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梦魇》作者:可爱多的粉丝
出 版 社:华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8
作品简介:
这具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无法看到、无法听到、无法碰到、无法感觉到……
那只是因为我们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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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的作者再三声明
1、男1号的名字不叫安倍晴明,没有把白纸变成美女的超心水能力!
2、男2号并不是护廷十三番队长,尽管他身后总很排场地跟着“飘飘”军团!
3、唯一的宝贵的女主角绝对不是宅女、腐女、干物女,虽然倾向一点点的拜金女……
内容标签:青春校园,灵异神怪
主角:陈绡绡,罗小宗


夜的序幕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奇怪到连我自己也难以言说。
就像现在,我正站在图书馆阴暗的走廊里,面前是一个梳着马尾的健康型美女,她正面带羞涩的望着我。
“同学,我最近在学校里,发现你总是在注视我!”她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名字啊?”我挠了挠头,困窘的回答,“很抱歉,不能告诉你啊!”
“为什么呢?”女孩瞪圆了双眼,似乎不相信我的拒绝。
“你确定是你自己想认识我?”但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看,都是她身后跟着的那个影子对我感兴趣呢?
那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幽灵,她正面带渴望的趴在这个马尾女生的肩膀上,盯盯的望着我的脸。
“如果为了别人,你以为我会莫名其妙的去找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说话吗?”马尾女孩义愤填膺,似乎我的话伤害了她的自尊。
“对不起!”我微笑着朝她伸出右手,“我们握个手吧!朋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
“好!”她也笑了一下,紧*住我的手。
然而下一秒钟,她的脸色突然一变,而她身后的少女则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呼,拔脚便跑,飘渺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走了吗?我望着那幽灵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寂寞的鬼魂!
可是还没等我回过神,耳边就响起一声尖利的嚎叫。
“你这个流氓!没事握我的手干吗!”
“啊?不是你要跟我握手的吗?”
“你去骗鬼吧!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握手?”马尾女生怒目圆睁,方才的羞涩一扫而光,抬起一脚就踢向我的小腿!
“哇——”真是痛死我了!我大叫一声,飞快的松开了她的手。而她也像躲避瘟疫一般,撒腿就跑,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真是的!都说了不是你自己想认识我,还死不承认!
我暗骂了她几句,揉了揉被她踢得生痛的小腿,摊开右手的手掌,掌心中正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绿玉佛,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为什么认识我的鬼总是比人多?
我看着掌心中的小佛像,摇头苦笑一下,将它放入衣袋。接着背起书包,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图书馆的大门走去。
“铃——,铃——”刚刚走了几步,聒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门的大妈立刻给了我两记白眼。
“喂?”我站在“馆内禁用手机”的告示下,接起了电话。
“少奶奶!你在哪儿呢?”打电话的是陪伴我度过整个青春期的狗友老黄。
“图书馆!我来找毕业论文的资料!”
“难得你这么用功啊!”老黄跟我寒暄了几句,很快转入正题,“少奶奶,帮我个忙吧!我有一个朋友总是做噩梦,你看看能不能把她的噩梦赶走?”
“你打错了!有关梦的问题,请致电周公!”说罢我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这个家伙,又想把我当成追女生的踏脚石!
可是还没有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罗小宗的来电。
“喂?绡绡,你在哪儿呢?”弱智兼低能罗小宗的声音明显低落,一看就必无好事。
“先说说你在哪儿!”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才给你打的电话啊!”他显然是又迷路了。
“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吗?”
“有一棵很大的树!好像是柳树!”
“我知道啦!站在那儿别动,等我过去找你!”还好这次他丢的地方不远,就在学校的花园里。
于是我出了图书馆就赶赴中心花园,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陈子绡吗?晚上我们学校有活动,正好停课!我想去你们那边玩儿,我们好久没有聚会啦!”这次我那个无风也起浪的美女同桌双魁。
“知道啦!快点过来吧,我知道你又饿了!”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再次挂断了电话。
西天云蒸霞蔚,是艳丽的初秋。
虽然一直纠缠我的黑衣变态已经被封印到镜子里,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乱七八糟的大学生活并未因此而好转,甚至有越演越离奇的趋势。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搅乱我生活的,从来不是什么心怀歹意的恶人,而是这帮惹是生非的狐朋狗友。
“绡绡——”我刚刚踏进花园里,就见秋阳照晚之中,柳树下正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生在朝我欢快的招手。
他的脸上挂着亲切而白痴的笑容,身后是鬼影憧憧。
周围黑云密布,寒气森森!
