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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世界森冷压抑,在世界规则的压制中,即便是化神期的大能,也将屈服于他脚下。

  他是这里的主宰,至高无上的领袖,享受着无数崇拜与恐惧的目光——

  扶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世界规则会成为他死局的源头。

  只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孩而已。

  如果这里不是灵力全无的地牢,以他的修为……

  以他的修为,怎会被他们这般羞辱折磨。

  他惶恐不安,恍惚间,听见一声传音入密。

  [我记得,扶玉长老是个法修,对吧。]

  谢星摇静静看着她,面上不露分毫:[双手毁掉,今后应当如何画符掐诀?实在令人苦恼。]

  他没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好一会儿,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扶玉终于记起,当初他扭断晏寒来右手,说的就是“听说他是个剑修”。

  “你这……”

  他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只觉怒不可遏,想要起身,却被剧痛折磨得浑身颤抖。

  [莫非是我伤你双手,让扶玉长老生气了?]

  还是和当年如出一辙的话。

  谢星摇毫无慈悲地看他,话锋一转:[生气才好,我就想见你这副模样。]

  扶玉气得发懵。

  [身为仙门长老,如此狼狈,未免过于可怜了。]

  谢星摇眨眨眼:[浑身上下都是血,这么脏,弄脏我衣服就不好了。让我想想……还有那道恶咒。]

  她说罢抬头,这回开了口,语气无辜:“不如再补一枪,扶玉修为已近化神,这种伤势,恐怕奈何不了他。”

  晏寒来从不会拒绝她。

  于是子弹穿透小腹,疼痛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苦痛。

  青年喉音沙哑,精疲力尽,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惨叫,说不出话。

  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

  在地牢里,分明还有被他设下的诸多陷阱,以及时刻巡逻着的数十个弟子——

  ……对啊。

  他们去哪儿了?

  石壁之上,烛火悠悠一晃。

  自长廊尽头,传来纷然脚步。

  有人惊喜叫了声:“摇摇!晏公子!”

  听见熟悉的嗓音,谢星摇迅速回头。

  另一边,扶玉身形震颤,骇然睁大双眼。

  身影纷乱,一并向这里靠近,无一例外,尽是被关在牢房里的妖魔。

  他们怎么会离开?钥匙被弟子们分开保管,不可能出岔子……难道是那群贪得无厌的废物叛变了南海仙宗?

  这个念头被很快掐断。

  ——妖魔步步走来,在他们身后,一个个血肉模糊布满枪伤、被绳索紧紧缚住的,全是身着水蓝色袍服的仙宗弟子。

  见到他,弟子们奄奄一息的脸上愈发绝望。

  毫无怜惜,弟子们被推向角落,同他跌坐在一起,

  “月梵师姐!”

  谢星摇收下手中器具:“这些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妖魔吗?”

  “嗯。”

  月梵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开着跑车,把牢门全撞毁了。”

  够莽,不愧是你。

  “温泊雪他没事吧!”

  昙光探出脑袋,见到谢星摇与晏寒来,只觉如隔三秋。

  另一头,橡皮泥小人荡出山洞,靠坐在墙角,长出一口气。

  “这些弟子被子弹击中,大家路过的时候,见他们还有气,就干脆带来这儿了。”

  月梵给温泊雪递去一瓶伤药:“你们还好吗?”

  谢星摇:“嗯。”

  她将在场的妖魔环顾一圈,无一不是面色苍白、遍体鳞伤。

  唯独一人不同。

  身穿水蓝色弟子服的少年呆立当场,嘴唇紧抿,泪眼汪汪,眼泪如同两个晃来晃去的荷包蛋。

  有点眼熟。

  身旁的晏寒来蹙眉开口:“月生?”

  “呜呜呜呜是我晏哥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怎么会这样啊。你身上的邪气是怎么回事?受伤是不是很疼——”

  少年一边掉眼泪一边上前,等看清晏寒来模样,怔然愣住。

  “哥。”

  他呆呆眨眼,目光不自觉往下:“你什么时候——”

  晏寒来面无表情,捂住他的嘴。

  “晏公子晏公子,你怎么样!”

  老实孩子温泊雪顾不上四肢疼痛,小跑到他身前,想起晏寒来的右手,差点也眼眶一涩:“我这里有伤药,给你用。”

  “这是我给你的,休想借花献佛!”

  月梵敲他脑袋,掏出一个雪白瓷瓶:“刚刚路过这里的药房,我特意给晏公子拿了些药。”

  昙光探出大光头:“我选的!特别认真!”

  “那个……”

  妖魔之中,一个少女怯怯举手:“这群人杀了我的姐姐和兄长……今后,他们会怎样?”

