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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已经舒畅了很多,呼吸都变得容易起来,甚至连空气都隐隐带着青草柑橘的香气。

虽然还是有一点怕怕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过了会儿,她把英语作业写完,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自己的手机。

因为她很自觉,所以家里面不会收她手机,把使用权完全交给了她。

但她除了查题目和周末,平时都很少用,也因为班主任说过不让带手机,所以她也没把手机带去学校过,虽然班上大多数同学都会带。

拿出手机之后,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给李初瓷发消息:【我到家了。】

过了五分钟,李初瓷回:【是吗,成果怎么样?】

阮音书缩了缩肩膀,继续说:【我们把他的桌椅也给扔下去了…】

李初瓷:【作业撕了吗?】

【…】

【没有。】

李初瓷又发来一个她爱豆的表情包,表情包里的人正笑到快头掉,头旁边一圈圈的全是“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发消息都分段了。】

阮音书:【我现在情绪非常复杂了T.T】

李初瓷:【我懂,但你不用觉得自己做错事啦,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我估计程迟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撕他作业的,不然让这垃圾也体会一下前功尽弃是什么感觉。】

阮音书:【那明天怎么办啊?】

李初瓷:【没事儿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过瘾就足够了。】

阮音书把手机重新塞回抽屉里,拿起笔继续写作业,物理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想起程迟往外扔笔的动作,忽然忍不住地,慢慢笑开。

偶尔跳出自己瞻前顾后的胆小,尝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

其实还不错。

///

第二天一切照常,阮音书刚进班,就发现窗台那边围了一圈人。

李初瓷见她来了也赶忙招手道:“快来快来!”

阮音书过去,才发现是吴欧在底下捡书。

程迟今天来得也是出人意料的早,这会儿正抄着手,淡淡看着底下的人狼狈得跳脚的模样。

昨天他让邓昊去找人,邓昊还没来得及找到,他下楼的时候便正好看到了李初瓷拉着阮音书进七班教室。

他在窗外停留了一会儿,看到了李初瓷开始掰笔但没有掰断,又一脸气愤的模样。

他意识到那人应当就是害阮音书白考的始作俑者,也是楼梯间那个言语低劣的嘴炮王,更是他在找的人。

于是他就进去顺便帮着解决了一下。

刚好,今天还能顺便看清这人到底是谁。

正在楼下捡书吴欧差点气得闭过气去。

教学楼右边的窗户是靠近操场的,左边的窗户则靠近一条狭窄的排水通道,如果他的桌子被人从右边扔出去倒也好说,偏偏扔东西的人不叫他好过,从左边窗户把他的桌椅全砸了下来。

昨天落了那么大的雨,桌子被摔得七零八落也就算了,偏偏一地泥泞,他抽屉里的作业也被甩得随处可见,每一步搜救都变得异常艰难。

“操!”他终于忍不住地大骂一声。

阮音书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应该是她找谁干的。

平时看着乖乖软软,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没想到啊!

每个班窗户口都有探出来的一整排脑袋,全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出洋相。

吴欧又气又恼咬牙看向一班,正好看到站在窗边的阮音书,他本想抖个狠吓唬她一下,顺便撒撒自己这一大早满肚子的火。

谁知他刚瞪过去,便有人迈步上前,宽阔肩膀正好挡住了阮音书的脸。

吴欧抬了抬眼,看到了江湖传言里非常不好惹的冷面阎王程迟,身子抖了一下。

一句脏话都没爆出口,吴欧识时务地低下头,咬碎了一口牙。

再怎么说,这位爷是绝对不能触怒的一高的禁区,没有谁不怕的。

一大清早,围观群众们多了个看吴欧捡书的消遣,早读铃声一响,又都乐呵呵地回了位置上。

热闹么,有谁不爱看的。

甚至他们回座位以后还在窃窃私语:“这谁干的啊,干得好,我早看吴欧不顺眼了,超级做作自大还玻璃心,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早自习结束,又上了几节课,中午的时候她吃完饭早早到了教室,结果接到通知:“教导主任让你们俩去过去一下。”

阮音书指了指自己和李初瓷:“我们俩吗?”