万能的主啊!仁慈的天父!求你把他们封印吧,才能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一边暗自祈祷,一边带着家长般慈蔼的表情,向智商不超过90的罗小宗走去。
一如走向,漆黑的,深不见底的,人生的深渊。


第1章 第一个故事 梦 魇
“少奶奶——”真是祸不单行,我刚刚领回罗小宗这只迷途的羔羊,老黄就一头扎到我的怀里痛哭流涕。鼻涕一把,泪一把,演技逼真,活像是戏文中那个起解的苏三。
“乖老黄!”我配合的轻抚他的脑袋,“快点告诉我,你又跟哪家的狗去咬架啦?”
“你才去跟狗咬架了呢!”老黄愤而起之,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今天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哥们今后的幸福就看你啦!”
他边说脸上的横肉边配合的抽搐,目光凶狠,终于露出了土匪本色。
“就算有事,也能不能先吃完晚饭再说?”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响声如鼓。
“事情是这样的!”老黄褪去凶相,小媳妇般在我面前扭着手指,“前两天有朋友帮我介绍了咱们学校的校花认识,说她最近总是做噩梦,看看我能不能帮她把噩梦驱走。”
果然不出所料!
为什么从小到大,老黄总是见色忘义,永远把我当作他追求女生的踏脚石?
“呜呜呜,自从上个学期惜惜跟我分手之后,哥们我就活得了无生趣!”老黄悲切的拉着我的衣袖,双目垂泪,“所谓哀莫过于失恋,痛莫过于被甩!少奶奶你忍心看我就这样渡过下半生吗?”
我看着上演言情剧的老黄,不由心生恻隐。
自从老黄的豆腐女友对他的智商有了透彻的了解,悬崖勒马的跟他一刀两断之后。老黄就再也没有正常过,时而做苦情状扼腕叹息,时而五音不全的狼嚎,将整个宿舍楼都搅得鸡犬不宁。
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当年周处都能除三害,为了造福大众,我陈子绡又有何畏惧?
念及此处,我望着头顶因漏水而四分五裂的天花板,长叹一声。
“老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做朋友的怎么会袖手旁观?”
“少奶奶,你真是太够意思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老黄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管晚饭吗?”
“管!”
“我要吃铁锅焖鸡!”
“少奶奶你这不叫帮忙……”老黄瞬间便哽咽了,“你这是趁火打劫!”
虽然老黄千般不愿,惜哉色令智昏,还是被我拉到油烟弥漫的焖鸡馆约会了校花小姐。同去的还有因不甘寂寞而尾随的罗小宗。
“你、你好!请问你就是黄智仁同学吗?”校花是个大眼睛的卷发女孩,直觉敏锐,聪明伶俐。只看了罗小宗一眼,就脸色发白,声音微颤。
“是的,是的!快点坐!”老黄殷勤的让美女端坐在椅子上,又亲切的给她夹了块鸡腿,“你遇到什么困难,就直说吧!”
美女无辜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小宗,神色惶恐,坐立不安。
“不要介意!”眼见佳人吓得花容失色,我急忙出言安慰,“罗小宗虽然傻了点,但是绝对无害!”
罗小宗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朝她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笑容,身后跟着的几个小鬼也热情的朝她招手。
哪知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校花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是我的哥们,陈子绡,你叫他少奶奶就行!也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神棍!”老黄为了安抚美女,忙于岔开话题,“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跟他说说吧!”
“你才是神棍呢!”我放下饭碗,就要跟老黄拼命。
可是还没等我的手揪到老黄的衣领,那个女生就双手掩面,凄惨的哽咽起来。
“真是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做那样的噩梦了!”
她这一哭,令我们三个立刻手足无措,我也不得不收回魔爪,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是这样的!”校花边说边抹眼泪,娇似梨花带雨,美不胜收,“十几天前,我跟同学去玩鬼屋!结果回来就每晚做噩梦!”
