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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裴酿雪顿松口气,与提前打过招呼的老板对视,伸手地拿走储子濯手中的衣袍,“师兄今日为我破费不少,我便也送师兄一套衣裳,不过……”

  迟疑一下,裴酿雪问铺子老板:“您这还有没有比这好些的料子和款式?”

  老板明白点头:“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

  与人定好晚上在小山坡上相见后,裴酿雪不放心的又叮嘱他一遍,“师兄晚上不要忘记穿我为你买的这套衣服。”

  这套和岑舒瑶暗杀对象一模一样的衣服。

  虚情假意一番后,裴酿雪看着储子濯离去,自己则转身回了街角。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见她过来还弯弯眉眼,乖巧喊人:“师姐来了。”

  裴酿雪掏出装灵石的袋子递去,眯眼摸摸他的头顶,“给你多加了两千灵石,今天辛苦了。”

  他笑笑,伸手接过袋子,问她:“你是玉衡峰的裴酿雪?”

  裴酿雪也没想着能隐瞒多久,直接点头认了,顺道问他:“你是谁呀?方面说吗?”

  他低身,在裴酿雪耳畔轻轻吐字,“我叫师兄。”末尾的咬字还被加重了点语气。

  “……滚!”裴酿雪对他懒懒挥手,直接御剑回玉衡峰。

  他在原地惬意瞧了会裴酿雪背影,像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微微弯了唇。

  裴酿雪回到玉衡峰时已经快申时,其余三个人已经在膳房里商讨了好半晌确切事项。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膳房里待久了,开口定见面地点,他们第一反应竟是这地,不过好在这地寂静,一直鲜有人来。

  裴酿雪推门而进,仔细观察身后动静后才小心关门,单刀直入地开口:“商讨的怎么样?”

  王时太:“差不多了,你还是按原计划去天同峰假扮岑舒瑶便成,岑舒瑶那边我和你二师兄上。”

  裴酿雪犹豫一下,试探说道:“可是我想去岑舒瑶那边,我想亲自看看储子濯……嗯。”

  丁仞秋挑眉:“那让二师兄去。”

  匡疾皱眉:“凭什么?”

  “因为大师兄要控制全局不能离场,裴酿雪要亲手复仇,至于我?”他冷冷一笑,学着匡疾刚刚撅他的语气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筑基期,拿什么和金丹初期的吴佩对打呢?”

  匡疾:“……可我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不能穿裙子?”

  匡疾:“我身量比三师妹高,声音也粗。”

  丁仞秋一笑,从储物戒掏出一沓乱七八糟的符箓,“看见没?上次小师妹升炼气一层,李长老送来的,有迷惑符、变声符、噩梦缠身符、胃口大增符……里面肯定有适合你的,快挑一个。”

  白幼宜收到的那些符箓除了个没屁用的真言符,他基本全收起来了,这玩意给小师妹玩他实在不放心。

  想着最后抢救一下自己,匡疾哑声开口:“我没理由大晚上的去天同峰,而且我也不认识岑舒瑶住的屋子。”

  丁仞秋:“我晚上拉着小师妹陪你一起去,理由那不随便编,什么幼幼想宋初乘了,又想云微月的,至于岑舒瑶住的地方我今天跟着小师妹去瞧了,我认识。还有别的问题吗?”

  匡疾:“……”

  好像没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王时太拿出传音符给流明峰的吴佩发去消息后,给丁仞秋和抿唇不语的匡疾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准备行动了。

  丁仞秋去主殿接白幼宜,匡疾站在传送阵前捏着符箓不住皱眉。

  使用方法被李长老写在了符箓背面,他打开变声符:“用朱砂在符箓上画只眼睛后贴在左眉毛上。”

  打开迷惑符:“用朱砂在符箓上面画只眼睛后贴在右眉毛上。”

  无言沉默里,匡疾默不作声地把符箓塞回衣襟,一个人看着西沉的落日发呆,他想放把火把李长老的寝殿给烧了。

  “二师兄!”饭后收到消息可以再次去天同峰刷好感度的奶团子哒哒跑来,乖乖站在二师兄身前,担心歪头:“师兄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呀?是生病了嘛?”

