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外套随手扔到一边。
他摸出手机砸在床上。
这下他也睡不着了。
旁边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江恕臭着脸把手机摸过来，接通。
那边王轩衡刚看完直播，乐得不行，惊呼道：“节目组的策划也是个人才啊，话说你为什么选了‘无’，沈拂不喜欢你也就算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清霜对你有点意思啊，你完全可以进贴了她名牌的房间啊。”
“顾什么双？”
王轩衡“——”
得，他就知道江恕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算了，丢脸已经丢完了，不说了。”王轩衡感觉那边江恕的情绪有些低沉，问：“我有钱的好朋友啊，你在琢磨啥呢。”
江恕本来不想说的，他和沈拂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全是他卑微。
但此时刚经历了在场四个男人，三个都被沈拂喜欢过，唯独自己是个局外人的悲怆，他心情复杂而低落，忍不住就道：“沈拂刚才对我说了一句话。”
王轩衡兴致来了，游戏都不打了：“怎么着，她让你滚？”
“滚蛋。”江恕恼火道：“大晚上的你又不想活了是吧？”
王轩衡脖子一凉，缩了缩脖子，赔笑：“那说了什么呢？”
“她问我怎么不进贴了她牌子的房间。”江恕忧伤道：“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轩衡是看了今天的直播的，知道这一环节，嘉宾觉得谁对自己有好感，就进谁的房间。
所以沈拂问这话，是在问江恕：怎么，我还以为你自恋地以为我对你有箭头呢，原来你没有那么自恋啊。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王轩衡道。
江恕从床上弹坐起来：“对吧你也觉得——”
王轩衡笃定道：“因为你以前实在太自恋了，所以你现在居然没过去那么自恋了，她很疑惑。”
江恕：“……”
江恕又躺了回去，把墨镜戴上，静静地把手机抱在胸前，并一副死透了的悲怆神情。
王轩衡想起沈拂十五岁刚搬到江家那年，的确是这少爷最孔雀开屏的一年，他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得帅又天才，有什么好收敛的。
沈拂生日许愿：希望江恕能原地消失别来惹自己。江恕还能面红耳赤：她的愿望和我有关。
当然，后来就不了。
现在的江恕总有点虚张声势的样子。
时间在走，大家都长大了啊。
王轩衡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江恕早把电话挂了。
“……”狗日的，过了十年还是这个习惯。
……
经历过昨晚的事，以左玫粉丝为首，沈拂的一群黑更加不痛快了。
褚为节目刚开播不久就自爆舔狗一号，温铮寒态度逐渐变得莫名其妙也就罢了，江恕和沈拂过去纠缠不清也暂且不提了，居然一直唯一置身事外的向凌云都好像和沈拂有点关系！
这几个男的都猪油蒙了脑子吧？
而且昨晚沈拂上的热搜到了今早还没降下来。
早上八点的时候，《OT》杂志宣布了预售倒计时。
本来只是本二线杂志，左玫以前一线都没少上的，不值得去理会。
但左玫粉丝和其他聚集起来的沈拂黑粉很明白这本杂志在沈拂事业路上作为敲门砖的意义。
如果这本杂志销量扑了，就能证明沈拂最近狂涨的微博粉丝纯属泡沫，大家仅仅只是冲着综艺来的，并没有被提纯成她的粉。
相反，如果这本杂志爆了，那其他杂志和时尚资源、代言，可就会不断找上沈拂了。
