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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几个哥哥们在那嘀咕,坐在地上的玄冥不屑道。

  “都耐心点好不好,毕竟那位尊者手持鸿蒙量天尺,受了天道的指示要丈量洪荒大地的,怎么可能嗖的一下就过来,人家尊者都没急呢,你们倒是急了。我看啊,你们还是得多向人家尊者学学。”

  共工瞅了一眼玄冥手边的地面。

  “你嘴上说的倒是轻巧,就怕人家尊者再不来,你就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只见玄冥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地上扣着,大罗金仙的手指自然比这黄土地坚硬多了,此刻已经给美丽的大地母亲扣出了个碗大的窟窿。而放眼望去,周围的空地上像是这样的窟窿还有二十几个。

  “我这不是……闲得无聊嘛。”

  玄冥意识到这一点后,赶紧收回手,换了个地方继续一屁股坐下去。随后看向不远处的帝江。

  “大哥,你说我今日的打扮如何?尊者会喜欢吗?”

  帝江面无表情的侧头。

  “这个问题你也问了很多遍了。”

  玄冥不知道从哪抢来的这身黑紫色的法衣穿了一个月,也问了他足足一个月,这群家伙甚至连半个字都不带变动的!

  玄冥撇嘴,心里想着毕竟是第一次见尊者的面,就算是为了给死去的父神面子,也得好好打理一下嘛。

  就在这个时候,最为沉默寡言的奢比尸声音沙哑的开口。

  “来了。”

  只见远处的天空缓缓飞来三个人,除了他们的小妹妹后土以外,另外两个人,一个身穿青衣抱着一只瑞兽狪狪坐在白莲之上,另一个白眉老者手持一柄拂尘跟在后侧。只一眼,众人立刻认出了那两人的身份,想必这就是那位希榕尊者和她的侍从杨眉了!

  不等希榕等人下地,他们就急急忙忙的飞上半空中去迎接。

  因为离得远,希榕最初还没注意到他们,就见有一群人朝她飞来。其中除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外,其余的皆是彪形大汉。看上去是凶神恶煞的。一群人飞起来更是气势汹汹。希榕一瞬间还以为他们是来寻仇来的。结果却见后土高兴的叫了一声。

  “几位哥哥还有玄冥姐姐,这位就是希榕尊者了。”

  为首的那个汉子当即超前一步,带着其余人对她躬身行礼。

  “帝江见过尊者。”

  祝融、共工、强良、奢比尸、玄冥等等其余祖巫跟着对着那青衣尊者行了一礼。

  “祝融见过尊者。”

  “共工见过尊者。”

  “强良见过尊者。”

  ……

  “不必多礼。”

  希榕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几位祖巫,从他们面容粗犷的线条到他们隔着衣服也能看见的肌肉隆起。不由对着盘古感慨道。

  【这几位男祖巫和你还挺像。幸好玄冥和后土两姑娘不像你,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温柔稳重。】

  希榕说的像只得是几个男祖巫那粗犷刚硬满是雄性气息的气质,但大概是几位男性祖巫刚出世时候的相貌给了盘古太深的印象,以至于盘古一听这话,脑子里瞬间冒出了自己几个好大儿的原形。

  盘古:……

  在希榕面前不知为何意外的很在意自己长相的盘古表示:一点也不像,虽然对方继承了他的精血,但他本身乃是力之法则孕育而出,半步大道圣人的道体,长得几乎完美。他们这些刚刚走在求道之路的小家伙距离他英俊的脸庞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倒是另外两个姑娘和他还是挺像的,毕竟他也是个英姿飒爽,温柔稳重的男人!

  希榕:……你到底对自己存在什么样的误解?

  另一边,帝江也在打量那青衣尊者,面上露出笑容请希榕和杨眉去盘古殿。希榕朝着下方望去,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巍峨宫殿就在下方。周围空荡荡的并无其他人的踪迹。

  但事实上,位于这处峡谷之中的盘古殿乃是巫族的圣地,别说外人了,就连普通的巫人都是不允许靠近的。在峡谷的外面是巫族最先发展的第一大部落。不仅有结界和禁制笼罩住峡谷,还有日夜不断的大巫巡视。也就是希榕有后土领着,这才一路顺利进来,若是换个人想要擅闯,峡谷外那些凶悍的巫人必然会让入侵者知道何为纯粹而蛮横的肉体力量。

  希榕不知道这些,她落了地,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盘古殿的外貌,还是如当年一般,黢黑。浑身透着大开大合的霸气和粗犷。但是细细一看,希榕却疑惑了一瞬。因为这粗糙的仿佛整块黑石拼接成的宫殿外墙上竟然……爬满了妖娆的藤蔓?

