我们目前位置的缩略图,从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相应位置的那道门后,有三个绿点一动不动地在那,而不像别的地方那样人都是无规则地动着的,其中两个贴得特别近。

狼眼小声道:“没猜错的话,门后有两个敌人挟持了一名人质,他们现在正在观察我们的动向。”那栋屋子一片漆黑,显然屋里的人在偷窥我们。

阿破扫了一眼屏幕道:“我去!”

我叮嘱他:“小心人质安全。”

狼眼则道:“记住他们位置——客厅里一个躲在人质身后,一进去,门后面有一个,肯定有武器!”

阿破点头,装做随便四处查看的样子靠近门前,然后猛的一脚踹破大门跳进去,大喝一声:“呔!”

门后果然藏着一个人,这人双手高举着菜刀,就等外面的人一进来就突施暗算,却没想到被人下了先手,阿破跳进来这么一喊,反倒把他吓了一大跳,等借着屋外的光亮看清彼此的脸时,阿破和那人同时道:“又是你?”

拿菜刀这人正是早先对着阿破开过一枪那位,不过两个人说的话里意思却不同:阿破说这句话只是好笑他和他之间的“缘分”,一个小时之内两次相遇,都是类似的场景。而那位可就不一样了,第一次他感到害怕,是因为快死的人还和他说话,如果说人类的承受极限是1,那么上回大概达到了0.9,毕竟将死之人还不是死人,虽然恐怖,在理性上还能接受,在所有弥留之际的人中阿破也就是卖相不太好,所以他当时的反应是扔了枪逃跑,情有可原。可阿破的第二次出现终于蛮横地打破了他的承受能力范围——一个准死人,不但没有死,还完好无损地跳出来,就好象你刚才才把这人埋了,抽根烟的工夫却又见他好端端地从坟里走出来跟你打招唿,至少这在人类世界里是解释不通的。

而面对解释不通的情况时人和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脑子不那么聪明的人就会放弃,既然想不通不去想就算了;聪明的人的做法是必须想通,否则就疯掉,所以这世界上疯掉的聪明人远比普通人多的多,神经病院里关着无数一时纠结的天才——我们面前这位是聪明人,只见他把菜刀一扔,拍着手乐呵呵地蹦蹦达达出去了:他疯了。

孙满楼捅捅一边的林子文道:“看过《范进中举》没?这样的让别人抽一巴掌就能好。”

“是真的么?”红夜女放下刚举起的巴掌道:“那不打了。”

我汗了一个:最毒莫过妇人心啊!

阿破不费吹灰之力吓傻一个,接着对里面嚷:“你出来!”

黑洞洞的客厅里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都站着别动,我手里有人质!”

阿破哼哼道:“知道你手里有人质,可是你认为你还能跑得了吗?”

我努力地顺着外面微弱的光往里看着,依稀可见两个人影紧紧贴在一起,前面那人身材瘦小,似乎在瑟瑟发抖,后面那人比他高出多半个头,一只手扼着人质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把枪顶在他脑袋上,看形状还是一把左轮手枪。

阿破又上前一步道:“想拿没子弹的枪吓唬我们?”人质身后的壮汉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石头土面顿时落了屋里人一身。

这时那个人质终于说话了:“喂,大家都别冲动啊。”听声音原来是曾给我们搬过电视的小老头。同时那壮汉也喝了起来:“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他又把枪顶在老头太阳穴上,黑暗里我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让我们就此退后自然也是不肯的。

壮汉见我们又逼进一步,猛的枪口冲下朝小老头左腿上开了一枪,黑漆漆的我们就听一声枪响,枪口电光火石地一亮,接着又陷入黑暗,然后有人闷哼了一声。

我们大惊,一起站住,狼头大声问:“老兄,你还好吗?”他问的是人质的情况。

寂静了片刻之后,小老头叫道:“废话,当然不好,要不你试试!”不过听他说这几句话中气十足,倒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果然,接着他又说,“不过也不算太坏就是了。”

狼头耸着耳朵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小老头说:“好象倒打中他了。”

我们一愣,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那个劫持他的壮汉,沉寂中果然听到有一个粗重的声音在不停喘息,大家均感纳闷:近在咫尺,那人又是朝前开的枪,怎么会打在自己身上?

