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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摇头说:“李爷爷的大儿子是军人,半年前牺牲了,塞翁就是李爷爷的儿子养的;他还有个小儿子国外上班,平常都是护工照顾爷爷,我要是辞职,塞翁失马就要送人养,爷爷会很孤单的。”

这些事也是那天和老人家闲聊时知道的。

大儿子的去世给老人的身心造成巨大打击,此后身体一日不如一天,病卧在床多日后,发现双腿再也没了知觉;小儿子在老人身边陪了一段日子,但他在美国有家,总不能一直放着妻儿不顾,于是把塞翁失马留在李爷爷身边作伴,独自赴往美国,日常就由小儿子请来的护工照顾。

老爷子年轻时是教书人,温和又慈善,笑起来时总让她想起远在深山那头的师父。

她知道李爷爷害怕孤单,更不愿意把和儿子唯一有关系的宠物送走,除非李爷爷辞退她,不然她是不会离开的。

联想到师父,云知眼眶又染了一层薄红。

狗狗天行敏感,立马感觉到了她低落下的情绪。塞翁跑过来蹭蹭云知的手背,又轻轻舔了舔,最后锐利的目光瞄准韩厉,对着他大叫出来。

韩厉被吼懵了。

下一秒躲到路星鸣后面,指着塞翁:“你你你……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有欺负她!”

塞翁龇牙咧嘴,尾巴炸起,继续呜呜。

路星鸣眉梢上扬,侧身躲开,将韩厉完全暴露在塞翁的视野处,末了添油加醋;“他准备让云知抛弃你们。”

“……??”韩厉跳脚,“你他妈别胡说,我没有!”

那只是建议,建议懂不懂!

不过这狗应该听不懂吧……?

韩厉吞咽口唾沫,战战兢兢看着塞翁。

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狗的眼神很精明,好像……好像是听懂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云知情绪平复不少,轻声命令:“塞翁,坐下。”

塞翁盯了韩厉两眼,慢慢退坐到云知身旁。

“乖狗狗。”云知掏出零食送到它嘴边,摸摸塞翁的金色大脑袋当做鼓励,吸了吸红红鼻子,“你们放心,姐姐不会丢下你们的。”

“……谁给狗当姐姐。”韩厉撇撇嘴,暗自吐槽。

云知幽怨瞟他一眼,背过身自顾自和狗狗说话,决定暂时无视他。

路星鸣见云知不满,眉目微沉,抬脚踹上韩厉的小腿肚子,冷声警告:“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大爷的!路星鸣你再动老子一下试试!”

路路星鸣毫不客气的又动了他一下。

韩厉炸了。

结果还没机会反抗,就见四处疯的失马迎风飘来,它跑得极快,形成一道黑色残影,全身毛发随着风向一旁飞,整一个脱缰的野狗。

它接近了。

它跑来了。

它到韩厉身前了。

它抱住韩厉的腿开始失控了。

韩厉两眼一抹黑,脑袋空白,心海在翻腾。

他,被一只狗侵犯了……

谁也没想到失马会突然打桩,路星鸣和云知僵硬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

韩厉眼窝飘着泪花,近乎咆哮:“把它弄走——!”

路星鸣长睫微动,淡定后退几步,解锁手机将镜头对准过来。

韩厉呆滞两秒:“你在干嘛?”

路星鸣回:“发朋友圈。”

“……???”

“路星鸣我鲨了你!!!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是牲口吗?”

路星鸣换了个位置,全方位无死角拍摄,眼底带笑,“对,骂,再狂野一点。”

“日你奶奶!”

此时此刻,韩厉觉得自己的尊严乃至人格都会这三条狗践踏了。

生无可恋。

人生了无乐趣。

韩厉面色颓废,只想去世三分钟。

云知目瞪口呆看着那副惹人尴尬的画面,嘴角不禁向上抽了抽,最后面红耳赤招呼失马过来,听到呼喊,失马松开韩厉,颠颠跑到云知身边,围着她打圈翻滚露肚皮。

得以逃脱的韩厉彻底虚弱在身后的长椅上。

云知摸着失马,对侄儿安抚:“没事没事,韩厉你别在意。”

“我能不在意吗!”韩厉又气又恼,“这狗怎么养的,大庭广众之下它就没羞耻心吗!”

云知眼珠子转转,见没人后,才小声说:“它割蛋蛋了,估计、估计是玩的太兴奋,才……才那样的,韩厉你别和狗狗计较。”

脑海中不受控制想到先前那个画面,尴尬过后,又有些想笑。

云知没崩住,噗嗤声笑出了声。

韩厉不可置信看着她:“你笑我?”

糟,被发现了。

云知急忙捂嘴,摇头否认:“我没笑,我没笑。”

“韩云知,家里我对你最好,你还笑我!”韩厉指着路星鸣说,“你是不是和他一伙儿的。”

云知一懵:“……啊?”