  “没事。”丁仞秋安慰她,“二师兄是兴奋的,他等下有点事。”

  “你们到底走不走?”匡疾皱眉开口。

  戌时前一刻钟的天同峰里,匡疾在一片逗奶团子的欢声笑语中编了个借口出去,偷偷摸到岑舒瑶漆黑一片的房里。

  从储物戒中掏出从裴酿雪那借来的衣裙,匡疾一边黑脸一边套上。

  “这是什么玩意……穿哪的啊?”

  “…破玩意,怎么还有个绳子?”

  “谁做的东西啊,这么难穿……”

  “裴酿雪怎么能忍受每天穿这东西的……”

  向来稳定自持的沉稳被一下击穿,念念叨叨地胡乱穿上款式复杂的裙子,匡疾压着气来到梳妆镜前,用朱砂提笔在上面画眼睛。

  怕符箓不起作用,匡疾直接在一张小小符箓上画满了眼珠形状的东西,而后直接粘在脑门两端,隔着纱帘端坐在漆黑的室内。

  看他今天不整死吴佩的。

  戌时很快来临,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有脚步声响在房内。

  来人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匡疾身后三米处,有着符箓在吴佩还没发现什么异常,自顾自开口:“你也不必跟我这样置气,我带了些你需要的东西来,都是稀有灵药,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并且起誓绝不泄露,它们都归你。”

  匡疾:“念念。”

  想她不过如此,吴佩语气不屑:“飞云仙泪、九天息壤、天星莲……”

  平静听完,里面的匡疾伸出三根手指:“我岑舒瑶起誓,此生绝不泄露玉衡峰事件中吴师兄的任何有关线索,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修为终生不得寸进。”

  以岑舒瑶的名字发的誓言,关他匡疾什么事,不过他念叨的那些东西倒真是好药材。

  只可惜再好的药材,今日也不能救他。

  幽幽叹气一声,匡疾喊人,“你且进来,我有事对你讲。”

  离的越近符箓效果便越弱,待到一米范围内就会完全失效。

  远处瞧着还算平整规矩的衣服,近看简直是一塌糊涂,吴佩心底嗤笑开口嘲讽:“之前不能碰手不能夜里相见的,怎么今晚连衣裳都不好好穿了?”

  匡疾拳心缓缓握实,他冷着脸喊人,“你再过来点。”

  看他不好好教教你说话规矩的。

  估算着符箓彻底失笑的距离,匡疾在吴佩步子迈进一米圈子的最后一秒拔剑起身,转头与人对视。

  他实打实的金丹后期,对上重伤未愈的金丹初期简直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吴佩闻声,猝不及防间抬头,直与一穿着女装的瘦弱男修对视,男修看不见脸上五官,只有朦胧月光下的两张妖艳符箓贴迎风飘舞,似恶鬼一般飞扑而来。

  吴佩:“……操。”

  太他么吓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VIP]

  ——哐哐哐!

  ——霹雳哐啷!

  几个来回后, 匡疾平淡收剑,伸脚踹了踹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还能说话吗?”

  “你、你是匡疾……”吴佩费力伸出指尖, 勉强喉咙伸出溢出痛苦声音, “是…玉……玉衡峰的……”

  “这样还能开口?”

  匡疾讶然一瞬, 暗道流明峰弟子不愧是被裴寂仙君在生死百战里亲手教养的,就是抗打。

  敛目抿唇, 匡疾垂下的眼中划过一点轻佻的怜悯,“抱歉, 我个人比较喜欢懂得闭嘴的男人。”

  说着,伸手缓慢提剑, 在吴佩一点点惊愕愤怒的视线下慢悠悠地劈在他脖颈上。他要给人足够的反应时间,可是偏偏不给他能还手出逃的机会。

  剑鞘劈在骨节处,传来嘎嘣一声脆响。

  匡疾淡然挑眉,气定神闲中数了三声,而后看着地上已经生死不知的男人勾唇笑了笑。

  “你骂我衣冠不整?”

