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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轻笑一声,平静道:“人间共业凝聚,倒是没有千里赤土,而是凝聚成了一颗胎珠。”

  他声音平静:“人间共业凝聚出的胎珠,会诞生一个婴孩,但这婴孩一般活不长,甚至不会长大,因为天道不会允许他长大。”

  “直到有一天,镇魔塔第五层的人,找到了一个胎珠,用血祭,祭奠出了一个可以长大的婴孩……”

  在自己师尊轻描淡写的叙述之中,佛子窥见了一个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人间业力,会化作胎珠,胎珠诞生出一个天道不允许长大的婴孩。

  而他们镇魔塔,因为血祭,诞生了一个可以长成的婴孩。

  他不由得问:“这个婴孩……”

  师尊声音平静:“当年我和师兄发现这个婴孩之后,将他接出镇魔塔扶养,养到了四岁。”

  佛子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师尊他们是扶养,而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之。

  稚子何辜。

  他问道:“那这个婴孩……”

  既然能长大,又被师尊他们扶养,难不成是他的某一个师弟?

  然后他就听见师尊摇头道:“四岁那年,那孩子跑了。”

  佛子目瞪口呆:“跑、跑了?”

  师尊还算冷静,道:“我和师兄为那孩子检查过,他哪怕是受了血祭,天道的压制之下,他也活不过十岁,而今……”

  他叹了口气:“那孩子多半已经不在了。”

  佛子默然。

  师尊苦笑:“他多半不在了,可他的那颗胎珠尚在,而今就在五层,若是流落出去,师尊怕当年的事情重演。”

  一个承担了魔修野心的,被迫诞生的孩子。

  胎珠难得,古往今来天地共业诞生的胎珠,几乎都在无声无息处诞生又死去,只有这一个,被人找到了。

  他怕他们拿它再做什么。

  佛子沉默良久,艰涩道:“那师尊,你们难不成就被困在这镇魔塔中吗?就没有又能解开禁制,你们又能脱身的方法吗?”

  师尊轻笑:“当年为了困住那胎珠,我和师兄下了血本,哪有那么好解开的,而今谁知道作茧自缚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的。”他轻描淡写。

  “哦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道:“那天地共业诞生出的孩子,被人称之为,恶种。”

  一番谈话,佛子满心的沉重。

  师尊却像是交代完了后事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就开始看佛子那一头秀发不顺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脑门,道:“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过来,师尊把你的头发给剃了,看着真碍眼。”

  佛子沉默无言的走过去,盘腿坐下,让师尊为他剃发。

  师尊十分熟练的拿出剃发刀,手艺娴熟,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给他剃了和锃光瓦亮。

  他看着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然而还没等他夸奖两句,下一刻,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锃光瓦亮的脑门上开始一点点的冒发岔。

  然后很快的,“啪”的一声,在师尊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佛子的头发像是野草一般疯长,转瞬之间再次长发及腰。

  师尊看着那疯长的头发,沉默了。

  佛子看着很快垂到胸前的长发,也沉默了。

  师尊声音冷静:“徒儿,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佛子一脸懵逼,迟疑道:“要不然……再剃一回试试?”

  师尊二话不说,抓起剃头刀又剃。

  佛子的脑门再次变秃。

  下一刻,“噌”的一声,师尊直接被疯狂爆长出的头发糊了一脸。

  师尊发怒,狂躁道:“老衲还就不信了!看刀!”

  噌噌噌,噌噌噌。

  剃了又长,长了又剃,师尊和徒弟的头发杠上了,转瞬之间,一整个禅室半屋子的头发。

  佛子胆战心惊,总有一种这剃头刀下一刻就能剃到他脖子上的错觉。

  然后,最后一次,师尊面无表情地看着头发重新长出来,佛子的预感终于成真了。

  他冷静道:“徒儿,头发既然剃不了,那我把你的头剃了怎么样?”

  佛子哀嚎:“师尊!三思!!!”

