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转向佟贝贝:“小佟,许总也是C大的。”

  许总惊讶,聊起来:“秦总的爱人竟然也是C大毕业的,几几届?学什么专业?”

  佟贝贝:“我学的小语种,12届。”

  许总惊奇:“哦?竟然是学弟!巧了。我学的法律。”

  小语种。

  许总想了想:“小语种专业,我知道刘伟强院长就是小语种专业的教授。”

  佟贝贝点点头:“刘院长是我的老师。”

  这下更巧了。

  许总:“我前两天还跟刘教授喝茶钓鱼来着。怎么样,你现在和过去的老师还有联系吗?”

  佟贝贝笑笑:“我春节的时候和老师打过电话,还想过段时间去看看他来着。”

  许总见秦岭这爱人又是校友又是好友的学生,倍觉亲近,甚至摸出手机,当场给刘教授打了个视频电话,“诶!老刘!你看看这是谁!”

  刘教授眯着眼睛看许总旁边,惊讶:“这不是小佟吗。”

  佟贝贝和手机那头打招呼:“老师。”

  刘教授纳闷:“小佟,你怎么和老刘在一起了?”

  佟贝贝:“刚好遇到了。”

  许总哈哈直笑:“是啊,可不就巧了。”

  许总也是做房地产的,是本地商业协会的主席。

  商务宴上大家忽见许总和秦岭那边聊得甚为开心,和秦岭那位初来乍到的伴侣甚至有越来越欢的意思,一面惊讶,一面也稍有改观。

  怎么?

  难道也是圈子里的?

  这么一来,不少人都凑了过来——

  “秦总,这位是?”

  “秦总今天把太太也带过来了。”

  “秦总,我没看错,应该带的爱人吧?你爱人好年轻啊。”

  “秦总……”

  ……

  佟贝贝跟着秦岭后面应酬了一圈,好不容易身边没人了,走到自助餐台边取盘子拿了点吃的。

  秦岭问:“累吗?”

  佟贝贝摇摇头:“都是跟你打招呼的,我负责笑就行了。”

  秦岭多少意外佟贝贝的适应能力。

  佟贝贝眨眨眼:“咸鱼嘛。”

  嗯?

  佟贝贝低声:“闵恒给我取的外号,他叫我‘咸鱼’。”

  解释道:“他说咸鱼腌过的,不怕晒、不怕水、不怕火,什么都不怕。”

  适应力超强。

  秦岭被这形容逗笑了,跟着低声道:“没见过长得你这么好看的咸鱼。”

  佟贝贝挑挑眉,接受了这份“赞誉”,点点头:“谢谢。”

  还很自信。

  秦岭笑。

  有其他人端着香槟前来攀谈,秦岭转移了注意力,专心应酬去了。

  佟贝贝端着盘子,吃了几口甜点,转身去找鱼子酱。

  正走着,一道惊讶的声音传到耳畔,“贝贝?”

  佟贝贝抬眼,意外看到了佟蕊曦:“小姨。”

  佟蕊曦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位染着粉发、着装时髦的中年女人。

  女人见佟贝贝眼生,又见佟贝贝喊佟蕊曦小姨,疑惑地问佟蕊曦:“这孩子你家的?”

  佟蕊曦:“嗯。”

  突然想起什么,面向女人,说:“幽蓝,他就是我姐的儿子。”

  名叫“幽蓝”的时髦女人愣了愣,惊讶地打量佟贝贝的同时,眼底流露出回忆过往的感慨万千。

  她走近佟贝贝,上下打量,尤其盯着佟贝贝的脸,看着看着,眼眶里的泪花都泛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喉腔微动,哽咽了一声,颤着唇角对佟贝贝道:“你叫贝贝,对吗?”

  跟着想,不用问,是了,她刚刚都听到了。

  就是叫贝贝!