  独自回想吴佩进来的动作和对话,匡疾拿着剑尖不住的往人衣服上划道子。也怪吴佩今天为躲人视线特意换了身上那身显眼的流明峰弟子服, 不然他撕人衣服也不会这么容易。

  剑风透剑而出, 狠狠拍在男人身上,几下就把破烂不堪的衣服泯成齑粉。

  匡疾半蹲在地, 嫌弃的用剑扒拉着吴佩的赤身,翻过来再翻过去,最后成功扒拉出来一个储物戒与另两个储物袋。

  慢条斯理地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再把储物袋别在腰间, 匡疾给惨不忍睹的吴佩脸上黏上龟息符, 再喂个赤红颜色的培冥元丹。

  储物袋里不能放活物, 他也没有传说中可容纳生命的仙阶储物空间, 就只能委屈吴佩在近两日里做个眼不能睁口不能言的活死人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塞进自己提前空出来的储物袋,匡疾小心脱下才穿上不久的裙子。

  裴酿雪说了,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套,弄坏了就和他拼命。

  “怎么脱……”

  “……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知多久后,重新恢复成玉衡峰二弟子身份的匡疾踏着乱糟糟的满地残局,长袖飘扬,平静撩袍走出。

  让岑舒瑶回来自己收拾去吧,他要回去找自己可可爱爱的小师妹。

  同一时刻的仙门外小山丘,裴酿雪掐着敛喜决蹲在树后,拉住王时太的手直指下面的储子濯,“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岑舒瑶现在是不是想弄死他。”

  储子濯正自背后揽住岑舒瑶细腰,一人满足靠在她的玉颈上轻轻嗅着。

  小山丘树林植被茂密异常,处处都是遮天蔽日的百年古树,每到晚上,除了零星透进的丁点月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储子濯压根没想这地除了事先约好相见的裴酿雪还能有人摸过来,看见不远处站着个身量差不多的女修便是直接冲上去,试探摸了下手,面前姑娘除了身子僵硬一下没有任何大反应。

  美色在前,有人直接被深处某个灼热欲-望冲昏了头脑,直接大步上前揽住人腰身,将人踉跄带入自己怀里,死死扣住。

  “师妹……”男人嗓音粗重,已经幻想着辞卿仙君的爱徒躺在身下的场景,还有自己掌控裴酿雪后玉衡峰里那些唾手可得的遍地珍宝。

  “嗯。”

  黑暗里,岑舒瑶背对储子濯,眉头紧锁。上次明明已经和吴佩撕破了脸皮,今天他怎么又来这一出。不过无碍,让他分分心神也是好的,只是等下他那双手碰了她,她就要剁下哪只。

  宽袖口下,有枚细小银针状的东西绽出幽幽光芒,微光绕着岑舒瑶指尖亲昵蹭蹭后又着急打了个转,催促她赶紧放它出去吞噬人的神魂。

  银针自袖间伸出,有人攥住它缓缓抵住身后人。

  三、二、一!

  心中念着他的死亡倒计时,岑舒瑶猛然发力!

  下一刻,有人唇齿沿着她玉颈前移,最终暧昧缠在她的耳边,“师妹喜欢今天师兄送的东西吗?师兄明天接着带你去好不好。”

  这不是吴佩的声音!

  即将刺进来人身体的银针猛然顿住,岑舒瑶身子霎时冷汗涔涔。之前的那句哑声“师妹”字符短,又夹着喑哑鼻音,她没听清,可刚刚拿句话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不是吴佩惯有的声线!

  “你…是谁?”

  字句有些难开口,心跳逐渐如雷鼓般轰鸣不已,岑舒瑶微微探出神识,戒备扫视周围,直到神识摸到一森然刺骨的滔天剑意。

  掌心不住冒出湿淋淋的汗珠,岑舒瑶身子不敢再动,颤颤收回放出的神识。

  果然是吴佩!她不会认错流明峰的独有剑意!可吴佩怎么敢引旁人来,他怎么敢!

