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他妈也没比你好到哪去。”

说完,两个人一齐笑了。

程迟啧了一声:“要知道回来能有这待遇,我早五百年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好像没跟他说起过那边的话题,阮音书问,“你在那边都干什么?”

“科研项目研讨会,人工智能应用什么的,”程迟说,“讲起来挺枯燥,你大概不想听。”

“你不是可以玩手机吗。”

“那地儿可不能玩手机,你想我被负责人用话筒砸死啊?”程迟笑了笑,“而且挺忙的,忙得我手机都丢了。”

“丢手机了?”她抬头,“怪不得都没见你给我发消息。”

“半夜下楼买宵夜的时候被人顺走的,那时候太困,没注意。”

“你不是狠吗,可以跟小偷搏斗什么的。”反正只要他想,似乎也没什么做不到。

程迟眯了眯眼:“你还真了解我——我也想过看监控,但太累了,懒得弄,就算了。”

末了,他又补了句:“反正又没有女朋友茶饭不思给我发消息,要手机也没什么用。”

“…”

“你现在不是有了吗,”她抿抿唇,“还不抓紧买一个吗?”

“买,现在就去买,”程迟说走就走,“刚好我也打算有了女朋友再买手机。”

“…”

膨胀的程迟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走往专卖店,为了庆祝圣诞,店铺都没有歇业,并且还推出了圣诞活动。

买了手机,顺便办了个新卡,阮音书在存他的电话,他在一边刷卡。

刷着刷着程迟想起来,指着柜台问她:“喜欢哪个?”

阮音书:“你不是买了吗?”

“给你买一个。”

“我不用,我的手机还很新,刚换的,”她转了转自己的手机,“而且里面存了好多东西,换手机转存不方便。”

况且她也恋旧。

程迟点了点头,“那行,那我也不逼你换了。”

东西差不多都弄好了,程迟嫌麻烦,盒子什么的全没有要,拿着手机就要走。

阮音书尽职尽责:“等下,□□要拿好。”

“这东西拿了我也会丢,不如不拿。”

“那我帮你保管,”她从盒子里拿出□□,叠好放进包里,“手机出问题了你找我要就行。”

店员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俩。

“也行,小票什么的还是给女朋友保管比较好,女孩子细心。”

程迟纳了闷:“怎么看出是我女朋友的?”

店员笑容收了一下:“难道不是吗?看起来…”

“是啊,”程迟揽着她肩膀,唇角挂着迷之笑容介绍道,“女朋友。”

他声音好像加大了点音量,像强调,有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

阮音书扯着他走:“你干嘛呢,都听到你刚刚说的话了。”

“就是要他们听到,”程少爷春风得意马蹄疾,眉梢都浸着愉悦,“我有女朋友还不能说了?”

她现在明白了。

他刚刚根本就不好奇人家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他就是想显摆一下。

学校要证件照,后来阮音书在自助证件照的小厅内拍完之后,等待照片出来的时候,程迟也从外面钻进来了。

程少爷站在那儿,对着镜头看了两眼,眼神仿佛都在说——

看见了吗,旁边,这里。

女朋友,我的。

我一个人的。

后来在宿舍楼下,程迟亲手在阮音书的社交软件里,把自己所有的对话框都调到了置顶。

阮音书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霸道总裁,看着对面的人为所欲为。

终于调好了,她收好手机确认:“那我上楼了?”

程迟插着兜:“嗯。”

“你也早点回去吧。”

她转身上楼,回身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原地看着自己,说:“你回去呀,难不成要跟我一起上去?”

程迟立马就有了靠近的动势:“好啊。”

“…”

“好什么好,我室友都在上面呢。”

她本来也没想别的,但程迟一听,眼眸暗了暗:“我原本也是说上去让你介绍一下我啊…你想到哪儿去了?”

阮音书:?

