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南翻到早餐粥品那简单看了几眼,随后嘴角扬起自信的笑。

这也太简单了,原来就这么几个步骤?

他用做生意计算成本的敏捷头脑快速计算了下,一小时内他能做一桌早餐出来,而且还是中西合璧的那种。

呵,这世上真的没什么能难得倒他贺承南。

-

八点半,乔绯终于自然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床铺空荡荡的,她坐起来朝客厅喊:

“猪猪?”

外面传来窸窣又略匆忙的声音,乔绯喊了一声没反应,又很嗲的拉长嗓音喊:“老——公?”

一分钟后,贺承南出现在卧室门口:“醒了?”

乔绯看到马上嘟着嘴张开双手撒娇:“要抱抱。”

贺承南端笑走进来,微微倾身,身体向下,乔绯正好把手搭在他脖子上,随后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刚才外面什么声音?”

“恩?哦,我过来的时候碰到了杯子。”贺承南岔开话题,“我抱你去刷牙?”

“嘿嘿,好。”

贺承南就这样把人抱进了卫生间。

洗脸台上的情侣牙刷,粉色的那只已经挤好了牙膏,乔绯从贺承南身上下来,懒懒的拿起来,开始刷牙。

贺承南也没走,在后面抱着她,从镜子里看她。

反正就是粘在一起不松手。

乔绯刷好后呵了口气——好甜的桃子味。

她转身,眨眨眼问贺承南:“你难道没有发觉我新买的这只牙膏味道好甜嘛?”

贺承南故意摇头:“没有。”

“……”乔绯是一个非常喜欢卖安利的人,当场就给贺承南的牙刷上又挤了一点,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他:“那你再刷一次,你闻闻,真的超甜。”

“不用那么麻烦。”

贺承南趁乔绯不注意,忽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尝尝你的就知道了。”

抵在洗手台上,乔绯被吻了个天旋地转不能呼吸。

末了,贺承南得逞的舔了舔唇:“嗯,甜。”

乔绯:“……”

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无赖和霸道,而且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赶紧遏制住这种气氛的发展,很快她说不定就会在卫生间做清晨运动。

于是趁贺承南松开了她,她赶紧逃离卫生间,去卧室换衣服,口中还小声逼逼:

“你怎么都不腻的啊…”

贺承南勾了勾唇,眼底的确有火。

他跟着来到卧室,像连体婴一样的又抱住她:“我就是看不够你,要不够你,怎么办呢。”

吻住她的耳垂,暧昧的问:“那个走了吗?”

乔绯被他热气呵得痒,缩着脖子边笑边躲:“没有,你老实点,不准闯红灯!”

“……”贺承南心好痒。

这几天乔绯来例假,他六天没碰她了。

郁闷的离开女人身体,他无奈深吸一口气,“快换好衣服出来,我给你做了早餐。”

“???”乔绯正在扣外套的扣子,一听这话倏地转头:“你给我做早餐?”

贺承南皱眉:“怎么,有什么问题。”

乔绯有点不敢相信如今身价已经跻身福布斯富豪榜的的男人会做饭!

她迟疑地看着他:“你确定我可以吃吗?吃完不会去医院吗?”

“……”贺承南感觉受到了某种侮辱:“现在煮个粥是很难的事吗?还是你觉得你老公我这点事都做不到?”

乔绯仔细想了下也是,又没让他做什么山珍海味,粥也就是水加米丢给锅干的事。

于是她美滋滋的穿好衣服,挽着男人的胳膊,目光期待:“那你给我做什么啦?”

贺承南往客厅走:“你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乔绯便跟着他往外走。

虽然做粥这件事的确很简单,但她还是抱着准备看一锅黑暗料理的心态去的。

然而走到小餐厅的桌上——

乔绯目瞪口呆。

咽了咽口水,转过头:“你,你……做的?”

贺承南十分镇定地喝了口水:“不行吗?”

乔绯:“……”

怎么不行,也太行了吧?!

她都想给自己老公跪下了!