韩厉不依不饶,气哼哼问:“我问你,我和他掉火里,你先救谁?”

云知茫然啊了一声,困惑看着无故发脾气的韩厉。

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再看一旁的路星鸣,也是兴致盎然想得到回答。

夹在两人中间的云知竟体会到身处岩浆地狱的炽热之感。

她看看韩厉,又看看路星鸣,沉默两秒,呆呆张了张嘴说,“救……救火吧。”

“……”

作者有话要说:改名儿了,侄儿受难记。

以后侄儿再也不出来当灯泡了。

*

塞翁失马是姑姑当军犬医生的契机,(*?▽?*)

姑姑现在月收入差不多六千五,李爷爷给她多加了钱,姑姑其实不穷哒!当然,对比其他家里有矿的女主还是个寒酸姑姑_(:з」∠)_

一百红包。

☆、046

韩厉一路上闷闷不乐,直到回了公寓, 脸色才有冰雪消融的迹象。

他有话要和云知说, 桃花眼死死盯住站在一旁的路星鸣, 沉默着让他走开。

路星鸣不为所动。

韩厉不耐开口:“我有话要和我妹说, 劳烦你退一下。”

云知生怕两人又产生冲突, 忙不迭把肩上书包送到路星鸣手边,柔声拜托,“施主可以帮我把书包带上去吗?”

一瞬间,云知看到他眼底闪过不满, 又很快掩去,动作粗暴拿过书包拎在手上。

路星鸣后退到门前,没有进去,面无表情对着他们,就算是退让了。

韩厉白了路星鸣一眼, 避免他偷听, 直接拉着云知往前面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见云知超出他的听觉反应,路星鸣表情更加难看。

“你要说什么呀?”云知仰颈, 长睫在眼皮下方透落处一小片阴影,她看着韩厉,眸光晶莹,“现在路施主听不到了, 你可以说了。”

韩厉猛然扭捏起来,焦灼揉了揉脑袋,眼神避让, 半晌才小心翼翼问:“你真的不生气了?”

云知没想到韩厉竟还在意这件事,忍不住轻笑了下:“我不生气。”云知干脆回答,“我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你陪着我出来。”

韩厉努努嘴,别扭的红了脸,“切,谁稀罕你谢谢……”

云知没有打趣他这傲娇的脾性,认真凝望着男孩的眉眼,“我看出来你怕狗,其实你不用勉强一起的,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她抿抿唇,“你原来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有些较真,希望你也不生气……”

也许是生活环境的原因,云知总是一根筋认死理,有时候的小固执会让人不喜,她要尝试收敛,学会改变。

“我、我没生气。”韩厉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局面,“ 那……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云知重点一下头,韩厉总算松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东西给云知,急忙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盒包装还没有拆开的巧克力。

韩厉轻咳,递过去:“喏,送你的。”

他不自在的说:“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就随便买了。”

韩厉寻思求和总要真诚一点,不带些礼物说不过去,可是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给他礼物的份,根本没有他送别人礼物的经验。后来找了个花花肠子最多的好友,听取他意见买了一盒进口巧克力,花了不少钱。

韩厉本想着见面就送给云知,结果晚上都在和路星鸣掐架,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

云知没想到韩厉会送她东西,很是讶异,半天没接。

韩厉正要催促,忽然想起小傻姑的牙坏了一颗,根本不能吃甜的。

他暗骂自己没脑子,当时买东西的时候竟然压根没想到,光听那个导购员忽悠,说这款是德国产出,女孩子非常喜欢的口味。

傻缺一个,白买了。

韩厉握着礼盒的手缓缓收回,苦恼扯扯头发,“算了,回头送你别的吧。”

他要把手缩回时,云知先一步将那盒巧克力夺入掌心,牢牢抱在怀里。

“我喜欢。”云知毫不犹豫说,“等我弄好牙就吃光光。”

“唔,那我走了。”韩厉不再多说,步伐轻快去往自己的宿舍。

等他远去,云知才垂眸看向手上的东西。

盒子做的精致,上面标的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一个字都看不懂。但是云知喜欢,毕竟这是她过来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还是侄儿给的。

侄儿。

云知唇角爬起一抹浅浅的笑,眼底暖光四射。

她有亲人了。

云知紧紧把盒子抱在怀里,内心雀跃。

她沉浸在这份小确幸中不可自拔,没注意到后头少年不善的神情。

“你到底进不进去?”

路星鸣的声音总算让云知从先前的情绪中走出来,不敢耽误,抱着东西着急跑到路星鸣身边。

“你手上拿的什么?”