“嗯。”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瞬间到来的时候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阮音书慢吞吞站起身,心里的焦虑感渐渐被不安代替。

她们走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门推开,里面站着主任时亮和吴欧。

两个平素乖乖巧巧不犯任何事的小女生在里头站定,带着一股清冷的陌生气,和这氛围格格不入,甚至让人觉得她们是来接受表扬的。

要不是看了监控,时亮也以为是自己错怪了她们,这一班的两个听话又好成绩的女孩儿,无论什么时候拿出去都是值得炫耀的。

时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我叫你们进来干嘛的吧?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我还真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门又被人踹开。

程迟挂着一张低气压脸走进来,满身的乖戾气息。

阮音书知道他不好惹脾气大,但没想到在主任面前他脾气也能这么大。

但时亮早已习惯,没多说什么,让他站到阮音书旁边去。

他长得高,一站到她身边,霎时挡去了不少光,柑橘味道铺天盖地涌入她鼻腔。

这种情况去叫程迟,他多半不会来,但既然他来了就好说了。

时亮终于找到着力点:“桌椅是你扔的吧?是你教唆她们俩和你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甚至都没有问,时亮就一脸笃定地认为是程迟先找茬。

阮音书良心过不去,上前一步正要说是自己做的,“不是…”

可话没开口,被程迟侧肩完全挡住。

他不让她说话,云淡风轻地回应:“因为他欠揍。”

时亮:“………”

很快,一班和七班的班主任也进来了。

“你这样在学校成天惹是生非是不行的,”时亮气得摘下眼镜,“人家吴欧怎么你了,你要把人家笔也摔了,桌子也摔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影响别人?”

“我知道啊,”他声音低低的懒,似乎还在笑,“那他知道影响别人么?”

时亮被气得没话说了:“你真是无法无天!”

阮音书忍不住探出头:“不是这样的…”

她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程迟独自背黑锅。

但程迟仍是没给她机会,指尖将她往后推了推:“不关你的事。”

他又抬头看时亮,替阮音书和李初瓷撇清:“她们是我故意叫去看情况的,全程没参与。”

时亮没怀疑,继续逼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针对别人?”

“我不知道啊,”他轻飘飘抬了抬眸,“不如问问吴欧同学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他?”

时亮已经被气得没话说了。

但阮音书却抬起脸,看着自己班主任:“老师,我物理竞赛白考了。”

一班班主任愣了下:“怎么白考了?!”

“考试的时候笔全断了,墨水还滴到条形码上扫不出来。”

“是吗?好好的笔怎么全断了?”

“对呀,”她目光转到吴欧身上,眨眨眼,细声细气地问,“好好的笔,怎么说短就断了呢?”

李初瓷也看着吴欧,疑惑问道:“是呢,好好的钢笔,怎么说漏墨就漏墨了呢?”

吴欧面上冷汗涔涔,头越发低,目光躲闪。

办公室里空气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

两个素来不惹是生非的三好少女盯着吴欧看,程迟散漫地勾着唇看过去,眸子里满满不屑意味。

时亮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程迟这人虽然混,但好事坏事一向做得光明磊落,干了什么也是绝不会来办公室挨训的。

但今天他不仅来了,还一副诘问吴欧的模样,应当不是推脱罪责;而阮音书和李初瓷也一反常态地说起考试失常的话题,指向性也颇为明显…

两位班主任也感觉到了什么。

“好了,”时亮说,“你们先在外面站会,我们去商量一下。”

三个人从办公室离开,去了外面交谈,不时有叹息和说话声传来。

吴欧感觉有些站不稳,从身边拉了把椅子准备坐下,椅子刚扯到身后,还没来得及坐下,程迟抄着手,随便地踢了一下椅腿。

椅子挪动了几寸,吴欧喉头一哽,没敢再坐了。

过了会,三个人进来了,时亮皱着眉:“考试的事还没完,我们会再查。但是程迟扔同学桌椅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所以罚办一期学校的黑板报,下周末之前要办好。”

“马上要两点了,你们先回去上课吧,考试的事查出来会再叫你们。”

事情就先这么告一段落,但其实并不算完全结束。

回去的路上李初瓷还在说:“我估计他们都意识到什么了,否则就扔椅子这种事,怎么说也得通告批评和口头警告,怎么可能就轻飘飘罚个黑板报,不想办随便写写就完事儿了。”

虽然学校一贯对程迟睁只眼闭只眼,但该走的流程都会走,不过程迟不在意罢了。

阮音书觉得有道理,但又忧虑:“可考场没有监控,什么都查不出来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觉得总有办法的,”李初瓷手在掌心敲了敲,“再说了,滴墨能在卷子上看出来吧?就算是不小心的,他也得给你道歉吧?更何况那么大一团,谁信是不小心啊,他以为他机关枪扫射呐?”

