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第二季2陵光翼蛇 作者:求无欲

文案:
灶底藏尸、凶宅坠婴、诡异广告、鬼童杀人、死亡预言、猎人游戏…

为调查父亲离奇死亡之谜,“刑侦新人王”相溪望应国际刑警之邀来到香港。与此同时,香港频发多宗离奇悬案。经过抽丝剥茧的调查,小相发现这些诡秘案件背后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在操控全局。正当小相为此头疼不已时,香港警界高层暧昧的态度令调查更加难以进行…

一座凶宅为何七年间频发抛婴命案?幼年好友间的残杀究竟是鬼童指使,还是各藏凶心?酒店电梯内女子的诡异举动竟成其失踪后的唯一线索,她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案件侦破过程一波三折,而种种迹象表明:涉嫌害死小相父亲的“陵光”成员就在众人身边!
现实,比小说更惊悚、更狠毒、更变态!

第一章 诡案组第二季2 凶宅怨妇 前言

中国境内沿海某省,是最早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省份之一,因区域经济差异,吸引了大量外省务工人员涌入,导致人口急速膨胀。时至今日,该省已有过亿常住人口,其中“黑户”就超过1300万。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口膨胀衍生出诸多问题,甚至是一些难以解释的事件。新中国自成立以来就坚持破除封建迷信的政策,但在面对一些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的事件时,却难免感到困惑。为此,该省秘密成立了“诡异案件处理小组”(简称“诡案组”),专门处理全省各地的诡异案件。
诡案组的存在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部分在职警员亦闻所未闻。诡案组所处理的案件尽是些荒诞离奇的案件,一旦公之于众,势必引起社会恐慌。
因此,由诡案组所处理的一切案件记录均为内部机密档案,只有小组成员及极少数高官有权翻阅。但是世事无绝对,凡事皆有例外,若把这些诡异案件视为小说看待,公之于众,又有何不可?但求读者莫太认真,只把它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作为寻常悬疑推理小说来读。

卷四 凶宅怨妇

引子


香港特别行政区,天水围嘉湖山庄乐池居一期四座底层大堂。
年轻的麦太从外面走过来,经过值班室时向当值的老保安说:“林伯,你知道吗?29楼A室跟B室都是凶宅呢!”
“早就知道,这事当年闹得很凶,尤其是A室,这栋楼里没有谁不知道。你才刚搬进来,我怕把你吓坏,所以才没敢跟你说。”林伯面露畏惧之色,身体微微颤动,“大白天想起这事也能让人发抖。”
“当年是怎样的情况呀?快告诉我吧!”麦太好奇心大作。
林伯摆手摇头:“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这两个单元房就在你家对面,我怕你晚上会睡不着。”
“你不说我才睡不着呢。”麦太亲昵地扯着对方的手臂,“你快告诉我嘛。”
“好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愿主保佑你!”林伯轻轻拉开对方的手,于胸前画了个十字,又道,“最初买下B室的是李老太跟她的金兰姊妹,后来这姊妹在房子里上吊自杀,她不想触景生情,就打算将房子卖给租住隔壁A室的契仔(契仔,即义子)。不过后来她反悔了,将价钱提高了一大截。契仔因此跟她在A室里吵起来,还将她掐死了。”
“这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这两个房子里各死了一个老太太而已。”麦太略感失望。
“要是只死两个人倒没什么,可怕的是契仔怕被人发现自己杀了人,竟然用水泥将李老太的尸体埋在厨房灶底。他本以为这样能瞒天过海,但过了一个星期,也就是李老太头七那天,尸体的血水流到楼下去了。楼下的住户曾找他投诉过一回,但血水还是不停地从天花板滴下来,就打999报警,这才发现李老太已被杀。”
“竟然把尸体埋在灶底!”麦太倒吸一口凉气,又道,“他跟尸体住在一起不害怕吗?”
“害怕?”林伯露出神秘的笑容,“当时他可能不害怕,不过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之后怎么样?”麦太又扯着对方的手臂追问。
“契仔被警察拘捕后,坐了十多年牢,刚放出来就疯了,总说李老太要找他索命,后来在精神病院里用腰带上吊死了。”
“还好,冤有头,债有主,这种人死了也活该,好让李老太消一口怨气。”麦太松了口气。
“不过,李老太的怨气似乎还没消呢…”林伯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事还没结束吗?”麦太担忧地问道。
“我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
“说吧,说吧,快告诉我嘛。”麦太撒娇般摇动对方的手臂。
“别再摇啦,我这副老骨头快被你摇散了。”林伯好不容易才从麦太手中挣脱,说道,“自从李老太死后,29楼的住户经常报称,深夜听见走廊传出凄厉幽怨的哭声。住在A室就更为可怕,七年前有户姓蔡的搬进去,才住了没多久,竟然将自己的幼儿扔下楼…”