  胸有成竹的自信在猜疑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岑舒瑶紧握银针的手开始细微颤抖,难不成吴佩是想将计就计引诱她?

  “你猜猜她现在怎么想?”茂密树上,王时太悄声问裴酿雪。

  “估计吴佩设计陷害她吧。”裴酿雪侧脸搭在掌心,随意靠在一边的粗壮树枝,指着现在惊疑不定的岑舒瑶说道:“你放出流明峰特有的剑意后,她肯定认为今晚的一切都是个圈套,而储子濯便是诱引她上钩的鱼饵。如果她没辨认出来人,那就会按照原计划一击必杀,白白给吴佩送上证据。”

  “可惜,她没杀储子濯。”

  辜负了他们特意买来的留影水晶。

  王时太淡淡一笑,接着看下方进展。

  其实王时太构想了储子濯被杀与未被杀的两个不同计划。

  储子濯顺利被杀或是受重伤都是他脑内的完美设定,一旦她出手,他就可以上交留影水晶给宗门,残害同门的罪一判,她不死也得脱成皮。不过这个条件太过苛刻,即要储子濯不发声,又要岑舒瑶当机立断一句话不问的出手,他思考时根本没报太大期望,他更看中的其实是储子濯未被杀的第二个构想。

  第二个构想是他为岑舒瑶片刻的犹豫与猜疑心精心构建的。

  只要她发现来人不是吴佩,心底的猜疑就会一点点扩大,她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吴佩的诡计,她会猜吴佩就在周围只等她上钩杀了储子濯,而后以流明峰弟子的身份缉拿她,或是直接一击将她杀之。

  这是第二个计划中他可预想的部分,至于二人表明身份后的不可预料部分,就让他们来推一把吧……

  眼看下方已进展到二人互相试探来意的地步,裴酿雪悄声踏叶离去,在山丘不远处停下,装作刚来的样子喊了几句,“储师兄?你在吗?”

  储子濯与岑舒瑶面色齐齐一变,储子濯暗喜,慌忙退后了几步,忙对她讲,“看,我是真的来找裴师妹的,你等下可千万不要瞎说啊!”

  岑舒瑶看着走来的裴酿雪,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来了一个裴酿雪,吴佩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裴酿雪娇羞着走近,主动拉起储子濯的手腕拽在身边,一点点将人带向王时太所在的树上,然后手指别在身后对人比了个手势。

  王时太闭目一瞬,直接提剑冲下。

  耳畔风声呼啸,尖锐鸣叫冲开所有的平和情绪,体内汹涌灵力直接逆行。再睁眼时,王时太褪去所有眉眼间的所有鲜活生动,周遭魔焰滔天,剑气直扫储子濯面门。

  这是他服师尊给的丹药时刻意留下的魔气,只为了在日后不定时送给岑舒瑶一个大礼,如今夙愿总算是终了。

  微微泛出瑰丽红色的眸子不带感情的划过岑舒瑶,王时太残忍笑笑,提剑出手。

  变故抖现,下面储子濯只来得及下意识抬手格挡,却不料来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飞来一脚狠踢他下腹某个位置。

  “哇哦!”裴酿雪啧啧感叹,悄摸摸给王时太竖起个大拇指,而后一边抹泪一边惊慌失措地跑到储子濯身边,半跪在地慌张摸摸他的脸:“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没…没…没事。”储子濯双腿加紧,痛苦地瘫在地上。

  “太好了!师兄你没事!”

  死男人,居然没事!看她今晚弄不死你的!

  裴酿雪跟喜极而泣一样,飞速扭头,指着他下身对王时太颤声开口:“他、他没事!他没事!”

