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上一章:第81章
  • 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下一章:第83章

  美人姐姐一言难尽:“……好的,我明白了。”

  几人跟着她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被布置成了喜堂的样子,美人姐姐挥了挥手,喜堂之上顿时又挂上了一张巨大的横幅。

  ——张三李四,新婚大喜。

  张三:“……”

  李四:“……”

  晏行舟闭了闭眼,满心的旖旎心思如今全化成了泡影,他如今只想速战速决。

  他当即道:“不用彩排了,直接开始吧,佛子,你是司仪,至于你……”

  他的视线落在了美人姐姐身上,顿了顿,略有些嫌弃道:“你就充当宾客吧。”

  于是,司仪就位,宾客就位,新人也就位。

  佛子连台词都来不及写,被赶鸭子上架的推到了司仪的位置上,看着下方两个穿着新郎喜服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吉时已到,请新人上场。”

  两个人意思意思往前走了一步。

  佛子开口叫道:“张三。”

  张三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

  佛子又道:“李四。”

  李四自信上前。

  张三李四到齐,司仪开始念词。

  “六礼已备,华堂结彩,两姓结姻,嘉礼初成,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一番念词下来,顿时有了些成亲的气氛。

  佛子松了口气,继续道:“一拜……”

  “等等。”张三突然道。

  佛子简直头皮发麻,干笑道:“怎么了?”

  张三微笑:“我不信天地,所以这一拜天地,就可以免了。”

  佛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四立刻踊跃举手,直接道:“二拜高堂也可以免了,我就没有高堂。”

  拜高堂就是拜那个渣爹,那她还不如拜她自己。

  佛子:“……”

  天地也不拜,高堂也不拜,那你们准备拜什么?

  美人姐姐就没见过这么拉胯的婚礼,揉了揉额头,出主意:“干脆就直接来三次夫妻对拜吧,我累了,咱们快点儿。”

  佛子:“……”只能这样了。

  这也是他见过的最累的一场婚礼。

  心累。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声道:“张三,李四。”

  “夫妻对拜!”

  两个人一高一矮,对拜了下去。

  “夫妻再拜!”

  第二次。

  “夫妻三拜!”

  第三次。

  虞阙起身的时候,听到了佛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声音:“礼成!张三,李四,送入洞房!”

  美人姐姐麻溜的起身,殷勤的把他们往“洞房”的方向引,并且殷殷嘱咐道:“你们只要在里面呆够了半个时辰,那咱们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你们可一定要坚持住!”

  虞阙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坚持住的,懵懵的点头。

  美人当即关门。

  从前,这半个时辰,是她就给新人自相残杀用的。

  现在,她别无所求,只希望他们能安安生生呆在里面,别把她的房子拆了就行。

  她参加了这么多婚礼也举行了这么多婚礼,此番着实是她有史以来参加的最累人的婚礼。

  心累。

  一场婚礼,除了虞阙之外的所有人,都体会到了成亲为什么会这么累人。

  另一边。

  虞阙看着嘭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的房门,深觉莫名其妙。

  她转头,看向小师兄,想了想,问:“半个时辰诶,我们就这么待着,什么都不干吗?”

  小师兄被她问的莫名喉咙干涩:“那我们……该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无数与洞房有关的东西,比如红烛高燃,比如红色的盖头,比如……

  咳!但是半个时辰,也着实不够用。

  该想的不该想的,种种种种。

  他下意识地上前两步:“那我们……”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小师妹变戏法一般,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摞牌来。

  她兴奋道:“那我们打牌吧!输的人……”

  她四下巡视,当即道:“输的人就喝酒,怎么样。”桌子上正好有一壶酒,正好,赌注。

  新婚之夜,喝酒打牌。

  很好。

  ……

  此时,五层。

  七念宗一行人如虞阙一样,也看到了那个幻境。

  幻境结束,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师姐张了张嘴,道:“师尊,这是……”

  师尊沉默片刻,闭目道:“师尊……不知。”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而正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六层传来的声音。

  “……张三,李四,新婚大吉!”