“你是吓着了吧?”她这种情况分明该去找心理医生!
“不是的!在梦里我总是在那个鬼屋里徘徊,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她又掩面痛哭,“一天两天还没有什么,可是十几天来夜夜如此,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后,方才屋子里乌烟瘴气,再加上罗小宗身后跟着的鬼怪太多,蒙蔽了我的视线。此时才发现,似乎有个若有若无的东西,正如影随形的趴在她的肩膀上。
那东西没有形体,似一团模糊的黑雾,看起来倒像是滞留凝结的怨气。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放下饭碗,朝她招了招手。
“啊?好的!”校花愣了一下,随即与我走出了乌烟瘴气的饭馆。
“你们别想抛下我!”老黄身为护花使者,十分尽责的追随而至。
外面朗月当空,凉风拂面,完全不似屋子里的油烟弥漫。我站在饭馆门口,仔细看向这个漂亮的女生。
失去了污浊空气的遮蔽,她身后的黑影已无所遁形,正小心翼翼的逃避我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脚下躲来躲去。
看来这就是噩梦的根源吗?
我毫不客气的走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她身后那个黑影。触手粘腻,倒像是抓住了一团腐败的烂肉。
“哇——”那个女生突然抱头尖叫,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
“少奶奶!你在干吗?”老黄见义勇为,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手腕。
“别碰我!她这是被梦魇缠身了!”我死死的抓着那团黑色的东西不放,于此同时,老黄也抓着我的手在往外拉。
或许是因为老黄助了我一臂之力?我只是轻轻一拽,那个黑色的影子居然摧枯拉朽般从那个女生的肩头脱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转瞬消失在飘渺的秋风中。
“好了!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我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那些黑絮般的残余驱逐干净。
“真的吗?这样就行了吗?”她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不过我的肩头好像确实是轻松了许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去的鬼屋,本来就以吓人为目的,里面自然就聚集了很多人类的恐慌情绪!”
“可是那天一起去的人很多,为什么被噩梦缠身的只有我?”
“大概是你最近身体不好,那些恐惧的思念体一般都会附着在体弱的人身上!”我轻松的拍了拍手掌,对她微微一笑,“如果还不放心的话,就在枕头下放点铁器吧!传说铁器会引来吃噩梦的怪物,或许对你的睡眠能有帮助!”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她抓着我的手,不停的点头道谢。
“陈子绡!!!怪不得我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原来你在这里约女生!”晴天突然响起一个霹雳,吓得我一个哆嗦,立刻甩开了校花小姐的柔荑。
却见饭馆之前,路灯之下,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只是她现在状如恶鬼,五官扭曲,正恶狠狠的盯着我,正是我的高中同桌双魁小姐。
“啊?我的手机放在书包里,没有听到铃声!”我到此时方才想起,傍晚时双魁确实打过电话,说要过来蹭饭的!
“哎呀,少奶奶!你们俩慢慢说!我送她先回去!”老黄见硝烟四起,急忙找个借口开溜,转眼间便携着校花远去。
我望着对我怒目而视的双魁,飞快的踏上一步,赶在她爆发前献上殷勤。
“双魁,你吃饭了吗?”
“当然没有!我过来就是要跟你们一起吃饭的!”提到美食,双魁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那快进去吧,我跟罗小宗点了一锅的鸡,就等你一个人呢!”危难当头,撒谎也是迫不得已。
果然,下一秒钟,双魁就忘记了找我算账,也不再指责我接电话不及时,带着满足的笑容走进了饭馆。
所谓一吃泯恩仇!在食物面前,我们都难得的闭上了聒噪的嘴,连寒暄都顾不上,抓起筷子就埋头苦干。
待到酒足饭饱,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低头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方才真是奇怪之至,为什么看起来十分棘手的事情,竟如此轻易的被我化解?那粘腻的感觉还留在我的指间,那种触感,分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鬼怪,怎么会瞬间烟消云散?
难道是拜老黄的蛮力所赐?它离开了宿主就无法生存?所以在与那个女生分离的一刹那化为烟尘?