  王时太了然点头,提剑走来,在滔天魔焰里哐哐就是两脚。

  “啊!!”储子濯痛苦哀嚎。

  “啊啊啊!”裴酿雪激动嚎叫。

  “干死他!”裴酿雪没头没尾喊了一句。

  “我……师妹,你…我不行……”储子濯真的起不来了,来人是没提剑了断他,可偏偏小手位置实在巧,别说提起身干死来人,他现在连起身都不行,怎么能干死他!

  “快!干死他!”裴酿雪握住他手接着喊。

  储子濯挣扎着起身,而后迎接到了近乎暴风雨般的身体洗礼,一片“干死他”的加油声里,人直接双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晕了?”

  裴酿雪试探着抡了储子濯一个巴掌,见人是真没反应,偷摸拿出从小师妹贺礼里顺出来的爆炸符,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动作,飞速点燃后扔在储子濯下腹部。

  砰的一声,火星在夜空中四溢。

  裴酿雪嘿嘿一笑,抹掉脸上挂着的眼泪,提剑转身,“魔修!你今日如此欺负我师兄,我要和你拼了!”

  两人迅速交手,最终在一个点到即止的默契对视里,裴酿雪自己倒飞出去,捂着胸口哇哇吐假血,“你……你到底是谁,今日来这有什么目的?”

  王时太在掩面法宝后哑声轻笑,清亮圆润的嗓音不知何时完美逆转,变成阴暗无情的地狱修罗音。他提剑在储子濯胸口画出个鲜血淋漓的“瑶”字,视线偏转,落在远处已震惊到麻木的岑舒瑶身上,温声开口:“瑶儿最近过得可好,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这是他第二招的最终目的,在众人脑海中将岑舒瑶与魔族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上次与岑舒瑶的一个照面间,他就被不知何处来的规则之力伤到,所以这次他学乖了,他只在地狱对过向她挥手。

  “你是谁?”岑舒瑶迟疑问他。

  地狱对过,手执生死簿的王时太歪头轻笑:“你一人的修罗恶鬼。”

  “该你了。”流明峰主殿里,傅问栖身矮塌蒲团,隐透骨节的食指前伸,吃下棋盘上代表裴寂的三子。

  二人周围灵力涌动,罩起层薄薄膜状物,挡住外面的所有声音与异动。

  裴寂凝神数息,无力放下指尖黑子,苦笑摇头:“下了小一日了,还是输。”

  “你不是棋艺不精,只是流明峰的枷锁压在身上,让你眼中的黑是黑,白是白。”傅问笑笑,收回指尖的白子,估算着自己几个胆子比天高的徒弟已经浪够了,他撤掉阻碍裴寂神识的灵力薄层,边和裴寂说着边整理棋子回棋笥。

  “吴佩这人我玉衡峰要了。”

  裴寂不解:“你——”

  “字面意思,这人以后不是流明峰弟子,无论消失还是身死道消,流明峰都不需插手。”他掀眼正视裴寂:“有人问责我担着。”

  片刻,傅问笑了下,转了话题:“听说你大弟子回来了?明日让他来玉衡峰,我和他讲,这种事他明白该怎么做。”

  同一时刻,流明峰另处。

  几行人小心捧着琅琊玉,安静站在大师兄门外,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大师兄,仙门东侧三十里处出了魔修,您要不要跟着去瞧瞧?”一位裴寂坐下的小师弟小心询问。

  “滚!”

  “魔修说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

  “你不也金丹大圆满?”

  “可是里面涉及两个仙君的亲传弟子,有个还是辞卿仙君座下的,我去也镇不住啊!”里面的师弟简直要给活祖宗跪下。

  “玉衡峰的?”众多师弟前的闻枭吟呢喃一声,指节轻扣木桌,他询问:“玉衡峰的哪个?讲讲。”

  师弟叽里咕噜飞快解释一遍。

  “裴酿雪?还有个被炸成残废的抚天峰弟子?”闻枭吟忽的笑了下,拎起桌上可在外代表裴寂的腰牌,挥挥手带着一众小弟前去探望情况。

  玉衡峰里。

  白幼宜一个人无聊的掰着手指,坐在门槛上用两只小胖手撑起包子脸,奶声奶气地问匡疾:“师兄喂,我的漂亮三师姐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我最好最好的师尊,我好想他呀,我想让师尊抱抱然后一起睡觉觉。”

  匡疾抱着刚接满水的脸盆蹲在白幼宜身后,打量了眼天色:“应该快了,再等等。”

  “哦。”奶团子听见声音,萌哒哒转过身,亮晶晶的杏眼紧盯匡疾手里的裙子,好奇发问,“师兄为什么拿着呀我三师姐的裙裙呀?”