  幽蓝差点哭出来,看着佟贝贝,又转头看佟蕊曦:“你姐年轻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以后生的孩子要像宝贝一样宠着,小名要叫贝贝。”

  “我还笑过她取名取得这么随便,”

  回过头接着看佟贝贝,一脸动容:“没想到,没想到啊!”

  佟贝贝一脸莫名。

  只是绅士地从身后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幽蓝接过,再次上下打量佟贝贝:“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佟蕊曦走近,手搭住幽蓝,“好啦”,低声提醒道:“在外面呢,注意场合。”

  幽蓝拿纸巾擦了擦眼角,很快恢复神色。

  她笑起来,笑得很灿烂,重新面对佟贝贝,大方介绍自己:“我叫幽蓝,是你妈妈年轻时候的老同学。”

  佟贝贝的余光扫到佟蕊曦向他点了点头。

  佟贝贝和幽蓝打招呼:“女士您好。”

  幽蓝很喜欢佟贝贝的这声女士,想到什么,噗一下笑了:“我还以为你听了我的介绍会喊我阿姨,谢谢你没有喊我阿姨。”

  幽蓝欣赏地看着佟贝贝:“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一样的漂亮。”

  又夸,“个子真高,长得真好看,腿真长。”

  “你妈妈真是没白疼你,把最好的基因都给了你。”

  佟蕊曦也是一脸感慨万千,站在一旁笑笑:“是啊。”

  幽蓝比佟蕊曦还像个亲阿姨,先佟蕊曦一步问佟贝贝道:“今天怎么来的?和谁一起?”

  佟贝贝礼貌地回答道:“和我先生。”

  幽蓝惊讶,看看佟蕊曦:“都已经结婚啦!?”

  佟蕊曦点头,替佟贝贝答道:“年前刚领的证。”

  幽蓝笑:“好事啊。”

  四周看看,问:“先生来了吗?哪位,带我看看。”

  “先生姓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佟蕊曦欲言又止,看看佟贝贝,佟贝贝侧身,示意一个方向,幽蓝看到了,愣了一下,喃喃:“不会是……”

  佟贝贝:“我先生姓秦。”

  !

  那个把她的画认成汉堡包的农民?

  幽蓝:…………

  秦岭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幽蓝面露尴尬:“哈哈,秦总。”

  好歹态度软化下来,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秦岭站在佟贝贝身边,见到佟蕊曦,点了点头,看向幽蓝,喊了声:“苗老师。”

  幽蓝姓苗,是个画家,也专职艺术品生意,但大家一般不喊他苗总,都喊老师。

  幽蓝看看秦岭,看秦岭和佟贝贝站在一起,更尴尬了:谁也不会给老同学的女婿取个农民的外号不是。

  这事儿整的!

  这世界小的!

  唉!

  又看看佟贝贝,默默心道:梦曦的儿子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暴发户、大老粗!

  幽蓝其实不喜欢秦岭。

  秦岭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展览上口出粗语,再大的老板,身家再高,她都欣赏不来。

  给取个农民的绰号都算看得起他了。

  可这“农民”如果是梦曦儿子的老公,佟家的女婿……

  幽蓝对秦岭的印象一个360度大转弯,手里的香槟都举了过去,和秦岭碰了碰杯,客气道:“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就是小呢。”

  佟蕊曦心知幽蓝看不上秦岭,默默在一旁闷笑。

  秦岭看出幽蓝约莫是因为佟贝贝的关系对他有了改观,原本他今天便是冲着幽蓝来的,幽蓝都这么说了,秦岭便跟着应和了一句:“确实小。”

  幽蓝心底叹气:行吧。

  都是熟人,能怎么着。

  秦岭刚好有事和幽蓝商量,主动道:“苗老师,借一步。”

