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锋立即说道:“请局长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尽快侦破这起案件的。”
“好,你们马上开展调查吧。”田局长点点头,说道。
张剑锋,今年四十二岁,是位身高一百七十八厘米的壮汉子。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从省警官学院毕业,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刑警队当侦查员。他一身正气,热爱刑侦事业,虚心向老同志学习,认真钻研刑侦业务,擅长逻辑推理,相继破获多起重大案件,前几年被大家推选为重案队队长。近几年他带领重案队的几名队员又相继破获了十几起有影响的大案要案,为刑警大队争得了荣誉。此外,他不但车开得好,枪打得准,而且擒拿格斗样样精通,是难得的刑侦人才。
当大家走出西杨村时,陆雨林高兴地对张剑锋说:“张队长,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工作,我非常高兴。”
“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知道你和贺队长一起破过多起大案,我们团结协作,相信一定能尽快破了这起案件。”张剑锋点点头,说道。
专案组这四人,可以说都是警察中的精英。荆雷,今年三十一岁,身高一百七十七厘米,也是警校的高才生,爱好打篮球和乒乓球,会开车,当刑警也有八年了,与张剑锋共同破获过多起重特大案件。孙少林,今年四十七岁,中等身材,当刑警也有二十多年了,老练精干,足智多谋,多年来参与侦破过几十起疑难案件。陆雨林,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警官学院毕业后便在公安局从事经文保工作。这四人组成专案组,可以说是最佳的组合。
在西杨村院内停着几辆警车,一名司机找到张剑锋说:“张队长,田局长让我将这辆车的车钥匙交给你。”
顺着司机的目光,张剑锋看到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黑色轿车,他接过钥匙,然后说:“我们现在分两组,陆雨林虽说曾破过大案,但到我们这个专案组来,他还是个新兵,他和我一组,我们使用这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车。孙大哥和荆雷一组,还是用重案队的警车吧。现在邱文清所长他们还在清理古墓,等结果出来会给我打电话,如果能确定墓中丢失了什么物品,我们在排查赃物上就有了目标。下一步,我们应该根据死者的特征,以现场为中心再扩大走访范围。但是,我总觉得这伙人既有对现场情况熟的当地人,又有外地人。还有,摩托车的车主就是死者,他是否会是常下乡收古董的人员?”
“收古董的小贩?”荆雷问。
“我听城里的人说过,有些古董是从乡下收来的。这个人是否经常到乡下来收古董?”张剑锋说。
“我看有这种可能,这个人有摩托车,下乡非常方便。”孙少林赞同张剑锋的想法。
“张队长,我计算过,一辆摩托车如果加满一箱油,至少可跑一百多公里。从东山到西杨村途中只有一个加油站,而这三天来并没有摩托车来加油。照这样看,骑摩托车的人很可能是东山人或居住在东山的外地人。”陆雨林说。
张剑锋点着头,接着说:“这样吧,孙大哥和荆雷继续对现场附近一些村屯和道路进行排查。我和陆雨林去现场北边的冯家镇一带。在调查中注意观察是否有下乡收购古董的小贩。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及时汇报。”

张剑锋和陆雨林开着车,来到了冯家镇南河村。张剑锋和这个村的村长很熟悉,他们直接去了他家。
“张队长,你们一定是调查杨树园子古墓案的吧?镇上派出所刘所长已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们正在别的村上调查这个案件,下午有可能来我们村。现在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才听一个村民说,几个月前有一个骑蓝色摩托车的男子来到我们村上收过古董,我们村上的张老太太就卖过她家的古物给他。”村长说。
“有这样的事?”张剑锋觉得他之前分析的情况得到印证了。
“是的。这个人有四十岁左右,说是收古旧瓷器小物件的。我们村的张老太太卖给这个人两张破旧的老画,老太太要价二百元,那个人很大方,竟然真给了她。还从张老太太家买去一个腌咸菜的小坛,那个坛子是黄白色的。老太太要价二十元,那个中年人也没有还价就给她二十元。事隔几天,这个中年人又骑摩托车来到我们村,还到过张老太太家,后听张老太太说他从她手中买走一个烟袋。”
“走,和我们去张老太太家。”张剑锋说道。
随后,在村长的带领下,张剑锋和陆雨林来到张老太太家,她已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和儿子独居一个院,儿子儿媳还有已成家的孙子孙媳住在上屋的三间瓦房内,她独居于东侧的两间小平房内。老人身体很好,得知张剑锋和陆雨林来的目的,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照片说:“好像是这个人,但我记不清了。”
“你说说这个人两次到你家来收购古董的情况。”张剑锋说。
“古董,什么叫古董呀?我家没有。”老太太说。
“老奶奶,就是到你家来收购物品。”陆雨林解释着。
“啊,收物品。两个月前那个中年人来收旧东西,我想起我妈留给我的两张画已经很破了,留着也没用,打算卖给他,我张口就要一百元一张,想不到那个人很大方,没有还价便收走了两张画。他还看到我腌咸菜的小坛子,我要价二十元,他也给了。最后看到我抽烟的烟袋,他要给我五十元,我没卖给他,因为卖掉了我不知用什么抽烟。这个人就走了。”老太太说。
“后来听说他又来了?”