面前的餐桌上依次摆了中西结合的丰富早餐:

海鲜香菇粥,葱花饼,香甜玉米棒,蔬菜饭团。

意大利面,煎蛋加烤肠,鸡蛋吐司等等,旁边放着新鲜橙汁和热牛奶。

几秒后乔绯从震撼中冷静下来,还是不太相信贺承南能做得出这一桌丰富的早餐,她顿了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点的外卖是吧?”

贺承南:“怎么可能?你都吃坏肚子了我还点外卖?”

乔绯看男人严肃的样子不像在撒谎,而且他一向宠自己,外卖伤害过一次,贺承南就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所以这么说来,真的是他做的?

乔绯不可置信的走到餐桌旁坐下,夹起一块葱花饼咬了一口——

香到流泪。

再喝了口香菇粥…

哭了,舌尖在起舞。

这是什么神仙美味,也太好吃了吧!!

乔绯忍不住想,她真的嫁给这么完美的男人了吗?不但上得厅堂下不得床,现在还玩得一手好厨房?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

在这顿怀疑人生的思考中,两人一起高高兴兴的用完早餐。

今天周末,贺承南原计划带乔绯出去购物,但是乔绯想去看看贺枭群,前几天佣人来电话,说老爷子精神有点消沉,还莫名其妙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乔绯不大放心,决定回去看看。

于是贺承南也只好改变计划,一起回了贺家别墅。

到了别墅,佣人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给那只鹦鹉喂食。

往常这种事都是贺枭群亲力亲为的,乔绯疑惑的问:“爸爸呢?”

佣人仰头看向别墅大门,皱着眉,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回答:“老爷说他在静心,让我别去打扰他……”

“……”

“老爷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消瘦了很多。”

佣人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吓得乔绯不敢停留,赶紧进了屋。

相反贺承南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不慌不忙。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个爹了,一身硬朗,身体素质比很多年轻人都好。倒是那些年轻人,学不来他一身精湛演技。

客厅里没人,安安静静的。

但这份安静里又隐隐透着一股诡异。

乔绯仔细听了会,总算听出这股子诡异气氛从何而来。

上午九点半的别墅一楼,冷飕飕的传来大悲咒的音乐声。

她和贺承南默默对望一眼,然后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这音乐从书房而来。

走过去,悄悄推开没关严实的书房门。

贺枭群正盘腿坐在飘窗的软垫上,面前摆了个小茶几,茶几上有一碗茶水。

他胡须不知是太久没剃过,还是贴的什么道具,总之留了一个十分仙风道骨的款式。人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拿着一串沉香珠,上下拨动着。

像个正在入定的高人。

“……”贺承南靠在门口看着,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心道这老头今天又入了什么魔。

倒是乔绯单纯,犹豫的看了会,小声指着自己的脑门问贺承南:“爸爸没受什么刺激吧?”

贺承南:“……”

乔绯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提着自己买来的水果进去,乖巧的叫:“爸爸我来啦!”

往常贺枭群见了她笑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但今天——

老爷子听到声音,眼皮抬了一点缝隙,而后继续闭上,毫无波澜的,格外平静的:

“哦,你们来了啊。”

“……”这口气,沧桑寂寞,淡到可怕,像看破了红尘般,无欲无求极了。

乔绯有点慌了,不知道贺枭群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上周她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她看向贺承南,目光与他传递疑问。

贺承南很快回了她一个:【没事,他精神着呢。】

乔绯很郁闷:“爸,您没事吧,你这是干嘛呢。”

“静心。”

“您静什么心啊,更年期早过了吧。”贺承南插话。

乔绯赶紧瞪他,转而又问:“爸,那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您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

贺枭群这时停止手里的动作,哦了声,闭着眼睛淡淡道:

“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就是隔壁老吴昨天抱二孙子了,而我——”

“三年了,大孙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

贺枭群说完,平平静静的睁开眼,喝了口茶,摇摇手:“我佛了,你们走吧,我现在很快乐。”

顿了顿:“绯绯,你看到我手里的这串珠子了吗?我刚给他取了个名,就叫混球。”