新界北总区警察总部。
一名美腿修长、皮肤白皙,并拥有一头染成金黄色过肩波浪长发的美艳女警将一叠文件用力地掷到桌面上,怒气冲冲道:“全都是死仆街,没一个说真话。”
“谁把我们的安琪姐惹怒了?”一名短发美女移动臀下转椅来到她身旁。
“就是上星期那宗凶杀案,所有证人都在撒谎,没一个说真话。”
“嗨,早就习惯了,我才不相信他们一开始就会说真话呢!”
金发女警怒气略消,抱怨道:“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会为保护自己而撒谎。可这些谎言却在无意中扰乱了警方的视线,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宗案子就交给我跟进吧!”一名国字脸的男青年走过来,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又道,“蔡Sir找你,好像给你准备了份好差事。”
“他会有这么好?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金发女警白了他一眼,随即走进办公室,向身穿整齐警司制服的中年男人行礼,并问道:“蔡Sir,你找我有事吗?”
蔡警司移动电脑屏幕,让对方观看屏幕上的档案资料,并指着档案中的照片说:“这个人你认识?”
“死僆仔…”女警咬牙切齿道,“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那就好,他将会来港参与两地交流计划,在协助香港警方处理案件的同时,互相学习对方的办案手法。”蔡警司顿了顿又道,“我想让你去迎接他,并且在他来港其间跟他合作。”
女警紧握拳头,关节“格格”作响,恶狠狠地说:“没问题,但我要先揍他一顿。”
蔡警司额角冒汗,故作严肃道:“这个交流计划是由国际刑警牵线搭桥的,你可别给警队丢脸。”
“Yes,Sir!”女警向对方行礼。
“没别的事了,你出去吧。”
“Goodbye,Sir!”女警再次行礼,并转身向外走,嘴里喃喃念道,“我就算把他打个半死,他也不敢吭声,是他欠我的。”
待她走出门外,蔡警司便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选错人了?希望她千万别让我背黑锅。”