  师姐愣了愣,困惑道:“这镇魔塔里,还有人成亲吗?”

  二师兄耳朵更灵,道:“是一个叫张三的和一个叫李四的人在成亲,这名字……”

  师娘左看看右看看,为了缓解气氛,当即道:“那我们就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讨一杯喜酒来!”

  众人纷纷同意,当即往六楼爬。

  此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张三和李四究竟是谁。

第九十三章

  喜房之内, 红幔四垂,红烛高燃。

  红色的喜床之上,一对新鲜出炉的新人面对面坐着, 影子随着烛火摇曳。

  新婚夜,龙凤烛,呈双影。

  本该是于普通人而言的人生最重要之时刻, 两个当事人却没有一个能笑的出来的。

  虞阙眉头紧皱,面容严肃。

  晏行舟面无表情,神游天外。

  寂静无声, 只有红烛噼里啪啦。

  晏行舟神游了一会儿, 见自己小师妹还没动静, 揉了揉眉头, 道:“出牌。”

  小师妹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狠了。

  晏行舟看着自己小师妹紧皱的眉头,开始反思。

  他错了, 他是鬼迷了心窍, 才会期待这个所谓的洞房能发生什么。

  期待能发生什么也就算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 最不该的就是还答应了小师妹玩这见了鬼的纸牌。

  不玩这见鬼的纸牌,他最起码能对着红烛, 看着穿红衣的小师妹, 哪怕干坐着什么都不干,日后回想起来,也是令人怀念的回忆。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 小师妹她别张嘴, 也别动。

  可如今, 她不仅张嘴了, 还拿起了纸牌。

  他抬头看了小师妹一眼, 欲言又止。

  好好一个小师妹,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

  晏行舟在反思的同时,虞阙也在反思。

  她错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拐小师兄玩什么纸牌。

  本来,她想仗着熟悉规则,体验一把虐菜的感觉。

  等她兴致勃勃的讲完规则,小师兄便冷静说他明白了。

  然后她就被当成那个菜给虐了。

  小师妹面容严肃,纠结的打出了一张单牌。

  小师兄顿时松了口气,直接一张王炸压住了她,手里接下来就是一整套连牌直接打了出去,连给虞阙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虞阙看了看手里还剩下的有一多半的牌,面容沉重:“我输了。”

  说着,她直接拿起了酒瓶,吨吨吨喝了起来。

  晏行舟看的也是欲言又止。

  于是,一局牌打的,想玩的和陪玩的都是心情沉重。

  只有系统,非但丝毫不体谅自家宿主的心情,它还看牌看上了瘾,意犹未尽的鼓励道:“宿主别怕,咱们再来!这次我用大数据帮你算牌,咱们肯定不会输他!”

  虞阙惨笑;“上一局你就是这么说的,结果上一局我输的更快。”

  系统:“……”

  它心虚的不敢吭气。

  上一局它帮宿主,宿主没有章法的牌技一瞬间大变,那恶种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宿主脑子里,肯定是察觉那一局不是宿主自己下的了。

  虐的这么狠,它有理由怀疑恶种是不是在蓄意报复它。

  但它不能说,只能心虚的笑声道:“那不是他也会算牌嘛,我只是一时不察小看了他算牌的技巧而已。”

  但虞阙对系统已经全然没什么信任了,她决定这次直接不比实力比运气,抛骰子比大小,然后真心话大冒险。

  小师兄在听完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之后,眸光一闪,显示出了十足的兴味。

  真心话大冒险,倒是有意思……

  他当即微笑:“既然如此的话,那小师妹先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此机会,自己自然不能错过,但是他这次要的不是赢,而是输,而且要输得干净利落。

  赢了,自然能得到小师妹的真心话或者让小师妹做一些事情,但是太刻意的话,未免落来下乘。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主动给小师妹机会,让她对他做什么事。

  不就是掷骰子嘛,何其简单。

  晏行舟自信的想,今天无论小师妹掷出什么点数,他都能让自己输得不着痕迹,输得干脆利落!

