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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礼物”,少年撩起眼皮,眸底生出茫然之色。

  “楼厌一个时辰前回来了。”

  谢星摇笑笑:“他离开前,我托他在外面买了些东西。”

  其实是她在《奇迹冷冷》里千挑万选,用了半个时辰才选出来的。

  这是他们穿越者的秘密,谢星摇无法明说,只能用外出采买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语气轻缓,言罢抬起右手,手里的储物袋白光乍现。

  晏寒来垂眸。

  那是一件张扬尽显、暗红近黑的玄色锦衣。

  锦衣精致秀美,领口与袖口清一色绣有云烟金纹,腰上的位置悬坠一块翡翠白玉,华贵英挺。

  谢星摇咧嘴笑笑,露出两颗白亮亮的小虎牙:“第一件礼物。”

  在此之前,他们给晏寒来送过一次衣物,在那些衣袍里,大多是沉沉青黑。

  ——那时晏寒来总是穿着青衣,他们不明情况,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喜欢这种颜色。

  后来进入他的识海,谢星摇才后知后觉明白,原来晏寒来并不喜欢墨青。

  之所以日日身穿青衫,是因为离川被南海仙宗屠灭的那天,他穿了一袭墨绿色外衣。

  每每见到青衣,他都能想起难以磨灭的血海深仇,想起当年离川的惨状与爹娘的牺牲。

  这是一种近乎于自虐的行径,久而久之,成为了他的习惯。

  谢星摇清楚,当年离川中的一切绝不会被他轻易忘却,更不能用“都过去了”这种话一笔带过。

  但无论如何,晏寒来是时候从这种窒息般的自虐中走出来。

  玄衣被她轻轻捧在手中,谢星摇有些紧张:“你想试一试吗?”

  少年静默片刻,低低地,终于应她一声“嗯”。

  玄衣被他接过,谢星摇乖乖转身。

  小室安静,衣物褪下与摩挲的声响格外清晰。

  烛火轻摇,她无意间抬眼,瞥见墙上倒映出的影子。

  谢星摇怔怔看了几个瞬息,又飞快低下脑袋。

  好一会儿,身后的晏寒来低声开口:“好了。”

  她闻声回头,眼睫簌簌一颤。

  晏寒来的长相偏于明丽凌厉,比起秀气的竹子,更像一把锋利的刀。

  墨绿往往会显得沉稳老成,玄色则是深红近黑,暗红如锋,透出势如破竹的锐利之气,张扬,也不缺矜娇贵气。

  非常衬他。

  暗红衣襟与白皙脖颈紧紧相贴,鲜焕的眉眼被衬得尤为夺目,长发高高束起,几缕散落在耳边,更添少年气。

  乍一看去,当真像只蛊人心魄的狐狸。

  晏寒来多年未曾穿过这种衣物,被她一眨不眨盯着瞧,别扭挪开视线。

  “好看!”

  谢星摇毫不吝惜赞美,眉眼弯弯:“晏公子很适合这种颜色。”

  又开始花言巧语。

  晏寒来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她继续道:“晏公子生得好看,就该穿些张扬华贵的衣裳,比如这件,就将你衬得——”

  谢星摇一笑:“将你衬得好看程度蹭蹭蹭往上涨。虽然晏公子的相貌,本来就挺讨人喜欢的。”

  不带一丝一毫的扭捏,几个直球咚咚袭来,砸得晏寒来愣了下。

  偏偏始作俑者笑意更深,觉察出他的怔忪,露出耀武扬威的得意神色。

  “然后是第二件礼物!”

  谢星摇轻咳:“这个可能有点儿奇怪,是楼厌带来的西域特色服饰——我觉得有趣,就要来了。”

  既然解释不通,那就让西域背锅。

  储物袋又是一亮,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套只有黑白两色的古怪衣裳。

  晏寒来挑眉:“西域特色?”

  谢星摇:“西域特色。”

  其实她也不算说谎话。

  如果有二十一世纪来的老乡在场,一定会立马认出,这是一套西装。

  价值不菲、做工精良、能一丝不苟勾勒出身形的那种西装。

  晏寒来拿起搭在最上面的纯黑色外套。

  奇怪的衣服。

  不止它,谢星摇手里的那件白色里衣同样奇特。

  “如果没兴趣,这个可以不穿。”

  谢星摇摸摸鼻尖:“毕竟是买来玩的东西,西域风格与我们不同,当作纪念品也行。”

  晏寒来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懒声笑笑:“想看?”