“不过,”李初瓷又呲了呲牙,“我没想到学校监控那么清晰,不是说好平时都不开的嘛。”

阮音书也耸耸肩,“我也以为用不上。”

第一节课下后,阮音书破天荒地主动回头看程迟:“今天放学你留下吗?”

他打游戏的空隙兴味地一挑眉:“留下干什么?”

她一双鹿眼澄明清澈:“不是要办黑板报吗?”

“…”

她不说他都忘了。

反正这种破惩罚,他不去,学校也照样能找到人去办。

程迟偏头,“你帮我办?”

“嗯,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呢,”她缓缓道,“你要是想挑个时间办的话,我就跟你一起;你要是不想办,今天放学我就自己弄。”

他笑了:“这么任劳任怨啊?”

“本来我不想去的,”他慢吞吞,眼尾轻勾,“但刚刚忽然想了。”

///

放学后。

阮音书找好了粉笔盒和黑板擦带去,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迷你版册子。

这是板报神器,里面记了很多种样子。

她从里面选了个款,然后踮着脚拿根□□笔在那儿比划。

程迟看她小小一团跑来跑去,仰着脸似乎很认真,倚在一边问:“在干什么?”

她似乎这才想起他也在,赶快把手里粉笔递过去:“我画的红色这一段,你帮我均分成五份,我要写字。”

他抬眉,刻意曲解:“我没带尺。”

“看起来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很精细,”她又低头拿粉笔,“你先分着,我把这边画画。”

她校服外套拉到手肘,露出白白瘦瘦的一截手腕,微微侧着头,眼睛里像淬了星星。

明黄色粉笔在右侧圈出一个框,阮音书又想起今天的事,小声跟他说。

“谢谢。”

“是吗,”他喉结滚了滚,颊边带出不甚善意的一个笑,吊儿郎当问她,“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鹿灵愿意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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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x1

“怎么谢你?”

她低眉重复一遍,然后眉头舒展开来,道:“我这不是帮你办黑板报了吗?”

他略显无味地牵牵嘴角:“就这样?”

她还在认真勾边,指尖泛出用力后的青白色:“那不然…你还想要什么?”

他没说话,周遭风声忽而停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她自己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

过了会儿,男声忽而沉沉道:“没想出来。”

阮音书:?

“先赊着吧,”他倒是很自觉,“等哪天我想要了再提。”

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是在说如何谢他的问题。

这么久他没说话,就是在想这个?

她失语,嘟嘟囔囔道:“我还没答应呢,你就先赊起来了。”

他垂眸:“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她皱了皱鼻子,“你分好了吗?”

“分好了,”他无所事事地把粉笔往粉笔槽里一扔,漫不经心道,“来写。”

粉笔摔到笔槽里,很快断成几节,阮音书鼓着嘴颇有微词,从里头拾起一截还能写字的粉笔。

这人还真是粗鲁又随意。

她手往上伸了伸,本意是让袖子往下滑一滑,谁知他竟误解成她想要往最高处写字。

黑板有点高,她踮脚也只能够到中间,画面想来有点滑稽。

程迟头一扬,唇角带着揶揄弧度,“够得着么?”

她抬头,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耳尖一下子烧热绯红起来:“少看不起人了!”

“没看不起你啊,”他手指轻敲,“我倒是看看你能怎么写。”

她应下他挑衅目光,走到一边。

刚刚她来的时候抱了个小凳子,椅子上放着粉笔盒和黑板擦,他只看到上头的东西,没看到凳子。

这会儿,她把粉笔盒挪到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小凳子,哒哒两步走到黑板前,俯身,凳子放好。

她手撑着黑板,踩上凳子,轻轻松松就够到了黑板最上面,还示威似的拿着小粉笔在上面敲啊敲的。

“是我没想到,”他点点头,“毕竟我的身高并不需要我搬凳子,可能只有你这种情况才需要提前做准备吧。”

她瞪他一眼:“这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你懂什么呀,一点生活的智慧也没有。”

他失笑,“是——我没有——”

阮音书不理他,转过头好好写字。

可才写到一半,这人腿一抬踩到她椅子上,她吓得不轻,摇摇晃晃扶住黑板:“你干嘛啊?!”