  “南海仙宗的所作所为,会被修真界所知。”

  谢星摇道:“他们会被关入永不见天日的牢狱,时刻饱受心魔折磨——”

  她说着一顿。

  廊间幽谧,昏黄火光照亮她侧脸,谢星摇笑了笑。

  “不过,那是‘今后’的事情了。”

  她说:“至于‘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任何人都没办法插手。”

  这段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止弟子们,连扶玉都骇然一颤。

  沉默的妖魔们纷纷抬头,望向她的目光里,有迫不及待,也有难以言说的感激。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有弟子哭着开口:“你们这群混账,妖魔邪祟,迟早遭到报应!”

  方才举手的少女轻声笑笑:“当初,姐姐也是这样告诉你们的。”

  她道:“你们觉得……是谁的报应先到?”

  [看来形势不妙哦。]

  谢星摇传音入密,语气悠哉:[扶玉长老,倘若你能跪下来求求他们,或许可以免除一些疼痛。]

  这是他对晏寒来种下恶咒时,面带微笑说过的话。

  扶玉狠狠咬牙。

  她在报复。

  为了不让晏寒来想起那些残酷的记忆,特意用了传音入密。

  隐秘温柔,又残忍至极。

  他心知肚明,无论下跪还是求饶,都不可能阻止即将发生的那件事。

  化神级别的修士,身体比常人强硬数倍,仅凭这群小妖,不可能置他于死地。

  然而很多时候,活着并非是一种幸运。

  无穷尽的生命,恰恰也是无止境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完了。

  第一只小妖伸出利爪,冷光四溢,划开一抹狰狞血色。

  烛火昏黄,在声声求饶与哭喊里,打湿每一个妖魔毫无血色的苍白面颊。

  在他们之中,有的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有的失去了家人好友,有的日日夜夜痛哭哀嚎,诅咒南海仙宗不得好死。

  麻木的双眼渐渐复苏,里面有仇恨,有憎恶,有悲伤,也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杀意。

  这不再仅仅是晏寒来一个人的复仇。

  妖气森冷,杀意蔓延。

  在这片无主之地,当野兽与猎物彻底调换了位置——

  源于因果轮回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第88章

  在没有灵力的幽深地底,一切暗流都不会为人所知。

  无法反抗,送不出求救的传讯符,人影憧憧间,扶玉与众多南海仙宗弟子被团团围住,如被浪潮吞没,再不见身形。

  哀嚎,哭喊,求饶声渐渐模糊,即便声嘶力竭,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正如在此之前,他们对牢中所有妖魔做过的那样。

  谢星摇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在晏寒来识海里见过的记忆,如释重负之余,心中生出更多的酸涩。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如今扶玉终于得到了惩处,然而这么多年来,晏寒来经历过的苦痛绝不可能一笔带过。

  她心有所念,看一眼身旁的少年。

  和她一样,晏寒来同样静默无言。

  他一向神色冷淡,这会儿也不例外,双目深邃如古井,瞧不出思绪。

  觉察她的视线,晏寒来侧目。

  他用生命力献祭邪法,虽然被谢星摇中途止住,但还是不可避免造成了识海中的损伤。

  强撑着与她一路同行,从地牢入口来到这里,晏寒来想必已是强弩之末。

  “晏公子。”

  谢星摇下意识出声:“你——”

  话到嘴边,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任何形式的安慰都显得格外苍白。

  出乎意料地,晏寒来向她笑了笑。

  这道笑意并不明显,不过是唇边勾起的一抹轻微弧度,长睫垂下,笼罩出一片灰蒙蒙的影子。

  晏寒来道:“这幅景象,谢姑娘还是少看为好——入夜以后,莫要做噩梦。”

  仍然是云淡风轻的口吻,丝毫没有提及南海仙宗,甚至于,反倒成了晏寒来在安抚她。

  他总是这样。

  月梵和昙光在药房大肆搜刮,拿来了不少属于南海仙宗的丹药,眼看晏寒来面色苍白,给他一股脑塞来不少瓶瓶罐罐。

  “晏——”

  顾月生一顿,用力擦去眼角泪珠,轻轻咳了下:“哥,这个小世界位于深海,要想离开,得费不少功夫。你受了伤,不如先去药房歇息,顺便擦药。”

  不止晏寒来,温泊雪等人同样精疲力尽,各有损伤,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需要修养的、曾被关在地牢中折磨的妖魔。

  要想让他们穿过大海汪洋,回到浮风城或南海城疗伤,无异于强人所难。

  “我的恢复能力最快,先由我离开小世界,去往上面吧。”

  楼厌颔首:“南海仙宗的所作作为,必须被修真界知道。我会传讯给各大宗门,逐一告知这件事——而且小世界里没什么医修,需要请来几位。”

  他是化神修为,只要出了小世界、摆脱禁锢,就能在修真界里横着走。

  更何况,以“魔尊”的身份,比起另外几个初出茅庐的仙门弟子,也能更快让各大宗门信服。

  魔域左护法立马接话:“我也去!”