  幽蓝点点头,和秦岭一起边说话边走向一旁。

  没多久,整个厅里的人都知道秦岭的新婚伴侣出自佟家,这下不但高看秦岭,也恭维佟家招了这么位厉害的女婿。

  佟蕊曦举着香槟回应众人,着实很长面子。

  至于佟贝贝。

  他什么都没做,便轻而易举地帮秦岭顺利打通了和幽蓝那边的关系。

  只是当他知道给秦岭取外号的那个人就是幽蓝的时候……

  佟贝贝站在秦岭面前,伸手帮他抚了抚西服前襟的一处褶皱:“看在人家女士帮你摆平事情的份上,‘农民就‘农民’吧。”

  秦岭哭笑不得——明明之前还因此气愤过,气得饭都不吃了,还给人家的餐厅打了三星。

  佟贝贝嘀咕,跟在顺毛一样,说:“我跟你是一家的,我也是农民。”

  又说:“幽蓝女士说我们都是自己人,那她现在也是了。”

  这种咸鱼式的自我调(洗)整(脑),秦岭听得忍俊不禁。

  秦岭低声:“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不是你,苗老师别说帮忙,还不知道要给我多少脸色看。”

  佟贝贝:“不客气。”

  接着道:“不过你不用谢谢我。”

  佟贝贝一脸认真,温温和和:“你也来佟家给我撑过腰,我们是夫夫,我如果能帮上你,当然最好。”

  顿了顿,耸肩:“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秦岭看着佟贝贝,看他诚挚的眸色、认真的叙述,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

  秦岭这么想了,当真就这么做了——

  趁着站在餐台边,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人看他们,秦岭偏头便在佟贝贝唇上亲了一口。

  佟贝贝吓了一跳,赶忙抬手捂嘴、余光往周围看。

  秦岭哼笑,低声说:“没人看我们。”

  佟贝贝伸手拍了秦岭一下。

  没人也不能这样啊。

  你这么大一个老板,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还不知道吗?

  结果秦岭又偏头亲过来一口,这次规矩了些,好歹亲的脸颊,没有亲唇。

  佟贝贝佯装生气,瞪眼。

  秦岭笑笑,低声来了句:“嗯,尝过了,咸鱼不咸,挺香的。”

第23章 你知道珍珠吗。

  可惜除了商务宴那两吻,回家是吻不了了——

  当晚回家,佟贝贝发烧到40度,降温药吃下、闷了一声热汗,温度总算降下去了,感冒却起来了,打喷嚏、流鼻涕,还鼻塞。

  佟贝贝堵着鼻子,说话的时候前鼻音和后鼻音都不分了,问秦岭:“不会是这几天被你传染的吧。”

  他之前还想呢,秦岭感冒了,他和秦岭贴贴亲亲,会不会被传染。

  前两天好好的,他抱着侥幸心理,这下好了。

  佟贝贝躺在床上,嚅嗫着,嗓音很轻:“老公,我晕。”

  这一下给秦岭心疼得不行。

  他问佟贝贝:“起得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佟贝贝摇头:“不去,”缩进被子里,将自己整个卷起来,鼻子堵着,说话都是鼻音,“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这次煮粥的换成了秦岭。

  但秦岭其实没空,很忙,公司还有一堆活儿。

  他索性让李蒙把文件都搬到了家里,直接在家soho。

  公司的员工都惊了。

  要知道一年365天,秦总可是能天天睡公司的——他办公室里面就有一个小卧室。

  这种事业狂,竟然把工作搬到家里soho?

  家里有什么让他沉迷着魔、门都没办法出的吗?

