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兄说她有收集帅哥的恶趣味,她也自认为已经阅遍天下帅哥了,再没有什么帅哥能让她再惊艳。
没想到今天看到那坐在首位的年轻男子,她才忽然察觉原来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
眼前这位男子比她所见过的所有帅哥加起来还要俊美一百倍!
他懒洋洋坐在铺有雪白皮毛的太师椅上,一身湖水色外袍流水似的半拖曳在地上,一条手臂支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手半托着弧度极度完美的下巴。 鼻梁高挺,唇色略淡,五官已经不能够用精致来形容,筱青缇在心里搜刮了一圈形容词,也没找到一句适合用在他身上。 似乎无论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都是亵渎,都不妥当。
她在脑子里捞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直白的——美的逆天了!
此刻他睫毛低垂,半遮了水光潋艳的眼,另外一只莹润袖长的手里转着一颗宝光闪闪的宝石,看上去有些懒散,有些无聊。
筱青缇眼珠在那颗宝石上定了三秒——!
天使之心!
她穿越前千辛万苦盗来的粉红顶级钻石 !
她记得她把这东西放在紧身衣的密制口袋里,应该随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现在怎么在这个男子手中?!
筱青缇脑中闪过高空坠落时最后那一刻——
难道——她差点砸到的那个人是他?
当时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不过看身形倒是蛮像的……
难道是他出手救了她,把她下坠的力道卸去弄进水中的?
感觉——不太可能啊!这人虽然美的惨绝人寰的,但一看便知道是个病秧子,他有这样的本事?
不对,她那时似乎看到他身边另窜出一个人来着,一身绿,竹子似的,而且她在眼角的余光中也确实看到那个人出手了……
出手的应该是他的侍卫吧?
她下意识又向他椅后站的人瞧去,他身后倒是站了好几个人,只不过姹紫嫣红,裙裾飘飘,都是女子。
有给他撑着华盖的,有给他轻轻捶背的,有给他打扇的。还有一个跪在他手侧,双手端着一个白玉托盘,托盘中有一个古朴红泥梅花小茶壶,一个同色梅花小茶杯。
端着茶盘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不动,手不动,那梅花小茶壶却自己飘起来,壶嘴略倾,一缕碧线落于小茶杯中,杯满而停。茶香四溢。
这——是什么功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念力?!
筱青缇在现代的时候见过几个拥有念力的所谓能人异士,据说能用意念之力做事,可以给人治病,可以操纵数里之外的物体移动。
但那种见了面才知道是唬人的,最多也就是移动不远处的勺子而已,还基本累出一身大汗,比用手搬动一千个铁勺子还费劲……
那些所谓大师和这个小侍女一比弱爆了有没有?!