  真的很妖娆,这些纯黑色、叶片呈现爱心形状的藤蔓虽然只是浮雕,但却仿佛活的一般,圆润细嫩,在墙上肆意的扭着S形的曲线,形成一种初看会有点突兀,但看久了似乎和宫殿本身又还算和谐的奇怪风格。

  希榕不是很懂的询问盘古。

  【这是什么?】

  作为盘古的心脏,这些浮雕应该都有自己的意义吧?

  然而心脏的主人盘古却比她还要迷茫。

  【不知道啊,当年盘古殿刚出来的时候我看过,分明没有这东西啊?】

  没有?

  希榕对盘古的话半点怀疑都没有,当即就想着。也就是说这是后来出现的?但是盘古殿是盘古的心脏所化,防御力非凡,会有人能对它动手脚吗?

  到底是盘古的心脏,虽然在洪荒心脏和元神比一点也不重要,但希榕可不是洪荒原住民,在她的观念里,心脏和大脑对于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察觉到盘古的心脏有些不对劲的希榕停下脚步。细心的后土当即看过去。

  “尊者?”

  希榕迟疑的指了指墙上的藤蔓。

  “当年盘古殿刚出来,还未到它真正出世之时,我曾经见过它,虽然只是一眨眼它就又隐没了,但是我记得……之前它的外墙似乎是没有这些藤蔓的。”

  “这个……”

  后土没有想到希榕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看向大哥帝江。

  大哥,这是可以说的吗?

  帝江迟疑了一下,盘古殿算是巫族的精神支柱、象征和荣誉,所以有关于盘古殿三天一大震,两天一小震这种事算是巫族的机密,目前除了他们十二祖巫和几个大巫外是没人知道的,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一个闹不好被有心人利用很容易激起巫人们的恐慌。

  但是想到盘古殿内的壁画,再想想他们打听到的这位青衣尊者的那些事迹,最终帝江还是缓缓把他们一出生没多久,盘古殿就开始间歇性震动,后来裂开后又合拢甚至长出藤蔓还开小花的奇怪动静说了出来。甚至就在一个月前,盘古殿又开过一次小花花。

  神他妈开小花花?!

  还以为盘古殿出什么事的希榕听完后一脸懵逼的询问盘古。

  【你这心脏是怎么回事?】

  间歇性震动是什么鬼?裂开又合拢算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谁家的墙壁会自己长出藤蔓和开花啊?

  别告诉她盘古的心脏不仅是一颗黑心,还是一颗会自己开花的少女心?

  与此同时,盘古身为心脏的主人,就算一开始没察觉出来,此刻听到帝江的话,再联想到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自然已经反应过来了。别的不说,一个月前,不就是他和希榕牵手的那天吗?

  盘古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却本能的脸红心虚起来。

  【这……这我怎么知道,它毕竟离开了我这么多年了,大概是……在外太久……咳,产生了什么奇怪变化了吧?你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咳,应该吧?

  盘古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

  希榕疑惑了一瞬,但盘古这些年耿直的形象已经根植在了她的心中,她压根没往盘古这铁憨憨竟然还会说谎这方面想。闻言只是松了口气。

  甭管是什么,总归不是坏事就好。

  想着帝江他们估计因为这件事烦恼了许久,希榕顺便把盘古的话转述给了他们。

  后土闻言若有所思。

  “这话也有道理。虽然盘古殿是父神的心脏,但时隔了一个多元会了,一直埋藏在大地深处,也许是受到了地下某些力量的影响。所以才会震动和开花。”

  祝融看向那青衣尊者。

  “那为何会开裂呢?”

  震动和开花他们都能忍受,只是就怕开裂这一件事,虽然这种情况到目前只有一次,但却把十二祖巫们吓了个够呛。

  但很可惜的是,青衣尊者表示她也并不清楚这些变化。无法给出解答。最终众人只能把这个问题压下不谈,朝着盘古殿内走去。

  盘古缩在黑暗之中,回忆着之前的事,大概猜到了盘古殿开裂的原因,心里有些心虚的暗自嘀咕,他之前只是因为挚友和旁人相谈甚欢冷落了他所以有些不高兴,哪里想到自己的心情竟然会这么堂而皇之的体现在盘古殿上。