那小老头道:“刚才我蹦了一下,子弹弹在地上崩回来打在他腿上了。”

林子文忍不住笑道:“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给人躲开子弹又打在自己身上,阁下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那壮汉恼羞成怒,转过枪口又朝小老头右腿连开了两枪,这回我们都看清楚了,那小老头在他怀里又挣又跳,两枪过后“噗噗”两下壮汉右腿上又多了俩血窟窿。

这回连狼头他们都笑了,对别人开了三枪自己身上却多了三个洞,居然也有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果然像林子文说的是千古第一人。

壮汉再也受不了了,咬牙切齿道:“我砸死你!”他打定了鱼死网破的主意,一枪托奔着小老头的脑门砸去,可是胳膊肘不听使唤痉挛似的在半路上莫名其妙地拐了一个弯儿,然后直接砸在他自己腮帮子上了……

到这会,我终于彻底明白了:聂平这回的诅咒生验了,他说确保十三街区的平民不受伤害,果然说到做到了。

阿破大步向他走去,漆黑中壮汉对着阿破开了一枪,这总算是他没蠢实芯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预料到如果再朝人质开枪子弹八成还得打他。

阿破形若无事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枪,拽着他脖领子喝道:“小子,你完了——开灯!”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灯一亮,阿破和那个壮汉又异口同声道:“又是你?”

那壮汉神情剽悍,留着一头金黄的头发,正是我们在王府大街见过的黄毛,当初他到王府大街去刺杀叶子,和阿破打过交道,……彼此尤其是他对阿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破一见是他,把刚缴获的左轮手枪弹仓卡到枪身一侧,用指头拨乱笑道:“枪里还有一颗子弹,既然是老朋友那就按老规矩来,我们俄罗斯转轮——我先来!”“咔哒”一声,阿破对着自己脑袋抠了一下扳机,枪没有响,阿破随即对准黄毛道,“那么现在该你了,你放心,就算我‘死’几回也一定陪你玩到底!”

黄毛一听“俄罗斯转轮”这几个字就已经脸色大变,等到阿破又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无力道:“我服了,我投降!”

野狼的人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狼眼问阿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见你的脸就吓成这个样子?”

阿破嘿嘿笑道:“比你们在脸上抹迷彩管用吧?”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四十九章 离奇事件

局势完全被我们控制之后,我们把街里街外所有武装分子不管活的还是半死不活的都集中在空旷地,这会那七八个被林子文扎过的第三圈也绕回来了。至于被阿破吓唬过那个,他是彻底疯了,具体表现是一看见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就拍手欢笑,然后大哭,最后是用英法德三国语言轮换着说“语迟有个会喷水的蛤蟆,会喷水!”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踢了一脚地上的黄毛道:“怎么又是你?”

黄毛也被阿破吓的不轻,他投降之后阿破把左轮手枪的弹仓打开来给他看,唯一的一颗子弹在第二个格里整装待发,也就是说他要晚一秒投降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黄毛哭丧着脸道:“是我们老板让我们来的。”

“元妖?”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他:“他让你们来富加干什么?”我很纳闷,元妖难道缺钱花?

黄毛道:“他让我们来找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阿破把左轮手枪的弹仓转着,看着他。

黄毛带着哭声道:“真的不知道,不过他每天都要问问新挖出了什么东西。”

红夜女道:“元妖在找什么,曹操墓?”

我微微摇头,也觉得莫名其妙。

阿破道:“老大,这些人怎么处置?”

