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但我嘴上还是只能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也看不懂啊?

白开道:没让你看懂,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们仔细检查过了,这书上写的字的确跟我家里的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

我见白开神色神秘了起来,赶忙追问,什么差别?

白开道:应该有一个活是有关秦一恒的,但是这书上没有。

“我觉得这些房子都跟秦一恒有关系。”白开拍拍我的肩。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跟秦一恒有关系?这里的房子都是他盖的?除了跟我作生意天南地北的跑之外,他还得没事抽空来这里做民工?

我不信,况且秦一恒那时整天跟我形影不离的,他要干掉我太容易了,做这些是何苦呢?

我说,你说的到底靠不靠谱?秦一恒想干掉我们?他图我财害我命话,虽然不可能,但理论上也是说得清的。你有什么啊?有仇?

白开说,你激动什么?妈的我说是秦一恒想干掉我们了?我告诉你,建房子的人根本不是为了干掉我们,而是想干掉秦一恒从衣柜里带回来的东西。那些人不知道东西现在在谁身上!

白开伸手打了一下我后脑勺,道: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在这里盖房子,因为那些人害怕那个东西!

我被打的一愣,之前在船上受的伤刚刚都已经忘了疼了。

这回被打的一次性全找了上来。

我怒道:妈的你说的这么像回事,跟你在笼街的接客记录有蛋关系?

白开刚想发话,就听门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活是我发布的。

说话的正是那人。那人正靠在门框上,也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刚才光顾着听白开讲话,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人摸了摸自己眉骨上的刺青,没再多说,转身就出去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合着这个人也认识秦一恒?

我见白开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我趁机打了白开后脑勺一下算是报仇,问他,那人发布的活究竟是什么?跟秦一恒有什么关系?

白开说了声我操,你竟然敢还手。接着道,关系大了!那人是要我接近秦一恒,保护他。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小缺,你信我,我没打算害过你。现在看来,那人要保护的不是秦一恒,而是秦一恒身上的东西。

白开冲我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边郁闷。

现在看起来似乎事态明朗了,无非就是两方人,一方要干掉秦一恒身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怎么干掉,于是不停的在做战前部署。

另一方就是想保护秦一恒身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怎么保护,于是只能不停的周旋。

而我或是白开,只是被夹在中间的棋子。

无论两方哪一方做动作,对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是细想之下,这局面之下隐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人怎么就知道了秦一恒身上有东西了?果然也是个行内的人吗?

那个东西无非就是一个污秽的,这污秽世界上多了去了,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有些同情秦一恒了,现在连我都觉得这夹缝中间的日子永无安宁。何况他呢?

我想,我之前的考虑的确是有些狭隘了,或许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自己就能左右的。

想到这儿,听见白开在外头叫我。

寻出去,他跟那个人正打算往外走。白开的家估计是住在一个老旧小区,设施老化可能经常会停电。他从抽匣里翻出来好几个手电筒,人手一个,打亮了,三个人走了出去、

有了手电的光,外头的景象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一是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二是彻底能看见了远处的景象。

跟我之前估计的没有差别,这真是一个建在水边的大型仓库。早前我生意好的时候,接触过几个仓库,无非就是里面冻死过人或是有凶手抛过尸之类的,本来没啥事,不小心风声走漏了出去,这仓库就不好往外租了。

不过仓库毕竟比不上商品房,不太好运作,我就一直没入手。

后来更有离谱的,还有一个大型的摄影棚我差点吃进,最后考虑再三还是介绍给了其它的买家。

而眼下的这个仓库,就有几分摄影棚的意思。里头建了这么多布景,我也是这会儿真的不紧张了,还想着是不是有朝一日我的经历会被拍成电影,到时候也得在摄影棚里建几个我的房子什么的。

用手电扫了一圈,这个仓库大概三层楼高,顶棚应该是金属的,四面除了一方有水,其它应该都是石头墙。只不多我还没走到头,不知道究竟这里有多大。

三个人沿着墙边走,谁都没说话。空气里除了回荡的脚步声就是我们的呼吸声。

走了一小会儿,墙上就又有了一扇门。

白开率先凑上前用耳朵听了听,回头低声道,小缺,这里头不只有你家我家,看来还有大家啊。

我皱了皱眉,“我没工夫跟你扯皮,你们之前也没往前走吗?”

