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太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全身直冒冷汗。

“哎哎,”桃实探出身来说,“接下来,滑哪个雪道呢?”

桃实漫不经心的问题,使广太神经过敏。即使知道桃实并没有错,但心里还是想着现在不要和我说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ign="justi但ign如果一直不回答的话,她接下来可能就要叫他的名字了。这绝对不可以发生!

广太也探出身来,用手套捂着嘴角小声说:“坐到山顶缆车吧!”

“哎?哪里?”好像没听到一样,桃实将脸靠得更近了。

“山顶。”广太心里祈祷着一定要听到啊!

“嗯,知道了。”桃实点了点头。

广太小心翼翼地窥视着美雪。她听到刚刚的对话了吗?不会听到了声音,然后确定这个人果然就是广太吧?

“不管怎么说,千春的男人缘可真差啊!”美雪突然说,“这已经是第几个了来着?被劈腿,然后分手。”

劈腿,听到这个词广太像被电击了一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屁股仿佛要飘起来了。

“嗯……四个吧。”

“这也太多了!”绘里香吃惊地说,“与其说是男人缘差,不如说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吧!”

“嗯……可能真是这样吧。”

“不是这样的,千春说他喜欢这样的男的,”说话的人是由美,“稍微有点不负责任又轻浮的男人,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要介意,利利索索地找到下一个男人就是了,下一个轻浮的男人。嗯,说清楚了,接下来尽情地享受温泉旅行吧!”

“你老是说这些。哎,千春被下一个男人劈腿后,我们还要邀请她出来进行慰问旅行?嗯,这样倒也不错。”

听了绘里香的话,广太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貌似是千春被恋人劈腿并因此而分手,为了抚慰她心中的创伤,其其他三人为她安排了这次旅行。

“我认为,”美雪开口说,“都是教育的问题。”

“什么意思?”千春问。

“就是说即使喜欢上的男人是轻浮的男人,教育他不许看别的女人的话也就没事了,关键是缰绳勒得够不够紧。”

“缰绳啊,我不擅长那个哎。”

“不可以这样说,又要被玩儿了啊!”

“这一点上,你一直都很会掌控男人啊。”绘里香对着美雪说,“现在已经同居了,对吧?肯定把男朋友勒得挺紧的吧!”

“真没有礼貌,没这回事哟,也没这个必要。”

广太想咽口唾沫,可是嘴里什么都没有。

“就是说不用担心?”由美问。

“嗯,虽然他看上去很轻浮,事实上挺负责任的,所以可以信任他。”

哎呀?在防风镜的下面广太眨了眨眼。美雪刚刚的台词,听上去像是真心的,也就是说美雪没有注意到她的同居对象在这里啊。

不,还是不能放心。也可能是事实上已经注意到了,故意用“信任”这个词,让广太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假如,他出轨了的话,要怎么办呢?解除婚约?”

听到绘里香如sti里香提问,广太变得提心吊胆。

美雪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不会哦。”

“不分手吗?”千春吃惊地问。

嗯,美雪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不是正如他所愿了嘛。我和千春不同,我不会放过他的。”美雪用同样冷静的语气说道。

“哎?那你会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由美一副好奇心外露的样子看着美雪。

“我觉得男人即使结婚了一辈子也会出轨那么几次,因此结婚之前出一次轨什么的,忍一下就好了。重要的是,之后……”

“嗯嗯。”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向美雪靠了过去,广太也很在意接下来的话。

“啊!好厉害!快看快看,他们在那么厉害的地方滑呢。”桃实指着窗外说。

虽然广太很想说:这种情况下,不要和我说话啊!但也不能无视她,便向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啊,真的!”

“哎,你在看哪里呢?不是那里,是那里啦。”

广太简直要哭了。他东张西望着,心想:哪里都一样啊!

“这里就该缰绳出马了,”美雪开始说,“尽管忍耐了他的出轨,但要明确让他知道并没有原谅他。如果有什么不满的事的话,说不定之后会旧事重提很多次。这样,结婚后的主动权便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才不会让他随心所欲呢。”

“这样啊,”绘里香佩服地说,“好恐怖的女人。”

“他背叛了我,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成功地把他塑造成妻管严啊!”