  咳,这个……日后他尽量克制一下好了。

  而同一时刻,狪狪在希榕要进盘古殿的时候就从她怀中跃了出去。活了这么久,他也算知道了些人情世故,他一个太乙金仙,能到巫族的圣地近距离看一看盘古殿的外貌已经算是蹭了尊者的光了,若是还想着装傻跟着进去一观,那可就太没有分寸了。

  希榕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狪狪的想法,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杨眉。

  “杨眉,你若是不想进去,就在外面好了。不必勉强。”

  希榕可是记得的,甭管盘古和她的关系如何亲密,盘古当年差点把杨眉给劈了是事实。当年杨眉求救的模样还在她眼前呢。希榕想着,杨眉怕是不太想要进入盘古的‘心房’的。

  杨眉其实也没兴趣参观一下盘古的‘心房’是啥样,但是想到自己之前下的决心,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壮志。

  “尊者放心,无论当年如何,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是那般心智不坚定的人。”

  其实杨眉更想说的是盘古已死,但他怕徒惹尊者伤心,所以才没说出口。但真正随着青衣尊者走进殿内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话放得太早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人,他现在简直恨不得学着那只猪崽子的对着那些壁画上的盘古浮雕进行长达几天几夜的痛骂。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盘古欺人太甚了。

  瞧瞧这盘古殿满墙的壁画,别的就不说了,只说那一副盘古力战三千混沌魔神的壁画多恢弘大气,那壁画上手持巨斧的巨人多威武,多霸气,多引人注目?!

  如果不是他的老脸也出现在了这壁画上,甚至还被揍了个满脸血,他都要拍掌喝彩了!

  杨眉恶狠狠的瞪着那幅壁画的同时,希榕也看见了那副壁画,壁画上的盘古胸肌健硕,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握着盘古斧的大手修长有力。当真是猿臂蜂腰大长腿。高光打得实在有些过分!

  至于壁画中的其余混沌魔神则围绕着盘古,一个个浑身浴血,被砍得七零八落,似乎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衬托出盘古而已。而其中藏于这些混沌魔神堆里的就有一颗身上滋啦啦往外冒血的空心杨柳树。

  好家伙,杨眉当年好不容易苟活下来,现在还被迫直面他一生的心理阴影,哪怕这事不是希榕干的,她都莫名有些尴尬了。

  她有些关切的看过去。

  “你……没事吧?”

  杨眉努力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尊者放心,我没事。”

  希榕:……但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倒像是随时要拿鞋底子猛抽墙上盘古的大脸盘子一样。

  盘古可不管杨眉心里怎么想。他进来后,略微扫过周围的壁画,当即让希榕朝着第一幅画走近一点。

  这些壁画组成的是盘古的一生缩影,但第一幅画里其实没有他的身影,无尽的混沌之中,唯有一朵青莲,数片莲叶立在那。

  那就是混沌青莲,孕育出盘古的混沌灵根。

  本来希榕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这幅画除了这混沌青莲外再无其他。却不想随着盘古的提示,她很快在左上角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圆点。也就米粒大的一点。透着一丝青光。就仿佛画家不慎滴落在纸张上的一点痕迹。但这是壁画,还是盘古心脏自然产生的壁画。所以这样的圆点绝不会是无意中造成的的

  希榕伸手摸了摸,随后加快脚步朝着第二幅壁画看去,那是盘古出世的画面,他出世之后,混沌青莲崩解,化为流光四散。而在左下角,那颗圆点依然存在。希榕再次摸了摸,似乎连大小都是一样的。

  第三幅壁画就是盘古力战三千混沌魔神的那副。盘古看到这幅壁画有些感慨,他一出世就从力之法则中知道想要证道必须要开天地,而开天地成功没多久就死了,真要说起来,除了证道以外,希榕是闯入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抹色彩。

  而在这第三幅壁画的左下角,希榕看见了一株拇指大的只有一片叶子的幼苗。第四幅壁画盘古劈开天地之时,左下角依然是一株拇指大的幼苗。

  到了第五幅壁画,洪荒出现,盘古支撑天地之时,那株又长出一片叶子的幼苗才脱离了左下角的位置,和盘古一样成了壁画的中心。

  那是……她?

  希榕福至心灵,瞬间明白过来,这些幼苗是她,而同时,最初的那两个小圆点也是她,那是还在孕育的种子形态的她。

  她脑子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先有种子,种子长成幼苗后才塞进了她这个灵魂,还是她的灵魂一开始就穿越了,在系统的作用下成了一棵榕树种子,直到长成幼苗才清醒过来?