  虞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生发丹!

  ……

  另一边,虞阙捧着茶,打了个喷嚏。

  她拢了拢衣服,纳闷:“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但想了想,又觉得是错觉。

  她从储物戒里掏了掏,掏出了让药王谷给配的板蓝根,准备泡茶喝,预防感冒。

  板蓝根掏出来的时候,她顺手掉下来一张纸条。

  小师兄捡起纸条,想还给她,看到纸条上的字,又沉默了。

  那是个说明书。

  ——本次生发丹为试用版,副作用未知,请持有者谨慎使用,若有副作用请来药王谷治疗,治疗既送生发丹改良版,请诸位仙君仙子配合。

  药王谷,敬上。

  晏行舟:“……”

  所以,佛子他还好吗?

第九十六章

  佛子的师尊带着佛子离开了一盏茶, 众人还稳得住,沉重的话题过后,两方人一方心里有鬼, 一方守口如瓶, 不约而同的略过了这个话题,一起谈天说地, 从各处的风景说到一路走过来的风俗,其乐融融。

  他们离开一炷香后, 说无可说已经把话题聊干了的主持开始给他们讲经。

  师尊听的面不改色,甚至偶尔还能和主持接上两句,句句都是言之有物, 一针见血, 听得主持眼中异彩连连,恨不得当场就拉了师尊出家。

  他们离开了半个时辰之后,除了无论说什么都能面不改色的接上两句的师尊,连主持都已经说不下去了,看着佛子和佛子师尊离开的方向, 怀疑人生。

  他困惑道:“不过就是重新剃度而已, 又不是重新拜师出家,师弟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就师弟那个给全寺僧人剃过头的手艺, 理应半盏茶都用不到啊。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主持当即就坐不住了,告罪一声, 起身就要去寻自家师弟和佛子。

  而正在这时, 一声惨叫从禅室的方向传来。

  果然是出事了!

  主持这白胡子老和尚当即爆发出了与自己的年龄和身形完全不匹配的灵活, 提起法杖, 边跑边舞的虎虎生风, 怒喝道:“谁人作乱!休伤我师弟师侄!”

  七念宗众人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金刚怒目的主持已经冲到了禅房门外,抬起法杖就要砸门。

  禅房的门被猛然拉开。

  主持一个刹车不及,巨大的禅杖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一个头发蓬起的脑袋上。

  肉眼可见的,那厚厚的头发之下缓缓的鼓起了一个凸起。

  来人晃悠了两下,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主持大惊:“师侄!”

  坏了,他这一禅杖下去,可别把人给砸出个好歹来!

  主持连忙收起禅杖,上前搀扶住佛子,关切道:“师侄,你没事吧?”

  说着,他就发现了怪异,视线落在了他那一头秀发上,奇道:“你不是重新剃度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剃?”

  剃刀坏了?

  不至于啊,这么久了,就算是剃刀坏了,师弟他一根一根拔下来也该把人给拔成秃子了啊。

  佛子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呐喊:“救、救命……”

  “嗯?”主持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见佛子身后,自家师弟提着寒光凛凛的剃头刀面无表情的追了出来,一见佛子,当即笑道:“多谢师兄帮我逮住这孽徒!”

  主持一时间更奇了,这剃刀也没坏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剃了头,这师徒俩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还以为是这师徒俩闹了什么矛盾,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师弟的脾气,当即苦口婆心道:“师弟,现在先给师侄剃度了最要紧,有什么事,咱们度过了难关再解决。”

  他师弟面不改色的点头:“师兄说的是,我这就把他的头给剃了。”

  这个“剃头”,说的主持总感觉怪怪的,但他也没多想,以为自己劝动了师弟,毫无防备的把佛子给推给了他。

  佛子当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救、救命!”

  主持见状还想劝两句,话还没说出口,就一脸惊悚的看到自家师弟抬起剃头刀就要往佛子脖子上剃!

  主持:“!”

