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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客厅正打扫的阿姨看过来。

  看到餐桌底下新晋周太太伸到周先生腿上的脚,惊了一下,一不小心手边东西碰撞。

  梁今若和周疏行都看过去。

  “阿姨,怎么了?”她问。

  “没事没事。”

  周疏行只是顺着她一开始的视线动向,垂眼落到了餐桌下,没解释什么。

  梁今若接过电话,乖巧又嘴甜:“雁姨。”

  苏雁应了声:“今天的新闻我看到了,写得没问题,昭昭这么温柔,最合适了。”

  梁今若心中暖暖。

  没想到下一秒,苏雁又道:“你画画就画他!在外面他是周总,在家里,以后就是你的老公,画下怎么了。”

  梁今若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害羞。

  不过目的达到,还是笑盈盈道:“好,我肯定好好画,您放心吧,我的技术很好。”

  结束通话,周疏行漫不经心问:“你想画人体?”

  梁今若收回脚,被他这么直接点出来,心跳漏了一拍:“我可没这么说。”

  周疏行淡声:“那就不是人体了。”

  梁今若:“……”

  骑虎难下。

  她转而问:“怎么,你不给画啊?”

  周疏行语调平静淡然,“周太太想画,怎么会不可以。”

  梁今若听不出来这是真话还是嘲讽,反正她就当真了,脑中另一个想法突起。

  “那今晚开始?你会满足我的某些要求吧?”

  她想画两幅。

  一幅是还没画,以后就藏在檀悦府。

  一幅是今晚可以令他摆姿势的。

  一个合格的商人要学会物尽其用,利益最大化。

  周疏行抬眸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答:“不过分的。”

  梁今若眼睫轻扇,正经脸:“怎么会过分。”

  以前学校里的人体画可比她想的要过分多了,而且她也不会说过分,因为他绝对不会答应。

  -

  晚餐结束后,阿姨便离开了月澜湾。

  而梁今若则是让人把颜料送过来,在这过程中,她这回是真心地征求周疏行的意见。

  “你想不想当个《沉睡的维纳斯》?”

  周疏行自然看过这幅很出名的人体画。

  他淡淡道:“不想。”

  反正你就要画,梁今若莞尔一笑:“我想到一个特别合适你的,你知道《泉》吗?”

  周疏行的记忆里关于画的不多,一时间很难想起来。

  梁今若以为他不知道,从手机相册里找出照片,“要不,你就摆这个姿势吧,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照片上的油画里,一个裸女站着,双手举着一个流水的陶罐,搁在左肩上。水流从罐口流出,穿过她的手,流到地面上。

  “你看,多么具有艺术的姿势,水从你的身体上流过,一直到你的脚下汇聚……”

  梁今若一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活色生香。

  她脸红了红。

  周疏行看见她的表情变化,忽然倾身过去。

  他的声线低沉磁性。

  “拒绝。”

  梁今若:“?”

  这么勾引她就为了说这两个字?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你现在是模特,只能听我的。”梁今若戳他刚沐浴过的胸膛。

  周疏行说:“我是个有思想的模特。”

  他不可能站在那不穿衣服举个花瓶。

  梁今若白眼,“好吧,那参考《亚当与夏娃》,你就是亚当,世界上第一个有思想的男人。”

  周疏行慢条斯理问:“你当夏娃?”

  梁今若才不要。

  既然已知的名画姿势他都不愿意,那就只能自己想了。

  以周疏行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接受全部露出。

  很快,颜料送过来,堆了满满一茶几。画架上的画布雪白,什么都没有。

  周疏行抬眸时,她就站在画架前,正盯着对面的深灰色沙发,沙发上多了层白纱。

  “周总,躺上去。”

  “脱了浴袍呀。”

  梁今若干脆自己动手,解开系带,把白纱塞他手里,“待会就这个搭在腰上。”

  周疏行按了按眉心,勉强同意。

  梁今若回到画架前,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侧对着她脱下浴袍,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可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白纱挡住了她的视线。

  周疏行故意的。

  他慢条斯理地躺到了沙发上,上半身露着,白纱随即覆在腰腹往下,跟随着他的动作垂到了地面上。

  梁今若看到了明显的鼓起。

  她脸发烫,移开了视线。

  再回过来的时候,就对上周疏行似笑非笑的目光。

  “……”

  女孩子看到不该看的害羞怎么了!

  -

  画久久没开始。

  梁今若思来想去,看向了不远处花瓶里的玫瑰。

  也许是因为上次求婚时她的喜好表现得很明显,周疏行以为她喜欢玫瑰,所以最近几天,每天都有空运的玫瑰。

  当然,她喜欢的不是简单的玫瑰。

  是钻石玫瑰!