“是的。隔了几天,这个人给我带来一个新的烟袋,然后给我八十元买我原先的烟袋,我说要一百元,他最终掏出了一百元钱给我。”
“这个人骑什么颜色的摩托车?”
“蓝色的。”
就在这时,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孙媳也过来了。他们也见到过那个中年人。儿媳说,这个人还从村中老赵家花三百元收到一枚古代铜镜。她还说这个人骑的好像是本田250摩托车。因为这个村有人有这样的摩托车。
老太太的孙媳还说了这个中年人的体貌特征,此人长得不胖不瘦,四十岁左右,方脸,身高一百七十二厘米左右。由此,张剑锋初步认定,这个收古董的人就是古墓中的死者。而此人骑摩托车到乡下收购古董,他的居住地不会太远,方圆不过百公里而已,极有可能居住在东山城内。
离开南河村,张剑锋的手机响了,是孙少林打来的,他说他和荆雷在距西杨村南三四公里的文家屯走访时,村民反映,两个月前村中曾来过一个骑蓝色摩托车收古董的中年人,仅收到一些古书和砚盘、算盘等,这个人的相貌特征有些像杨树园子古墓中的死者。村中一个经常往东山城送草菇的姓宋的司机说,他几次见过这个人,并在一次交谈中得知这个人是东山城东郊的,姓黄,但最近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来收古墓。
“孙大哥,你和荆雷查到的情况非常重要。你们在那一带的村屯继续调查,我和陆雨林这就回东山城。”
得此线索,张剑锋很高兴,他想,死者的身份也许即将查到。随即,他和陆雨林立即回东山城。

张剑锋和陆雨林回到东山城后,立即来到东郊的山岭派出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调查,查到一个叫黄云奎的人与去乡下收古董的人长相相像。此人今年三十八岁,居住在东山城东郊,是东山城第四农机厂下岗职工,他平素骑辆蓝色摩托车,爱好收藏古董,也倒卖一些古董。
张剑锋和陆雨林会同派出所民警姜勇和女民警郭丽艳来到黄家,黄云奎的妻子郑海兰在家。郑海兰说,他男人黄云奎八月二十三日说去省城的古玩店卖古董,去两天就回来,可至今都没有回家。走的那天晚上还给家里来过电话,说他已在省城,可能要晚两天回来,至此再没有来过电话。昨天她打过他手机,先是没有人接,后来就关机了。孙少林拿着死者的照片让郑海兰辨认,郑海兰说这个人很像她丈夫,并问民警她丈夫是不是出事了。陆雨林安慰着她,并没有将古墓发生的事告诉她。
张剑锋观察了黄云奎家的布置,发现书房的一角摆了一些古旧的陶瓷器。郑海兰说,地上摆着的陶器,黄云奎以为是辽代的文物才收购来的,后经朋友鉴定,全是做旧的赝品,过些日子他打算拿到外面砸了。
“你丈夫说去省城卖古董,和谁走的,都带了什么?”
“他自己走的,带着一个皮包,里边装些古瓶玉件吧。反正他弄他的古董,我从来不问。”
“那你丈夫在倒卖古董时,平素都和谁来往?”