  被看穿了,可恶。

  谢星摇:……

  谢星摇:“有点。”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衣裳,少年拿起白色里衣,细细端详。

  “这是穿在里面的衣服,只需要双手伸进袖口,再扣好扣子就行。”

  谢星摇迟疑:“你……可以吗?”

  晏寒来:“嗯。”

  他心绪活络,很快明白这套衣物的穿法。谢星摇老老实实背过身去,晏寒来褪下身上的玄衣,逐一穿好新的衣裤。

  西域中的衣裳很是古怪,扣子是他闻所未闻的款式,好在不难,很容易就能扣上。

  穿好最后的外衣,少年长睫倏动——

  旋即抬手,一颗颗将纽扣解开。

  谢星摇耐心等他穿好,听身后那人淡声开口:“扣子,怎么扣?”

  “和盘扣差不多。”

  她一顿:“要不,我来?”

  晏寒来:“嗯。”

  他站在床边,谢星摇回过头时,恰好望见一双懒散的凤眼。

  西服笔挺,内里的衬衣更是轮廓分明,紧紧贴着少年人紧实的胸口与小腹,蕴藉出蓄势待发的、野兽般的力道。

  她迈步上前,伸出双手。

  衬衣微敞,内里半隐半现,好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比起衣衫尽褪,多出几分引而不发的暧昧。

  因为身高的缘故,她看不见晏寒来因好心情而微微上扬的嘴角。

  谢星摇从最上开始,自锁骨移向小腹,好不容易扣完,后退一步。

  看清对方的模样,她又是轻轻一咳。

  嗯……

  ——是!美!颜!暴!击!

  身为修士,晏寒来高挑瘦削,手臂、胸口与小腹尽数生了紧致的肌肉,既不会显得体弱无力,也没有过于健硕,堪比一个完美的衣架子,把整套衣裳撑得恰到好处。

  西服最是挑人,要能穿好,也最是惑人。

  颜色是单调的纯黑纯白,冷肃之余,平添雪岭之花一般的禁欲感;偏生裁剪得体,侧腰微收,长裤衬出修长双腿,笔挺干练。

  腰细腿长,一览无余。

  对了。

  还有最后一步。

  谢星摇迅速收回思绪,拿起桌上的领带。

  晏寒来比她高出不少,要想系上领带,必须一个俯身、一个仰头。

  看出她的用意,少年后退一步,坐上床边。

  于是需要俯身的那个就成了谢星摇。

  晏寒来喉结一动,为了方便她的动作,微微仰头。

  他语气淡淡:“西域那边,都这样穿?”

  “应该不是吧。”

  谢星摇:“不过……据楼厌所说,西域的某些部族不喜长衣长裙,为了行动便捷,会像这样只穿衣裤。”

  她系得很快,末了抬眸,看向晏寒来。

  宛如一把被水濯洗过的冷冽长剑。

  他五官深邃,嘴角噙了淡淡浅笑,双手戴着手套,撑在身后的床褥之间,这会儿乖乖仰头,配合她的动作。

  穿上这套衣物,宽肩窄腰愈发明显,双腿则是因为太长,不愿规规矩矩地蜷缩着不动,懒洋洋向外伸直。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桀骜不羁的少年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勃然将出的张力,好似一把拉到极致的弓,尽数蕴藏在他眼底。

  晏寒来无声笑笑:“是这样?”

  谢星摇点头,又听他道:“……能要一些奖励么?”

  她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谢星摇笔直立着,晏寒来则是坐在床边,如此一来,要想触碰到他,必须俯身垂头。

  见她有所动作,少年眼尾稍弯,屈起双腿,一把拉过她手腕。

  他的力道不重,胜在毫无征兆。

  谢星摇先是一懵,等回过神来,已经跨坐在他腿上。

  这是个过于暧昧的动作。

  更何况,晏寒来还似笑非笑看着她,眼中生出纯粹的、有点儿怯怯的希冀。

  明明他才是主动提出想要奖励的那一方。

  在这种事情上,晏寒来总是出于本能地想要贴近,又出于理智地小心翼翼。

  她心口忽地就软下来。

  坐在他腿上,只需身体稍稍前倾,就能触碰到柔软的唇。

  晏寒来屏住呼吸。

  谢星摇对此经验甚少,亲身实践起来,只能记起曾经看过的一本本小说。

  然而在彼此相贴的刹那,文字一股脑融化成墨团,她努力想要看清,却只能望见模模糊糊的一片。

  一切全凭本能。

  她的动作温柔得过分。

  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唇瓣裹住他苍白的软肉,摩挲而过之际,试探性轻轻下压。

  晏寒来想要回应,蓦地脊背僵住。

  ——原本只是唇与唇的相触,猝不及防,有湿濡柔软的触感拂过他上唇。

  只一刹,心口如被紧紧攥住,酥麻丝丝缕缕,生出绵延无尽的痒。

  和止不住的欲。

  头顶上,一对毛绒绒的雪白忽而倏然冒出,耳尖轻颤,绒毛微晃。

  谢星摇心跳怦怦,轻轻喘息着抬头。

  她有些恍惚:“像这样……也没关系。”