  各个大小群从上午嘀嘀到下午——

  【还用问,家里有‘娇妻’啊!】

  【别说,咱秦总那老婆是真的‘娇’,那皮肤白的,我一个天天用lamer保养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不是吧?不会真因为老婆吧?】

  【秦总还能立这种‘爱妻’人设?】

  【为什么不能立,凭什么不能立?】

  【就准你们一个个天天在群里给单身狗秀恩爱?汪!】

  【你们会不会抓重点?秦总soho,重点是秦总和soho?明明是秦总soho的具体原因!】

  【对嘛!】

  【而且他老婆那样的,那张脸、那气质、那身段,是gay都很难不爱吧?】

  【亿万总裁事业狂为爱soho在家,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流口水。】

  【好嗑,真好嗑!】

  再看着李蒙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地从总裁办公室把纸质文件一批一批地给大老板送过去——

  【羡慕李总助,可以嗑现场。】

  【李蒙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紧。你说这种嗑cp的事有什么不能分享的,我们难道还会因为秦总太爱老婆集体递辞呈吗。】

  家里,秦岭煮好粥后,每隔一个小时就去卧室看一看。

  佟贝贝睡觉、睡觉、睡觉,卷着向左侧躺睡,蜷着向右侧躺睡,趴着睡、平躺着睡,各种睡。

  姿势真多,秦岭哭笑不得。

  也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一次性睡满十几个小时的。

  待佟贝贝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睡了这么久,烧早退了,气色也还不错,却还是懒懒的,靠在床头,披着件衣服,拿勺子都拿的有气无力。

  秦岭见了,索性从他手里接过勺子,一勺一勺亲手喂他喝。

  佟贝贝竟也“乖顺”地接受了,靠着床头,敛着眸子,一口一口,小猫似的,把粥全喝了。

  喝完才动了——舌头动了动,舔掉嘴角的粥渍,很轻地打了个饱嗝,低声道:“好吃。”

  秦岭见他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便也跟着放低音线,柔声问:“是起来走走,还是继续睡?有力气吗?要不要洗个澡?”

  佟贝贝一脸困倦,摇摇头:“我还想睡。”

  “睡吧。”

  秦岭夜里抱着佟贝贝睡的,佟贝贝半夜又烧起来一次,他感觉到,立刻就醒了,下床倒水,给佟贝贝喂药,又搓了温毛巾,给佟贝贝把脸上、脖子、汗渍渍的后背都擦了一遍。

  次日,佟贝贝总算彻底退烧了,也总算从床上下来了。

  他从卧室出来,见他好好的客厅沙发摆得到处都是文件,差点以为走错家门。

  再一看,茶几上摆着笔记本,笔记本旁丢着白色的无线耳机,文件一摞又一摞。

  佟贝贝张张嘴,惊讶地问秦岭:“你这两天都没去上班?”

  秦岭从厨房端出粥:“你病了,我不放心。”

  佟贝贝心底暖暖的,比秦岭端给他的粥还要温热。

  佟贝贝喝粥,秦岭坐在他对面审文件。

  佟贝贝吃完,放下勺子,两臂交叠着搭在桌沿,默默地看秦岭。

  秦岭看着文件,抬起目光,见佟贝贝一直在看着他,问:“怎么了?”

  “老公,”佟贝贝带着鼻音,说话软软的,像在撒娇,也确实在撒娇,“你能抱抱我吗?”

  秦岭挑挑眉,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吃这套——他绕过餐桌,走到佟贝贝面前,佟贝贝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

  秦岭搂着他的肩,摸了摸他细软的短发。

  下午,秦岭在客厅工作,佟贝贝像只小猫一样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有时候靠着他,有时候躺在沙发上,有时候趴在茶几旁边,有时候窝在懒人沙发里。

  佟贝贝仿佛有无数种舒服的安静待着的姿势,舒服又惬意,把秦岭这么一个工作狂都看得有点想休息了。

  秦岭也总算知道佟贝贝说自己宅不是谦虚,是真的很宅,且宅得经验丰富、怡然自得、愉悦悠闲。

  秦岭看着佟贝贝,偶尔会想,就这么闲着,不觉得无聊吗?