白开嘿嘿道:“刚都到家了,还往前走什么啊?”说着手上已经把门把手拧开了。

只听见门嘎达的一声,白开人就闪了进去。

我跟在最后一个,白开已经摸到了开关点亮了灯。屋里的景象一下子一览无遗。

虽然我知道很有可能发生这样的结果,但真的面对起来还是有点意外。

这个房间我也认识。

第八章 重回故“屋”

起初我也没想起来这屋子在哪里见过。做这行这么久,大大小小的屋子见过太多了,而通常现在的房子,布局装饰基本大同小异,难保没见过相似的。所以我没敢立刻断定,而是在脑海里使劲搜索了一下。

白开显然对这间屋很生,忍不住哎了一声。也不见外,直接找到沙发就坐了下去。

那个人倒是很警惕,直接朝里屋去了,看架势是要确认有没有危险。

我见那人从客厅的拐角拐了进去,视线里就看不见他了。

只看见里头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我越发的觉得这里非常的熟悉,肯定不是曾经跟着中介简简单单的过了一次眼而已。我走进去,见那个人这时正蹲在地上,朝一旁的床下看。

这间屋子里是一张高脚床,现在很少能见到有人家用了。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床下发现了什么,看的还挺仔细。

我没打扰他,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

我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这房间的另一边是一整墙的书柜。

我想起来这是谁的房间了!这是那个万锦荣的!

当初我跟那个假冒的刘瘸子可是在这里下过象棋的,当时我就躲在这张高脚床的底下。难怪刚才一时想不起来,这已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心说这万锦荣的房间也出现了,难道他也认识秦一恒?

否则,按照白开的推论,秦一恒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万锦荣身上?转念一想有些明白了,这个宅子最后是被我买下来了。

难道那些建房子的人把这里也算在我的名下了?这倒是能解释的通的。

万锦荣的那个宅子当时收了之后,我也没急于出手,后来久而久之甚至有都些忽略了这个宅子的存在了,估计现在还是保留原来的样子呢。我上前几步走到窗台边,我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那个棋盘在不在。

果然,棋盘还摆在我记忆中的位置。但我仔细看了一下,心里就是一惊。

这个棋盘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首先,当初我是从这里拿走了一枚‘马’的象棋子的。可棋盘上的‘马’现在都在,一个都不少。

其次,最明显的不同就是这棋盘上红方的‘帅’和黑方‘将’对换了位置。‘帅’跑到了一堆黑棋子中间;‘将’跑到了一堆红棋子中间。

这显然不是无意而为之的,我心说难道这就是这个棋盘本来的样子?我看到的已经被假冒的刘瘸子破坏掉了?

可这是要表达什么呢?

我挠挠头,可还是挠不出头绪。

这时就听见那人忽然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话,完全没察觉他什么时候起身站到我旁边的。我吃了一惊,倒不是被他突然出声吓的。

而是我听清了他的那句话。他说的是,“原来你们中间有鬼。”我赶忙道:“你说什么?什么我们中间有鬼?”

那人缓缓抬手指着棋盘道:“很清楚了,但现在很平衡,也有人在鬼中间。”语毕他就走了出去,现在看架势,追问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我看着那人的背影,心说这人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多的,妈的怎么是个人就比老子知道的多!

我留了个心眼,仔仔细细的看了棋盘。死记硬背的把棋子的位置记了下来。我的记忆力还凑合,希望到时候用上这个记忆了可不要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