  这个问题简直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可怕。希榕只能暂时放弃思索答案。

  而盘古也猜到了壁画中的圆点就是还未发芽的希榕,顿时感慨道。

  【原来我和你那么早就相遇了。却等到那么久以后才真正的相知相识。】

  希榕却忽然想到。【等等,你之前不是说过,在混沌之中你从未察觉到我的存在吗?那为何我会出现在这些描绘混沌之时的壁画上?】

  就算盘古后来知道了她早在混沌之时就存在了,但那也是在他身化万物之后的事了,那时候他的心脏早就脱离了身体,不知道在哪个土里挺尸呢,

  盘古殿上记录的壁画可以有她,但每一幅都有她是不是就不太对了?

  若说是因为盘古元神没死,得知了当年的事后,心脏主动给混沌之时的壁画添了一笔,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过种子形态的时候,盘古殿又为何会有记录的?

  希榕的这一问倒是把盘古都问懵了。他思索了很久,然后很唯心主义的表示。

  【虽然当年我看不见你,但或许我们本来就是有很深的缘分的,是命中注定,未来要亲密无间、生死相依的挚友,所以在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记住了你?】

  和盘古命中注定·亲密无间·生死相依的希榕:……大兄弟,回答问题就好好回答,你这夹带的私活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还自己都没察觉,心已经记住了?

  奇了怪了,平日里这家伙一直跟在她身边啊?怎么学会这些的?难道是那天被帝俊给污染了?否则盘古到底是怎么能用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元神说出这么滚烫而油腻的话语的?

  对于盘古的猜测,希榕给予了冷酷无情的否定。

  盘古很委屈,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挚友这么直接的否定实在太伤他心了。

  另一边的十二祖巫眼看着那位青衣尊者进了殿内后,手微微抚摸过一幅幅壁画,眼神从复杂到有些微微放空,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站在壁画前许久都没有动静。

  此刻的她褪去了刚刚的温柔浅笑,整个人面无表情,眼神放空,仿佛她也不再是一个活人,而是那壁画上记录了亘古时光的一抹影子。

  她在想些什么无人能够得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们安静的站在一边,似乎能从这有些凝滞的气氛中嗅到那青衣尊者的些许哀伤。

  对于巫族来说,父神心脏所化的盘古殿是他们高贵血脉的象征,是他们整个巫族的荣耀,但对于那位青衣尊者来说,这个盘古殿只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代表着她挚友的死亡。

  杨眉心中叹息一声,尊者还说让他别进来,其实最不应该进来的反而是尊者自己才对,明知到这是一道伤疤,又何苦进来非要再次剖开再看一遍呢?说是怀念友人,但这样真的不疼吗?

  又或者,正如罗睺所说的那样。其实尊者心口的伤痕从未愈合过,所以她才会因为盘古的死做到那种地步?

  杨眉的念头刚刚闪过去,忽然间,盘古殿猛地晃动起来!

第78章

  巍峨的宫殿剧烈震动起来,众人脚下的地面轰隆隆的晃动着,他们踉跄了一下,赶紧飞到空中稳住身形,随后数双眼睛下意识的朝着那青衣尊者看去。

  只一眼,就让众人怔愣在了原地,殿内的其余地方都在晃动,地动山摇的仿佛这巍峨的大殿下一秒就会坍塌成一片废墟,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位青衣尊者却安然且稳当的站在原地,和周围嘈杂慌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一动一静间,对于被迫飞到空中的他们来说,似乎高下立分。

  是她的修为高强吗?并不是。

  青衣尊者的修为确实是高强的,但是此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并未动用法力,真正有异常的乃是她脚下的那一块乌黑的地砖。

  大殿内的其余地面晃动得恨不得原地起飞和太阳肩并肩,唯有那一块不大的地砖成了这里的一块净土,连同那青衣尊者单手抚摸着的那副壁画以及那面墙也动也未动。

  帝江忍不住问。

  “尊者,这是……”

  “我不知道。”

  一青衣尊者的面上也有些怔愣,她抬眸看了眼天上飞着的众人,直接打断了帝江的话,随后垂眸看着脚下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希榕只是在暗暗找盘古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盘古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与此同时,后土视线扫过还在晃动的大殿,面色有些奇异的开口。

  “会不会和父神有关?”

  毕竟此刻的情况她越看越觉得那青衣尊者仿佛被盘古殿所呵护着。这让她对于那青衣尊者和父神的友谊又有了一种更深的理解,这就是传说中的放在心尖呵护吧?

  “父神?”