第一章 远征香港

“丫头,好了没有?”溪望在客厅叫道。
见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马上就好,再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前她也是这么说。”花泽正在为溪望戴一只奇怪的手镯,并将百鬼鸣装到手镯的凹陷位置上。
“嗯,我已经习惯了。自从她学会化妆,每次出门至少要花上半个小时。”溪望虽然颇为无奈,却绝不会在妹妹面前流露出半点不耐烦。
“手镯可以触动百鬼鸣开关,使剑刃弹出变成拳剑形态。”花泽为溪望戴上另一只手镯并装好百鬼鸣,然后帮对方穿上衬衣,使其武器隐藏于衣袖之内。随后他又说,“为了加强硬度,我没按你的要求在手镯里安装伸缩钢丝,反正你也不习惯在背后勒别人的脖子,这种设计对你来说没多大用处。”
溪望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只是随便说说,别在意。”
回想起杨露那只藏有钢丝的手镯,以及险些丧命于那根幼细钢丝上的一幕,溪望仍心有余悸,心想:杨露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她要是还活着,应该会找我报仇吧!
“其实我打算用伸缩钢丝,给百鬼鸣做一件组件。”花泽说。
“组件?”溪望面露惊讶之色,随即笑道,“你不会想在我手臂上装个流星锤吧?有了这对支架,百鬼鸣已经很好用了,再添加其他东西,恐怕会弄巧成拙。”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花泽露出阴森的笑容,“百鬼鸣是一件组合兵器,就像你的无相多变枪那样,它的优势就在于变化多端。要达到这个效果,必须配备不同的组件。”
“以变求胜…”溪望回想与杨露对决一役,百鬼鸣的多种变化,的确起了很大作用。阵前对决若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往往能绝处逢生,这一点跟他的性格非常相似。若能结合无相多变枪的招式,多添加几件组件也不是坏事。心念及此,他不由得笑道:“希望我从香港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我现在就能给你惊喜了。”花泽缓缓将手插入裤袋。此刻他阴森的笑容隐约带有几分狰狞。
多年的办案经验,让溪望感到危机正在逼近,紧张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花泽从裤袋里取出一张折叠了好几重的信纸,打开后将内容读出:“洗发水5瓶、护发素3瓶、沐浴露6瓶、润肤露2瓶、润唇膏3支、奶粉6罐、感冒药3盒、止咳水5支、iphone5三部、印度神油3瓶、润滑油1支、K仔100粒…”
“你们疯了,想要感冒药不会在这里买呀!还叫我带毒品回来,想让我在香港蹲监狱吗?”溪望当然知道对方所念的,是茶庄那帮家伙托他到香港采购的物品清单。先不论这些东西买回来后,能不能收到钱,单带这么多东西过关就已经够累人。而且当中竟然还有毒品,傻子才会帮他们买。
花泽故作认真地回答:“我们觉得香港的K仔纯度应该会比较高。”
“你们都把我当成水货客了。”溪望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其他还好,iphone5在香港才刚开始销售,要弄一部也不容易,你们让我去哪弄三部回来?就算弄到手,海关也不会放行呀!”
花泽一脸严肃地说:“你可以试一下去抢,然后藏在裤裆里带回来。”
“你认为我会沦落到抢手机吗?”溪望白了他一眼,“要抢也去抢珠宝店呀!”
“抢金铺你们能抢得过贼王叶继欢吗?”背着一个大背包的榴莲,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走进来,用他的大嗓门冲两人叫道,“老叶当年可是拿AK-47去抢金铺,平均两分钟抢一家,把整条街的金铺全都抢个干净,绝对能上吉尼斯。不过,到最后还不是被警察抓去坐牢。”
“看来香港警队的办事能力还不错。”花泽搬来一张凳子给榴莲坐。
溪望不以为然道:“也不能这么说,香港就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而且有严格的通关制度。不管是多狡猾的罪犯,犯案后想潜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发生在内地,情况就不一样了。内地幅员辽阔,犯人可以到处流窜,只要够狡猾,躲一辈子也不是没可能。”
