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边上一阵暧昧起哄声。
谢听雨终于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徐修其看着她的背影,想笑,但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于是艰难地忍着,到最后仍旧是忍不住了,嘴角勾起,咧起一个舒适的笑意来。
徐修其啊徐修其,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恶趣味来了,捉弄这么一个小师妹,很有意思吗?
唔 ……
确实挺有意思的。
·
谢听雨晚上和徐修其确实要吃饭,但是也不是他俩吃,是两个寝室的人吃。
林况和陈言述要去实习了,估计今年就不会再来覃城了,俩人走之前请两个宿舍的人吃一顿,是两个宿舍的人,吃。
结果经由徐修其的口中讲出来,搞得好像她和徐修其约会似的。
谢听雨叹气连连。
就连在饭桌上的时候,也难改愁容。
包厢里就她们宿舍三个人,徐修其他们宿舍的人下午有课,所以得下课了才能过来,这会儿还在路上。
钟笙晚和杨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地抓着苏苏问,苏苏真不愧是小学时期获得过讲故事大赛优秀奖的选手,前因后果说起来的时候没喘一口气,情节故事跌宕起伏。
“从早餐事件开始我就觉得你们有古怪了!”
“沙盘事件也有蹊跷!”
三人一脸八卦地看着谢听雨,总结道:“老实招来,你和徐师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听雨右手支着下巴,她面无表情地说:“是的,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和徐师兄发生了长达二十万字的浪漫故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呢,我在这里就暂时不详细说明了,怕你们脸红。”
她话音落下,就看到边上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她的身后。
谢听雨心里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她动作很慢的转过身去。
她的身后,徐修其他们宿舍四个人站在门边。
徐修其靠在门上,眼里带笑地看着谢听雨,那个眼神仿佛在说“我也很想知道这二十万字的浪漫故事到底有多让我脸红”。
谢听雨:“……”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难了,开文四天,封面被吐槽,男主人名被吐槽,书名也被吐槽,不过凉茶不是和其正凉茶吗????关我们羞羞什么事儿!!!

☆、我才不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不是和不熟的师兄传绯闻,而是那个绯闻还是从自己嘴巴里传出去的,甚至当事人还见证了这一刻。
不过好在徐修其看上去并不太想和她计较。
只不过眼底笑意涌动,他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帮她打破这沉闷的僵局,“行了,都坐下点餐吧。”
吃饭的时候包厢里倒是热闹极了,林况和陈言述本身就是爱热闹的类型,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逗得大家直乐。
江淮礼用手肘碰了碰徐修其的手肘。
徐修其挑了挑眉。
江淮礼压低声音,问他:“我好像听说,在我没去上课的时候,某人和师妹互送早餐了?”
徐修其失笑,道:“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
“那我可不得当真,你这多少年没和人传绯闻了?”江淮礼和徐修其是高中同学,大学又是一个宿舍的,这么多年徐修其一直都是单身,他都忍不住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江淮礼摸了摸下巴,别有深意地说:“不过小师妹长得确实漂亮,是吧?”
徐修其没说话,他目光浅浅淡淡地落在了谢听雨的身上,眼里却是有着笑意的。
江淮礼看他这模样,暗自勾了勾唇,也没再说话。
包厢的氛围一下子高涨起来。
起因是大家在讨论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林况猥琐一笑:“黄色。”
陈言述鄙夷地看着他:“做个人吧林大爷!”
林况:“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陈言述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个:“黄色。”
林况嗤之以鼻。
苏苏夹了筷红烧肉,边吃边说:“我喜欢……酸辣粉。”
谢听雨扶额,吃货的执念啊……
曼姐从容地接下去说:“我喜欢双皮奶。”
包厢内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欢呼声。
钟笙晚淡定极了,慢悠悠地再次把气氛抬上另一个高|潮:“原谅绿。”
全场哄笑。
谢听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极其不赞同地瞥了三位室友一眼,视线收回,却还是很配合地说:“鹤顶红。”
这会儿的火热氛围都快把天花板给掀了。
江淮礼侧头瞥向徐修其,看到他难得笑的这么开心,别有深意地开口:“谢师妹挺有意思的啊?”