听了由美的话,美雪连忙摇头。

“妻管严?想得太好了。成功地把他塑造成男仆啊!一辈子做我的男仆。”

广太觉着美雪果然注意到他的存在了,所以才故意说这种话的。你明白了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仆了。

“不过,也取决于是什么程度。”美雪说。

“程度?”千春问。

“与出轨对象的关系。如果没有发生性关系的话,也可以饶了他。”

这样啊!广太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是,美雪继续说道:

“只限被我盘问之前主动自首的情况哦,不是这样的话就不行了。肯定是不可能不露马脚的,我肯定会有所察觉。但是,我会给他时间考虑,在这期间他如果自首了的话——安全,但是如果没有自首的话——出局。我觉得这样也已经够讲人情的了哦。”

哎?这是什么意思?广太想了一圈。

如果美雪注意到了广太在这里而说了这种话,就是说思考时间已经开始了吗?期限到什么时候?

从缆车上下去以后,下次见面可能就到明天晚上了。那时,广太和桃实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吧。即使没发生关系,美雪也不会相信。

就是说从缆限是说车上下去之前是思考时间。美雪默默地逼迫着——在这里坦白吧!

但是,也有可能不是这样。

也许一切都只是因为广太想得太多了,事实上美雪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碰巧说到了这个。

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没错,一定要是这样!

“你男朋友会怎样做呢?察觉到你发现了以后,会利利索索地道歉呢,还是会依然与出轨对象纠缠不清?”

“嗯……会怎样呢?”稍微沉默着思忖了一会儿以后,美雪突然向缆车前进的方向指了过去。

“大家快看,这个滑雪场也是一样,可以看到缆车或者升降机的铁塔上带有写着分数的牌子是吧。这里是三十三分之几?铁塔一共有三十三份,它会告诉我们,我们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她说完后,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哎?什么?那怎么了?和刚刚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由美的疑问合情合理。

“那个……如果从相反的角度考虑的话也可以说是倒计时,是吧。马上就要到达终点了,赶快做准备——与这个相结合考虑一下。”

“我知道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由美急躁地问。

尽管其他三个人貌似没听明白,但广太完全明白了美雪的目的。已经完全没有疑问了,她是在催促广太——不快点坦白的话,缆车就到终点了哟,那样你就出局了哟。

广太下定了决心。当场现出原形,祈求她的原谅。虽然也许会被其他三个人戏弄,也会遭到桃实的鄙视,但这也没有办法。她们最终都是外人,但他必须和美雪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说,那个……”桃实又来和广太说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广太将手伸向了防风镜。

 

4

“他今年三十三岁了。”美雪接着说道。

广太停下了马上就要碰到防风镜的手。

“和这个铁塔的数目是一样的。我二十九岁,和相遇时候的他的年龄是一样的。但是,当时的他要比现在的我可靠得多,工作上也很出色,也很成熟,很完美。他的三十三分之二十九,要比现在的我优秀得多。与他相比,该怎样看待现在的我呢?想想我到三十三岁的时候,是不是能变得像他一样出色呢?对这个我毫无自信。”

“他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啊!”千春羡慕地说。

嗯,美雪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到她的嘴角,但感觉她像是在微笑。

“所以,对于出轨尽管做了各种各样的假设,但还是没法想象濒临暴露的时候他是否会主动坦白。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出轨的,他不是那种人。”

“哎呀,”由美叉着胳膊说,“莫非我们听完超长的前言以后,最终发现只是在秀恩爱吗?”

“确实是这样。”绘里香表示同意后,豪爽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美雪也笑了:“不好意思,好像确实是这样。”

“真是服了!”由美的声音中有股苦笑的味道。

“和男朋友讲这次出来旅行的事了吗?”千春问美雪。

“这个,没说。”

“为什么?”

“因为两个人约好了在婚礼结束之前尽量不铺张浪费,所以买滑雪服什么的事就没有告诉他。”说着她捏了一下红色滑雪服的袖子。

“这样啊。”

“他今天去出差了,在这么冷的时候去了轻井泽。他一大早就出发了,我怎么能连床都没起呢,真是太对不住他了。看看自己,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将要和我结婚的男人在拼命地工作,我却穿着新滑雪服喜不自禁。于是,有点低落。”

啊,像猜中了什么一样,千春发出声来:“我说你刚刚怎么突然没有精神了?”