“警官,这些我真不知道,有些人曾到我家看过他的古董,但是是哪里的,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城内有个叫陈二的,家是开古玩店的,和我丈夫关系很好,来过我家几次,他们在一起谈论古董,喝喝茶。有两次是他请我丈夫吃饭,叫我去,因他要喝酒,我不愿闻酒味就没有去。”
“陈二?在城内什么地方开古玩店?”
“城东车站附近。我没去过,听我丈夫说的。”
“他还和谁来往?”
“这我就不知道了。警官,是不是我丈夫出事了?看你们拿着照片,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不是被人害死了?呜呜……”郑海兰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我们正在调查此事。我再问你,你丈夫走时穿什么样的衣服?”
“他走时是穿着白衬衫、蓝裤子,他说这几天有些凉了,还带走一件古铜色的夹克衫。”
“他穿什么鞋?”
“黑皮鞋。”
“他有白色回力鞋吗?”
“有一双,在卧室的柜子底层。”
“你取来给我们看一下。”
“好。”
然而,郑海兰到卧室的立柜中找回力鞋,却没有找到。
“他是不是经常骑一辆摩托车?”张剑锋继续问。
“是的。”
“摩托车放在哪?”
“平时放在楼下的车棚中,我发现这几天摩托车没在车棚中,可能是他骑走了,寄存在车站什么地方了。”
“这辆摩托车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
“什么牌子的?”
“这个我不知道。”
衣着,体貌特征,还有那双回力鞋,全都吻合,看来死者极有可能是黄云奎。
“你丈夫近些日子或以前谈论过古墓的事吗?”张剑锋接着问道。
“古墓?什么古墓?”
“我们市辖区内的一些辽代古墓。”
“没有,从没听说过。”
张剑锋记下了黄云奎的手机号,并对郑海兰说:“在西杨村发生一起杀人案,我们怀疑死者是你丈夫,但还没有确定。我们还需认真调查,有结果立即告诉你。”
“这么说我丈夫真的遇害了?”郑海兰哭了起来。
“大嫂,你不要哭,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也许那个遇害者不是你丈夫呢。”郭丽艳在劝着郑海兰。
留下姜勇和郭丽艳在黄家,张剑锋决定和陆雨林连夜去陈二的古玩店去找陈二了解情况。此外,他还让技术科的人调查黄云奎的详细通话记录,以便掌握更多的情况。
在轿车中,陆雨林一直在想着死者的特征,他也认为这个死者就是黄云奎。
“张队长,我看这个死者就是黄云奎。”
“我也这么认为,只是他走时穿的是黑皮鞋,而他妻子又没有找到他的回力鞋,难道说这双回力鞋真的是让黄云奎带走了?但他穿的黑皮鞋去哪了?他妻子说他走时带个黑色皮包,现场没有发现皮包,看来皮包被他的同伙拿走了。”
“我看是这样。他的同伙非常狡猾,杀死人后,将他的物品都带走了,就是怕我们确定死者身份后找到他们。”
“由此看来,这伙人很有作案经验,不让我们当即认出死者身份,为他们逃跑和躲藏争取时间。”
就他们赶往陈二的古玩店时,张剑锋的手机响了,是姜勇打来的,他说黄云奎回来了。
“黄云奎回来了,真的?”这让张剑锋和陆雨林都大吃一惊。


第3章 死者“复活”

“死者复活了?”