  洗衣服的动作一僵,匡疾不自在地回复:“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白幼宜撅着小屁股哒哒跑过来,蹲在盛满泡泡的洗衣盆另端,满眼期待:“那师兄可以给小孩子洗裙裙吗?师尊好忙的,白天要管事晚上还要哄我睡觉觉,我不想再麻烦师尊的耶!”

  作者有话说:

  傅问:孽徒们让我心累,还是幼幼乖

  白幼宜贴贴师尊侧脸:爱师尊!

  匡疾面无表情洗衣服:呸呸呸!

  今天有考试,更完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跪下.jpg)

第40章 [VIP]

  仙门外的小山丘里。

  裴酿雪倚在树边处, 对提前赶来的流明峰弟子泪眼哽咽:“今日未时我和储子濯在三元集市偶遇,分别时又约好晚上在这见面……可、可是我今晚一来这就瞧见了魔修,他上来便是不由分说重伤储师兄, 而我修为仅金丹初期, 与他交战几回合后就落了下风……”

  “你伤得严重吗?”说着说着, 有一双骨节如玉伸到脸前,为她轻轻擦拭着眼角泪珠。

  “还好。”裴酿雪摇摇头, 又用贝齿咬住下唇,似是难言状小声开口:“只储师兄他…他好像不行了。”

  面前男人忽的笑了笑, 软声喊了句:“师姐。”

  裴酿雪闻声抬眼:“!!”

  “你你你你你你……”与男人对视的第五秒,裴酿雪伸出食指嘟嘟了几下, 大脑直接宕机,这不是她下午找的乖乖师弟吗!

  闻枭吟食指搭在嘴边轻轻“嘘”了声,另只手扣住她月下的白皙腕骨,将人带入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讲话:“我给师姐留面子,不在大庭广众下拆穿你, 你找个地方给我单独解释解释。”

  裴酿雪看着近在鼻尖的流明峰弟子服, 又偏头瞧眼刚刚询问自己的流明峰弟子,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正缩在后面人堆里乖乖低头装空气人。

  回想近日仙门里某大魔王回峰的传言,裴酿雪凤眸逐渐蒙上水雾。

  完蛋!她好像翻船了。

  “闻…闻…闻枭……”想要欺骗自己一样,裴酿雪始终没说出来他名字的最后一字。

  “嗯?师姐知道我?”

  裴酿雪:“嘤……”

  果然是流明峰的大魔王!!那个裴寂仙君座下的首席大弟子!!

  裴寂仙君一百五十年前在一处秘境捡回个根骨极佳的男孩,按照流明峰接班人的方式养了百年, 这个孩子不负众望, 三十五岁结金丹、七十岁冲到元婴期, 后又在自愿请命前去魔族边届镇守。这一去的年份掐指算算, 比裴酿雪拜师的年份还要多点。

  两辈子加起来,裴酿雪今日都是第一次见闻枭吟。

  想到他传言中臭到离谱的脾气,裴酿雪眼眶微红:“师兄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闻枭吟说得坦荡,视线还围着她转了圈,“伤哪了?”

  裴酿雪小小声开口:“刚刚服过药,已经好了。”

  王时太御剑离去后,她直接拿琅琊玉找了流明峰秉明情况,准备糊弄几下而后把所有脏水都泼给岑舒瑶,可是——

  抬眼看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闻枭吟,裴酿雪心里直打鼓,大魔王好糊弄吗?