  所以梁今若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待会要做的,抽了两枝出来,走到沙发边。

  她把花瓣揪下来,撒在他身上,还有白纱上。

  这些花瓣太轻,不受控制地从空中下落时开始乱飘,有一瓣飘到了周疏行的唇上。

  梁今若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下。

  周疏行这男人,明明那么淡漠,怎么这么勾人呢。

  她将最后一枝剩下只有零星两瓣的花枝递给他:“拿着。”

  周疏行指尖捏着纤细的花枝,垂下眼睑。

  客厅的灯关掉了大半,只余下需要的光线。

  再次回到画架前,梁今若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沙发上的男人眼眸微闭,修长手指正捏着凋零的玫瑰枝干把玩,身上却铺着艳丽的花瓣。

  光与暗交织出阴影,他的身体、白纱都似乎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浓艳绮靡的色调。

  身上是花瓣,手中却是枯枝。

  他的脸越禁欲,彰显得画调便越靡丽。

  梁今若回过神,开始调色。

  没有用铅笔打草稿,因为她不需要,当然也有之前在檀悦府那晚画过周疏行的人体草稿图的原因。

  她许久没有画油画了,上一回还是几个月前,虽然被眼前美色吸引,但她足够专业。

  从一种颜料在画布上出现,再到其他色……

  笔刷在画布上游动,梁今若目光灼灼,不时看向沙发的位置,灵感蓬勃而出。

  一幅画往往需要长达十几个小时,若是真正写实到一定境界,比如汗毛根根分明这种,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不过周疏行这个临时模特肯定不会愿意当几天。

  梁今若一开始没打算太写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刚开始时还有点涩,越到后面便越上手,在涂抹白纱的颜料时,她的耳朵红了红。

  月澜湾里寂静无声,只偶尔传出几下搁置东西的声响。

  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周疏行忽然掀开眼眸,视线落到了前方人身上,她被画架挡住一半。

  半边瓷白小脸沉静。

  似乎沉溺在了创作中。

  周疏行捏着玫瑰枝干的指腹触到几根刺,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并没有任何影响。

  月落星沉,黑夜一如既往。

  梁今若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关头,收笔时,她流畅地在油画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Lune.S

  她抬眼看向沙发,男人依旧闭着眉眼,胸膛微微起伏。

  好在刚才看了这么久,梁今若已经能够很镇定,毕竟这个部位她以前看得也不少。

  睡着了?

  梁今若甩了甩手,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小时,也难怪会睡着。

  这个时间已经算短。

  只不过,周疏行这么睡会着凉的。

  梁今若轻手轻脚站起来,关了两盏灯,抱着之前被挪到别处的毛毯走过去,打算给他盖上。

  客厅的光线很暗。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周疏行这具身体上,忘了被茶几遮挡住的白纱之前就垂在地上。

  脚下踩到,一滑。

  梁今若整个身体便前倾,猝不及防,白纱被她脚下往下一直往后扯,从周疏行的身上滑落。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惊呼一声,跌倒在他身上。

  整张脸埋进了之前抱着的毛毯里。

  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对时,梁今若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精壮和腹肌明显的小腹。

  “我不是故意的……”

  梁今若低头,而毛毯则在白纱原来的位置。

  她的下巴还搁在上面。

  一叶花瓣从她鼻梁上落下来。

  所以刚刚……

  明艳的一张脸上立即红透,僵在那里没动。

  “我还以为你要潜规则我。”

  周疏行从容不迫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花瓣都落到腿间的毛毯上,他居高临下看那张姝丽动人的脸。

  上面还有一点不小心沾上的红色颜料。

  “你打算待多久?”他声音依旧清冽。

  梁今若飞速让开,手上还下意识揪着毛毯,于是本被遮住的风景就这么露在眼前。

  “……”

  几秒后,她闭上眼打算给他遮好。

  反正看不见,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纤白的手往前挪了挪,自觉很轻松就能铺好。

  “谁要潜规则你,你只是个模特。”

  “还有,我就是脚下一滑,踩到了纱,我都还没说这地方害我跌了一跤……知道我皮肤多娇嫩吗?”

  周疏行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梁今若睁开眼,“你什么都不知——”

  剩下的话都在看到眼前那不知何时支起的毛毯时戛然而止。

  “……”梁今若松开捏着毛毯的手,不可置信:“周疏行你是禽兽吧!”

  这都能起反应!

  周疏行神色自若,拎着毛毯站起来,打量着坐在地上的梁今若。

  “嗯。”

  梁今若:“?”

  竟然还敢承认!