  祝融灵光一闪,当即眼睛闪亮道。

  “会不会是父神还活着,元神还藏在盘古殿内,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玄冥迟疑道。

  “这……不可能吧?父神已经去了,我们在盘古殿这么久也从未见过父神的元神啊。”

  所有人都知道,盘古是证道的时候力竭而亡,死后更是身化万物,所以有关于父神还留有元神这个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祝融却反驳着表示,万一父神没死透呢?万一父神当年其实留下了一缕元神,一直很虚弱的藏在盘古殿深处呢?毕竟这盘古殿到底是盘古父神的心脏所化,内有无穷奥妙,别的不说,只说这盘古殿晃动的原因他们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何就不能有父神元神藏匿于盘古殿内的可能性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到底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嘛。

  被祝融这么一说,祖巫们全都心头火热起来,也不顾盘古殿晃动了,开始在盘古殿内积极的寻找起来。

  “父神?是你吗?”

  “父神?!”

  “父神!”

  希榕:小蝌蚪找爸爸?

  盘古殿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十二祖巫忙忙碌碌的在盘古殿内到处盘查。但就和以往的每一次检查一样,他们既找不到盘古殿晃动的原因,也找到半点父神元神的踪迹。一切好似都只是他们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但十二祖巫却不想那么快放弃,他们忍不住再次把视线对准了那位站在殿内的青衣尊者。无论是盘古殿晃动还是他们到处盘查闹哄哄一片的时候,对方都一直安静的站在那。仿佛这些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力。

  帝江缓缓走了过去,对着那位青衣尊者一拱手。眼中透着一丝渴望。

  “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没有元神,无法掐算天机,求尊者助我一臂之力。”

  希榕仰头看着这个两米多高的彪形大汉,她没有伸手掐算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道。

  “这里没有盘古的元神。”

  祝融忍不住插嘴。

  “不试试又如何能……”

  但希榕却只是叹息一声。

  “若是这里有他的元神,哪怕只是一丝,也绝不会逃过我的眼睛。”

  准确来说是逃过盘古的眼睛,毕竟盘古本人的元神就在她身上,盘古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这世上还会有谁会比盘古更能感知到他的元神吗?

  不过这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似乎就多了别的意思。

  本来因为期待被否定而有些不舒服的祖巫们忽然想到,或许尊者本身才是最不想得到这个结果的人。

  但实际上,希榕骗了他们,准确来说,她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盘古殿内确实没有盘古的元神残留,但它的极深处却残留着半滴盘古的精血。

  或许是因为这半滴血太少,所以才没有孕育成生命,又或者盘古殿确实很特殊,能够躲开大部分天道的‘视线’,隐藏了这半滴血。

  这件事自然不是希榕自己看出来的,而是盘古感应出来的,就在这盘古殿刚刚开始晃动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盘古殿的极深处有一丝自己精血的气息。随后神识探查进去发现竟然真的有,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回答希榕的问题,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一时间有些诧异罢了。

  如果盘古没留下元神,这半滴血什么作用都起不到,或许一直到未来很久很久都不会被人所发现,但没有如果,盘古的元神不知为何活下来了一丝。所以希榕的第一反应就是保住这个秘密,同时对着盘古道。

  【那我们想想办法把这血给弄出来?】

  哪怕只是半滴精血对于现在的盘古来说好处也是巨大的。

  希榕因为这个消息惊喜急切的很,反倒是盘古本身断然拒绝了。

  【不行,若是我们把那半滴血取出来或许很快就会惊动天道。】

  希榕狐疑:【你不是说盘古殿能挡住了天道的视线吗?】

  盘古却表示,只是能挡住大半的视线而已,并非滴水不漏,而正因为无法完全掌控,才会更让天道严密监视。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把那半滴精血从盘古殿的极深处拿出来,天道但凡嗅到一丝血气,恐怕当时就有一道霹雳要劈在盘古殿上了。

  【起码要等我恢复了一半的实力的时候,才能来此取血。】

  希榕听了只能遗憾作罢。

  【今天天气不错。】

  石屋的兽皮门帘被掀开。身穿青衣的希榕走出门往外看了看,天气晴朗,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这里巫族的族地,她当初本打算看完盘古殿就离开的,但却遭到了十二祖巫的挽留,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热情是真的,希榕没有像是对帝俊那样拒绝他们,而是答应在这里多住两天。

  此刻,大部分的巫人已经出门狩猎了,所以族内此刻显得有些冷情,只有一些巡逻的高壮巫人,处理琐碎事物的老人还有一群小孩。当然,这些小孩有的比她还高壮的多。看上去虎背熊腰,一拳能打死三个她。

