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不能闲着,整个人几乎已经趴在地上了,用视线来回的扫,无奈这地方太大了,角落和背光地方又太多,根本没法找!

抬头看了一眼,大门是关着的。我倒放心了一些。那东西不至于跑出去。

我问白开,怎么办?你不是会吹口哨命令黄鼠狼吗?再吹一个吧!

吹你奶奶个球!那是因为有黄大仙在咱们手上!白开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开始移沙发和茶几了。我赶忙上去帮忙。两个人卯足了劲,一连搬了好几个沙发,除了灰尘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候我的胳膊已经酸的不行了。可我眼见着白开脸色越来越差,想必这次真的出了大事。

只好强挺着继续地毯式的搜索。

这台球馆分了很多的区域,我们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排除,本来就很累。更让人消耗精力的是,这阴蛙是一个活物。生怕刚搜索完这一片,那东西趁我们不留神又躲回去。只能找找停停,不停的回头观察。

这么找了十几分钟,我已经忍不住想给秦一恒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忙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们忽然在台球馆的最里面,也就是那老板之前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阴蛙。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那阴蛙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怎样,嘴里呕了很多血出来。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了。

我不敢靠近,只能让白开伸手把阴蛙拎了起来。

那东西显然没了之前的生气,在白开的手中一动不动的。我看了一眼,眼睛却忽然被地面上的血迹吸引了过去。

之前因为阴蛙挡着,并没有发现。只见地面上那阴蛙呕出的血迹,似乎有些奇怪。

严格的说起来,似乎是一个字!

当然这个字并不是横平竖直的,或许只是一个类似的图案而已。

我拍了下白开,你看,地上是不是一个字?

白开哦了一声,低头一看就又叫了一声我靠。转头就对手中的阴蛙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要疯啊你?我跟你说啊,今儿你要是真跟老子耍花样,对面就是火锅店。道理你都懂吧?

那阴蛙毫无反应。

我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不安,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倒不觉得害怕。只是那血迹我越看越像一个‘囚’字。这蛙本来就蹊跷,又写了一个很晦气的字。换谁都得掂量一下。

我点了根烟,白开,这个字是巧合还是真有什么含义?

白开光顾着摆弄阴蛙,头也没回说,不是巧合。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巧合?那是什么意思?这阴蛙是想表示自己被囚禁在这里,还不如一死了之,于是咬舌自尽了?还是说这屋里头,还关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问白开,就听白开忽然说道,恐怕你理解错了。这个囚字,应该是指我们的。这孽畜的意思是,我们就是这‘囚’字中的人,这地方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这是幸亏外面阳光普照,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这么说来,这阴蛙是在报复我们?白开之前摔了他一下。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我正想着,秦一恒已经回来了。在门口叫我们过去。

我和白开只好在门口跟秦一恒汇合,白开把阴蛙又丢进了鼎里,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经过讲了。

我倒是得了清闲,省的浪费口舌了。又有些好奇秦一恒会说什么,只好也在旁边站着。

秦一恒摆摆手,意思是这事先放一放,让我们跟他去。

这下我是更奇怪了,他要我们出去,想必是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事情。果然,走出了楼道,秦一恒就带我们进了电梯。台球馆在二楼,秦一恒就摁下了三楼的摁键。几秒钟后,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只是让我和白开都很意外的是,我们看见的只是一面砖墙。三层的门,竟然不知为何被封死了!

白开用手拍了拍,砖墙很厚,连回音都没有。

朱砂?白开回头问秦一恒,墙缝里填了朱砂?

秦一恒点点头,没错。而且你再看。秦一恒把电梯摁向了四楼,也就是整栋建筑的顶楼。

这次电梯门打开,依然还是一面厚厚的砖墙。

我是越来越搞不懂这是情况了。这条街非常的繁华,这么大面积的商铺理应很难找的。可是平白无故的竟然被封了两层。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何况即便真的有人实在太有钱,买下来不想出租,也不想自己做生意。那也不至于用砖墙把门封死了吧?

我想到一楼是一家电器城。于是我问秦一恒,一楼呢?你下去的时候有没有问他们,楼上为什么给封死了?

当然问了。秦一恒又把电梯摁回了二楼,出了电梯边走边说道,楼下的人说从这栋楼建成开始,上面的两层就被人买走了,一直就是空着的,也没听说老板是谁。本来他们打算把整栋建筑都买下来的,所以对这个还是很清楚的。

三个人都坐到了沙发上,白开特意又去看了眼阴蛙。见阴蛙还在,才点了根烟说,不对,咱们似乎被人算计了。这台球馆出了事,老板首先想到的是有竞争对手来搞鬼,而不是楼上出了什么状况。有点奇怪吧?还有,那小白脸跟咱们讲的时候,一句也没提楼上的事。不行,妈的我得揪他出来问一问。

别急,先别打草惊蛇。我们晚上先到楼上去看看。秦一恒看了看我,江烁,怕吗?

