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仙吃了一惊,随口胡诌道:“爹,孩儿只是在想,倘若能将那‘秦皇转世’抓住,夺得轩辕六宝,那就好了。”

李木甫哈哈笑道:“傻小子,只要你能登上皇位,整个世界都是你囊中之物,何况这区区轩辕六宝?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吗?”

说着,李木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再说,要抓住那‘秦皇转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九尾狐在手,还怕他不乖乖就范吗?晏姑娘,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木甫笑容突然变得说不出的阴森诡谲,手指陡然一扣,如钢针铁箍。

晏小仙“啊”的一声,剧痛入骨,心中大骇,知道身份已然暴露。想要发出暗器、蛊毒,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李木甫目光闪动,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微笑道:“晏姑娘,本座常听说九尾狐千变万化,神鬼莫测,原本还有些不大相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连本座也险些被你骗过了。”

晏小仙只觉得遍体森冷入骨,如坠冰窖寒渊,牙关忍不住格格乱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玄真拊掌笑道:“妙极妙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这狐狸精,要降住那姓楚的小子,可就好办得多了。”

嘭!

被李木甫的冰寒真气一震,玉石匣子顿时从晏小仙怀中掉了出来,光芒闪耀,李东侯应声滚出。

“公子!”

眼看他周身插满银针,头如酱猪,口吐白沫,张飞羽二人又惊又怒,抢身将他扶起。

李木甫目中怒火熊熊,笑道:“多谢晏姑娘手下留情,保住犬子一条小命。本座也投桃报李,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双手飞舞,齐齐拍在晏小仙双肩。

晏小仙眼前一黑,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齐震碎了,喉中腥甜,翻身飞跌,重重撞在墙角,登时晕迷不醒。

周身哧哧轻响,无数道淡蓝色的真气破体而出,螺旋飞舞,瞬间便将她凝结为一道冰柱。

过了片刻,晏小仙渐渐醒转,只觉冰寒彻骨,动弹不得,麻痹中又带着火烧火燎、刀割剑剜般的剧痛。

眼睫被寒冰凝结,合闭不拢,依稀瞧见李木甫盘腿而坐,双手抵在李东侯的背心,白汽蒸腾,丝丝缭绕。

李东侯身子一震,“哇”地喷出一道紫黑的血箭,扑倒在地,脸色却渐转红润。

银光乱舞,冰魄针尽数弹飞而出,地上咻咻乱响,爬满了许多红色的蜂虫,顷刻间,纷纷蜷缩干枯。

她心中一震:“这老贼好强的真气,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相思蜂虫’尽数逼出……”

念头未已,只听屋外有人叫道:“老爷,皇上有旨,传你即刻入宫觐见。”

李木甫与张飞羽两人对望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蓦地拔身而起,微笑道:“妙极!胜负成败,就在今夜一举了!只要除了李玄,天下便有大半落入我们手中!”

晏小仙一凛,迷迷糊糊中忖道:这老贼深更半夜觐见皇帝,必有什么险恶阴谋对付大哥,我要告诉大哥,让他小心提防……

心中一急,气血翻涌,眼前顿时又是一片黑暗,重转昏迷。

浑浑噩噩,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似乎有手指抚摩而过,她心中一喜,脱口道:“大哥!”

睁开眼,却瞧见一张细眼鹰鼻的脸,正咫尺相对,狞笑着盯着自己,赫然竟是张玄真。

晏小仙心下一沉,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啊”地失声惊呼。

她外裳、外裤都已被剥去,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葱绿亵裤,躺在床上。惊怒之下,待要挣扎起身,却觉百骸无力,剧痛如焚,丝毫也动弹不得。

张玄真手指一勾,捏着她的下巴,狞笑道:“小狐狸精,你的奇经八脉都已经被天师震断了,挣扎也没用……”

他眼珠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起伏的胸脯,嘴角漾起淫猥的笑容,“道爷听说狐狸精采日月精华,吞吐炼丹,真元最是滋补,今天倒要印证印证。”

晏小仙脸颊如烧,又羞又怒,咬牙格格大笑道:“好啊,姑娘体内有蛊虫三百七十八种、剧毒两千四百八十九种,你若有胆子,只管来吧……”

张玄真不为所动,狞笑道:“河豚有毒,蔷薇有刺,既敢采食,自然就不怕这些细枝末节了。”探手便往那红肚兜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