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跟风格太熟悉了,奶奶的是白开。

我差点就欢呼了,这种情形下太需要一个伴儿了。我道,这地方不会是你用来金屋藏娇的吧?妈的在船上你倒是等我会儿啊!白开嘘了一声说你先别急,之前的那个屋你去过了吗?

见我点点头白开又道,那成,欢迎来参观白府,进屋记得换拖鞋!

我跟在白开身后进了屋,屋里头所有的灯都是开的。

眼睛一时不适应还有些睁不开。待到我缓了一会儿,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

刚才听白开的意思,这屋里一定就是复制的他家了。

我从没去过白开的家,也就没有了见到我家复制品的那种诡异感。

环视了一下,屋子的装修还不错,家具摆设基本都是以浅色或是白色为主,倒挺像白开的穿衣风格。

他家面积要比我家大一些,客厅除了基本的陈设之外,还空出了一大块区域放了一个很大玻璃箱子。

我好奇的走过去瞧,玻璃箱子里布置的有点像是微缩景观或是盆景,有草有木有假山有水。

我问白开,这跟你家一样?这玻璃盒子是你的猫砂盆吧?

白开说他娘的你是不是晕船?下船时把智商吐出去了?这是蝈蝈的故居!老子为了探明真相把蝈蝈都豁出去了,你不哭倒是磕个头啊!

我没心思跟白开闲扯,心说这蝈蝈的生存环境可不比人差啊,这都赶上别墅了吧?

转念一想问白开,之前的那个人呢?你不是追他出来的吗?

白开一指里屋,努努嘴。之后就见那人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下我终于仔细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倒不是面无表情,可看着似乎有些沮丧。

我冲那人点点头,他就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的架势来看,白开跟这个人似乎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也不知道我不在的功夫俩人是不是聊了什么。现在当着这人面也不好发问,我就也坐下来点了根烟,问白开,这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开看了看那人,问了句确认了吗?见那人点了头,就冲我道,小缺,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说操,怎么跟要宣布我病情似的?

白开又道,这屋完全是按照我的家一比一复制的,一丝一毫都不差。想必之前的那个屋你也去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家吧?

我点点头。

“那就对了,建造这个屋的人一直在做一个训练。这里严格说起来都是训练场。”

我说这是训练什么的?打扫卫生?生活小能手?妈的总不能是训练情景复原能力吧?

“训练如何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干掉我们...”白开抽了口烟道,他们在计划如何把我们的家变成凶宅。

第七章 白开家里的发现

我很诧异,现在这个局面下有人想干掉我倒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我家里动手呢?

再者说,即便非要让我死在家里,那也是有很多种办法的。破门而入拿把西瓜刀乱砍一通,或是干脆泼点汽油点着了,这些都能达到目的。

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看,他们完全是可以不漏痕迹的随意进出我家的。

甚至都不需要那么麻烦,随便在食物里下点毒,我怎么着都死翘翘了。

我道:既然要干掉我们,那有必要费这么大功夫在这儿建房子吗?有这人力物力,直接把我们家拆了砸死我都够了。

白开挪揄道:小缺智商有进步了。不过你看问题还是太主观。来我带你看个东西。

白开把我引进里屋,他家的结构是三室两厅,我进的这个屋是一个书房,另外的两个房间估计就都是卧室了。

书房里的陈设让我有点意外,我一直觉得白开这种满嘴跑脏话的人,家里即便有书房那也是为了面子弄的一个摆设。可是他家的书房显然很常用,书架上几乎已经堆满了书。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书的种类很杂,从工具书到小说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书都很旧,白开想必经常会看。

我忍不住道:这屋跟你家一样?你家有这么多书?

“你瞧不起谁呢?”白开扭头从书架最上的一排拿了本书下来,翻开几页递给我。

“你看过之后千万别记得,我不想杀你灭口。”

我接过来扫了几眼,这是本零几年出版的养生书。前几年是非常的流行,很多人都买过。

弄的好像看了书之后医生都要失业一样。我从来不信这类书,本想挤兑白开问他是不是在里头发现了长生不老的秘诀了。

细瞅一下才发现,这页书的页脚有一些小字。

字是用圆珠笔写的,还算工整。只是完全没有连贯性,根本就不是一句话。

我向后翻了几页,发现从这一页之后,后面还有很多类似的小字,也都是写在了页脚上。

我问白开,这是什么东西?

白开假装嘘了一声悄声道:这是老子在笼街的接客,不是,是接活的记录!

我心里不由的感叹,白开真是个人物。

之前听秦一恒讲过笼街的历史以及作用,显然就是个黑市啊。里面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活计。

妈的原来白开还是个职业干伤天害理的人。

心里这么想,但我嘴上还是只能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也看不懂啊?

白开道:没让你看懂,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们仔细检查过了,这书上写的字的确跟我家里的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

我见白开神色神秘了起来,赶忙追问,什么差别?

白开道:应该有一个活是有关秦一恒的,但是这书上没有。

“我觉得这些房子都跟秦一恒有关系。”白开拍拍我的肩。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跟秦一恒有关系?这里的房子都是他盖的?除了跟我作生意天南地北的跑之外,他还得没事抽空来这里做民工?

我不信,况且秦一恒那时整天跟我形影不离的,他要干掉我太容易了,做这些是何苦呢?

我说,你说的到底靠不靠谱?秦一恒想干掉我们?他图我财害我命话,虽然不可能,但理论上也是说得清的。你有什么啊?有仇?

白开说,你激动什么?妈的我说是秦一恒想干掉我们了?我告诉你,建房子的人根本不是为了干掉我们,而是想干掉秦一恒从衣柜里带回来的东西。那些人不知道东西现在在谁身上!

白开伸手打了一下我后脑勺,道:所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在这里盖房子,因为那些人害怕那个东西!

我被打的一愣,之前在船上受的伤刚刚都已经忘了疼了。

这回被打的一次性全找了上来。

我怒道:妈的你说的这么像回事,跟你在笼街的接客记录有蛋关系?

白开刚想发话,就听门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活是我发布的。

说话的正是那人。那人正靠在门框上,也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刚才光顾着听白开讲话,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人摸了摸自己眉骨上的刺青,没再多说,转身就出去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合着这个人也认识秦一恒?

我见白开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我趁机打了白开后脑勺一下算是报仇,问他,那人发布的活究竟是什么?跟秦一恒有什么关系?

白开说了声我操,你竟然敢还手。接着道,关系大了!那人是要我接近秦一恒,保护他。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小缺,你信我,我没打算害过你。现在看来,那人要保护的不是秦一恒,而是秦一恒身上的东西。

白开冲我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边郁闷。

现在看起来似乎事态明朗了,无非就是两方人,一方要干掉秦一恒身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怎么干掉,于是不停的在做战前部署。

另一方就是想保护秦一恒身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怎么保护,于是只能不停的周旋。

而我或是白开,只是被夹在中间的棋子。

无论两方哪一方做动作,对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是细想之下,这局面之下隐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人怎么就知道了秦一恒身上有东西了?果然也是个行内的人吗?

那个东西无非就是一个污秽的,这污秽世界上多了去了,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有些同情秦一恒了,现在连我都觉得这夹缝中间的日子永无安宁。何况他呢?

我想,我之前的考虑的确是有些狭隘了,或许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自己就能左右的。

想到这儿,听见白开在外头叫我。

寻出去,他跟那个人正打算往外走。白开的家估计是住在一个老旧小区,设施老化可能经常会停电。他从抽匣里翻出来好几个手电筒,人手一个,打亮了,三个人走了出去、

有了手电的光,外头的景象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一是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二是彻底能看见了远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