  于是,在小师兄自信与期待的目光之中,虞阙拿起了骰子。

  她抛了出去。

  骰子滴溜溜的转。

  最后,缓缓地、缓缓地,停下。

  虞阙屏住呼吸,亲眼看着那骰子转到了六点。

  六点!

  虞阙一阵激动,正准备欢呼,就见那骰子慢悠悠的晃悠着,晃悠着,就这么在虞阙眼皮子底下,慢吞吞的翻了个身,然后……当场从六点翻成了一点。

  一点。

  也就是说,除非晏行舟今天给抛出一个零点来,否则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虞阙输。

  虞阙:“……”

  晏行舟:“……”

  那么问题来了,他今天要怎么掷出一个零点,才能输得不着痕迹?

  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晏行舟深吸了一口:“我来!”

  虞阙一脸沮丧,灰败道:“不用来了,是我输了。”

  晏行舟不说话,拿起骰子掷了出去。

  虞阙就不信他还能掷的比她更低,顶了天的也不过是他也掷出一个一点,然后平局。

  虞阙意志消沉。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兄的骰子落在了喜床上,转悠了两圈,突然就……炸了。

  炸了……

  虞阙愣愣的看着炸成一滩粉末的骰子,费解:“它怎么……”

  晏行舟面不改色:“可能是质量不太好。”

  虞阙听言,顿时就开始嫌弃系统提供的骰子的质量来。

  系统:“……”你找遍两个世界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骰子了。

  你们两个好烦啊,有完没完啊,你们谈个恋爱,为什么要连累它一个系统遭遇什么质量质疑?

  虞阙不好意思:“那我再给你找一个,你再试一次?”

  晏行舟神情自若:“不必,骰子既然碎了,那就是零点,是你赢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虞阙当场就惊了!

  系统:“……”行啊,你可真行,强行零点。

  晏行舟微笑:“对,小师妹,你赢了。”

  虞阙兴奋:“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废话,那当然得是大冒险。

  晏行舟突然凑近她,隔着隐隐绰绰的烛光,他声音低沉:“我选……大冒险。”

  暖黄色的烛光之下,一身喜服的小师兄俊美的不像是人间之人。

  虞阙一向知道自家小师兄长得好看,但从没有哪一刻,她觉得小师兄他居然……如此好看!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所以现在,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任何事”这三个字,被他咬的格外重。

  玛德!上头!

  虞阙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些,拎起酒瓶,吨吨吨又给自己灌了两口。

  然后她就感觉更上头了。

  虞阙觉得不行,在心里猛戳系统,惊慌道:“系统系统,我觉得不太妙啊,我不过是玩个真心话大冒险,现在怎么还……”

  她顿了顿,看向小师兄。

  怎、怎么还玩出了一种不可描述的禁忌刺激感?

  系统:“……”

  你还别说,你真没感觉错,你家小师兄就是想让你不可描述禁忌刺激。

  呵,男人。

  再直的直男,勾引人的时候都是不含糊的。

  虞阙却不这么觉得,她对小师兄有滤镜。

  小师兄怎么可能勾引她呢,所以一定是她自己太污了。

  虞阙在心里反思了自己两秒,然后蠢蠢欲动。

  如果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的话……

  她扭扭捏捏:“小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小师兄从容自若:“我何时骗过你。”

  于是虞阙又挣扎了片刻。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在小师兄不着痕迹的鼓励目光中,虞阙终究抵不过内心的蠢蠢欲动,扭捏着,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心中的遗憾。

  她期待道:“那小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跳一支钢管舞?”