她箍得严实,路星鸣瞅老半天也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字。

云知搂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几分小骄傲:“礼物。”

路星鸣不屑,“什么东西都能把你收买,肤浅。”

看那破盒子装的估计是巧克力,要不就是小饼干,就这么一盒东西就让她这么开心……

路星鸣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眉目愈阴沉三分。

“给,书包。”到了门前,路星鸣把粉红色小书包递了过来。

云知单手接过,从里面翻找房卡。

“明天十点去看医生。”他不放心叮嘱,“不要太晚。”

云知连连点头,开门后,身子钻入房中消失不见。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路星鸣目光低沉,暗暗吃味。

她今天——没有和他说“路施主晚安”。

路星鸣感觉地位不稳,隐隐有种要被韩厉取代的危机感。

**

云知并不知道路星鸣那复杂的少年心思。

她没说晚安单纯是想快点回屋拆红包。将巧克力放在厨房的阴凉处后,云知迫不及待打开了李爷爷给的红包,里面装有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云知激动地来回数多多遍,结果都是3500。

当初他们说好的是一个小时二十块,按照一天四小时来说,李爷爷给的多了一千不止,这对云知来说绝对是个大数额。

正当云知为之困扰时,看见红包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她取出纸条,上面落着老人苍劲的钢笔字。

[近日照顾塞翁失马辛苦了,多余的给自己买些补品,星期天可以不用过来,你也要适当放松,注意休息。]

老人又在后面写下一句。

[好好学习,莫惧前路艰险,]

落款:李爷爷。

云知捏着纸条,逐字逐句将那简短的留言看了多遍,每看一遍,心里便暖和一分。

其实这里并不糟糕。

她有侄儿,有哥哥嫂嫂,有塞翁失马,有李爷爷,还有……路施主。

想到总是默默帮助她的少年,云知思绪又混乱几分。

她小心把纸条放在抽屉里的小盒子收藏,至于钱,明天就出去把它存起来,留下一部分就买些好菜,晚上招待大家,作为感谢。

打定主意,云知闭灯合眼。

过了会儿,又摸索到桌上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到路星鸣的名字,编辑信息发送。

[云知:路施主,晚安。]

确定无误,她又翻身闭上了眼。

**

云知每天醒来的早,就算周末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日常锻炼完收拾好屋子,见时候不早,便准换身衣服,抱着床上的小兔兔去对面叫门。

叩叩叩。

敲三下。

“路施主。”

喊一声。

叩叩叩。

再敲三下。

“路施主。”

再喊一声。

门开了。

云知抱紧小兔兔,后退两步看着他。

路星鸣握着电动牙刷,睡眼惺忪,嘴角一圈沾着白色的牙膏泡沫,他身上的条纹睡衣还没换下,胸前的扣子松散两颗,尽显少年精致的锁骨和性感的胸膛。

云知盯着他裸.露的皮肤出神。

小姑娘的眼神太过炽热,路星鸣低头瞥了眼胸膛,浓眉上扬,又见她手上抓着自己上一次给买的小兔子,睡意消散。

云知见他一直看着小兔子,思绪回归,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想带着星星去看牙……“

星星?

这还给起了名字。

路星鸣没说话,转身重回浴室,云知慢慢跟了进去。。

路星鸣刚醒。

窗帘紧闭,遮挡去一切光源,沙发上散乱着衣物,床榻零乱,深蓝的被子坠入地上一角。

云知看不过眼,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当下放下东西,撩起袖子开始整理。

浴室哗啦啦传来水流声,他在洗澡。

云知不禁朝他所在方向看去,隔着那扇微有些透明的房门,少年模糊的身体曲线映入眼底。

她耳根一热,匆匆忙忙移开了视线,默念了好几遍非礼勿视,才控制着自己不往他那边看。

“施主,你早餐吃了吗?”

“还没。”

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抹沙哑,更显质感。

云知埋头将被子铺叠整齐,上前拉开窗帘,让暖光进入,又开了一扇窗户通风,说:“那你冰箱有面条之类的吗?我先给你煮面点。”

他冲好澡,懒得吹头发,直接穿着浴衣出来。

见到路星鸣那一刻前,云知又开始恍神。

少年身上沾染着水汽,湿漉漉的发丝下是一张冷峻薄幸的面容,眼角被热水腾出浅浅绯红,让他的眉眼不显得那么冷淡。微微凸起的喉结还滑落着水滴,竟有几分禁欲的美感。

云知心跳快了半拍,急忙背过身,弯腰清理着沙发上的狼藉。

“在家煮太麻烦了,出去吃吧。”

“天天在外面吃不好。”云知小声嘟囔,“马上要考试,吃坏肚子怎么办。”

路星鸣斜睨她一眼,“随你。”顿了下,“好像有面包之类的,你去看看。”

“喔。”

云知正要向厨房去,突听路星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