所以，防爆，在此一战啊！
一群黑把这件事当成毕生事业般，从八点开始，就在各大论坛和微博等实名区大肆宣传沈拂黑料，还没忘让大家不要买，不要给劣迹女艺人的事业添砖加瓦。
容晓臻和群里的人一边反黑一边骂：“这群人贱不贱啊。”
还有黑忘了切小号，直接掉马，原来就是左玫的粉丝。
本来沈拂和左玫完全不是一个赛道，这群粉硬是要拿两人比较，就因为几次pk输给了沈拂，就把沈拂当做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
居然还有人去给沈拂以前的剧刷低分。
本来就不高的分，又一跌再跌。这也就算了，还拿出来做九宫格嘲笑。
“群主，你觉得影后的公司完全没下场吗？”群里有新吸的擅长混圈的粉丝道：“影华传媒上次发的那条微博你们也信？匡悦奕如果在影华传媒真的有什么亲戚，为什么还来春秋影视混？”
容晓臻心中一惊。
如果上次造谣沈拂霸凌那件事儿，真的有左玫公司下场的话，那接下来绝对还有针对沈拂的下一波啊。
容晓臻作为后援会会长，试图和梁晓春联络。
但梁晓春这边却淡定得多，让她们先别管这些，先做好杂志宣传就行。
梁总之前还很着急，担心销量来着，现在半点不急——
这么一看，《OT》是做了个绝佳的营销计划？
一群粉丝顿时期待上了。
……
到了下午，《OT》的杂志封面大图以及宣传终于正式上线了。
群里有人点开预售封面一看：“卧槽！”
这家是收揽了什么营销鬼才？
这几天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沈拂和江氏太子爷的过去，那天照片一出来后，这俩人的超话一瞬间爬上了国内前十，力压影帝影后积攒了好几年的粉丝数量。
所有看《限时心动》的人急不可耐地想知道过去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OT》封面是沈拂上次拍的封面照，右下角却以“暗恋”为题，放了一张非常模糊的毕业照。
并用小标题写上——翻开杂志满足好奇。
这他妈谁不好奇啊？！
难不成《OT》约到了什么独家采访？？
许多观众纷纷打电话过去问，但《OT》家却一直神神秘秘地不接受任何来电。
杂志社内，工作人员：“这样事后会被骂吧？”
江恕这种级别的人背景很深，过去哪里是他们短短几天就能挖到的？
什么毕业照，完全是弄了张那所巨烧钱的学校别届的照片马赛克一下充数，再加上暧昧的词汇，让观众误以为是沈拂和江恕的毕业照，一下子吊起了观众的好奇心。
等观众冲着封面买了杂志，翻开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百分百给杂志社寄刀片。
组长道：“懂不懂什么叫营销啊？你真以为我们卖的是内容？错，我们卖的是噱头。”
预售到正式发货得等两个月，现在新闻爆炸，每天都有新的傻逼事，等到了两个月后，谁还记得这次杂志欺诈？
但观众不知道啊。
预售链接一放出来。
一个小时内，售罄，销量四十八万加。
黑粉一统计，差点没晕过去。
这都快破整个内娱女明星历史记录了！
左玫当年还未隐退时，最热的一本销量也不过七八万！
这还是一小时内，完整的销量统计还都是统计二十四小时的。
但对于时尚圈资源圈而言，有这一个小时卖爆的销量，就能让他们看到风向了。
当天下午。
沈拂的事业线蓄势已久，终于以雷霆之势决堤。
营销号纷纷墙头草一样出来发沈拂的九宫格，文案全是“沈拂的这张神颜图我吹爆”、“内娱生图巅峰来战”、“古装清冷仙气女主第一人”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喜欢沈拂好久了呢。
梁晓春这段时间磨的三个代言终于打来电话，握手合作，并同时官宣，艾特了沈拂。
沈拂上综艺之前最后发的一条微博，评论直逼百万。