  巫族的族地处于一个茂密的原始森林,在靠近峡谷的外围清理出一圈空地,这些巨大的石屋都是围绕着峡谷建造的。而峡谷内就是他们的圣地,盘古殿。

  从天空上方往下看,枣核状狭长的峡谷内是一点漆黑的宫殿,外围一圈密密麻麻的石屋,更外围这时茂密的森林,整体看起来巫族的族地就仿佛一个嵌在森林里朝天睁开的眼睛。

  当然,很少有人发现这个情况,因为寻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巫族的族地,更别说从人家的头上飞过了,远远的看见都会自觉绕开的,否则不说那些脾气暴躁的祖巫,单说那些大巫的铁拳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隔壁屋子正在打坐的杨眉听到动静当即起身出门。

  “尊者,昨夜休息的如何?”

  希榕露出一个浅笑。

  “很不错。”

  她之前因为一睡万年所以一直没敢再睡觉,昨夜是最近的第一次入眠。

  杨眉看了一眼那粗糙的石屋对此表示很怀疑。

  “这巫族的石床粗劣的很,就算铺再多的兽皮也硬邦邦的,连寻常的云榻都比不上。尊者真的睡得好吗?”

  希榕轻笑。

  “这有什么,我在不周山巅幕天席地的时候,连床都没有呢,还不是一样能睡?”

  那哪能一样?

  杨眉暗道,不周山巅灵气充沛,每一样放到这外面都是好宝贝,就算是泥土那都是混沌息壤,这才配上上尊者的身份,而这不知在哪个山头弄来的破石头如何能配得上尊者?

  希榕看了看周围,没看见其他熟悉的面孔。

  “对了,后土他们呢?”

  杨眉开口:“他们说昨日没有让尊者吃好,所以今天都去外面狩猎妖兽了。”

  希榕听到这话嘴角一抽。顿时想起了昨晚上巫族为她举办的篝火晚会,本来希榕上下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盛大的篝火晚会,还是很有兴趣热闹一下的。

  然而巫族和她的食谱显然是不同的,人家喜欢烈酒和烤肉,篝火晚会上也只有烈酒和烤肉。烈酒就不说了,一股呛鼻子的辛辣味。

  而烤肉……先不说篝火边堆着的各种奇形怪状,凭‘颜值’上山海经插图的各种妖兽有多丑,单说巫族为了修炼肉体需要吃血食,喜好血肉越鲜嫩越好,加上厨艺不佳,大多数巫人无论男女都是随意放火上烤一烤就开吃。有的更是直接吃生肉。

  希榕看着他们那架势眼角直抽抽,心道怪不得洪荒很多人说巫族野蛮,茹毛饮血了。这些家伙就差没在太阳底下追着妖兽啃了。

  也就是巫族身体强悍不仅不会有寄生虫,菊花也非常的坚强刚硬,否则依照这种饮食习惯,怕是一个个都会成为有‘痔’青年!

  当然,也是鉴于没有健康威胁,和巫族本身对血食的需求,所以希榕对他们的饮食习惯也没有说什么。人家这么搞也是想要给她目前最好的食物,若非这样,巫族大可以一锅乱炖端上来,就如她之前在那个巫族小部落看到的那样。

  宴席期间,她甚至也尝了几口肉,说实话,因为洪荒天地灵气充足,这些妖兽肉哪怕烤得半生不熟甚至是焦了味道也很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比不得她之前和三清一起尝过的那条鯥鱼。所以吃了几口就没动了。却不想被祖巫们记住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好歹也被人家当做长辈了,她这人废柴一个,帮不上他们修炼上的什么忙,要不就教教他们如何做菜吧?

  就在希榕思索要怎么回报一下十二祖巫对自己的热情态度的时候,忽然间,远处的森林传来一阵地动山摇。希榕猛地扭头看去,就见远处的森林里猛地冒出两个百丈高的巨人。似乎正在和什么人交手,看模样正是后土和玄冥两个姑娘家。

  希榕当即皱眉,在巫族的地盘附近打祖巫?谁这么嚣张啊?