“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呢?”见华拖着一个行李箱从房间走出来,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一条粉色学院风长袖公主裙,脸上化有淡妆,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她见大家看着自己不说话,连忙从手袋里取镜子查看脸上的妆容是否有问题,并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溪望笑道:“没有,你很漂亮,我们看见你都忘了刚才在说些什么。”
“真的?”见华满心欢喜地走到哥哥身旁,挽着他的手臂。
“假的。”花泽冷冷笑道,“他只是不想再等半个小时。”
见华嘟起嘴盯着花泽,嗔怒道:“我不跟你这怪人说话,你从来不会跟女生说一句好话。”
“这说明我老实。”
“不理你了。”见华气鼓鼓地搂住哥哥的手臂,扭头不再跟花泽说话。
榴莲盯着见华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料,皱眉道:“丫头,多带件外套,不然到香港你只能抱着你哥取暖。”
见华对他的话不甚理解,问道:“香港比我们这里更靠近赤道,应该会比较热呀,为什么还要多穿衣服呢?现在虽然是12月,但天气还没转凉,不用穿太多衣服吧!”
“到了你就知道,香港人开空调像不用花钱似的。我敢说,在暑天,香港绝对是全中国最冷的地方。”榴莲取出手机查看时间,随即站起来发号施令,“时候不早了,出发!”
溪望亦点头道:“嗯,柳姐也差不多到门外了,走吧!”众人随即一同走向门外。
他们刚走出门口,就看见一辆警车驶过来,并于门前停下。车窗落下,一脸不耐烦的映柳在车内吼道:“还不上车,别磨磨蹭蹭,我可忙着呢。”
“不会花你多少时间的。”溪望对她笑了笑,随即让见华先上车,自己则在花泽的帮忙下,跟榴莲将行李放进后备厢。
被花泽强行将购物清单塞进口袋后,溪望便跟榴莲各自上车。他刚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便听见映柳自言自语道:“自己去香港腐败,不带上人家也就算了,还要人家开公车送他去。”
“柳姐,我得跟你说清楚。”溪望没好气道,“第一,我不是去香港腐败,而是参加两地交流计划,这事厅长也知道,并且十分支持。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开车送我们去通关口岸;第二,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人家没邀请你。而且厅长也不见得会让你放一个月大假,让你跟我去香港做秘捞(秘捞,意为秘密地捞钱,即正职之外的兼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有通行证吗?”
说起这事,映柳便火冒三丈,骂道:“通行个屁!居然要到户籍所在地办理,而且还一大堆手续,麻烦死了。”
映柳气在心头,便回头望向后座的榴莲,找碴般向溪望问道:“你把妹妹带上,我还能理解,但你为啥把这个流氓头也带上?”
“你可以说我是黑社会大佬,但别说成流氓头那么难听。”榴莲怒目圆睁,映柳连忙怯懦地回过头去。
溪望说:“榴莲好歹也是个港农,跟他一起,我们不至于要露宿街头。”
“你是香港人?”映柳吃惊地望向榴莲。
“我不能是香港人吗?”榴莲又把她瞪回去,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再啰嗦了,再不出发,到关口你们就知道什么叫排队了。”
“走就走呗,记得帮我买护肤品。”映柳立刻换挡踩油门。
榴莲本想说她用不用护肤品也没多大区别,但鉴于对方的驾驶技术一般,待会儿还得走高速,还是别惹她比较好,免得她一时心情烦躁乱踩油门,害自己小命不保。
“你们打算从哪个口岸通关呀?罗湖吗?”映柳将警车驶到高速公路入口时问道。
榴莲叫道:“别去罗湖,那里全是水货客,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过关。周末就更恐怖,人多得跟集中营一样。”
“那要去哪里?”
“去深圳湾,那里过关的人少,就算是周末,过关也不超过一小时。要是能早一点出发,基本上不用排队。”
“那就去深圳湾吧,反正我把你们丢下就走,去哪里都一样。”映柳给导航设置好目的地,将警车驶上高速公路,便大踩油门。
去深圳湾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以现时的车速大概要一小时。为打发时间,众人便聊着闲话。其间见华问起花泽这个绰号的来由,原来竟然涉及一宗往年血案。