然而就在我垂首望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之时,耳边又响起了个催命般的声音。
“哪位买单?一共是118元!”餐馆的服务员笑容可掬的望着我,把账单递到了我的面前。
此时我才发觉,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请客吃饭的老黄,竟然借机隐遁了。
真是气死我了!
怪不得我心神不宁,坐如针毡,原来如此!
戚戚哀哀的付掉账单,再打发走双魁。我回到宿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黄讨要饭费,可是他却蒙头大睡,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这个混蛋!下次我要是再帮你忙,我就不姓陈!”我跳脚大骂,可是老黄仍龟缩在棉被里,一声不吭。
为什么我永远这么倒霉?总是跃跃欲试的去帮助别人,最终却都落得个惨淡收场。
想老黄讨得美人欢心;罗小宗跟双魁吃得肠肥肚满!而我又破财又出力,却又得到了什么?
但是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其实我也有所收获,只是并未察觉。
因为受到了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打击,当晚我就带着对老黄的诅咒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做起了噩梦。
因为灵感比较强,时常会有奇怪的小鬼在半夜窜入我的梦境,我早已见怪不怪。
这次我梦到自己站在一个漆黑的通道里,两边都是薄薄的木板,狭窄而闭塞。通道中一片漆黑,只在尽头有一缕幽暗的光芒。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完全不似现代的建筑,倒像是古时的人居住的房子。
我一边走,一边看向身旁。没有阴森森的鬼气,空气清澄而芬芳,充斥着秋日的特有的清冷,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
即来之,则安之!
眼见没有任何异状,我的脚步也不由轻快起来,哼着歌向通道的尽头走去。
然而等我走到光源之前,才发现那居然是个红色的箭头状的灯,它在暗夜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指向通道的左边。
这个意思,难道是要我左拐?
我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漆黑的通道旁,竟有一扇破败的小门。门是虚掩着的,上面挂着一张深黑色布帘,上书“鬼宅”两个白色大字。
鬼宅?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为什么不干脆写“地狱”呢?不但有气魄,而且还有知名度。
对于我这种见鬼比见人多,天天与鬼符为伴的人来说,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不过是雕虫小技。
于是我面带轻蔑笑容,信心满满的走到门前,掀起门帘,一把推开大门。
哪知门一推开,立刻从上方掉出一个人,跟我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哇——”这一下太出乎意料,把我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个做的惟妙惟肖的木偶。只是它带着一顶蓬乱的假发,脸也被涂得铁青,活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果然人吓人,吓死人!
在进门之前,我没有察觉到任何不正常的气场,登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木偶吓出一身冷汗。
我开始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去。门里不见微光,比方才的通道更加黑暗。
每走一步,都需时刻提防。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钟,会从那些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个梦,虽然没有鬼怪,却是迄今最令我恐惧的一个。
我行走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的摸向前方。
然而就在我即将摸到小屋尽头的之时,突然斜里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只手白得似没有血色,冰冷而坚硬,简直就似嶙峋的白骨。
我顺着那只手臂向下望去,只见在身边摆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水缸,正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掩面的女人,蹲在里面,朝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哇——”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见窗外天光大亮,树上黄叶翩跹,正是秋日的正午。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梦?我在床上发呆半晌,方稳住心神。再一低头,却见饭桶一手持汤勺,一手端饭盆,张着大嘴,瞳孔涣散,显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饭桶!”我一见活人,分外亲切,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拉着他的手曰,“可吓死我了,刚刚我做了个梦,真是太可怕了!”
哪知饭桶也一把抓住我的手,哆哆嗦嗦的说,“真是吓死我了!刚刚我一口饭即将下肚,就听到你突然来了一嗓子,还好吞咽能力强大,没有噎住!不然一条小命就要报废!”
果然是一种惊吓,两处发愁!
我握着饭桶的手,使劲的摇了两下,以示共勉!
“对了,老黄和罗小宗去哪儿了?”艳丽的秋阳转眼便驱走了我的恐惧,我穿好衣服,背着书包,准备赶赴自习室。
“罗小宗?他好像被你们系里的老师叫走了!”
我点了点头,了然于胸。据说前几天我们刚刚上交完论文的开题报告,负责罗小宗选题的教授随即脑血栓突发,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就浑身颤抖,不能自已。老头哆哆嗦嗦的就只会说一句话,“生无可恋……,生无可恋啊!”
