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门派高手前来,就可以把这三个该死的家伙,一网打尽!

两人心中下定决心,若是三人落到他们手上,一定要把前些天险些憋出来的内伤,尽数落在三人身上,尤其是那个杀千刀的笑摩戈!

他们便不再用心陪练,面对左莫的调戏,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左莫却打起两人的主意。

返虚期虽然可怕,但是如果两个受伤的返虚期,在左莫这等癞蛤蟆眼中,就是折翼的天鹅。这些天来来回回的调戏,他也把两人的家底摸得七七八八。

不想吃天鹅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连折翼的天鹅都放过的癞蛤蟆,不是蛤蟆是傻瓜。

左莫心里一直暗中谋划着。

若是能够干掉一个,剩下的一个,绝对会逃之夭夭。他们的危险自然解除不说,一名返虚期的油水有多足,光想想,就令左莫怦然心动。

左莫的调戏也有故意为之的意思,他就像一位老练的猎人,不断用重复而且没有危险的行为,麻痹对方。

从目前来看,他做得很成功,寂正和戴涛的警惕性明显不如之前。

和往常一样,左莫又开始了今天的调戏。

应战的是寂正,不过,他早就没有之前的干劲,连续作了几天的陪练,他的伤势虽然被压下来,但也没有得到机会休养。

寂正随手应付着,只要笑摩戈不动用神力,其他三力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笑摩戈会用神力吗?

不会!

他早就死了这条心。

一交手,寂正心头便一个激灵,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睛陡然闪过一道光芒,神力!

被折腾得欲仙欲死的寂正险些喜极而泣!

老天开眼!

狂喜的寂正精神大振,没有一丝保留,一改几日敷衍之态,主动抢攻。

果然是神力!

他面前的笑摩戈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出手没有一丝保留,神力汹涌。

寂正不仅不惧,反而大喜过望,唯独留意笑摩戈的那件厉害的法宝,若是笑摩戈一掏那件法宝,他便会立即远遁。

他对左莫的小莫宝盏,心存忌惮。不用小莫宝盏的笑摩戈,只不过是一只无爪的老虎,不足为惧。

双方打得极其猛烈。

一方返虚期的修为,虽然受伤,但举手投足,依然威力惊人。而另一方,神力霸道,虽然没有对方修为深厚,但是凭借威力奇大的神力,和寂正战个旗鼓相当。

戴涛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笑摩戈一改往日姿态,莫不是其中有鬼?喜的是,笑摩戈肯用神力,那他们之前的谋划,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还没有等他细思,忽然一道诡魅的身形一闪,戴涛一惊,连忙戒备。

阿鬼!

戴涛识得厉害,这个丑女人,神力古怪得很,也是门派此行的目标。戴涛忽然心中一动,若是自己能把她擒下来…

笑摩戈有重宝护身,戴涛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但是这女人,虽然神力古怪,但没见什么厉害的法宝,戴涛觉得颇有几分胜算!

心念一动,他便毫不犹豫地迎上去。

双方立即陷入激战。

阿鬼的神力,诡异莫测,不熟悉的戴涛反而险些吃了大亏。但是凭借五行法相轮,他很快稳住阵脚,而当他开始熟悉这种古怪的神力,五行法相轮的威力,也开始发挥出来。

他开始占据上风。

一开始戴涛还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曾怜儿身上,但是随着战斗的进行,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阿鬼。否则的话,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现危险。

而且阿鬼的神力虽然奇诡无比,但是依然能够给他带来许多感悟。

寂正早就忘我的战斗,憋了这么多天的期盼,此时终于可见一战,他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可想而知。对神力的急切渴望,更是让他聚精会神。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阿鬼和戴涛战成一团。

他的心神,全都在左莫的每一击上。

与神力的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心中生出几分感悟。自从踏入返虚期之后,这种新感悟的感觉,有多久没有?

他已经不记得!

但是这种美妙的感觉是如此令人迷醉,迷醉得他不想停下,迷醉得他浑然忘我。

他恨不得,这场战斗不要停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心头升起极危险的感觉,他浑身的汗毛刹那间全都根根直竖!

一抹银光,已经飞到他鼻尖,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银光所挟带的森然气息,犹如细针般,刺得他鼻尖生痛!

银光扩散至他整个视野!

寂正的额头,出现一道极细的血痕伤口。

紧接着,爆裂的雷电,笼罩他整个头颅。

在不远处,曾怜儿手持小莫宝盏,面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神力消耗殆尽。

第六百七十七节 种子和阴谋

水月心中紧张无比。

虽然从小他就是以猎兽为生,早就锻炼得心神坚定如铁,但是此时,他的心脏依然忍不住砰砰地剧烈跳动。

他的实力比以前不知要强大多少,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更安全,因为他需要面对的,是无形无影,却又强大的权力!

“你是谁?”守卫警惕地看着他,另一名守卫的五指已经张开,只要水月稍露敌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当场格杀。

水月冷静的特征,此时展露无遗,剧烈跳动的心脏,此时反而缓慢悠长,他表情平静镇定,伸出手掌:“我来自银楸岩洞,这是信物,请替我传报一声。”

守卫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水月几眼,水月从容文秀的脸庞,让守卫觉得不像作伪,接过信物,检查了片刻,觉得没有任何危险,这才朝水月点点头:“你在这等着。”

说罢,他转身进入大殿。

水月心中紧张无比,他可是知道,那枚所谓的信物,不过是用一块银丝木伪造而成。虽然大人的计划丝丝入扣,但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水月并没有质疑,血召能说明一切,他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一部分,包括体内澎湃的力量和脑中的海量知识。这些知识非常庞杂,五花八门,包括许多远古秘辛,但是最多的,却是各种与人打交道的技巧。

这是当初先辈们留下的财富。

血召的指示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这个计划之庞大,便是如今变得更加强大的他,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理解。

当他从头到尾认真阅读完一遍,他立即被这个大胆而离奇的计划征服。

他的脑海中塞进了大量阴谋之术,但是和眼前这个计划比起来,那些令他惊叹无比的阴谋,实在不值一提。

阴谋大师!