  手放在身后给身后师弟们一个不要跟来的手势,闻枭吟扶着三魂七魄飞了大半的裴酿雪来到一僻静地,拿出块毛毯平铺于地,拉着人坐下,“师姐,其实我挺好糊弄的。”

  裴酿雪:“……谢谢。”

  把真实故事打乱,裴酿雪竭尽所能地编出一个合理解释,最后眨眨眼,心有揣揣地看向闻枭吟。

  这人修为有点高,她真的打不过。

  闻枭吟正拿着把小刀削苹果,一边削一边正色回她:“你是说收到岑舒瑶夜会魔修的消息,随后带着储子濯来瞧瞧?”

  “嗯。”裴酿雪点头。

  她刚刚把岑舒瑶掳走白幼宜,以及前些日子自己和匡疾莫名受伤的事讲了遍,再添油加醋一番,说自己一直暗地里监视岑舒瑶,直到前几日发现异处,今晚率人来瞧瞧。

  “为什么选储子濯?”闻枭吟把削好的苹果伸手递过去。

  裴酿雪负气嘟囔:“渣男不用白不用。”

  “那为什么不秉明宗门?”他接着问道。

  “魔修事大,若是假的岂不是成了我刻意陷害她?”

  ……

  裴酿雪从他身边逃回玉衡峰时,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烦躁地用手给自己扇扇风,她下意识找自己半专属的解忧牌奶团子。

  琅琊玉闪了又闪,终于自里传来一道萌萌又惊喜的幼崽音:“是幼幼的漂亮三师姐吗?”

  “是的呦,你在哪里呀,是在师尊寝殿吗?”她现在好想捏捏小师妹的肉肉啊。

  “没有诶,师尊还没回来,我和二师兄在寝殿外面呢,嘿嘿,二师兄在给师姐洗衣服!”

  “师姐马上来!”

  匡疾寝殿外,一大一小皆蹲在地面,大的用手搓衣服,小的手持捣衣棍子东捅捅西怼怼,软萌软萌地指着飘到空中的皂角泡沫跟自己二师兄讲话:“这个泡泡好漂亮呀!”

  “嗯。”匡疾接着低头洗衣服。

  “幼幼可以有个大大的泡泡吗?”

  “嗯。”

  “师兄可以陪幼幼说说话吗?”

  “说。”

  奶团子开始认真捧脸:“师兄,你不要为难自己哒!我虽然话多了一点点,也肉嘟嘟了一点点,但是我还是很可爱的对不对?嘿嘿,天上地下第一可爱。”

  匡疾搓衣服的动作一停,终于抬眼瞧身边卖萌的奶团子:“嗯,你说得对。”

  白幼宜被夸的灵魂都在轻飘飘,一人低头嘿嘿个不停。

  “大灰狼来啦!”正捧脸乐着,白幼宜的小身子就落在一个香香怀抱里。

  “三师姐!”奶团子杏眼亮晶晶的,胖手环住裴酿雪脖子,和人软乎乎撒娇,“我好想你呀!师姐陪陪我嘛!”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止三师姐不在,她的大师兄和师尊也不在,整个玉衡峰里只有她和自己的二师兄在夜空下洗衣服。

  裴酿雪满足的吸着奶团子的包子脸,隔着软软肉肉问她:“大师兄和四师兄回来了没?”

  痒痒肉被人亲了口,白幼宜瞬间羞羞:“没有耶!四师兄留在天同峰和漂亮师姐商量事情去啦,大师兄倒是不知道,我没有见到他。”

  裴酿雪点头,重新把注意力转到自己的乖乖小师妹身上:“晚上要不要和师姐睡?”

  “不要!”白幼宜回绝的干脆利落,晃着头顶揪揪美滋滋讲道:“师尊刚刚说他有事要晚回来一点点,让我等等他,他今晚要给我讲小白兔历险记!”

  裴酿雪:“……”

  她试着开口诱惑:“师姐也给你讲小白兔历险记好不好?”

  “好呀好呀!”白幼宜蹭着她的脸,“师姐现在就给我讲吧,然后我晚上再去听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