  这是个五大三粗、眉目冷峻的男人,身形魁梧如小山,单薄衣物处处破损,随处可见鞭痕血痕。

  楼厌摇头:“你在这里养伤。”

  “哦。”

  男人挠头:“那魔尊,要不你顺道回魔域一趟,帮我带点儿公文和奏折子?要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我闷得慌。”

  月梵嘴角一抽。

  很好。

  因为可怕的社畜光环,冷峻壮汉一朝陨落,让她想起呆呆憨憨的大熊。

  魔域的修士,真的好有奋斗心。

  “你就行行好,应了他这个心愿吧。”

  一旁的女人懒声道:“知道他在牢里怎么骂南海仙宗那群渣滓的吗?什么‘放我出去,我要当差’,‘公文积攒太多,定会生出大乱子’,疯疯癫癫,我在他对面日日夜夜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是个相貌极美的年轻女子,肤如凝脂,霞姿月韵,虽然生了张明艳瑰丽的脸,目光却是淡淡,平添几分冷艳之色。

  说起左护法在牢里的碎碎念,还生出了点儿嫌弃。

  顶着一身接近化神的修为,因为被南海仙宗榨取了不少力量,她和左护法皆是面无血色,面颊微凹。

  “怎能说是疯疯癫癫。”

  左护法正色:“批阅公文的事情,能叫疯癫吗?我和魔尊一样,都是为了魔域和平,提高魔域百姓幸福指数。”

  幸福指数都出来了,想必是被楼厌忽悠得够狠。

  月梵暗暗颤抖一下,总觉得不久之后,会从他嘴里跑出来一句“为人民服务”。

  “——这就叫做,为人民服务!”

  左护法说着停下,话锋一转:“不似某些人,口口声声说什么‘被关进大牢,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待在这地方有吃有喝有住处’。”

  女人:“呵。”

  她的嗓音极其悦耳,哪怕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音节,说起话来也像唱歌,引得月梵又看她几眼。

  不过,既然是修为极高的妖魔,还拥有与鲛人如出一辙的优美声线……

  月梵心下一动:“这位前辈,难道就是浮风城的上一任大祭司?”

  “正是。”

  女人挑眉:“你认识我?”

  “我们经过浮风城,得了前辈弟子的委托。”

  月梵道:“她说前辈失踪很久,误以为我们是从天而降的神使,恳求我们深入海底一探究竟。”

  昙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是一场乌龙——我们并非神使,只是被法阵刚好送到了祭坛上。那位祭司做过几十上百次的法,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后来阴差阳错见到我们,一时激动,把我们当作海神使者。”

  “是吗。”

  女人垂眸笑笑,唇边扬起小小的弧:“那孩子一向很倔,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情。”

  “不久之后,前辈就能和她相聚了。”

  谢星摇道:“大家都受了伤,不如先去药房吧。”

  *

  扶玉与南海仙宗的弟子,仍在承受着妖魔们的复仇。

  昙光没受什么伤,决定先行留在这里,以防妖魔暴乱,生出岔子。

  谢星摇即将前往药房,临走前,上前看了他们几眼。

  弟子们被绳索牢牢缚住,已然血肉模糊,在妖魔之间拼命挣扎,或哭或骂。

  扶玉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哪曾受过这般折辱,不久前破口大骂,目眦欲裂。

  此时此刻,骂声消停,只剩下声声绝望哀嚎——

  身为始作俑者之一,他是所有妖魔最为憎恶的对象,如今脸上身上被条条刺破,现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有血肉被撕裂挖出,手脚则被折断,软绵绵耷拉在身旁。

  像滩烂泥。

  这些折磨,只是报应的开始。

  一旦南海仙宗的所作所为被楼厌传出去,宗门将再无立足之地,成为整个修真界的众矢之的。

  按照修真界的律法,所有参与此事之人都会被剔除根骨,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再无求仙问道的可能性。

  这群人不惜舍弃良知,千方百计也要追求更多的力量,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

  不止扶玉……

  谢星摇蹙眉,回想起在晏寒来记忆里见过的画面。

  有个不苟言笑的高个男人,也进过地牢。

  扶玉叫他“掌门师兄”。

  正在思忖之时,扶玉睁大血丝遍布的双眼,恰好对上她视线。

  “你……”

