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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说着,自言自语:“要不还是跟我睡吧,反正也就隔了一道墙,拦不住的。”

  段嘉衍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差点儿听笑了。如果不是姜瑶在旁边,他都想逗路星辞两句。

  姜瑶看路星辞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在心里直摇头。

  等送段嘉衍进房间了,她想着这两个孩子的状况,有些不放心。

  “你今晚锁一下门。”姜瑶叮嘱:“星辞那边,我也会留意。”

  段嘉衍微愣,随即答应:“麻烦您了。”

  “麻烦你了才对。他很少喝醉,上次喝醉一回来就去睡觉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和段嘉衍说完话后,姜瑶去敲了路星辞的房门。

  看他换了衣服,似乎打算去洗澡,姜瑶道:“一会儿阿姨给你送醒酒汤,你记得开门。”

  路星辞听到这儿,抬眸看她一眼:“我不给她开门。”

  他一顿,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您让他给我送过来,我就开门。”

  姜瑶有些头疼:“你今晚像什么样子?又闹又犯浑的,也幸亏人家耐心好。”

  路星辞听罢,心情还不错:“他是不嫌弃我。”

  “……”姜瑶沉默了少顷,将一把钥匙交到路星辞手里。

  “南山那套公寓,我和你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姜瑶道:“唯一一把钥匙给你了。”

  “谢谢妈,”路星辞有些惊讶,眉眼弯出浅浅的弧度:“也帮我谢谢爸。”

  姜瑶拍拍他的肩膀。

  “早些休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段嘉衍洗完澡,慢悠悠从浴室里出来。

  时间不早,加上喝的那几杯酒,他其实已经很困了。刚走了两步,他忽然看见自己床边坐了个人。

  段嘉衍:“……”

  段嘉衍在心里感慨一声我操:“你怎么过来的?”

  他明明锁门了。

  路星辞抬了抬下巴示意床头柜,段嘉衍看见那儿放了自己房间的钥匙。

  段嘉衍稀奇道:“你酒醒了?又能找钥匙又能摸过来。”

  路星辞没直接回答他。

  他的目光掠过段嘉衍微润的发尾,看见一滴水珠顺着他清瘦的肩颈一路下滑。

  路星辞看了一会儿,叫他:“过来。”

  段嘉衍没动。

  “帮你吹头发。”

  段嘉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洗发水的香味融化在热风里,抱着他的人体温比他高上几分,在寂静清冷的冬夜,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有种难言的吸引力。

  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穿过他的发丝。段嘉衍身体放松下来,人越来越困。

  迷迷糊糊的,他回忆了一下今晚,发现身后的家伙喝醉后格外喜欢肢体接触。

  不知过去多久,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段嘉衍刚要睁开眼睛。

  一双手,将他拉扯进被子里。

  突然被扯进床上,段嘉衍条件反射蹬了他一脚。身上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像是惩罚他的不安分。

  段嘉衍掀了掀眼皮,正想问他哪来的狗胆,后者却恶人先告状:“踹我干什么。”

  “你爬我床上了。”段嘉衍盯着他:“叔叔阿姨都让你自己睡。”

  路星辞和他四目相对,重复了一遍:“自己睡?”

  不等段嘉衍说话,路星辞想起父母的态度,喃喃自语:“就抱着睡个觉,能出什么事?抱一下能标记了还是怎么的……”

  段嘉衍听他说话,觉得他这么懒懒散散的嘀咕,还挺可爱。

  路星辞看他一眼,继续道:“那你还不是早就被我标记了。这种好事,谁拦我都没用。”

  段嘉衍被他的出言不逊震撼了一下,人清醒了几分:“我提醒你一下,下个月就该你给我当舔狗了,你现在的言行决定了你会成为什么品种的舔狗。”

  看路星辞没什么反应,段嘉衍继续和他翻账:“你之前拿领带绑我,我还记得。”

  身侧的人听见他的威胁,反而笑了:“那你是想绑回来?”

  属于alpha的信息素缠绕上来,像是覆盖了厚雪的森林,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四肢传来酸麻的无力感,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牵动。

  他们远超出常理的匹配度,让他注定没法抵抗路星辞的信息素。

  见他不说话,男生长长的睫毛低垂,笑容有点儿浪荡:“绑哪儿啊?”