凳子抖了两下,很快平衡,连颤也没颤一下。

阮音书这才意识到,他是怕凳子晃动导致她摔跤,这才高抬贵腿帮她平衡好。

程迟抱臂,浅浅淡淡嗤一声,揉着鼻音:“大惊小怪。”

“…”

傍晚和煦的风捎带着凉意,温度却是很柔和的舒服。

阮音书站在那里,听着手里的纸张被风翻动出轻微的声响,粉笔笃笃点在黑板上,放课后的校园带着安静的喧闹。

程迟正站在她旁边打游戏,她侧头就看到少年微垂的侧脸,刘海细碎地遮挡住眼睑和耳郭。

他不说话,而风还在吹,像风把他吹到这里。

她就是那个时候忽然觉得,这个传闻里凶神恶煞的一高首霸,其实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他其实也有一闪而过的,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温柔。

只是很快,就被风就带走了。

///

黑板报办完之后,阮音书火速收工回家,程迟百无聊赖不想回基地,索性去天台抽两根烟。

他不知道,就在他上楼的过程中,一班左边的窗户被人拉开。

吴欧拍拍手掌,利索地翻进一班教室,问身后的人:“阮音书桌子哪张?”

“喏,倒数第三排靠外,”那人在外接应,“这边真的没监控吧?你可别像她们一样被时亮从监控里查到了。”

“放心吧,那是她们傻逼,从有监控那边的门进教室,”吴欧从阮音书桌上搬起一摞书,“我从没监控的地方翻窗进来的。”

拿了书,吴欧又制造了“混乱现场”后,二人朝天台走去。

朋友问:“到时候万一她们又跟老师说怎么办?”

“说就说咯,跟考场一样,没证据就不会定我罪的。”吴欧又咬咬牙,“这群疯子胆子还真大,敢在时亮面前指控我?还扔我书和桌子??我不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她们不知道我的厉害!”

“你搬书是准备干嘛啊?”

“烧了咯,”吴欧笑得阴恻恻,“反正一团灰,谁能认得出来?”

“我就怕你们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朋友站在天台门口,声音在空间里被荡出很大回声,“阮音书是不是有程迟撑腰啊?”

反正吴欧看这里也没人,整个人都放肆了起来:“程迟算个毛?而且吸取这次教训,我做的没那么明显,刚刚把很多人的书都打乱了,还搞了几个猫脚印的印章上去——就当是猫跳进去翻乱了,顺便衔了几本书走呗,总不可能查指纹吧?”

朋友点头:“有道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阮音书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朵小百花,关键时刻居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还傍上程迟给她帮忙。”

“那当然,阮音书这人真他妈恶心,平时装的清高得跟什么似的,谁知道她怎么搞上程迟的,指不定背地里浪…”

吴欧正洋洋得意地说着话,抬头时语调戛然而止。

天台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程迟面色阴翳,伸手一把抓住他衣领。

阮音书本以为吴欧的滴墨事件会不了了之,可没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广播里传来通知声——

“占用一下同学们课间时间,这边通报一个事情。”

“高二七班吴欧同学,因私人恩怨报复同学,在前几日的物理竞赛中折断阮音书同学全部的笔,还特意将墨水滴到阮音书条形码上,导致阮音书成绩作废。”

“不止如此,他还在昨天下午擅自闯入一班偷走阮音书课本,企图将其烧焚。以上行为恶劣至极,严重违反条例,也给校园风气带来极大不良影响。”

阮音书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书,怪不得今早来的时候感觉书的顺序变了,有的上面还有点灰尘,原来是吴欧来过…

广播还在继续:“但考虑到吴欧此次是初犯,认错态度良好,也是主动向老师告知这一事项,所以学校决定给予万字检讨和记过处分,下周一的全校升旗时间交给吴欧反省认错,撤销比赛名额,视情况再决定后续处罚。”

“同样,参考了阮音书的成绩,我们决定将一个复赛名额弥补给她,也对监督不力深感抱歉。”

广播关闭后,立刻有前后桌的人围拢过来:“吴欧居然把你的笔都掰断了?还弄坏你条形码?这也太神经病了吧?”

“你跟他能有什么恩怨啊,我都没见你们说过话。”

“怪不得之前有人扔吴欧椅子呢,我看他活该!”