“嗯嗯,看到了自己穿着这件滑雪服的样子……”

“哎?怎么看到的?”

“防风镜,”美雪小声说道,“上面映出来了。”

是那个时候,广太明白了,感觉当时美雪直盯盯地看着他的脸,但其实并不是那样。她是在看映在他的单向玻璃镜片防风镜上面的自己。

广太全身都没有了一丝力气,深深的安心感包围了他。一切都是广太自寻烦恼,美雪什么都没有发现。

同时他因为自己背叛了如此信赖自己的恋人,感到强烈的内疚。

这是最后一次!广太下定了决心。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能继续这次的旅行。只有今天晚上做桃实的恋人,也许会发生关系,但只有今天晚上,回到东京以后就找机会和桃实分手。也许不会顺利,但无论如何都要那样做。

哎,桃实戳了一下广太的膝盖说:“你在发什么愣呢?”

广太沉默着摇了摇头,到了这一步他可不想贸然发出声音。即使桃实多少会感觉有些不自然,但在从缆车上下去之前他还是想保持这样。

“我想擦一下防风镜的镜片,你带可以擦的东西了吗?我忘带手纸了。”

广太沉默着在裤兜里掏了一下,带了防风镜用的镜布,便把它递了过去。

“你带这个了啊!太厉害了!”桃实漫不经心地说着并接了过去。然后,戴着防风镜从外面擦拭着镜片。

“啊!对了,”美雪有了新的动向,只见她从滑雪服兜里掏出手机,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怎么了?”千春问,“工作?”

“不是啊。忘了问他明天几点回来,我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才行,毕竟还要藏好行李什么的。”她开始按手机。

广太感觉一阵寒流席卷了他的全身。广太的手机在滑雪服的口袋里,并且开着机,也没有调震动或者静音,而且铃声偏偏是《星球大战》的主题曲。这时候响起来了的话,当真就暴露了。

广太用手套在兜的上面按住手机,不断祈祷着声音千万不要流出来。

但是……

“啊,不行,他好像不在服务区。”美雪叹了下气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他换了新手机以后,好像信号反而不好了,老是因为这个发牢骚。”

广太松了一口气,他确实因为信号不好发过牢骚。但是,今天不得不向信号不好的手机表示感谢。

“啊,好像快要到了,”看着缆车的前面由美开始戴刚刚摘下来了的手套,“那么,先滑一下,然后去吃担担面,是吧。”

绘里香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你来说,滑雪始终是第二位、第三位的啊。”

“对啊,不行吗?而且旅行指南上写了,到了里泽温泉必吃担担面。放有野泽油菜的那个,貌似很好吃哦。”

桃实用脚尖碰了一下广太的靴子,可能是想要表达这些人也要去吃刚刚说起的那家担担面什么的吧。广太一边微微点头,一边想着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去那家店了,万一撞见了的话就惨了,在午饭时间之前必须想出让桃实放弃吃担担面的借口才行。

缆车到达了终点,速度放慢了下来,向下车处不断靠近。

桃实摇了下头。

“不行,果然还是要从里面擦才行。下了缆车后,稍微等我一下,我要去下卫生间。”

代替回答,广太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厕所也行哪里都行,总之现在哪怕早一分钟都行,很想快点从美雪她们身边消失。

缆车的门开了,美雪最先下去,接着是千春、由美、绘里香。接着,广太也下去了。四人组依然还在身边,正在将滑雪板罩放回指定的位置。

美雪看着广太的背后。下一秒,“啊!”地叫了出来。接着之后传出来的话,是广太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

“桃实!”她叫道。

广太看了一下身后,桃实没有戴防风镜,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美雪。“是我啊!是我,”美雪将自己的防风镜和口罩摘了下来,“我是美雪啊!我们在一起读的高中。”

桃实充满疑惑的脸豁然开朗了。一边啊啊啊地叫着,一边跺脚。接着,两个人又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美雪!哇,完全没注意到,还好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东京的惠比寿,桃实呢?”