  段嘉衍看他这样笑,一时都看愣了。

  反应过来后,他耳根发热,低低骂了一声:“老子没你这么变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alpha的信息素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段嘉衍受不了地往后避了避:“信息素收一下。”

  他话音落下,属于alpha的信息素不减反增,变本加厉地蔓延开来。

  段嘉衍闭了闭眼睛,手有些痒。

  他正寻思着是不是该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忽然一下消失。

  路星辞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靠过来,脸颊有意无意蹭过段嘉衍的耳廓。

  他亲了亲他的唇角,温柔中带着占有欲:“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那是个浅尝辄止的吻,浮羽一样擦过唇畔。

  等他退回去,段嘉衍的睫毛颤了颤,忽然道:“你别动。”

  听见他的要求,路星辞听话地一动不动,眉目柔和地看着他。

  段嘉衍同他对视片刻,觉得心脏像是被他的气息困住,不由自主往下陷。

  他朝前凑了些,勾住路星辞的脖子,吻了回去。

  隆冬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而落。

  今年冬天的气温很低,据说是近些年来最寒冷的冬季。

  路星辞步入客厅。姜瑶正在看剧敷面膜,见他进来,叫了一声:“卫阿姨想过两天聚一聚。”

  路星辞放下书包,给自己倒水喝:“哪个卫阿姨?”

  姜瑶看他没什么印象,有些好笑:“卫雪岚的妈妈。她女儿要去英国了,想请大家吃个饭。”

  “陈越他们也被邀请了,他妈妈今天还问我跟卫太太熟不熟悉,也觉得奇怪。”姜瑶顿了顿:“你说她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和谁走得比较近。这会儿快走了才想起要社交,是不是挺反常?”

  路星辞听懂了她的话,笑笑道:“要是真有什么原因,明天不就知道了。”

  姜瑶也笑:“也是,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吃饭,我去把面膜洗了。”

  姜瑶站起来,忽然嗯了一声,停下脚步:“怎么不把嘉衍带过来玩儿?”

  路星辞盯了她几秒:“想见他?”

  姜瑶瞅他一眼,不置可否:“你下次就说我想见他,带他来家里过周末。”

  卫太太挑选的聚会场地位于一栋私人公馆。大厅内灯光如瀑,长桌上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几个身着黑裙的小提琴乐手演奏着悠扬的古典乐。

  路星辞和姜瑶刚坐下,陈越也入了座。路星辞瞥他一眼:“没睡好?”

  陈越打了个哈欠,懒着声音:“昨晚熬了半个通宵刷题,午饭都睡过去了,傍晚才被我妈拉起来的。”

  路星辞不禁挪揄:“兄弟,这么拼?”

  陈越点点头:“不努力没大学读啊,我要是高考砸了,我爸能抄起烟灰缸把我逐出家门。”

  一旁的陈太太听见他俩的对话,嗔怪道:“胡说什么呢。”

  等人都到齐了,卫太太举杯起身:“今天突然请大家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环顾一圈,眉目含笑:“雪岚要回英国了。她性格内向,不知道主动交朋友。”

  在她旁边,身着礼裙的少女娇涩地低下眉眼。

  “想不到这一晃眼,她就又要走了。”卫太太的视线掠过一旁的姜瑶和路星辞,轻声细语:“我就想,还是得让她和大家聚一聚。以后也方便联系。”

  在场的几位太太听了,举杯应声,笑意盈盈地祝福卫雪岚。

  卫雪岚一一答应,坐下来时,她的目光轻扫过身旁的男生。

  路星辞脱了外套,衬衫勾勒出的身形极为好看,肩背挺直宽阔。

  他听着他们说话,偶尔扬唇笑笑。良好的教养在他身上体现得恰到好处。卫雪岚看着他深黑的眼睛,脸颊微红。

  安排座位时,她和卫太太商量了一下,故意把路星辞的位置排在了自己旁边。

  那天离开路家的主宅后,她回宴会厅找到了母亲。想起对方先前还暗示她和路星辞多接触,一气之下,不由得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倾诉出来。