反应过来的当下,她往后退了两步,像看一个流氓:“你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

程迟蹭了蹭鼻尖:“我没想什么啊。”

她下巴在高领毛衣里掩了一半:“我不跟你说了。”

他笑:“快上楼吧,底下风大。”

宿舍楼下总不乏情侣,尤其是圣诞节这种日子。

门口的几对站着亲坐着亲踮脚亲,像能凹出一套世界名画造型来。

程迟看了一眼啃得正带劲的几对,拇指指腹蹭了蹭嘴唇,转身走了。

回寝室之后,室友们全齐刷刷看向阮音书。

“不该啊,音书,你看看现在都十点半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要知道她平时最晚都是九点半回寝。

“我们给你带的蛋糕都没人吃,”乔亦溪看过去,“你干嘛去了,过圣诞了?”

阮音书取下围巾,“啊”了声:“我不知道你们还给我买了蛋糕,等会就吃。”

“我们音音就是用功,圣诞节还在看书。”舍长默认,如此说道。

阮音书有点心虚:“我今天没看书来着…”

“那怎么这么晚回,难道在雪里捡了个男朋友?”乔亦溪随口问。

她眨了眨眼:“算、算是吧。”

这下,大家都吓得不轻。

“我靠,真谈恋爱了?”

“平时不出手,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呢?!”

“也不是突然,就是…是我以前高中同学。”

“吃窝边草吗哈哈哈,”乔亦溪又一顿,“诶,是不是你话剧里那个吸血鬼小哥哥?”

她点头。

“怪不得,我s大朋友说她们学校有个帅比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副世界跟自己无关的样子,没想到他还去演话剧了。唔,看来是早有预谋。”

“你艳福不浅啊,s大多少人撩他都撩不到呢。”

“我那个朋友还骂他性冷淡,哈哈哈说哪有帅哥上了大学还这么冷静的。”

“他才不冷静。”

阮音书说。

这人压根无拘无束,想干嘛干嘛。

“什么意思啊,”老二停下涂指甲油的手,眼里闪着兴奋八卦又诡异的光,“他今天对你狂野了吗?”

阮音书:????????

“不是,他这人就是性格很…”阮音书想不到形容词,“只有他不想做,没有他做不到的。”

“毕业典礼教导主任喊他上去致辞,他都敢在上面告白,这像是冷静的人做出来的事吗。”

“跟你告白啊?”乔亦溪想了会儿,又说。

“那他可能对别人都很冷静,唯独你是意外,你是他的不冷静吧。”

后来,女生宿舍讲堂聊了不少,爬上床睡觉的时候,阮音书满脑袋都是那句“你就是他的不冷静”。

…好像是。

他虽一直是随心所欲的张扬,但一贯什么都无所谓,没有特别抢风头的时候。

唯独对她时,他好像没了章法,理智尚存不多,完全凭内心行事。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对着黑黢黢的夜伸出手指,茫然又漫无边际地思考。

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想到了他的。

她的未来会往哪走呢,能去到自己喜欢的专业吗,他呢,他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一切都充满茫然,可她又好像忽然有了勇气。

第二天一早阮音书起来上课,九点的时候接到了程迟的消息。

【程氏叫醒服务,阮阮同学醒了吗?】

阮音书:【叫醒服务吗?可我第一节课都已经上完了诶。】

【…】

【那我还是比较适合晚安服务。】

过了会,消息又传过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的阮音书也是程迟的女朋友吗?】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真实感,还是在和他闹着玩。

阮音书在下课期间耐着性子回:【是的,放心吧,今天是,明天是,后天也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的程迟想退货女朋友吗?】程迟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

他喜欢都来不及,退个屁。

是的。新的一天开始了,程迟是想退货女朋友了吗?【我不想。】阮音书:【下午有课吗?】

【有,专业课。】

【你去上吗?】

【你让我上吗?让我上我就上。】

【嗯,吃个早餐赶紧起来吧,我中午在盛世等你,一起吃饭。】她滑了个表情包之后,继续开始听课了。

中午跟程迟吃完饭后,她下午没课,回到寝室,给阮母拨了个电话。

她最近一直在考虑换专业的事情,大一结束有一次换专业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电话过了会才接起来,阮母问:“怎么了音书?”