桌子上的烤鱼仍旧在鼓鼓的冒着热气,徐修其隔着热腾腾的飘渺雾气看向笑的眉眼弯弯的女生,他原先以为她会说出个普通的词来,毕竟她眼里流露出了无奈与不赞同,但是没想到她能够如此从容淡定地说出这么个惊人的词来。
徐修其放在桌子上的手,食指和中指无规律地敲着桌面,他唇角保持着往上扬的姿势没收回,笑着说:“是挺有意思的。”
用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这么语出惊人死不休的话,说完之后还能够保持着笑容温婉,落落大方的姿态,这样的女孩子,确实少见,确实有趣。
怪不得他会忍不住逗她。
吃完饭之后回寝室,去女生寝室的路上,林况哭爹喊妈地说实习会有多苦多苦,“我再也不是在干净纯洁的象牙塔过闲云野鹤的美好生活的帅气boy了,我即将接受生活的洗礼,感受社会的险恶,经过层层关卡,最后成为一个精英man!”
陈言述也在感叹:“感觉昨天才来学校,怎么我现在就要去实习了呢?”
氛围一下子沉了下去,苏苏安慰他:“师兄,你只是实习,你还没毕业,听说你毕业论文的选题又又又又又被打回来了?”说完之后,苏苏向谢听雨求证,“我说了几个又,我没说错吧?”
谢听雨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说错了,少说了两个又,我们陈师兄单单毕业论文的选题都被打回来七次了呢。”
陈言述炸毛:“谢听雨!”
大家却都笑了。
闹完之后,林况突然扭过头,他看向落在人群后面的江淮礼和徐修其,他们两个人低声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林况问道:“老大,你拿到了国外学校的offer了吗?”
徐修其隐在月色里的眉目清朗,他说:“嗯。”
林况:“哎,真羡慕你,能拿到那么好学校的offer。”
有人问林况,徐修其以后要去哪所学校读,林况报了个校名出来,大家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是这么有名的学校,还是国家全额奖学金过去……
谢听雨的目光也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徐修其的身上,她默默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落后人群两三米了,站她身边的竟然不是苏苏,而是徐修其。
江淮礼很识眼色地加快步子跟上人群。
谢听雨也想跟上去,却被徐修其叫住。
两个人沉默的跟在人群后面。
蓦地,徐修其突然开口:“其实你沙盘模拟做的挺不错的,你在细节把握上做得很好,只不过缺少了一点儿大局观和领导力。”
突然一个娱乐局变成学术讨论会,谢听雨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
不过作为学霸,就是应该时时刻刻都心系学习的!
谢听雨很谦虚地问他:“那我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基本也没什么了,我能教你的也不多,你平时多跟着老师听就行,哦对了——”他话锋陡然一转,谢听雨的心噌——的提上了半空,她紧张极了,“师兄,怎么了?”
此刻已经在寝室楼下了,临近门禁时间点,宿舍阿姨在大门处喊着让大家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就记名字了。谢听雨宿舍的三个人已经在叫她了,谢听雨急匆匆地赶过去,只听到徐修其含含糊糊碎在风里的声音。
带着笑:“我也挺喜欢鹤顶红的。”
徐修其站在原地,看着谢听雨趔趄了一下,背影匆忙又慌张。
他唇角勾着笑意,若有所思地笑着。
·
周六晚上,学生会开会。
谢听雨和钟笙晚提早到了会议室,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暑假没见了,大家都异常激动,互相问好聊着最近的趣事,谢听雨向来都是坐在一边玩手机,一边竖着耳朵听大家的八卦的,却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了八卦的中心。
“据说前几天你给徐师兄送爱心早餐了?”
“据说徐师兄后来也给你送爱心早餐了?”
谢听雨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提问问题的两个人身上,她也没说话,只是沉默无声地盯着问话的两个人,嘴角浮起的笑意始终未退。
倒是问话的两个人先退缩了,“好了好了,不问了。”
江淮礼和徐修其在会议室后门目睹了全程。
江淮礼笑着,别有深意地说:“谢师妹真的很难搞定啊,你觉得呢?”
徐修其也若有所思地盯着谢听雨,好一会儿,他开口,说:“好了,进去开会吧,别总盯着小师妹看,多不礼貌。”
江淮礼:“???”