第二章 闲谈异事

“猛哥,你跟发哥、泽哥他们的绰号都很奇怪呢,他们的绰号也跟你一样,是有特别的意思吗?”见华于闲聊时向榴莲问道。
“当然有意思了!”榴莲侃侃而谈,“像发高烧那个神经病,整日疯疯癫癫的,就像一直在发高烧,所以我们就这样叫他。”
“那仁高哥呢?大家为什么会叫他‘人渣’呢?”见华又问。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人渣。”溪望回头向妹妹解释,“这家伙可是个神人呀,他的所作所为简直超乎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正在驾车的映柳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
“蘑菇头,专心开你的车。”榴莲生怕映柳分神,马上道出人渣昔日的无耻行为——
人渣除了玩电脑外,最大的本领就是泡妞,但他跟发高烧不一样。发高烧是真正的泡妞高手,不管是女屌丝还是白富美,只要盯上就跑不掉。人渣这家伙则只会泡太妹,而且是在夜店喝得不省人事的太妹。说难听一点,他只是专到夜店捡便宜的死仆街。
他虽然是个死仆街,但他的确有这方面的优势。这家伙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又特别矮小,很容易让陌生人信任他。凭着别人对他的信任,他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太妹回家。
他把喝醉的太妹带回家,虽然跟人家搞了,但如果让人家在自己家里过夜,这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太妹通常不在乎多一个契家佬(契家佬,粤语方言,意为姘头)。
可是这家伙跟太妹爽完之后,就把人家晾在家里不管,让对方自生自灭。这些太妹大多知情识趣,通常会自己离开。但人总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好歹也是一夜夫妻,替人家解决一些小问题也理所当然,可这家伙却从来不会向太妹伸出援手。
最经典的那次发生在几年前,有一晚下着小雨,人渣从夜店捡了个太妹回家后,把两人被雨打湿的衣服通通扔到床下,就搂着对方大被同眠。第二天,他妈进来收拾房间,顺便把地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没注意到连太妹的衣服也洗了。
太妹醒过来,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洗湿后可傻眼了,总不能光着屁股离开吧?当时是梅雨季节,天气非常潮湿,衣服起码要晾一个星期才勉强能穿。于是,太妹就求人渣帮忙把衣服弄干。可是这家伙竟然撂下一句“关我屁事”,就把光屁股的太妹晾在房间里,自己跑到外面玩去了。
因为人渣是跟家人一起住,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太妹就一直待在人渣的床上,连厕所也不敢去。这三天人渣完全没有理会过对方。直到第四天,这家伙怕太妹会饿死在自己床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买了一份炒面,带回去给太妹吃,还他妈的没倒水给人家喝。
到了晚上,太妹终于受不了了,光着屁股在人渣全家的眼皮下穿过客厅,跑到阳台取回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穿上后像见鬼似的逃走了…
“太妹也是人呀,竟然这样对人家,简直就是个人渣!”正在开车的映柳怒骂道,并不自觉地猛踩油门。
吓得溪望连忙跟她说:“柳姐,冷静,冷静…”
榴莲待警车恢复平稳,才继续道:“所以自此以后,大家都叫这家伙‘人渣’。”
“仁高哥这个绰号果然是名副其实呢!”见华顿感心惊胆寒。哥哥常教导她人不可貌相,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她本以为是哥哥见惯狡猾的罪犯才会有此想法,没想到平日让人觉得绝无威胁性的娃娃脸,竟然会是个毫无人性的“人渣”。
惊心之余,她又对“花泽”这个绰号感到好奇,心想这个绰号背后是否会有另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于是便向榴莲询问其来由。
“呵呵,花泽这名字可不是出自流星花园之类的偶像剧,这个绰号背后可关系到一宗校园血案…”榴莲在见华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徐徐道出了那段改变了花泽一生的往事——花泽自小就喜欢机关术,而且家里又是开五金店的,所以经常会折腾出一些小玩意儿来。他念初二的时候,做出一枚精美的莲花戒指。将这枚戒指套到手指上,只要稍微用力握拳就能触动机关,使戒指上含苞待放的莲花缓缓转动,变成一朵盛开的莲花。
他把戒指带回学校向同学炫耀,结果被一个叫小芳的女生抢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女生,他不好意思跟对方要回来,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再做一枚就是了。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枚戒指竟然会引发一场血案。
小芳趁课间休息向几个小姑娘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大家经过短暂的惊讶后,便七嘴八舌地询问戒指的来历。这时小芳的同桌就取笑她说:“这戒指是王泽送她的定情信物。”
这本来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虽然令小芳脸红耳赤,但还不至于会当场翻脸,只是握着粉拳往对方胸口轻轻打了一下。可是同桌挨了这一拳,竟然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还染红了一大片。大家都吓呆了,仔细一看发现她胸口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洞。
这枚莲花戒指其实是一件恶毒的暗器,只要紧握拳头使戒指上的莲花高速转动,锋利的花瓣便能轻易将皮肉切割,犹如一颗锥心的钻头。
同桌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星期,之后小芳跟花泽双双被开除出校。被赶出校门时,小芳还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花泽,无比怨恨地说:“我恨你一辈子。”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文艺范儿家伙给这枚引发血案的戒指取名为“莲花泽泪”,大家便以此作为花泽的绰号。不过这绰号太别扭了,大家叫着叫着就简化成“花泽”了…
“原来泽哥才念到初二?太可惜了,他那么聪明,要是能多念书,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古怪。”见华对花泽的遭遇颇感惋惜。
“他现在过得不好吗?”榴莲板起脸瞪着她,“他从学校出来就跟我混,一直吃香喝辣,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猛哥。”见华展露甜美的笑容,一声娇柔的“猛哥”让榴莲硬邦邦的心立刻软下来。
“别说那么恶心的话题好不好,都让我起鸡皮疙瘩了。”映柳抱怨道,遂往导航瞄了一眼,“你们,快要到了,准备下车吧,记得替我买护肤品哦!”
榴莲故作严肃道:“其实从上车开始我就想告诉你,你用不用护肤品也没什么区别。”
映柳回头冲他大吼:“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溪望指着前方惊慌地叫道:“小心呀柳姐,快要撞了!”

第三章 七月十四

“每次从柳姐的车上下来,我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溪望看着远去的警车,淡然抹去额上的冷汗,“还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她到底会不会开车呀,刚才差点儿就撞上。”榴莲仍惊魂未定。
“柳姐的技术也不至于太差吧,其实她的反应挺快的。”见华仔细地回想刚才的经过,“刚才虽然差点撞上前面的的士,但柳姐没有乱踩刹车,也没有胡乱地扭方向盘呀!而是先瞄一眼后视镜,然后从左侧超车。如果她当时从右侧超车,可能会被后面的车撞上。”
溪望仔细一想,遂开玩笑道:“说不定她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笨。”
“她只是走狗屎运,再不然就是身体支配大脑,刚才超车的时候,后视镜可是从的士的车尾擦过去。”榴莲尚心有余悸,“要是的士稍微往左摆一下,我们现在可就躺在车祸现场了。”
“反正已经安全到地方就别管她了,至少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我们也不用跟这个笨蛋见面。”溪望转身望向深圳湾口岸的入口,“走吧,龙哥可能已经在对面等我们了。”
“让我们去拯救那个生活于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世界里的卡奴吧!”榴莲拖着见华的行李箱带头走进口岸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