张剑锋一脸疑惑地道,他让陆雨林立即掉转车头,他们再次来到黄云奎家。
黄云奎的妻子见丈夫突然回来,喜出望外,高兴得哭了起来。黄云奎见到家中有民警,又见妻子的模样,感到莫名其妙。当他得知警察怀疑古墓中的一个死者是他时,他笑了。
“我不过收购些古玩物件,那种盗墓掘坟的事我绝不会干的。”黄云奎说。
张剑锋和陆雨林走进黄云奎家,就见到室内一个穿白衫的中年男子,想必他就是黄云奎了。此人身高一百七十二厘米,衣着和长相是与古墓中的死者很像。
“张队长,这就是我丈夫黄云奎。”郑海兰向张剑锋介绍着。
张剑锋看着黄云奎说:“黄云奎,我是市公安局刑警,这位是我的同事陆雨林,我们有些事要和你谈谈。”
黄云奎说:“民警同志,我妻子已将事情原委向我说了。你们请坐吧,问我什么,我都会说的。”
张剑锋和陆雨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云奎搬过一把折叠椅坐在一边。
“你先说说你这四天的行踪吧。”张剑锋说。
“好吧。”
于是,黄云奎讲了他这四天来的行踪。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三点多,他带着一个皮包,里边装了以前从乡下收来的一对小的古花瓶,还有几个瓷碟、笔洗、小玉件等乘火车到省城。因为省城有几家古玩店与他已建立联系,收到好东西,他们定会收购。从家出来,他穿的就是现在穿的白衫衣、蓝裤子、黑皮鞋。因怕下雨天凉,临走,他又从立柜中顺手拽过一件古铜色夹克式的上衣塞到皮包中。这几天多云,并没有下一滴雨,他的夹克衫没有派上用场。到了省城,他在城中先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傍晚时带着皮包先到省城的天丰古玩店,经过看货商谈,以三千元的价格将一对清末小插花瓶卖给了天丰古玩店的马老板。其他物件,马老板没有相中,给的价极低,他没有出手。当晚,马老板还请他吃了饭,直到深夜才回到旅馆。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以后,他来到古玩城一家叫博雅斋的古玩店,这个店的姜老板和他打了几年交道。他拿出了两个月前从南河村张老太太那收来的紫色翡翠烟袋,姜老板一看眼睛一亮,对着阳光看了看,又用测光仪看了看,如获至宝。但姜老板没有立即表露出来,而对他说,是件老物件,不过成色不太好,磨损大了点儿,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以八百元卖给了姜老板。
下午,他又去另一家古玩店会一个叫鲁春的朋友,并给他带去几个小瓷盘和笔洗,鲁春给了他七百元钱,并且晚上招待了他。因第二天是周六,古玩城外四周在双休日时都允许摆摊,在南溪公园的一座古玩城外也允许摆摊,附近各市及外省市的人员也来摆摊卖古董,鲁春力邀他第二天到各摊去走走。当晚他又住到城中那个小旅馆。第二天,他和鲁春先去了古玩城外的地摊,下午又去了南溪公园外的古玩字画城外的地摊。他本来打算晚上回到东山城,但鲁春让他再住一天,第二天鲁春开车,让他陪着去附近两个市的古玩市场看看,那些市场酷似北京的潘家园,只是规模小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决定再住一宿,第二天陪鲁春去其他市场,一是看行情,二是长见识。他想给家中打个电话,可就在这时,他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丢了。想到那个手机不值一百元钱,也就没当回事,关于给家打电话的事,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因为以前外出四五天是常有的。第二天一早,鲁春开车来接他,他们去了周边的两个城市,这两个城市的古董摊都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不但有很多人在摆古董摊,还有卖旧书的,他和鲁春在一个连环画摊看了半天。他看连环画是看行情,因下乡时遇到品相好的连环画他也收,在东山城出摊就能卖掉,而且比省城的价要高多了。傍晚,他们从这两个城市回到省城,他便乘火车回到东山城。
黄云奎还拿出了火车票及旅馆住宿收据,以证明自己没说谎。
此时,张剑锋还想到黄云奎有双回力鞋的事,便问黄云奎:“你有一双白色回力鞋哪去了?”
“回力鞋?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我扔到阳台的小柜里了。”
郑海兰到阳台还真的找到了那双回力鞋,刷后还没有穿过。
“你经常骑一辆蓝色摩托车下乡?”张剑锋问。
“是的。这是辆跟随我多年的旧摩托车。”
“什么牌子的?”
“铃木125,前些年花三千多元买的。”
“你的车呢?”
“在楼下的车棚中,刚才我回来时还看见在那放着呢。”
“这么说你去省城前不是骑摩托车到的火车站?”
“车一直在车棚里,我是打车去的火车站,因包中有两个古花瓶,我得多加小心。”
“我这两天从车棚边上过,怎么没看到你的车呢?”黄云奎的妻子问。
“那天我放车的地方被别人占了,我放到西头了。”
了解到这些情况,张剑锋他们有些失望。死者不是黄云奎,那么死者又是谁呢?黄云奎收购古董,古墓案与他是否有关?