江淮礼和徐修其进了会议室之后就坐在了会议室最前面的位置。
没多久,人就到齐了。
这次开会主要是讨论下周一的军训开营仪式,新生军训会有统一的开营仪式,学生会也没什么工作,主要是做一些后勤工作,比如说搬司令台上的桌椅啊,交接话筒啊之类的工作。
江淮礼作为校学生会主席,把各个部门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安排完之后,他说:“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工作了吧?”
谢听雨左右看看,举起手来,“江师兄,我们部门干什么呀?”
她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自己部门的工作安排。
江淮礼坐在会议圆桌最前面,听完谢听雨的话之后,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移到椅子扶手上,上半身往后一倒,脊背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年轻俊朗的男子嘴角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但谢听雨总觉得他这笑不怀好意。
果然,江淮礼右手往身侧一指,薄唇微抿,嗓音带笑着说:“谢师妹,你由你们徐师兄负责,徐师兄,对吧?”
他话一出,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徐修其和谢听雨的身上。
谢听雨僵硬地笑着。
徐修其放在桌子上的手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他迎着众人火辣辣的八卦眼神,不急不缓地说:“她们部门,确实是我负责。”
众人失望的觑了一声。
谢听雨心里一松。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徐修其不嫌事大的说:“谢听雨,周一那天,你就跟着我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了。”
跟着我就行……
跟着我……
跟我……
会议室里,众人沸腾了:“啊啊啊啊!!!”
谢听雨浑身僵住。
她和徐修其的位置正好是斜对角,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光影以直线距离传播。
徐修其背对着正门坐着,正门敞开,走廊处一片漆黑,他的身后是漆黑幽深的无尽长夜,在一片起哄声中,他淡定从容地坐着。
四目相对。
他唇角一点儿又一点儿的缓慢勾起,那双狭长漠然的桃花眼,在此时染上了星点笑意。
谢听雨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半拍,反应过来之后,她别过头去,不和他对视。
钟笙晚看热闹不嫌事大,问她:“被当众调|戏,你的心情如何?”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想一刀杀了他。”
“啧。”钟笙晚摇摇头,“你这属于家暴。”
谢听雨幽怨地看着她,刚准备说点儿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手机屏幕朝上放着,微信消息一来,屏幕就亮起。
她没有设置过“消息提示不显示内容”,所以不需要解锁就能看到消息内容。
是徐修其发的消息:【结束之后慢点儿走,我有事找你。】
不止谢听雨看到了内容,边上的钟笙晚也看到了。
这会儿,钟笙晚的眼神也变得别有深意起来,“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非得要偷偷摸摸地在背地里说?”
还没等谢听雨想好怎么说,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还有,昨晚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钟笙晚脸上笑意渐深:“嗯?”
谢听雨:“……”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亚子!!!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男主叫容怀的,然后有个读者说太大众化啦,说什么和别的作者的男主也撞名字啦,那个好像叫容淮?反正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小说了~
然后改了徐修其,我个人觉得徐修其蛮好听的,修其,因为之前看书,看到的两句话蛮喜欢的:君子之修身也,内正其心,外正其容;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有广东的小可爱要是觉得真像凉茶名字,那么好!我们就叫我们的男主,凉茶老大!!!!那个凉茶,没错,就是他爹开的!!!!
很好,这本书就是男主继承凉茶,成为凉茶老大的故事(开玩笑的
还有这本文就是这种欢脱基调的,不要和我之前的文比较啦~我希望大家看这本文,能够开心就行啦~

☆、我才不

·
谢听雨恼羞成怒,一把抓过手机,在屏幕上哒哒哒的打字,眉眼处透露着一种“我很冷漠我很无情我很残酷”的气质,发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揣回兜里,动作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钟笙晚在一边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也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她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徐师兄,说了什么啊?”
谢听雨转过头:“想知道?”
钟笙晚点头。
她刻意停顿,语气拉长,钟笙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续,抬头,对上谢听雨言笑晏晏的双眼,谢听雨眼梢挑起半盏清笑,“你想得美!”
钟笙晚:“……?”
徐修其打开手机,看到她发来的消息之后,嘴角扬了扬。
江淮礼难得看到他在外面笑的这么开怀的样子,凑过来想看看,徐修其却一把盖住手机,他眼神放空,声音含笑:“养过猫吗?”