☆、9.第9章 祭品也疯狂

一个端茶的小侍女就有这样的本事,那其他人捏?
她到底穿越到一个什么见鬼的朝代来了?
她是神偷,对各朝古董那是门清,一件古装她根本不用看任何说明,便能说出是哪个朝代的。 而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像她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的……
难道这世上真有没被发现,被历史淹没的朝代?
她的目光又溜向左右陪坐的两个人——
打量片刻下了论断——两位帅哥!虽然和正中坐的那位没法比,但也是英挺俊秀的,而且看华贵的衣着打扮,莫不是皇族?!
有一个甚至是皇太子装束,身上也有一种王霸之气
而在那位疑似皇太子的身边,站立着一位白衣女子,头上戴着垂纱兜帽,看不清面容如何。筱青缇却手指一紧,无端觉得这女子异常眼熟——
筱青缇一向眼毒,极有识人本领,一般和人接触一次,她便能记住对方的形貌,可那白衣女子她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那现在这莫名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那女子仿佛也察觉到了筱青缇的目光,忽然向她撇了一眼,却又像心虚似的转瞬离开。
奇怪,这个女人心虚什么?
筱青缇更疑惑了,一双眼睛死盯着那白衣女子瞧。
那白衣女子没再看她,但筱青缇清楚看到她露出衣袖外的手指隐隐发白。
那个如同跳大神似的黑衣老人终于读完了那一套不知道什么鸟语的咒语,向后退了一步,向着那太子模样的男子躬身:“恭请太子爷开启祭祀熔炉。”
熔炉?!不会是想把她炼化了吧?!
筱青缇心中微微一抖,手指缓缓握紧。
在这样铁桶似的包围下,她逃出去的机会虽然微乎其微,但乖乖等死不是她的风格……
西岭齐站起,先向坐在首位的风回宫主施礼:“宫主,西岭齐要开启熔炉了。”
风回宫主轻咳了两声,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筱青缇眸光微微一闪。
公主?难道这美的天地变色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看这雌雄莫辩的容貌确实像,可他明明穿男人衣袍啊。
还有,瞧这太子对这人如此恭敬,不像是太子对公主的礼节……
西岭齐缓步走到高台左侧,手一挥,一个巨大青色熔炉凭空闪现,熔炉内斜插着一柄青白色的剑,上面有符咒隐隐闪烁。
眼前的一切有点太超出筱青缇想象,她干脆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太子瞧。
这个太子是魔法师还是魔术大师?
这么大号的炼剑炉居然一挥手就变出来!
西岭齐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正要做什么的手势微微一顿,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朗朗开口:“威威云冥,云蛟藏影,落霞如云,召尔现身,护我北水……”声音如玉石互击,在高台上回荡。
一篇偈语说完,那熔炉内的剑似乎亮了一亮,西岭齐这才满意地再次开口:“诸位,云冥剑为我北水国守护剑,三十年换一次主人。今天便是它换主重回的日子,按照规矩,落霞族肖轻蝉打败其同生胞姐肖轻媞,夺得圣女之位,可有资格召唤云冥剑灵。天佑我北水,肖轻蝉召唤力已至六级,为百年之最,血缘纯正,圣洁端方,定能召唤出六级兽灵护我北水天国……”

☆、10.第10章 下辈子投个好胎

他一番话说完,高台下欢声雷动。
天佑北水!
天佑北水!
欢呼声如大海潮生,远远传播开去。
筱青缇躺在那里虽然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少人,但从这直冲云霄的欢呼声中便可推断出,下面围观之人只怕不下十几万人!而且听声音雄壮有力,应该都是军人……
她手足有些冰凉,凭她的本事,就算脱开这枷锁,要想从这千军万马中脱逃只怕也是痴人说梦!
不对,等等!
同生胞姐?她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妹妹了?!还被打败……
难道自己真的魂穿了?这个身体就是那个倒霉胞姐的?
战胜的那位就是圣女,战败的就要做祭品?这到底是哪个混蛋拎出来的规矩啊?!!!
这倒霉催的姐姐居然还和她同名同姓,太诡异了!
“轻蝉,你可以开始了。”西岭齐向那白衣少女招了一招手。
那白衣少女应了一声,先向风回宫主拜了一拜,飘飘走上前来,又向西岭齐福了一福,从他手中接过一柄式样古朴的小刀,在雪白的皓腕上一割,鲜血涌出,却不向下滴落,一缕血线如受牵引,向着那熔炉飞过去。
熔炉中的剑被淡淡的红光笼住,随着血线的流转,红光越来越盛,青白的宝剑隐隐有光芒透出——
大概是失血过多,那白衣少女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有风扬起,吹落了那少女面上轻纱,露出了娇美面容。
筱青缇蓦然睁大眼,她终于明白为何看到这少女觉得眼熟了。这少女的相貌居然和她的本体一模一样!是她筱青缇的模样!
这个肖轻蝉和肖轻媞是双生姐妹,那肖轻媞肯定也是这个模样。
没想到她穿越以后,不但名字是谐音,连相貌也是一样的!
难道这个悲催的肖轻媞是她的前世?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不,不!无论她是身穿还是魂穿,她都已经不是那个人!凭什么做这个劳什子祭品?
“喂——”筱青缇想要大叫,没想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糟糕!她居然被点了哑穴了!
“献祭!”黑衣老者炸雷似的一声惊回了筱青缇的神智。随着他这一声大喝,那只躺着白牛的木排忽然凭空飞起,向着前面直飞过去——
“咩——”白牛一声长叫,直飞下台,没了影子。
片刻后。
“噗通!”一声入水的声响传了上来,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姐姐,你曾经是召唤力七级,以你的血肉祭水神,定可让妹妹召唤六级以上云蛟出来,你当可瞑目!”筱青缇耳中忽然传进这么一道声音。
筱青缇一瞥眼,正看到那位肖轻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残酷笑意。
不用问,这一声别人都无法听到的话是她说出来的。
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人会传音入密的功夫——
不对!召唤力七级的姐姐居然会败给召唤力六级的妹妹?
筱青缇虽然不懂这召唤力是什么东东,但也知道七级比六级高——
“姐姐。”肖轻蝉缓步走到筱青缇身前,哀声开口,声音黄莺般悦耳:“妹妹也是没法子,你安心去罢,能祭水神也是你的福分,下世定能投个好胎。”
素手一扬,筱青缇连同身下木排忽然凌空飞起,在空中略顿了一顿,‘呼!’地一声向台下飞去。