“从今天开始…”贺承南说着,把沉香珠狠狠的捻在手里,像要捻爆它似的,边捻边咬牙切齿的看贺承南:

“我要努力地,开心的,盘我的,混。球。”

贺承南:“……”

乔绯:“……”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乔绯,是有点愧对贺枭群的。

当年结婚的时候,贺枭群给她封了一个巨无霸大红包,对她说:

“绯绯呀,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指望,就希望你们能快点给我抱上个大孙子,我连育儿百科都买回来了,就等着育我那大孙子呢。”

当时乔绯羞着回答:“爸爸放心,我们争取今年内就满足您的愿望。”

然而,三年了,育儿百科已经上了灰,老爷子从每天起床第一句——今天我抱上孙子了吗?

到现在每天起床第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一切皆为虚幻……

乔绯很内疚,但这事没办法怪她,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

探望完老爷子,在别墅吃过晚饭,回家的路上,乔绯一直责怪贺承南:“都怪你,当时说好了三个月就不带那个的,结果呢。”

贺承南边开车边笑,“嗯嗯,下次就不带了。”

“我信你才有鬼。”

这三年来,两人每次在一起,贺承南都还是带着小雨伞,他总是以跟她二人世界还没过够为由,让乔绯拿他没办法。

每次都说下次,就这样哄了一次又一次,一哄就是三年。

乔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老公,你也三十岁了,该要宝宝了吧。”

贺承南这时刚好把车开到停车场里,熄火,停好车,他把头转过来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宝宝哪有你好玩?”

“……”

被他气死,乔绯不想再说下去,转身下车回家。

其实乔绯特别喜欢小孩,也想早点生了早点恢复,可贺承南死活就是找借口推卸,这三年来乔绯都由着他,但今天见了贺枭群这副思孙思到痴狂成佛的样子后,她的心动摇了。

她这辈子,最见不得就是小朋友和老人家难过了。

尤其是现在,公公都快要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了。

不行,乔绯心里想,她必须要强势一次,干预这件事。

回到家,贺承南去洗了个澡,而后跟往常一样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

乔绯在衣帽间找了很久,才找到当初去B城陪贺承南过生日时穿的那件性感小睡裙。

这件战袍被她藏起来很久了,因为每次她穿这个,当晚一准的睡不到觉。

这件睡衣是贺承南的绝对G点,一试一个准。

找到了衣服,乔绯又回了一趟卧室,假装找东西的功夫,悄悄把床头的一盒避孕套拿出来,藏到客厅的抽屉里,锁死。

做完这一切,她才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后,对着镜子,换上了那件红色的真丝情.趣小睡裙。

四月的天其实已经有点暖和了,再加上刚刚洗完澡,乔绯什么都没披,只穿了那么一小件,浑身冒着香甜热气,就那么走到卧室。

来到男人的床前。

贺承南还在低头看电脑。

乔绯很久没干过这种事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清了两下嗓子:“老公?”

贺承南无意识抬起头:“嗯?”

再下一秒:“……”

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乔绯半湿的长发挂在肩上,有水滴顺着发丝流下去,流到引人遐想的诱人曲线里,打湿了胸前布料。

湿了的地方紧贴着肌肤,十分明显的看到凸出的性感。

贺承南的嗓子瞬间就像被火过了一道,他把电脑放到旁边,顿了顿,又克制住:“你那个,不是还没完吗?”

乔绯脸带红晕,笑得羞赧勾人:“早上是骗你的,其实已经完了。”

女人娇羞的表情让贺承南最后一点自制力瞬间炸掉,他手轻轻一拽就把人压到身下,闻着她唇齿间的气息,问: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乔绯抿了抿唇,故意说着勾他的话:“因为我也想你了…”

这世间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女人芬香出浴,主动挑逗,湿.身诱惑这三重考验。

贺承南也不例外。

加上禁欲了一周,他早就心痒难耐,现在老婆难得主动一次,他只想赶紧去她身体里肆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