“没什么,中午吃了吗?”

“吃过了,正在午休。”

两个人聊了几句后,阮音书看着本子上自己整理的句子,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就是…我最近买了一些中文系的书,觉得自己还挺喜欢这个专业的。明年六月可以分一次专业,我有点想转专业了。”

阮母愣了好久。

“真的假的?你在跟妈妈开玩笑?”

“我没有,”她很严肃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可是进大学之后,我发现很多人都有自己明确的目标。我们老师也说要选到自己喜欢的专业,以后才会有拼劲,不然日复一日枯燥的生活,煎熬而且没有意义。”

“别胡说,生活哪有煎熬的,你拿百万年薪我看你煎不煎熬,”阮母道,“你别人云亦云的,金融这个专业多好啊,干嘛忽然要换?”

阮音书说:“可我觉得我并不是很喜欢…”

“干什么工作都一样,只不过前景不同罢了,中文系读出来以后哪有金融好混啊,别傻了啊音书,”阮母思索半晌后道,“这样吧…”

“你先想想吧,好吗,认真想想,反正还有半年才到分专业的时候。”

“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次。”

她有很多想说的,但阮母不过安抚几句,电话又再挂断。

阮音书叹息一声,盯着手机屏幕,不过一会,室友也都回来了。

“干嘛这么严肃地发呆啊?”乔亦溪把一个东西扔她桌上,“给,买给你的。”

阮音书拿起来,盒子上没有英文:“这是什么?”

“糖,温水送服之后能让你呼出的气息都是香的,大概能持续几个小时呢,”乔亦溪挑眉,“我们刚刚精心为你挑选的。”

老二接口:“俗名,接吻糖。”

阮音书一下把东西抛回桌上,急红了脸:“你们…你…都在乱买什么啊…”

“哎哟哟哟,我们怎么啦?”舍长笑眯眯,“我们是为你着想啊音音,真的,恋爱的时候,这种东西很重要,你到时候就知道感谢我们了。”

“别胡说,我才不要。”

“你先备着,我们又不要你现在吃。”

周末的时候,程迟给邓昊打电话,让他召集人去基地一趟。

邓昊:“什么事啊?”

“重要的事,”程迟云淡风轻道,“人都要叫齐。”

强调:“尤其是那群单身狗们。”

邓昊虽然莫名,但还是照办:“知道了,明天中午是吧,ok。”

阮音书作为重要人员之一,自然也要到场。

她跟程迟一起去的基地,自然是最早到的,里面空空荡荡。

程迟抬手:“包给我,帮你挂着。”

阮音书侧身脱包,结果拉链似乎没拉拢,一个粉色的小盒子从里面晃出来,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透明的,粉色的,前两天被室友们疯狂安利的气息糖。

也就是俗称的,接吻糖。

拼命想x6

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钟。

阮音书看着脚边的粉色盒子,陷入了沉默的呆滞, 脑子却又在呆滞的状态中开始运转。

这是她自己把糖装进来的吗?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记得自己要走之前收拾了钱包手机和钥匙, 还有一支小口红, 唯独不记得自己装过这么个东西。

是无意识的时候顺手装的,还是室友给自己塞进来的?

——但事已至此,再搞明白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程迟把她的包放在卧室衣橱里挂好, 出来的时候捡起地上粉色的盒子,还晃了晃,问她:“这什么?”

阮音书眨眨眼,又眨眨眼,最终支支吾吾地说。

“糖…吧。”

“还有长这样的糖?我怎么没见过?”

她闭着眼瞎掰:“我也不知道,室友她们送的, 可能是什么牌子的新品试吃吧。”

阮音书从程迟手上拿过糖盒,眼神晃了晃,道:“看样子也不太好吃, 别、别吃了吧。”

说完, 她垫着脚将糖转移到冰箱上头。

程迟看她的行为像脱了线似的,挑了挑眉, 倒也没再说什么。

“你家这冰箱挺好看的, ”阮音书心虚地倚在冰箱侧边转移话题,“什么时候买的?”