☆、11.第11章 下辈子投个好胎

台下云雾茫茫,筱青缇向着云雾深处飞坠——
我勒个去!又让她做空中飞人!
而飞离了高台以后,筱青缇才听到下面震天似的哗哗水响!
那声音如同万瀑奔腾,震耳欲聋。
随着飞速下落,筱青缇终于看到下面湍急奔涌的茫茫水面——
无数漩涡翻卷滚动,像恶魔大张的嘴巴,等着吞噬鲜美的血食。
“噗通!”筱青缇连带那个木排像一颗深水炸弹直扎进水中……
这木排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造的,有一种隐约的花香之气不说,居然入水既沉,带着筱青缇向水下沉去。
巨大的冲力让筱青缇入水以后头晕眼花,险些直接被拍晕过去。
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过来,她极力镇定心神,憋住呼吸,双手双足开始活动——也开始了她的逃跑计划。
这里的人大概没有人知道,她会水性,而且水性极好!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在水流湍急的黄河口游泳,可以在水下轻松待上一刻钟无需透气。
而且她还会一种几乎失传的缩骨术,印度瑜伽也练的出神入化,身体比面条还要柔软。
她刚才在台上时,已经悄悄试过,这具身体她也能控制着缩骨,木排上的铁环禁锢不住她。
在台上兵将太多,她就算逃出这木排的禁锢也跑不出去。
唯一真正逃生的机会反而在水下,这里水流这么湍急,想必不是死水,她只要挣脱了这木排就可以顺着水道逃走。
管它祭品不祭品,召唤不召唤,她都不陪他们玩了!等有机会再找他们算总账!
因为水极深,水面虽然水流湍急,水下却一片静谧,而且也不算黑,碧波轻轻荡漾,筱青缇能够轻易看清周围水域的情景。
木排落入水底后,似乎受了某种力量牵引,向一个方向急速滑动。
筱青缇心中微跳,她以为被抛下水祭品的任务就算完成,可看这模样,明显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水中真有什么水神?不会是鳄鱼什么的吧?!
她不敢再耽搁,闭了眼睛,加快缩骨的速度。
“喀。”一声轻响,她的一只手腕终于脱离那铁环的禁锢,得到了自由。
有门!看来不过三分钟,她就能完全弄开这禁锢,恢复自由。
“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忽然清晰传进她的耳朵,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在水中蔓延开来。
筱青缇心中一跳,向着声响发出的方向瞧过去。
蓦然浑身冰冷!
前面十丈开外的水域里,有一团小山似的身影。那是一头筱青缇从未见过的水兽。
暗金色的鳞片,身形似牛,却比牛大了不知道多少圈,硕大的脑袋上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像两盏灯笼,头顶有两根弯曲如利刃的暗金色尖角,一条长尾似蛇般在水中挥动,在它身周形成一个个的漩涡。
它正在进食,而且进食的姿势有些古怪。居然是端坐着的,两只前爪捧着大半个牛腿,小口小口啃着。旁边有一个白牛脑袋在水中上下起伏滚动。
不用问,是那头作为祭品的白牛先遭了秧。
明明很血腥的场面,筱青缇却无端地感觉到一份优雅的残酷,像一只眯着眼睛享受的波斯猫,粉红的舌头一舔,牛腿上一大块肉就不见了……