  我让你剃头,没让你剃“头”啊!

  他不存在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连忙扑上去:“师弟!使不得啊!剃个头而已,何至于弑徒啊!”

  七念宗众人一见佛子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了,连忙也扑过去拦,一时间七手八脚,才终于把人给拦了下来。

  谁知佛子师尊却惨笑道:“剃头?你以为我没剃吗?”

  说着,就让开了身子,显露出了敞开的禅房之内的景象。

  头发、头发、密密麻麻的头发。

  这头发密集到能逼死任何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

  主持惊悚:“这是……”

  佛子师尊惨笑:“这全是我剃的,半个时辰,我剃坏了三个剃头刀。”

  说着,他还抬起刀,给他们演示了一下。

  刷刷刷,头发一根一根落下。

  嘭嘭嘭,众人又眼睁睁的看着它以被剃掉时更快的速度飞快的长了出来!

  众人:“!”

  啊这……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佛子身上。

  佛子的视线却落在了正一脸惊叹的看着一禅房头发的虞阙身上。

  这时,虞阙还完全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锅,正戳着自家小师兄小声道:“师兄,你觉得这么多头发要是做成假发的话能卖多少钱?不是我说,佛子的发质是真的好,你看,又黑又亮的……”

  小师兄一言难尽的看着小师妹。

  下一刻,佛子惨笑道:“虞姑娘,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你给我吃的那个生发丹,它到底是什么?”

  虞阙一听他居然质疑自己的生发丹,当场就不干了。

  她立即掏出了储物戒里的生发丹,理直气壮道:“生发丹就是生发丹啊,还能是什么,这可是药王谷出品,我还能给你吃假药不成!”

  她看到了生发丹药瓶上“药王谷”的字样,一时间更加理直气壮:“这是正品!我怎么会骗你!”

  佛子什么话都不说,只静静的看着她。

  佛子神情悲怆,虞阙理直气壮。

  晏行舟沉默良久,缓缓道:“小师妹,方才,你储物戒里掉出来一个东西,应该是和这生发丹一起的。”

  他说着,递给虞阙一张纸条。

  虞阙的视线毫无防备的落在了那纸条上。

  然后她猛然一顿。

  沉默良久,虞阙干笑道:“佛子,凡事咱们要往好的方面想,比如你看啊,虽然你的头发剃不掉了,虽然你成了寺里唯一有头发的和尚,虽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在佛子悲怆的目光之中,她咽了咽口水,吞下了接下来的话,小小声总结道:“但是吧,咱们不要想它不好的方面,而是要多想象它好的方面……”

  “比如。”她顿了顿,小声哔哔道:“咱们还可以把头发制成假发,嗯……卖钱?”

  众人:“……”

  佛子惨笑:“虞姑娘。”

  虞阙连忙应声:“诶,有话您说!”

  佛子静静道:“这辈子能碰见你,真是我的福气。”

  虞阙:“……”

  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但又感觉也不是坏话?

  于是她真诚道:“佛子,有我在,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佛子一口血吐了出来!

  ……

  半个时辰之后,连番遭受打击的佛子终于被抢救了回来。

  陀蓝寺众人非常热情的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差点儿当场指天发誓说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想送他们走的意愿非常强烈。

  他们小师妹/小徒弟差点儿把佛子给搞没了,七念宗众人异常心虚,什么也不说,老老实实的住了进去,留出空间给陀蓝寺安慰佛子受伤的心灵。

  师尊前脚刚住进陀蓝寺给安排的房间,后脚就把晏行舟给叫了过来,一见面,也不说其他,直言问道:“行舟,第五层那个被血祭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你?”