“家里有,怎么?”
“家养的小奶猫,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江淮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角落处的谢听雨。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啊你……”
顿了顿,江淮礼突然想起了什么,和他说:“林况和陈言述要是知道你对他俩这宝贝妹妹有了这种心思,可不得和你急。”
徐修其反问:“什么心思?”
江淮礼:“你说呢?”
徐修其:“我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师兄对师妹的态度吗?”
江淮礼心想你这是正常的师兄对师妹的态度吗?
你不知道系里的人是怎么说你的?
高冷难说话不好接触。
而且师兄对师妹是什么态度?
反正不应该是你这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暧昧的话的态度的。
江淮礼想到这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小师妹,怎么就这么倒霉?”
徐修其一个冷冽眼风扫了过去。
江淮礼改口:“——这么幸运,能遇到你,简直是三生有幸啊。”
徐修其谦虚地抱拳一笑:“客气了。”
“……”
您还真的一点儿都不谦虚。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在商量着待会儿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唯独谢听雨猫着腰拉着钟笙晚偷偷摸摸地跑出了会议室。
徐修其也没叫住她。
今天撩拨到这个份上就已经足够了,再往下,估计她真的会和他翻脸。
只不过刚刚发给他的消息,倒是挺有意思的。
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看到她板着脸,眼睫蹙着,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不顺畅我很烦”,结果发过来的消息却是:【师兄你饶了我吧,我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小垃圾。】
想起这条消息,徐修其没忍住,复又低头浅笑。
·
周五一大早,谢听雨和钟笙晚在另外两个人的昏睡中轻手轻脚地起床。
早上没课,其他两个人睡的很沉。
她俩却是因为学生会的缘故不得不起床。
钟笙晚负责的部分是操场巡查,她早早洗漱完就和隔壁宿舍的一个副部走了,谢听雨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负责的是什么。
那晚之后,她也不敢和徐修其说话。
她试探性地问江淮礼自己周五当天到底要干什么,结果江淮礼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故意回她:“你怎么不去问你家徐师兄去?”
谢听雨看到“徐师兄”这三个字就头大,而且前面还跟了个暧昧至极的“你家”。
她干脆也懒得问了,周五当天直接到操场去看哪儿缺人她就自动补上得了。
结果一下楼,就看到徐修其站在宿舍门口。
学生军训向来都起得早,六点就要集合,六点半就要准时到操场进行开营仪式。她们这栋楼主要住着大三大四的人,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睡觉。寝室楼前安静得能听到清晨带露的细微风声。
寝室楼前是一片翠绿的苍天大树,行道树高大挺立,直耸入天,清脆绿色生机勃勃。
有风轻轻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徐修其就站在树下,他穿着白衣黑裤,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罅隙落在他的脸上,他低头看着手机,听到有动静之后便会抬起头。
看到来人不是要等的人之后,复又低头。
如此重复几次之后,谢听雨进入他的视线里。
徐修其收起手机,他站在树下,朝谢听雨露出一个轻笑出来。
谢听雨慢吞吞地走过去,“徐师兄,早上好。”
徐修其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便抬腿往操场方向走去。
谢听雨赶忙跟上。
走了一会儿之后,徐修其突然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问她:“我问你一个事儿。”
谢听雨紧张起来,一副备战状态:“徐师兄,你说。”
“你饿吗?”
“……?”
我都全身戒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结果你只是问我饿不饿?
完了还用这么严肃的表情?
有意思吗?!!!
你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饿不饿?
好的我现在就回答你!!!