  不用多想,希榕和杨眉当即朝着那边飞起,而巡逻的一群高壮巫人看见自家祖巫正在和旁人战斗也当即甩开膀子跑过去。

  后土和玄冥并没有用处万丈高、几手几脚的真身,只会体型变大了一点罢了,看上去显然没有用处全力,而和她们交手的乃是两个正常体型的男子,一个宽袍大袖,手持拂尘,留有一把飘逸的山羊胡,是个看上去格外儒雅的中年人。另一个墨发红衣,长得很是文弱。

  两人皆是法术用的嗖嗖的,半点不和两个女巨人近身搏斗,一看就是正统的洪荒修士。

  有趣的是,真正在攻击,且打得有来有往的只有满脸怒意的玄冥和那儒雅道人。

  后土和那个红衣男子反倒是多以防御为主,还正在不断的劝架。

  远远的,希榕就看见后土满脸无奈的劝架。

  “别打了,姐姐,这事也算我们有错在先。”

  玄冥理直气壮道。

  “我哪里有错了?这是我巫族族地附近,那家伙跑到这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在那泡澡,我看一眼怎么了?”

  儒雅道人面色黑沉。

  “你那是看一眼吗?你是一直盯着我好友红云的身子看!”

  “好了,别说了,镇元子。”

  一身红衣的红云神情窘迫,俊秀文弱的脸涨红,整个人红得仿佛一个红辣椒成精。

  嗯???

  你们要是说这个的话,那我可就不困了。

  本来还急哄哄的要赶着去劝架的希榕默默的束起了耳朵尖。

  远处的玄冥继续理直气壮的开口。

  “我当时看他出现在我族族地附近,我身为祖巫自然要盘问一下,这又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他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就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白嫩的男人,有些好奇嘛!”

  因为她把体型变大了,说话声都变大了许久。

  而她显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在巫族,无论是十二祖巫还是巫人大多都是古铜色、小麦色的肤色多,无论男女的身体都十分的强悍,肌肉邦邦硬,玄冥自然对雪白的肤色有些好奇了。

  后土在边上帮着解释道。“我姐姐真的不是有意冒犯这位红云道友的。她真的只是有些好奇。”

  镇元子不依不饶道。“红云只不过是中了毒,所以暂时在那药泉中泡一泡。并未有觊觎巫族的意思,反倒是她。就算她本身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她眼神冒犯不说,言语上侮辱了红云也是事实。”

  玄冥不满的嘀咕:“我不就说了一句他白白瘦瘦的好似竹竿嘛,这算什么言语侮辱……”

  后土无奈的拉了拉她。

  “姐姐。”

  玄冥无语的开口。

  “好吧。好吧。那不如我还你行了吧。”

  在洪荒并没有什么清白的概念,毕竟修为高的人神识一扫连旁人的内脏都能看清楚,对于他们来说,再美的身体也只是臭皮囊,甚至有些人更是认为肉体只是元神的容器。

  镇元子自然也不是气玄冥污了自家好友的清白,而是觉得她的举动和话语太冒犯了。

  而豪放的祖巫玄冥心中自有一股高傲,她既不想认错也不想道歉,最后百丈高的女巨人玄冥伸出手大大咧咧的就开始拽自己的衣服。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大不了让你看回来好了!

  镇元子一听这话,这才停下攻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如此也行。”

  然而他行了,生性腼腆害羞的老好人红云却觉得自己坚决不行。

  “不不不,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这就不必了!”

  “她刚刚那般冒犯,如何能算没什么事?你啊,就是性格太软了。才会有那么多人欺到你头上。”

  镇元子觉得必须纠正一下好友的性格。

  红云羞窘的扭着头不敢往前面看。

  “不不不,我真的没事!镇元子,你真的不必这样。”

  玄冥顺杆子往上爬。得意一笑道。

  “喏,这是他自己不看的,可不关我的事。”

  说话间,她和后土忽然看见了飞过来的希榕和杨眉,赶紧喊了一声尊者。至于下方林间跑过来的那些巫人,玄冥直接大手一挥就让他们回去了。

  “都回去吧,没什么事。”

  于是本来想要来助阵打群架的巫人们就又扛着刀枪斧钺回去了。

  希榕在边上看了看面不改色,一点也不觉得今天这事算个事的玄冥,再看看那边若不是被镇元子强拉着,怕是要浑身绯红的钻进河里躲起来的红云。顿时叹为观止。无论是男女都一样彪悍的地方。

  希榕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红云身上。

  “你叫红云?”

  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老好人得过分、甚至还在紫霄宫中让位给接引、准提两人的红云吗?