随后,张剑锋问了黄云奎倒卖古董的事宜和接触过的同行。黄云奎说他收古董有五年了,虽然有时能赚到点儿钱,但非常辛苦。因不懂行情和古物,也多次上当吃亏。直到近两年才有了长进。两个月前,他曾两次到过南河村一带收古旧物,其情况和张老太太介绍的一样。烟袋已卖掉,从张老太太家买的坛子还在,但那些物品并不是很值钱。画品相不好,弄好了能卖上五百元钱,而坛子是辽代的民间窑品,能值几百元钱。他还在一村民家收购到一枚铜镜和一大堆古钱币,还收了一些古书、连环画、邮票及毛主席像章等物品。他主要是下乡收购,然后转卖给当地和省城的几位主顾,偶尔也摆地摊。在他常接触的人中,有开古玩店的陈二,在北林公园处常年摆摊的郭云龙,以及鲁春。而鲁春既是古玩商,也是一名收藏爱好者,因此他们成为朋友。
张剑锋问有谁是专门收藏或经营辽代古物的。黄云奎说,在东山城几家古玩店中有辽代古物,但都是其他古物多,没有专门经营或收藏辽代古物的。
张剑锋还问到在他下乡收购古董时,是不是还遇到别人在收古董。
黄云奎说:“遇到过,但根本就不认识。其中有一个男子我在东山城好像见过他,但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此人四十来岁,具体特征想不起来了。”
最后,张剑锋向黄云奎讲了杨树园子古墓案件,并拿出死者照片让他辨认,他看了半天,因为和自己长得很像,觉得似乎见过这个人,但一时想不起来,说想起来的话立即给他们打电话。
已是深夜十二点,张剑锋、陆雨林和派出所的民警离开了黄家。孙少林那边也没有消息,看来他们再没有查到线索。张剑锋他们决定今晚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调查。

又是一天开始了,张剑锋和陆雨林决定对东山城内的几个古玩店进行走访。他们穿着便衣,找到了陈二的店铺。
张剑锋和陆雨林亮明身份后,让陈二详细介绍他的情况以及与黄云奎的关系。
陈二,大名叫陈振勇。其父亲原是东山城文化馆馆长,不但喜爱收藏一些古瓷器,还对文物有一定的研究,不过几年前退休了。而陈振勇受父亲熏陶,从小就喜爱收藏古瓷器等各种物品。大学毕业后他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可后来他辞去了工作,和一个朋友搞起了房地产,十几年便赚了上千万元。后来,他离开房地产行当,开了一家古玩店,一边收购各种古玩,一边收藏,同时也出售一些古董,几年又赚了几百万元。前些年他家的房子动迁,政府给了他一大笔动迁费,他便在车站前的这条街上买了这样两层楼的门市房,又开起了这家古玩店。陈振勇说他的古董绝大部分是他去各地买的,一小部分是有人送上门来的。送古董的人中就有黄云奎,但他记不住那些人都是哪里的,有的甚至没问过人名,只看货。那些古物多是民间个人收藏的小物件,如果真有稀有古物或珍贵文物,他会问清来源才敢收。因文管所的人来他这宣传过,知道收购和倒卖国家文物是违法的,他也要守法经营。
“近几天有人到你的店中卖古董吗?”张剑锋问。
“没有。起码有一个月没人来出售古物了。”陈二说。
“会有人事先联系要卖什么货吗?包括打电话的。”
“没有。”
于是,张剑锋向他简要地说了杨树园子古墓案,他说:“刚出土的东西,只要是行家都能看出来。我看如果是一两件普通的东西,他们能尽快出手。如果出土的东西多了,或有珍贵的古物,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必然要等一段时间,也许要等你们不调查了风平浪静后,也许要等一个好买主。但是,不知你说的古墓中都被盗了什么。”
“说实在的,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迟早会清楚的。”
“张队长,你在侦查辽代墓被盗案,我冒昧地问一下,你认识各个朝代的文物吗?”