  见佟贝贝一点都不无聊,还待得挺安心挺舒服的,秦岭便觉得自己的疑问十分多余,也想跟着闲一闲。

  可惜李助理五分钟一条消息,二十分钟一条视频通话。

  秦岭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时间。

  并不知道,他身边的伴侣窝在懒人沙发里用手机搜:

  【感冒接吻会不会传染。】

  搜索结果:【会。】

  佟贝贝:……

  好吧。

  但咸鱼开过小荤之后,就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感冒会传染他知道啊。

  不亲亲就不亲亲好了。

  贴肉肉什么的……

  虽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睡觉的时候,佟贝贝还是主动往秦岭怀里凑过去。

  被子下,秦岭抱住他:“嗯?”

  佟贝贝的手搭在秦岭那石更邦邦的腰上,掌心感受着那些粗糙的、坚硬的肌肉肌理。

  秦岭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无声闷笑,垂眼,看怀里人,眼神询问:病了还不老实?

  佟贝贝软着表情和目光,撅了噘嘴:老公~~

  秦岭就随那只手去了。

  这日,幽蓝亲自打电话给佟贝贝,请他们夫夫来家里做客。

  佟贝贝:“我最近有些感冒,怕传染给你。”

  幽蓝:“感冒怕什么,我们家用餐反正都是分餐制的,见面聊天什么的也不用怕。来吧。”

  佟贝贝便和秦岭一起去了。

  去作客总不好空手,但要带点什么给艺术品位超群的苗老师,还真是个难题——

  商业物品,苗老师恐怕都看不上;艺术品,一时也没地方弄。

  佟贝贝想了想,从次卧柜子里翻出了素描用的画板和纸笔。

  于是去的路上,秦岭开车,佟贝贝坐在副驾画画。

  待到了幽蓝家,佟贝贝刚好也画完了——苗老师的素描画像。

  秦岭意外:“你会画画?”

  佟贝贝笑笑:“没专门学过,都是妈妈教的。”

  秦岭不懂画,但他看得出来佟贝贝用线条勾勒在纸张上的女人和苗老师如出一辙。

  秦岭夸道:“画得很像。”

  佟贝贝看看画,把画从夹板里抽出来,“像就好。”

  待把画像送给幽蓝,幽蓝惊喜不已:“画得真好!”

  佟贝贝用艺术家喜欢的方式与幽蓝相处,上来便问:“喜欢吗?”

  幽蓝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太喜欢了!”

  又说:“你妈妈以前也经常给我画人像,这一晃都多少年了,现在变成你给我画像了。”

  幽蓝很喜欢佟贝贝,连带着对秦岭的态度都变得热情了:“秦总,来,坐。”

  又和秦岭聊了几句公事。

  佟贝贝坐在一旁听了会儿,这才知道秦岭为什么要疏通幽蓝这边的关系——

  原来秦岭的创业合伙人以前在外省弄了快地,却因为一些手续问题,害那块地烂尾了。

  秦岭春节的时候就是去料理那块地的,手续和流程上总算走好了,也在不改变那块地性质的情况下,准备在那块地上建一个公益艺术性质的建筑。

  这种建筑除了正常的报建流程外,还需要相关艺术部门的协管文件。

  幽蓝家在当地正是做这个的。

  佟贝贝不懂生意,但看着幽蓝和秦岭聊得挺愉快的,暗想秦岭的问题应该已经得到解决了。

  饭毕,幽蓝带佟贝贝和秦岭欣赏她最近新买的一幅作品。

  秦岭不懂,怕自己不够优雅的言语又扫了幽蓝的兴致,主动选择闭紧嘴巴。

  佟贝贝却和幽蓝聊得十分融洽——佟贝贝知道怎么赏画,也会说话,甚至对相关艺术背景及时代特征了解得一清二楚,幽蓝说123,他能跟着说456,幽蓝聊自己喜欢的派系,他也能跟着道出自己偏向的风格。

  幽蓝好奇佟贝贝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佟贝贝笑笑:“有些是妈妈还在的时候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看书看展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