这绝对是一位阴谋大师的手笔!

这个庞大的计划,也充分暴露了他身后那位大人的野心。他忽然想起前爷爷生前总是喜欢念叨的“家族昔日荣光”之类,也许,爷爷的夙愿真的有实现的可能吧。

如此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生性冷静的水月,开始更加仔细地揣摩这个计划。愈是揣摩,他愈发觉得身后那位阴谋大师的深不可测。因为他发现,计划的许多部分,恰好与脑海中塞下的知识有关,那位阴谋大师显然已经考虑了这一点。

他反反复复思索了每个细节,对整个计划烂熟于胸,推导出他能想到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自己所需要的应对。

闭着眼睛,水月努力消除心中的紧张,他告诉自己,以他如今的实力,即使出了问题,他也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眸子一片平静。

过了片刻,守卫一路小跑出来,神色多了几分恭敬:“您请进,大人在正殿等候您!”

正殿,意味着最隆重的礼仪。

水月礼貌地点头示意,跟着守卫,向正殿走去。

看来,这位魔将果然与银楸岩洞有关系,否则的话,不会如此紧张。银楸岩洞是一个古老的传承之地,随着岁月的湮灭,已经鲜有人知道。

水月也曾暗中调查这位魔将,但是他得到的资料十分模糊。而在计划里,甚至连魔将修炼的魔功、起居习惯等等,详细无比。

水月愈发觉得身后大人的势力庞大,若没有庞大的势力,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查查这个人。”埋头苦干的卫,丢给蒲妖一个名字。

蒲妖反常地没有吱声,扫了一眼,便转身潜入十指狱。

进入十指狱,蒲妖熟门熟路,几个起落,便进入第十狱,十指狱最核心所在,长老禁地!

这是长老会独享之地,分散在各大妖界的长老们,按时会在这里碰头,商议各种问题。决定整个妖族的命令,往往都在这诞生,然而发布到各大妖界。

各种禁制,蒲妖视若不见,如同烟雾般,飘进去。

很快他进入一处黑色禁地。

黑色禁地外围,那恐怖到极点的禁制,密密麻麻,围得严严实实。

这里长老会直属情报部门暗阁的地点,这里堆积着数量惊人的各类情报。每天,分潜各地的暗阁成员,都会把他们认为有价值的情报递交到此处。这些情报,在这里被分类、筛选、存档。

蒲妖就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闲庭信步。

他很快便潜入专门存档的地方,扫了几眼,他很快找到所需要的情报。

暗阁的手段通天,这里的情报不仅有妖界相关的情报,还有魔界、修真界。事实上,三界任何一个稍有名气的人,在这里都会有存档。

蒲妖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所需要的情报,立即消失。

回到识海,他把收获的情报交给卫。

然后两个人展开激烈的讨论。

“这样太冒险…”

“但如果赌对了,收益会超乎想象…”

水月的猜测大致正确,但他唯一猜错的,是这个惊人计划的制作者并非一位阴谋大师,而是两位。

费雷跋山涉水,满面风霜,他身边有跟着一百多名装束破旧的年轻人。

相比之下,他的任务则要简单许多。他得到了一张列表,上面记录着一些部族,以及他大致生活的区域。

而血召给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就要找到这些部族,并降服他们,组建一支战部,战部的名字叫做王之号角!

这个战部名,让费雷有些心惊肉跳,难道发布血召的大人,是一位王么?

王之号角啊!

费雷虽然没水月那么机灵,但是生性沉稳,做事扎实。他获得的传承是战将和魔功,而他本身也有训练战部的经验,因此蒲妖和卫给他这个任务。

他按照名单,一处处寻找下来,但是他心中的惊讶,越来越重。

他不知道身后的大人,是如何找到这些部族的。这些部族的生存状况异常糟糕,有些部族甚至只剩下二三十个人。然而之后的接触,让费雷感到更加惊讶,这些部族,竟然无一不是拥有悠久的历史,曾经盛极一时。

费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高贵的血脉!

虽然这些部族大多是因为失去魔功传承而衰败式微,但他们身上流淌的血脉却不会改变,只要找到他们的魔功传承,他们便能够再次踏上世界的舞台。

想到这,费雷心中不由再次悸动,因为血召给他的,还有无数魔功!

王之号角!

费雷的目光转向身旁穿得五颜六色,有如叫花子般的一众年轻人,费雷忽然心中充满期盼。

当他们肮脏稚气的外表下,流淌的高贵血脉觉醒…

王之号角,也会吹开岁月的尘封,昔日的荣光也必将再现峥嵘!

“什么?你疯了!”尤琴烈桀骜不驯的小脸满是愤怒,指着蒲妖的鼻子破口大骂:“小爷刚从监狱出来,现在又要小爷进去?告诉你,小爷不干!”

话音刚落,尤琴烈的身体蓦地一紧,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