  他喉音沙哑,几乎听不出清晰的字句,眼中有绝望痛苦,也有癫狂。

  “你救救我,我有无数天材地宝,全给你,都给你——”

  话音未落,青年身形一僵,又一次被铺天盖地的杀意吞没。

  “请各位随我来吧。”

  顾月生记得地牢里的路线图:“我带你们去药房。晏——”

  灵狐少年迟疑着挠头:“哥,我来扶你吧。”

  “怎么忽然叫哥了。”

  月梵瞧他一眼,轻笑调侃道:“之前没见到晏公子时,‘晏哥哥’不是很顺口吗?”

  顾月生笑笑。

  灵狐之间能感应分化的情况,他一眼就看出来,比起小时候,晏寒来有了变化。

  尚未分化时,彼此皆是懵懂无间,“晏哥哥”这种亲近的称呼能随意去叫,分化之后,称呼就要变得更加得体正式。

  他默不作声,悄悄看向晏寒来。

  方才他想要脱口而出,被对方抬手捂住嘴巴,也就是说,关于分化一事,晏寒来不想让在场这些人知道。

  ……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

  心有所感,顾月生挪动目光,飞快扫过月梵与谢星摇,眯起双眼。

  再眨眼,就望见晏寒来幽冷的眸子。

  [你——]

  他斟酌一会儿用词,明面上不露分毫,识海里蹦哒个不停:[你什么时候分化的?为了哪个女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不让我说,是不是不想让她知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叽叽喳喳。

  晏寒来只觉头疼,没立即说话,又听他道:[不会吧,你真不打算让她知道?你为了她,可是从此成了男——]

  晏寒来垂眼,用神识轻轻敲一敲顾月生脑袋,示意他不要继续。

  “顾道友也是灵狐吧。”

  一旁的月梵八卦心起,一边前行,一边小心提问:“有喜欢的姑娘吗?”

  “还没遇到。”

  顾月生迅速回神:“说不定不是姑娘——我不过是用了男子的身体,本身究竟是男是女,并未确定。”

  “我听说,灵狐会为了所爱之人分化男女。”

  温泊雪也有些好奇:“分化之后,还能反悔改变吗?”

  顾月生摇头。

  “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对我们非常重要。”

  他道:“虽然还能喜欢上别人,但本身是男是女,分化后就不能变改,等同于奠定了此后一生的基调——”

  少年加重语气,似是在说给谁听:“所以,很重要。”

  “就算后来不能在一起,每每见到自己的身体,都会想起对方。”

  作为一名称职称责的言情小说爱好者,月梵若有所思,已在脑子里脑补出了好几场虐恋情深:“够刺激。”

  她说着侧目,看向一旁的晏寒来,神色正经:“晏公子今后一定要挑个好人喜欢,不要被辜负。”

  青衣少年长睫一动。

  谢星摇同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思维忍不住发散。

  晏寒来……应该不会变成晏小姐吧。

  噫。

  药房位于地下东北侧,等顾月生推开房门,立马闻见一股浓郁药香。

  “药房往里,是很多个独立的小厢房。”

  顾月生道:“你们大可随意住下,如果不够,走廊外还有不少房间。药柜在那边,无论需要什么药物,来向我讨要便是——至于医修,魔尊已经出去找了。”

  鲛人祭司眉梢一挑:“我对医术略有钻研,受了重伤的人,不如先来找我。”

  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妖族姑娘怯怯举手:“我从小跟着爹娘学习医术,应该也能帮到点儿忙。”

  魔域左护法紧随其后:“我也略懂。”

  月梵一愣:“左护法居然还会医术?”

  “身为合格的魔域人,必须精通格斗、行医和诗词歌赋,如此一来,才不会在任何时候掉链子。”

  男人乖乖点头:“只可惜我生性愚笨,只学了皮毛。”

  ……你们魔域真的好卷啊!

  妖魔们个个带了鞭伤和虐待过的痕迹,由几个懂得医术的人先行擦药。

  穿越者中,温泊雪为了引开扶玉,手脚四肢尽是血痕淋漓,当之无愧成为受伤最重的一个。

  谢星摇一路奔波,精疲力尽,只需好好休息就行;月梵尚有余力,主动领下了送药的任务。

  至于晏寒来,邪法消耗太多生命力,此时此刻神识涣散,必须尽可能多地服用丹药,补充灵力、稳固神魂。

  万幸没有性命之忧。

  所有人各司其职,很快开始忙活。

  晏寒来喜静,特意选了最里侧的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