  钢管舞。

  钢管舞。

  舞……

  晏行舟:“……”

  系统:“……”

  一人一统同时呆滞了。

  系统看了一下面上一片空白的恶种,哀叹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特么是真敢提啊,你今天是喝了假酒了吗?

  虞阙却没觉得自己提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曾几何时,她梦中见到了小师兄一曲钢管舞,念念不忘,惊艳一时。

  而今,看真人跳舞的机会就在眼前。

  她期待的看着小师兄。

  晏行舟呆滞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迟疑:“你说,要看什么?”

  虞阙斩钉截铁:“钢管舞!”

  她顿了顿,还很不好意思道:“你说的,什么都可以提,那这个是可以提的吗?”

  晏行舟:“……”

  他的脸色一点点铁青。

  现在,压力给到了晏行舟这边。

  首先,是他自己说了大话。

  其次,他要是真心想勾引的话,跳钢管舞也不失是一个不错的勾引机会。

  前提是,这个勾引,它不是跳钢管舞。

  那么,现如今,一个沉甸甸的问题就压在了晏行舟肩膀上。

  他到底要不要舍了这张七十年的老脸,给虞阙跳一曲钢管舞来完成他的勾引大计。

  晏行舟面无表情的衡量了两秒利弊。

  然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要脸。

  然后,虞阙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师兄当场变了脸,皮笑肉不笑道:“你做梦。”

  虞阙和系统同时震惊了!

  刚才还说什么都可以提,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

  系统都已经开好了录影功能,准备留下一波恶种的高清黑历史,此时一见被耍了,当场绷不住,在虞阙识海里破口大骂道:“他居然言而无信!他不是男人!”

  虞阙也不可置信:“你刚刚明明说……”

  晏行舟面无表情:“哦,我反悔了。”

  虞阙:“那大冒险……”

  晏行舟:“我换成真心话。”

  他错了,他就不该和小师妹要什么大冒险,因为她真的会让你经历这一生都不想回忆起的冒险:)

  虞阙不情不愿,在心里和系统吐槽:“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系统已然索然无味,这时候反过来安慰她:“宿主,还是得看开一点,毕竟你这次可是扔了一点,四舍五入这次就是白嫖,白嫖还要什么自行车,凑活凑活过吧。”

  虞阙想了想,觉得也是。

  可是真心话的话,她要问什么呢?

  虞阙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晏行舟还防备着小师妹再提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时,却突然惊讶的听到了小师妹提了一个正常的简直不像她的问题。

  她问:“小师兄,那说说你小时候是怎么样吧。”

  晏行舟先是一愣,然后迟疑。

  他小时候……

  烛火之下,虞阙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小师兄。

  原著里,小师兄是恶种,最后的大反派。

  可原著几十万字,怎么能描绘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生到死的一生。

  生老病死。

  原著里的恶种,仿佛一出来就是大反派,他没有童年、天生对人间满怀恶意,唯一的行动动机就是灭世,没人关心一个恶种经历了什么。

  可他在虞阙身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喜怒哀乐。

  那么恶种小时候又是什么样?

  晏行舟难得的怔愣了起来。

  他出神了片刻,迟疑道:“我年幼之时,出生在一个寺庙,一开始被一群和尚养着。”

  虞阙顿时惊讶:“出生在寺庙,可是寺庙不是都是和尚吗?和尚怎么能有孩子?”

  她不理解天生恶种意味着什么,她总觉得,哪怕天生就是魔,总该也是有父母的,而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晏行舟略过了这一点,只轻描淡写道:“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在寺庙里长到了四岁。”

  虞阙只能按下迟疑,心想,说不定是借宿的孕妇生的。

  小师兄不紧不慢,“那时候,那群和尚说我不可能活过十岁,所以从我四岁起,就开始张罗着给我准备后事。”

  虞阙顿时沉下脸,在心里呸道,你们才活不到十岁,小师兄长命百岁!

  呸!是寿与天齐!修真界长命百岁那不是咒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