我看了一眼眼前这帮人,他们个个没精打采气息奄奄,同伴非死即伤,我叹了口气道:“放走吧,反正他们也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危害了。”

这群人听说我们肯放他们走,也不见如何开心,充分表现了一把心死如灯灭的境界,他们携死扶伤,木然地慢慢消失在夜幕中,那背影看得人潸然泪下,我心一软道:“恐怖分子也是人啊。”

阿破接口道:“小慧她爸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已经圆满完成了——让他们看了一把真正的恐怖分子。”

战斗结束,很多居民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得知我们是他们女王派来营救他们的以后,我们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粗粗打扫了一下战场,狼头他们果然从不少人家里拆出了遥控炸弹,狼头叫人把它们集中在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狼眼捡起地上的遥控器随便按了几下,不屑道:“到底是些菜鸟,做个炸弹都响不了。”

不等我们阻止,放炸弹的地方顿时腾起一片小型蘑菇云——这些炸弹一但离开了平民区,又可以使用了。

狼头他们相顾变色,均道好险。

虽然理论上讲,那些武装分子再也无法伤害十三街区的人,不过我们还是支持这里的居民迁移到城里去,这离矿山太近了,而这的人又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中几乎没有一个愿意搬走,理由是这样刺激的生活能让他们重新体验到年轻时候的激情,代表人物是大胡子胖老头,被黄毛挟持过的老头这会正眉飞色舞地跟人炫耀他的经历,我看见好几个老太太直冲他抛媚眼。

这一晚上,我组织人清扫战场,做事后总结,登记财务损失,在王府大街当过一年居委会主任的我,这一切自然做得有条不紊。搞得狼头他们直纳闷:“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被浩浩荡荡的老头老太太们送出来上了车。

狼头边发动车边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像做了一场梦似的说:“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我们能以零伤亡结束这个战场,尤其是在人质问题上。”

我笑道:“所以我们都没白等。”

狼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你指的是‘你们的人’?”

“那你以为呢?”

狼头认真道:“我承认一开始看走眼了,你们很强——对了,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可是这跟人质有关系吗?”

我说:“你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叫聂平的?”

我点头。

“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一晚上打了上千发子弹,十三街区的居民却毫发无损?据我所知坐在悍马里的美国大兵经常被流弹打的头破血流脑浆崩裂。”

狼头回想了半天悚然道:“还真是,我现在想起来了,早在我们秘密行动的时候就有人试图对人质开火,但是他没成功,如果说这一切全是因为他,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意味深长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可以不信,但不代表它不会发生,在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神爱世人啊——你相信有神吗?”

没想到狼头笃定道:“我信!我是个有神论者,最优秀的佣兵不是最纯粹的无神论者就是有宗教信仰,只有这两种人不怕死。”

我笑道:“那你就信对了。”

狼头道:“我还相信你们中国的投胎转世,虽然告诉我这个的人他自己不信。”

阿破在后道:“有机会介绍两本我们中国的穿越小说给你,像你这种佣兵加穿越很火的!”

狼头:“……”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我对他说的这个人感了兴趣。

说到这个人,狼头眼睛一亮道:“他也是个狙击手,从技术上来说,他也是我见过的唯一能和昨天夜里相提并论的狙击手。”

想起昨天的事,全车人都有点心有余悸,从2000米以外向我们射击,除了孙满楼连碰了两次狗屎运,我们这些妖族都拿他没办法,昨天夜里他只开了两枪,但给人印象深刻。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说伏击我们的会不会就是他?”毕竟能一枪打断2公里外半空中比香烟还细的荧光棒,我觉得就算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太多。

狼头再次笃定道:“绝不会是他。”

“为什么呢?”

狼头一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他。”

……

知道我们要回来,叶卡捷琳娜带着人在皇宫门口迎接我们,见参加行动的人一个不少地回来,叶子这才问:“情况怎么样?”

我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所有人顿时欢唿起来。

我走到聂平跟前道:“谢了,全靠你。”

聂平微微一笑:“管用就好,我这就去把别的街区也保护起来。”

杰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聂平说:“不管怎么样,我先向你道歉。”

聂平温和道:“没什么,都是为了无辜的人民——哦对了,你以后要不在我背后翻白眼的话就不会再摔跤了。”

杰克尴尬地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我看看靠在无双身边的小绿道:“还有你,谢谢。”

小绿粲然一笑,有点嘶哑道:“不客气。”

昨天我们打了一整夜,小绿就唱了一整夜,只有她的歌声是对付元妖的不二法宝,而且还必须是她本人的即时演唱,元妖似乎并不怕小绿的录音,以前在中国的时候我们有过类似的教训。所以这些人里,小绿是最辛苦的幕后功臣。

叶子笑道:“小绿这一晚上唱下来可不得了,又多了100万粉丝,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收到无数电话,强烈要求反复重播小绿的节目。”

阿破道:“这样吧小绿,你以后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想说什么都用歌声唱出来。”

无双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小绿是张帝啊?”