☆、12.第12章 下辈子投个好胎

这大家伙是不是水神筱青缇不知道,但是吃人的猛兽倒是实打实的!
吃完了那头牛,这怪兽就该吃她了!
筱青缇拼命加快缩骨的速度,她紧张之下,带的那铁环上的铁链哗啦一响。
那水怪抬起头来,向她望了过来。
筱青缇身子刹那僵直,和那水怪大眼对小眼。
她的胆子虽然一向大的很,但和这头庞大无比,气势惊人的不知名凶兽对上,她还是禁不住腿肚子发软……
那水怪一双灯笼似的眼睛和她对视片刻,居然微微眯了一下。
筱青缇清楚地看到它一张大嘴嘴角向上挑了一挑,似乎兴味地笑了一笑。
它也不动地方,伸出舌头‘吧嗒’在牛腿上一卷,一条肥硕的牛腿成了一根雪白的腿骨,上面一丝血肉也不见了。
我靠,它在向她示威么?
尼玛它这是舌头吗?
分明是剔骨刀啊!她这小身板大概不够它舔两口的!
混蛋老天,姐穿越而来你不给我其他穿越人舒服牛逼的日子就罢了,居然让我来喂怪兽!
姐不是佛祖,没有以身饲虎的觉悟——
筱青缇紧张之下猛地一挣,“喀!”地一声轻响,她的另外一只手也重获自由。
那水怪一双大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却依旧没动地方,把牛腿骨一扔,捞过那个牛头用舌头舔了一圈,眨眼的功夫,那牛头成了牛骷髅。它这才低头向那个木排上的渺小人类瞧过去。
那小小的人儿双手一获自由,身子便暴弹而起,想跟柔软的面条一折,双手去解双脚上的铁环。
这个人类是第一个在它面前还能如此灵活的。
原先那么多的人祭来到它跟前的时候要么已经变成了死人,要么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吓晕,就算是清醒着的,也吓得软成一滩泥——
这个小姑娘居然可以临危不乱,还能自己挣脱玄铁链……
有趣!这么有趣的人类它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了。
水怪伸出一根爪勾,在水中略一圈转,一个大漩涡转瞬形成。筱青缇所在的木排一个颠簸,向那漩涡中心卷去——
漩涡中心则端坐着那庞大水怪。
完蛋了!她这次只怕真的要做这怪物的口粮!
眼见木排到了那怪物身前,那怪物又伸出一根爪子在木排上一搭一转。
木排带着尚未完全挣脱束缚的筱青缇在水中风车似的旋转——
“……”
这混蛋水怪居然玩她!把她当玩具了!
不过,也给她挣得了一线挣脱的机会!
快速的旋转虽然让筱青缇头晕眼花,但手下并没有减慢解开铁环机关的速度。
那铁环机关是个连环扣,异常精密,如不懂解法,就算是机关术大家也要研究半天。
但筱青缇不同,她这国际神偷可不是当假的,现代的什么密码锁指纹锁都不在她的话下,更何况这种机关锁?
她手指略在上面一摸索,便找到了这种锁的解法。
高速旋转中,传来“咔!咔!”两声轻响,筱青缇脚腕上的铁环终于弹开,筱青缇趁势腿一蹬,身子向上飞窜出去。
那水怪似乎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脱身逃跑,大眼一眯,巨掌向木排上一拍。
“啪!”地一声脆响,木排整个碎裂,无数木屑向着筱青缇射去——