程迟:“这是空调。”

“…”

她移到正面一看,发现这的确是个空调。

为什么这个空调长得这么像冰箱。

“我知道了。”这人又突然说。

“你知道什么?”

“可能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到基地来,你有点紧张吧,”程迟顺手从柜子上拿起一瓶橙汁拧开, 然后就那么递给她,“别紧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她伸手接过,抿了一口:“你又在乱说什么…”

程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盖子,眉头蹙了一下:“过期了?”

阮音书:?!

“没,骗你的,”这混蛋展颜一笑,靠坐在沙发上,“怎么样,被吓过之后紧张感是不是缓解了很多?”

“都说没紧张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瓶上,“你不是很久没回来了吗,家里怎么没灰。”

“有家政定时清扫,换饮料什么的。”

阮音书坐在他身侧:“不过…这就算是你的家了吗?那之前那个呢?”

“之前那个是老头子给我的,说是不混出点名堂来不能去住,但也就那么一说,”程迟道,“钥匙在我手里,我还不是想去就去。”

“归在我名下的房产算是家,但也算不上,一个空房子而已。严谨点来说,以前我是没有家的。”

在他看来,一个人冷冷清清凑合着过日子,并不能算作是家。

她顺着问:“那现在呢?”

“现在?”他轻声笑了句,“现在不是有你了么。”

她一怔,舌尖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弥漫开来。

两人才交往短短几天,他却已经把她划分进自己的领地。

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邓昊的声音顺着门缝钻进来:“程迟程少爷,在吗??”

程迟起身去开门,阮音书跟在后头。

邓昊跟一行人涌了进来,看到阮音书愣了一下:“唷,阮音书也在呢?稀客啊。”

程迟“友善”地划分,“你才是客。”

邓昊也没多虑,“得得得,我是客,大家赶紧进来吧。”

手又在裤子上搓了搓:“第一次来到大魔王家里做客,还有点紧张,请问是直接开始磕头吗?”

“…”

十几二十个人涌入之后,房间立马热闹了起来。

邓昊边走边感慨:“我真·感觉自己五百年没摸到这些游戏机了,来来,老邱,咱们来打两局拳皇。”

“打你妈,不打,滚。”

一次性被三个连续词拒绝,邓昊感觉自己有点受伤,边摸着球桌边说:“当年就是在这个桌上,程迟敞开大炮往自己的身上打去…哎,回忆杀啊,自从他为了追妹子跑到耀华去之后,我们就很少在基地玩了,更别说上了大学。”

连自己说漏嘴了都没发现,邓昊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妈的,他不是要排话剧就是老师找,每天忙得满地找头,就更没时间聚一聚了。就我说,那个傻缺话剧,一开始找他他也没答应,要不是看在那什么的份上,我看他才不去呢。”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我觉得自己大专都要毕业了。”

这行人里,除了程迟在阮音书以及各种方面的加持下上了一本,邓昊家里花钱送他读了大专,准备以后让他继承家里的衣钵做生意,其余的人都没有念大学。

剩下的该玩还是玩,该混继续混,偶尔被家里抓回去骂一顿安个工作,不过几天又兴意阑珊地出逃不干。

当年带领他们的头子,这群纨绔垃圾中最狠的那一位,没想到竟成了知名院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人生真是捉摸不定,永远预测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多少人怀念这个基地,一来都找到自己以前最爱玩的,怀旧似的猛地玩起来,完全忘记这次好像是被程迟叫来的。

阮音书在沙发里跟程迟商量吃什么,最后定下来海底捞的上门服务。

十二点多锅底送达,怕不够吃,程迟点了六个锅。

大家兴致高涨,围在一起开始边聊边吃,吃到一半饮料没有了,阮音书开冰箱,问他们:“可乐还是美年达?”