  她对着他画画这么长时间都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梁今若头顶响起周疏行清冽低沉的嗓音:“所以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禽兽不如。”

  他伸手,指腹蹭在她脸颊的颜料上,压低的声线里暗示性极强。

  “昭昭,你说是不是?”

第28章

  周疏行的声线中丝毫没有隐匿任何情绪。

  梁今若头一回听他这样说话,显而易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必然是不一样的。

  “你要不就……禽兽不如?”她试探性。

  “也可以。”

  周疏行垂了眼眸,似笑非笑。

  梁今若忽然又觉得禽兽不如更可怕。

  “还是不要了!”

  许是躺久了的缘故,他的指腹有些冰。

  梁今若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没感觉离开,而是感觉到带着些许薄茧的手蹭了蹭她细腻的脸颊。

  再慢慢下滑,到她的鼻尖……

  很快就捻到唇上。

  梁今若嗅到玫瑰香,也嗅到颜料味,交织在一起,浓烈又刺激,如同幻味剂。

  面前的阴影遮住她的视线,又禁锢住她的呼吸。

  就连周疏行的吻里也好像带了玫瑰香。

  他就这么弯着腰,让她仰着头承受,稀薄的空气从她的唇齿间进去,就很快被吞没。

  梁今若被松开时,眼神有点儿朦胧,蒙了层水雾。

  她看见周疏行直起了身,依旧是刚刚的穿着,她呼吸不禁窒住几分。

  好像有那么一点欲得过了分。

  禽兽事就这么点?

  梁今若不禁奇怪地想。

  居然只是接了个吻就放过自己了?

  她眼睫眨了下,不知道说什么。

  只看他随手捞过前方的浴袍,便在她眼前穿上,原本的毛毯从浴袍下缓缓下落,被他放到了沙发上。

  梁今若眨了眨眼。

  仰着头看他慢条斯理地系着带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色系带中穿插而过。

  不过,到一半停住了。

  然后转向她,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梁今若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沙发上,而他站在她面前,她的脑袋只到他腰上。

  她手指按到原本残留在沙发上的花瓣,有些潮湿,又抵到周疏行身上,留下痕迹。

  客厅里仅留的一盏灯昏昏暗暗。

  “我的画还没收拾呢。”梁今若找了个借口,周疏行当自己的模特,肯定会报复的。

  堂堂周总做了人体模特,怎么会没有意见。

  她的脚伸了出去,但没有下地,而是在男人欺身过来时,碰到了冰凉的茶几。

  周疏行按住她的腰。

  没用多大力,但她也挣脱不开。

  她的膝盖只要稍稍抬起,就会触碰到他的一个位置。

  梁今若又急又恼,“你就是故意馋我身子!”

  周疏行挑眉:“你确定没说反?”

  梁今若:“……”

  好吧,今天一开始就是她馋他。

  “我画了这么久,手很累的。”梁今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周疏行原本清冷的嗓音逐渐变得低冽。

  “不用你的手。”

  面前男人曲起一条腿,从空隙之中移进去,让她动弹不得,又将她的双手按在身侧。

  安静的模特瞬间成了掌控者。

  “看我。”他说。

  周疏行的嗓音极低,却清晰,似有若无的温柔。

  梁今若下意识抬头,又被吻了个正着。

  沙发原本算大,这会儿却只觉得狭窄逼仄,她靠在沙发背上,被周疏行遮挡完全。

  只能看见伸出来腾空的一条白嫩细腻的腿。

  脚尖点在茶几边缘,或蜷缩,或曲起膝盖收回些许。

  茶几上堆着的颜料小罐头被踢下去,发出清脆声,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去向。

  毛毯也不知什么时候垫在了她身下。

  春天的天亮得极早。

  一道铃声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随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按灭,再度恢复安静。

  梁今若耳边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

  只是眼前不甚清晰,只感觉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身材颀长精劲,宽肩窄腰。

  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

  苏特助进入月澜湾时刚七点。

  他想象中的上司坐在餐桌边吃完早餐,然后和他一起去公司的画面没有出现。

  而是看见了一团乱的客厅。

  入目之处,沙发上毛毯凌乱,地上还有白纱,茶几上满满当当的小罐头,还有些不知怎么滚到了和餐厅的交接处。

  苏特助伸手捡起来,发现是油画颜料。

  于是目光就放在了不远处的画架上,边上调色盘没收,笔刷也没洗,一定有画。

  昨晚太太画画了?

  他一边捡着地上散落的颜料罐,一边无意靠近了画架。

  就在起身的时候,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白纱,从他头顶落下,覆盖在了画架上。

  苏特助眼尖地看见画布角落里的落款与垂在地上的白纱,很快被现实中的白纱遮住。

  看不到了。

  窗台开着,微风吹动,白纱飘拂。

  “东西放下。”周疏行声音低冽,含着不容置喙。

  “好的。”苏特助立刻放下来,随口问:“太太昨晚画画了吗?”