……

出兵十三街区就是为了验证聂平的诅咒是否灵验,结果皆大欢喜,剩下的事儿就用不着我们了。当聂平把诅咒下遍全国以后,叶子又阻断了敌人的一切供给,水电、粮食。

仅仅一天,享受惯了大爷待遇的武装分子们就恼羞成怒,再加上十三街区的事,他们派出了一个营的人数下山扫荡,并信誓旦旦地扬言要给富加一点颜色看看。

这时整个的富加王国已经加持了聂平的诅咒,毫不知情的武装分子们开车冲到市区,先冲着满大街的老百姓一阵扫射,性能优良旱涝保收的AK-47全自动步枪射出来的子弹全部像没头的苍蝇划着曲钱来回乱撞,要么就还没射出去就在枪膛里翻跟头,又或者像周星星的枪一样,子弹分单双数神出鬼没不可逆料地前一颗后一刻蹿——总之就是不往人身上打。

结果就是起初的恐慌很快就被武装分子们丑态百出的洋相搞笑代替。人们走上大街随便就能看到最逼真的情景喜剧,开始他们甚至以为那是女王陛下特意派来让大家开心的,直到其中一个“演员”用枪误把另一个“演员”的脚打穿为止。

退而求其次的恐怖分子们只能放弃伤人的想法先搞食物和淡水,但是他们没意识到财产也是人合法权益的一部分,甚至比人还牢不可破。在此经过中他们亦遭受了不少磨难:一个持枪抢劫超市的家伙在冲超市大门放了一阵没头没脑弹后昂然走进,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被自己射得垮塌的货架压倒。

一个由武装分子组成的抢劫团伙成功闯进一座商业大厦,未遇任何抵抗,可他们不知道,在百米以外一群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工程人员正冲这边指指划划,随着其中一个安全帽手指一按,大厦轰然倒地——这帮孙子硬是闯进人家要定向爆破的楼里了。

还有一个“天才”,异想天开地驾驶着一辆推土机想要冲击某家快餐店,刚开到台阶下车没油了,这时一个花盆从天而降,花盆的主人倒并非什么敢于向恶势力斗争的硬汉,他是因为好奇推土机巨大轰鸣前来开窗查看的。

幸运的是花盆没砸中他的车,身在20楼的楼主惊叫着提醒了他一声,不幸的是他不该探出头去看………一个营的人回到山上的时候就剩半个连了。只要有伤害别人的举动,最先倒霉的必定是自己——这些可怜人经历的各种搞笑离奇死亡足够拍100部《死神来了》的。回去的人也都患上了很强的抑郁症,只有拿着枪,凶神恶煞似的人才能给他们安全感,一但看见身穿便衣、满脸无害的平民他们就跟见鬼一样大喊大叫,逃之夭夭。

可是这不能阻止其他人下山,饥饿是最切实的问题,守着一个繁华似锦又富得流油的国家挨饿绝对比在十冬腊月去到坚壁清野的乡下还受罪,所有人都想碰碰运气。他们不信从前杀人如麻的自己连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也对付不了。

于是一出出离奇事故继续上演,左脚绊右脚摔残的,打喷嚏下巴磕在竹签子上磕伤的,吃糖饼烫后脑勺烫秃的……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喝凉水塞牙塞死的,这位奇迹般地抢劫成功了一个小伙子手里的汤壶,小伙子在后面追,他在前面边跑边喝,等小伙子追上告诉他那是防水万能胶时,这小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终于绝望的武装分子们放弃了努力,他们背着枪,脸上带着绝望悲伤的神色,流浪在陌生热闹的富加王国街头,一但见哪有别人随手不要的食物就一哄而上,彼此间大打出手,由此还在中餐店门口发生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至此,结果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用叶子的话说,这已经由3000民兵对5000恐怖分子的武装冲突转变成了100万人对几千人的战争!