跟关心的朋友们聊了两句,下课时候她去打水,却冷不丁收获了吴欧的道歉。

吴欧站在她面前,头低着,腰微弯:“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告白失败就起了报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造成困扰,还因为自己的狭隘用言语中伤你。以后我一定吸取教训坚决不再犯,昨天的书也帮你捡回来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

操场上人很多,没一会儿就全部跑到这边来围观,吴欧低着头说了很多,任人围观,整张脸都烧红了。

她隐约看到他有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有血迹。

后来回了教室,她正好碰上靠在位置上休息的程迟。

程迟以手支颐闭目养神,但手指骨节处也有伤口,手臂上也有深深浅浅擦伤。

她走回位置上,从书包里翻出几个阮母给她准备的创可贴,因为她做事谨慎小心,所以很少受伤,创可贴便一直放着了。

阮音书把创可贴轻飘飘放在他桌上,小声地,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和吴欧打架了吗?”

他倒是没正面答,眼睑仍是阖着:“他跟你道歉了?”

昨天还没打一会儿,吴欧这垃圾就哭着求饶,一点当时的嚣张跋扈都没了,为了求程迟放过自己,还主动提出自己给教务处打电话承认错误,再向阮音书道歉。

看吴欧打完电话之后,他才放过吴欧,让他滚蛋了。

“嗯,”她很执着,“所以是打了?”

“我不想打的,”他慢悠悠掀开眼皮,“但是我的拳头不答应。”

“…”

程迟又自鼻腔中嗤一声,不屑道:“两个弱鸡,二打一都干不过我。”

///

次日班主任把阮音书叫去办公室,先是和她说她可以直接进逐物杯下下个月的复赛,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别和吴欧一般见识。

末了,又道:“你和李初瓷那件事老师也不会放在心上,我明白都是事出有因,你们也别有心结,继续专心搞学习,毕竟班上的分还要靠你们俩带呢。”

阮音书乖乖点头说好,这才被放回了班。

刚回去,她就看到班上一阵骚动,似乎又有什么新的比赛要开始了。

李初瓷兴致洋洋给她科普:“这回是你擅长的,成语大赛!初赛就在我们学校阶梯教室,下周五下午考,唯一不好的就是和逐物杯那个初赛是一个位置顺序。”

阮音书想了一下:“那就是,吴欧又要坐我后面了?”

“对…”

班上讨论得热烈,各种参考资料乱传,邓昊刚从外面买完零食进来,拿着烤肠顺便扫了一眼黑板边的座位表。

坐到程迟旁边,邓昊才一边吃一边开口:“最近比赛真够多的,物理竞赛才刚来,马上又要来一个成语比赛。你不去吧?”

“我去个屁。”

“不过我刚刚听说成语比赛和物理那个是一个位置顺序,”邓昊打了个寒颤,“那不就代表吴欧又要坐我们课代表后面了啊?”

他虽然没参与这几天的事,但作为程迟背后的跟班,东拼西凑加问问旁边的地狱使者,他还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程迟停了一下,看向他。

邓昊还在吃:“不过也还巧诶,我刚刚随便看了眼,我他妈发现你居然坐在阮音书斜后方,这也太巧了吧!”

程迟皱了一下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想要是之前初赛你去了,吴欧怕你,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破事儿了?”

邓昊话没说完,程迟起身了。

“诶诶诶,去哪儿啊你——”邓昊看程迟去看座位表了,无奈耸肩,“这怎么还不信我呢?”

周五下午如期而至,大多数人睡了一个中午,精神充沛地准备迎接成语大赛的笔试。

阮音书去阶梯教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次她提前上了厕所,打算在位置上一直坐到考试结束。

考生陆陆续续入座,就在开考前一分钟,一个熟悉人影走入教室,不慌不忙满不在意,带着一贯的吸睛气场。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程迟参加考试,考场里的大部分人都呆了,细小讨论声不绝于耳。

而目光风暴中心的人却浑然不觉似的,两手空空走到位置上,扫了吴欧一眼,然后趴下——开始睡觉。

他什么都没带,好像只是来这里睡觉的。

上次物理考试也是这个顺序,不过那时候他没来。

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在了——

在她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在吗?程迟在吗?想和我谈恋爱吗?在吗程迟,帅哥在吗,发张自拍吗,睁睁眼看看你老婆吗?在吗在吗,从书里出来娶我吗?什么时候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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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x2

整场考试进行得相安无事。

钟声敲响,示意考试结束。

阮音书提前了二十分钟写完,剩下的时间都在检查和转笔,等到该交卷的时候也没懈怠,把卷子在身前护好,直到监考老师收走。

不过今天的吴欧确实也没再搞什么小动作了,也不知道是真心悔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考完之后大家纷纷出了教室,阮音书动作温吞,好一会儿才把笔袋和书包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