  下一秒,感觉周边空气都凝固了,忽至寒冬。

  苏特助抬头,对上了自家老板的视线,男人淡漠的眸光不冷不热,惊得他低头。

  他闭紧嘴,没再多说一个字。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原因肯定是自己刚刚那一句——显然,和画画有关。

  这幅画,他不该知道。

  苏特助噤声,把颜料搁在茶几上,余光瞥见沙发那边揉乱的毛毯与一些玫瑰花瓣,心头一凛。

  画画、沙发……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他当没看见,迅速回到了客厅以外的位置,汇报了下今天的行程,最后提了句:“设计师已经找到了。”

  周疏行嗯了声。

  苏特助远离了客厅。

  周疏行停在画架前,掀开白纱。

  画布上,昏暗背景下,深灰色沙发上的男人半裸而躺,白纱覆在腰上,将露不露。

  鲜艳的花瓣点缀其上。

  和现实里周疏行手持花枝不同的是,油画中,那枝干枯花枝似乎要从腰间掉落,被修长的手指捏住。

  花枝一半与沙发重叠。

  一半留在他的人体。

  画布外,男人神色淡漠,与画布中如出一辙的禁欲脸,却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良久,他离开客厅。

  离开月澜湾时,苏特助长出一口气。

  还好自己没看到到底画了什么——这不就是撞见案发现场,结果凶手还在现场!

  见到太阳真好。

  苏特助收回心神,看着面前。

  白纱系在画架腿上,他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指挥着让他们画架直接放到车里。

  老板本来让他把画送到星麓洲去,但是星麓洲还没有经过改造,送过去太早。

  所以送到老宅,他的卧室。

  苏特助当然不敢看画,所以连带着画架一起弄走。

  “小心点,知不知道?”

  人太多自然就没有发现隐藏在绿化丛中的闪光。

  -

  中世总裁没有休息日,梁今若作为梁氏总经理却有。

  她昨晚画了七个小时的油画,当时还没觉得,现在醒来之后,手腕特别累。

  还好今天是周末。

  她趴在床上,给周疏行发消息:【禽兽不如!】

  很快,对面回复了。

  色·鬼:【手不累了?】

  明明看起来是关心问候,梁今若却总感觉自己从里面看出来一种别样的味道。

  一定是她被周疏行带歪了。

  想她以前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仙女。

  梁今若打字:【不关你事。】

  大概是中世那边还在忙,周疏行一直到她洗漱过后才回复。

  色·鬼:【自然有关。】

  梁今若一看:“我就知道!”

  不是自己的错觉。

  刚刚就是他在说骚话。

  梁今若觉得他的备注可能一辈子也不要改了。

  而且前天是在楼上客房里,昨天是在楼下沙发上,下回是不是要变成餐厅了……

  梁今若晃开色色的想法。

  想必周疏行这么正经,一定想不到餐厅。

  她又不在餐厅画画。

  想到画画,梁今若连忙起了床,捞起一件衣服就穿着下了楼,裙摆在楼梯上飞扬。

  “太太起来了?”

  楼下阿姨刚进客厅,闻声打招呼:“我马上就来收拾,客厅里还有点乱呢……”

  梁今若大声:“不用!”

  阿姨惊得抬头。

  梁今若如同一阵风似的,露出个完美笑容:“阿姨,都是我画画的工具,我自己来收拾比较好。”

  阿姨没怀疑,“好的。”

  梁今若松了口气,转向画架——

  画架上空空如也!

  周疏行做的?

  所以他看到画是什么样了?

  阿姨去了餐厅那边,梁今若直接电话拨通周疏行:“你把画弄到哪儿去了?赶紧还回来。”

  电话那头很安静。

  周疏行声线清冽:“没记错,那是我的回礼。”

  梁今若忍不住问:“你要收藏你自己的画?”

  周疏行语调波澜不惊:“比你收藏好。”

  “……”

  “新的画架怎么样?”周疏行问,他搁下钢笔,电话里随即传出苏特助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砸了。”

  梁今若胡说,挂了电话。

  还好她早有准备,打算在檀悦府画一幅。

  “太太画的什么呀?”阿姨从餐厅那边过来,笑眯眯地问:“昨晚夫人还在说呢。”

  梁今若随口:“没什么,就风景画。”

  阿姨不懂画画,也没多问。

  梁今若见她过来,又迅速转到沙发那边,迅速将毛毯给抱走,直接扔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