☆、13.第13章 看尔等屁滚尿流

筱青缇头也不回,正在向上飞窜的身子蓦然像炮弹似的向下一沉,那些飞激的木屑虽然速度极快,但却不会中途拐弯,擦着筱青缇的脚底板射了过去——
这水怪居然还会使用暗器,真成精了吧?!
筱青缇身子沉到一半,忽然扭转,像一条活泼泼的梭子鱼,向左前方猛窜——
这次的人祭简直滑溜的像个泥鳅!
那水怪一双原本狭长的眼睛睁的溜圆,显然也玩出了乐趣。
眼见筱青缇游出了七八丈,它忽然两只大掌在水中一轮。
一个超大漩涡转瞬形成,筱青缇只觉一股巨力将她猛地一扯,身不由己滚入漩涡之中。
这次只要卷入漩涡中心,怕就是她的丧命之期!
水花激荡,筱青缇在漩涡中几乎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双手乱抓,手掌边沿忽似碰到了一个坚硬之物,她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一把握住了那物,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活命的稻草,她再不肯放开。
这水原本冰凉,但被她紧紧抓住的那物却有一种淡淡的温热感觉,筱青缇极力睁大眼睛,才能模模糊糊看清那物像是一柄剑鞘,色做暗赤,暗淡无光。剑身深深地插入一个石缝之中,也看不出有多长。
激荡的漩涡将她的身子扯的像一面斜飞的旗,她双手拼命握住那疑似剑柄的东西,死也不松手,手掌也磨出了血。
筱青缇只顾了咬牙坚持,没注意她手掌磨出来的血丝刚刚溢出来,便像被什么莫名力量圈转,向着她掌心的剑鞘聚拢而去。
暗色的剑鞘忽然微微亮了一亮,原本插在那里坚如磐石,这个时候却晃了一晃,筱青缇身子也被它晃的摆了一摆——
不是吧?!这玩意儿要松?
筱青缇心里一紧,手掌握的更牢。
“喀!”一声轻响,那剑鞘居然脱出了那石缝一半……
“轰隆隆!”那青色石壁居然轰然坍塌,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巨石向着筱青缇铺天盖地砸过来!
瞄的!这下她就算不被怪物吃掉也会被这些磨盘大飞来的巨石拍成肉饼!
筱青缇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双手又拼命一拔!
霹雳一声巨响,那剑被筱青缇完全拔出来,有赤红的光芒一闪,将筱青缇整个人笼罩。
那些飞来的巨石尚没飞到她的身边,便被那红芒弹射出去,嗤嗤声响中,巨石成了齑粉,散入水中没了影子。
哇咔咔!姐挖到宝了!
筱青缇双眸骤亮,向手中刚刚拔出来的宝剑瞧去。
然后——呆了一呆!
那确实是一柄剑,却是一柄破的不能再破的剑。
剑锋上覆盖了一层暗绿的水锈,看不到任何光泽,似乎轻轻一抖,就能化为一堆铁锈。更要命的是,这剑只有一尺长短,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柄匕首,还是一柄破的不能再破的匕首。
翻滚的漩涡不知道何时消失,筱青缇在水中站稳身子,向那水怪看去。
那水怪不知道何时居然站起身来,两只灯笼似的大眼紧紧盯着筱青缇手中的破烂匕首,有光芒微微闪烁,像是惊讶又像是疑惑……
这柄破剑将这怪物震住了?
莫非这破剑还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历?