两家二线男刊，一本一线女刊在底下和沈拂粉丝热情互动。
这段时间沈拂的粉丝群也由当时的五六个变成了五六十个。
当年一路走过坎坷的容晓臻等人只觉得受宠若惊，而新粉没吃过苦，只觉得爽得要命，这是粉上了什么牛逼的主？刚粉上就这么多资源？
粉丝们也逐渐走上正轨，开始像别家一样，组织控评、分工。
站姐、个站，全都红红火火地开了起来。
@沈拂个站_暴富第一天：@沈拂sf，幸闻，幸遇，今后的路永远一起走。
@沈拂个站_我是小沈的耳环：@沈拂sf，浅浅发个之前综艺第一天拍到的户外路透九宫格庆祝一下。
时尚资源暂时还没跟上，但看热度，沈拂已经妥妥的二线了。
一群黑粉气得鼻子都歪了，但它们嘲讽的言论瞬间被淹没在了对杂志内容的期待当中。
……
娱乐圈的风向变得就是这么快，之前还是声名狼藉的花瓶十八线，顷刻间跻身二线，梁晓春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
沈拂以前还是小透明时期，也存过不少制片人、导演、小演员的手机号码和微信，以前问个问题对方也不见得回，此时她私人手机的微信已经消息999+，只不过被节目组收了手机，无法看到而已。
为了不影响沈拂，梁晓春没有和她说这些情况。
不过说了恐怕也影响不到沈拂，她一向只对能赚多少感兴趣。
晚上吃完饭，节目组又开始整活儿。
“明天就将进行第四环节的《春日限定画报拍摄》，今晚我们就不给嘉宾们安排太多环节了，只有一场户外茶话会，请嘉宾们移步露台。”
节目自从开播开始，观众就没见过嘉宾在镜头前闲聊过什么。
顶多就是刚开始那几天寒暄寒暄。
后来气氛一天比一天崩坏，到了现在，就只剩左玫和顾清霜还会在镜头下插花时闲谈了。
显然节目组也觉得需要闲谈闲谈，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个环节。
【一把子期待住了。】
露台上是张圆桌。
按照之前餐桌的位置坐，沈拂左边就是向凌云，右边是江恕。
江恕戴着墨镜，盯了向凌云好几眼。
趁着摄制组还没把镜头对过来，趁着沈拂去上厕所，他飞速起身，把露台上的盆栽搬来一盆，放在沈拂和向凌云之间。
然后坐回原位，高傲地抱着手臂，若无其事。
向凌云：“……”
沈拂一回来，就发现左边非常突兀地多了盆盆栽，忍不住看了向凌云一眼。
他想和她隔开，她还不想挨着他坐呢。
摄制组准备好了，镜头已经对了过来。
“……”向凌云想解释已经没机会了。
【向凌云和沈拂之间的盆栽放得好奇怪啊。】
【虽然但是，江恕为什么又坐在沈拂旁边？】
嘉宾之间暗流涌动，尤其是向凌云和褚为、温铮寒之间。
白天向凌云和褚为一直没出来，这会儿才出现在直播镜头下，观众立马发现两人有点不对劲。
【向凌云嘴角怎么了？怎么有点破皮？空气太干燥了吧？节目组又不干事？！】
【褚为呢？戴个恐龙头套干什么？】
节目组也是这么问的：“褚为老师，你今天怎么戴头套？”
褚为躲在房间里拿冰袋敷了一天的脸，哪儿能说自己脸还没消肿，只能在头套里笑笑：“换了个新发型，准备明天给粉丝惊喜，今天就先用头套遮住了。”
粉丝很感动：【呜呜哥哥爱你。】
“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了，今晚的环节是，打开你们的手机，准备和唯一联系人视频聊天。”
“我们会拨给各位嘉宾的唯一联系人，然后问唯一联系人一个隐私问题，这个环节请相关嘉宾回避。”
【哦哦哦哦哦隐私，能有多隐私？】
弹幕顿时兴奋起来。
【能不能问问太子爷三年前的公主抱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个需要回避的——”导演视线在嘉宾身上转了一圈：“沈拂。”
最近的修罗场都和沈拂有关，最先问和她相关的问题，保准能炸起收视率。
沈拂把手机交给节目组。