同时老泪纵横,鼻水长流!
看来罗小宗多半是被这位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的老教授请走,为他做智商测试去了。
至于老黄,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这个家伙一定跑到女生宿舍的门口蹲守,追随校花的芳踪而去。
于是我只好寂寥的背着书包,踏上了前往自习室的征途。
刚刚走了一半,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居然是校花小姐的短信。洋洋洒洒几十字字,校花对我感激涕零,内容无非是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要请我吃饭之类的话。
看来助人为乐,也并非全无好处。我顿时豁然开朗,甚至感受不到论文的压力,乐得一步一颠的跑向自习室。
可是过于轻松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昨晚做噩梦,睡眠质量大打折扣,我刚刚翻了几页的书,划出几段能用到的论据,就觉得眼皮艰涩,脑袋发沉。
伴着秋日的暖阳,趴在桌子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起初困意重重,我睡得几乎不省人事。可是不知睡了多久,我居然又梦到了那个漆黑的,狭长的木板甬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做梦还像连续剧,昨晚中止,今夜继续?
我望着周围深沉的黑暗,苦于无法清醒,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一如昨晚所见,我很快就又看到了那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箭头。然后又依照指示推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只是这次有所准备,我后退一步,直到那个倒吊的木偶窜出来,才小心翼翼的饶了过去。
至于那个躲在水缸里装神弄鬼的女人,没等她跳出来,我就从角落里找到一块木板,把水缸的口牢牢压住,她在里面挣扎半天,后来终于偃旗息鼓了。
我再次像昨晚一样,伸出冷汗涔涔的手,握住了小屋尽头那扇门的冰冷把手。
门后会有什么?是不是像方才一样,再次掉出一个吓人的木偶?
我鼓足勇气,一把拉开大门,却见门后有一片简陋的小树林,中央矗立着一个破败的枯井。
这个镜头是如此的熟悉,像极了那部知名的恐怖电影里的布景。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井里将会钻出什么。我立刻拔脚就跑,拐了个弯就跑到另一条漆黑的甬道里。
可是我连大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一口,突然就从黑暗中跳出一个画着鬼脸的人。
他伸着血红的舌头,朝我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哇——”我被他吓得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再次清醒过来。却见仍趴在冷硬的课桌上,窗外夕阳夕下,这一觉竟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上自习的学生被我吓得不清,纷纷对我报以白眼。我只好草草收拾了一下书包,顶着流箭飞羽般的目光仓惶逃到走廊。
走廊上稀稀落落的有几个四处找座位的学生,我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阵冷风吹过,顿时令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再伸手一摸,T恤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不过这次我也有点明白了,那个可怕的噩梦,不过是在一个人造的鬼屋里转来转去。
但是怎么才能令它终止呢?难道要直至我找到鬼屋的出口?
苍天啊!看那个建筑的构造,屋子小得像麻雀的五脏,估计再走两周都走不出去。
“喂?老黄吗?你现在在哪儿?”念及此处,我飞快地拨通了老黄的电话。
“哎呀,别提了!哥们我在学校门口的便利店呢!”老黄的声音压抑低沉,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我有一件急事问你!你认识的那个校花,她到底去哪里玩鬼屋了?”想到那些可怕的噩梦,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她做的梦,是不是在一个小黑屋里转来转去,还时不时会跳出个扮鬼的人……”
“哇!你别说了!真是吓死哥们啦……”还没等我说完,老黄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难道临近世界末日了?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机发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胆汁永远过剩的老黄,居然也有被吓得心惊胆折的时候?
后来我又拼命的打老黄的手机,得到的却是“该用户已关机”的冰冷应答。但是事关己命,我贼心不死的又拨通了校花的电话。
结果我刚刚问了个开头,她就在那边凄惨的嚎曰:
“啊啊啊,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回忆了!那个梦真是太可怕了!”她边说边哭,活像是要上刑场。
“我只是想问问你,当时你们去那个鬼屋玩的时候,出口在哪里啊?”
“我根本没有看到出口!当时我吓得要死,是拽着工作人员的衣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