☆、14.第14章 看尔等屁滚尿流

筱青缇在水中这么久,已经有些憋气,她很想窜出水面透透气,但有这么大的家伙对她虎视眈眈,她一时也不敢动。
那怪物忽然仰头一声悠长闷啸,一步步向筱青缇逼近过来。
它身形巨大,在水中移动震得水底嗡嗡做响。那无形的威压在水中发散开来,压的筱青缇一颗心蹦的几乎跳出胸膛。她死死握住那柄破烂匕首快速后退——
跑?她肯定跑不过这怪物!怪物一步的距离就是数丈,她就算全速逃跑,半分钟就得被它追上。
拼?就凭手中这柄破烂匕首?就算她把这柄匕首全部扎进这怪物血肉,对这怪物来说,也只是划破一点表皮而已,造不成什么伤害。
更何况这怪物身上一看就坚硬如铁,瞧它身上的鳞片,简直像盾牌似的!她这柄破烂匕首划上去,对这怪物来说,十有**权当挠痒痒……
不对,这匕首模样虽然不起眼,但才拔出来的时候有很多异象,说不定真有什么奇特功能。
要不,她把这匕首当暗器投出去试试?
筱青缇一向有冒险精神,反正她也是死中求活,想到就去做。手腕一翻,匕首在水中划了半个圆弧,就要向水怪那双灯笼似的大眼投射过去!
如能弄瞎它一只眼,这怪物剧痛之下说不定就会乱滚,她说不定就能找到一线逃出去的生机!
“噗通!”水怪在离筱青缇六七丈远的地方停下,忽然跪倒,双爪合十,弯下腰去——
筱青缇:“……”就要脱手而出的破剑又被她紧紧抓住。 这怪物是——是向她跪拜么?
片刻后,筱青缇终于确定,这水怪确实是向她跪拜,行的还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筱青缇简直是眉开眼笑!发达了!发达了!
姐就知道姐就算穿越了也很牛叉!居然莫名其妙收了这么一只神兽。
哈哈哈!它行这么大的礼,莫非自己是什么紫微星转世,让它一见就俯首帖耳?姐就知道姐生来不凡——
她几乎要手舞足蹈,忘了是在水中,不提防忽然灌了一口水,呛得闷咳一声,险些背过气去!握住破剑的手一松,短剑向着水下跌落……
“吼——”对面的水怪忽然一声怒吼,猛然站起,一双灯笼大眼向着筱青缇直射过来。利爪一扬,似要发难!
幸好筱青缇反应极快,一见不好,身形一转,手掌一捞,又将那短剑捞在手中!
对面水怪狐疑地看了看筱青缇,重新伏地。
原来它拜的是这柄破剑——
……………………
高台之上,所有的祭品全部丢下水。
台下台上众人全部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知道,最关键的一刻就要到了。
圣女将要召唤出来的云蛟等级关系整个北水国的形象。
肖轻蝉也紧张的脸色发白,这一次的召唤牵连她的地位,是她唯一能摆脱贱民身份,向上爬的阶梯。
她微闭了眼睛,双手结印加,先绕着熔炉飘飘转了几圈,又祭拜了天地,最后停在那柄青白剑的正前方,口里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念诵声,她手腕间又冒出了血珠,一粒一粒的弹出,圆滚滚的像是一颗颗耀眼的红珍珠,自动在空中连成一圈,如一串血珍珠项链围绕着那柄剑团团打转。

☆、15.第15章 看尔等屁滚尿流

她手腕间又冒出了血珠,一粒一粒的弹出,圆滚滚的像是一颗颗耀眼的红珍珠,自动在空中连成一圈,如一串血珍珠项链围绕着那柄剑团团打转。
熔炉中渐渐起了青色的火焰,火焰熊熊,煅烧着宝剑……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肖轻蝉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落霞族人原本就生的美,而肖轻蝉更是其中绝色,她一身白衣,飘飘而舞,姿态曼妙,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西岭齐在禁品飞落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筱青缇落入云雾之中,俊脸上有一刹那的黯然。
但随即便打起精神看肖轻蝉施法,看到肖轻蝉一举一动都符合召唤标准,唇角隐隐有丝笑意,这次肖轻蝉只要召唤出五级以上的云蛟,他这太子之位就算彻底保住了!
这对拥有召唤力的双生姐妹是他发现的,也是亲手培养的,虽然最后成为圣女的人选有点偏颇,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个妹妹也确实不错,所拥有的召唤力在整个北水国都是顶尖的……
但愿她不会让他失望!
熔炉中的火焰越来越盛,渐渐完全将宝剑笼罩,天空阴翳下来,乌云转瞬将整个天空笼罩,在浓云深处,有滚滚雷声翻滚,似有什么东西在迅速靠近。
霹雳一声响,台下云雾蓦然散开,一道青光直窜而上,围绕熔炉转了几圈,熔炉中火焰顿时熄灭,原本暗淡无光的青白宝剑忽然爆射出青冥冥的光芒,如琉璃变幻不定。