这几天我们没少讨论元妖来富加的目的,起初我以为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和我们作对,但黄毛的出现就不一样了,从黄毛的口气来看,元妖似乎已经动用了掌握着的“堕天使”所有力量,并且他想在富加找什么东西,虽然答案暂时没有头绪,不过我们决定不管他找什么总不能让他轻易得逞——我们让小绿把练声室搬到了直播间,没事儿就像消毒一样用小绿的歌声对全国进行清扫。反正富加的人民自从听过小绿一次演唱以后就对她念念不忘,由此还引发了中文热。现在全国不管是电视还是广播都有一个固定频道是专放小绿的,还有所有的高音喇叭也都全部起用,每天从早上8点到晚8点只要小绿一唱歌,富加的所有角落都听得到。自然,也有极少数毫无音乐细胞的人提出了异议,叶子对此的解释是:非常时期关乎国家安全的特别政策!

形式似乎是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转化了,但其实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不能长久——聂平在全国范围下的诅咒,为了维持这个庞大的结界,他必须支付惊人的精力,每一次诅咒的具体应验还会额外消耗他一分力量,就跟我要接的子弹越多就越费力是一样的道理。

聂平至今为止利用自己的神力处理过的最大群体性事件就是在国内贴小广告那次。而富加是一个国家,武装分子们也绝非贴小广告的可比,其力量损耗之大可想而知。

这天中午,聂平面色沉重地告诉我们:他的力量最多只能将诅咒再维持24小时了。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五十章 金镏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来到富加的那些所谓恐怖分子,他们到这片热土上的并不是为了给别国人民示范各种离奇事故的,他们来,只为了一个目的:钻石和黄金。

“盛产”这个词现在被用得很滥,大多已经名不副实,有的是以前盛产过,有的只不过是开发旅游项目的噱头,传说中盛产美女的地方其实碰到恐龙的几率一点也不小,甚至更大。

不过富加盛产黄金和钻石这一点却是名副其实的,据说只要有心,扛把铁锹就在山里挖或捡到钻石,未必值多少钱,但够骗一个第三世界的姑娘跟你结婚了……

正因为如此富有,所以小国寡民的富加引人眼热,周边的大国都想占它的便宜,由此,愤愤不平的杰克才异想天开地执行了他的强国之计,不想作茧自缚。好在他还有一个“不务正业”的侄女,因为其在不务正业时期的作为,使得某神族欠她一个人情,聂平才会帮她,绕了一大圈,绕来绕去无非是一个“利”字,人类有时候可以很伟大,有时候却又很渺小,这种多变性常常把我搞得眼花缭乱,所以我对“统治”他们殊乏兴趣——一个居委会主任就够我忙的了。

这天上午,从武装分子们控制的山区来了一个代表说要跟我们谈判。

叶卡捷琳娜大声道:“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时我们正在全面备战,聂平的诅咒还有不到24小时到期,虽然他说他再努把力能延长一点,但要想取得最后胜利,决战是必需的。只要利用好这24小时,我们胜算很大,这些天野狼佣兵团的人已经多次渗透到对方内部大搞破坏,狼头惊讶地发现他们几乎没有所谓的指挥战线,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片散沙各自为战的状态,而且在缺衣少弹的情况下士气低靡,再没有了平民的后顾之忧,只要多组织几次有效的进攻他们很快就会垮掉,所以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虽然这么说,叶子还是让那人在皇家藏书馆等着,她看了看表吩咐队长:“让我们的人继续准备,配合野狼他们发动总攻!”

“是!”队长摩拳擦掌地下去了,尽管在自己的国家得听候别人的指挥让他有点不爽,但毕竟这是他领导的游击队第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

我跟着叶子走进藏书馆,一进门就不禁道:“是你小子?”

坐在阅览桌前的,正是参加过在王府大街袭击叶子的查理,他是“堕天使”里地位不低的头目。

查理一见我们进来,忙起身赔笑道:“陛下,我们又见面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真说对了。”

叶子笑了一下道:“那是托你的福。”

这俩人见面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十足的中国场面话,搞得我都纳闷这里谁才是中国人了。

查理转头冲我一笑:“还有你,何安忆,我们老板经常提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