第七十一章 楼上宅子里的发现

其实有他们俩在,我真没啥好怕的。

但冷不丁听他这么问,我反而愣了一下。秦一恒倒是没想听我回答,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要我别太担心,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他不提倒好,这么一提我也是真觉得饿了。于是三个人决定先去吃饭。

出了台球馆的门,这宅子的地理位置优势就立刻显现出来了。

附近有很多家饭馆不说,还都是个顶个的有名。我们挑了一家相对口碑比较好的,点了一桌子特色菜,等到吃完饭又找了个小酒吧耗了耗时间,差不多十一点,我们就回了宅子。

出了电梯,一抬眼已经有俩人在台球馆门前等着了。

秦一恒上前交谈了几句,我才听出来,这是他找的两个建筑工人。秦一恒似乎并不想有外人参与,只是交代他们在楼下等着收拾建筑垃圾,就拎了工人随身带的大铁锤,递给我和白开,带头进了电梯。

这几年光跟宅子打交道,拆房子建房子都见过太多了。但真让我抡锤子砸墙,我还真没什么经验。手里掂量着,锤子还是有些分量的,我还有点担心自己体力撑不撑得住。

电梯到了三楼,秦一恒就摁住了电梯的开门键,指挥我和白开动手。

我试着抡了几下,倒是不太吃力,只不过这电梯本身就不大,又乘了三个大活人,在里面难免束手束脚,很难发力。

所以我和白开轮番上阵折腾了好一会儿,墙还是纹丝不动。秦一恒就要我们先歇会儿,一个人摸着墙,不知道寻摸了一下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壶东西,沿着墙的四个角,给倒了下去。我顿时闻见了一股酸味,这才知道他倒的是醋。

不知道这中间是什么原理,很神奇的是。秦一恒倒完醋后,我们在上手的时候就感觉轻松了很多。几锤子墙就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我打开手电向里照了照,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光柱下飞舞的灰尘。于是我们又砸了几分钟,直到那墙上的洞口足够钻进去一个人了,才罢了手。

三个人在外头简单休息了一下,抽了根烟。秦一恒就率先从洞口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确定没有危险了,才召唤我们俩人跟着。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我才缓缓的把头探进了洞。还没等看见地面,白开在后面已经催促着往里推我了。我毫无准备,人相当于直接被白开塞了进来,拍在了地面上,所幸没有磕碰,只是蹭了一鼻子灰。

我回过身想骂白开,没等张嘴,我却愣住了。

借着秦一恒手电发出的光线,只见我们砸穿的这面墙边上,竟然立着一尊非常大的雕像。

雕像足有三米高,背对着我。也不知道究竟雕的是什么。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用自己的手电去照。这雕像通体乌黑,应该是木制的。散发着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我很想看清雕像的脸,只是无奈雕像紧贴着墙壁,死活看不到。但从这雕像的风格和打扮上来看,我觉得多半应该是尊佛像。

我道,秦一恒,这儿好像有尊佛像!

秦一恒嗯了一声,却没回过头来。手里的光依然直直的冲着前方。

白开这时候也进来了,同样拿着手电四下乱扫。惊愕道,我靠,咱们师徒三人是进了凌霄殿了吗?

八戒。白开拍了我一下说,你看那边。

我顺着白开手电光指的方向看去,嘴都顿时长大了。只见手电光下目之所及的地方,到处都能看见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雕像。雕像无一例外的全是面对着墙壁,背冲着宅子内部。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这宅子里,有什么不能被他们看见的东西一样。

我顿时想起了很久前,在刘瘸子家里看见的那尊面壁佛。我心说难不成这里面有关系?那刘瘸子是万锦荣假冒的,这里也是万锦荣的一个老巢吗?

想着我就走到秦一恒边上,这才看见他用手电一直照的东西。

在整个宅子的正中央,竟然有一个庞然大物!当然我所说的大,只是相对而言。这东西粗略估算应该有四五米高,七八米宽的样子。因为离我们很远,我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只觉得从轮廓上看,有几分像是人造的假山。

这宅子越发的让人觉得奇怪了。在宅子里建造假山,到真有很多土豪这么干过。但人家都是在半封闭的房间或是压根就在院子里。从来没见过在室内建的。这无论是从装修布局或是后期打扫,都很难处理。况且这个宅子一直空着,更不能平白无故的扔一个假山在这里。我心说倒是真应了白开的乌鸦嘴了,这里要是金銮殿,妈的那是五指山不成?我们穿越进了西游记了?

想着,秦一恒已经慢慢的朝那东西过去了。

我赶忙随后跟着。白开倒是没有着急,只是用手电晃了晃说他要到处看看。

楼上的面积,跟楼下的台球馆基本是一致的。只不过这宅子里空空荡荡,视觉上会误以为大了很多。我们一路走着,我一路就拿着手电照四周的雕像,我越发的怀疑,这些雕像并不是统一建造的,而是这宅子的主人四处收集来的。因为很多雕像上有很明显的斑驳,看着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也许是太谨慎,我们走的非常的慢。让人恍惚觉得似乎走不到尽头一样。

差不多离那东西十几步远的时候,我才逐渐的看清了它。

这并不是一座假山,甚至压根就不是一个人造景观。

要让我形容的话,最贴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残骸。

我们越走越近,逐渐鼻子里能开始闻见一些很重的霉味。这种霉味比较特别,我敢断定我之前闻过,只是一时还想不起在什么时候。

走到了那残骸的边上,我没敢继续向前。只是用手电照着秦一恒,他用手试探着抹了抹那东西。没吭声,人一个侧身就从残骸的一个缝隙里挤了进去。

这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玄机,我不敢轻易的抽烟。在外头干等也不是办法,只好围着残骸转了一圈。

这残骸已经破烂的让人认不出是什么了,表面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完全看不出颜色。

我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木板或是木条,胡乱的交织在一起,像是人随手搭上去的一样。

秦一恒在里面的动静很轻,手电光很快就熄灭了。我能听见他走动的声音,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半晌,白开也凑了过来。两道光就同时对准了秦一恒钻进去的哪个缝隙。

把手电关了。秦一恒忽然在里面道,江烁,接一下。

秦一恒从缝隙里伸出了一只手,我没等看清他拿了什么,白开已经抢先关了我的手电。我只好凭借印象,伸手去接。

我接过的东西感觉凉凉的,很油腻,并不太重。我用手摸着感受了一下,也想象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