这时候就该庆幸自己设置的唯一联系人是梁晓春了。
她应该不会乱说话。
沈拂回自己房间回避去了。
节目组在她手机里找到梁晓春的联系方式，然后加上微信，用平板大屏把视频拨了过去。
并缺德地投屏到投影仪上，方便嘉宾和观众看清楚。
梁晓春接起来，毕竟是在圈子里混的，作为一个经纪人，半点不慌。
【快问问那天公主抱的事？】
弹幕简直急不可耐，抓耳挠腮。
然而节目组看了眼江恕墨镜下并看不出来什么的脸色，却并没问这个问题。
“梁小姐，您需要回答的是，作为沈拂老师的经纪人兼好友，您认为沈拂的理想型是哪种？”
“呃。”梁晓春差点被这个问题呛到了：“沈拂没和我聊过这个问题。”
江恕稍稍放下了点心。
幸好回答不出来，不然要是听到和在场另外三个男人沾边，他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导演继续为难：“那您觉得呢，就说说你的猜测就行了，和在场四位男嘉宾谁最沾边？”
褚为和向凌云对视一眼，神色都非常微妙。
温铮寒陡然发现自己都插入不了他们的对视了，一时之间脸色还有点难看。
什么意思？
这两人已经彻底觉得沈拂不可能在意自己了？
梁晓春视线在四个人中扫了一眼。
褚为，前任，说他的话，会被他粉丝撕烂。
温铮寒也不行，左玫和他的关系圈内人尽皆知。
江恕——梁晓春视线微顿。
江恕和她对视上，一时之间脊背微微挺直，竟然有点紧张。
下一秒。
梁晓春：“我猜可能是向先生那类型的吧。”
江恕也不行，这种大少爷的心思谁能搞得清楚，万一得罪了，就葬送了沈拂的事业。
最好还是避开这几个人。
那不可就只剩下和沈拂完全没关系的向凌云了吗？
【卧槽，真的假的啊，沈拂的理想型会是向凌云这类型吗？】
褚为粉丝有点不爽：【这经纪人没眼力价儿啊，沈拂没喜欢过我哥，和我哥谈干什么啊？】
向凌云粉丝莫名有点暗爽：【略略略。】
暗爽的不仅是向凌云的粉丝，还有他本人。
他放下了跷起的二郎腿，对视频里的梁晓春点了点头：“您好。”
果然，他就说吧。
沈拂喜欢的类型还得是自己。
“刺啦——”一声椅子在地上拉开的声音突兀响起。
江恕突然离了席。
第33章
【D怎么了？】
【总感觉他这两天脸色很难看。】
【太子爷上节目以后哪天脸色不臭hhhhh】
第二个轮到许迢迢，节目组问了她朋友她的理想型，她的朋友也说是向凌云。
短短一会儿功夫，向凌云就完成了双杀，很难不在几个男嘉宾中产生一种优越感，腰杆子都直了起来。
他的粉丝也狂妄起来：【都说了我们凌哥是直女斩！】
褚为和温铮寒心里就不痛快了。
这要是之前还好，沈拂的经纪人说沈拂的理想型是向凌云这款，他们肯定不会当真。
可昨晚刚得知向凌云居然也与沈拂谈过！那搞不好沈拂的白月光取向还真是他这类型的。
比较和嫉妒是人类的本能，即便已经站到了娱乐圈顶峰的这二人，也不能逃过。
温铮寒想起那天沈拂在《戏如银河》里的演的桥段，情不自禁地就比较起自己和向凌云有哪些共同点——难不成，沈拂是把自己当成他的替身？
虽然他和向凌云完全没什么相似点，但这个可笑的念头从温铮寒脑子里乍一闪现后，却居然挥之不去，完全无法抛诸脑后。
观众只见温铮寒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越来越青。
褚为就直接得多了，在恐龙头套里笑了两声：“理什么想，问的是朋友，又不是本人，不能作数吧！”
向凌云不悦地看了褚为一眼。他不想暴露自己是沈拂前男友就是因为这个，褚为昨天还跟在他屁股后头叫哥，今天已经开始对他阴阳怪气了。
节目组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太对头的气氛，赶紧转移话题：“褚为老师说的也是，接下来我们换一个问题。”
换成向凌云的朋友来回答，向凌云暂时回避。