  当真是……希榕看着一脸文弱无害,或者说是好欺负的红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这样俊秀和善的年轻人在她上辈子绝对是老太太小媳妇的心头宝,但是在这个人人彪悍的洪荒,红云这样子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光从表面看,比起她这个穿越者,这个红云似乎更像是洪荒的异类。起码希榕来到这洪荒后,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人。

  红云没想到那个青衣女子一开口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他愣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是。”

  倒是镇元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家好友,随后皱眉看向希榕。

  “怎么?看打不过我们,又来了两个助阵的?”

  玄冥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和尊者说话呢?还有什么叫打不过你们?我若是真想打,早就一拳一个把你们锤进地里当萝卜了!”

  杨眉在后面微微挑眉,他好像又被抢活了。

  然而镇元子却在这些话中提炼出了一个关键词。

  “尊者?”

  他看着远处那个青衣女子和她身后的白眉老者。忽然福至心灵。

  “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希榕尊者?”

  希榕无语,所以说,洪荒里到底有多少人在散播她的离谱传说,为什么最近每个人一看她都会一秒认出她来?

  不过面对镇元子的视线,她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

  随后她看了看红云等人。

  “我听到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不知几位这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刚刚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她还是想听听事情的具体经过。红云的脸顿时又红了,玄冥倒是在一边大大咧咧的表示。

  其实就是她今天本来想要和后土一起抓一些上等猎物,到时候送给希榕吃,却不想猎物还没找到,她和妹妹在林中分散寻找猎物的时候,却意外察觉到族地的附近有外人存在,她就凑近看了看,结果就看见了大白天的,碧绿的药泉中一个白条条的身影白得闪瞎人眼。那皮肤白嫩的简直比这个冬季的雪还白。

  虽然平日里洪荒修士大多确实要比巫族的人白,但到底都穿着衣服,玄冥表示她第一次遇见大白天不穿衣服的,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顺便上前盘问一下那人靠近巫族族地是想干什么。

  结果她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另一个去找解毒药的镇元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非说她冒犯了他好友,抄起拂尘就要揍她。玄冥也不是个站着挨打的,她想着自己不就是看人家长得白,多看了几眼嘛,这种事还要挨揍?对此她也很委屈,直接就和那镇元子打了起来。

  后土听到动静找了过来,然后就演变成了希榕刚刚看见的模样。

  那么问题来了,玄冥的一席话中到底说了几个白?

  希榕默默的看向了一边的红云,真的有那么白吗?

第79章

  大概是因为红云一身红衣,衬得他肤白如雪,不过待他涨红的脸恢复后,是个人都能看见他毫无血色的唇色。

  想到之前听到的中毒一事,希榕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镇元子开口解释了一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和红云四处游历这时,遇到了妖族长老,钦原。

  钦原原形形似蜂,有剧毒,比九婴还毒上几分,发威时甚至可以使得千里平原变为死地,从此寸草不生。此人脾气不好,偏偏镇元子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两人无意间对上,发生了几句口角。随后就这么打了起来。

  结果最后钦原没事,镇元子也没事,反倒是上前劝架的老好人红云被钦原蛰了一下,顿时毒入五脏六腑,眼见那边钦原不要脸的开始摇人了。于是镇元子只能带着好友红云逃走。期间镇元子一路上都在空中往地上看,想要找找解毒的草药。

  恰好路过巫族附近的时候发现了那一汪药泉,镇元子才把好友放了下去,自己前去附近采药,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好友被一个彪悍的巫族女子堵在了泉水中调戏。

  解毒?

  希榕不由多看了一眼镇元子。她可是记得这家伙乃是先天灵根、人参果树化形,当其余先天灵根还受到天道限制,智商只有几岁,整天玛卡巴卡的时候,他镇元子不仅成了那唯一一个先天灵根化形的修士,日后更是凭借准圣修为已经大地胎膜所化的地书,成了地仙之祖。

  而那传说中犹如婴孩模样的人参果,正是人参果树的果实,既然有这等灵物,还需要别的灵药来解毒吗?

  希榕疑惑了一瞬,随后想起来那人参果虽然名气大,但效果也就是吃了能长生不老,立地成仙,增长修为。好像却是没说过能解毒。

  另一边,后土听到这话,忍不住微微皱眉道。

  “钦原的毒我也听说过,乃当世少有的剧毒,你们想要借助那药泉和寻常的灵草……恐怕不是那么好解的。”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红云,别看他此刻只是面色苍白了些,但钦原的毒是通过毒刺注入内里的,让猎物由内而外的溃烂。这红云也有大罗金仙的修为,此刻虚弱都写在脸上了,显然这毒对他的伤害已经很严重了。

  镇元子收敛了一些攻击性,闻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