  晏寒来太克制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没什么能够奢求,因而也习惯了与身边的一切保持距离。如今向她表露心迹,他定是茫然无措,不知应该用怎样的方寸相处。

  谢星摇心中难受,想亲近他,也想告诉他,无论如何都没关系。

  “还有第三件礼物。”

  她说。

  这一次,从储物袋中陡然出现的,是一片纯白——

  一件绣有金边竹纹的雪白锦衣。

  谢星摇:“在识海里,你说你爱穿白色。”

  她一直都记得,也一直都明白。

  晏寒来本应更骄纵肆意,也更鲜衣怒马。

  在他本应拥有的人生里,少年意气从未被蹉跎磨灭,他会像儿时憧憬的那样,白衣仗剑,自由潇洒。

  谢星摇喉间微涩,双手环住他脖颈,将面颊埋进少年颈窝。

  “识海里的晏寒来很好。”

  她轻声开口:“但是……我更喜欢现在这个。”

  吐息暖热,缱绻颈间,晏寒来长睫一颤。

  “为了救下小顾,不惜牺牲自己的是你;被关在地牢,从不求饶的是你;为了复仇修习邪术,献祭自己的也是你。”

  想起那些记忆,谢星摇眼眶发酸,蹭蹭他颈窝:“那些都是你,都很好。”

  比起识海中那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小孩,经历了这一切的,才是她认识的晏寒来。

  可对于今时今日的自己,晏寒来从来都不喜欢。

  自虐自厌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她说着抬头,眼睫乌黑如小扇,轻轻抖动。

  “现在的晏寒来,每一处我都喜欢。”

  谢星摇戳戳他侧脸,不好意思地笑笑:“穿红衣的晏公子很好看,想要奖励的晏公子很可爱,晏公子的相貌,性格,经常别别扭扭的小性子,还有——”

  她顿了顿:“还有身上的疤,我全都不讨厌。”

  晏寒来静静对上她双眼。

  因为方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谢星摇唇瓣沁出淡淡水光,颊边晕开缕缕潮红,眼里像涨潮的湖,也似融化的蜜。

  那些钻心刺骨的痛楚与仇恨,他从未忘却。

  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献祭邪术的那天,看着自己残缺丑陋的身体,晏寒来想,或许这一辈子,他只能当一个令人厌烦的怪物。

  谢星摇说:“第一件礼物,希望晏寒来能随心肆意,无拘无束。”

  这是那件张扬的玄衣。

  “第二件礼物,希望晏寒来能逍遥自在,去往很多很多地方,遇见很多很多人。”

  这是那件藏了她小小私心的西域服饰。

  室内静谧一刹,谢星摇又一次环上他后颈。

  “第三件礼物,希望晏寒来不再生活在仇恨的阴影之中,无拘无束,永远自由快乐。”

  真诚而温柔,他心动不已,抑制不住。

  想亲近,想用力,也想将她独占。

  方才亲吻的时候,左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勺。

  右手上的手套实在碍事,晏寒来默不作声,垂下头去,张嘴咬住指尖的位置。

  少年薄唇微红,扯开手套时轻抬眉眼,同她四目相对。

  凤眼澄净潋滟,好似小钩。

  当他抬手,拇指顺着少女眼尾向下,描摹出她侧脸的轮廓,力道稳而轻,最终落在唇角。

  那是喷薄欲出的、野兽一样的侵略性。

  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晏寒来弯眼扬唇:“过来。”

  在这种动作里,只需左手下压,他便触上谢星摇唇瓣。

  比起之前,这次的气力更重更沉,也更灼热混乱。

  她后脑勺上的那只左手缓缓下行,来到纤细白皙的后颈,指腹回勾摩挲,激起丝丝热气。

  攻势太凶,谢星摇急急吸一口气,很快又屏住呼吸。

  双唇被不由分说撬开,滚烫的热意涌入唇齿之中。

  晏寒来新奇而迫切,小心含住细嫩皮肉,许是食髓知味,嘴角轻勾,眼尾弯出浅浅笑弧。

  这是只真真正正的狐狸。

  耳边的一切声响都渐渐沉寂,谢星摇听不见更多,唯有湿润水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舌尖相触,她脑子里轰地炸开,面颊滚烫。

  奇怪的感觉在乱窜,骨缝里尽是战栗。

  唇与唇短暂分开,少年眉眼弯弯扯下领带,解开第一颗扣子。

  视线所及之处,是上下滚落的喉结,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凌散衣领下,一道浅淡旧伤疤。

  禁欲冷肃的气质渐渐褪开,唯独剩下铺天盖地的占有欲,晏寒来轻笑着问她:“方才那样……也喜欢吗?”