  卫太太诧异之余,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有,妈。”卫雪岚埋怨道:“他都和人亲一块儿了,你还让我跟他多相处。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没听说过路家有什么定下的婚事,他不可能和谁这么亲近。”卫太太想到了一种可能,惊讶道:“除非他……”

  可路星辞并不像那种没轻没重的人。这么光明正大把人往家里带,实在太过肆无忌惮了些。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她对卫雪岚的话又生出几分怀疑。

  相较卫家,路家各方面的条件都更胜一筹,要是能够联姻,对卫家的发展百利无一害。卫太太看得出来,女儿表面跟她抱怨,实际对路星辞心怀好感,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母女二人商量过后,决定借着卫雪岚离国的机会,最后试探一次路家的态度。

  “路星辞。”卫雪岚小声喊他:“你以后会不会出国留学?许家的哥哥好像就是在大学时交换到国外去的。”

  “应该不会。”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你想过考到哪儿去吗?”卫雪岚顿了顿:“要是跟宁城隔得太远,说不定当地的生活习惯和这边不一样。离家远了,有时候就会觉得很孤单。”

  路星辞看她一眼,轻声道:“没想过。”

  她找了好几次话题,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推回来。到后来,她明显能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

  卫雪岚咬了咬下唇,心里憋着气。

  一晚上,路星辞都对她礼貌又疏离。

  凭什么啊?

  表面上这么冷冷淡淡的,背地里不还是在乱搞?

  想起那天在路家看见的画面,不甘啃咬着她的理智。

  明明她家才和路家门当户对,他却跟来路不明的人厮混在一起,对她还不理不睬。

  她攥紧手,又松开。

  心中的火气越来越盛。

  “我那天都看见了!”卫雪岚突然道:“你生日那天,带了个不知道是谁的omega,你们在院子里……”

  她说着,见周围人都惊异地看过来,狠了狠心:“你们当时在——”

  姜瑶听到这里,不觉皱了皱眉。

  她大概能猜到卫雪岚看见的人是谁,但她没想到小姑娘这么沉不住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想把事情闹开。

  “雪岚,”见姜瑶脸色不怎么好看,卫太太连忙拉了她一把:“别说了。”

  “我们在院子里怎么了?”唯独路星辞,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你继续说。”

  陈越都快看愣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路星辞发脾气了,和大多数人相反,路星辞越生气的情况下越冷静。他现在表现得这么平静,只可能是压抑着火气。

  眼看着卫雪岚真打算继续说,陈越连忙划了两下手机。

  接到陈越的消息时,段嘉衍正在网咖和黑皮打游戏。

  难得的周末,他难得出来上个网,就刚好碰见了黑皮。

  段嘉衍觉得自己和这位社会哥还真是有缘啊:“你不是集训去了?”

  “过来玩两天,下周再去。”黑皮看他左手熟练地敲击键盘:“手伤好了?”

  “早好了,这都多久了。”段嘉衍忽然想起一件事:“一直忘了问,你学的什么?”

  “篮球。”黑皮很失望:“你连这都不知道?”

  “宁城勒布朗,球场得分王。”段嘉衍吹捧道:“一中有你了不起。”

  “得,吹过头了哥们儿。”黑皮被他逗笑了:“那你呢?”

  “好好学习。”段嘉衍按动鼠标补兵:“争取混个一本读。”

  他话音刚落,手机震了震。

  段嘉衍随手拿起来一看。

  陈越:[我觉得你家那位要暴走了。]

  段嘉衍:“?”

  段嘉衍:“!”