“说实在的,我是门外汉,但我可以学。今天到你这来,一是调查,二是来学习。今天认识你陈老板,也许以后在破文物案上会找你帮忙的。”
“看来张队长是个爽快之人。我知道什么情况会及时联系你的。”
“那我先谢过陈老板了。”
此时,陆雨林站在一个橱柜前,认真地观看着里面的一些陶瓷器。
“陈老板,这件陶器是哪个朝代的?”陆雨林指着一件圆口,中间像飞碟,而底座也很高的陶罐问。
“这件是元朝蒙古人用来装酒的器物,具有蒙古族的民族特色,你看这上面还有典型的草原图腾标志。虽然年代很久,但这种器物在民间很多,故价并不高。”陈二说。
“那能值多少钱?”
“三千元左右吧。”
陆雨林又指一个黄绿色的扁壶问:“这个是哪个年代的?”
“这是辽代晚期的,产于我们地区,值三千多元。”
“这件也是辽代文物?”
“是的。”
“你这里还有哪些物品是辽代的?”陆雨林对此很感兴趣,借此也想看到更多辽代的东西。
“我这里并不多。你看这件东西。”
“这不就是一个铜香炉吗?”陆雨林说。
“你看它有几个脚?”
“三个。”
“这是三足铜香炉,也是辽代的。这是我从北边花两千元买来的,不过现在的行情涨了,这个香炉至少也值五千元。”陈二得意地说。然后,他带陆雨林到另一边的柜台边,从柜台里拿出一枚铜镜说:“这也是辽代的东西,你看这是两只凤凰,这叫双凤铜镜,还有四凤铜镜呢。此外,还有龙凤铜镜等。”
陆雨林仔细观察着铜镜,说是铜镜,但没有一点儿光泽,根本不能用来作为镜子用。陆雨林在东山博物馆也见过这种东西。
不过,看完这些,陆雨林和张剑锋都觉得收获很大。
“陈老板,到你这来学到不少东西,以后我定要继续多向你请教。”陆雨林微笑着说。
“哪里,只是略知一二,指教不敢当,但陆警官若是常来,我当然欢迎。”
随后,张剑锋拿出古墓中的死者照片让陈二辨认,告诉他这不是黄云奎后,他看了半天也是摇头。
难道死者不是从事古董交易的人员?张剑锋和陆雨林都有些疑惑。
“陈老板,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但还有一事请你帮忙。我认为那伙盗墓的人中间有可能有东山的人,他们盗得文物早晚要出来销赃,我分析他们到外地出手的可能性大些,但也有可能零打碎敲,在东山一件件销赃。”张剑锋说。
“张队长,我认为不太可能。新出土的文物很显眼,外行是看不出来的,但内行却看得出来。在东山盗窃,再在东山销赃,按常理不太可能。”陈二说。
“但是,有些盗贼就是认为我们不会想到他会在本地销赃,也可能铤而走险,偏在你眼皮底下销赃,不可不防呀。”
“张队长,这你放心,一旦有可疑人员和可疑物品在我们店出现,我一定给你打电话。你们为了保护国家利益,没日没夜地奔波,很不容易。我虽是个古董商,但这点儿正义感还是有的。”
“谢谢你了。”

走出了陈二的古玩店,他们又来到另一家古玩店,这家店主姓赵,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通过询问,也发现其有两件辽代古物,全是陶瓷器。经了解,店主说这些日子卖出几件明清时的花瓶和一些小物件,但没有来店出售古物的。他看了张剑锋拿出的杨树园子古墓中的死者照片,也说没见过这个人。
随后,他们开车来到车站前东北面的丁香公园北,这里的人行道上有几个摆地摊的。
张剑锋和陆雨林将车停在路边,他们下了车,来到几个卖古董的摊前。
他们先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的摊前。摊主在地上铺着一块红布,上面摆着几尊铜佛、两个瓷坛,还有个陶制的小房子和陶人。在一个盒里还有一堆铜钱。此外,还有几个旧算盘,几个造型不一的老砚盘。
张剑锋看见那陶房子带有点儿绿色,而那个陶人却是灰色的,像过去人们使用的青泥盆的颜色。从颜色和品相上看,这两件物品很古旧。张剑锋随即问摊主:“师傅,这个陶房子是哪个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