  晏行舟顿了顿,直接点头:“是。”

  师尊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他第一次碰到这孩子时,就知道他不是人族。

  那时晏行舟十几岁,少年模样,正坐在围墙之上,眼中带笑的看着围墙下的情景。

  春日,桃花,俊秀的少年眼含笑意。

  这本是一副足以撩动少女春闺梦的场景。

  但是前提是,那少年看的不是两个状若疯魔互相残杀的人。

  鲜血淋漓的场景,他却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

  那时他站在围墙下,制住了那两人,抬头看向围墙上的少年,问道:“这几日镇上数个走火入魔之人,都是你干的?”

  少年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眼神中却划过一丝冷漠的厌倦。

  他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说的是那几个蠢货的话,大概是吧。”

  他不解,问道:“他们是欺负你了?还是伤害过你?你要报复他们?”

  他能看得出来,这少年周身隐隐有魔气,应当不是人族,可能是半魔。

  半魔在人族一向不受待见。

  他有一个半妖的徒弟,他知道这样的混血在人族会遭遇什么。

  然而那少年却讶然抬头,好笑道:“就那几个蠢货,还能欺负得了我?”

  他不解:“那你……”

  少年居高临下,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冷漠:“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我想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你明白吗?”

  毫无理由的为恶。

  他和少年对视片刻。

  他突然道:“我还缺个徒弟,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少年这次仿佛是真实的惊讶了。

  片刻之后,他又突然一笑,漫不经心道:“好啊。”

  那时,他只以为自己收了个半魔徒弟。

  因为这个徒弟,他和那时正和他同行的沧海宗掌门不欢而散。

  后来,他隐隐感觉,这个徒弟可能不止是半魔,而是传说中恶种。

  天地共业诞生的恶种。

  可是恶种和鬼种不一样,鬼种有人生有人养,只不过生来便吸纳了人间鬼气,所以生来便是鬼,却也能长大。

  但是恶种却是从天地共业中诞生的孩子,一经诞生便承担了人间所有恶业,这般恶业压在一个孩子身上,他怎么可能长大,天道又怎么会允许一个满身恶业的孩子长大。

  沧海宗宗主不知道是不是也察觉到了晏行舟的不对,对他一向很排斥。

  后来,他的猜测在上辈子的最后得到了验证。

  晏行舟,他确实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以长大的恶种。

  而如今,他终于知道了他诞生的原因。

  他突然叹了口气,问道:“师尊只问你一句,你这次特意跟过来,是不是为的就是第五层里,你诞生之后留下的东西。”

  晏行舟面色不变,只微笑道:“是。”

  师尊抬手揉了揉额头。

  果然,前后两辈子,他就没变过。

  自从他拜了师之后,这孩子学到的最多的不是如何提升实力,而是如何掩藏下自己的冷漠,收敛起自己非人的一面,把那虚假的、属于人的一面显露给外人看。

  很多时候,他看着他,都会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有些可怕。

  他起身,拍了拍晏行舟的肩膀,只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上辈子师尊没拦住你,这辈子,多半也拦不住你,但我只想让你记住一件事。”

  他看着晏行舟的眼睛,定定道:“做任何事之前,多想一想,你师妹若是没了你,会怎么样。”

  晏行舟一愣。

  师尊已经松开了他,语气一如平常,道:“还有,要动手的话,就快一些吧。”

  晏行舟也收敛起了脸上的怔愣之色,闻言下意识问:“师尊急着出去吗?”

  师尊却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语气沧桑道:“不,我怕再多留几天,我们七念宗就要和陀蓝寺因为你小师妹的问题反目成仇了。”

  晏行舟:“……”

  那也不是不可能。

  ……

  另一边,被怀疑会不会成为七念宗和陀蓝寺反目成仇的源头的虞阙正坐在第五层的入口出,悄咪咪的看着佛子。

  佛子无悲无喜,陪着自己那个怀疑过他是不是还俗了的师弟守着入口。

  虞阙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佛子的,有心想道个歉,但见此刻的佛子一副看破红尘大慈大悲的姿态,又莫名不敢凑过去说话,只能悄咪咪问他那个师弟:“诶,小法师,你守在这里是做什么?”