“你定,”程迟抬眸,“客随主便。”

邓昊接茬:“就是就是,客随主便,你定就…”

“哎?谁是客谁是主?”

“我们是客的话…”邓昊装满了虾滑鱼丸牛丸雪花肥牛黑糖糍粑的脑子开始缓缓运转,“拿水的人是主?什么主啊?!”

程迟言简意赅:“女主。”

邓昊没懂:“什么女主?”

那瞬间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抬高音量:“女主人??”

饭也不吃了,邓昊立马撂筷子,都他妈破音了:“你追上了?!!!”

“是啊。”程·拥有女友·迟慢悠悠地下了一盘肉,嘴角的弧度看似不经意,实则早已按压不住。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闲的没事干,才把你们叫过来吃肉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开始大笑。

“我就说嘛,怎么忽然待遇这么好,又是吃东西又是打游戏的。”

“原来是今天有大事要宣布,我们都是沾光的啊哈哈哈哈!”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啊。”

邓昊本来吃的还挺带劲的,现在瞬间觉得嘴里的东西跟这劲爆消息一比,立刻索然无味了起来。

“怪不得呢,”邓昊哼哼两声,“今天你这阵仗搞得跟总统要上任似的。”

阮音书关了冰箱,提着橘子味美年达走到桌边,准备给他们加水。

“别,您歇着吧,我来。”

邓昊接过水开始给大家添,“累谁也不能累着我们阮音书课代表。”

程迟:“叫错了。”

邓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问号,很快,作为程迟肚子里的蛔虫,他了然地笑了。

“对不起,嫂子,为我的鲁莽自罚一杯。”

忽然被升级的阮音书:…?

气氛正好,大家边吃边笑,阮音书正夹了块肉,还没来得及吃,听见邓昊自己在那感叹。

“我操了,感慨程迟这把锁找不到钥匙似乎还在昨天,今天瞬间就给我找了个小嫂子来,真他妈瞬息万变。”

阮音书觉得这个形容有点奇怪:“锁?”

“对啊,就之前去看项链的时候,那个导购形容爱情是说,每个人都是一把锁,就看能不能找到开启自己的钥匙。”

邓昊又真的很不解地看向阮音书:“你是怎么做到打开程迟的?怎么可能呢??你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神奇魔力呢能这么厉害???”

过了会,邓昊又神神秘秘地问她:“你是不是干小偷的,不然怎么连这么难开的锁都易如反掌??”

阮音书:“…”

一顿火锅吃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过去,邓昊剃着牙意犹未尽:“我怎么感觉我没吃饱呢?”

程迟双手交叠,缓缓道:“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吧。”

在座多少单身狗,又是多少之前喜欢过阮音书的,程迟讲这句话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

赤。裸裸地宣誓主权啊。

邓昊想了想,打了个嗝之后起身往门口走:“人。身。攻。击举报了,再您妈的见。”

邓昊走出去之后,程迟靠在门边问:“不是没吃饱?”

邱天代为回答:“可能是在等你刚刚的那份狗粮吧。”

“老子才不是狗…!不是…!”挣扎的邓昊被塞进电梯里。

“滚啊,这年头单个身连人权都没有了吗!!”

虐完狗…不是,宣布完“正事”之后,因为刚好到了基地,离家也近,阮音书下午就顺道回了家一趟。

她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

回去之后,阮母先是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嘘寒问暖,下午三个人一齐坐在沙发里,新闻缓缓播着辩论赛,辩论的主题是“人应不应该把爱好发展为工作”。

最后正方赢了,大家都觉得,工作应该是自己喜爱的职业,否则人很难获得幸福感,连不加班都觉得加倍疲倦。

这个辩论都像是在帮她,广告时段,阮音书抱着抱枕开口:“我还是想转专业。”

阮母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换到了新闻类节目,这才缓缓开口。

“不是妈妈不同意,但是你为一个金融系努力了这么久,现在换,不是相当于以前的努力白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