  陈越刚发完消息,来不及回复段嘉衍那一串问号,卫雪岚动了动唇。

  “你们在院子里,”卫雪岚一字一句:“你亲了他的脖子,你还抱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面前这双平澜无波的眼睛,她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逐渐变小。

  周围人都安静地注视着这边。

  路星辞见她话音停下,扯了扯唇角。

  “希望卫小姐下次随意指责他人前,能先把事情弄明白。”相较话语混乱的卫雪岚,他的模样要冷静得多。

  “你看见的那个人,将来要和我结婚。”他眼弯起,眼里的温度却很淡:“我跟他的私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议论。”

第69章 报酬

  omega的发情期通常为三四天到一星期不等, 在这个期间,大多数omega都吃不下东西,除了少量的食物,只能喝水。

  因为周一还要上学,在连续放纵了两天后,路星辞和段嘉衍商量了一下, 决定等会儿给他打一次抑制剂。

  周日的夜晚, 段嘉衍缩在主卧的床上, 整个人都精神恍惚。

  这两天下来,他什么话都被逼着说了。高匹配度带来的影响太可怕,一到床上,他抗拒不了路星辞提出的任何要求。

  饶是段嘉衍这种脸皮厚的, 这会儿回过神来, 也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实在有点儿不知羞耻。

  “怎么了?”路星辞看他脸色不太自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段嘉衍忍住了往他手掌心蹭的冲动。在这种时期, omega越到后来就越黏人, 他闻着对方身上的信息素,饶是才被喂饱过, 这会儿也有些情难自禁。

  段嘉衍低声道:“我想打抑制剂了。”

  抱着他的alpha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现在吗?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为什……”段嘉衍一顿, 脸色变了变, 忍无可忍地往旁边爬:“老子从昨天开始就想说了,你能正常点儿吗?”

  他现在的状态,跑也跑不到哪儿去。路星辞轻而易举把他抓了回来, 看他神色间流露出的抗拒,低头细细地吻他。

  没办法拒绝。

  饶是人已经很疲惫了,一旦对方的信息素覆盖上来,他便会再次被调动情绪,无比兴奋。

  清清淡淡的草木香,像是穿梭过森林的风。这么干净的味道,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催毁掉他全部的理智。

  段嘉衍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崩溃一样闭上眼睛。

  路星辞嗯了一声,有点儿惊讶,嗓音软了下来:“阿也,你哭了吗?”

  两天以来,他第一次看见段嘉衍哭。

  他有些新奇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眼泪浸湿了那双剔透的眼睛。段嘉衍的睫毛很长,有泪水沾在上面,像是稍不注意就会滚落下来。

  这么凄惨可怜的景象,格外能满足alpha的征服欲。

  路星辞的拇指按着他泛红的眼眶,真心实意夸赞道:“好漂亮。”

  大概是真的情绪崩溃了。段嘉衍有气无力踹了他一脚,第一次骂了他:“神经病……”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盘根错节生长在一起。

  室内的花香味愈发浓郁。

  被带去浴室清理时,段嘉衍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本来单纯的清洗到后来也变了味。等一切结束后,段嘉衍脚软得站不住,路星辞直接把他抱去了侧卧。

  干燥整洁的大床上,松软的枕头散发着干净的味道。

  意识到该打抑制剂了,他晃晃脑袋,勉强缓了过来。

  他本来想自己打,指尖即将摸到抑制剂的边缘时,一只手从后边伸出来,将那管抑制剂从他手里拿走。

  段嘉衍被他折腾怕了,看见路星辞把抑制剂拿走,直接问:“你想干嘛?”

  面对他这么不友好的态度,路星辞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我帮你吧?”

  段嘉衍怀疑地看着他,后者神色坦然:“都洗过澡了,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见他还有脸提洗澡,段嘉衍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你把想做的都做过了。”

  他说着说着想起什么,扯了下唇角:“我在浴缸里跟你说疼,不是在开玩笑。”

  看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路星辞难得沉默。

  “来,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段嘉衍看他说不出话,大发慈悲伸出手,懒洋洋道:“弟弟,往这儿打。”

  路星辞低眸,伸手去握他的手腕。

  段嘉衍:“?”

  段嘉衍看他这么听话,面露诧异:“你都不反驳一下?”

  路星辞取下抑制剂的盖子:“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反驳的必要。”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你随便叫吧。”

  这回轮到段嘉衍沉默了。

  对方这种随便他撒野的态度,和前几天说一不二的强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段嘉衍一时半会儿有些不习惯。

  抑制剂的针头抵住手腕皮肤。冰凉的药剂注入进去,身体里灼烧的热度逐渐下降。

  发情期过去后,最大的感觉就是困。

  他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一直吊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段嘉衍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路星辞看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从后揽上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床上。

  怀里的omega肌肤细腻,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味。他嗅了一会儿段嘉衍身上的味道,忽然叫了他一声。

  段嘉衍侧头。

  “你以前是不是说,你有七八年没哭过了?”