  他们刚上来的时候这小和尚就守在这里,仿佛在等什么似的,如今还守在这里。

  小和尚阿弥陀佛一声,绷着脸道:“守在这里,好拦住想趁机偷袭陀蓝寺之人。”

  毕竟这整个镇魔塔的魔可都是他们陀蓝寺抓来的,陀蓝寺在镇魔塔里仇恨值大着呢。

  虞阙没话找话,好奇问道:“要是真有人偷袭,你们会怎么办?”

  小和尚神情严肃:“自然是以理服人,对方若是不讲理的话,那就只能动手了。”

  说着,还没等虞阙问怎么个以理服人法,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魔就晃晃悠悠的从第八层下来了,直直的就要往第七层闯。

  小和尚和佛子当即起身,齐道:“来了!”

  佛子先两步上前,神情肃穆道:“阿弥陀佛,往前便是陀蓝寺,还请施主止步。”

  那衣衫褴褛的魔修见到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大喜道:“我知道是陀蓝寺,我找到就是你啊!”

  小和尚和虞阙齐齐震惊了。

  居然还有如此嚣张之人?找的就是你!

  佛子也觉得这人头挺铁,当即道:“你想与我陀蓝寺为敌不成?”

  那魔修更急,道:“我和你们一起来的啊,咱们是一起的,你把我忘了不成?”

  佛子懵了一下。

  一起进来的?一起进来的不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吗?如今不全在陀蓝寺里了?

  他当即觉得这人在花言巧语,当场义正言辞道:“贫僧不认得你,休想这样混进陀蓝寺!”

  虞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一旁的小和尚就把自己师兄推开,站在那胆敢攀他师兄关系的魔修身前,深吸一口气,道:“师兄让开,贫僧要以理服人了!”

  佛子闻言,顿时退后两步。

  然后,虞阙就见识到了陀蓝寺是怎么以理服人的。

  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问那魔修:“施主,请问,您幸福吗?”

  魔修给问懵了,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幸……我不姓福啊,我姓噬。”

  小和尚摇了摇头,又道:“贫僧问的是,您幸福吗?”

  魔修困惑:“我姓噬啊。”

  如此,翻来覆去的问了三四遍。

  魔修逐渐暴躁:“我都说了,老子姓噬!”

  小和尚见状,当场宣布:“师兄,看来这也是个不讲理之人,以理服人行不通,那师弟就只能以武服人了,希望这位施主能从中感受到人生的幸福!”

  说着,他举起法杖就朝那魔修抽了过去!

  他的法杖足有其他人一倍大!

  虞阙倒吸了一口冷气,问:“你们就是这么以理服人的?”

  佛子神情正常,见惯不怪道:“正是,小师弟是半妖,生来力气就比其他人大许多,用的法杖自然也是特制的,足足有一千多斤。通常,其他人被小师弟一通抽打之后,往往就能感受到人生之幸福,从而珍惜人生,师尊说,这叫当头棒喝流。”

  虞阙:“……”原来你们佛家所谓的当头棒喝还真就是拿着棒子使劲敲。

  玛德,这一千斤敲下去,不悟也得悟了。

  长见识了!

  两个人说得兴起,另一边,魔修被小和尚抽的直冒火。

  他忍无可忍,终于厉声喝道:“别打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和尚:“我管你是谁!我就问你,你幸福吗!”

  魔修暴躁:“我都说了我姓噬!我姓噬!我特么叫噬心魔,不叫福心魔啊!”

  “我是噬心魔啊!!!”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佛子:“!!!”

  虞阙:“!!!”

  糟了!他们忘了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噬心魔!

  小和尚终于停了手,不可置信:“你是噬心魔?”

  噬心魔不答话,只看向虞阙和佛子,衣衫褴褛,声音悲苦:“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我?”

  虞阙:“……”

  她咳了一声,声音真诚道:“怎么会呢,你看,我们刚从四层爬到七层,正准备找你呢,怎么会忘了你!”

  她声音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