“您好，接下来的问题挑战是，您作为向凌云老师的朋友，觉得他在节目上对几位嘉宾有好感呢？”
“一位。”这朋友冷汗都要掉下来。
总不能说两位三位吧，同时对几个人有好感，还不得被骂死？
向凌云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怎么说还算是偶像出身呢。
【是许迢迢吧！】
许迢迢嘴角也不由自主多了一点笑意。
【啊啊啊磕到了】
话题继续接力，转到了温铮寒和左玫身上去。
这两人气氛僵硬已久，观众有很多想问的，其中以心态崩了又崩的帝后cp粉问的最多。
但在这个环节之前，温铮寒就和导演打过招呼，接下来不想被提及太多和左玫的事。
于是导演只问了一些不太刺激的问题。
没得到答案的帝后cp粉又开始愤怒地第八百遍问候节目组全家。
一直到直播结束沈拂都没出来。
观众又好气又好笑，恋综大家都千方百计寻找和异性相处的机会，她除了有pk环节的时候冲得最猛，其他时间都在房间里躲起来睡大觉？
本来黑粉还想借机嘲几句，但弹幕的画风居然是这样的：【爱睡觉的敷敷宝宝好可爱。】
【多睡点多睡点，姨姨亲亲。】
奔跑的灯塔：【节目组又没安排新的环节，在房间里多待一会儿怎么了？】
黑粉：【……】
草，好生气啊！
江恕离席之后也没再回来，因为他本人不在，节目组无法联系到他朋友，只好在这个环节里把他跳过。
直播结束，节目组回大本营去了，大家都睡了，别墅安静无比。
时间一晃到半夜十二点。
……
沈拂蒙着头睡了个天昏地暗，打开灯，才发现已经深更半夜。
自从上了这档节目她作息都被迫乱了。
待在外面吧，无时无刻都被几道目光盯着，褚为无时无刻不想找点机会和她私聊，左玫的目光看得她也不是很舒服。而且待在直播下多说多错，还是少出现的好。
于是嘉宾们都在外面的时候，她尽量回房间，晚上饿了再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反正这个点直播早就关了。
沈拂在床上呆坐了会儿，虽然肚子也并没有很饿，但她觉得她需要出去吃点儿东西，这样明天直播开始之前吃早饭就不用和大家一块儿。
她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出去。
沈拂没开灯，免得吵醒别人。
房间外面的走廊一路有地灯，光亮微弱，但还是看得清路的。
她借着微弱的光摸索到开放式厨房那边，打开冰箱。
刚打开冰箱她就吓了一跳。
窗户大开，狂风从外面吹进来。
江恕蹲在窗台上，没戴墨镜，穿了套深绿色的丝绸睡衣，短发略炸毛，幽幽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沈拂拿着面包，转过身惊愕地看着他。
幸好她本身性格比较淡定，不然刚才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真要被吓得尖叫出声。
江恕幽幽道：“你从房间出来之前我就在了。”
她每天半夜爬起来吃东西的习惯当他不知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故意吓我啊？”
要不是冰箱打开时，照亮了窗台，她都没意识到这里有个人。
江恕皮肤冷白，被冰箱光一照，显得更加像吸血鬼一样吓人。
江恕盯着她，缓缓道：“我要跳楼。”
“……”
“？？？”
沈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间歇性神经病又发作了？”
江恕苦涩地看了沈拂一眼，二话不说在窗台上转了个身，这下他身体面朝外，睡衣被风吹得鼓起来，看起来随时就要跳下去。
反正直播也关了，大半夜的没有别人，丢脸就丢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