“我也在东京,在饭田桥。啊,不是吧!你怎么在这儿呢?太不可思议了。”

两个人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说着好久不见啊好想念啊什么的。

看着这番景象,广太的脑子一下子变成了真空状态,拒绝去理解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好像是要交换联系方式。不知是谁说着:“下次好好见面聊聊哦。”要问是谁说的话,广太已经搞不清楚了。

极度眩晕,此刻,好像所有的意识都还远在宇宙之外。在这样的情况下,广太不自觉地向窗外看去。

窗外下起了美丽的雪,雪白雪白的,他京白的的脑袋里也雪白雪白的。

真想被这雪埋住,就此消失啊!

美雪和桃实的对话就这样继续着。桃实说着好想看看你未婚夫的照片之类的话。

好啊!美雪开始按手机。

好像听到有人在说,现在立刻跪

 

 

求饶!

当意识到是自己的声音时,美雪正将手机的屏幕转向桃实……

 

缆车

四人缆车 其一

穿着滑雪靴的脚踩在雪面上的一瞬间,能量便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湛蓝的天空下,广阔的滑雪场闪耀着白色的光芒。使用双板或单板滑雪的人们,已经使这里呈现出一片热闹的景象。吸进的冰凉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哇,太棒了!”日田荣介边叫着边将抱在怀里的滑雪板向前投去,为今天出来玩儿特意新换的滑雪板顺利地底部落地,轻快地向前滑去。

“好棒的雪啊。”比日田小一岁的月村春纪像在享受恰恰舞的音乐一样踏着脚步。

“这种感觉的话,昨天下得不小吧!平时去的地方,粉雪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一边环顾滑着雪场一边微笑的高个子是水城直也。

“我也这么想,那么先去坐四人缆车,然后再坐在它上面的双人缆车一口气上去吧!”月村提议道。

赞成!男生队达成了一致意见。

“那就这样定了啊!”日田向后看了一下,木元秋菜紧随其后。

“嗯,好。麻穗应该也还不会到。”

好像在说“好”那样,日田开始扣上固定器。新滑板的板面闪闪发亮,自己戴着防风镜的脸都要被映出来了。

四个人滑雪的时间都比较长,已经习惯滑雪了。一脚超越初学模样的单板滑雪者们,冲向中心滑雪场的四人缆车乘车处。

幸运的是尽管是休息日,但没有特别拥挤。稍微排下队,便轮到他们了。四个人并排着在四人缆车上坐了下来。从左向右依次是日田、月村、水城、秋菜,只有秋菜自己是反脚。

“天气真好啊!”日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真的,氛围真是超棒啊!果然,是托我平时人品好的福!”

“哪里?”水城这句话,引得其他三个同时追问。

日田首先说:“假如用今天的天气来形容水城的人品的话,绝对是大雨。”

“不,那样的话就算不错了。会变得暴雪伴着强风,要停止营业吧。即使前面有丰盛的饭菜也会折返吧。”

秋菜听完月村的话笑着说:“啊!那太糟糕了。”

“说什么呢?忘了里泽温泉的事了吗?正是因为我为了参加单板滑雪加班到深夜,雪神感动了,那天才成了白雪的天堂,不是吗?”水城反驳说。

“等一下,那是我的功劳吧,”日田说,“定日程的人是我啊。”

“不,确实日程是日田定的,但地点是我定的啊!”月村说,“那天的天气那么奇怪,如果滑雪的地点选错了的话,氛围也就不对了。日田提议的滑雪场,几乎是不敢奢望有新雪的,可不能忘了提出只能选里泽温泉的我啊!”

“不,那天无论是哪个滑雪场都是超棒的。”日田说。

“是啊是啊,不管怎么说那天都是因为我平时的人品得到了认可。”水城说。

“都说了不是那样!”大家异口同声地反对道。当然,被那样说水城也没有显得不高兴。因为他一直假装是淘气包,到不如说甚至感觉有点开心。

日田发自内心的想法:好开心啊。与知心朋友一起做最爱做的事——单板滑雪。简直是最幸福的时光!

日田在东京市内的酒店工作,月村、水城、秋菜以及随后会赶来的土屋麻穗是他的同事。只是酒店分为住宿部、餐饮部、宴会部等,并不是说工作岗位也是一样的。日田现在的工作岗位是餐饮部,负责日本料理店里接待客人的工作。

“话说,睡过头的那个二货大概什么时候到啊?”水城问。

“收到短信说,她坐上了我们坐的那趟新干线三十分钟后的班次。”秋菜答道。

“也就是说,到达的时间差不多也要比我们晚三十分钟啊。嗯,那个家伙的话,换衣服肯定也得花费不少时间吧!”