  段嘉衍懒洋洋地答应。

  “那你成年以后第一次哭,是因为我——”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段嘉衍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快乐的发情期已经过去了。请你做个文明礼貌的成年人,不要随随便便开黄腔。”

  “……”路星辞安静了下来。

  段嘉衍看他安静,自己反而好奇了,他收回手:“你想说什么?”

  “就跟你确认一下这件事。”路星辞轻声说。

  “?”

  见段嘉衍一脸莫名其妙,他补充道:“怪有成就感的。”

  “……”

  发情期太肆无忌惮的后果是,早上到教室后,段嘉衍感觉自己有些头晕。

  他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看见旁边的路星辞在写化学作业。段嘉衍这才想起来,他的周末作业一个字都没碰。

  他对路星辞道:“写完借我抄抄。”

  他的喉咙微微发痒,说话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哑。路星辞停下笔,侧过头来看他。

  “你不舒服?”看见段嘉衍点头,路星辞话音停住,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因为……”

  见他欲言又止,眉目间的神情流露出歉意。段嘉衍也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感冒了。

  发情期的omega虽然需要alpha的陪伴,却也很脆弱。

  路星辞之前那么没节制,还在浴室里……

  不感冒才怪。

  段嘉衍正想说没事儿,我睡一觉就好了,看见路星辞微微蹙眉,段嘉衍突然有了灵感。

  前两天,他被折磨得那么惨,爬都爬不起来了,这家伙还用信息素引诱他主动。

  风水轮流转,机会来了啊。

  “好像是有点儿影响。”段嘉衍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我头晕。”

  果然,路星辞看他没精打采的,直接问:“要不要请假?”

  “不用,没那么严重。”段嘉衍一脸虚弱:“但是我今天状态不好,不怎么想学习。”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你帮我把作业写了吧。”

  “……”路星辞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忽而唇角一扬,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在对方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段嘉衍得寸进尺道:“记得模仿一下我的字迹。”

  许久没等到路星辞回应,段嘉衍以为他不会答应了。正考虑要不要演得再严重点儿,路星辞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帮你写作业。”

  段嘉衍眼睛一亮。

  临近下课,教室里的气氛逐渐开始浮躁。陈越回过头:“路狗,你化学写完了吗?快快快,救兄弟一手。”

  “还没。”路星辞边说,边把自己面前摊开的作业合上递过去:“你先抄这本。”

  “……”陈越瞟了眼封面上的名字,寂静片秒:“你这是,在抄段嘉衍的作业?”

  “他的是我写的。”

  陈越愣了愣,反应过来一脸诧异:“你自己的都没写完,你帮他写作业?”

  旁边的段嘉衍听到这里,实在是绷不住,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陈越侧头,第一次用看狐狸精的目光上下打量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段嘉衍。

  很快就要收作业了,路星辞懒得跟陈越扯淡,答应一声后继续低头写题。陈越拿了作业,一边抄,一边忍不住听后排两个人的对话。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段嘉衍这个已经成功上岸的,还在非常不识好歹地骚扰路星辞。

  “路哥,我想喝奶茶。”

  “那你点。”路星辞正在回忆自己刚才写了什么答案,被段嘉衍突然打断了思路,他也不生气:“帮我点一杯跟你一样的。”

  段嘉衍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订大课间送达的,你一会儿下去拿?”

  “可以。”

  段嘉衍往下翻了翻:“这家奶茶店有炸鸡排,我想顺便安排了。”

  路星辞恩了声,写下了选择题的答案,又道:“不行。”

  段嘉衍:“?”

  路星辞抬了抬眼皮,小声提醒:“今天别吃辣的和油腻的。”

  段嘉衍安静半晌,退而求其次:“那我奶茶要大杯,加两份珍珠。”

  听见路星辞答应,前排的陈越抽了抽嘴角,已经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