  谢星摇轻轻喘气,压下心中羞怯,认真点头。

  再眨眼,清新皂香再度迎面而来,晏寒来用鼻尖蹭她一下,低头含住唇瓣。

  在更为汹涌的暗潮袭来之前,他低声开口,喉音喑哑不清。

  似是诱哄,又像撒娇:“那再深一些,好不好?”

第92章

  谢星摇被吻得晕晕乎乎。

  晏寒来一向聪慧,无论诗词还是术法,一点就透。

  在这种事情上,似乎同样如此。

  起先只是生涩的触碰,后来得了窍门,在不断漫开的酥痒中,少年试着探向更深一些的地方。

  于是酥痒更浓,扩散至四肢与识海,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在热意里轰然融化。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体验,有很长一段时间,谢星摇脑海中空空荡荡,血液沸腾,不停叫嚣着渴望。

  吻罢分开,她清晰见到晏寒来眼底噙着的笑。

  这样的笑意实在惑人,眼尾好似小钩,懒洋洋戳在心口上。

  谢星摇抿了抿唇,舌尖舔舐而过,一片柔软的滚烫。

  她被看得脸热,暗暗调整好呼吸,佯装镇定抬眼瞧他:“怎么了?”

  晏寒来眼睫一动,倏忽之间,扬唇笑开。

  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狐狸耳朵悠悠晃了晃。

  “……喜欢。”

  他停了会儿,指腹轻轻摩挲她后颈,因为气息不稳,尾音又轻又乱,带了点细微轻喘:“下一次,应该尝试什么?”

  什么下一次。

  谢星摇怔了怔。

  自从彼此表露心迹后,第一次,他们尝试了浅尝辄止的亲吻。

  这是第二次,亲吻被加重加深,晏寒来头一回体会到何为“深吻”。

  他乐在其中,且仍未满足。

  这句话问得认真且懵懂,像极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但是吧……

  晏寒来或许不懂,她却是明明白白,关于男男女女间的相处,深吻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这种事情——”

  谢星摇耳尖如被微微一灼:“需要循序渐进。”

  晏寒来略显困惑,双目潋滟却干净:“我们不算循序渐进?”

  他对这些事情毫不了解,直到遇上谢星摇,才渐渐有了全新的体会。

  这两次于他而言,每次都是一种意外之喜,在从未奢求过的触碰之下,少年生出愉悦与满足。

  他想要更多,却又因太过生涩,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谢星摇想着想着,不由轻笑:“所以,你想尝试什么?”

  晏寒来答不上来。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方才经历的一切有如梦境,谢星摇心情大好,捏了捏眼前少年的双颊。

  好瘦。

  不过摸起来很舒服,柔软单薄,泛着团团微热。

  她的嘴唇显而易见变得红肿,晏寒来抬手,递来一瓶疗伤的药膏。

  ……在某些方面,他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单纯又乖驯。

  谢星摇当然没用。

  这道印记很快就能一点点消退,没过多久,房外响起咚咚敲门声。

  屋子里的晏寒来还穿着件散乱西装,她颇有种金屋藏娇的负罪感,只把门打开一条小小缝隙。

  非常故意,非常欲盖弥彰。

  门外是月梵。

  见到谢星摇,她双眼一亮,露出一副“你果然在这儿”的神色,旋即咳了咳,收敛嘴角疯狂涌起的笑。

  “我刚去你房间,敲门没人响应——然后就试探性想着,要不来晏公子这儿试试。”

  月梵道:“对了,晏公子呢?”

  要是让旁人见到晏寒来如今的模样,谢星摇觉得,她一定会脸热至死。

  月梵身为一个言情话本忠实爱好者,一旦开了门,哪会猜不出这儿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她抿唇笑笑,还没想好借口,就听对方开口:“我来这儿,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居然比她本人更快地转移了话题。

  谢星摇仓促抬眸,对上月梵黑亮亮的眼睛。

  这是正道的光。

  月梵扬唇一笑:“你们大师兄来了。”

  *

  晏寒来还要留在房中更换衣物,谢星摇先行一步,跟着月梵来到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