“是啊!毕竟是二货嘛。”月村用认真的口吻同意说。

“不应该叫土屋麻穗,应该叫土屋二货啊!”日田也参与了进来,“也不知道买好缆车券了没,之前就有一次因为贪便宜,买了奇怪的票。”

“啊,确实有过确实有过,”水城拍着固定器说,“她误买成了上午的票,上午十点半才到滑雪场,却买了上午的票,要怎么办嘛!稍稍滑一个小时就回去吗?”

大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麻穗之前曾经这样说过——我总是一下子被眼前的得失所迷惑,报名申请前台接待的工作也是因为看着好像很有趣。”

“啊,我也听说了,”和麻穗同在住宿部工作的月村说,“然后突然发现要做的工作全是家政服务类的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的体力活,她很是失望。”

是啊是啊,秋菜点了点头。

“而且,还做过冒冒失失的事。之前,听住宿部的熟人说,她看着登记入住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客人旁边的年轻女士说道:‘和女儿一起出来旅行,很开心吧’,然后发现人家其实是年龄差距比较大的情侣,结果整个前台的气氛都变得超级尴尬。”

听了水城说的新消息,日田说道:“真是二货,无药可救了。”

“但这正是麻穗的魅力所在!”秋菜辩护说。

“魅力?”水城一下子提高了声调,“外表都不亮眼了,内心再不机灵点,被这个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当作笨蛋了可怎么办啊?”

“不亮眼啊,我倒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听了秋菜的识夅菜的,“嗯……”日田歪着头说,“我觉得非常……难以言表。”

月村哈哈哈地笑了,说道:“难以言表,说得太好了!”

“你们太过分了,可不能让麻穗听到啊。”

“不,说不定说给她听一下才好呢。哎,木元,教教我化妆呗!你那么会化妆。”

“哎?你怎么知道?水城,你莫非知道我素颜的样子?”

“尽管没见过,但能想象到。掩饰得真好啊!一直很佩服你。”

“太没礼貌了,不是掩饰,而是突出我的优点。”

“哦哦,说法各有不同啊。”月村感叹说。

“在这一点上,土屋完全相反。不是突出优点,而是突出缺点。本来就呆头呆脑了,还总是表现得更加愚笨。”水城进一步诋毁说。

“说起来,麻穗说,前一段时间她被经理批评。说她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半张着嘴,那样看上去特别傻。”

听了秋菜的话,三个男人乐得戴在脚上的滑雪板上下来回翻动。

“她现在肯定在打喷嚏。”月村说。

 

双人缆车 其一

说着土屋麻穗的坏话,不知不觉四人缆车到达了终点,但他们四个人的目的地在更高的地方,滑冰式滑行向下一个缆车乘车处出发,那里是双人缆车。一个大叔模样的工作人员向他们打招呼说道:“早上好!”

秋菜和月村先坐,日田和水城一起坐。

“哇,这种氛围真是太好了,这样的氛围的话,在上次去的那个地方是完全无法奢望的。”水城看着挂满积雪的树说。

“问题在于被当地人踩踏到什么程度了,因为从大清早就有人过来了吧。”

当地人是指本地的单板或者双板滑雪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少还有点雪的话就很满足了。”

“是啊。”

日田看着前面的缆车。他们在说什么呢?月村旁边的秋菜摇晃着她的脚。

“话说……”日田小声说道。

“刚才听着你说木元素颜的事时候我突然想到,你和木元交往的事,还在瞒着大家吗?”

水城耸了一下肩。

“瞒着……只是还没有正式公开。她好像有点担心,如果让领导知道了的话,不是就得有一个人离开嘛。我倒是没什么。”

水城和秋菜都在宴会部,都在婚礼中心工作。

“木元知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在交往吗?”

“应该,不知道。至少,我没说。”

“这样啊,那我最好还是先装作不知道吧。”

那是差不多两个月之前的时候,听水城说了他和工作中的朋友喝完酒回去的时候,说服了秋菜两个人去了爱情酒店的事。后来,尽管好像是在向着正式的话?正式交往的方向发展,但两人交往的流言竟然没传到餐饮部,日田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那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