谢听雨蔫儿吧唧地说:“饿。”
徐修其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还早,先去吃个早饭吧。”
谢听雨眉间一喜,“好。”
吃完早餐之后两个人就去了操场。
谢听雨也知道了自己到底负责的是什么了,就是核对流程,顺便递个话筒。
主席台左侧是个广播室,常年不开门,漆黑阴沉,只有一面特别小连人都没法通过的小窗户。谢听雨开门的时候,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
谢听雨被积压许久的尘埃呛住。
身后,徐修其伸手推了推她的肩,“我进去就行,你在外面吧。”
徐修其拿了几个话筒出来,又问他们需要什么。
全程谢听雨都站在一边发呆。
发呆……
直到没多久,新生进场。
学校军训是由正儿八经的解放军部队负责的,开营仪式自然也来了几位军区领导,军区领导被校长书记簇拥着上来,看到徐修其的时候愣了下。
谢听雨看到有位军区领导和学校的领导们叫住了徐修其,几个人聊着天,看上去关系熟稔。
隔得太远,她也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心里想起林况早先和她说的话,徐修其父亲是帝都徐家的掌门人,他母亲那边也是家大业大,江南首富齐氏,听说过吗?他母亲本家。
不过即便刨除这些东西,徐修其身上的矜贵气韵也是常人难有的。
没一会儿徐修其就走了过来:“暂时没咱们什么事了。”
谢听雨敷衍着点点头,起太早了她还是有点儿困,打了声招呼自己转身进了广播室补觉去了。
广播室里有张小沙发,上面铺了层毯子,毯子掀开抖落一层厚厚的灰尘。
谢听雨把毯子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地坐着。
睡是肯定睡不着的,谁能在“军训,需要大家燃烧血液、磨砺信念”这样热血沸腾一听就很热很晒背上能流一水儿汗的背景音中睡着啊?
反正她睡不着。
没一会儿徐修其也进来了。
他在柜子上翻翻找找,谢听雨睡意惺忪地问他:“徐师兄,你找什么呢?”
徐修其:“缺个话筒。”
广播室就在看台下面,顶部自然是斜切面,柜子放在最高的那块儿,只不过话筒箱的位置放的不太好,不偏不倚的,徐修其踮着脚拿不到,踩着椅子吧,脊背勾着,手就很难伸进去拿了。
谢听雨还是难得看到徐修其这么一副窘相的。
她忍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来吧,师兄。”
徐修其从椅子上下来,他单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虚扶着谢听雨的身子。
谢听雨把手伸进柜子里,轻松一勾,勾住了话筒箱的把手。
话筒箱很重,她费力地往外扯。
话筒箱和木质柜子摩擦发出刺耳的闷响,没一会儿,箱子就被她拉了出来,但是箱子实在是出乎意料的沉,她单手提着,感觉这箱子比她还沉,一个没注意,脚崴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和大地亲密接触、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我会不会摔成脑震荡”、“我还这么漂亮我可不能摔成一个傻子啊”、“等等我的遗嘱呢”……的时候,
——她的腰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抱住,整个人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椅子在地上摔倒,发出清脆声响。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穿入室内,尘埃在光柱中清晰地漂浮着。
外面的广播也陡然陷入阒寂。
谢听雨紧紧闭着的双眼悄咪咪地睁开了一只。
又睁开了一只。
和来人对视几秒之后。
她在“怎么办我这会儿装死把眼睛闭回去行吗”和“徐师兄你为什么要动手抱我而且还抱的这么紧”中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徐修其轻嘶了一声:“你确定要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吗?”
“说实话,我有点儿累。”
谢听雨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
红晕扩散开来,她整张脸都红的不行。
她的视线飘飘渺渺地浮在空中,尴尬、迷茫等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后知后觉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话出来:“那你这身体素质不太行啊,是肾虚,得喝肾宝。”

☆、我才不

·
谢听雨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她舔了舔唇,想好好地圆一下,结果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圆。
怎么圆?
师兄我只是针对你的身体,和你这个人无关。
那肯定不能这么说吧!
师兄你的身体很可以,你看你这小臂肌肉,那叫一个健硕!
我不是说你除了手以外其他都不行的意思。
我真没有这个意思。
谢听雨张了张嘴,最后一脸挫败地看向徐修其。
徐修其嘴角挂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幸好这个时候有个师妹走了进来,看到他俩的姿势的时候愣了愣,话也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了。
谢听雨是踩着椅子靠背直直地往下倒去的,徐修其原先就是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虚扶着她的身子,她身子一歪,他眼疾手快地就抱住了她。
说实话也没费多大的力。
谢听雨个高,但瘦,腰上没有一点儿软肉。
徐修其说那话也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情绪,她刚睁眼的时候,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徐修其思前想后,才说了这么句话出来。
结果她竟然说了那么句话出来回击。
徐修其没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夸张又不可遏制。
两个人只顾着说话,却忘了现在的亲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